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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蘼花
有傳聞，人在瀕死的時候，會重新如同走馬燈一般經歷這一生所過的一切。
白蘼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一幕幕場景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走馬燈。
她努力去捕捉其中的每一幕。
可是最終那一幅幅畫面就如同從掌心散去的細沙一般，怎麽也抓不住。
眼前的迷霧聚攏後又漸漸散開，等到白蘼再一次睜開雙眼時。
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了一個類似棺材的地方，有些恍惚道：“我這是，已經死了嗎？”
“是的哦。”
一道俏生生的回答給白蘼嚇了個激靈，她猛地坐起身來。
這時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還坐著一個紮著兩側丸子發型的女孩，此時見到白蘼醒來正搖晃著腦袋。
白蘼看到她丸子的發飾上是鎏金色的蘼花，嘴巴張合著，想要開口說點什麽。
可是喉嚨傳來的灼燒感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了想要說話的動作。
“你先別說話。”那女孩看出了白蘼的意圖，開口阻止道。
脆生生的嗓音讓白蘼有些恍惚，不過此時喉嚨傳來的疼痛感讓白蘼時刻保持著清晰。
她並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做起了身子，環顧著四周的環境。
此時，白蘼應該在一座房子裏，只是那房子很多擺設都是用泥土與瓦片所做。
看不出有多麽特別與精致，反而顯得非常樸素·。
少女緩了半天，這才嘗試著再一次開口：“我在哪裏？”
“我不是說了嗎？你已經死了。”
白蘼聽到女孩的這一句話，身體頓時僵直在原地，她不可思議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死了？”
少女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還是與從前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她在昏迷的時候明明還是沒有走出那片荒漠。
莫非自己當真死在了那裏？
“此處乃，亡魂歸處。”
“小玉，別嚇她。”白蘼聽到了一道溫婉清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緊接著一個身穿著素衣的女子出現在了白蘼的面前。
看著她的臉，白蘼楞在了原地。
因為那張臉分明是自己的。
自己千年前還沒有重生之前的臉，腦袋嗡地一下思緒炸開。
“醒了”那人將手中端著的托盤輕輕放在了屋子中央的檀木桌上，看著白蘼此時驚訝的神色。
似乎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我臉上有東西嗎？”
“小蘼姐姐！”那個被喚作小玉的女孩猛地站起身來，朝那個女子撲了過去。
白蘼看著小團子牢牢地掛在女人的腿上，眨巴眨巴了眼睛。
大腦還是一片空白，她盯著那與自己千年前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只見蘭蘼將自己端進來的東西遞給了白蘼，那是一碗棕黑色的湯水，聞上去一絲味道也沒有。
“這是什麽？”白蘼下意識就拒絕。
蘭蘼似乎看出了少女眼底的不放心，她也不急著讓白蘼喝下這個東西，而是輕輕將碗放在了一邊。
“小玉，你先出去找別的姐姐玩。”
小玉晃蕩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樂意地嘟了嘟嘴，最終還是沒有辦法。
輕輕哼了一聲：“知道了，小蘼姐姐。”
等到小玉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了房間裏，蘭蘼這才走上前去。
白蘼只看著她伸手朝自己的臉上過來，下意識就揮動著手想要將符咒擋住。
