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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教室裏打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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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銘那樣看著她:“沒說什麽你給我鬧別扭?”

何菟百口莫辯, 誰叫她之前甩了臉子,扁扁嘴:“我要吃糖醋排骨,你去買吧。”

“腿上還傷著,醬油落疤。”他說。

何菟……

一想也是, 換了口:“那就糖醋裏脊吧。”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怪異,再一聽, 就覺得微妙,上次去肯德基也是,提醒她,她肯定會樂此不疲的繼續說,不提醒,她在他面前說了無所謂, 可要在別人面前說了就不太好了。

“說ji不說吧, 懂不懂?”岑清銘說。

何菟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到一想就知道他說的什麽,忍不住笑了:“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怎麽能怪說的人?”

岑清銘說:“強詞奪理。”

“欲加之罪。”

……

真是服了, 就知道不該提醒她, 他說:“擱我面前無所謂,以後註意一點。”

岑清銘看了一眼門口, 熱熱鬧鬧的教室區因為學生出去吃飯了顯得幾分冷清,陽光在樹葉間歡快的舞動,何菟睜著大眼睛仰著頭看他,白嫩的皮膚在亮堂的白天裏晶瑩剔透, 像個瓷娃娃。

“幹嘛看我?想占我便宜啊?”何菟說。

岑清銘拉著她的手,別到了她的身側,彎下了腰,將她拉近了自己,輕聲說:“嗯。”

話音剛落唇就壓在了一起,唇齒相交,她被他吻的嘴巴發脹,可他偏偏就不松口,另一只手還繞到了她的後腦勺,壓迫著她與他湊的更近,她就不該嘴賤,這倒好,真的占了便宜。

她想到這是在教室,搞不好突然有什麽人進來,心裏緊張極了,如果被人發現他們在教室接吻,這可就麻煩了。

她心一面撲通跳著一面緊張急了,他的呼吸在鼻尖作祟,柔軟的唇碾壓著她的唇,一遍一遍,細細的研磨,慢慢的啃噬,何菟感覺自己有些燥熱,初秋涼意習習,她的身上卻沁了一層薄汗,一股難言的酥麻讓她有些窘迫,眸子就像浸了水霧,眨了兩下不敢閉上,忽的唇上一痛,何菟“唔”了一聲,她皺了下眉。

“你大爺的!”罵人的聲音因為剛剛的吻而變的有些軟,甚至帶了一絲嬌氣。

岑清銘揉了揉她的長發:“彼此要信任,懂嗎?”

他沒有用力咬,只是啃了一下,但還是有一點點疼,何菟睜著大眼睛,他是在說上午的事情,抿著唇:“懂了,懂了。”

這個男人確實是小心眼,不過就是甩了個臉子,也沒鬧,就咬了她一下。

何菟恃寵而驕的說:“岑清銘,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是在教室!”

岑清銘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無所謂的說:“那又怎麽樣?”

不知道她怎麽一開始會認為岑清銘是好學生是乖學生,他一點都不是好學生的樣子,哪有好學生會在教室跟別人接吻的,不僅僅是教室,還有操場……

“哼。”何菟嘲諷他:“尹老師要知道他眼中的好學生這麽的好色,肯定氣的臉都歪了。”

岑清銘伸手撐在了她桌上,聽著她嘲諷完說了一句:“還不是被你帶的。”

何菟……

他笑了一下,捏了她軟軟的臉:“乖一點,我去買飯了。”

乖,乖,乖一點???

岑清銘已經走到了大門口,何菟破口大罵:“操.你大爺啊!”

岑清銘笑了一下往食堂走,指腹撫過唇際,心裏頭的悸動告訴他,這只兔子真是要了他的命。

看到她囂張的時候,想吻她,看到她害羞的時候,想吻她,看到她看著他的時候,還是想吻她,想到她就想吻。

十幾年沒有開竅的情感在這段時間一齊迸發,讓人難以招架。

何菟從翟倩的桌兜裏掏了一面圓形的小鏡子,鏡子裏的自己,雙頰飛紅,嘴唇因為他的關照而有些發腫,她摸出個道理,和岑清銘在一起之後,幾乎是每天都要被親,雖然她也挺喜歡被親的,可每天嘴巴都發腫也不是個事,戀愛裏的小情侶接個吻不是很正常嗎?

為什麽別人的嘴唇不腫?

難道有什麽訣竅不成?

岑清銘去了沒幾分鐘就回來了,手裏拎著兩份飯,一份給她的還有一份是自己的,岑清銘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打開了兩份飯菜,何菟轉身,她的桌上從來都是亂糟糟的一片,岑清銘的桌上幹凈的恨不得反光。

她咬了一口糖醋裏脊,嘴唇因為腫脹有點難受,都怪這個岑清銘。

“你看你幹的好事!”她指了指自己發紅的嘴唇。

岑清銘夾了一塊裏脊,番茄醬甜得他不太適應,瞇了一下眼,看著何菟發紅的嘴唇,飽滿欲滴,待人采擷,他微皺眉頭,故作無辜:“不喜歡麽?”

他的樣子像極了孩子,有點兒幼稚,卻讓何菟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說這句,她也不扭扭捏捏:“喜歡倒是喜歡,就是覺得影……”

“喜歡就好了。”他打斷了她。

何菟氣啊,話也不等她說完,咬了一下嘴唇,忿忿的咬著糖醋裏脊,吃了兩口,一行人吃完飯回來了,曲駿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過來,看到他倆,往何菟旁邊位置上一坐:“你們好了啊?”

