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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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見
日子過的很快，感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離高考就只剩一個禮拜了。
有些學校會安排高三的學生考前一周在家自主覆習，而附中的傳統是不放，住宿的學生接著住宿。
江彤知道，能見到賀秉山的日子進入倒數。
她留意著賀秉山早晚進出寢室的時間，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
這是最後幾次了，等到高考結束，大概就真的不會再有聯系了。
每每想到這裏，江彤還是會難過。
她努力地追趕他，卻怎麽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離開。
在發現賀秉山住宿之後，每天早上江彤都會算好時間，在賀秉山剛走出男生寢室樓時走到男寢樓下，而後跟在他身後走向教學樓。
這段路說長不長沒說短不短，但這是她頭一次感謝學校建的那麽大，好讓她有足夠的時間看看賀秉山的背影，在這最後的日子裏。
高三下半學期過得太快，快得江彤覺得還沒好好看看賀秉山，他就要離開了。
早上和陳安悅走在他身後，她想起高一時，她和賀秉山剛認識，陸宇和陳安悅也剛認識，四個人的起點那麽美好而有活力。
江彤每天和陳安悅一起在他們出操的時候下樓，在他們從食堂出來的時候去小賣部。
而湊巧的是，每次她們計劃的相遇都能夠實現，想見的人視線又恰好落在自己身上。
有時候陸宇不在，但江彤看到賀秉山時，她就會悄悄對陳安悅說走慢點；要是走在了賀秉山的後面，她又會催促陳安悅走快點。
而口是心非如陳安悅，在看到陸宇時也會有這些小心思，而後看著距離讓江彤和自己一起改變節奏。
大概年少時的喜歡都是這樣，動作跟著心走，心跟著喜歡的人走，就連步伐都想跟那個人調成一致，恨不得把他的頻率作為自己的頻率。
高三在學校的倒數第二周周五，江彤和陳夢一起離校。
她看著高三三班門口的走廊，找尋賀秉山的身影，在看著他走向貫通三棟教學樓的長廊時一起下了樓。
下樓梯的時候，她在內心祈禱著能遇到賀秉山，又害怕真的撞見。
從二樓的樓梯口走出來時，她看見了她們班的人，便刻意放慢了腳步，準備走在他們後面。
她看著走在前面的一幫男生，卻發現沒有賀秉山的身影。
這時，她聽見了身後傳來陸宇的聲音。
原來他在後面。
江彤很想看看後面的人，卻不敢回頭。
直到走到長廊的盡頭要下樓梯時，她走在陳夢前面，趁著回頭和陳夢說話的機會看了一眼，卻發現是陸宇和另外幾個男生，沒有賀秉山。
她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有些失落。
陸宇也看見了她，沖她招了招手，江彤也回了個招呼。
她放慢腳步，往一樓的長廊也看了一眼，企圖在一樓看到賀秉山。
經過江彤身邊的時候，陸宇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了一句：“他回寢室了，別等了。”
江彤點了點頭，以正常的步行速度跟在陸宇他們後面出了校門，沒再回頭看過。
高三還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江彤中午吃完飯從食堂回來的路上，看到高三的課都已經結束了。
江彤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該理東西離校了。
下午第一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沒上課，便有很多同學趴下休息。
這種時候江彤一般是自習，不會趴下睡覺。
但今天她確實感覺很累，就想著趴下稍微睡一會。
下課鈴響之前她應該能醒來，高三也還沒走。
但她沒想到，自己一覺睡到了第二節語文課，語文老師都已經走了。
她擡頭立馬看向高三樓，卻發現那棟樓已經空了。
想要哭泣的念頭一下翻湧上來，她把頭再次埋進臂彎裏，趴在桌上，像其他睡著的同學一樣貼著桌面。
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我們以後應該再也見不到了吧，江彤在日記中寫道。
她翻看以前的日記，滿滿的都是關於賀秉山的內容。
細枝末節的小事她也記錄在了日記裏。
譬如運動會時他們班的班服，他社交軟件的動態，以及他會把不穿的衣服疊好的習慣，還有許多曾經他說過的話。
她想起過去為他奔赴的種種，想起陳安悅當課代表時她刻意挑在賀秉山上樓時也上樓交作業。