卻發現此時自己竟然一絲靈力都沒有，她的瞳孔面對著不斷向著自己靠近的手放大。
卻發現意料中的攻擊並沒有出現，女人只是輕輕將白蘼臉上的頭巾給摘了下來。
似乎不明白為什麽少女的動作會這麽大，甚至還歪著腦袋看著白蘼。
白蘼看著女人手上的那個頭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想要拿掉自己的頭套。
“你別太害怕，小玉嚇唬你完的。”
蘭蘼還以為是因為小玉嚇到了白蘼，所以床上的這個少女才會這般警惕不安。
她開口安慰道：“你現在還沒有死。”
“真的嗎？”白蘼猛地擡起頭來，對上女人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
蘭蘼盯著白蘼的眼睛，在一瞬間竟然有些恍惚。
那雙眼眸和記憶中的那人重疊在一起，一時間記憶如同洪水潰壩將蘭蘼全部吞噬。
不過很快，白蘼就察覺到了女人的失神。她擡手在蘭蘼放空發呆的眼前晃了晃。
女人像是這才回過神來一般，抱歉地朝白蘼一笑。
“剛剛說到哪裏了？”
“我還沒死。”
蘭蘼點了點頭，接著開口道：“傳聞彼岸有一條黃泉之路，是死者必經之路。”
“而此處就是彼岸。”
“彼岸不就是將死之人······”
白蘼將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裏，她看著女人溫柔的臉龐，本以為黃泉彼岸都是些兇神惡煞的人。
“此處乃名孟婆堂。”
“顧名思義，每個要走上黃泉路到達彼岸之人都要在這裏喝下孟婆熬制的湯水。”
白蘼突然想到了什麽，緊緊地盯著那碗放在桌上的湯水，一時間冷汗直冒。
所以自己現在雖說還沒有完全死，但是也死的差不多了？
想到著，白蘼只覺得一陣驚悚。
“你也別太害怕，忘川水能夠幫助你忘記一切，不會有任何記憶殘留。”
蘭蘼以為自己好心地解釋安撫能夠讓白蘼放松下來，卻不知越是這麽說白蘼越覺得頭皮發麻。
“我現在還不能死。”
白蘼不知道該對蘭蘼說些什麽，她只是看著女人的眼睛確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蘭蘼一楞，喃喃道：“怎麽會這麽像。”
“我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白蘼並沒有註意到蘭蘼的失態，而是再一次開口強調道。
蘭蘼聽到她這麽說，笑著搖了搖頭：“這世間不想死的人多了。”
“倘若每個人都像你這般，可還有任何規矩可言。”
白蘼見蘭蘼雖然很溫柔，語氣卻始終不卑不亢，就好像是一團棉花一樣。
即使打上去柔軟，卻不能動搖她半分。
蘭蘼再一次端上了那碗忘川水，一步步靠近白蘼，然後微笑著遞給了少女：“喝吧。”
“等等，我是來找人的其實。”
蘭蘼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停止 ，依舊笑瞇瞇地將那湯水端在了白蘼的面前。
望著不斷緊逼的忘川水，白蘼眼睛一閉再一次開口道：“其實我是來找紅蘼的！”
說完這句話，白蘼閉著眼睛不敢睜眼去看蘭蘼的反應。
但是過了一會卻發現一聲很輕微碗扣在桌上的聲響。
她半瞇著一只眼睛，有些掩耳盜鈴地看了看此時的狀況，只見蘭蘼此時背過了身子，而那一碗湯水被她灑在了地上。
棕黑色透亮的忘川水被墊在地板上的毯子全部吸收幹凈，一陣淡淡的青煙從地面冒了出來。
白蘼看著蘭蘼的背影，不明白為什麽蘭蘼此時這個模樣。
只聽見女人有些低沈的聲音：“你···你找紅蘼做什麽？”
猶豫之下，白蘼還是決定編造一個故事來半真半假地迷惑一下蘭蘼。
等到她把自己與紅蘼的故事改編之後，蘭蘼並沒有再作聲，而是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白蘼。
那眼神落在白蘼的眼底，只覺得有些涼薄。
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柔情似水。
“我帶你去找她。”
蘭蘼直接擡腳開始往外走去，根本不給白蘼反應的時間。少女只來得及跌跌撞撞地掀開了被子。
赤足踩在了地上。
然後驚奇地發現地面看著分明十分堅硬，可是踩在腳下的感覺卻又那般柔軟。
白蘼來不及多感受，她提著裙子就開始往外追趕蘭蘼。
等到她踏出這個房間，這才發現竟然別有洞天。
