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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大鬧沈家的三兄妹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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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菁被他如此嚴肅表情下說出這麽不著腔調的話弄的啼笑皆非,她一時語塞的看向旁邊正翹首以盼的林琛予長官。

林琛予還有些懵,他似乎沒有料到沈晟風這坑貨會這麽簡簡單單的就答應了自己的這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要求。

果然,他們之間那段風花雪月的故事還是有餘溫的。

沈晟風瞥了一眼巋然不動的家夥,拒客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林琛予回過神,急忙擋在他面前,不確定的問,“你真的同意了?同意跟我打一架,然後讓我英氣逼人的給打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沈晟風沒有說話,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男人,好似在看待一個白癡那樣,眼中的世界風平浪靜。

林琛予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喜悅之色,繞著沈晟風轉上兩圈,最後激動的握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對我情真意切絕對不會眼睜睜的見死不救。”

沈晟風擡起手扒開他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雙手,語氣不溫不火,“說完了嗎?”

林琛予點頭如搗蒜。

沈晟風指向他身後距離五十米左右的營帳,“回去。”

“好勒。”林琛予爽快的轉身準備離開,卻是走了兩步之後驟然一停,他眨了眨自己自以為又明又亮的大眼珠,他好像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啊。

沈晟風見他又折返回來,加重語氣,“或許你是想我反悔?”

“我馬上走,我麻利的走,我保證不留一絲兒痕跡的走。”林琛予急忙倒退數十步,隨後朝著對方揮了揮自己的手臂,高喊一聲,“看到了嗎?我走的可遠可遠了。”

沈晟風懶得理會這個缺根筋的家夥,坐上了駕駛位。

蕭菁忍俊不禁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她道,“隊長真的答應了?”

沈晟風打開車內燈光,讓自己更加清楚的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容顏,他點頭,“我答應的人是你。”

“可是我又覺得這樣會不會不妥當,畢竟我家隊長可是不可一世的英雄人物,怎麽著也應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小菁想我打敗他?”沈晟風順著她的話問。

蕭菁又搖了搖頭,“我現在好像站在一只天平上,一邊是道義,一邊是信仰,我在想我要偏袒哪一邊。”、

沈晟風握上她的手,“就憑這一點,我應該選擇弄死林琛予那個混小子。”

蕭菁楞,“隊長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晟風溫柔的撫了撫她微皺的眉頭,“他讓我家小菁苦惱了。”

“噗嗤。”蕭菁掩嘴一笑,“隊長我在跟你說很正經的事。”

沈晟風點頭,“我也在和你說很正經的事。”

“那你打算怎麽做?”

“憑著我對林琛予那小子的了解,這家夥很有可能會通報全軍上下圍觀明日的挑戰。”

蕭菁試圖幻想了一下當時的場面,必然是人山人海被圍得水洩不通,甚至可能還有現場轉播。

真若是那種情況,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家隊長被林琛予給打倒在地上,好憋屈啊。

想想她家十米八氣場的隊長大人,威風赫赫、所向披靡,如果戰敗了,那不得成三軍笑話啊。

可是自己已經答應了林琛予,如果中途反悔,豈不是落人口實?她是坦坦蕩蕩的軍人,絕對不能做出爾反爾的事。

“時間不早了,該睡了。”沈晟風關掉車內的照明,握上她的手,閉上了雙眼。

蕭菁看了看他安靜熟睡的眉眼,側了側身,面朝著他,睡了過去。

清晨,曙光穿透雲層,一縷一縷落在大地上。

早上的微風裏帶著些許青草的草腥味。

沈一天渾身上下綁著夾板,他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的盯著正在餵自己吃飯的炎珺。

炎珺的註意力則是在地上玩玩具的三個孩子身上,隨隨便便的舀上一勺子稀飯就遞了過去。

沈一天很努力的伸長脖子去主動咬住勺子,這女人是故意存心不讓自己吃飯嗎?

