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玉衡日常

關燈
玉衡日常

宿醉的後果就是,白蘼被窗外的陽光照射在臉上,最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腦袋如同浸了水的棉花一樣壓的自己脖子直不起來,視線暈眩著。

白蘼才剛剛坐起來就看見坐在自己床邊閉眼休息的謝無忌,男人察覺到了動靜後也很快睜開了雙眼,眼底的青黑已經表明休息狀態。

“謝無忌······你怎麽在這睡著了啊?”白蘼晃了晃腦袋,有些疑惑地看著謝無忌,心疼謝無忌。

可是說出嘴的意思,男人卻以為她在責怪自己未經她允許在她屋內休息,有些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緊繃的太陽穴:“昨夜你鬧得厲害。”

斷斷續續的記憶在自己的腦海中片段式浮現,男人放大的俊臉,纏綿的窒息感,以及自己蹲在地上和謝無忌撒嬌的場景。

白蘼一頭紮回了自己的床上,恨不得原地消失。

謝無忌見少女一副不想回憶的模樣,抿著嘴笑了笑,隨後也站起身來:“既然醒了,我就先回去了。”見少女一副社死的模樣,謝無忌想了想故意開口道:“只是有些人不樂意負責······”

“我沒有!”白蘼這下坐不住了,直接了當地反駁道,將腦袋從枕頭裏探了出來看著床邊的男人。

“是嗎?那我們算什麽關系呢?”男人循循善誘道,聲音放柔中又帶著一把小勾子引誘著少女。

“當然算道······”最後一個字的侶還沒出聲,白蘼就趕忙咽了下去,她看著已經身後豎起尾巴的羊皮狼。開什麽玩笑,人家還是要點面子的。

“嘴過的同門。”白蘼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一句話差點沒把謝無忌氣死,男人頂了頂腮幫子點了點頭:“嘴過的同門嗎?”說罷直接扣著少女的腦袋再一次親了下去。

白蘼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暈乎乎的腦袋本來就不太能處理信息,更何況她根本不想推開謝無忌。

就在這時,同樣暈了一整個晚上的傅南洲竟然衣衫不整地直接沖了進來:“師妹,你渣男前未婚夫來了!”少年的音量很高,速度很快,幾乎是一腳就踹開了木門。

謝無忌的反應速度也是很快,直接站了起來。

假裝無事地理了理衣裳。

白蘼迷茫的小臉上一時間還沒有分清是什麽狀況,暈乎乎地看著傅南洲。

傅南洲也沒有想到自己一進門就看到謝無忌也在白蘼的房中,他的大腦在此刻瞬間宕機,接受信息量實在過大。

“你···你們······”傅南洲支支吾吾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腦海中浮現一個又一個可能的想法,最後在白蘼和謝無忌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紅了臉。

“?”

“不是,大哥你腦補了什麽臉這麽紅?”白蘼都有一種沖動想要扒開傅南洲的腦子看看到底裝得是什麽。

雖然她和謝無忌在傅南洲沖進來的前一秒還在幹壞事,但是也沒有幹得太過分。

好在一時間的沖擊後,傅南洲的理智得到了恢覆。

他看了看還穿著昨天衣裳的白蘼與謝無忌,心裏也有些明白了。

這才回歸到正題上,他想到那個一大早就出現在宗門門口的男人。

將話題拉回了雲月吩咐自己的任務上:“師妹,那個叫霍琛的人來了。”直到傅南洲再一次重覆了一遍,白蘼也這才反應過來。

她和謝無忌兩人對視了一下,謝無忌率先離開。

傅南洲在屋外等待片刻後,見白蘼還遲遲不肯出來又扯著嗓子問道:“你怎麽還沒好!”

白蘼看著銅鏡裏少女嘴唇泛腫,根本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剛剛幹了壞事的樣子。

有些生無可戀地拿腦袋叩了叩梳妝臺,傅南洲等的實在有些不耐煩,再加上昨夜的衣裳他也還沒有換洗,於是和白蘼說了聲自己就先回去了。

白蘼換好衣裳後,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氣死霍琛的方法。

她點了點胭脂在自己的唇上,本就紅腫的嘴唇如今更像是經歷過激吻的樣子。

玉衡殿內,霍琛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

他面上不露聲色,對雲月倒也還算是禮貌。

只見男人微微一拱手:“今日前來拜訪玉衡門是想要同我未婚妻商量些事情,還望玉衡宗主不會見怪。”

雲月當年就很煩霍琛這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也絲毫沒有給霍琛面子:“霍琛仙君註意措辭是前,還有我肯定會見怪。”說罷還翻了個白眼,眼下宗門的好幾個長老也紛紛來湊熱鬧。

