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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沈三分,你媽有沈四分抱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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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晟易躺在地上,眼前金星閃閃。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他顯然是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傻傻的,楞楞的,看那樣子似乎還有些懵。

他雖然這些年都不曾在軍營裏混飯,但天生對於危險的預知,他知曉危險正在步步接近自己。

沈慕簫舉著自己組裝好的突擊步槍,槍口對著他的身體,“二伯,你陣亡了。”

沈晟易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子彈已經不留情面的落在了他的腦門正中。

“嘭。”

沈晟易的身體像一條死魚一樣死不瞑目的顫抖了一下。

三個小家夥圍成一圈。

沈三分雙手扒了扒沈晟易露在外面的面包,用力的扯了兩下才努力的把它給扯了出來。

沈筱筱搖頭,“弟弟不能搶二伯的。”

沈三分聽不懂,他遞給沈筱筱,“呀呀呀,呀呀呀。”

沈筱筱看著平躺在地上的二伯好像默默的哭了,她蹲下身子,舉著自己的小手手輕輕的擦了擦二伯的臉,替他吹了吹,“二伯不哭,二伯不哭,筱筱還給你,筱筱不吃二伯的。”

沈晟易覺得自己手裏被硬塞進了什麽東西,他緊緊的攥著自己的面包,閉上了自己那雙依舊死不瞑目的眼。

沈慕簫同樣蹲下身子,替沈晟易擦了擦那張臟兮兮的大花臉,安慰道,“慕簫也不搶二伯的面包了,二伯不哭,二伯不哭。”

沈三分瞧著好像正在安慰親二伯的哥哥姐姐們,也是爬了過去,學著他們的樣子一把捧住親二伯的臉。

沈晟易睜開雙眼,不知所措的盯著爬到了自己身上的小家夥。

沈三分撅著嘴,呼呼呼的吹著。

沈晟易一動不敢動一下,任憑三顆小腦袋呼呼呼的在自己眼前吹著。

沈筱筱嘟囔著,“哥哥,我嘴都吹疼了,可不可以不吹了?”

沈慕簫捂了捂自己的嘴,“哥哥也吹痛了。”

沈三分見著哥哥姐姐們都不吹了,他也跟著停下來了,然後拉著姐姐的手,高高的舉起來,“飛,飛,飛。”

沈晟易心裏一咯噔,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腿好像又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然後他感受到了風,感受到了炙熱的陽光,再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森森惡意。

“媽呀,救命。”沈晟易的咆哮聲經久不衰的回蕩在院子裏。

炎珺聞聲推開房間窗子,眼見著自家二兒子被高高的拋起來,又垂直的跌了下去,然後又被拋了起來,最後又掉了下來,循循覆覆,樂不思蜀。

“怎麽回事?”沈一天挪著自己的身體擠到了窗口處。

炎珺委婉的解釋著,“孩子們和老二玩的很開心。”

沈一天看著窗戶外,已經恢覆了寧靜,他道,“我怎麽什麽都沒有看到?”

“可能是玩累了。”炎珺關上窗戶,“今天許茅又跑來了?”

沈一天點頭,“這個老家夥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認真起來的確是能夠觀察入微,如果不是被我的機智給唬弄了過去,咱們沈家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炎珺沒有戳穿他的話,坐在椅子上,剛剛端起茶杯就聽見門外的走動聲。

“叩叩叩。”管家輕叩房門。

“進來。”

管家開門道,“老爺、夫人,三公子他們回來了。”

沈一天皺了皺眉,“今天不是特戰隊考核嗎?他們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間。

客廳裏,沈晟風脫下了自己的軍裝,穿著一件簡單隨性的普通襯衫,挽起袖口。

“你們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麽?”炎珺扶著沈一天步伐緩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沈晟風不答反問道,“我剛剛在院子裏看到了像躺屍一樣的二哥,他怎麽了?”

沈晟易一步一步的爬進了宅子裏,對著正在忙碌的管家道,“過來扶扶我。”

管家忙不疊的跑過去,“二公子需要給您請醫生嗎?”

