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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弒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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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震驚當場。瞬息之間整個雪怡閣置若冰山。所有人對這句話完全接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說,若要解林兒臉上的毒。必須要用我的心?”

丞相夫人首先反應過來,其實這個藥方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理論,人的心可以作為藥引,“你這樣的理論,從哪裏來的?”

“夫人,我修的是以解毒為主。而你修的是以下毒為主。若是不信,你可以去翻翻一些偏方。市面上不少書都有這樣的傳言。而且,那些書上的藥方我大多用過。”

夜清兒唇角微勾,起身笑了笑,“這萬蛇毒只有這一個藥方,而且藥引難求,像夫人這樣的藥引也難求。據我所知,丞相夫人應該是花都國的人。我個人認為就算是像夫人這樣的特務,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自己女兒手裏。”

她拂袖,嘆了嘆,“只是可惜了自己下毒太狠,如今該如何是好我也不知道。本宮力盡於此,剩下的事我會稟報太後。你們自己決定。”

言落,她終是走出雪怡閣。剛剛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她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她即便是有些善良之心也不想浪費在這些人手裏。

夜清兒讓人去稟報太後,然後再次回到琉璃閣。

“公主,您剛才說的那個藥方太嚇人了。居然用人的心啊。”聽雨嚇得整個人顫抖。

“愛用不用!”夜清兒接過茶水,慢悠悠的喝道,“母後真當我是神麽?我不可能什麽毒都會解!”

話雖如此說,但其實她心裏非常清楚。那毒她並不是不會解,雖然其他的藥方同樣也很覆雜,但比起這個的確要好很多。她這樣做不過是想讓謝林知難而退,給太後那邊一個交代。同時,自己也能出這口惡氣。

她就不信這些壞事做盡的女人,真的肯動手挖自己母親的心。就算挖,那是以怎樣的心情。她難以言喻。但不管這方式有多變態。反正她夜清兒就是不願意去給這樣的女人尋求另外一個麻煩的藥方。

她的事做完了,完美解決。接下來的事如何發展她管不著。

“那公主,你覺得謝林會那麽殘忍。割自己母親的心麽?”

“我不知道,不過若真是割了。還真是刷新我的底線了。”

“那您覺得,丞相夫人會願意把自己的心給自己的女兒麽?畢竟如今人都去了天牢,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成全自己的女兒。”聽雨沈思著。

“其實當時把這女人從谷底救起來,就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她下毒技術的確我都佩服。”夜清兒悠然的聞著鼻尖的梅花香,笑道,“丞相夫人是花都國曾經的郡主。花都國不會就這樣放棄他的,若我沒猜錯,必然會提一些條件將她換回去。所以……不一定進了天牢就是死。”

“皇兄一邊要為了國家的利益,而另一邊又不爽這女人給國家帶來的損失。必然現在左右為難。”

“那公主私自把這女人從天牢帶出來,若是出事了,怎麽跟皇兄交代?”聽雨嘆了嘆,“雖然說是個人都不會對自己的母親下手,可是,像那種全然沒有親情的人。說不定!一切都有可能。”

夜清兒沈默不語,凝視著遠方。其實那些事她不想管。她疑惑的是,為什麽才十二個時辰沒有看到北冥蕭夜,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好像心被什麽東西牽制了。

“聽風,我需要藥引。”夜清兒沈思片刻,笑道,“你去鬼醫堂告訴掌櫃的,給我挑選合適的人。記住,兩人的感情越堅固,效果越好。”

聽風不解什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姐姐,我只需要把這些話告訴秦哥哥就好了是不是?”

夜清兒點了點頭

早點結束這一切吧,藥引好像是她夜清兒欠北冥蕭夜的那樣。好像是內心的一個死命令,在走之前。一定要將一切都搞定。

遠處,男子一身白衣。踏著有些急促的步子走過來。夜清兒斂眉不語,故作沒有看見。直到那男人走進來,主動去叫她。才慢慢的擡眸。

“清兒!”他坐下來,主動給夜清兒倒茶。

即便是很想念,她依舊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微笑道,“昨天的話,繼續。”

“繼續?”北冥蕭夜沈思片刻,對於女人那點小思想頓時無奈,這才想起昨日的話題,“清兒,要繼續哪個話題?”