附中的教學樓設置很巧妙，用教學樓之間的過道和旋轉而上的樓梯將三排教學樓串在一起，而她們四人都喜歡走兩個年級共用的樓梯。
在兩人精妙的時間計算下，她們上樓時正好能碰到賀秉山。
對於江彤來說，只這一眼也夠她開心好一會。
而有時在兩人並沒有制造巧合的情況下，她們也能遇到陸宇或賀秉山。
對方也像提前得知的一般，自然地笑著打招呼，或許還能聊上幾句。
高一與高二上的時間，就是被這樣的偶遇與巧合充斥著，讓這一年半的時間被驚喜與制造驚喜填滿，造就一段只屬於他們四個人、也只有他們四個人知道的回憶。
江彤翻到運動會那天的日記，運動會前一天高二月考，提前放學，還特例允許學生回家。
那天賀秉山也選擇了回家，所以日記中記錄了那天早上她從宿舍走出來，正巧碰到他走向教學樓。
晨光在他身後，卻包裹著這個男孩。
江彤寫道：如果要對美好一詞下個定義，我覺得剛認識你的清晨，從宿舍樓走出轉角遇到你，那天的晨光和你就是最完美的詮釋。
只有那天的晨光，只有你。
她一直向後翻，翻到最新的一頁，提筆寫下幾行字：
他從微光中走來。
我感謝他照亮過我灰暗的片刻，感謝每寸籠罩過他的晨光。
我從未恨過，這晨光熹微。
寫這些內容的時候，眼淚和墨水一起流逝，留在了紙張上。
再也見不到了。
她又拿出幾張紙，寫下了好長的話，像是以此祭奠他們的感情。
“似乎這段感情在最初的時候就是特別的。
就像我可以主動來認識你，就像運動會的時候，那麽膽小的我也可以鼓起勇氣走到最近的位置看著你。
關於你的事，我全都記得。
你不愛吃蘿蔔，不愛吃海鮮。
你小的時候養過好多小動物，養過鸚鵡，養過倉鼠，養過金魚，養過兔子。
你說你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聽歌（稍微瞇一會的時候）。
你說自己睡眠質量不算很好，經常淺睡眠，偶爾也會失眠。
我還記得十一月那一天的中午，我來看你打球，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你。
你打球的時候也很好看。
你和我說你會在睡前想很多，你說你覺得壓力大的時候會出去跑步，但我清楚地記得有段時間你跑步的頻率出奇的高。
可即使是這樣你還是會和我說，你很樂觀，沒事的。
而我只會給你帶來負能量，這樣的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歡。
我總是站在現今，回望過去，以後我一定要改掉我這樣的壞毛病。
你走之後，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你教會了我很多。
希望你在今後的日子裏，也能保持現在的樣子，維持今日的可愛與善意。
希望每個出現在你生命裏的人都能善待你。
希望你的生活將充滿快樂與勇敢，沒有虛假或是欺騙；你和你的朋友都能幹幹凈凈不需要猜忌與懷疑。
前路如星河爛漫，過往盡數開解。
餘生長樂無憂。”
高考前一天晚上，江彤鼓起勇氣給賀秉山發了一條消息。
——高考加油。
很快，賀秉山就回覆了。
——謝謝。
江彤關上手機，深呼吸後嘆了一口氣。
這會不會就是他最後的回音。
高考在周中，其他學生還在上課，而因為老師管得不嚴，學生有些在課桌裏偷偷看手機。
這一年的高考第一天，雨下的特別大，坐在江彤左邊的女生因為特殊原因所以高一就辦了走讀。
這一天早上來的時候，她就和江彤分享了早上的經歷。
“今早雨是真的大，我們家小區地勢又低，我爸剛開出小區門的時候水都蓋過了大半的車輪。”
在他們所在的城市，這樣的積水其實不常見，所以她一說起來時，周圍的腦袋都紛紛湊了過來。
旁邊的人都驚嘆於雨勢之大，只有江彤在擔心賀秉山的高考會不會因大雨而受影響。
中午的時候，江彤刷到微博推送，內容是高考第一天大雨。
點開之後，江彤就看到高考考場前撐著傘的高考考生，還有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家長。
一個月未出現的焦慮感又出現了，江彤看著照片，莫名地覺得很壓抑。
明年的自己要面對的，也是這樣黑壓壓的人群，來自不同學校的考生走進同一個考場。
門內是緊張的考生，門外是期待又擔心的家長。
陳安悅見狀拍了拍江彤，在一旁慢慢安慰著，過了一會，江彤覺得好了一些。
但她有些擔心賀秉山，她了解原來的他，卻覺得現在的他變得不一樣了。
況且她覺得賀秉山狀態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這一個學期的時間，已經把她們拉得太遠，讓她碰不到他，也感知不到他。
好在雨也就下了一個早上，下午天氣漸漸好轉，第二天還是個大晴天，只不過地面上有一些積水。
高考第二天只考一門英語，還安排在下午。
下午江彤偷偷拿手機刷朋友圈時，便看到學姐說高考徹底結束了。
