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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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僵持了一會兒，那邊地上的人漸漸有了動靜，溫馨一把甩開宋譯，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宋譯舌尖頂了頂臉頰，用手拍整齊被拽得皺巴的衣領，轉身朝溫馨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跟著跟著，忽然嗅到自己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宋譯視線下垂，落在了剛剛拍過的衣領處，有一片鮮紅的血跡。
他微微一怔。
他受傷了？
不對，是她受傷了。
宋譯步伐加快，走到了溫馨身側，垂眼盯著她的手，手心被她攥得很緊，光看手背根本看不出啥來。
“餵，”宋譯快走一步到她面前擋住路，“我看看你手。”
溫馨楞了楞，然後語氣不善道：“讓開。”
“不讓。”
“你煩不煩。”
“我看一眼。”
“走開。”
“不走。”
溫馨都無語了，第一次見這麽難纏還不要臉的人。
宋譯就堵在前面，巷子本來就窄，一個比她寬還比她長的男人擋著路，溫馨想過去根本沒可能。
見她沈默不語，宋譯幹脆直接拽過她的手，“就看一眼又不要了你的命。”
溫馨還是很抗拒，宋譯費了些力氣才扒開她的五指，緊接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宋譯眼前！
應該是被那截鋼管劃開的，橫亙在掌心，長度得有五六厘米了，深度看不出來，血呲糊啦的，整個手心都是血。
“我操！你是傻逼嗎？傷得這麽重不趕緊去醫院處理，還擱那兒揪著領子瞪我呢！”宋譯拍了一下溫馨的頭罵道。
溫馨一臉懵地擡頭看他。
“看什麽看？走！去醫院。”宋譯拽著溫馨的胳膊往外走。
結果走半天才發現自己壓根兒不知道路，這裏邊跟個迷宮似的，不繞暈了才怪。
宋譯只好把溫馨拽到身前，“你來帶路。”
溫馨還沒從懵逼的狀態裏出來，宋譯說什麽就是什麽，帶著他走了出去。
一出到外面，宋譯就立馬攔了輛出租車，連拖帶拎地把溫馨弄上了車。
“師傅，去醫院。”宋譯邊說邊把溫馨那件校服翻了個面，用裏面幹凈的地方包住溫馨的手。
溫馨皺眉看著他，眼神裏帶著不解。
宋譯一擡眼對上她探究的視線，楞了下說：“帥到你了？不好意思。”
溫馨嘴角輕輕一抽，迅速挪開視線不再看他了。
真是個臭屁的家夥！
車上很安靜，司機只專心開車，沒跟他倆任何一個搭話。
宋譯在看手機。
溫馨雖然心裏想著不看，但餘光還是瞥了他一眼。
平心而論，確實挺帥的。
到醫院以後，宋譯遞了張一百元現金給司機，“不用找了叔，著急。”
司機剛要叫住他，只見宋譯麻溜兒地扛起溫馨大步往醫院那邊跑，車門都是用腿帶上的。
一陣天旋地轉，溫馨掙紮著要下去，“放開！我自己能走！”
宋譯單臂將人往上托了托，頂到肩膀上牢牢摁住，“萬一你跑了呢？老實待著。”
掛了號，排了一小會兒隊就到他們了。
“還好傷口不深，記得定期換藥，忌辛辣油膩。”醫生給溫馨處理好了傷口又開了點藥，擡起頭看著她身後的宋譯，“你是她男朋友吧？多照顧著點，別讓傷口碰水，發炎了可就不好整了。”
溫馨抿著唇搖頭，想開口否認時被身後的人摁住了腦袋。
“好，我會看著她的。”
一瞬間，心臟狂跳。
溫馨不動聲色地擡手捂了捂胸口，掩耳盜鈴地想要阻斷這令人尷尬的心跳聲。
“哎！”宋譯連忙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把她的手放回到她腿上，“別亂動啊，剛包紮好的。”
溫馨怔楞地盯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本就不怎麽會和人溝通。
