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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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初一過後，就開始走親戚了。本來說好的是一家人初四去姥姥家的，又因為除夕夜發生的事，程穎詢問了蘇檸的意見就沒有強制蘇檸去了。所以，那天去的只有程穎、路一鳴和路嬌嬌三個人。
而那天發了一件事，蘇檸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時間倒回到那天，一家人剛坐下吃飯，姥姥就看見程穎苦口婆心地勸她，“小穎，要我說還是讓蘇檸回她爸爸身邊吧。蘇檸畢竟是姓蘇的，你再怎麽對她好也是替別人養孩子，何苦呢。”
“媽！什麽叫著替別人養孩子！”程穎怒氣地放下筷子，目光怒怒地看著母親，“小檸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養她是我責任，怎麽到您這裏就成了錯了。”
程母冷哼一聲:“對，是你生的她沒錯，可是她有沒有對你這位母親有過一絲感恩的心。除了是你的負擔，就是一個禍害。”
“媽！”程穎怒氣地站起身，“您為什麽老是對小檸有偏見呢？我就想問問你們，我的女兒到底哪裏得罪你們了，為什麽你們每一位長輩都不喜歡她？她到底哪裏做錯了！？”
“程穎！”程母怒氣地指向她說，“我告訴你哪裏錯了，蘇檸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錯。”
砰——
盤子摔地發出的響聲。
程穎立在那裏看著母親臉上表現出來的厭惡感，此刻自己終於明白了蘇檸除夕夜發瘋的原因了。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對她很不好，爺爺奶奶厭棄她，姥姥痛恨她，母親的不理解，父親的漠不關心，周圍一切的一切都不歡迎她來到這個世界。
“媽，我再說一遍，小檸是我女兒，我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程穎擡眸對上母親的目光，眼裏是堅定，“哪怕是您也不行，誰要是敢傷害我的女兒，我就會將他加在我女兒身上的痛如數奉還。”
“程穎！我是你媽！”
“對，您是我媽，可您也是小檸的姥姥，為什麽就不能考慮一下小檸的感受。”
“我…”程母無話可回地坐下。
片刻後，程穎拉著路嬌嬌和路一鳴一起出了房門。這頓原本很溫馨的聚餐，卻變得冰冷無比。
回去時，程穎囑咐他們今天發生的事，不準和蘇檸提起。
初五，假期最後一天。
午飯時間，程穎讓蘇檸把保溫盒裏的飯菜給獨自在家的許言希送去。來到門口，蘇檸用周敏給的鑰匙打開門，試探性地喊了幾聲，見沒有人回她便朝許言希的臥室走去。
“許言希、許言希……”蘇檸敲敲臥室半掩的門，詢問道，“許言希，你在裏面嗎？我媽讓我來給你送飯。你在不在？許言希……“
過了幾秒，屋內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
“蘇檸，我好像發燒了。”
“發燒了！”聽到許言希發燒了，蘇檸立即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後試了試躺在床上人的額頭，“許言希！你這叫好像發燒了！都燙手了！再這麽燒下去，不是傻就是癡。”
蘇檸耐著性子問:“你家藥箱在哪？”
許言希虛弱地指指書櫃下最後一個抽屜，低咳說:“那邊書櫃下最後一個抽屜裏。”
“等著。”
蘇檸拿了退燒藥，又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隨後將藥和水一起遞給許言希。看著許言希把藥吃後，蘇檸又從餐桌上拿來保溫盒，隨後從一旁拿起小桌子放在許言希面前。
“吃點東西吧。”將許言希扶起。
吃飯期間，蘇檸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許言希吃飯。
“蘇檸，你這麽嚴肅地盯著我，有點瘆人。”許言希聲音弱弱地說。
蘇檸沒有理他，而是拿起床頭櫃上的藥盒仔細端詳，隨後又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說:“許言希，這藥好像是飯後吃的。”
許言希怔楞地看著她:“啊？”
尷尬幾秒後。
蘇檸臉色懷疑地在他身上來回打量，隨後對他發出疑問:“許言希，你連自己發沒發燒都不清楚，以後你能當好醫生嗎？”
許言希低咳一聲，將蘇檸手裏的藥盒放回原位，跳過蘇檸的問題:“沒事的，我早飯吃的晚，也屬於飯後。”