炎珺索性將碗盞放在沈一天手裏,囑咐道,“你慢慢吃,我去把小寶抱起來,地上涼。”

沈一天不知道她所謂的涼是怎麽個涼,地上厚厚的地毯別說孩子穿著尿不濕,就算他不穿也凍不住他的小屁股。

炎珺將孩子抱了起來,“小寶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小家夥很喜歡地上的那個火車,伸著手臂想去拿回來。

“哈哈哈,哈哈哈,沈老弟啊沈老弟,聽說你出院了,我可是立刻從家裏趕過來慰問慰問啊。”馮程清朗的笑聲從大廳外響起。

許茅隨後而至,他同樣扯著嗓子發出了自己銅鈴般經久不衰的笑聲,“前幾日就聽說沈老弟從家裏的樓梯上滾了下來,我原本以為你只是摔骨折了,沒有想到,你全身都骨折了。”

馮程坐在沙發上,笑道,“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許茅拍了拍手,“馮老弟真是一針見血啊。”

“我這個人就愛說實話,不知道沈老弟有沒有什麽感想,比如摔成這樣有心得嗎?”馮程將目光投擲到面無表情的男人身上,看他吹胡子瞪眼睛,仿佛前幾日心裏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了。

沈一天哼了哼,“你們兩個還敢到我沈家來,就不怕遇到什麽不該遇到的東西?”

馮程不以為意道,“我來之前特意讓風水先生看了看,他們算出了這個時辰是陽氣最盛的時候,一般的汙穢之物可不敢貿貿然的在這個時候出來作祟。”

“馮老弟還真是有備而來,可是你低估了我家裏的這尊神明啊。”沈一天斜睨一眼正在拼了命想要從炎珺懷裏爬下去的孩子。

許茅喝上一口茶,“話說沈老弟摔成這樣是不是得罪了什麽東西?”

“是啊,大概就是得罪了神明犯了大忌,所以說啊,你們倆也別來我這裏說這些風涼話了,保不準這還沒有出門就跟我一樣摔得七葷八素、半死不活的。”沈一天想要彎曲自己的手喝一口茶,卻是掙紮了幾下都喝不上一口,無奈之下,他只得放棄。

馮程聽見身後的鬧騰聲,轉過身,“咱們小三分也長這麽大了啊。”

沈三分扭過腦袋,忽閃忽閃的眨了眨自己明晃晃的大眼睛,隨後繼續想要去拿地上的小火車。

“嗶嗶……嗶嗶……”小火車繞著軌道轉了起來。

小家夥更加興奮的拍了拍手。

沈筱筱不樂意了,拿起地上跑的嘩嘩嘩的火車,直接拆了電池,她要安靜的彈她的小琴琴。

小家夥嘟了嘟嘴,不開心的啃了啃自己的手。

原本靜止中的火車又開始鬧騰了起來。

“嗶嗶……嗶嗶……”小火車繞著鐵軌行駛了一圈又一圈。

沈筱筱放下自己的小琴琴,追著火車跑。

火車行駛速度很快,直接脫離了軌道,跑到了客廳裏,從沙發下越過,駛離了茶幾,似有一馬平川的氣勢。

沈筱筱追了一小會兒,氣喘籲籲的瞪著啃著自己雙手的弟弟,高高的翹起嘴巴。

小火車噴灑著氣霧,況且況且況且的跑到了馮程的腳下。

馮程一把撈了起來,他本想看看這是什麽牌子的火車竟然跑的這麽快,剛一拿起火車,這輛原本還在滾動的車輪停止了下來。

火車底部安放電池的地方也是空空無物。

馮程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沒有電池?沒有電池?

那剛剛這玩意兒怎麽跑的那麽溜?

沈筱筱急忙將小火車搶了過來。

“嗶嗶……嗶嗶……”小火車又開始鬧騰了起來,三兩下就脫離了沈筱筱的小手,一飛沖天平穩的落在了地板上,又繞著屋子況且況且況且的高速行駛著。

“別跑,不許跑。”沈筱筱一根筋的跟在小火車後面。

沈三分更加嘚瑟的拍著手,“呀呀呀,呀呀呀。”

馮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他這是大白天的見鬼了嗎?

“馮老弟,你這是怎麽了?”許茅拍了拍他僵硬的身體。

馮程欲言又止,他指著那只還在奔跑的火車,小心翼翼道,“那玩意兒沒有上電池是怎麽跑起來的?”

許茅笑,“可能是充電的。”

馮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那並不存在的冷汗,喃喃自語,“充電的嗎?”