只見滿天的星空之下，一簇簇在傳聞中古典中才能夠看見的彼岸之花，此時正大片大片地盛開在了夜色下。
有各種顏色的，其中白色與紅色交相輝映。
一面充滿了聖潔，一面看上去又那般蠱惑人心。
白蘼四處環顧著尋找蘭蘼的背影。
“你要帶我去找紅蘼嗎？”
白蘼拎著裙擺跟在蘭蘼的身後，她看著剛剛在自己身邊的小玉，只見她此時正在和一朵朵蘼花待在一起。
白蘼突然想到之前蘭蘼讓小玉與其他的姐姐玩的場景。
這些花該不會就是蘭蘼口中的姐姐吧？
彼岸很大。除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花叢，白蘼再也沒有看見任何的東西了。
她緊緊跟在蘭蘼的身後，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走丟了。
只見蘭蘼踏進了一大片紅色彼岸花之中，越走到裏面那些花越高。
等到走了一會之後，竟然已經超過了白蘼的頭頂。
視線內只剩下光禿禿的花莖，白蘼這才想起文華師叔書中所記載的有花不見葉，有葉不見花的說法。
等到眼前的視線終於開闊之後。
白蘼這才看清蘭蘼究竟將自己帶到了哪裏。
那是在一大片花叢之中的空地，在大片大片盛開的，殷紅色的蘼花之中，一一由花枝編制而成的棺材就這麽擺放在正中央。
白蘼看著躺在裏面的女人，楞在了原地。
她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蘭蘼，只見女人只是盯著自己的背影在發呆。
看到自己轉過頭來後又迅速移開了視線。
棺材裏的女人分明和蘭蘼長著一模一樣的臉，這張臉正是白蘼在妖城困局中看到了的那張。
只是比起當時的鮮活，此時的紅蘼更像是沈睡多時了。
“你找的就是她？”
蘭蘼站在白蘼身後開口道。
少女輕輕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胡編亂造的一個理由此時可信度這麽低。
她還和蘭蘼說是在妖城碰見的，可是看著紅蘼昏睡的模樣。
想必已經很久沒有清醒過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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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傳聞，人在瀕死的時候，會重新如同走馬燈一般經歷這一生所過的一切。
白蘼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一幕幕場景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走馬燈。
她努力去捕捉其中的每一幕。
可是最終那一幅幅畫面就如同從掌心散去的細沙一般，怎麽也抓不住。
眼前的迷霧聚攏後又漸漸散開，等到白蘼再一次睜開雙眼時。
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了一個類似棺材的地方，有些恍惚道：“我這是，已經死了嗎？”
“是的哦。”
一道俏生生的回答給白蘼嚇了個激靈，她猛地坐起身來。
這時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還坐著一個紮著兩側丸子發型的女孩，此時見到白蘼醒來正搖晃著腦袋。
白蘼看到她丸子的發飾上是鎏金色的蘼花，嘴巴張合著，想要開口說點什麽。
可是喉嚨傳來的灼燒感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了想要說話的動作。
“你先別說話。”那女孩看出了白蘼的意圖，開口阻止道。
脆生生的嗓音讓白蘼有些恍惚，不過此時喉嚨傳來的疼痛感讓白蘼時刻保持著清晰。
她並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做起了身子，環顧著四周的環境。
此時，白蘼應該在一座房子裏，只是那房子很多擺設都是用泥土與瓦片所做。
看不出有多麽特別與精致，反而顯得非常樸素·。
少女緩了半天，這才嘗試著再一次開口：“我在哪裏？”
“我不是說了嗎？你已經死了。”
白蘼聽到女孩的這一句話，身體頓時僵直在原地，她不可思議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死了？”