“哦~是嗎？”
“嗯、是。”
“許言希，以後有你坐診的醫院，我一定不會去看病。”蘇檸看了看他，隨後看向房間裏的裝飾。
許言希:“……”
接下來的時間裏，許言希在吃飯，蘇檸起身看了看臥室裏的裝修風格。許言希的臥室大體上是用黑白兩色來搭配，房內家具也不多，都是一些常用的。靠窗的位置有架鋼琴，蘇檸擡手撫摸著琴身問他，“許言希，你的獎狀和獎杯呢？”
“嗯？”許言希反應過來說，“哦，都在那個黑色櫃子裏放著呢。”
蘇檸走到黑色櫃子前打開，入眼就是滿滿的獎杯和榮譽證書，“為什麽不擺在外面呢？”
許言希解釋說:“不喜歡張揚。”
“看來同桌很謙虛啊。”蘇檸笑著合上櫃子，走到許言希身旁，將吃完的飯盒收起，“我先回家了，你再睡會兒，晚飯時我會來。”
許言希:“嗯”
晚上七點左右，許言希剛吃了藥準備休息，就聽到有人敲門。
“我去看看。”
蘇檸放下手裏的水杯朝臥室外走。
過了一會兒，許言希就聽到李子文驚叫的聲音。
“檸姐！”李子文站在門外指著出現在這裏的蘇檸，“這麽晚了，你怎麽在言哥家？”
蘇檸扶額:“許言希生病了，你有事嗎？”
“病了。”李子文換好鞋走到裏面，探頭去看緊閉的臥室，“言哥病的厲害嗎？”
蘇檸:“只是有點發燒。”
“哦，我去看看言哥。”
“嗯。”
幾分鐘後，蘇檸將喋喋不休的李子文攆出臥室。
“李子文，許言希現在需要休息，你要是沒有什麽事就回去吧。”蘇檸堵在門口，不讓他去打擾許言希休息。
“言哥，你先好好養病，我就不打擾你了。”李子文使勁探頭去看不太想理他的許言希，“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去團戰。”
“團戰個屁，你快點走吧。”蘇檸將嘰嘰喳喳沒完的人推出臥室，隨後拿起二人的外套出了許言希家，“你的外套，還有，明天就開學了，把你的玩心也收一收。”
蘇檸點點李子文的肩膀，像極了老母親:“明年大家都考上大學了，你考什麽？去考土嗎？”
李子文小嘴一撅:“最後一次嗎。”
“你還有多少個以後夠你霍霍，李子文你該用點心了。”最後蘇檸也說累了，對他擺擺手，“算了，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就行了，明天就開學，離高考就沒剩多長時間了。你是要像以前一樣混一天算一天，還是要努力多考一分。李子文，你的心裏要有桿秤了。”
李子文怔怔地站在那裏看著蘇檸回了家。
最後，李子文也沒有去網吧，而是回了家把游戲卡和游戲機全部收起來。唐燕和李國東站在兒子門口看著他把自己心愛的游戲機都收起來，夫妻倆都震驚地看向彼此。
“兒子這是受刺激了？”唐燕問老公。
老公點點頭:“我看著像是。”
那一夜，李子文給自己制訂了一個百日沖刺計劃。蘇檸的話確實點醒了他，他確實不能再這麽混下去了，是要為自己的未來努力了。
知道學就是最好的開始，所以沒有晚不晚的，只有學不學。
次日清晨，蘇檸吃好背上書包，穿好外套正要往外走，就聽到路一鳴也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和她說話，“小檸，路叔叔送你到樓下。”
“啊？…好吧。”
出了門就和許言希碰上了，蘇檸先是問了他的燒退沒，聽到許言希回她退了，三人便一起下了樓。
下樓後，蘇檸和許言希說要去車棚去推車，可是路一鳴卻攔住許言希說他幫他去推。最後就是蘇檸和路一鳴一起去車棚推車，其他人在樓下等著。
往回走的路上，蘇檸看向一直有心事的路一鳴問他:“路叔叔，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啊？”
路一鳴停下腳步看向蘇檸:“小檸，對於除夕那天發生的事，叔叔不求你能原諒你媽媽，叔叔只求你可以試著去理解一下你媽媽對你的用心。”
“我會的。”蘇檸的手緊緊地握住把柄，想讓她試著去理解程穎，好像很難。
“小檸，你媽媽很愛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你。”路一鳴對上蘇檸詫異的目光，擡手笑著撫摸她，“你媽媽愛你的方式可能不對，但是她是很愛你的。除夕夜那天，她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你，晚上懊惱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蘇檸:“！”
路一鳴說:“小檸，你媽媽自己打自己的情景發生過很多次，而每次都和你有關。她總是責怪自己，認為是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你，才會讓你有缺失的童年。你媽媽對你的苛刻，又何嘗不是對她自己的苛刻呢，她想著如果自己狠下心做一位嚴母，會不會她的女兒就會更加討人喜歡一點。”
