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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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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蕭夜將她抱在懷內,心尖一顫,“她不會回來了,乖。”

即便是回來,那又如何。他北冥蕭夜這次總算明白心裏真正擁有的是誰。即便當初寧兒的死是清兒一手造成,但他必然相信她這其中是有因果關系存在的。

半年的時間,他從來沒有放棄了解夜清兒的德行。從當初的恨到後來的愛,夜清兒即便是對惡人不擇手段。但的確從未無辜陷害過任何一個好人。這樣的女人如此真實,讓他如何再以當初一雙眼睛看到的結論去評定一個人。

說到底那個女人,已經是一個過去式……有些事他不想再去查,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借口。也為了給死去的那個女人一點尊嚴。

晨間醒來的時候,夜清兒發現周身冰冷。果然……他居然在極寒之地。北冥蕭夜用狐裘裹著身子,必然她也是。

“這極寒之地有一種巨毒蟒,無數人覬覦過這枚丹藥。”

“你的意思是,你想用蛇丹去換生髓丹?”夜清兒擡眸,凝視著此時此刻在打坐的北冥蕭夜,“可是你的身體能夠堅持得住麽?這麽寒冷。”

“本王沒工夫跟那老頭磨嘴皮子,拿這丹藥去,必然是沒話說。”北冥蕭夜睜眼,凝視著夜清兒,“很多時候,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

那言語在極寒之地的空中響起,很是動聽。夜清兒唇角彎起淡笑,必然的對於北冥蕭夜這響徹整天的語氣,很喜歡。很有安全感。

夜清兒遞給他一顆丹藥,“這丹藥吃了可以讓身體保暖,對身體有點副作用。但這點副作用比你感染風寒來說,算不得什麽。你若不介意便服下吧。”

“好”

他似乎未經考慮,便已經將服下。這速度讓夜清兒詫異了。

“這麽相信我啊,不怕我毒死你。”夜清兒笑道。

北冥蕭夜懶得理她,只是拽過她的手。將她攬在懷內,朝雪山深處走去,“那巨蟒有毒,會噴出大量毒霧。等會你遠遠的站著就好。不必要靠近。”

他之所以將她帶到身邊,第一是因為思念。這第二是因為可以近身保護。

“丹藥果然有效。”

北冥蕭夜笑道,“難得這種極寒之地,沒有先被凍死。”

他言落,腳步忽然停住。只見前方咆哮的聲音傳過來,旋即,那白茫茫的雪地裏。一方綠地之處,一條巨蟒上下浮動。可能是它隱約感覺到有人又來送死。出奇的興奮,左右搖擺,上下晃動著。遙遠的便噴出一團白霧。

北冥蕭夜一個翻身,那毒液落了個空。噴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血瞬間化為黑色。消失的雪地裏,一個巨大的坑立馬呈現在面前。

“這毒你有解藥麽?”他試圖去問。

夜清兒搖搖頭,談到,“蛇毒我並不是太懂,而且……我怕蛇啊。”

北冥蕭夜朝她腳下看去,這才發現。這小妮子的腿居然在劇烈的顫抖著,卻故作堅強。他忍不住嘆了……

將她抱起來。丟在蛇毒射程範圍外。

“蕭,不然我們還是算了吧。想別的辦法也可以。”夜清兒顫抖著身體,很沒志氣的勸阻道。

“你等我一下!”

他拔劍而出,足尖輕點。片刻的功夫便已離開地點。夜清兒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那個在戰場上雷厲風行的北冥蕭夜,這是北冥國的戰魂。說一不二,她自然明白今日既然來了。必然是要將目的達到,才可能離開的。

那男人出劍的速度,以及身體移動的速度出神入化。那巨蟒的毒液連續噴了幾次都沒有傷害到北冥蕭夜,原本想好的獵物,這會兒覺得很懸。心情一下子失落,那只毒巨蟒便開始各種咆哮。

正只野獸被北冥蕭夜鬥得失去理智,眼看著對北冥蕭夜傷害不到。這毒巨蟒很聰明,立馬將矛頭轉向夜清兒。一點點的跟北冥蕭夜周旋,然後慢慢的轉移目標。

北冥蕭夜本想將這只毒巨蟒精力耗盡,再一點點的靠近。一擊致命。但卻沒想到,這只毒巨蟒會精到這種程度,一點點的朝著夜清兒移動。

“蕭……”

夜清兒感覺到不對,本來是欣賞。可這一刻卻發現要被獵物置之死地。頓時心情極其失落。

“快跑。”北冥蕭夜一面呼喚著,一面疾馳過來準備與那只毒巨蟒比賽速度。

“跑不動了……”

夜清兒無奈的凝視著北冥蕭夜,眼見著那巨蟒一點點的靠近。自己的雙腿竟瞬間僵住。北冥蕭夜這次帶她來,果然是失算了。

聽到她說跑不動,北冥蕭夜越發是拼了命的跑過去。千鈞一發,那毒霧噴過來夜清兒來不及去躲避。而就在下一秒,他以閃電的速度跑上來。將她裹在懷內,同樣以閃電的速度再次將夜清兒甩出十米以內。