是啊，徹底結束了，江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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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很快，感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離高考就只剩一個禮拜了。
有些學校會安排高三的學生考前一周在家自主覆習，而附中的傳統是不放，住宿的學生接著住宿。
江彤知道，能見到賀秉山的日子進入倒數。
她留意著賀秉山早晚進出寢室的時間，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
這是最後幾次了，等到高考結束，大概就真的不會再有聯系了。
每每想到這裏，江彤還是會難過。
她努力地追趕他，卻怎麽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離開。
在發現賀秉山住宿之後，每天早上江彤都會算好時間，在賀秉山剛走出男生寢室樓時走到男寢樓下，而後跟在他身後走向教學樓。
這段路說長不長沒說短不短，但這是她頭一次感謝學校建的那麽大，好讓她有足夠的時間看看賀秉山的背影，在這最後的日子裏。
高三下半學期過得太快，快得江彤覺得還沒好好看看賀秉山，他就要離開了。
早上和陳安悅走在他身後，她想起高一時，她和賀秉山剛認識，陸宇和陳安悅也剛認識，四個人的起點那麽美好而有活力。
江彤每天和陳安悅一起在他們出操的時候下樓，在他們從食堂出來的時候去小賣部。
而湊巧的是，每次她們計劃的相遇都能夠實現，想見的人視線又恰好落在自己身上。
有時候陸宇不在，但江彤看到賀秉山時，她就會悄悄對陳安悅說走慢點；要是走在了賀秉山的後面，她又會催促陳安悅走快點。
而口是心非如陳安悅，在看到陸宇時也會有這些小心思，而後看著距離讓江彤和自己一起改變節奏。
大概年少時的喜歡都是這樣，動作跟著心走，心跟著喜歡的人走，就連步伐都想跟那個人調成一致，恨不得把他的頻率作為自己的頻率。
高三在學校的倒數第二周周五，江彤和陳夢一起離校。
她看著高三三班門口的走廊，找尋賀秉山的身影，在看著他走向貫通三棟教學樓的長廊時一起下了樓。
下樓梯的時候，她在內心祈禱著能遇到賀秉山，又害怕真的撞見。
從二樓的樓梯口走出來時，她看見了她們班的人，便刻意放慢了腳步，準備走在他們後面。
她看著走在前面的一幫男生，卻發現沒有賀秉山的身影。
這時，她聽見了身後傳來陸宇的聲音。
原來他在後面。
江彤很想看看後面的人，卻不敢回頭。
直到走到長廊的盡頭要下樓梯時，她走在陳夢前面，趁著回頭和陳夢說話的機會看了一眼，卻發現是陸宇和另外幾個男生，沒有賀秉山。
她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有些失落。
陸宇也看見了她，沖她招了招手，江彤也回了個招呼。
她放慢腳步，往一樓的長廊也看了一眼，企圖在一樓看到賀秉山。
經過江彤身邊的時候，陸宇以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了一句：“他回寢室了，別等了。”
江彤點了點頭，以正常的步行速度跟在陸宇他們後面出了校門，沒再回頭看過。
高三還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江彤中午吃完飯從食堂回來的路上，看到高三的課都已經結束了。
江彤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該理東西離校了。
下午第一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沒上課，便有很多同學趴下休息。
這種時候江彤一般是自習，不會趴下睡覺。
但今天她確實感覺很累，就想著趴下稍微睡一會。
下課鈴響之前她應該能醒來，高三也還沒走。
但她沒想到，自己一覺睡到了第二節語文課，語文老師都已經走了。
她擡頭立馬看向高三樓，卻發現那棟樓已經空了。
想要哭泣的念頭一下翻湧上來，她把頭再次埋進臂彎裏，趴在桌上，像其他睡著的同學一樣貼著桌面。
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我們以後應該再也見不到了吧，江彤在日記中寫道。
她翻看以前的日記，滿滿的都是關於賀秉山的內容。
細枝末節的小事她也記錄在了日記裏。
譬如運動會時他們班的班服，他社交軟件的動態，以及他會把不穿的衣服疊好的習慣，還有許多曾經他說過的話。
她想起過去為他奔赴的種種，想起陳安悅當課代表時她刻意挑在賀秉山上樓時也上樓交作業。
附中的教學樓設置很巧妙，用教學樓之間的過道和旋轉而上的樓梯將三排教學樓串在一起，而她們四人都喜歡走兩個年級共用的樓梯。
