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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源源不斷的魔獸被一陣紅光吞噬,緊接著化為了塵埃。

白蘼只覺得血液從頭涼到了腳,她只是楞楞地盯著那個魔獸的方向,心中有一種迷茫的感覺。

那是一種不知道該是怎樣情緒的體驗。

“嗯···”謝無忌突然在這時發出了一聲痛呼聲,連僅有的修為都不夠支撐修劍,白蘼只能趕忙暫時先去查看男人的情況。

傷口在不斷地惡化,等到白蘼將謝無忌的衣服拉開的時候這才看清了其中的真實情況。

只見男人精瘦的腰際此時被魔獸劃破的一道口子已經泛黃,魔獸尖銳的爪子本身上面就帶著劇毒。

謝無忌現在的情況可能都沒有辦法支撐到妖城,白蘼用手附在傷口上,試圖用自己的靈力來治療他。

可是此時的白蘼靈力就好像是一個枯竭的泉口一般,再也擠不出一點兒出來。

白蘼咬咬牙簡單地給謝無忌包紮了一下,她將男人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後腦勺上,開始一步步往妖城走去。

好在此時距離妖城也沒有多遠,白蘼咬著牙想要讓謝無忌搭在自己身上,可是男人此時已經近乎半昏迷的狀態。

“城下何人?”

舉高而下的聲音從白蘼的頭頂響起,白蘼只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此刻她也想不了太多了。

“開門,我們需要入城。”

白蘼的聲音被吞噬在了風沙裏,少女的臉此時因為急速地缺水已經起皮,可是她還是仰著腦袋開口喊道。

甚至害怕那士兵沒有聽見,她又扯著嗓子費力地喊了一遍,風沙順著呼吸進入到身體裏。

灼燒著脆弱的身體,甚至連呼吸間都覺得難以忍受。

可是白蘼沒有等到城門的大開,她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將謝無忌輕輕放在了城門口,想要積攢一些靈力去一探究竟。

滿是鮮血的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少女好不容易能夠到達城門上空時,她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地楞在了原地。

原來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妖城徹底變了。

此時的妖城血流成河,白蘼看著無數的妖城百姓此時被士兵強制跪在了地上,再無一絲之前的繁榮與安寧。

白蘼對上那站在城樓上的士兵,身上那淡淡的魔氣被少女捕捉到。

“放箭!”隨著那為首的士兵一聲令下,白蘼只看著無數泛著寒光的箭朝她面門攻來。

少女暗叫不好,運氣躲閃著。尖銳的前端劃破了少女的衣袖,白蘼捂著傷口只能狼狽躲閃。

直到一輪射箭結束,城門上的那些人看著白蘼:“魔尊有令,凡入城者,殺無赦!”

白蘼身上此時還身受著與魔獸戰鬥留下來的傷,僅有的靈力也難以支撐住少女的身體。

她只能先裝作離開的模樣,再從另一個方向溜到了謝無忌的身邊。

謝無忌的情況在不斷地惡化,白蘼抱著男人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讓謝無忌稍微舒服一點。

此時黃沙之間,她好像又回到了千年前那孤立無援的狀態。

無盡的遠方已經看不清來時的方向了,此時白蘼與謝無忌也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白蘼有些嘲諷地低下腦袋親了親此時已經陷入半昏迷的謝無忌:“你說我們四人小組是不是就要倒在這裏了。”

謝無忌去絞殺魔獸的時候,一定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吧。

白蘼仰著腦袋不願意讓眼淚滑落,可是眼淚就是那樣無聲地順著眼眶湧出。

浮生涯的夜晚很涼,白蘼靠著城門休息了一會。

隨後就被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給吵醒,原來竟然有一朵小草在自己的手邊冒了出來。

白蘼正震驚於這黃沙土中能夠長出這種植物時,就聽到了一道聲音傳來。

正是琛淮的聲音。

“你們現在在哪裏?”男人有些焦急的聲音從那柱小草傳進白蘼的耳朵。

本來已經快要脫力的少女猛地睜大了眼睛,有些激動之餘也沒有忘記壓低了聲音:“琛淮,你到底和謝無忌說了什麽!”

“現在情況很不樂觀,你先聽我說。”

“我救不了你們,能救你們的只有自己。”琛淮的聲音有些落寞。

“知道為什麽謝無忌會來那個地方見我嗎?”