從醫院離開，宋譯帶著溫馨去了附近一家粥鋪。
“吃點清淡的吧。”宋譯把溫馨安置在靠窗的位置上，自己去前面點了餐。
從來沒和陌生人這樣相處過，溫馨頓時有些無措和茫然。
雖然宋譯算不上是陌生，但他倆也絕對不是熟識的關系。
宋譯回來以後，溫馨就對他說了句：“謝謝，但你其實不用管我的。”
宋譯把手機放在桌上，坐在溫馨對面像沒骨頭似的倚著，“不管你你就跑了。”
“一點兒也不聽話。”
這句話落，溫馨的心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這人是如何雲淡風輕地說出這種令人誤會的話的？
宋譯想說草莓酸奶那事，但最終也沒提，他覺得再提那種小事就太幼稚了。
火鍋也泡湯了，宋譯陪著溫馨吃了頓清湯寡水的，臨走時在前臺買了點什麽，隨即在出門的時候丟到了溫馨懷裏。
溫馨低頭看了眼，是瓶熱牛奶，草莓的。
她擡頭看著面前少年的後腦勺，心想他肯定很喜歡草莓味的東西。
網上都說喜歡草莓味的男生很幼稚。
“傷口別碰水，藥每天記得塗，辣的油的都別吃，”宋譯回頭對她笑了笑，“長得那麽漂亮，手裏要落個疤可就不好了。”
聞言，溫馨呆住了，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
宋譯沒註意到她的異常，問了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溫馨抿唇看著他，沒回答。
宋譯歪了歪頭，彎腰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眉眼彎彎的，好看得很，“餵，傻了？”
“……”
“不用你送，”溫馨現在只想逃離，但想了想覺得剛剛的話有點不太禮貌，又補了句：“我家就在這附近，今天謝謝你。”
然後轉身就走了，從背影來看頗有幾分逃命的既視感。
宋譯怔了半天。
什麽啊？怎麽搞得他跟洪水猛獸一樣。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備註是“大明星”。
“餵？姐。”宋譯接了電話以後站在路邊等出租。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冷，很有女性魅力的聲音：“聽說你又惹禍了？”
宋譯撇嘴，“我媽跟你說的？”
“不然？你小子收著點脾氣吧昂，少氣我小姨，都蹲級了還嘚瑟呢。”
“什麽叫蹲級！那叫留級，能不能別說這麽難聽……哎呀，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就改，你別跟著我媽瞎操心，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行，我也懶得說你，過一陣兒我要去趟嘉水，記得把我那屋收拾出來。”
看見一輛出租車，宋譯招招手攔了下來，“怎麽？來看我啊？想我了？”
“想什麽美事兒呢？工作需要。”
宋譯笑笑，打開車門鉆了進去，“行知道了，保證給您收拾得板板正正利利索索！”
電話那頭的女人被他逗樂了，“凈貧，行了我掛了，忙著呢。”
宋譯說了句“拜拜”就掛斷了，然後轉頭跟司機說：“嘉水私頤。”
……
“多少錢？”
“十五。”
付完錢下了車，溫馨輕輕吐了口氣。
她跟宋譯撒了謊，她家並不在醫院附近，之所以那麽說就是不想繼續和他同路而已。
走了幾步，就快到公寓門口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前行的步伐。
“喲，好巧啊。”
溫馨身形一抖。
少年從她身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溫馨猛地擡起頭，目光所及是宋譯那張顏值很高的臉。
