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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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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銘“嗯哼”了一聲算是對何菟的回應。

何菟……這個人還真是不容小覷, 她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肉,被釘的死死的。

她摸了一下腫脹的嘴,上一次接吻就把嘴給接腫了,這一次估計又得腫, 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何菟擡頭看著他的嘴巴,因為剛剛的親密接觸, 他的嘴也有點紅。

“我還沒發現你這個人看著挺老實,骨子裏就是一流氓。”何菟忿忿的說。

岑清銘摟著她的腰,讓她撐著自己走路,他們往操場外面走,他笑了笑:“是你要親的。”

何菟……

“所以彼此彼此。”他繼續說。

何菟……

氣。

走了有十幾步,何菟跳累了:“我想喝水, 先去小賣鋪買瓶水吧。”

岑清銘看了一眼她的膝蓋, 扶她去了對面圖書館的臺階上, 他拿了張紙巾墊在了臺階上:“你坐一下,我去買, 你要喝什麽?”

“草莓味的優益乳還有口香糖。”她真是好意思。

“嗯。”

他說著就跑開了, 看著他往小賣鋪跑的身影, 何菟自心底裏漫出陣陣幸福,她舔了一下微腫的嘴唇, 腦子裏就是他剛剛低頭親她的樣子,他的唇很香,他的舌頭很軟,帶著他獨有的淡薄荷的味道, 他的吻透著一股霸道與占有,讓她的心怦然而動,頭頂吹落了大朵的枯葉,何菟撿起了一片放在手心,枯葉的掉落意味著新葉的重生,就如同她現在心裏頭盎然生起的生機。

岑清銘給了她新的憧憬和希望。

她輾轉之間岑清銘已經拿著草莓味的優益乳和口香糖朝她走過來,何菟笑了,她伸手去接,岑清銘幫她擰開了蓋子:“休息一下去醫院。”

何菟點頭,草莓的香甜自口腔溢開:“真好喝。”

歇了有幾分鐘,岑清銘扶著她起來,何菟疼的皺了下眉頭。

“剛剛是不是就很疼?”他問。

何菟搖頭:“還好。”

岑清銘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逞什麽能。”

何菟嘴角勾起,也不故作不疼,任由他抱著她,她伸手從他的咯吱窩下繞過去,環著他的背,胳膊感受到他精窄的背,背中間的脊柱骨微微凸起,印象裏又回到了大掃除時他彎下腰背後那一串珍珠般的脊柱骨,精致而又透著男人的力量,是那一串珍珠撐起了這具身體,她慢慢撫上了他的脊柱骨,一點一點摩挲著脊柱骨。

“不要亂動。”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何菟睜著無辜的眼睛:“怎麽了?”

“你自己做了什麽沒點數?”岑清銘用力擡了一下手,八十幾斤的重量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走幾步有點小喘,她還在他背後作亂。

“我為什麽要有數?”

岑清銘……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起碼這幾天的相處讓她覺得,她在感情裏就是一個白癡,什麽都不懂,除了蠻橫就是無理取鬧。

何菟的手又不老實的爬上了他的脊柱骨,她頂喜歡脊柱骨的觸感,man而性感。

他忍著身體的不適和躁動終於將她抱到了學校門口,攔了一輛的士,他把她扔了進去,沒錯,他不是很開心的將她扔進了第二排的裏面位置,何菟根本不知道他怎麽了,就看到他長腿一邁坐了進來。

“師傅,去人民醫院。”岑清銘朝著師傅說。

的士師傅點頭:“好的。”

何菟坐著很不規矩,她從門口往岑清銘的方向挪,起初挪了一點,後來一屁股就挪到了他邊上,她戳了戳他:“你又怎麽了?”

岑清銘看她無辜的樣子:“坐好。”

“哦。”她撅了下嘴,手又不自主的往他背後放,剛一碰到脊柱就被他抓住了。

大手緊緊的扣著作亂的小手將它拉到跟前。

他低聲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菟哪裏知道他說的是啥:“故意什麽?”

他湊過去,看著這張無害的小臉:“故意勾引。”四個字咬的很緊,但又很邪祟,讓何菟不知道他是不開心還是開心。

“我怎麽會勾引你?”她一驚一乍。

前面開車的師傅回頭看了他倆一眼,幽幽的說:“現在的高中生吶,太開放了。”

何菟……

岑清銘……

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車內氣氛一度很尷尬,等到到了人民醫院的時候,師傅說:“小夥子,做人要有擔當,做了的事要承擔責任。”

岑清銘……

他的臉色忽然有點紅,但是並不想解釋什麽,伸手把何菟攙了出來:“師傅,謝謝。”

的士揚塵而去,何菟忍不住笑了出來,學著的士師傅的樣子,還故意捏粗了聲音:“小夥子,做人要有擔當,做了的事要承擔責任,噗嗤~”

岑清銘看著她調皮的樣子似笑非笑的把她拉到跟前:“你笑個什麽勁?”