沈晟易慢慢的、輕輕的坐在了沙發上,他仰頭望著天花板,一臉的死不瞑目。

沈一天瞧著自家像是從垃圾捅裏爬出來的二兒子,眉頭緊皺,“你自己瞧瞧你現在這樣子,像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該有的形象嗎?”

沈晟易生無可戀的繼續盯著天花板。

沈一天加重語氣,“我在和你說話,你給我吱一聲。”

“吱。”沈晟易拉長了語調,漫長的吱了這一聲。

沈一天點了點頭,“回房間去好好的洗一洗。”

沈晟易卻是頑強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對自己的不屑一顧,想想他為了這個家掏心掏肺的,然而他們呢?

卻是對自己視而不見。

蒼天啊,大地啊,他們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

“你還有話要說?”沈一天問。

沈晟易扶著沙發站起身,雙手不甘心的緊握成拳,他的臉色在沈默中慢慢的漲紅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自己受盡委屈的話一吐而快了。

“噗。”憋了半天,沈默了半響,沈晟易終於發出了自己倔強不屈服的反抗聲,發了一個響亮又熏人的屁。

沈一天身體往後一仰,“你這個混小子,你在做什麽?”

沈晟易嘴角高高的上揚,隨後拿出自己的百米沖刺速度迅速的逃離現場。

“嘭。”一本書砸中了沈晟易的後腦勺,他身體頓失平衡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炎珺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兒子,搖了搖頭,“三十多年的那個晚上,我和你爹真的是沖動了啊。”

沈晟風揮了揮手,將屋子裏的怪氣味揮散些許,他道,“孩子們也應該玩累了,我出去看看。”

“隊長,我和你一起出去。”蕭菁站起身。

院子裏,三個孩子從高到低依次平躺在草地裏。

沈三分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從地上翻了一個身,高高的擡起自己的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從宅子裏出來的女人身影。

沈慕簫註意到站起來的弟弟,跟著他一同起了身。

沈三分走的很小心,一步一步東倒西歪的朝著蕭菁走過去,“抱抱,抱抱。”

蕭菁蹲下身子,溫柔的將小家夥摟進懷裏,“咱們小寶都會走了啊。”

沈三分往著她懷裏拱了拱,“媽媽,媽媽。”

沈晟風不露聲色的將孩子抱了起來,“你又對你家可憐的二伯做了什麽諢事了?”

沈三分不喜歡被沈晟風給抱著,拼了命的掙紮著,雙手朝著蕭菁的方向伸長,“媽媽抱,媽媽抱。”

沈晟風卻是執著的將他抱在懷裏,“媽媽現在不能抱。”

沈三分不開心的啃了啃自己的手。

沈晟風眼疾手快的將他的手給拉了出來,“不許給我發電。”

沈三分驕傲的扭開自己的小腦袋,一副我不聽,我不管,我不要的陣勢。

沈晟風再一次的將他的腦袋給扭了過來,語氣凜然,“你不聽也得聽,我是你的親爹。”

沈三分小嘴委屈的翹了翹。

沈晟風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臂有些發麻,很明顯,他是被輕微的電擊了一下。

雖說不是特別明顯,但他的確是感受到了一股電流,這個小家夥竟然還敢電他親爹?

沈晟風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胡作妄為的臭小子。

沈三分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兩雙眼在沈默中劇烈的觸碰,其中好像還有火花在閃爍。

沈晟風的手臂越來越沈重,他竟然快要抱不住這個不到二十斤的小家夥了。

沈三分的衣服開始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了,他的小腦袋輕微的抖了抖,應該也是感覺到了疼痛。

蕭菁瞧著針鋒相對的兩父子,急忙道,“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

沈晟風卻是阻止著蕭菁的靠近,他說著,“這個小家夥最近真是無法無天了,我必須要讓他知道在這個家裏,老子說了算。”

蕭菁忍俊不禁,“隊長,你和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說這些話,他也聽不懂啊。”

“我會用我的氣場告訴他,別輕易在我面前賣弄他的那點小伎倆,我小時候可比他狂妄多了。”

“隊長,孩子還小,他聽不懂咱們說的那些大道理。”

沈晟風對視著這個小家夥,沒有再說話。

沈三分小嘴巴忍不住的翹的更高了。

蕭菁註意到周圍詭異的氣氛,空氣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凝聚,她下意識的閉上雙眼。