許茅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孩子們玩得很開心啊。”

沈筱筱雙手叉腰,瞪著炎珺懷裏的小家夥,“不許再鬧了,姐姐要彈琴。”

沈三分扭頭看向地上靜止的那只玩具小鋼琴,擡起兩只手對了對自己的手指頭。

“哆哆哆啦啦啦索索索發發發。”清脆的鈴音回蕩在客廳裏。

馮程聞聲下意識的回過頭,他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年齡,可是為什麽他看見了小鋼琴的琴鍵在自己壓下去又彈起來?音調還有些亂。

許茅這一次也忽略不了那略顯的有些不成曲調的小鋼琴。

沈筱筱撲過去,“不許動我的小琴琴。”

沈三分玩的更開心了,小手拍的更起勁了,“多啦啦,西發發,米索索。”

沈筱筱撅著嘴,瞧見了跑到自己面前的小火車,擡起腳一踩。

“嘭。”整個客廳都被震動的晃了晃。

小火車在她的腳下碎成了渣渣。

碎成了渣渣。

馮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瞠目結舌般看著在孩子腳底下宣布壽終正寢的小火車,就算是他這麽一個成年人去踩這種鈦合金制成的東西怕是連皮毛都損害不了,為什麽她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好像就輕輕的踩了踩,火車碎了,碎了?

沈筱筱瞄了一眼弟弟的方向,她顯然也是被自己嚇了一跳。

小家夥還沒有反應,楞楞的盯著在自家姐姐腳底下還在不甘心顫了顫的小火車,眼眶裏好像有什麽液體在打轉轉,最後,他扯開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哇……哇……”沈三分靠在炎珺肩膀上哭了出來。

沈筱筱急忙將剩下的火車抱起來遞給弟弟,“不哭不哭,姐姐給你玩,姐姐給你玩。”

沈三分倔強的埋頭在炎珺的懷裏,一副我不看,我不聽,我不玩的陣勢。

馮程聽見了孩子的哭聲終於回過了神,他輕喘一口氣,剛剛一定只是自己看錯了,他拿起茶杯準備喝上一口。

只是茶杯還沒有遞到他嘴裏,他感受到有熱浪在翻滾,急忙拿開即將喝進去的茶杯。

杯子裏的液體翻滾著,一滴滴小水珠滾燙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一松,杯子落在了地板上,液體滲漏,一縷煙裊裊升起。

許茅東張西望一番,為什麽覺得氣氛突然間不對勁了。

“咚咚咚。”原本恢覆了安靜的鋼琴從底部升起縷縷煙塵。

“我的小琴琴。”沈筱筱轉身抱住自己的琴。

炎珺眼疾手快的將孩子提了起來。

“嘭。”小鋼琴琴鍵頓時四分五裂。

沈筱筱紅了眼,委屈的憋著嘴,“奶奶,我的小琴琴。”

炎珺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孩子,“好了好了,奶奶等一下給你們買新的,都買新的。”

“弟弟壞壞,不喜歡弟弟,不喜歡弟弟。”沈筱筱擡起手說著就給了小家夥一悶錘。

沈三分被打懵了,睜著兩只無辜的眼睛看著姐姐,學著她的樣子也舉起了自己的手敲了敲姐姐的腦袋。

他的拳頭上好像還帶著一陣光圈,在接觸到沈筱筱的腦袋時,電燈忽閃了一下。

“啊,痛,痛。”沈筱筱捂住自己的頭往後退了兩步。

沈三分摟著炎珺的肩膀,宣布著自己一個人的霸權主義。

沈一天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試著再拿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最後逼於無奈之下只得一蹦一跳的跳到了茶幾前,然後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嘴叼起茶杯,仰頭喝茶時,茶水灑了他一臉,他卻是不以為然的蹦回了沙發上,看著神經兮兮的兩人。

馮程手裏緊緊的握著風水先生交給他的保身符,“要不我們改日再來和沈老弟敘敘舊?”