在兩人精妙的時間計算下，她們上樓時正好能碰到賀秉山。
對於江彤來說，只這一眼也夠她開心好一會。
而有時在兩人並沒有制造巧合的情況下，她們也能遇到陸宇或賀秉山。
對方也像提前得知的一般，自然地笑著打招呼，或許還能聊上幾句。
高一與高二上的時間，就是被這樣的偶遇與巧合充斥著，讓這一年半的時間被驚喜與制造驚喜填滿，造就一段只屬於他們四個人、也只有他們四個人知道的回憶。
江彤翻到運動會那天的日記，運動會前一天高二月考，提前放學，還特例允許學生回家。
那天賀秉山也選擇了回家，所以日記中記錄了那天早上她從宿舍走出來，正巧碰到他走向教學樓。
晨光在他身後，卻包裹著這個男孩。
江彤寫道：如果要對美好一詞下個定義，我覺得剛認識你的清晨，從宿舍樓走出轉角遇到你，那天的晨光和你就是最完美的詮釋。
只有那天的晨光，只有你。
她一直向後翻，翻到最新的一頁，提筆寫下幾行字：
他從微光中走來。
我感謝他照亮過我灰暗的片刻，感謝每寸籠罩過他的晨光。
我從未恨過，這晨光熹微。
寫這些內容的時候，眼淚和墨水一起流逝，留在了紙張上。
再也見不到了。
她又拿出幾張紙，寫下了好長的話，像是以此祭奠他們的感情。
“似乎這段感情在最初的時候就是特別的。
就像我可以主動來認識你，就像運動會的時候，那麽膽小的我也可以鼓起勇氣走到最近的位置看著你。
關於你的事，我全都記得。
你不愛吃蘿蔔，不愛吃海鮮。
你小的時候養過好多小動物，養過鸚鵡，養過倉鼠，養過金魚，養過兔子。
你說你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聽歌（稍微瞇一會的時候）。
你說自己睡眠質量不算很好，經常淺睡眠，偶爾也會失眠。
我還記得十一月那一天的中午，我來看你打球，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你。
你打球的時候也很好看。
你和我說你會在睡前想很多，你說你覺得壓力大的時候會出去跑步，但我清楚地記得有段時間你跑步的頻率出奇的高。
可即使是這樣你還是會和我說，你很樂觀，沒事的。
而我只會給你帶來負能量，這樣的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歡。
我總是站在現今，回望過去，以後我一定要改掉我這樣的壞毛病。
你走之後，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你教會了我很多。
希望你在今後的日子裏，也能保持現在的樣子，維持今日的可愛與善意。
希望每個出現在你生命裏的人都能善待你。
希望你的生活將充滿快樂與勇敢，沒有虛假或是欺騙；你和你的朋友都能幹幹凈凈不需要猜忌與懷疑。
前路如星河爛漫，過往盡數開解。
餘生長樂無憂。”
高考前一天晚上，江彤鼓起勇氣給賀秉山發了一條消息。
——高考加油。
很快，賀秉山就回覆了。
——謝謝。
江彤關上手機，深呼吸後嘆了一口氣。
這會不會就是他最後的回音。
高考在周中，其他學生還在上課，而因為老師管得不嚴，學生有些在課桌裏偷偷看手機。
這一年的高考第一天，雨下的特別大，坐在江彤左邊的女生因為特殊原因所以高一就辦了走讀。
這一天早上來的時候，她就和江彤分享了早上的經歷。
“今早雨是真的大，我們家小區地勢又低，我爸剛開出小區門的時候水都蓋過了大半的車輪。”
在他們所在的城市，這樣的積水其實不常見，所以她一說起來時，周圍的腦袋都紛紛湊了過來。
旁邊的人都驚嘆於雨勢之大，只有江彤在擔心賀秉山的高考會不會因大雨而受影響。
中午的時候，江彤刷到微博推送，內容是高考第一天大雨。
點開之後，江彤就看到高考考場前撐著傘的高考考生，還有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家長。
一個月未出現的焦慮感又出現了，江彤看著照片，莫名地覺得很壓抑。
明年的自己要面對的，也是這樣黑壓壓的人群，來自不同學校的考生走進同一個考場。
門內是緊張的考生，門外是期待又擔心的家長。
陳安悅見狀拍了拍江彤，在一旁慢慢安慰著，過了一會，江彤覺得好了一些。
但她有些擔心賀秉山，她了解原來的他，卻覺得現在的他變得不一樣了。
況且她覺得賀秉山狀態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這一個學期的時間，已經把她們拉得太遠，讓她碰不到他，也感知不到他。
好在雨也就下了一個早上，下午天氣漸漸好轉，第二天還是個大晴天，只不過地面上有一些積水。
高考第二天只考一門英語，還安排在下午。
下午江彤偷偷拿手機刷朋友圈時，便看到學姐說高考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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