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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寶寶哭了(高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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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很香。”沈晟風額頭抵觸在她的額頭上,聲音不輕不重的繚繞在她的耳間,他單手擒住她的下巴,直接侵占了她的紅唇。

夕陽餘暉嬌艷的落在窗欞上,一朵吊蘭暗暗的綻放,微風一過時,有輕微的花香浮動在空氣裏。

蕭菁低頭淺笑,“隊長我們再不去食堂,估計又要違背林澤陽大校的規矩了。”

沈晟風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嗯,我們要遵守規矩。”

蕭菁的手準備擰開門鎖,卻被他強硬的抓了回來。

沈晟風將她的手背在她的身後,像個軍痞一樣將她狠狠的抵在墻上,“林澤陽大校雖然是說一不二的軍人,但也知道法不外乎人情。”

蕭菁撐著他的腰,戲謔道,“隊長這話可是知法犯法?”

沈晟風一口吻住她的嘴,將她多餘的話堵回了嘴裏。

蕭菁閉上雙眼,任憑他長驅直入。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了響。

蕭菁驀地睜開雙眼。

“叩叩叩。”敲門聲孜孜不倦的響著,似乎是有意提醒裏面的人註意自己的存在。

沈晟風放開了對她的鉗制,走至門前,打開房門,道,“有事?”

林澤陽從這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中聽出了什麽不對勁的語氣,他也不是木頭腦袋,自然懂得避嫌的道理,尷尬的笑了笑,“我見長官遲遲沒有來食堂吃飯,就過來看看您是不是又迷路了。”

“馬上就過去。”隨後沈晟風關上了宿舍大門。

蕭菁靠在墻上,單手掩嘴,“隊長這下子我們的迷路借口可不好使了。”

沈晟風戴上軍帽,順便將她的帽子蓋在了她的頭上,“林澤陽是聰明人,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林澤陽站在門前看著推門而出的兩人,急忙站直身體,敬禮,“長官需要我領路嗎?”

“辛苦林大校了。”沈晟風意氣風發的走在最前頭。

林澤陽小心翼翼的擡了擡頭,他偷偷的打量著眼前人,雖說心裏還有些不平衡,但無論如何都要承認這個男人非池中之魚,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場就這麽一聲不吭的站在自己面前,都能讓他的鎮定頃刻間碎裂,不得不說,有的人天生就是俯瞰蕓蕓眾生,受人敬仰的大人物。

“今晚上我們有行動,我需要林大校領路。”沈晟風突然止步。

林澤陽一根筋的撞了上去,他在距離沈晟風僅僅一厘米的距離處險險剎車。

沈晟風再道,“林大校可以拒絕。”

林澤陽急忙站直身體,“保證完成任務。”

沈晟風走上臺階,漸漸靠近食堂,他又道,“林大校就不問問我究竟是什麽任務?”

林澤陽有些疑惑,自己這是能不能問?

“我知道在三十公裏外有一座城郊賽弗城是嗎?”

林澤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點頭,“是的,城裏的人目前已經撤離了大部分居民,還剩下少於人數正在後續撤離。”

“你確定都開始撤離了?”

林澤陽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在撤離,但得到的消息是的確是居民們陸續的離開了。

“我們今晚上過去看看情況。”

“是,長官。”

夜色如霧,一輛越野車不露聲色的駛離營區。

更深露重,天邊有星星忽閃忽閃著。

崎嶇的小路略顯的有些顛簸,林澤陽駕駛著車輛謹慎的註視著前方,夜晚行路,他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走錯了地方。

蕭菁坐在車後排打開了自己攜帶而來的幾只箱子,哢嚓一聲打開,三下五除二便組裝好了一把突擊步槍。

林澤陽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身後傳來的哢哢哢聲響的女人,她平靜的擦拭著槍桿,一顆子彈一顆子彈的放入彈匣內,那平靜的模樣好像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緊張感。

蕭菁瞥了一眼偷偷窺視自己的林澤陽,不以為然道,“林大校似乎有話要說。”

林澤陽被點名,只得尷尬的說了一句,“就我們三個人?”

“難道林大校還打算大張旗鼓派出所有人,然後風燎火燎的告訴城裏人,咱們花國軍人進來了?哈哈哈,果然城裏人會玩。”

林澤陽嘴角抽了抽,“雖然說現在風平浪靜,可是萬一有突發情況,就我們三個人能夠成功撤退嗎?”