少女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還是與從前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她在昏迷的時候明明還是沒有走出那片荒漠。
莫非自己當真死在了那裏？
“此處乃，亡魂歸處。”
“小玉，別嚇她。”白蘼聽到了一道溫婉清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緊接著一個身穿著素衣的女子出現在了白蘼的面前。
看著她的臉，白蘼楞在了原地。
因為那張臉分明是自己的。
自己千年前還沒有重生之前的臉，腦袋嗡地一下思緒炸開。
“醒了”那人將手中端著的托盤輕輕放在了屋子中央的檀木桌上，看著白蘼此時驚訝的神色。
似乎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我臉上有東西嗎？”
“小蘼姐姐！”那個被喚作小玉的女孩猛地站起身來，朝那個女子撲了過去。
白蘼看著小團子牢牢地掛在女人的腿上，眨巴眨巴了眼睛。
大腦還是一片空白，她盯著那與自己千年前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只見蘭蘼將自己端進來的東西遞給了白蘼，那是一碗棕黑色的湯水，聞上去一絲味道也沒有。
“這是什麽？”白蘼下意識就拒絕。
蘭蘼似乎看出了少女眼底的不放心，她也不急著讓白蘼喝下這個東西，而是輕輕將碗放在了一邊。
“小玉，你先出去找別的姐姐玩。”
小玉晃蕩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樂意地嘟了嘟嘴，最終還是沒有辦法。
輕輕哼了一聲：“知道了，小蘼姐姐。”
等到小玉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了房間裏，蘭蘼這才走上前去。
白蘼只看著她伸手朝自己的臉上過來，下意識就揮動著手想要將符咒擋住。
卻發現此時自己竟然一絲靈力都沒有，她的瞳孔面對著不斷向著自己靠近的手放大。
卻發現意料中的攻擊並沒有出現，女人只是輕輕將白蘼臉上的頭巾給摘了下來。
似乎不明白為什麽少女的動作會這麽大，甚至還歪著腦袋看著白蘼。
白蘼看著女人手上的那個頭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想要拿掉自己的頭套。
“你別太害怕，小玉嚇唬你完的。”
蘭蘼還以為是因為小玉嚇到了白蘼，所以床上的這個少女才會這般警惕不安。
她開口安慰道：“你現在還沒有死。”
“真的嗎？”白蘼猛地擡起頭來，對上女人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
蘭蘼盯著白蘼的眼睛，在一瞬間竟然有些恍惚。
那雙眼眸和記憶中的那人重疊在一起，一時間記憶如同洪水潰壩將蘭蘼全部吞噬。
不過很快，白蘼就察覺到了女人的失神。她擡手在蘭蘼放空發呆的眼前晃了晃。
女人像是這才回過神來一般，抱歉地朝白蘼一笑。
“剛剛說到哪裏了？”
“我還沒死。”
蘭蘼點了點頭，接著開口道：“傳聞彼岸有一條黃泉之路，是死者必經之路。”
“而此處就是彼岸。”
“彼岸不就是將死之人······”
白蘼將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裏，她看著女人溫柔的臉龐，本以為黃泉彼岸都是些兇神惡煞的人。
“此處乃名孟婆堂。”
“顧名思義，每個要走上黃泉路到達彼岸之人都要在這裏喝下孟婆熬制的湯水。”
白蘼突然想到了什麽，緊緊地盯著那碗放在桌上的湯水，一時間冷汗直冒。
所以自己現在雖說還沒有完全死，但是也死的差不多了？
想到著，白蘼只覺得一陣驚悚。
“你也別太害怕，忘川水能夠幫助你忘記一切，不會有任何記憶殘留。”
蘭蘼以為自己好心地解釋安撫能夠讓白蘼放松下來，卻不知越是這麽說白蘼越覺得頭皮發麻。
“我現在還不能死。”
白蘼不知道該對蘭蘼說些什麽，她只是看著女人的眼睛確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蘭蘼一楞，喃喃道：“怎麽會這麽像。”