“嘭。”一陣白光閃現。

沈晟風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懷裏迸發,他的身體在對陣中踉蹌一步,隨後松開了雙手。

小家夥掉在了地上,在被腐蝕過後,他的衣服褲子全部被腐蝕的幹幹凈凈,連手臂上也落下了兩個大大的水泡。

沈晟風一個重心不穩坐在了地上,他看著自己的白襯衫,已經是襤褸到不成樣子。

“怎麽了?”蕭菁回過了神,見著地上相對而坐的兩父子,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兩人中間晃了晃。

沈晟風抓住她的手,渾身上下還有輕微的靜電,在接觸到她手臂的剎那,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蕭菁捂了捂自己被電的有些泛紅的手腕,蹙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沈晟風耳朵裏還有些耳鳴,他聽得不是特別清楚,晃了晃腦袋,確信自己恢覆了些許感官之後才意味深長的看向自家媳婦兒。

沈三分擡起自己的小手臂,委屈的遞到了母親面前,“吹吹,吹吹。”

蕭菁蹲下身子,瞧著孩子手臂上的兩個大水泡,佯裝微怒道,“他是你父親,你怎麽能電自己的父親,現在被打了,知道痛了嗎?”

小家夥眼眶裏閃爍著些許液體,他撇了撇自己的小嘴,“吹吹,吹吹。”

蕭菁拿起他的小手,溫柔的吹了吹。

沈晟風同樣伸長自己的手臂,遞到了自家媳婦兒面前,道,“小菁也替我吹吹。”

蕭菁掩嘴一笑,“隊長。”

沈晟風將小家夥再一次的抱了起來,“還要跟我較量嗎?”

小家夥扭開自己的頭,不看不聽的驕傲模樣。

蕭菁走在兩人身後,看著一個光溜溜的小家夥,再看看渾身邋裏邋遢的大家夥,忍不住的笑了笑,“隊長,你這樣子有些滑稽。”

沈晟風明知故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蕭菁踮著腳,一吻落在他的唇上。

“呀呀呀。”小家夥扯著嗓子發出了自己反對聲。

沈晟風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摟著自己的媳婦兒,越發得寸進尺的加深這一個吻。

“呲呲呲。”旁邊的路燈不受控的閃了閃。

蕭菁瞄了一眼忽閃忽閃的路燈,低喃道,“孩子好像又在鬧脾氣了。”

沈晟風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旁邊那雙明晃晃的大眼珠,輕語,“我比你深一點,我愛你。”

蕭菁的面頰微微泛紅,他的聲音不輕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心裏,瞬間激蕩開一圈圈漣漪,久久無法平靜它的悸動以及澎湃。

小家夥啃著自己的小手,又一次扭開自己的腦袋,一副繼續我不聽、我不看、我不要的驕傲模樣。

夜幕降臨,群星璀璨。

一輛領導專車停靠在沈家大宅前。

管家見到神色匆匆的蕭曜長官時,本打算搶先一步進宅子通報領導們,奈何長官已經徑直進了宅子。

沈一天正在書房裏聽著曲兒,腦袋輕微的晃動著,似乎聽得入迷了。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隨後來人未曾等到屋內主人的同意推門而進。

沈一天瞥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家夥,冷冷道,“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來我這裏溜達做什麽?”

“我家小菁回來了?”蕭曜問。

沈一天翹起一腿,似笑非笑道,“是我家小菁。”

“我懶得跟你說這些廢話,蕭譽給我說了一件事,一件讓我不知該開心還是該頭痛的事。”

“能夠讓你頭痛的事想必一定是讓我很開心的事。”沈一天扯開嗓子大聲的笑了笑。

蕭曜坐在椅子上,面朝著獨自笑的毫無形象的老家夥,漠然道,“是嗎?那麽說來你一定是還不知道了。”

沈一天嗤笑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蕭曜卻是不疾不徐的拿起一杯茶,語氣淺淡,“既然你都不著急,我幹什麽這麽著急。”

沈一天潛意識裏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和他們沈家有關系。

等等,沈家和蕭家一同有關系的事似乎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孩子們的事。

沈一天用著自己並不怎麽靈光的腦袋似乎也想明白了什麽。

蕭曜看他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僵硬,轉而自己卻是止不住的笑了出來,“現在你還認為讓我頭痛的事是讓你開心的事了嗎?”