何菟瞪了曲駿一眼:“幹啥,就你屁事多。”

曲駿故作悲傷:“哎呦,被兇了。”他戳了一下何菟,比了個嘴形:“20大兄弟呢?”

這個嘴形比的是岑清銘都聽見了,何菟看了一下岑清銘:“不知道。”

“喲呵,你這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還指望著抱大腿上分呢!”曲駿嘆了口氣。

何菟……

“可憐的20大兄弟吶。”曲駿還在說。

何菟冷不丁來了句:“可憐個屁。”

曲駿望天:“更可憐了。”

何菟……

岑清銘好笑的看著她,安靜的扒拉了兩口米飯,曲駿不死心:“兔子,你還有20大兄弟的聯系方式不?”

“沒有。”何菟根本不想搭理曲駿。

男生真奇怪,不過就是一起開了兩局游戲,打了兩場對戰,怎麽就莫名的成了朋友,還掛在嘴邊。

曲駿哀嘆:“可惜了,你錯過了一個20的男生。”

這話聽著有點詭異,曲駿站起來念叨著:“可不是誰這輩子都能遇上20的男人。”

何菟不懂這話,岑清銘懂,他擡頭看了一眼曲駿,曲駿當自己說了什麽不好的,立馬說:“清銘兄弟,別在意啊,我在開玩笑,20大兄弟是一個一起打游戲的哥們,你自然是最配我們兔子的。”

岑清銘……

何菟罵道:“你個狗腿子!”

曲駿笑著走了。

教室裏陸陸續續的來了好些人,他倆吃完了飯,岑清銘收拾了一下桌子,把殘羹剩飯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陽光跳躍在他的身上,也跳進了他心裏,從他來二中的那一刻人生的軌跡就已經偏離了既定的航程,成了一條不歸路。

做題,上課,吃飯,談戀愛,開小差,考試,體育課……一切都太匆匆。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人人期盼的周五,教室裏洋溢著陣陣躁動和狂喜,等著的周末,周而覆始,日出日落,每個人都在重覆著前一周的事,只有堆疊的試卷還有用盡墨水的筆芯證明著這些流逝的時光和青蔥的歲月。

何菟和岑清銘的感情也在這規律的作息之中成了一種習慣,從校外餐館到校內食堂的習慣,從不打籃球到偶爾去籃球場的習慣,從說臟話到出口成章的習慣,從打個啵會臉紅到不打啵會失落的習慣……

漸入冬季的某個晚上,天色暗沈,何菟同岑清銘一道出校門,在學校門口她看見了王雅琴,意外的睜大了眼睛。

王雅琴老早就知道她談戀愛的事,但她沒有橫加阻止,反而有時候和她聊天會提及岑清銘,問一問他的成績,家庭,喜好,有時兩個人也會因為岑清銘而拌嘴,不過問題都不大,母女之間多了一個話題。

這天王雅琴穿著一身大紅色的修身呢子站在校門口的大樹下,天色暗沈,紅色格外顯眼,周圍的人都成了背景,王雅琴看到何菟的時候就走了過來,長長的大波浪披散在肩頭,這是岑清銘第一次見王雅琴,和他腦海裏的王雅琴有些出入,聽何菟和別人說起過王雅琴這個女人,搭邊的詞是風騷,妖媚以及性感,可見到的卻是美艷,一點兒沒有風塵的味道,甚至有一些野性。

他總算知道了何菟身上這股子野勁是哪裏來的。

王雅琴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清銘吧?”

岑清銘點頭,禮貌的叫了一聲:“阿姨好。”

王雅琴笑了,唇際一勾,亮色的口紅讓她看起來很精神,她說:“小夥子真懂事。”

何菟不知道她媽為什麽過來,扯了扯她的袖子,張望了一下校門口有沒有熟人,因為王雅琴,她從小就飽受著各式各樣的議論,她討厭人們對她投來異樣的眼光,討厭別人在她面前對王雅琴橫加侮辱。

何菟皺著眉,看著她:“你來學校幹嘛?”

王雅琴說:“我就不能來嗎?”

“不是,你來幹什麽?”何菟往校門外面的馬路走,岑清銘推著車在她旁邊。

王雅琴插著口袋,沒有發脾氣,和和氣氣的說:“你長這麽大,還沒接過你放學,所以就來了。”

“你抽哪門子瘋啊。”何菟說。

岑清銘拉了她一下,意思是讓她語氣好一點。

“你態度好一點會死啊?”王雅琴說。

“我哪裏態度不好了?你說你大老晚上的,在家看電視多舒服,來這裏不是抽風是什麽?”

王雅琴不想和何菟吵。

岑清銘看著她倆,母女之間的相處不像母女,少了很多拘束,更多的是像朋友,有什麽話都是直說,不會拐彎抹角,更不會各有算盤。

他印象裏的母親形象是嚴肅的,恭敬的,苛刻的,她用無數的忙碌堅定了自己愛這個家的信念,他與母親格外的疏離,與父親亦然,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出生或許是個錯誤,錯誤的把兩個相幹的人變成陌生人。

“小銘,你吃過飯了嗎?”王雅琴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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