“我自千年前就被迫待在這個鬼地方鎮壓黑蛟,如今妖城被叛徒控制住,我能做的只有幫你們想辦法進入妖城。”

“本來和謝無忌提起此事的時候,沒有想過讓他直接去剿滅魔獸。”

琛淮的最後一句話落在白蘼的耳朵裏,讓少女直到琛淮的那根草徹底消失都沒有緩過神來。

“他應該是在害怕。”

琛淮的最後一句話,白蘼垂眸盯著此時蹙眉的男人。不像之前那樣無所不能,此時的謝無忌就好像是脆弱的幼獸一般。

貪戀著白蘼手心的溫度。

白蘼望著浮生涯,那裏埋葬了傅南洲與黎蘭。回頭是故人,擡頭是敵人。

吱呀——

就在這時,白蘼察覺到城門處突然傳來了一絲動靜,她警惕地擡頭看去。

手中的靈力如今在給謝無忌暫時制止傷口血流不止後還剩下一些,一把利刃就這麽懸在了城門的前面。

如果是敵人的話,半秒之內,白蘼的那把利刃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

可是並不是。

白蘼看著一個虎頭虎腦還戴著士兵頭盔的少年從裏面探出了腦袋,那一身腱子肉根本都遮掩不住。

“阿木?”

白蘼有些不可思議地喊出聲來,不過此刻阿木的臉上還可以粘了胡須,他手指伸在嘴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模樣。

“我來放你們進去。”

白蘼感激地看著阿木,兩人合力將謝無忌撐了起來。

此時正值宵禁,不知是不是妖城拿下的實在過於容易,那些魔族之人此時都懶懶散散的。

阿木背著謝無忌,白蘼則跟在邊上警惕地四處掃視著,時刻準備將發現的士兵一刀閉喉。

幸運的是,這一路上看到的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倒下的妖城百姓。

白蘼看著一張張麻木且疲倦的臉,那些人在看到白蘼的一瞬間有過那麽一絲激動。

不過很快就再次冷靜下來,只是默默朝白蘼點頭示意。

一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者此時與白蘼來了一個對視,朝她簡單的點頭示意之後。突然聽到了士兵的聲音,於是故意大聲咒罵,將士兵喜迎到了他那邊。

“老不死,你又在叫什麽?”那士兵本來值班就很煩躁,聽到老頭在那邊一直咒罵,不爽地擡腳踹去。

這一切都被白蘼給看在眼底,那一雙雙滿含期待的眼睛,白蘼強迫自己往前看去。

已經快要到上次謝無忌帶他們去的地方了,白蘼聽著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小,越來越聽不清,她握緊著拳頭。

阿木一直背著謝無忌來到了那個宅院,此時屏障早已破碎,而那院內的雜草都被剃了幹凈。

只剩下光禿禿的土地。

想必魔族將這個地方也搜刮了一遍吧,白蘼剛把門關上,就看見身前出現了一個隧道。

“跟上。”

看著阿木那熟練的動作,白蘼這才意識到阿木似乎也有著不一般的身份。

與之前在店內看到的阿木,此時阿木顯得更加沈著冷靜,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流下。

“妖王在那邊等著你們。”阿木將謝無忌輕輕地放在了那個石洞的門口,隨後就畢恭畢敬地垂首走進了隧道中。

白蘼攙扶著謝無忌看向琛淮,男人坐在蛟龍的腦袋上翹著一個二郎腿:“難得謝無忌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啊。”

“不過也確實厲害,魔獸被清理幹凈了吧?”琛淮絮絮叨叨地開口,與之前並沒有任何兩樣。

就在這時,他像是突然發現了有些不對勁,開口問道:“誒,之前那兩個小的呢?”

白蘼楞楞地看著琛淮,一瞬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可是那裏再也不會有膽小還愛逞強的傅南洲與嘴硬傲嬌的黎蘭了。

琛淮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趕忙轉移了,了話題:“你先把謝無忌放下來吧。”

可是白蘼卻一動不動,她盯著琛淮的視線裏還存在著一絲警惕。

琛淮自然也從她眼底看明白了少女的意思,他攤了攤手:“你既然懷疑我,又為什麽還是把他帶過來呢?”

“因為我別無選擇。”白蘼沈聲開口道,此時的她冷靜的可怕。

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琛淮,兩人對視了足足有幾分鐘,最終還是琛淮先敗下陣來,他舉手作投降的姿勢:“怕了你了。”

“你先把謝無忌放下,我看一下他的傷勢。”

白蘼在琛淮的身上盯了幾秒,看著男人似乎也沒有什麽惡意,還是乖乖將謝無忌放下。

此時昏迷的男人躺在白蘼的大腿上,少女就這麽陪在身邊。

琛淮的手指微微點在了謝無忌身體的幾個部位,隨後用手按在了男人的胸口處,面上露出了沈思與嚴肅的神情:“竟然傷的這麽重?”

白蘼聽到琛淮這麽說,下意識心頭一緊,她抓在自己衣裳上的手再一次收緊。

她承受不起,再失去任何人。

琛淮將謝無忌的衣服掀開,入目的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傷口被簡單地清理和止血,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琛淮解開了白蘼設的止血訣:“你這樣是不行的,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他的傷勢。”

白蘼當然清楚,只是此時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讓謝無忌的傷口不再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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