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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蹊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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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蹊蹺的事

蛋蛋離開綠玉遠洋集團總部的之後一個小時,山口春田也出發了,行蹤還比較詭異。

“走吧,渡邊!”山口春田說。皇冠轎車慢騰騰地出了總部車道,拐上江濱東路。山口春田坐在後座正當中,端端正正地舉著一支手掌,眼睛對著手杖頭飾的那個柿子,他的目光難以貓摹,仿佛對著的是伊甸園的蘋果。副駕駛座上,侄兒松本秀士那顆象子彈般的頭,老是扭過來朝後面張望,他不是在看自己的大伯,而是看有沒有人跟蹤,每次去“老貴族”。老板都顯得特別慎重,搞得他們這些手下也跟著緊張。一輛輛汽車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家夥。

“哦,老板。要不要繞道走一番?像上次一樣?”司機渡邊淳一問。

“行,還是老規矩。”山口春田說。

司機開車到了漁人碼頭,那兒有一個紀念碑,一群氣勢洶洶的海軍士兵的石像,雖然飽經風霜,士兵的眼睛仍然瞪視著前方的海口。小車繞過石像,在旁邊的空地上停了一會兒,松本秀士往車子四周再看了看,最後把目光停在大伯山口春田身上,老板仍然麻木不仁地看著手掌的那顆“柿子”。他轉頭回來,順便看看左側的司機渡邊淳一,這個黑小子也在看著他,問:“有什麽特別情況嗎?”

松本秀士茫然地搖搖頭,他拍了黑小子一下,小車呼的朝淡水老街而去。

建築物的飛檐和門面再次從北到南平穩地滑到後面去,電桿、樹木、窗子、門廊和招牌,每樣東西都井井有條。在淡水老街相連的西北側的一條小街清水街的末端,這裏有一所老宅子叫“老貴族”,它原先的主人連附近的年輕一輩都遺忘了。那1000對平方土地中剩下的一棟老舊的二層木樓,老鄰居稱作“宋市長家”。當年的草坪與林蔭路上長滿了野草,大宅已經好久沒有上漆,廊柱亦已紛紛剝落,在這裏,宋市長曾經坐在門廊的躺椅裏,陪伴著他的是香幾上一瓶威士忌酒與幾本文件夾,他一面喝酒,一面辦公。在臺北市檔案櫃裏,仍然有民主黨時期,臺灣四大家族的檔案——宋市長家、德班將軍家、李總統家和柯大法官家,這些堆積如山的舊檔案的顏色已經變得暗淡。其中的宋市長家如今只剩下了木樓、菜園、東倒西歪的馬廄與一所傭人住的平房木屋,現在由一個叫老巫婆的黑人老婦住著。老宅子被新政府沒收後,在二十年前賣掉,賣給了綠玉遠洋集團。綠玉遠洋集團沒有很好地開發利用,而只是讓宋市長原先的一個女黑奴看著。現在這塊地產值老爹錢了。

看見山口春田他們,年邁的女黑奴戴著頂新草帽,撩起裙子,珊珊地走來開門,她那種怪模樣,活象一只傻笨的大狗。一條大狼狗威儀地跟在她身邊,對著山口春田他們兇相畢露,發出恐嚇的低沈的嗚嗚聲。山口春田他們都朝車道盡頭的望去,沒什麽情況後,才進入這幢老宅子。老房子已經好久沒有上漆粉刷,顯得老舊難看,而平房更是搖搖欲墜的樣子。

要是蛋蛋看到老鬼頭跟山口春田在這裏秘密約會,他一定會感到吃驚,盡管老鬼頭可以解釋說他是來收破爛的。

在大槐樹附近的雜役平房裏,老鬼頭和山口春田在裏頭密談。

“春田,蛋蛋跟你家兩個女兒的靠近有你或者松本潤的意思嗎?”老鬼頭問。

“沒有這回事,至少我沒有,我覺得我二弟也沒有。蛋蛋靠近惠子她們是想通過我們遠洋輪船偷渡到西洲國。他大概想開了,不去漂白一下身份,他跟花兒是不可能了,而且其他生活也遇到問題。”山口春田趕緊解釋說。

“是的,這個他跟我說過,我沒答應他。”

“老爹,我覺得這個事可以考慮一下。如果您想的話,迪拜那兒,咱們有人。”

“先拖一拖,看看再說。”

“那......那個叫王立平的廈門刑警隊長和郭某人如何處理?要不揍他們一頓。還有蛋蛋,要不要派人暗中保護?”