沈一天沈默。

蕭曜放下茶杯,“讓孩子們下來一趟。”

沈一天瞇了瞇眼,目光如炬,“你知道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說來也是一件喜事。”蕭曜看著房門口的兩道身影,開口道,“還不進來?”

蕭菁推開門,感受到屋內嚴肅的氣氛,她應該早就該想到大哥知道了這件事,想必用不了一天時間父親也必然會知道,父親知道了,沈家也是遲早都會知道的。

蕭曜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下來說吧。”

“父親您有什麽事就不能等天亮了再過來嗎?這大晚上的,您不需要休息嗎?”蕭菁道。

蕭曜捏了捏鼻梁,“你覺得我今晚還能睡著嗎?”

蕭菁語塞。

蕭曜目光冷冽的落在自家閨女旁邊的那個家夥身上,加重語氣,“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蕭菁搶先一步回答,“父親這種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您也是知道的,一對正常的夫妻,做一些正常的事,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軍營裏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沈晟風沈三爺果真是名不虛傳,在分身乏術的階段也能空下時間做一些促進生命大和諧的事情,當真是讓我甘拜下風。”

蕭菁苦笑道,“父親我知道您想說什麽。”

蕭曜忍不住長嘆一聲,“這是雖然是好事,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小寶這家夥會吃醋的。”

沈一天總算是聽明白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交涉過後的意思,敢情他這是又要當爺爺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沈一天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個兒的放聲大笑著。

蕭曜瞥了一眼這個有頭無腦的老家夥,“你笑什麽笑?”

沈一天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腿,“這是好事啊,你們一個個的愁眉不展的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這是好事,可是也是頭痛的事,小寶不是大寶二寶,他們沒有那麽強烈的意識,可是這個孩子不一樣。”

沈一天試著幻想了一下之後的沈家情形,家裏兒童床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家夥,已經長大的小寶看著父親、母親圍著小小寶轉悠,然而他一個人的站在墻角,神情落寞的看著正在向他炫耀有父母疼痛的小小寶。

臥槽,他家宅子還不得被燒成渣渣?

沈一天輕咳一聲,“你說的沒錯,小寶說不準會趁著咱們都不在家裏的時候,偷偷的把小小寶給帶出沈家丟了。”

蕭曜撫了撫額,“要不這段時間就讓小寶跟我回蕭家住?”

“蕭家沈家都不是安全的地方,我們的原意是帶他回軍營。”沈晟風道。

“帶他回軍營和你們朝夕相處?然後看著咱們小菁肚子一天一天的長大?孩子會有更加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以至於發現獨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溺愛被人分了一半,到時候,他會更加叛逆的。”蕭曜擺了擺手,“都不是最妥當的辦法。”

“父親,現在說什麽事都言之尚早,說不準孩子喜歡弟弟妹妹呢?畢竟血濃於水,我相信他是一個稱職的哥哥。”蕭菁插上一句。

“要不咱們試著問一問?”沈一天建議。

蕭曜斜睨他一眼,“怎麽問?他聽得懂?”

沈一天吞回了自己的話,似乎孩子還小根本就聽不懂他們會說什麽。

書房外,本是路過的沈晟易停了停自己的腳,可能是最近被電的有些過於勤奮了,他竟然發覺到自己的聽力好了不少,隔著一扇門他也能清清楚楚的聽見裏面的談論聲。

小菁懷孕了?

沈晟易嘴角高高的上揚,再上揚,帶著一抹諱莫如深的微笑笑的極其的狂妄和囂張。

兒童房裏,沈三分正坐在玩具堆前,一個勁的玩著自己的積木塊,搭了起來他又推到,推到了又重新搭起來。

沈晟易輕輕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

沈三分轉過身,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房門口偷偷摸摸的親二伯。

沈晟易知曉自己已經暴露,他掩嘴咳了咳,“二伯陪你玩好不好?”

