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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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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其一)

這個夢發生在高中。

我們高中是寄宿學校。宿舍是筒子樓,而且年歲挺大的。我住的宿舍在二樓,是正對著宿舍大門的。一樓環形的廣場,有很多花草。其實是有點陰森森的。上樓都要繞著走。有時候也好奇學校領導,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幹什麽。

為了提高學生的行動效率,所謂軍事化管理。到點學生就和螞蟻一樣,從一個建築物裏烏泱泱湧出來,然後在幾分鐘之內,這個建築物一片死寂。

因為正對宿舍大門,其實我一開始剛開學是有點不舒服的。配合班主任查寢,宿舍的中間挖了空,放了一個20-30cm正方形的玻璃。老師和宿管半夜就會看哪個學生有沒有違紀,不睡覺,寫作業或者帶手機看閑書什麽的(可能有人已經猜出來我是什麽地方的學生了,希望大家不要爆我的馬甲)。高中那幾年過得挺壓抑的,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沒有太多的青春可言。什麽都不能做,有時候也會後悔自己太聽話了,要是能穿越過去,我高低得熬夜看小說。

半夜宿管進來的時候,是拿著手電筒照人的,有時候就沖著人的臉照,我那會開始就帶眼罩睡覺了。上大學之後,半夜有人突然開手電的話,也會害怕,或者下意識的反應:自己沒有做違反紀律的事情。有點類似於坐牢出來的後遺癥,被子會一輩子疊的整整齊齊那一類的。

高三時間非常緊張,班主任又看我們成績不好,本來晚上洗漱的時間就很短,硬生生拖了10分鐘才能回宿舍。別的班二十分鐘洗漱時間,我們只有十分鐘。學校也不讓早起,不然算違紀,老師會在外邊轉悠,有哪個宿舍的人醒來就是違紀。

我這人比較事多,刷牙,洗臉,洗頭,洗襪子。不洗就睡不著。洗衣服洗鞋的時間根本沒有,為了換第二天的衣服,有時候晚上熄燈了,我就偷偷摸摸的拿衣服。高三壓力大,強迫癥到每晚一遍遍的數,襪子,飯卡,勺子,背的紙(跑操沒有會被班主任說),即使在還是睡不著,一遍一遍。有一次感覺背後有人看我,但是往向門,窗戶那也沒人。事實就是有人看我,本人被宿管記錄下了,理由是“熄燈之後活動”,然後加上“早預備喝水”,就喜提罰站、停課、回家三件套了。

夏天中午的時候也是回宿舍的,學校就像那天鐵公雞一樣,是不願意讓我們回去的,估計是教育局的規定啥的。但是中午回宿舍也得帶做作業回去做,做完作業才能睡覺,下午課代表要收作業的。

這個夢的發生,我還得補充一點,高二的時候,我們班主任(一年一換班主任),采用小組制度,大家榮辱與共,互幫互助。總體高二那年我過得挺快樂的。(打算等自己的文筆成熟一點,加上生活穩定一點,開個高中生活的長篇)。組裏面有個男生也愛看動漫,長得挺白挺高,這裏就叫小白。學習不太好。另外一個男生是好基友,學習也不好,有點胖,臉有點黑,這裏叫小黑。

可能大家這個男生會有很多女生喜歡,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們學校衡量一個人,不是長得怎樣(現在社會好像是這樣的),也不是有沒有錢(好像現在社會也是這樣的),而是學習成績好不好,一個男生雖然長得一般,但是學習成績好,就會有很多女生喜歡,宿舍熄燈會偷偷討論這個男生。以為小白成績不好,沒什麽女生喜歡他。後來上大學好像也搞了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我和小白經常討論動漫,那會看《在下阪本有何貴幹》,前不久剛剛得知原作老師去世了,世事無常啊。當時戰戰兢兢的,一個是怕被發現男女生不正常交往,雖然啥事都沒有,就普通男女生講話就非常大概率被認為搞對象。另外一個是不聊學習的事情,被抓住就很可怕,更不要說是男女生說話。有那時候我媽那輩38線,男女生的感覺。

我覺得小黑有些討厭我,一個人下意識的肢體動作說話方式,有好感,普通對待,和討厭實際上是不一樣的。我們有時候管這玩意叫第七感。可能我確實有些事情做的傷到他的心了,大家長大的過程中,肯定會被別人傷害到,也會傷害到別人,不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補充的第二點是:

我臉上有個疤痕。有時候這個地方經常會癢。《黑暗榮耀》文東恩經常抓自己的胳膊,其實編劇有一點說的挺對的,疤痕就會癢,可能生理本身不會癢,但是心理上會覺得癢。

現在可以講這個夢了。因為夢太真實了。

我在下鋪,違紀的描述也可以知道,從窗戶是可以直接看到我的位置的。

中午做題做的迷迷糊糊,夏天熱得不行,又不能睡覺,做完題了,腦子又清醒了,又睡不著了。大家也會抱怨這是什麽操蛋的政策。

然後突然間,我周圍沒人了,夏天本來是很熱的,宿舍卻突然間很陰冷。這時候我發現宿舍的門開了,一個人影進來了,是小黑!

臥槽,這他媽不是女生宿舍嗎?!小黑是怎麽進來的?

然後我沒來得及思考,看到小黑手上有一把彎刀,類似鐮刀吧,還生著銹。然後他到這邊,特別快的就過來了。順著我臉上的那個疤,砍進我的臉裏去,有點庖丁解牛的意思。嵌進去之後,我的感覺就是疼!然後能聽到咯咯的聲音,就類似鐮刀插進筋皮的感覺,夢嘛,很多東西錯亂,後來那個彎刀嵌進頭骨裏面,那個疤一扯,皮膚就出現一個裂痕,再一扯,身上的皮就這樣剝開了。我想叫叫不出聲。

後來嚇醒了,發現自己在高三,是冬天,晚上,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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