“林大校是懷疑自己,還是懷疑我們?”蕭菁將組裝好的武器放在一旁,又繼續著手另一把。

林澤陽頓時覺得壓力過重,他不是沒有參與過戰場,但他參與的戰場大多數都是以撤退為主,幾乎不正面參與戰爭。

蕭菁很快的就組裝好了另一把武器,遞給了自家隊長,她一臉討賞表情說著,“隊長,給你。”

沈晟風調了調瞄準儀,降下車窗,刀刮般鋒利的寒風肆虐的從窗口處湧進,他執槍瞄準著夜空,嘭的一聲開了一槍,子彈在夜空中仿佛被抹上了一層銀輝,最後狠狠的穿透了一棵樹幹。

蕭菁啃了啃自己的手指頭,“是爆炸性子彈。”

“組裝的挺不錯的。”沈晟風升上車窗。

“隊長我剛剛清點了一下昨天劫來的那一批武器,裏面碰巧有一把MT008系列小型炮槍,射程大概是在五百米左右,爆炸力在三百平米大小,造成的傷害力可使一棟三層樓樓層完全坍塌。”

“雖然今天可能用不到這種武器,但隨身帶著也好。”

“那我組裝了?”蕭菁問。

“嗯,裝好之後試試效果。”

蕭菁全神貫註的將每一個小零件鑲嵌完善。

林澤陽有些摸不準長官們口裏的試試效果的含義,但冥冥之中覺得他們的試試效果肯定不簡單。

約莫五分鐘左右,蕭菁成功的組裝完善,她打開車窗,就這麽將炮槍扛在了肩膀上。

林澤陽心口一滯,適當性的減緩著車速。

“不用減速,繼續前行。”沈晟風命令著。

林澤陽下意識的踩住油門,車輪胎碾壓過一塊石頭,車內頓時猛烈的顛簸了一下。

蕭菁校準著百米外的一處湖泊,食指用力的扣下。

“嘭。”巨大的槍托撞擊力使得蕭菁身體本能的往後跌去。

炮彈劃破夜空,像隕落的星辰燦爛的飛馳了一段距離,最後落入了湖水裏。

“嘭。”巨大的水花從湖面上炸開,一陣刺眼的亮光在夜空中一剎那閃爍而過,隨後恢覆了安靜。

蕭菁升上車窗,放下武器,滿意道,“還算不錯,就是性能有些不強,爆炸力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雖然爆炸力有些差強人意,但總體而言還是有可取性,留著防身也好。”沈晟風道。

蕭菁將炮槍放在座椅下,又重新打開一只箱子,詢問著,“林大校喜歡什麽類型的武器?”

林澤陽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我都隨意。”

“那我就自由發揮了。”蕭菁拿起配件調換制配再覆配,最後調了調扳機位置,“奧雷托步槍型可以嗎?”

“好。”林澤陽聲音有些幹啞,他眼角餘光瞥了一下蕭菁手上的箱子,裏面還有一堆沒有用上的零件,他是第一次聽說武器還能自由組裝。

蕭菁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將箱子關上,說的甚是平靜,“我習慣了出發前搞一堆零件,可以根據每一次任務的程度自由裝配自己的武器。”

林澤陽只得安靜的踩著油門,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rmb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區別。

車子顛簸一程之後終於駛上了大路,漸漸的靠近賽弗城。

城市內已經撤離了大部分居民,整座城顯得有些空曠。

林澤陽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看了看路標指示牌,“我們現在在東四街。”

“再前面一條街大概就是我們需要找的地方。”沈晟風放下望遠鏡,街區昏暗一片,偶爾會有寒風卷過易拉罐發出的劈裏啪啦聲。

林澤陽很努力的想要跟上兩人的行動速度,可是不知不覺發覺到自己明顯的落了後。

沈晟風縱身一跳,直接從巷尾處爬上了高墻。

蕭菁緊隨其後,同樣是毫不拖泥帶水的跳了過去。

林澤陽心裏提著一口氣,本是打算學著他們那一氣呵成的模樣蹦上去,奈何腳一踩到旁邊的墻壁,啪的一聲就這麽撞在了墻上。

他嘴角抽了抽,“我好像忽略了什麽。”