宋譯的膚色不算白也不黑，是很健康的顏色，眼睛很大很亮，鼻梁高挺，下顎線流暢漂亮，薄唇總是含著笑，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很甜。
很甜？！
溫馨覺得自己腦子有坑，怎麽會覺得面前這個臭屁精很甜的？
宋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驚訝於她居然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地方，而且……這兒離醫院可算不上近吧？
小，騙，子。
“你也住這兒？”溫馨移開視線，僵硬地問了句。
宋譯：“嗯哼。”
溫馨：“……”你嗯就嗯，哼個屁？
溫馨說：“那確實挺巧的，我也住這兒。”
說完，她徑直往公寓裏走，沒再管身後的宋譯。
宋譯也用不著她管，很自覺地跟了上去。
倆人並排走了半天，宋譯也是思忖了許久才開口問：“你和那個男的……有過什麽過節嗎？”
“……”
安靜了片刻，溫馨目不斜視地回答他：“我把他送進過局子，他現在出來了想報覆我。”
她的語氣太過淡然了，好像這件事跟小孩子過家家是一個等級，令宋譯不禁心臟一顫。
“等……等會兒！”宋譯掰住她的肩膀，越身到她面前攔住，“這麽大的事兒你不報警？你是真不怕還是不要命啊？”
溫馨一怔，皺眉看著他，“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宋譯一時語塞。
是啊，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操哪門子心啊？
下午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股腦兒地湧上來，撞得宋譯頭疼。他是不是被聖父之光給灌傻了？
又是跟蹤，呸，去他媽的跟蹤，那叫見義勇為未遂，又是送醫院，又是請喝粥，又是……哎呀操！死吧你宋譯！真他媽的喜歡多管閑事！
“行，就算我閑的犯賤，”宋譯直直地盯著溫馨說：“這事兒你一個小姑娘根本擺平不了，最好盡快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那個傻逼男，你聽不聽我的都無所謂，別最後出事了想起來我這番良苦用心的勸告再追悔莫及。”
宋芷形容她家傻兒子形容得還是很貼切的：嘚瑟，輕狂，善良而自信，帶著暖洋洋的傻氣。
不知道這些話裏的哪個字眼惹來溫馨的反感，她冷冷地開口：“我可以。”
宋譯楞了楞，“你可以什麽？”
可溫馨沒再回答他，而是轉身就走，留給宋譯一個執拗冷漠的背影。
宋譯：“……”
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麽他媽比老子還拽！
宋譯狠狠抓了把頭發原地煩躁了整整半分鐘。
回到家宋譯第一件事就去把他姐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就是把被褥床單什麽的簡單換一下。
換完以後宋譯洗了個澡，身上什麽都沒穿，就下身套了條大短褲，毛巾搭在脖子上，手裏握著手機。
群裏正熱鬧。
帥哥美女我都行：靠哇！終於他媽的從趙城墻辦公室裏爬出來了，心疼我和吉吉一億秒！！
吉吉國王：老子手要廢了。
群裏第一沒地位：還好我跑得快，嘿嘿嘿！
帥哥美女我都行：滾滾滾！看我明天不整死你郝子穆！！患難見傻逼！！
小小9：高三考試趙城墻肯定要來兜兩圈，就這你們還敢在男廁所抽煙？當趙城墻是女的進不了男廁嗎？
吉吉國王：小九九，你喆哥現在拿煙手還顫呢，說點好聽的唄？
小小9：喆哥我錯了，喆哥手顫的樣子也很帥。
小小9：[求饒jpg.]
吉吉國王：[傲嬌jpg.]
群裏第一沒地位：我家宋哥哥呢？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帥哥美女我都行：滾啊！宋哥哥也他媽是你叫的！？
帥哥美女我都行：宋哥哥？？粗來玩sua@帥瞎你們的狗眼。
帥哥美女我都行：[星星眼jpg.]