許茅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馮老弟說的在理,沈老弟今天身體不便,咱們還是不過多的停留了。”

沈一天並不阻止兩人的離開,笑道,“我們沈家的大門隨時為兩位領導敞開。”

兩人機械式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

“爺爺。”沈筱筱的哭聲從沈一天身後響起。

沈一天後背一涼,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一道小身影橫沖直撞朝著他撲了過來。

馮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短路了,還是真的是喜歡小孩子,見到哭紅了眼的沈筱筱時,自然而然的蹲下了身子,並且溫柔的說著,“來讓馮爺爺抱抱。”

沈筱筱撲進了馮程的懷裏。

“嘭。”馮程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坐下去的瞬間,整個地板都裂開了兩道縫,可想而知,他經受了多大的力度。

沈筱筱抽了抽鼻子,冒出了一個可大可大的鼻涕泡,隨後更加用力的抱住馮程,“爺爺抱,爺爺抱。”

“哢嚓”一聲,馮程好像知道了為什麽沈一天那二貨會摔成那副德性了。

沈筱筱拼命的往馮程懷裏拱著,用自己的小腦袋頂著他的心口位置。

馮程一口氣沒有提上來,身體往後一仰,差點就這麽宣布與世長辭了。

許茅疑惑,試著用腳輕輕的戳了戳地上一動不動的老家夥,問了問,“你在做什麽?”

沈筱筱從馮程身上滾了下來,一把抱住了許茅的腿,“許爺爺抱抱,爺爺抱抱。”

許茅本想著將哭鬧的孩子抱起來,剛一彎身,自己的膝蓋骨好像被萬箭穿骨而過,疼得他瞬間面如死灰。

沈筱筱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一臉人畜無害的松開了許茅的腿,眼淚花還掛在眼角處,她又瞄了一眼地上好像動彈不得的馮程,這下子完完全全被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筱筱,去找哥哥玩。”沈一天對著楞楞發呆的孩子輕喚了一聲。

沈筱筱自知自己犯了錯,急忙跑回了二樓。

馮程兩只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他試著坐起來,卻是剛一動,胸肺間斷開的骨頭刺得他一抽一抽的疼,很明顯,他這是骨折了。

他是怎麽骨折的?

馮程懵了,他不過就是抱了抱孩子,就這麽骨折了?

沈一天蹦到兩人的身前,咧開嘴一笑,“要不要替你們叫急救車?”

許茅疼的汗如雨下,“老子雖然神經大條,但我不傻。”

沈一天也知道事已至此,他們想要藏著的秘密肯定是藏不住了,他大方的承認道,“是,你說的沒錯,你想的也沒錯。”

許茅直視著對方,“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沈一天不可否認,“是,我是故意的,誰讓你們嘲笑我,這就是報應,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哈哈哈,饒過誰。”

許茅道,“你竟然用這種巫術來禍害你的戰友,沈一天,你好狠的心啊。”

“……”等等,什麽巫術?

許茅繼續說著,“我聽過風水先生介紹,這種事就叫做傳說中的移花接木,你用我和馮程做祭品來祭奠你家裏的那個不幹凈的東西,是不是?”

沈一天嘴角抽了抽,原本呼之欲出的實話硬生生的被這個傻子給逼了回去。

許茅一臉痛心疾首,“我們可是戰友啊,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兄弟啊,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你的兄弟,你竟然妄圖把我們獻祭給神明,你好狠的心啊。”

馮程苦笑道,“咱們這事能不能稍後再議,我覺得如果我再不去急救急救,你們明年的清明就要來我墓前和我嘮嗑嘮嗑了。”

“好,我們的私人恩怨暫且放到一邊。”許茅坐回沙發上,“叫醫生吧。”

沈一天好整以暇的盯著二人,聽著大廳裏又一次響起來的況且況且聲,他聞聲看過去。

只剩下小半截的火車正拖著他的殘肢剩體洋洋灑灑的沖了過來。

馮程見到了還在閃爍紅燈的火車頭,原本想要伸手將這玩意兒給丟開。

“唔……唔……”馮程的身體劇烈的痙攣起來,電流四通八達從他的經絡處猛烈的灌輸過。

“馮老弟怎麽了?”許茅站起來,瞠目,“這是怎麽回事?”

沈一天瞧著被他緊緊握著的火車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道,“可能被你說中了,神明看上了咱們馮老弟,正在跟他用靈魂交流,我想憑著馮老弟的一身正氣,他會熬過來的。”

許茅皺了皺眉,“如果熬不過去呢?”