蕭菁註意到身後沒有人跟來,她重新爬上墻看了看。

林澤陽苦笑著站起來,咳了咳,“我、我馬上就翻過來。”

蕭菁忍俊不禁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量力而行,不要太勉強自己。”

林澤陽一蹦爬上了墻,很努力的蹬著自己的腳丫子,最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翻了過去。

一切都很順利的進行中,月黑風高時,夜深寧靜中,三道身影在月夜中一閃而過。

“砰砰砰。”一連串的劈裏啪啦聲音從蕭菁身後響起,她身體反射性的回頭望去,只見林澤陽一個重心不穩來不及剎車就這麽滾進了巷子裏,然後像一個保齡球那般撞到了巷子邊放置的一些廢棄的鍋碗瓢盆,造成的聲響可謂是經久不衰的回蕩在夜晚中。

蕭菁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她現在可以舉報她方人員故意送人頭嗎?

林澤陽自責的從廢物堆裏爬了出來,謹慎的環顧四周,好像並沒有引起什麽註意力。

沈晟風擡手示意他安全為重,“小心一點。”

林澤陽輕喘一口氣,繼續跟上兩人,不是他不想著小心一點,只是他默默的發現自己無論是體力還是速度都快跟不上兩人了。

蕭菁趴在墻角處,聽著附近走過的斷斷續續腳步聲,壓低著聲音,“林大校你不用太著急,我們會等你的,咱們今晚是視察情況,別弄到最後跟別人血拼之後才能出城。”

林澤陽覺得自己的眉頭不受控制狠狠的痙攣了兩下,他堂堂正師級別的大校,堂堂七尺男兒,如今竟被一個娘們,一個軍銜比自己還低的女兵給嫌棄了,不由自主的,他覺得自己體內燃燒而起熊熊戰火,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可是了不起的軍人。

蕭菁說完這句話,一翻一跳直接從高墻上蹦了過去,然後東躲西藏就這麽隱沒在了夜幕中。

林澤陽艱難的爬上了高墻,夜風瑟瑟的吹拂下,街區空空蕩蕩,他有些發懵的站在墻下,左右東張西望,我的戰友呢?說好的等我的戰友呢?說好的咱們不離不棄的戰友呢?

“林大校,我們在這裏。”蕭菁冒了冒頭。

林澤陽抱起自己的配槍撒開丫子就往蕭菁身前蹦去。

蕭菁壓低著聲音,“附近有人過來了。”

林澤陽豎起耳朵很認真的聽著周圍的動靜,為什麽他連個屁都沒有聽見?

蕭菁一把壓著他的頭,強硬的將他高高立起的腦袋壓在了地面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還伴隨著有些許車軲轆的細碎聲音。

“哥,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國?”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

“老板說了這兩天把最後一批貨趕出來,就派車送我們回去。”

“可是我看城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越來越害怕了,我想回去。”

推車的聲音停了停,“小易如果咱們不做完最後一批貨,我們拿不到一毛錢的。”

被喚作小易的男子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腦袋,“但是我怕死啊。”

另一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現在的情況不是還很平靜嗎,頂多就兩天了,咱們再堅持堅持,你看工廠裏還有上百人都跟咱們一起堅持著。”

兩人漸漸的走遠了。

林澤陽探了探頭,“看來還真是沒有撤離。”

“現在我們該怎麽做?”蕭菁看向旁邊不遠處的隊長大人。

沈晟風註意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跟上前,他道,“軍部應該下了命令立即撤離,這位老板倒是不怕賺死人錢。”

“軍部的確下了命令,這個命令還是我親自派人送來的,當時那個姓徐的老板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我原本以為他們早就撤離了,沒有想到他卻擺了我們一道。”

工廠外,夜風蕭瑟,巨大的煙囪裏正裊裊升起著一道道白煙。

林澤陽一心以為他們會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去,畢竟這裏也不是什麽龍潭虎穴的地方,他們大可以正正經經的把那個違抗命令的家夥給弄出來教訓一頓,然而,林澤陽不明就裏的跟著二人來到了後墻位置。

蕭菁環顧四周,“隊長從這裏進去?”