他的狐裘掉在地上,整個身體暴露在外。與毒巨蟒纏鬥起來。絲毫沒註意到他手上沾了毒液。

毒巨蟒射出最後一道毒霧之後,整個身體開始疲軟。北冥蕭夜足尖輕點,飛身而上。朝那毒巨蟒的脖頸三寸之處刺去。旋即,一枚漆黑的毒丹完整的落下他手上。

北冥蕭夜小心翼翼的將丹藥放在盒內,收好。卻才發現那白皙的手背之處有一個斑點,米粒大小。剛剛那毒的確是噴灑在他手上……

毒巨蟒再也沒了生息,夜清兒從遠處的地上站起來。好奇的去站在遠處看那只巨蟒,眼睛睜得跟牛一樣大,“夫君,你也太厲害了吧。”

北冥蕭夜閉目,無奈的瞥了她一眼,負手轉身離開,“早知道你這麽膽小,連一根蛇都怕。便不帶你來了。”

“你……”

夜清兒眼睛睜得老大,她指著北冥蕭夜,怒不可遏,“北冥蕭夜,就你怕不蛇。就你什麽都不怕。”

“我怕你!”

北冥蕭夜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還被快走,別凍傷了。”

“這還差不多。”夜清兒滿意的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

“清兒,蛇毒你真的不會解麽?”北冥蕭夜再次確定,“就剛才那條巨蟒,若是真的有人被傷了。你解不了麽?”

“你被傷了麽?”

她言落,自然而然的準備給他把脈。

北冥蕭夜不著痕跡的躲避,將她攬在懷內,“沒有,只是問問。據說那毒蛇一點毒就足以讓人致命。”

“哦!其實……也不是解不了啊……”

她低眉,談及這個問題臉頓時不知如何。卻紅了。

“可以解麽?怎樣解?”北冥蕭夜好奇道。

“沒……沒什麽……”

夜清兒咬牙,整張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什麽鬼問題,簡直了。

“清兒,看你這麽臉紅。本王突然覺得若是中毒是好事。”

“滾!”

她甩手大步的離開,留北冥蕭夜一個人在身後。他看了看手上米粒大小的黑斑,暗自一笑。那一笑,猶如鐵樹開花。

一定沒有人告訴他,多笑笑。全天下的女人會為之瘋狂甚至是終身不嫁……

鬼谷

剛剛進入便聞到一股藥材獨有的清香,夜清兒雖然以練毒為主。卻也不都不說,藥也的確是她的愛好之一。看見那些藥材,像是看到了家。

藥鬼性格孤僻,跟任何人關系都不是太好。他唯一感興趣的是藥材,無論何時何地,有好的藥什麽都好說,別的一律面談。

整個鬼谷不大,約方圓一裏左右。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求藥的人已經從藥鬼的住處排隊到鬼谷的出口處。排隊的人分為“求藥”的,和買藥的。

明顯看著,求藥的人要比買藥的人要多。夜清兒一路走過去的時候,很多人垂頭喪氣的從買藥到最後加入求藥的隊伍。

求藥,顧名思義是跪下來以重金買。而買藥,只是用重金去買。

能走進鬼谷的人大多是達官貴人,也只有這些人才敢來買藥。甚至是……這裏面還有朝廷的二品官員。

“我今天倒要看看,什麽人這麽大架子。幾個破藥,還只有他一個人種得出來了不成。”夜清兒拽著他的手忍不住吐槽。

北冥蕭夜偷偷告訴她,“其實一些藥根本不值得一提,你跟秦殤一起開的那鬼醫堂。據說已經鬧了好幾日了,說鬼醫不在堂中坐診。有些性子急的人差點找人砸門面。但是……不少人也是這樣跪在地上,只求你能出診去看病。據說有好幾日整條街道都被人跪求你看病的人堵了。”

“我怎麽不知道?”

夜清兒詫異道,“哦,鬼醫堂我好像已經很久沒去了。”

“那日我坐馬車回王府的時候,屬下清理了許久。才將那條道清了個幹凈。”北冥蕭夜說起這事津津有味,“我本也以為秦殤會去找你,但並沒有。”

“我是不是耽誤人家生意了?”夜清兒沈思著,“畢竟那是我們合夥的,我這樣整天瞎逛……”

“他並不著急,那小子儲存的藥也非常的多。供不應求。”北冥蕭夜語重心長道,“不然,秦殤那裏能買到。這些人為何還在這裏來求。”

兩人從出口走到藥鬼的住所,一路談天說地好不暢快。但絲毫沒註意到,這兩人的狂妄讓人忍不住感嘆。這一路不說排隊,不像是來買藥也不像是來求藥。說得比較形象的,有點像是回家!

若不是兩人年紀輕輕而且已經結婚,都會認為這就是藥鬼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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