“我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白蘼並沒有註意到蘭蘼的失態，而是再一次開口強調道。
蘭蘼聽到她這麽說，笑著搖了搖頭：“這世間不想死的人多了。”
“倘若每個人都像你這般，可還有任何規矩可言。”
白蘼見蘭蘼雖然很溫柔，語氣卻始終不卑不亢，就好像是一團棉花一樣。
即使打上去柔軟，卻不能動搖她半分。
蘭蘼再一次端上了那碗忘川水，一步步靠近白蘼，然後微笑著遞給了少女：“喝吧。”
“等等，我是來找人的其實。”
蘭蘼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停止 ，依舊笑瞇瞇地將那湯水端在了白蘼的面前。
望著不斷緊逼的忘川水，白蘼眼睛一閉再一次開口道：“其實我是來找紅蘼的！”
說完這句話，白蘼閉著眼睛不敢睜眼去看蘭蘼的反應。
但是過了一會卻發現一聲很輕微碗扣在桌上的聲響。
她半瞇著一只眼睛，有些掩耳盜鈴地看了看此時的狀況，只見蘭蘼此時背過了身子，而那一碗湯水被她灑在了地上。
棕黑色透亮的忘川水被墊在地板上的毯子全部吸收幹凈，一陣淡淡的青煙從地面冒了出來。
白蘼看著蘭蘼的背影，不明白為什麽蘭蘼此時這個模樣。
只聽見女人有些低沈的聲音：“你···你找紅蘼做什麽？”
猶豫之下，白蘼還是決定編造一個故事來半真半假地迷惑一下蘭蘼。
等到她把自己與紅蘼的故事改編之後，蘭蘼並沒有再作聲，而是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白蘼。
那眼神落在白蘼的眼底，只覺得有些涼薄。
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柔情似水。
“我帶你去找她。”
蘭蘼直接擡腳開始往外走去，根本不給白蘼反應的時間。少女只來得及跌跌撞撞地掀開了被子。
赤足踩在了地上。
然後驚奇地發現地面看著分明十分堅硬，可是踩在腳下的感覺卻又那般柔軟。
白蘼來不及多感受，她提著裙子就開始往外追趕蘭蘼。
等到她踏出這個房間，這才發現竟然別有洞天。
只見滿天的星空之下，一簇簇在傳聞中古典中才能夠看見的彼岸之花，此時正大片大片地盛開在了夜色下。
有各種顏色的，其中白色與紅色交相輝映。
一面充滿了聖潔，一面看上去又那般蠱惑人心。
白蘼四處環顧著尋找蘭蘼的背影。
“你要帶我去找紅蘼嗎？”
白蘼拎著裙擺跟在蘭蘼的身後，她看著剛剛在自己身邊的小玉，只見她此時正在和一朵朵蘼花待在一起。
白蘼突然想到之前蘭蘼讓小玉與其他的姐姐玩的場景。
這些花該不會就是蘭蘼口中的姐姐吧？
彼岸很大。除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花叢，白蘼再也沒有看見任何的東西了。
她緊緊跟在蘭蘼的身後，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走丟了。
只見蘭蘼踏進了一大片紅色彼岸花之中，越走到裏面那些花越高。
等到走了一會之後，竟然已經超過了白蘼的頭頂。
視線內只剩下光禿禿的花莖，白蘼這才想起文華師叔書中所記載的有花不見葉，有葉不見花的說法。
等到眼前的視線終於開闊之後。
白蘼這才看清蘭蘼究竟將自己帶到了哪裏。
那是在一大片花叢之中的空地，在大片大片盛開的，殷紅色的蘼花之中，一一由花枝編制而成的棺材就這麽擺放在正中央。
白蘼看著躺在裏面的女人，楞在了原地。
她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蘭蘼，只見女人只是盯著自己的背影在發呆。
看到自己轉過頭來後又迅速移開了視線。
棺材裏的女人分明和蘭蘼長著一模一樣的臉，這張臉正是白蘼在妖城困局中看到了的那張。
只是比起當時的鮮活，此時的紅蘼更像是沈睡多時了。
“你找的就是她？”
蘭蘼站在白蘼身後開口道。
少女輕輕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胡編亂造的一個理由此時可信度這麽低。
她還和蘭蘼說是在妖城碰見的，可是看著紅蘼昏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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