“相思凝,是跟夜寧兒一起發的毒誓。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去招惹別的女人?”夜清兒薄唇微抿,言語間,雖然風平浪靜。但心底已經波濤洶湧,“北冥蕭夜,你有沒有想過喜歡我的資本是什麽?”

“這……”

他沈思許久,對於夜清兒的話,竟沒有一個字答得上來,“她都已經死了,難道你當真希望我一直活在她的陰影之中麽?”

“相思凝,一旦下了。必須終身守約。”夜清兒凝眉,用稍微平淡的語氣道,“這一點,當初發誓的時候你就要知道。以後不能再喜歡任何女人。既然你喜歡我的妹妹,如今為何又要來喜歡我。”

北冥蕭夜沈吟不決

“我根本就是一個替身。”

她凝眉,指尖隱隱約約的顫抖將茶杯掉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濕了北冥蕭夜的長袍,他沒來得及去管。而是去檢查她的手,“可有燙傷?”

夜清兒狠狠的吸了口氣,內心滿滿的怒火瞬間找不到發洩。甩手離開,轉身將琉璃閣的大門關上,“來人,本宮要睡覺。誰敢放這個男人進來,重責八十,滾出王府。”

琉璃閣內侍女大氣不敢出一聲,乖乖的站立一旁。北冥蕭夜無奈的站在一旁,瞬間不知該用什麽語言去面對這事。畢竟認識夜清兒這麽久了,從未這樣對待過身邊的奴仆。

小悠走進,尷尬的遞過帕子給北冥蕭夜擦拭茶漬,“爺,王妃這只老虎可不好惹。您下次說話還是註意些,或者是,她若真的想要自由。便還給她吧。王妃……的確不太適合在王府生存。”

“你告訴本王,什麽叫替身?”

北冥蕭夜負手,一本正經的問他,“今日把這個問題給本王解釋清楚。”

“額……替身就是……”小悠沈思了半響,哽咽出兩句,“就是你把一個人當做另外一個人,您喜歡她,是因為另外一個人。您恨她,也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本王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把她當替身。”北冥蕭夜沈思片刻,“本王覺得這心裏,喜歡這個女人超過寧兒。好像很久以前就喜歡她。而現在,好像比喜歡更多一些。”

“額,那爺。您就告訴王妃啊。”小悠面色癱在原處,就像一個孩子看著父母的愛情一樣懵懂無知,“看您這樣,屬下覺得還是一輩子跟著您。”

“本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北冥蕭夜沈思片刻,閉目,無奈道,“沐浴更衣,待王妃消氣了本王再過來。”

雪怡閣內

琉璃盞燈下,母女兩人僵持的坐在一起。丞相夫人想去解釋,但她其實也不太懂。什麽時候那簪子被換的,如何會被換。夜清兒到底怎樣換的,畢竟想要進雪怡閣還是不太容易的。

“林兒,母親沒有理由騙你。”

丞相夫人閉目,用盡各種理由去解釋,“也並沒有任何理由去害你。”

“說這些是不是遲了,母親?”

謝林好笑,“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一句沒有理由害我,就能讓我頂著這張臉終日飽受痛癢之苦了此一身麽?”

“林兒,你的意思是什麽?”

丞相夫人似乎抓到了關鍵詞,目光掃過謝林,又一次仔細的打量了一翻。

“母親愛林兒麽?”

謝林擡眸,清澈的鳳眸之中帶著一種期待。

丞相夫人沈思良久,忍不住搖頭,“母親若不愛你,又如何會費盡心思。落到這般田地?母親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希望你在王府能夠有自己的地位。”

“有多愛?命能給我麽?”謝林冷笑,揚眉,“母親大人!”

丞相夫人詫異,一雙狐貍眸欲將那熟悉得從出生看到現在的女兒,又重新認識了一遍。這就是她曾經那個乖順的女兒麽?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林兒!”

丞相夫人笑了,笑得很無力。有朝一日她進了大牢夫君不來看她,唯一疼愛的女兒居然也能如此草率的說出這種話,“就因為夜清兒說的那句,我的心可以做藥引。你就要我的命麽?”

“若是真的不行,姑姑自然會有辦法對付她。而且那賤人的醫毒之術天下人有目共睹,她說的話,從未有過失誤。”

謝林笑道,“母親,若是我自己動手。天下人會說我不孝,那時,即便我恢覆了在王府想要有一點地位就越加難上加難。可若是你自己動手,那說法完全不一樣了。說不定還會譴責那賤人的藥方違背人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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