有一種要替自家孩子撐腰的感覺,霍琛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幾人無一不是用厭惡的眼神盯著自己。

只見男人卻絲毫不慌,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根本沒有把那幾位長老的眼神放在眼裏。

也是,霍琛忍辱負重那麽久在當年白蘼身邊,像這種眼神早就不知道忍受過多少次了。

況且自己此番前來是真的有要事商量,當年白蘼以身封獸潮。

如今獸潮暴動,自己自然有理由可以來請教白蘼。而霍琛心裏也清楚,倘若是事關天下百姓之事,白蘼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他也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前來的。

至於如何奪回白蘼?霍琛並不在乎。

他要的只是白蘼不屬於自己,那也別屬於其他人。

待到白蘼出現在這殿內時,就察覺到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這些人中卻沒有出現謝無忌的身影。

白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在一群人中她看到了張先,還看到了白虎,甚至一向沒怎麽打過交道的草藥閣與琴音閣都出面了。

就仿佛是擔心自己被霍琛欺負一般,白蘼心中湧過一股暖流。

“你來幹什麽。”對上霍琛那惡心人的肉麻眼神,白蘼面無表情地問道,她真的覺得霍琛很奇怪。既然已經有了葉夜微,卻為何還是要擺出對自己情深義重的模樣。

男人真的很難懂。

“想必你們都已知曉魔窟暴動,當年你設下的封印已經搖搖欲墜。”霍琛也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了當地表達了來意。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

“想必過去的九州聖女斷然不會坐視不管,看妖族的百姓生靈塗炭的吧?”霍琛那吃準了白蘼不會坐視不管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洋洋得意,白虎率先坐不住了,呵斥道:“老子看你們誰敢強迫她!”

白蘼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爽,那是一種仿佛對方吃準了自己會上套,而自己卻無法避開的感覺。

既無力,又無奈。

白蘼揉了揉自己發緊的眉頭,嘴上卻絲毫也不退讓:“這可說不準,仙君可記得當年我以身封窟,落得個怎樣的下場?”

“你憑什麽認為我還會再一次出手?”

“玉衡門山高路遠,就算上仙界被獸潮踏平了,也不見得會有半分動搖。”

霍琛也沒有想到白蘼竟然會這麽回答,他一下子就變得猶豫起來。

白蘼所言確實沒錯,經歷過天下的謾罵與身死,如今的白蘼還是當年那個心懷蒼生的九州聖女嗎?

“我不管霍琛仙君此番來究竟為何,但是白蘼只可能是玉衡門的小師妹。”雲月見氣氛陷入了僵持於是開口道。

“在你那,她是要為天下人奔波甘於獻出生命的九州聖女;但是在我們玉衡門,她只有一個身份。”

“那便是宗門裏最小的弟子。”雲月的話讓霍琛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看著眼神中對自己透露著淡漠與厭惡的白蘼,那個眼神似乎同記憶中千年的她並無兩樣。

可是霍琛見過白蘼看向別人的眼神,千年前她身邊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可是千年後她身邊已經站滿了人,她並不只是九州聖女了。

自己之所以那麽憤怒,以及想要占有她,就是因為他見過白蘼看向謝無忌的眼神。

早在千年前,她本來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的眼眸中,在看向謝無忌的那刻掀起了狂浪。

“白蘼你······”霍琛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想要開口說點什麽,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今天會是這個結果。

只是雲月卻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而是直接了當地下了逐客令:“霍琛仙君,請回。”

霍琛自覺再站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只能揮了揮袖子無疾而終地離開了。

只是他沒有發現,自己衣袖處有一個很淡很淺的銀色泛著與其他顏色不同的光。

錦雲殿內,葉夜微正坐在石凳上繡著什麽,銀線穿過布料,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侍女在一旁等候著女人的吩咐,只見葉夜微頭也沒擡:“你先下去吧。”

那侍女乖巧地低下了頭,雖不解為何葉小姐繡花繡到一半突然開口,不過她是主子,自己只是一個小侍女。

待到整個屋內只剩下葉夜微一人時,她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撩起了垂在耳旁的青絲。

這才能夠註意到她的耳朵上似乎纏繞著一根泛著銀光的絲線,她早便借著幫霍琛修補衣裳加入了自己的監聽器。

剛剛霍琛在玉衡門的一切動向以及聽到的內容全部都盡收眼底,葉夜微一改白日示人的那副小白花的模樣。

微微撚起一根銀針:“這可不行啊,你可別添亂。”

說罷銀針紮向了一個人形布偶身上,一道紅光順著銀針鉆入了那布偶的體內,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葉夜微用手拿起那布偶,這才能夠看到布偶身後貼著一塊布料,而那布料正是霍琛常常穿在身上的那一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