“人多眼雜,不能打草驚蛇,如果我們的動靜太大,保不準會傳入X國的耳朵裏。”沈晟風覆手搭在墻壁上。

林澤陽瞪大了雙眼,有些搞不懂他的行為,難不成他還打算用自己強大的內力推倒整面墻?

一縷白煙從沈晟風的掌心下開始蔓延,不過片刻,原本還是整整齊齊的一面墻裂開了一條條縫隙。

“……”林澤陽清楚的聞到了空氣裏一股嗆鼻的沙塵味道,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剛剛是不是被風沙迷了眼?

蕭菁站在一旁,謹慎道,“我懂你的意思,我們是花國軍人,不能隨意出入他國,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們趁著天黑溜進來,的確有些師出無名,甚至還會引起X國的蓄意刁難。”

須臾,沈晟風刨了一個半人高的大洞,首當其沖第一個進去。

林澤陽有些犯糊塗,他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了摸這個洞口,這真的是一個洞啊,真實的存在在自己的眼前啊,確定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洞啊。

蕭菁瞧著一動不動還在伸手晃著洞口的林澤陽大校,輕嘆一聲,“隊長,你好像刺激了林大校同志啊。”

“現在來不及和他解釋那麽多了,咱們分頭行動。”沈晟風踩過木頭箱子直接爬上了二樓窗口處。

窗口是密封的,別說進去一個大活人了,連一只螞蟻都甭想溜出去。

沈晟風指尖從窗口縫隙處緩慢的擦拭而過,下一瞬窗口的漆面開始脫落,最後鎖眼處彈開,他成功的潛入了進去。

蕭菁緊隨其後,如法炮制的跳上了二樓,抓住窗口邊緣高高擡起一腿,一縱就跳了上去,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進入內間。

林澤陽站在樓下,夜風淒涼的卷起他的褲腿,他吞了吞口水,腦袋有些僵硬的扭了扭,莫名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涼意,說好的咱們共進共退是戰友啊,你們背著我偷偷開掛就算了,還把我拋棄了。

蕭菁註意到身後沒有跟來的林澤陽,下意識的喊了一句,“隊長,林大校還沒有上來。”

沈晟風推開了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門,“他可以不用上來,我負責二樓,你負責三樓。”

“是。”蕭菁避開了監控器,小心翼翼的順著墻壁往三樓爬。

緊閉的辦公室內,有些許燈光從門縫隙溢出,周圍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多餘的聲音。

“詹姆斯先生您放心,我們保證在兩天之內交貨。”

“是是是,無論發生什麽事,我們絕對不會停工,您放心,會按照合同給的時間準時交貨的。”

“當然了,您不用擔心,我們是誠信的人,我扣押了工人的所有工資,他們不得不加快速度替我辦事,否則這一年的辛苦費一毛錢也別想拿到。”

“哈哈哈……”

沈晟風靠在墻壁上,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朗朗笑聲,一指戳在墻上,墻壁石灰開始脫落,隨後指頭穿透了整面墻,露出了一個直徑為一厘米左右的小洞口。

隔壁房間的燈光爭先恐後的從這個小小的洞口裏湧進,沈晟風透過小洞口看了看辦公室內肥頭大耳正翹著腿的男子。

男子嘴上叼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的打著電話,時不時會扯開嗓子發出那殺豬般粗狂的笑聲。

大約兩三分鐘之後,男子掛斷了電話,心情甚好的哼了哼曲。

“叩叩叩。”辦公室大門響了響。

“進來。”男子整理了一番桌上的文件,好整以暇的瞪著進來的另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眉頭皺的很緊,面帶嚴肅,“老板,我不想幹了。”

“我說過了你們不想幹隨時都可以走人。”

中年男子面上一喜,又道,“那我的工資——”

“你們所有人是簽了勞工合同的,在工程沒有結束之前,如果擅離職守,我身為老板可以隨時克扣你們的工資,這是合同副本,我想你也是看過的。”

中年男子心口一緊,慌忙道,“可是現在是特殊時間,老板您能不能通融通融?”