宋譯盯著屏幕直笑，坐到沙發上回覆。
帥瞎你們的狗眼：滾犢紙，老子剛洗完澡。
帥哥美女我都行：啊啊啊啊！！來張□□！！我要看□□！！
帥哥美女我都行：美男出浴圖！
群裏第一沒地位：加一。
帥瞎你們的狗眼：滾蛋。
帥瞎你們的狗眼：耗子，你早晚得被賀沅睿帶彎。
群裏第一沒地位：嚶嚶嚶。
宋譯放下手機，貼到立鏡前仔細觀察了一番自己的臉。
兩分鐘後，他不由得感慨道：“操了，確實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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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一會兒，那邊地上的人漸漸有了動靜，溫馨一把甩開宋譯，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宋譯舌尖頂了頂臉頰，用手拍整齊被拽得皺巴的衣領，轉身朝溫馨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跟著跟著，忽然嗅到自己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宋譯視線下垂，落在了剛剛拍過的衣領處，有一片鮮紅的血跡。
他微微一怔。
他受傷了？
不對，是她受傷了。
宋譯步伐加快，走到了溫馨身側，垂眼盯著她的手，手心被她攥得很緊，光看手背根本看不出啥來。
“餵，”宋譯快走一步到她面前擋住路，“我看看你手。”
溫馨楞了楞，然後語氣不善道：“讓開。”
“不讓。”
“你煩不煩。”
“我看一眼。”
“走開。”
“不走。”
溫馨都無語了，第一次見這麽難纏還不要臉的人。
宋譯就堵在前面，巷子本來就窄，一個比她寬還比她長的男人擋著路，溫馨想過去根本沒可能。
見她沈默不語，宋譯幹脆直接拽過她的手，“就看一眼又不要了你的命。”
溫馨還是很抗拒，宋譯費了些力氣才扒開她的五指，緊接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宋譯眼前！
應該是被那截鋼管劃開的，橫亙在掌心，長度得有五六厘米了，深度看不出來，血呲糊啦的，整個手心都是血。
“我操！你是傻逼嗎？傷得這麽重不趕緊去醫院處理，還擱那兒揪著領子瞪我呢！”宋譯拍了一下溫馨的頭罵道。
溫馨一臉懵地擡頭看他。
“看什麽看？走！去醫院。”宋譯拽著溫馨的胳膊往外走。
結果走半天才發現自己壓根兒不知道路，這裏邊跟個迷宮似的，不繞暈了才怪。
宋譯只好把溫馨拽到身前，“你來帶路。”
溫馨還沒從懵逼的狀態裏出來，宋譯說什麽就是什麽，帶著他走了出去。
一出到外面，宋譯就立馬攔了輛出租車，連拖帶拎地把溫馨弄上了車。
“師傅，去醫院。”宋譯邊說邊把溫馨那件校服翻了個面，用裏面幹凈的地方包住溫馨的手。
溫馨皺眉看著他，眼神裏帶著不解。
宋譯一擡眼對上她探究的視線，楞了下說：“帥到你了？不好意思。”
溫馨嘴角輕輕一抽，迅速挪開視線不再看他了。
真是個臭屁的家夥！
車上很安靜，司機只專心開車，沒跟他倆任何一個搭話。
宋譯在看手機。
溫馨雖然心裏想著不看，但餘光還是瞥了他一眼。
平心而論，確實挺帥的。
到醫院以後，宋譯遞了張一百元現金給司機，“不用找了叔，著急。”
司機剛要叫住他，只見宋譯麻溜兒地扛起溫馨大步往醫院那邊跑，車門都是用腿帶上的。
一陣天旋地轉，溫馨掙紮著要下去，“放開！我自己能走！”
宋譯單臂將人往上托了托，頂到肩膀上牢牢摁住，“萬一你跑了呢？老實待著。”
掛了號，排了一小會兒隊就到他們了。
“還好傷口不深，記得定期換藥，忌辛辣油膩。”醫生給溫馨處理好了傷口又開了點藥，擡起頭看著她身後的宋譯，“你是她男朋友吧？多照顧著點，別讓傷口碰水，發炎了可就不好整了。”
溫馨抿著唇搖頭，想開口否認時被身後的人摁住了腦袋。
“好，我會看著她的。”
一瞬間，心臟狂跳。
溫馨不動聲色地擡手捂了捂胸口，掩耳盜鈴地想要阻斷這令人尷尬的心跳聲。
“哎！”宋譯連忙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把她的手放回到她腿上，“別亂動啊，剛包紮好的。”