沈一天含蓄道,“咱們明年的清明可能就要去墓園裏跟他嘮嗑嘮嗑了。”

許茅搖頭,“沈老弟,這事是你搞出來的,你快想想辦法啊。”

沈一天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夾板重重的敲了敲對方的手肘。

馮程的手本能的松開了火車頭。

小火車繼續繞著客廳跑著,“嗶嗶……嗶嗶……”時不時還會發出讓路的警鳴聲。

馮程被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他齜牙列齒的說著,“我的靈魂好像得到了凈化,哈哈哈。”

沈一天道,“他熬過來了。”

許茅激動的握住他的手,“熬過來了,他終於熬過來了。”

沈一天指著地上開始吐白沫的家夥,“把這傻子領回去吧。”

許茅坐上了車子,看了眼旁邊漸漸發黑發木的馮程,突然間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他卻是說不出來什麽地方不對勁。

馮程機械式的坐直身體,指著窗外,“我好像會飛了,我會飛了。”

許茅一巴掌將他按在了車座上,命令道,“開車。”

馮程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沈一天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灼灼的俯瞰著不遠處天地一色的情景,他隱忍不住臉上那滿滿的嘚瑟笑容。

他的旁邊,沈三分小同志扒著玻璃窗站起來,看了一眼爺爺臉上快要翹上頭頂的眉角,也跟著他的樣子咧開嘴一笑,毫不避諱的露出自己的五六顆小牙牙。

天色如常。

塞西平原,彩旗迎風飄揚。

清晨的陽光穿透了薄薄的雲層,溫暖的照耀在大地上。

一群人將一處空地圍得水洩不通。

蕭菁站在人群前,她是料到了今天會有這番情形。

江山平站在她身側,小聲嘀咕道,“隊長,沈隊長真的接受了林琛予長官的挑戰?”

蕭菁點了點頭,“是有這麽一回事。”

江山平看著正在活動筋骨的林琛予,她道,“這不是找虐嗎?”

“江教官,你說如果這場比試是咱們沈三爺輸了,會不會成為天大的笑話?”

“隊長,你覺得這可能嗎?”

蕭菁細想了一下,無論是能力還是體力,我家隊長閉著眼也能打的這個家夥找不到東南西北。

“隊長覺得沈隊長會輸?”江山平看她娥眉輕蹙,苦笑著又道,“隊長你們是不是進行了什麽我們並不知道的交易?”

蕭菁輕咳一聲,“我們特戰隊可是向來講究公平公正。”

“既然如此,隊長為什麽還要這麽問?”

蕭菁掩了掩嘴,“不是擔心有什麽意外嗎?畢竟在戰場上就算知道了敵方是不值一提的人物,但我們也得保持警惕心,以防萬一。”

江山平點頭,“隊長說的對。”

“咚。”鑼鼓一響,林琛予先發制人的撲了過來。

沈晟風保守戰術,只守不攻,步步後退。

林琛予嘟囔道,“你也不能放水放的太明顯了,這麽多眼睛看著,你以為他們會看不出來你在故意讓我?”

沈晟風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應該放水放的太明顯了,所以先委屈你了。”

林琛予還沒有明白他那一句委屈是什麽含義,額前的光影隱沒下來,他倒吸一口涼氣,身體被對方一拳頭給砸出了四五米遠。

沈晟風下手快很準,幾乎是不留半分情面,他擡起腳一腳踩過對方的肩膀,隨後抓起他的手臂,一個遠拋。

林琛予覺得自己好像飛起來了,的的確確是飛起來了,像一片樹葉飛的可高可高了。

“嘭。”他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當場吐出一口血,“咳咳,咳咳。”

沈晟風沒有停止進攻,再一次的沖上前。

林琛予見到如同鬼魅而至的身影,心口一縮,“用不著這麽逼真吧。”

沈晟風單膝一跪,抵在對方的喉嚨處,他道,“絕對不會讓一個人看出我們在進行一場交易。”

林琛予呼吸拮據,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就這麽暈了過去。

沈晟風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隨後又是一陣連環踢。

林琛予想要放棄了,為什麽他要想出這種慘絕人寰的辦法出來?為什麽他要這麽不要臉的去求這個更不要臉的家夥?

突然間,沈晟風停止了進攻。

林琛予本以為這個家夥會趁機弄死自己,然而他卻是遲遲等不到他的下一輪進攻。

蕭菁閉上眼,哭笑不得的拒絕再繼續看下去。

所有人,所有看的興致高昂的特戰隊精英們,本以為沈晟風沈三爺會一鼓作氣的讓林琛予中將知道什麽才是特戰隊實力,然而最後呢?