“啪!”男子拍桌而起,怒目,“你讓我通融你們,誰來通融我?你知道我前期投入了多少錢嗎?現在你們一個個的說走就走,我投進去的錢又怎麽拿的回來?你要走就滾,要錢我是一分錢也不會給。”

中年男子手腳僵硬的杵在原地,“老板最近動蕩不安,您也看到了今天下午進駐的軍隊,這裏馬上就要發生戰事了。”

“這不是還沒事嗎?就算出了事,我們也有時間立刻逃離,怕什麽?”男子抽了一口雪茄,“你們想要早點離開就跟我加班加點的幹,讓我提前交貨了,我馬上安排車子撤離。”

中年男子有些失落的走出了辦公室。

座椅上的老板得意的噙著一抹勝利者的狂妄笑容,抖了抖煙灰,繼續抽著雪茄。

“咚咚咚。”

男子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警覺的站起身,他有些驚慌的環顧四周,難道真的爆發了?

“嘭。”蕭菁一腳踹開通風口,直接從那個狹小的空間裏擠了出來。

男子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踉蹌一步,大驚失色道,“你是什麽人?”

蕭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冷的瞪著被嚇得渾身哆嗦的男子,將手裏的槍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男子見著她手裏的槍,著實被嚇得都不敢大喘氣。

蕭菁漠然道,“不是不怕嗎?怎麽?我還沒開槍就嚇成這個德性了?”

男子惶恐的扭動著脖子,“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是花國人,花國軍人。”蕭菁拿起武器,饒有興味的調了調瞄準鏡。

男子輕喘口氣,滿面堆笑,“軍官同志,你怎麽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我們軍部早在一周前就下達了撤退通知,徐先生可是好大的本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連戰亂都不畏懼啊。”

男子苦笑道,“我這不是想著我身後還有一個強大的祖國嗎?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們不會拋棄咱們的。”

蕭菁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帶,強勢的將他拉扯了過來,目眥欲裂道,“我們也是人,不是神,不是你們有求就立刻蹦過來的神,你以為對方一顆炸彈拋過來,還會給你機會向國家求救?醒醒吧,真的是拋來了炮彈,一顆就得把你這裏夷為平地。”

男子雙腿有些發軟,“我馬上就要撤離了,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時間到了我立刻——”

“你如果想要等,大可以繼續在這裏等著,今晚我要帶走所有工人,給我清點一下名單,我立刻帶他們出城。”

“同志不行,這可不行,我還有最後一批貨——”

“你知道違抗軍令是什麽懲罰嗎?你這幾個錢還不夠買你一年的命。”蕭菁將他扔開,“通知下去,所有人集合。”

男子陰沈的低下頭,久久沒有動作。

蕭菁瞇了瞇眼,猛地感覺到一股殺意。

男子抓起桌上的一把軍刀就這麽直接刺了過來,吼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活。”

蕭菁不疾不徐一拳頭將男子給撂倒在地上,膝蓋抵在他的喉嚨處,冷冷道,“襲擊軍人,罪加一等。”

男子費力的喘著氣,臉色漸漸灰敗下去。

蕭菁松了松腳力,重新將他抓起來抵靠在墻上,“把工資結了。”

男子大口大口的護著氧氣,雙手撐在桌上,老淚縱橫的痛哭流涕著,“同志就真的不能再通融通融嗎?這裏可是我的全部財產啊。”

“這裏可是有上百條命。”

“他們這些人的命值不了幾個錢。”男子雙目猩紅的盯著蕭菁。

蕭菁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醜陋不堪的男子,最終忍無可忍的一腳將他踹飛三米遠。

“嘭”的一聲男子被砸在了墻上,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就這麽暈了過去。

沈晟風推開辦公室大門,目光冷冷淡淡的落在昏迷過去的男子身上。

蕭菁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我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殺了他。”

“回國之後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沈晟風打開電腦,將所有人事檔案調了出來,確信一共有一百三十七名工人之後,將名單打印出來。

蕭菁站在他身側,“我們這麽大面積的離開,會不會引起註意?”

“兵分兩路,你和林澤陽一隊先行撤離。”

“為什麽不是三路?”

沈晟風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認,林大校在我眼裏太差勁了。”

蕭菁忍俊不禁,“人家好歹也是大校。”

“很可惜辦事能力有些薄弱,別耽擱時間了,這裏一共70人,你去清點一下人數之後立刻離開。”

蕭菁拿著名單出了辦公室。

車間內,所有人還在緊鑼密鼓的忙活著手裏的工作。

“啊,有槍!”車間主任見到扛著槍進入視線的蕭菁,忙不疊的躲開幾米遠。

蕭菁將武器放於身後,開口道,“大家別驚慌,我是花國軍人,我來帶你們離開,接下來我念著名字的人跟我先行離開,後續剩餘的人匯合我們隊長一同撤離,明白了嗎?”