小家夥盯著自顧自的拿起自己積木塊的二伯,然後見他不過幾分鐘就堆好了一座城堡。

沈晟易咧開嘴笑的和藹可親,“小寶是不是很無聊?”

小家夥兩只手一推,城堡塌了。

沈晟易也不惱,繼續道,“二伯也覺得咱們小寶肯定很無聊,不過沒關系,再過不久,咱們小寶就不無聊了。”

小家夥拿著積木塊,兩只大眼珠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親二伯。

沈晟易自言自語著,“小寶知道為什麽你會不無聊了嗎?哈哈哈,你媽媽要給你生弟弟妹妹了,你媽媽再過不久就不會要你了,你媽媽現在可喜歡弟弟妹妹了,你以後別指望你媽抱你親你跟你睡了。”

沈三分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說著說著就笑的前俯後仰的親二伯。

沈晟易雙手抓住他的小胳膊,語重心長道,“沈三分,你媽有沈四分寶抱了,你媽要去抱她的小小寶了,哈哈哈,開不開心?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沈三分拿起一塊積木塊。

沈晟易見他沒有反應,不應該啊,按照劇情,這個小家夥應該惱羞成怒的把自己給電成一個傻子才對啊,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冷靜的玩著玩具?難道他是沒有聽懂自己在說什麽?

沈三分再拿起一塊積木塊。

沈晟易不罷休的繼續煽風點火,“曾經我親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當她懷上老三的時候,也是那麽溫柔的告訴我,小易等以後妹妹出世了,你就是哥哥了,媽媽依舊會疼你愛你照顧你,可是你要答應媽媽也要好好的照顧妹妹。然而事實呢?她竟然給我生了一個弟弟,一個不可愛,一個竟然整天只知道欺負我的弟弟,說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結果她還說也有肉多肉少的區別。”

沈三分看著說著說著就捂臉痛哭流涕的親二伯,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晟易抽了抽鼻子,“所以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一樣會疼你愛你,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我的寶。”

沈三分拿起一塊積木塊遞給他。

沈晟易摸不準他的心思,“小寶沒有聽懂二伯在說什麽?”

沈三分楞楞的盯著他。

沈晟易咬了咬牙,從地毯上爬起來,拿起床上的枕頭然後塞進肚子裏,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我是你媽媽,你媽媽的肚子以後會這麽大,為什麽這麽大,因為再過不久這裏面就會掉出來一個孩子,然後你媽媽就會跟我現在這樣,抱著這個孩子整天轉啊轉,可心疼了,至於你,一邊玩去。”沈晟易抱著枕頭興奮的來回走著,時不時還親一親。

“哢嚓。”房門從外打開。

炎珺聽見屋內有說話聲,下意識的打開了房門,始料未及會看到眼前一幕。

自家二兒子在做什麽?

他竟然喪心病狂到抱著小寶的枕頭不停的親吻著,還一臉炫耀的表情俯瞰著自家可憐的孩子,好像在告訴他從今以後這塊枕頭就是我的人了。

沈晟易蹭了蹭小枕頭,看向地上的小家夥,問道,“明白了嗎?”

小家夥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珠,又繼續低下頭玩著手裏的積木塊。

沈晟易並不清楚這個孩子是聽不懂,還是跟自己裝傻,蹲下身子,再道,“我就一句話,沈三分,你媽這一次真的是不要你了,你媽不要你了,你媽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要你了,哈哈哈,現在懂了嗎。”

“沈晟易。”炎珺推開門,一把擰住這個家夥的耳朵,吼道,“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你媽才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要你了,給我出去。”

沈晟易被丟出了房間,他作勢還想著折返回去,剛一站起身,房門嘭的一聲在他眼前關上了。

炎珺將孩子抱起來,“別聽你家二傻子二伯胡說八道,咱們小寶可是人見人愛的寶貝。”

小家夥靠在炎珺的肩膀上,他似懂非懂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沈晟易走上樓梯,也只是走了兩步,突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籠罩著自己。

“咚咚咚。”沈晟易腳底一滑,硬生生的從二樓的位置滾到了一樓。

沈晟風見著趴在自己腳邊的二哥,蹲下身子,看了看他滑下來的地方,“能摔成這樣也是一種能耐,二哥你真是在用生命在向我們沈家上上下下詮釋什麽叫做滑稽。”

沈晟易捂了捂自己的嘴,好像牙磕碎了。

沈晟風看著他嘴角掛著的一抹鮮紅,拿出自己的手絹遞給他,“二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執著的留在家裏,有可能你是覺得家裏最近氣氛沈重,所以你打算用生命來刺激刺激我們的神經線,讓我們不約而同的放松放松嗎?”