沈晟風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索性躺平在地上,兩眼一閉,沒有了動靜。

他在幹什麽?表演挺屍嗎?

或者他是想刺激刺激他們這群人的智商?

按照規定,誰若是躺在地上十秒之後沒有站起來,就宣布了失敗。

沈晟風別說十秒了,他怕是躺了一分鐘了吧。

江山平輕輕的扯了扯蕭菁的衣角,“隊長,沈隊長是來搞我們的嗎?”

“他可能是在耍林琛予長官。”蕭菁扶額,說好的要失敗的像真的一樣啊,隊長您老人家把人家長官打的半死不活之後才舒舒服服的躺下去認輸,你丫的確定你不是故意的?

林琛予的眉頭止不住的跳著,他心裏的火噌噌噌的燃燒了起來,恨不得抱著這個戲弄他的不要臉家夥同歸於盡。

沈晟風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他道,“好了,比試完了,進行考核。”

所有人一哄而散,只留下林琛予一個人鼻青臉腫的坐在地上,他好像還有點懵,自己舉行這場比試的意義在哪裏?

讓所有人看他被吊打一頓之後再看沈晟風表演躺屍嗎?

他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他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的所有都受到了侮辱。

“打的暢快嗎?”女人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

林琛予記得這個聲音,每每午夜夢回時這個聲音總是魂牽夢縈著自己,就是她,真的是她。

秦依然蹲下身子,看了看他那張精彩絕倫的臉,冷冷道,“覺得好玩嗎?”

林琛予搖頭,“我感覺我被耍了。”

秦依然掏出自己的手絹遞上前,“不是你被玩了,是我被玩了。”

林琛予有些受寵若驚,他一把搶過了她的手絹,生怕她會中途反悔似的,急忙擦了擦自己的臉,“我洗幹凈了再還給你。”

“沈三爺的戰鬥力就憑你這麽一個花拳繡腿就能挑戰的?”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要打敗他。”林琛予信誓旦旦的說著。

秦依然站起身,自上而下的審視了一番他那張可以用慘絕人寰四個字來形容的臉,“有骨氣是好事,但有骨氣沒腦子就只是莽夫行為了,我秦依然不喜歡這種凡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男人。”

林琛予站起身,猶如謙謙君子般揮了揮自己的衣袖,當然要忽略他那張五彩斑斕的臉,他道,“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你。日為朝,月為暮,而你,為朝朝暮暮。”

秦依然面無表情的凝望著他的臉,收回眼神,道,“更不喜歡整日只知道花言巧語靠嘴皮取悅別人的男人。”

林琛予站直身體,昂首挺胸,“我有滿腔抱負,保家衛國,娶媳婦。”

秦依然輕咳一聲,“說這麽多口不幹嗎?”

林琛予點頭,“口渴。”

秦依然將口袋裏的水杯遞過去,“喝吧,熱的。”

林琛予擰開瓶蓋,軲轆就喝了兩口,“真甜。”

秦依然瞥了他一眼,“白開水。”

“也甜。”

秦依然看向不遠處傳來的聲聲振奮人心的聲音,她道,“看得出來,沈三爺對你手下留情了。”

“那是當然,我也對他手下留情了,畢竟我們是親兄弟啊。”

秦依然正視他的眼,“以後還這麽玩嗎?”

“你不是不喜歡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男人嗎?我在努力的變成你喜歡的那種人。”林琛予咧開嘴一笑,笑的更加的沒心沒肺。

秦依然故意和他拉開距離,“身上全是汗臭味,別靠我太近,我有潔癖。”

林琛予卻是沒皮沒臉的湊上腦袋,“我今天可以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我還有任務。”秦依然瞄了一眼地上的影子,“明天才能回去。”

“我回去之後也沒事,也可以再留一天。”林琛予試著去拉拉她的小手,但又怕和上次一樣被打斷腿。

秦依然見他扭扭捏捏,索性自己伸長手臂一把扣住他的手,“畏首畏尾。”

幸福突然降臨,林琛予還處於雲裏霧裏狀態,他不確定的再戳了戳自己紅腫的顴骨,“痛痛痛。”

蕭菁坐在凳子上,瞧見不遠處並肩而行的兩道身影,望著沈晟風身邊挪了挪,她道,“我剛剛看到了林琛予長官牽著一名女子的手走了過去。”

“這苦肉計用的不錯。”沈晟風道。

蕭菁看向自家隊長,“你是故意下這麽狠的手?”