有人喜,有人憂,有人質疑,“那我們的錢呢?”

蕭菁楞了楞,只得如實交代道,“你們的錢只有等到安全回國之後再向這位徐老板討要。”

“不行,沒有拿到錢,我們怎麽回去?回去之後還不是死路一條。”一人頹廢的坐在凳子上。

隨後陸陸續續的有人跟著坐了回去。

蕭菁詫異,“你們這是做什麽?”

“我靠著這筆錢養家的,如果沒有這筆錢,我的孩子怎麽熬過這個冬天?國家會救濟我們嗎?”

蕭菁無法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她看著幾乎又開始忙碌的車間,眉頭緊蹙,“命都沒有了,你們怎麽拿錢去養孩子養家?”

“還有兩天工程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能拿到錢,我不走,我不能走。”

蕭菁幾乎是被強硬的趕了出去的,車間大門就這麽重重的在她眼前關上了。

林澤陽聽見聲音從院子裏跑過來,還有些不明情況,“怎麽了?”

蕭菁緊緊的握著手裏的這份花名冊,“他們不肯走。”

“還不怕死?”

“在利益面前,人命好像無足輕重似的。”蕭菁捏了捏鼻梁。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做?強硬的綁著他們走?”

“林大校覺得這可能嗎?”

林澤陽薅了薅自己的頭發,“還是不管了?”

蕭菁陷入了沈思中,又重新跑回了主大樓。

沈晟風正扛著那名男子從樓梯上走下來,見到去而覆返的蕭菁,將男子丟在了地上,問道,“他們不走?”

蕭菁點了點頭,“沒有發錢他們不離開。”

沈晟風拿起一旁的花瓶,將裏面的花扯了出來,直接將水潑在了男子的臉上。

冷水一激,男子幽幽轉醒過來,只是還沒有回過神,一只手強硬的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

沈晟風開門見山道,“給工人結賬。”

男子陰測測的笑著,“我如果有錢還會拖著他們嗎?我不怕死嗎?我就等著兩天後交貨讓對方付尾款,這樣我才能給他們結算工資。”

沈晟風將他丟開。

男子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幾位同志,我知道大家都不會放棄咱們,要不這兩天你們就留守在這裏,如果有情況了你們也能第一時間帶走咱們是不是?”

“你倒是想的挺美的。”蕭菁看向自家隊長,“我覺得他保險箱裏肯定有很多錢。”

男子冷冷哼道,“我保險箱沒有錢。”

沈晟風重新走回二樓。

男子見狀急忙跟上前,“我真的沒有錢。”

蕭菁緊隨其後,“就算沒有錢也有值錢的東西。”

男子站在門口處,他深信只要自己不進去開箱子,這些人也不敢強硬的逼著他開。

沈晟風蹲在一人高的保險箱前,左右看了看。

蕭菁蹲在他身側,“隊長怎麽不動手了?”

“我告訴過你們了,我不會打開的,我沒有錢。”男子臉上帶著得逞的嗤笑。

蕭菁懶得理會他那油膩膩的笑容,戳了戳箱子上的密碼鎖,“隊長打開看看?”

沈晟風擡起一手覆蓋在密碼鍵上,一滴一滴透明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中滴在了地板上。

男子瞠目,“你們在做什麽?”

蕭菁笑了笑,“開箱檢查。”

“你、你們——”男子見此一幕不敢置信的後退一步,自己的箱子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

蕭菁翻了翻裏面的東西,除了幾根金條以外,還真是沒有現金。

男子有些後怕的跌倒在地上,渾身上下哆嗦著,“我說過了我沒有錢的。”

沈晟風擦了擦手,站起身,瞥了一眼膽小如鼠害怕的直顫抖的家夥,冷冷道,“我們雖然是軍人,但我們尊重人民的請求,既然你們不想離開,我也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我們撤退。”

蕭菁瞠目,“隊長,就這麽離開了?”