沈晟易從地上爬起來,張嘴一吐,果然牙碎了。

“二哥,在你和蕭燁身上我明白了一件事,活得平凡不如活得壯烈。”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沈晟易聽得一知半解,他這是在誇我,還是在侮辱我?

沈晟風道,“你們這是在用生命滋潤我們平凡又無趣的生活。”

“你這是在嘲笑我?”

沈晟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補牙吧。”

沈晟易高傲的擡頭挺胸,“我已經把你們的秘密告訴了沈三分。”

沈晟風止步,目光深邃的落在雙手叉腰的二哥身上,從他那嘚瑟的笑容裏,仿佛已經猜到了他嘴裏的秘密是什麽秘密。

沈晟易咧開嘴露出最標準的八顆牙微笑,“憑著我對沈三分的了解,他一定會生氣的,一定會傷心的,一定會難過的。”

沈晟風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笑夠了沒有?”

沈晟易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止不住緊張的退後一步,他又一次察覺到了危機。

沈晟風瞪了他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眼神,轉身走上二樓。

沈晟易身體有些發抖,扶著欄桿才站穩自己的身子,他突然間也想捫心自問一下:活著不好嗎?

兒童房內,蕭菁坐在地毯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身前的三個孩子。

炎珺退出了房間,見到了疾步走上來的三兒子,掩了掩嘴,“小菁在裏面。”

沈晟風點了點頭,沒有即刻進去打擾他們。

沈筱筱輕輕的扯了扯旁邊哥哥的衣角,“媽媽為什麽這麽盯著我們?”

沈慕簫回答,“可能是媽媽覺得筱筱好漂亮,想多看一會兒。”

沈筱筱齜著牙笑,“筱筱知道自己很漂亮。”

沈三分往前爬了爬,靠的更近了,小小的手輕輕的碰了碰蕭菁的腿。

蕭菁將他抱在懷裏,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們以後就是哥哥姐姐們了,我知道小寶可能會有些不習慣,但我曉得小寶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哥哥。”

小家夥靠在蕭菁的懷裏,聽著她心臟處鏗鏘有力的心跳,雖然他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烈的男孩子,但媽媽說什麽都是對的。

沈晟風輕輕的推開了門,瞧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幕,三個孩子都趴在蕭菁的腿上,溫暖到讓人想要貪婪的永遠留下這一幕。

蕭菁張開雙臂,迎接著他的靠近。

沈晟風一把將大大小小四個身影一並摟入懷裏。

他的一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帶著絲絲縷縷的芬芳,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

蕭菁閉上雙眼,親了親孩子們的額頭。

夜,更深了。

輕嚀的風吹拂過窗口,一片一片枯黃的落葉覆蓋在泊油路上。

營區裏,江山平披著一件單薄的軍大衣從宿舍裏跑了出來,原本打算用著自己怒發沖冠的速度撲進廁所裏,然後一瀉千裏的暢快。

突然間,她腳下一滯,漆黑的角落裏好像有反光點,她謹慎的看過去,這一看差點嚇尿了,幸好她的腎好,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黑暗裏,男人的眼神不偏不倚的落在她嬌小的身體上。

江山平心裏七上八下瘆得慌,雖說自己是軍人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說,可是難免見慣了生死的人容易招鬼這個說法傳說的可是有理有據,難道她是被什麽不幹凈的東西惦記上了?