蘇檸的目光垂落，或許不只是她掙紮與過去，母親也許也在努力甩開過去那些不好的經歷。也許像路叔叔說的那樣，程穎在逼她的同時，也是在逼著自己成長。
稻草人獨自守護田野，可是田野又何嘗不是在守護稻草人呢。
在孤寂的世界裏，他們是各自的陪伴者，一起守護這孤寂的世界。
而她和程穎就是這樣的存在。
梧桐三中校門口，一行人剛到大門口就聽到胡主任大喇叭的聲音，一聲聲地催促高三生快點進班，說什麽“時間緊迫，大家抓緊學習。”、“多學一秒，就多考一分。”、“高考就是上戰場，你們要時刻把槍裏的子彈都備足了。”之類激勵學習的經典語錄。
從胡巖身邊經過，李子文就被胡主任點名了。
“李子文，開學了。”胡巖攔住李子文的車，苦口婆心地說，“最後時刻了，也該把你的玩心收起來了。等到高考結束，你想怎麽耍我都不會再管你了。”
停下來的四人看著胡主任和李子文，在他們都認為李子文只是聽了表層時，突然聽到李子文拍著胸脯和胡主任保證，“胡主任，你就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好好學習。雖然考不上江寧大學，可是我向你保證一定考進江寧市的其它大學。”
“！”
四人微怔:這家夥是被那個大神點化了？
胡巖欣慰地拍拍李子文:“好好好，知道學就不算晚，我等著你六月份的好消息。”
李子文笑著擡手:“保證完成任務。”
胡巖笑了:“好了，你們回班吧。”
“胡主任再見。”
“嗯。”
—
路過梧桐樹時，蘇檸看著上面冒出新芽的樹幹，笑著說:“今天的胡主任可是比暑假開學時對許言希的那個胡主任，要溫柔很多啊。”
許言希擡眸問她:“那天胡主任教育我的話你也聽到了？”
“聽到了，畢竟聲音很大。”蘇檸對他笑笑。
其他人疑惑地看向他倆，隨後發出一聲疑惑:“你倆早就認識了！？”
二人對視一眼，沖他們點頭承認。
三人又問:“什麽時候？”
蘇檸和許言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不告訴你們。”
“誒，這倆人……”
李子文哀叫一聲，看著走遠的倆人，這倆人保密程度像保密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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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過後，就開始走親戚了。本來說好的是一家人初四去姥姥家的，又因為除夕夜發生的事，程穎詢問了蘇檸的意見就沒有強制蘇檸去了。所以，那天去的只有程穎、路一鳴和路嬌嬌三個人。
而那天發了一件事，蘇檸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時間倒回到那天，一家人剛坐下吃飯，姥姥就看見程穎苦口婆心地勸她，“小穎，要我說還是讓蘇檸回她爸爸身邊吧。蘇檸畢竟是姓蘇的，你再怎麽對她好也是替別人養孩子，何苦呢。”
“媽！什麽叫著替別人養孩子！”程穎怒氣地放下筷子，目光怒怒地看著母親，“小檸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養她是我責任，怎麽到您這裏就成了錯了。”
程母冷哼一聲:“對，是你生的她沒錯，可是她有沒有對你這位母親有過一絲感恩的心。除了是你的負擔，就是一個禍害。”
“媽！”程穎怒氣地站起身，“您為什麽老是對小檸有偏見呢？我就想問問你們，我的女兒到底哪裏得罪你們了，為什麽你們每一位長輩都不喜歡她？她到底哪裏做錯了！？”
“程穎！”程母怒氣地指向她說，“我告訴你哪裏錯了，蘇檸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錯。”
砰——
盤子摔地發出的響聲。
程穎立在那裏看著母親臉上表現出來的厭惡感，此刻自己終於明白了蘇檸除夕夜發瘋的原因了。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對她很不好，爺爺奶奶厭棄她，姥姥痛恨她，母親的不理解，父親的漠不關心，周圍一切的一切都不歡迎她來到這個世界。
“媽，我再說一遍，小檸是我女兒，我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程穎擡眸對上母親的目光，眼裏是堅定，“哪怕是您也不行，誰要是敢傷害我的女兒，我就會將他加在我女兒身上的痛如數奉還。”
“程穎！我是你媽！”
“對，您是我媽，可您也是小檸的姥姥，為什麽就不能考慮一下小檸的感受。”
“我…”程母無話可回地坐下。
片刻後，程穎拉著路嬌嬌和路一鳴一起出了房門。這頓原本很溫馨的聚餐，卻變得冰冷無比。