沈晟風率先走出大樓,“只有先行撤離。”

蕭菁回頭看了看眼前的工廠,也不再多說什麽,隨著自家隊長一同離開。

林澤陽雙手依舊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武器,走的小心翼翼,“雖然今晚上過的有些像鬧劇,但我受益匪淺啊。”

蕭菁問道,“林大校為什麽這麽說?”

“哈哈哈,就是覺得看了一場不錯的電影,感嘆後期制作精良,讓我過目不忘了。”林澤陽咧開嘴笑的很憨厚。

夜深路重,整個街區靜若無人。

清涼的夜風吹拂過樹梢,樹葉潺潺嘩嘩作響。

沈家大宅一如往常在入夜之後安靜了下來。

警衛兵輪流值班,周圍一切都很安靜。

淩晨三點左右,警衛兵開始準備交接,兩班警衛兵正在相互簽字,突然聽見了院子裏發出來的哢哢哢異響。

一行人忙不疊的拿起自己的武器跑出了交接室,夜風過境,院子裏空無一人,只是兩側照明的燈光有些異樣的閃了閃。

“呼,應該是風聲。”一人道。

“嘭。”話音未落,燈泡直接炸碎,造成的聲音被放大放劇在夜晚中。

“哇……哇……”一陣陣蒼勁有力的哭聲從宅子裏響起,下一瞬,整個院子裏的燈泡一個接著一個全部碎裂,爆炸產生的碎片像冬季大雪那般密密麻麻的砸下來。

警衛兵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跑進交接室,還沒有反應過來,屋內的燈泡一並碎開,嘩啦啦電流像火龍一樣嘭的一下子燃燒起來。

“快去關閘,關閘。”一人驚呼起來。

另一人踉蹌著跑進後院電機房。

“哇……哇……”孩子稚嫩的哭聲從宅子裏經久不衰的響起。

炎珺一個激靈坐起身,聽著隔壁屋子傳來的哭聲,慌不擇路般掀開被子跑了過去。

“嘭。”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不受電力失控直接掉了下來,玻璃碎片布滿了整個大廳。

炎珺推開了蕭菁房間的大門,屋內燈光忽閃忽亮,小家夥躺在床上正中央,兩顆眼珠子上還有淚花,他扯著嗓子就這麽嚎啕大哭起來。

“哇……哇……”

炎珺急忙跑過去,剛剛抱起孩子就見到院子裏燃燒起來陣陣大火。

小家夥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見到抱起自己的是炎珺,又扯開嗓子大哭大鬧了起來。

“是不是被嚇到了?不哭不哭,奶奶抱著,不怕不怕了。”炎珺抱著孩子準備出門,走廊上原本黑暗一片的燈光嘩的一聲點亮,又啪的一聲全黑,那樣的視覺效果,著實有些瘆人。

炎珺被嚇得寸步難行,她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軍人,戰火紛飛下,槍林彈雨中她都能面不改色的闖過去,如今她卻是有些畏懼再出門一步。

沈家最近莫名的像是被汙穢的東西盯上了那般,裏裏外外都透著寒氣。

“夫人!”沈一天註意到宅子的動靜,披著一件睡袍剛一打開門,頭頂上的燈泡就這麽碎開了。

“老爺。”炎珺護著孩子跑了過去,緊張的看著亂作一團的宅子,“怎麽回事?”

沈一天望著天花板上正在一閃一爍的火花,不安道,“先出去,這裏不安全。”

“咱們三分肯定是嚇壞了,瞧瞧這哭個不停。”

小家夥大概是哭的有些累了,就這麽咬著自己的小手指睡了過去。

炎珺心疼的替他擦了擦眼淚,“以前擔心你不會哭,你現在一哭倒是把奶奶嚇壞了。”

警衛兵及時的關了宅子的總閘,剛剛還在跳閃的燈泡瞬間黑了下來,周圍重新恢覆了安靜。

管家領著一群人忙於撲火,一個個神經緊繃,好像都不敢大喘氣,生怕下一刻又發生什麽讓他們後背發涼的事。

炎珺將孩子放回床上,看著他安靜熟睡的五官,輕喘口氣,“所幸沒有出什麽大岔子,怎麽好端端的會失火了?”

“雖然我不是很相信夫人之前說的那些話,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相信了,咱們這個家裏怕是有什麽不幹凈的東西。”

炎珺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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