“什麽人?”她本能的喊了一聲。

黑暗裏藏匿的身影在聽見她聲音的剎那立刻轉身逃跑。

江山平反應過來,這人肯定不是鬼。

她大步一跨從走廊上跳了過去,一把抓住這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男子奮力反抗,卻是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招招致命。

江山平發了狠,雙手扣住男人的手臂,將他藏著不出的身體拖向了光明的地方。

蕭譽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本想著推開她的身體,卻見到不遠處的宿舍一盞一盞的打開了燈。

應該是因為剛剛江山平的一聲吼驚醒了別的女兵。

逼不得已下,蕭譽只得捂住江山平的嘴將她拖到了暗處。

江山平企圖掙紮起來。

“是我。”蕭譽靠在她耳邊輕聲道。

江山平楞了楞,停止了反抗,她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盯著身後的男人,果真是自家十米八氣場的長官大人啊。

等等,長官大人為什麽要像一個賊一樣藏在花壇後面?

“剛剛是什麽聲音?”魏紫琪從宿舍裏跑了出來。

趙晴搖了搖頭,“不清楚,好像是教官的聲音。”

魏紫琪跑向了江山平的宿舍,著急道,“教官並不在房間裏。”

“難道是遇到了什麽伏擊?”淩潔作勢打算拉響警報。

“我在這裏。”江山平站起身,輕咳一聲道,“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麽事,你們都回房休息吧。”

一眾女兵面面相覷,能夠從走廊上摔倒院子裏,教官這一跤摔得很有技術含量啊。

江山平只得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所有人井然有序的回了房。

淩潔嘀咕道,“我怎麽覺得教官好像在隱瞞什麽?”

魏紫琪說著,“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教官腳下面是兩道影子嗎?”

淩潔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教官後面還有一個人?”

魏紫琪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從教官的語氣裏,你們有沒有聽出什麽問題?”

眾人搖頭。

魏紫琪道,“她很有可能是被挾持了。”

孫月言不敢置信,“這怎麽可能?如果被挾持了教官為什麽不通報我們?”

“我聽著教官的聲音裏,好像帶著一些顫抖,應該是遇到了什麽讓她驚心動魄的事,一時之間還沒有恢覆平靜,如果教官只是簡單性的摔倒了,她大可以從草叢裏走上來,可是她卻是一動不動的僵硬在原地,還說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這其中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還不懂嗎?”

眾人心驚。

淩潔拿起配槍,“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教官之所以先支走咱們,肯定是想著和對方交涉交涉,我們必須要保持冷靜,現在教官的命還在這個賊子手裏,我們不能打草驚蛇。”魏紫琪同樣拿起武器。

孫月言跟在後面,“我們分開行動,從宿舍的後院進發。”

“好,各自行動,一旦發現不可逆現象,即刻射擊。”

所有人一湧而出。

江山平縮回了身子,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盯著眼前人,她的臉頰在夜境中不由自主的變得一片通紅。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可是她應該不會誤會什麽。

這大半夜的長官不睡覺而是偷偷的潛入了營區,更是藏匿在她的宿舍前,這其中是什麽意思,已然一目了然。

蕭譽有些尷尬的說著,“我如果說我是路過你會信嗎?”

江山平點頭如搗蒜,“我信,你就算路過也能路過幾百公裏,我也深信不疑。”

蕭譽看向她身後恢覆安靜的宿舍,“去睡覺吧。”

江山平卻是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她輕咬紅唇,“長官,你站在這裏多久了?”

“剛到。”

“你為什麽要路過我這裏?”

“天太黑了,我可能有點瞎了。”蕭譽回覆。

江山平挺著膽子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蕭譽本能的側過頭,臉頰上突然碰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

江山平的唇觸碰到了他的臉,“長官,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你去我宿舍裏將就著睡一晚?”

蕭譽噌的一聲從草叢裏站起來,“不、不用了。”

江山平跟著他一同站起來,攥著他的衣角,“我明天也要去軍部,明早我們可以一起出發。”

蕭譽背對過身,“就算是這樣,我也不用跟你擠宿舍,我去車上睡。”

“這寒冬臘月的,車上多冷啊,我宿舍裏暖和。”江山平用力的扯著他的衣服。

蕭譽深吸一口氣,“我皮糙肉厚,不怕冷。”

江山平一點一點的握上了他的手,一本正經道,“長官,難不成你還怕我趁你睡著之後對你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你放心,我睡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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