回去時，程穎囑咐他們今天發生的事，不準和蘇檸提起。
初五，假期最後一天。
午飯時間，程穎讓蘇檸把保溫盒裏的飯菜給獨自在家的許言希送去。來到門口，蘇檸用周敏給的鑰匙打開門，試探性地喊了幾聲，見沒有人回她便朝許言希的臥室走去。
“許言希、許言希……”蘇檸敲敲臥室半掩的門，詢問道，“許言希，你在裏面嗎？我媽讓我來給你送飯。你在不在？許言希……“
過了幾秒，屋內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
“蘇檸，我好像發燒了。”
“發燒了！”聽到許言希發燒了，蘇檸立即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後試了試躺在床上人的額頭，“許言希！你這叫好像發燒了！都燙手了！再這麽燒下去，不是傻就是癡。”
蘇檸耐著性子問:“你家藥箱在哪？”
許言希虛弱地指指書櫃下最後一個抽屜，低咳說:“那邊書櫃下最後一個抽屜裏。”
“等著。”
蘇檸拿了退燒藥，又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隨後將藥和水一起遞給許言希。看著許言希把藥吃後，蘇檸又從餐桌上拿來保溫盒，隨後從一旁拿起小桌子放在許言希面前。
“吃點東西吧。”將許言希扶起。
吃飯期間，蘇檸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許言希吃飯。
“蘇檸，你這麽嚴肅地盯著我，有點瘆人。”許言希聲音弱弱地說。
蘇檸沒有理他，而是拿起床頭櫃上的藥盒仔細端詳，隨後又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說:“許言希，這藥好像是飯後吃的。”
許言希怔楞地看著她:“啊？”
尷尬幾秒後。
蘇檸臉色懷疑地在他身上來回打量，隨後對他發出疑問:“許言希，你連自己發沒發燒都不清楚，以後你能當好醫生嗎？”
許言希低咳一聲，將蘇檸手裏的藥盒放回原位，跳過蘇檸的問題:“沒事的，我早飯吃的晚，也屬於飯後。”
“哦~是嗎？”
“嗯、是。”
“許言希，以後有你坐診的醫院，我一定不會去看病。”蘇檸看了看他，隨後看向房間裏的裝飾。
許言希:“……”
接下來的時間裏，許言希在吃飯，蘇檸起身看了看臥室裏的裝修風格。許言希的臥室大體上是用黑白兩色來搭配，房內家具也不多，都是一些常用的。靠窗的位置有架鋼琴，蘇檸擡手撫摸著琴身問他，“許言希，你的獎狀和獎杯呢？”
“嗯？”許言希反應過來說，“哦，都在那個黑色櫃子裏放著呢。”
蘇檸走到黑色櫃子前打開，入眼就是滿滿的獎杯和榮譽證書，“為什麽不擺在外面呢？”
許言希解釋說:“不喜歡張揚。”
“看來同桌很謙虛啊。”蘇檸笑著合上櫃子，走到許言希身旁，將吃完的飯盒收起，“我先回家了，你再睡會兒，晚飯時我會來。”
許言希:“嗯”
晚上七點左右，許言希剛吃了藥準備休息，就聽到有人敲門。
“我去看看。”
蘇檸放下手裏的水杯朝臥室外走。
過了一會兒，許言希就聽到李子文驚叫的聲音。
“檸姐！”李子文站在門外指著出現在這裏的蘇檸，“這麽晚了，你怎麽在言哥家？”
蘇檸扶額:“許言希生病了，你有事嗎？”
“病了。”李子文換好鞋走到裏面，探頭去看緊閉的臥室，“言哥病的厲害嗎？”
蘇檸:“只是有點發燒。”
“哦，我去看看言哥。”
“嗯。”
幾分鐘後，蘇檸將喋喋不休的李子文攆出臥室。
“李子文，許言希現在需要休息，你要是沒有什麽事就回去吧。”蘇檸堵在門口，不讓他去打擾許言希休息。
“言哥，你先好好養病，我就不打擾你了。”李子文使勁探頭去看不太想理他的許言希，“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去團戰。”
“團戰個屁，你快點走吧。”蘇檸將嘰嘰喳喳沒完的人推出臥室，隨後拿起二人的外套出了許言希家，“你的外套，還有，明天就開學了，把你的玩心也收一收。”
蘇檸點點李子文的肩膀，像極了老母親:“明年大家都考上大學了，你考什麽？去考土嗎？”
李子文小嘴一撅:“最後一次嗎。”
“你還有多少個以後夠你霍霍，李子文你該用點心了。”最後蘇檸也說累了，對他擺擺手，“算了，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就行了，明天就開學，離高考就沒剩多長時間了。你是要像以前一樣混一天算一天，還是要努力多考一分。李子文，你的心裏要有桿秤了。”
李子文怔怔地站在那裏看著蘇檸回了家。
最後，李子文也沒有去網吧，而是回了家把游戲卡和游戲機全部收起來。唐燕和李國東站在兒子門口看著他把自己心愛的游戲機都收起來，夫妻倆都震驚地看向彼此。
“兒子這是受刺激了？”唐燕問老公。