“那種跳梁小醜,別理他。臺灣是個花花世界,郭世民想調到臺灣來,想瘋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巴結喬布斯,哼,一幫醜陋的人。另外,不要派人跟蹤蛋蛋,蛋蛋的感覺有異於常人,很容易被發現,再說他還是有點功底的,足夠自保。還有,他的爹是劉國川,劉國川不會不管的。不用管蛋蛋,你們的重點仍然是劉國川。”

老鬼頭還知道劉國川有一個小隊專門用來保護這個兒子的,不用他太操心。

“好的。那個......毛之舟請求我們幫忙調查一下軍工覆合體在臺灣方面的分舵,他們忙不過來。通過舉報信,漸漸浮出水面的豬蹄讓他們很吃驚,他們更在乎軍工覆合體那一頭。”

“嗯,可以答應他,讓他們欠我們的人情越多越好,雖然一般我們不需要他們,只是為防萬一。紀律委員會裏頭的那些人都是人才,巴結一下沒什麽不好。只是你跟他們接觸要註意把握好分寸,尤其是將來我不在的時候,不能讓他們把你們山口組變成他們紀律委員會的一個機構,必須保持你們的獨立性。你知道毛之舟一直想這麽幹。我們有自己的事,集團的第一使命是保護繼承人的安全。”

“劉國川已經擁有小蟲子軍團的大部分指揮權,您是不是換個地方,比如到迪拜去,跟蛋蛋一起,這樣還有個照應,兩全其美。”山口春田再次建議。他對老鬼頭的安全還是不放心啊。

“暫時不用,香林村都呆慣了,猛然間換個地方還真不適應,況且我身邊又不是沒有人,有什麽重要消息讓白頭海雕給我個信息。對了,不要打手機,現在高科技太厲害,逃不過天上的衛星。”

“我懂得,還有啄木鳥暗碼,滴滴滴,我懂的。只是您在香林村那兒真是讓人擔心,不是嗎?”

“沒事的,不是還有歪叔他們嗎?另外,我的周圍還有機器狗和老黑。反而是我離開香林村的時候就比較麻煩。”

老鬼頭嘴裏的機器狗是微型的,連香林村的村民都沒發覺,這就是老鬼頭毫不在意自己安全的原因。那個英格蘭工程師還真是個牛人!不過像他說的出門就比較麻煩了,機器狗還不夠智能,環境一覆雜,它的判斷也容易出問題,不好用了。

“既然您堅持,那好吧,我這就讓人送您回去。哦,對了,摩的司機周東義和阿裏山賓館的老板山本耀司也是紀律委員會的人,還都是小頭目,如果您想要紀律委員會幫忙,可以通過他們,只要給他這個接頭暗號就成。他們欠我們的,會幫忙的。”山口春田說著,用手指頭敲了幾下老鬼頭的手掌心。

老鬼頭嚴肅地問你把啄木鳥密碼給人家啦?

山口春田說哪能,這套密碼是根據和族的土語編制的,老得跟甲骨文似的,也就您老人家能編出來,誰能懂?

老鬼頭想想,覺得也是,這個老東西就是讓中情局的特工用超級計算機去破譯都得一段時間。

“你知道的,雖然我沒認你當幹兒子,但是你就是我的幹兒子,我死後,你唯一的重中之重是扶持蛋蛋,讓他順利成為接班人,然後再護送一段時間,那樣他就可以順利走自己的路,那時,你就自由啦。這是我們的協議,一定要記住。”

活了這麽多年,見過很多人,老鬼頭對人心始終不放心。這個世道,很多人會為了利益變節,甚至恩將仇報。山口春田是既得利益者,現在自然是維護他了,將來呢?那可是時間旅行者!唐僧肉呀!

“我懂,我懂,您老放心,我都五十五啦。”

“五十五咋地啦,在我面前你連個穿開襠褲的都算不上。”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我錯啦,我錯啦。”

山口春田把老鬼頭送出門,示意那個穿和服的美女保鏢過來,交代了些事。美女保鏢的和服與山口春田的一樣,在下擺位置都有一個圓圈標志,那是山口組海雕堂的徽章——一個白頭海雕的頭。和族人都有自己的家族徽章,山口組是一個組織,他們組織的標志是三棵水草,紅白藍三色,在左肩部上,它不是一個家族,相當於雇傭兵組織,也是過去海盜的變體,但有別於雇傭兵組織和□□,他們是半軍事化的,核心成員都是山口家族、他們的親戚、老早依附的家族和村民。

老鬼頭不屬於山口家族,也不是親戚或者依附家族,他跟山口春田的關系有點覆雜,他是山口春田的秘密東家和資助人,山口春田能有今天都是老鬼頭一手促成的。山口春田一直把老鬼頭當父親一樣看待,雖然只是叫他老爹。

老鬼頭自己走的,仍然戴頂草帽,背著口舊蛇皮袋,拿了根竹棍子,一看仍然是個撿破爛的。原先這個偽裝還是有效的,可惜,幾年前,山口春田的一次車禍已經把他的神秘暴露出來,在松本潤和山口惠子眼中,這個老頭不是個撿破爛的,而是異人。為此,松本潤讓山口惠子註意山口春田的行蹤,裏應外合,並借助忍者的力量,像今天這樣,他們再次找到了這個突然現身的巫師。