溫馨怔楞地盯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本就不怎麽會和人溝通。
從醫院離開，宋譯帶著溫馨去了附近一家粥鋪。
“吃點清淡的吧。”宋譯把溫馨安置在靠窗的位置上，自己去前面點了餐。
從來沒和陌生人這樣相處過，溫馨頓時有些無措和茫然。
雖然宋譯算不上是陌生，但他倆也絕對不是熟識的關系。
宋譯回來以後，溫馨就對他說了句：“謝謝，但你其實不用管我的。”
宋譯把手機放在桌上，坐在溫馨對面像沒骨頭似的倚著，“不管你你就跑了。”
“一點兒也不聽話。”
這句話落，溫馨的心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這人是如何雲淡風輕地說出這種令人誤會的話的？
宋譯想說草莓酸奶那事，但最終也沒提，他覺得再提那種小事就太幼稚了。
火鍋也泡湯了，宋譯陪著溫馨吃了頓清湯寡水的，臨走時在前臺買了點什麽，隨即在出門的時候丟到了溫馨懷裏。
溫馨低頭看了眼，是瓶熱牛奶，草莓的。
她擡頭看著面前少年的後腦勺，心想他肯定很喜歡草莓味的東西。
網上都說喜歡草莓味的男生很幼稚。
“傷口別碰水，藥每天記得塗，辣的油的都別吃，”宋譯回頭對她笑了笑，“長得那麽漂亮，手裏要落個疤可就不好了。”
聞言，溫馨呆住了，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
宋譯沒註意到她的異常，問了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溫馨抿唇看著他，沒回答。
宋譯歪了歪頭，彎腰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眉眼彎彎的，好看得很，“餵，傻了？”
“……”
“不用你送，”溫馨現在只想逃離，但想了想覺得剛剛的話有點不太禮貌，又補了句：“我家就在這附近，今天謝謝你。”
然後轉身就走了，從背影來看頗有幾分逃命的既視感。
宋譯怔了半天。
什麽啊？怎麽搞得他跟洪水猛獸一樣。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備註是“大明星”。
“餵？姐。”宋譯接了電話以後站在路邊等出租。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冷，很有女性魅力的聲音：“聽說你又惹禍了？”
宋譯撇嘴，“我媽跟你說的？”
“不然？你小子收著點脾氣吧昂，少氣我小姨，都蹲級了還嘚瑟呢。”
“什麽叫蹲級！那叫留級，能不能別說這麽難聽……哎呀，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就改，你別跟著我媽瞎操心，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行，我也懶得說你，過一陣兒我要去趟嘉水，記得把我那屋收拾出來。”
看見一輛出租車，宋譯招招手攔了下來，“怎麽？來看我啊？想我了？”
“想什麽美事兒呢？工作需要。”
宋譯笑笑，打開車門鉆了進去，“行知道了，保證給您收拾得板板正正利利索索！”
電話那頭的女人被他逗樂了，“凈貧，行了我掛了，忙著呢。”
宋譯說了句“拜拜”就掛斷了，然後轉頭跟司機說：“嘉水私頤。”
……
“多少錢？”
“十五。”
付完錢下了車，溫馨輕輕吐了口氣。
她跟宋譯撒了謊，她家並不在醫院附近，之所以那麽說就是不想繼續和他同路而已。
走了幾步，就快到公寓門口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前行的步伐。
“喲，好巧啊。”
溫馨身形一抖。
少年從她身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溫馨猛地擡起頭，目光所及是宋譯那張顏值很高的臉。
宋譯的膚色不算白也不黑，是很健康的顏色，眼睛很大很亮，鼻梁高挺，下顎線流暢漂亮，薄唇總是含著笑，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很甜。
很甜？！
溫馨覺得自己腦子有坑，怎麽會覺得面前這個臭屁精很甜的？