老公點點頭:“我看著像是。”
那一夜，李子文給自己制訂了一個百日沖刺計劃。蘇檸的話確實點醒了他，他確實不能再這麽混下去了，是要為自己的未來努力了。
知道學就是最好的開始，所以沒有晚不晚的，只有學不學。
次日清晨，蘇檸吃好背上書包，穿好外套正要往外走，就聽到路一鳴也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和她說話，“小檸，路叔叔送你到樓下。”
“啊？…好吧。”
出了門就和許言希碰上了，蘇檸先是問了他的燒退沒，聽到許言希回她退了，三人便一起下了樓。
下樓後，蘇檸和許言希說要去車棚去推車，可是路一鳴卻攔住許言希說他幫他去推。最後就是蘇檸和路一鳴一起去車棚推車，其他人在樓下等著。
往回走的路上，蘇檸看向一直有心事的路一鳴問他:“路叔叔，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啊？”
路一鳴停下腳步看向蘇檸:“小檸，對於除夕那天發生的事，叔叔不求你能原諒你媽媽，叔叔只求你可以試著去理解一下你媽媽對你的用心。”
“我會的。”蘇檸的手緊緊地握住把柄，想讓她試著去理解程穎，好像很難。
“小檸，你媽媽很愛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你。”路一鳴對上蘇檸詫異的目光，擡手笑著撫摸她，“你媽媽愛你的方式可能不對，但是她是很愛你的。除夕夜那天，她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你，晚上懊惱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蘇檸:“！”
路一鳴說:“小檸，你媽媽自己打自己的情景發生過很多次，而每次都和你有關。她總是責怪自己，認為是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你，才會讓你有缺失的童年。你媽媽對你的苛刻，又何嘗不是對她自己的苛刻呢，她想著如果自己狠下心做一位嚴母，會不會她的女兒就會更加討人喜歡一點。”
蘇檸的目光垂落，或許不只是她掙紮與過去，母親也許也在努力甩開過去那些不好的經歷。也許像路叔叔說的那樣，程穎在逼她的同時，也是在逼著自己成長。
稻草人獨自守護田野，可是田野又何嘗不是在守護稻草人呢。
在孤寂的世界裏，他們是各自的陪伴者，一起守護這孤寂的世界。
而她和程穎就是這樣的存在。
梧桐三中校門口，一行人剛到大門口就聽到胡主任大喇叭的聲音，一聲聲地催促高三生快點進班，說什麽“時間緊迫，大家抓緊學習。”、“多學一秒，就多考一分。”、“高考就是上戰場，你們要時刻把槍裏的子彈都備足了。”之類激勵學習的經典語錄。
從胡巖身邊經過，李子文就被胡主任點名了。
“李子文，開學了。”胡巖攔住李子文的車，苦口婆心地說，“最後時刻了，也該把你的玩心收起來了。等到高考結束，你想怎麽耍我都不會再管你了。”
停下來的四人看著胡主任和李子文，在他們都認為李子文只是聽了表層時，突然聽到李子文拍著胸脯和胡主任保證，“胡主任，你就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好好學習。雖然考不上江寧大學，可是我向你保證一定考進江寧市的其它大學。”
“！”
四人微怔:這家夥是被那個大神點化了？
胡巖欣慰地拍拍李子文:“好好好，知道學就不算晚，我等著你六月份的好消息。”
李子文笑著擡手:“保證完成任務。”
胡巖笑了:“好了，你們回班吧。”
“胡主任再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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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梧桐樹時，蘇檸看著上面冒出新芽的樹幹，笑著說:“今天的胡主任可是比暑假開學時對許言希的那個胡主任，要溫柔很多啊。”
許言希擡眸問她:“那天胡主任教育我的話你也聽到了？”
“聽到了，畢竟聲音很大。”蘇檸對他笑笑。
其他人疑惑地看向他倆，隨後發出一聲疑惑:“你倆早就認識了！？”
二人對視一眼，沖他們點頭承認。
三人又問:“什麽時候？”
蘇檸和許言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不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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