“他要一個逼真的挑戰,既然他都這麽要求了,我如果再手下留情,豈不是就顯得我們是串通好了?”

“隊長,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沈晟風勾唇一笑,“至於最後為什麽要躺下來,我想我如果再打下去,這就不是逼真了,這是殺人了。”

“你最後那幹脆利落的一躺,不是直接昭告全營區你們兩串通好了嗎?”

“這麽說來他白挨了我一頓揍?”沈晟風嘆口氣,“不過幸虧他被我揍了一頓,否則怎麽會那麽容易牽的美人歸?”

“隊長,我覺得你的良心肯定會痛死的。”

沈晟風握了握她的手,“我對著你一個人才叫做良心,對著他們時,只能叫做鐵石心腸。”

蕭菁紅了臉,“考核開始了。”

沈晟風站起身,“剛剛沒有打痛快。”

蕭菁見他摩拳擦掌,心裏頓時有了一個不好念頭,自家隊長下一場對戰的是鯨狼隊!

蕭燁原本打算雄赳赳氣昂昂的拿下這首戰,至少他有把握對戰他們鐵鷹隊的任何一個隊員。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像bug一樣存在的男人。

擂臺上,兩兩面面相覷。

蕭燁的腿不由自己的往後退了退,看那情況,他是打算主動跳下去宣布失敗了。

“隊長,戰術,戰術。”鯨狼隊一群人搖旗吶喊著。

蕭燁被逼著穩住了身體,他望著與自己隔著五米距離的沈晟風,吞吞吐吐的說著,“你怎麽跑上來了?”

沈晟風道,“冥冥之中我想到了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牽引著我。”

“……”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裏揍的打算了啊。

沈晟風擰了擰自己的手腕,說的雲淡風輕,“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我會盡可能的給你留一口氣。”

“我好歹也是一隊之長,給兩口氣如何?”

“我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既然這是你爭取來的,我會給你三分面子留你兩口氣。”

蕭燁深吸一口氣,脫下了自己的軍裝,露出了自己的工字背心,“兄弟們,震鼓。”

“咚咚咚。”鼓聲響起。

沈晟風攤開手等待著對方的進攻。

蕭燁同樣敵不動我不動,他知曉這是對方的戰術,以不變應萬變,他肯定是在等待自己暴露自己的破綻。

沈晟風朝著他挑釁般的勾了勾手指頭,“來吧。”

“啊。”蕭燁拿出自己百米沖刺的速度瘋狂的撲了過去,他的拳頭好像帶著火焰,劇烈的焚燒著。

沈晟風接住了他的拳頭,借力使力用力一推。

蕭燁踉蹌了一步,再踉蹌了一步,最後踉蹌了十七八步,嘭的一聲摔下了高臺。

“……”全場死寂。

蕭燁從臺下噌的站了起來,他靠在場邊,一副壯士扼腕無助的表情,“是我大意了,我竟然被他直接給推了下來,如果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大意放過你,這一次算你走運。”

言罷,蕭燁準備轉身離開。

沈晟風卻是高高的舉起了手,他對著審判員道,“我請求再給蕭燁一次機會。”

蕭燁擡起的腿僵硬的停止在半空中,他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如此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大坑貨,他苦笑道,“考核怎麽可以申請再戰?請尊重咱們的考核制度。”

審判員道,“按照規矩,勝利者如果要求再戰,我們準許再次挑戰一次。”

蕭燁身體趔趄一步,“不帶這麽玩的啊。”

沈晟風再一次朝著對方勾了勾手指,“請。”

蕭燁硬著頭皮重新上了擂臺,清涼的寒風瑟瑟的吹得他心裏拔涼拔涼。

沈晟風大步一跨,狂風湧起。

蕭燁下意識的閉了閉眼,風好像還有些刮臉,他急忙睜開眼,一只拳頭已經近在咫尺……

他覺得這一次自己……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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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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