宋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驚訝於她居然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地方，而且……這兒離醫院可算不上近吧？
小，騙，子。
“你也住這兒？”溫馨移開視線，僵硬地問了句。
宋譯：“嗯哼。”
溫馨：“……”你嗯就嗯，哼個屁？
溫馨說：“那確實挺巧的，我也住這兒。”
說完，她徑直往公寓裏走，沒再管身後的宋譯。
宋譯也用不著她管，很自覺地跟了上去。
倆人並排走了半天，宋譯也是思忖了許久才開口問：“你和那個男的……有過什麽過節嗎？”
“……”
安靜了片刻，溫馨目不斜視地回答他：“我把他送進過局子，他現在出來了想報覆我。”
她的語氣太過淡然了，好像這件事跟小孩子過家家是一個等級，令宋譯不禁心臟一顫。
“等……等會兒！”宋譯掰住她的肩膀，越身到她面前攔住，“這麽大的事兒你不報警？你是真不怕還是不要命啊？”
溫馨一怔，皺眉看著他，“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宋譯一時語塞。
是啊，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操哪門子心啊？
下午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股腦兒地湧上來，撞得宋譯頭疼。他是不是被聖父之光給灌傻了？
又是跟蹤，呸，去他媽的跟蹤，那叫見義勇為未遂，又是送醫院，又是請喝粥，又是……哎呀操！死吧你宋譯！真他媽的喜歡多管閑事！
“行，就算我閑的犯賤，”宋譯直直地盯著溫馨說：“這事兒你一個小姑娘根本擺平不了，最好盡快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那個傻逼男，你聽不聽我的都無所謂，別最後出事了想起來我這番良苦用心的勸告再追悔莫及。”
宋芷形容她家傻兒子形容得還是很貼切的：嘚瑟，輕狂，善良而自信，帶著暖洋洋的傻氣。
不知道這些話裏的哪個字眼惹來溫馨的反感，她冷冷地開口：“我可以。”
宋譯楞了楞，“你可以什麽？”
可溫馨沒再回答他，而是轉身就走，留給宋譯一個執拗冷漠的背影。
宋譯：“……”
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麽他媽比老子還拽！
宋譯狠狠抓了把頭發原地煩躁了整整半分鐘。
回到家宋譯第一件事就去把他姐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就是把被褥床單什麽的簡單換一下。
換完以後宋譯洗了個澡，身上什麽都沒穿，就下身套了條大短褲，毛巾搭在脖子上，手裏握著手機。
群裏正熱鬧。
帥哥美女我都行：靠哇！終於他媽的從趙城墻辦公室裏爬出來了，心疼我和吉吉一億秒！！
吉吉國王：老子手要廢了。
群裏第一沒地位：還好我跑得快，嘿嘿嘿！
帥哥美女我都行：滾滾滾！看我明天不整死你郝子穆！！患難見傻逼！！
小小9：高三考試趙城墻肯定要來兜兩圈，就這你們還敢在男廁所抽煙？當趙城墻是女的進不了男廁嗎？
吉吉國王：小九九，你喆哥現在拿煙手還顫呢，說點好聽的唄？
小小9：喆哥我錯了，喆哥手顫的樣子也很帥。
小小9：[求饒jpg.]
吉吉國王：[傲嬌jpg.]
群裏第一沒地位：我家宋哥哥呢？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帥哥美女我都行：滾啊！宋哥哥也他媽是你叫的！？
帥哥美女我都行：宋哥哥？？粗來玩sua@帥瞎你們的狗眼。
帥哥美女我都行：[星星眼jpg.]
宋譯盯著屏幕直笑，坐到沙發上回覆。
帥瞎你們的狗眼：滾犢紙，老子剛洗完澡。
帥哥美女我都行：啊啊啊啊！！來張□□！！我要看□□！！
帥哥美女我都行：美男出浴圖！
群裏第一沒地位：加一。
帥瞎你們的狗眼：滾蛋。
帥瞎你們的狗眼：耗子，你早晚得被賀沅睿帶彎。
群裏第一沒地位：嚶嚶嚶。
宋譯放下手機，貼到立鏡前仔細觀察了一番自己的臉。
兩分鐘後，他不由得感慨道：“操了，確實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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