山口組的忍者訓練很特別,是東洲國冷兵器時代最好的暗探,也是最陰暗的幽靈。

和族有一種叫忍者的斥候,他們不是拿著彎刀的武士,也不講究光明正大的武士道精神,他們習慣搞偷襲或者游擊戰,打不贏就跑,同夥如果受傷太重就砍下腦袋或者毀掉其臉皮,為了都是抹去身份。不得不承認,這種人特別難纏,他們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幽靈,這就是和族人的忍者。

忍者在古時候就有,是貴族階層豢養的一群秘密武士,專門幹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任務。綠玉遠洋集團也不例外,很早就成立了一個叫黑龍會的忍者組織,成員是一群無名無姓的鼠輩,出身跟小蟲子差不多,都是難民、孤兒、貧困戶子弟這一類的。

要成為忍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入門考試相當嚴格。武者必須經過一種考驗,通過了,才有資格成為忍者。這些忍者的候選人要赤膊離開訓練營,並被要求去混亂的地區修行,比如雇傭兵,並且要設法帶著有力的證據活著回來。

成為忍者後,活動和身份都是保密的,終生都得隱姓埋名,對外只是稱在綠玉遠洋集團工作。

成為忍者的人都是底層的賤民,他們中有一大部分人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成為忍者被當做成功人士,因為年薪幾十萬,生活不是問題。如果他們組建了家庭,個人因執行任務意外死亡,家屬會有一筆豐厚的保險撫恤金。這就是忍者工作誘人的地方。

忍者的工作主要有:秘密策劃的破壞或者暗殺;收集對手情報;攪亂對手後方的諜報工作等等。現在是和平時期,他們最經常收到的任務就是護送重要人員、暗殺和刺探情報,不需要打打殺殺,所以還算比較安全,生活也比較悠閑。

沒有任務時,忍者也需要鍛煉,他們不能發福,由於得時時隱身在天花板上、地板下,甚至懸掛在樹上、屋內支柱上,用一只手支撐自己的體重等等,因此,忍者必須註意不讓自己的體重超過六十公斤。以男人的臂力來講,能夠只手懸空與敵方打鬥的上限體重是六十公斤(不信的人,自己試試看)。所以忍者除了鍛煉外,還有自己的食譜,每個人必須學會做幹糧,因為有時得像狙擊手那樣潛伏好幾天。低熱量、低脂肪、高蛋白質的幹糧是他們的首選,那些會增強體臭的食物,例如韭菜、羊肉、蔥、大蒜、姜,煙酒等,一律列為禁品。而且,忍者必須時常洗澡、洗衣,目的都是去掉體臭。另外,山林裏能食用的野果野菜、蟲子等等,也需要會鑒別,在野外,他們算是半個野人,必須學會挑選食物。

一代傳一代,很多忍者都是世代相傳的,他們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比如會做合適的幹糧。比如:“止渴丸”是用麥角、梅子、冰糖攪合成丸子;“酒能丸子”是用紅蘿蔔、蕎面粉、麥粉、山芋、甘草、薏苡、糯米粉,全部磨成粉末,浸泡在酒中三年,待酒蒸發後,揉成桃子核一般大小,一天僅吃三粒,便不用擔心會耗費體力;還有一種“兵籠丸”,是用紅蘿蔔、麥粉、糯米粉、蜂蜜、酒,用文火熬幹,再揉成小丸子曬幹,一天服用三十粒,便可以獲取必要的維生素。

冷兵器時代已經過去,成為神槍手比劍道更重要,把□□當狙擊□□那樣訓練是忍者的最普通的訓練科目,當然這樣的□□也經過組織內部的改造,槍管比□□稍稍長了些。

松本潤有自己的忍者,山口春田也有,可惜他大意了,老鬼頭也大意了,他們沒防著松本潤和山口惠子,結果被人跟蹤。

除了秘密的黑龍會,綠玉遠洋集團還有一個明面上的堂會——山口組遠洋護衛隊。成員基本上是和族的退伍軍人,他們除了戰士的那些技能外,在山口組裏還要學習武士道精神和劍道,劍道的流派是一刀齋。此派流派,平時習練使用竹刀,攻擊的要點講究“切落”。它是中世一刀流最正統的繼承者,真正無渣滓地體現一刀流的真髓。其實可以從日常習練的武器上,大致體現出流派是偏向於格鬥還是藝術。藝術劍派是表演性質的,他們大多使用竹刀,竹刀輕而富有彈性,破壞力較小(當然,高手的奮力一擊,大家還是禁不起),習練中可以減低危險系數。一刀齋使用木刀習練,偏重真正的格鬥,木刀重、硬,缺乏彈性,稍微用力一點,中者就可能折手斷足,甚至可能導致終身殘廢,因此平日練習若沒有真幹的意識和覺悟的話,在對練時是很容易受傷的。此派講究“根與力”,意思是像海燕那樣在暴風雨中穿梭。練習時,獨特的使用木刀擊打立木的方法,使其招術詭異,變化出多種驚人的必殺技。此派的最大特色,是擊斬敵人的下肢,摧毀其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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