何菟抿著嘴:“我覺得那師傅太逗了。”

……

兩人去了前臺,買了本子掛了號,之後就是做皮試和打針。

做皮試和打針不同,做皮試一根小針管能在瞬間讓人痛不欲生,何菟最怕做皮試,可岑清銘在,她又不好表現得很弱。

“護士,我之前也做過皮試,我不過敏,能不能不做皮試?”何菟顫顫悠悠的說。

護士根本不鳥她,拿著針過來,細細小小的一根針,還沒紮進手腕,何菟就能感覺到那鉆心的疼,她慫了,打架的時候也不見慫,做個皮試畏畏縮縮,她的手伸了一半,又縮了一點,護士拿著橡皮管紮了一下她的小臂,她的額頭開始冒汗,手又縮了一點。

“伸直,放松。”護士怕了拍她的手臂。

岑清銘走過來:“平時不是挺橫的嗎?”

何菟擡頭看他,氣死了,這個時候他還過來笑她,咬著嘴唇對護士說:“你紮吧。”

剛一說完,慫的低著頭,死死的咬著嘴唇,企圖借嘴唇的疼緩解手腕的疼,針頭慢慢的刺進了皮膚,何菟面如死灰。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很慢,護士終於開口:“好了。”

何菟的手臂整個都僵掉了,她如同僵屍一樣,拿另一只手把打了針的手從桌上拿起來,放到身側。

滑稽的樣子讓岑清銘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給她擰開了優益乳:“喝一口?”

何菟搖頭,瞪了他一眼:“不喝。”

坐在大廳的凳子上等了一會,周一的晚上醫院人來人往,怎麽一天有這麽多人生病?全都湊在了一個點,小孩的哭鬧,老人的嘀咕,年輕人的大嗓門……

“打人啦,打人啦!”樓上有人尖叫著往一樓跑。

紛紛有人跑下來,樓梯亂做一團,有個小護士拿著手機嘴裏還喊著:“警察嗎?這裏是人民醫院,有個病人在鬧事,情況失去了控制,要出人命了!你們快來啊!”

有一部分一樓候診的人迎聲看熱鬧般的湊到了樓梯口,推車砸到地上,裏面的玻璃瓶藥品摔在地上發出叮鈴哐當的聲音,二樓一時間亂做了一團。

沒多久警車就響了,縣城小的好處就是出警到目的地十幾分鐘就能到,穿著警服的警察從大門進來直奔二樓,何菟坐在椅子上,手還壓著酒精棉,她朝樓梯口望了一眼,局面已經控制住,有人抱著小孩從樓梯下來,嘴裏嘀咕著剛剛被砸了頭的小護士,聽說是剛剛那個護士紮針紮疼了打人那家的小孩,小孩哭了,他爸抄起桌上的葡萄糖玻璃瓶就砸在了那小護士頭上,小護士當場被砸破了頭,滿臉是血,生死還不知道,另一個護士過去護著她,被那家男的又給打了,所以才造成了這次的事故。

何菟聽的一陣膽寒,她嘆了一口氣:“媽的,畜生,還有沒有天理?”

岑清銘看她生氣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何菟繼續說:“我覺得醫院就該實行黑名單制度,那些打護士,在醫院鬧事的都該拉進黑名單,以後他生病了醫院概不接收。”

他安靜的聽她說的眉飛色舞,想法固然是好的,可是落實起來未免太天真,但又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就順應著點頭。

護士叫了何菟一聲,皮試做完剩下一針屁股針,距離上一次打針已經是好幾年前了,一天連紮兩次,說不怕是假的,那根銀針可是要紮進肉裏的,她扭扭捏捏磨蹭了一會。

岑清銘看不下去,把她拉去了打針室。

還是剛剛那個護士,那個護士做皮試的時候簡直要了她的命,由於她腿傷了,根本沒辦法跳過去,岑清銘就把她抱到了打針的臺上,護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何菟。

何菟坐穩了,岑清銘半點沒有回避的意思,她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護士不耐了:“褲子脫了。”

……

何菟臉一橫,看就看了吧,伸手拉了小塊下來,護士拿著酒精棉擦了一下,涼涼的,這陣涼意還沒過去就是紮心的疼,說好的輕一點讓她半個屁股都僵了。

打完針,岑清銘攙著病患何菟往醫院外面走,剛剛的事故已經處理完,只剩下茶餘飯後的群眾,在他們眼裏這是事故,可是在當事人的護士眼裏這可能改變了她一生的軌跡,說不出的無奈,何菟拉著岑清銘的手臂。

“怎麽了?”他問她。

何菟想到了什麽,心裏頭酸溜溜的,她搖了搖頭:“覺得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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