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師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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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師彩排
自己走回家的這段路，狄生始終面無表情。到了家，他的神色才有了變化。
他撲到床上，用枕頭蓋住了自己的臉，回想著今天自己的表現。
“我在幹什麽啊？”狄生想道，“我給她留下的都會是什麽印象啊？”
狄生把這一天發生的事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從早上問陳夢自己是不是要和那天跟她一起上樓的女生一起補課，到自己提前一小時出門騎著小電驢去打印店印講義，再到想過的各種搭話方式，還有最後送完江彤後自己一個人走回去開小電驢。
而現在的他只覺得，自己的表現太二了。
在他眼裏，江彤一定覺得自己怪透了，明明不認識卻要和她搭話，還一路跟著她。
不，不僅怪，還不太聰明，講義都打錯了，還特意找了個看起來正常的借口和她解釋，結果顯得更奇怪了。
一番總結結束，狄生開始懊悔。
但實際的情況是，江彤並不覺得狄生奇怪。在這個當口，她想的只有和賀秉山分手的這件事，到了周末她就盼著周末趕緊過去，她好再見到賀秉山。
江彤所在的學校是一所寄宿制高中，但只有高一高二是強制住宿，高三可以自選走讀或住宿，像賀秉山這種家本身就離學校近的就會選擇走讀。
而周一早上江彤從寢室出來的時候，她看到賀秉山從前面的男寢走了出來。
她看著賀秉山的背影出神，他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男寢，但這個背影又確確實實屬於他。
“賀秉山？”一旁的陳安悅也發現了這件事，但說完後她就想起來還是不要在江彤面前提起他，便趕忙把話題岔開了。
江彤看著賀秉山的背影，期望能從一些細節中想起他為什麽這學期選擇住宿，但在她的印象裏，賀秉山的確沒有提過相關的內容。
可能是有事找同學吧，她這樣想道。
而後面的兩天，江彤都在這個時間看到賀秉山從男寢走出來，這說明，他下半學期一定是選擇住宿了。
但賀秉山的家離學校不過步行距離，他為什麽要住校，這一點讓江彤覺得很奇怪。
不過現在的賀秉山的事，江彤也管不著了。她搖搖頭，轉身走進高二的教學樓。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像江彤習慣了看向對面教學樓的某間教室，習慣了在籃球場上尋找某個人的身影，習慣了點開某人的聊天框發呆。這些習慣都不是一時半會能改掉的，也是這些習慣拖著江彤一直忘不掉他。
不止是習慣，還有太多讓她記憶深刻的事，讓她一到了那個時間、一遇到類似的事情，都會想起他。
周三早上，教導主任齊老師讓江彤去她的辦公室，推開門的時候她才發現，賀秉山也在，站在他旁邊的是前任學生會副主席陳怡敏。
“正好江彤來了，我和你也說一聲，以後高三年級學生會相關事宜就都由陳怡敏負責了。”說完，她對賀秉山和陳怡敏揮了揮手，“你們後面一節不是數學課嗎？還等在這裏幹什麽，先回去吧。”
附中的學生會主席和副主席一般會給到高二年級，等他們到了高三則再交給下一屆高二。高三重心在學習，事情本來就不多，於是都會交給原來的主席負責，而此時齊老師卻交給了陳怡敏，這讓江彤覺得有些奇怪。
等賀秉山和陳怡敏走後，江彤問道：“前任主席不是賀秉山嗎？”
“賀秉山……他有點事，卸任了。”齊老師把一份材料遞給江彤，“你回去通知一下各班班長。今天下午班會課用來彩排誓師大會，排好隊形再過一下流程就行。”
“誓師大會？這學期不是才剛開始嗎？”
“是啊，但高三下半學期本來就不長，現在先排練一下，下周正式舉行誓師大會。”齊老師嘆了口氣，“你也快回去吧，雖然你們後面一節是體育課，但該有的運動還是要有的，快去吧。”
高三下半學期本來就不長，這句話點醒了江彤。她算了算，百日誓師都開要舉行了，那距離高考也不遠了。
她想起那天早上路過高三樓，便能看到樓底放著的一塊小黑板，上面寫著高考倒計時。
原來她能見到賀秉山的日子也進入了倒數。
學校想著高二和高三的等級考在同一天，畢竟等級考也被叫做小高考，成績會計入高考總分，這次誓師大會不僅高三要去，高二也會作為旁聽參加。
下午班會課上，高二比高三更先整好了隊，等在操場入口。各班班長各拎了一個手提袋，同學都伸長了腦袋想看清袋子裏是什麽。
參加誓師大會這件事，高三或許會覺得緊張，而高二則抱著新奇的態度，八個班加在一起講話的聲音止也止不住，齊老師只好拿了個話筒站在各班面前試圖蓋過他們的聲音。
“同學們安靜一下。”齊老師清了清嗓子，“看到你們班長手裏的紙袋子了吧？裏面都是拍手器，一會要拍手的地方蠻多的，怕你們太累所以都準備了拍手器，一人一個別弄壞了啊，結束了還要回收的啊。”
“所以我們是氣氛組嗎。”“原來我們就是工具人。”“還要回收啊……”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有傳開了。
“好了工具人們，好安靜點了。”陳老師邊幫江彤發著拍手器邊說道。
誓師大會安排高二先入場，站在操場草坪的後半部分，高三則站在離司令臺近的那一半部分。
高二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後，高三一個班一個班地輪流入場，每個班都舉著幾塊牌子，寫著激揚的口號和一些鼓舞人心的句子。
“他們這比我們排面多了。”有人說道。
“畢竟他們是主場，我們只是工具人。”
高二和高三安排的站法不同，高三和平時出操的站法一樣，而高二則是將隊伍調轉了方向，橫著排。賀秉山的班級入場後，江彤發現，自己就站在賀秉山的正後方。
緣分總是來得不合時宜，江彤想道，想見到賀秉山的時候要想辦法找時機，不想和他離得這麽近的時候他就排到了自己面前。
她看著賀秉山的背影，心裏莫名地緊張起來。
賀秉山和陸宇長得高，一左一右排在班級的末尾，和江彤之間甚至沒有一個人阻擋。
好在高三全部入場之後，司令臺上的老師覺得現在這樣過於規整了，不好看，便讓高二散開，排成拱形，圍著高三。
這樣一散開，江彤就離賀秉山遠了很多，她的正面對著賀秉山的側面，中間隔了兩個班級。
場地安排全部完畢之後，就是學生代表上臺演講，不過這些過程在彩排都省略了。
接下來就是放飛氣球環節，這個環節也沒有在彩排中具體實施，只是大概說了一下。
“我也想要氣球。”
“高二也有夢想，高二也想放飛氣球！”底下又有人議論道。
但可能是學校剛搞完修繕，太窮，並不能滿足人手一氣球的願望，這次誓師大會結束後，學校又給高二學生留下了一個摳搜的印象。
彩排完畢，一節課也結束了。班會課是周三下午最後一節課，有些同學都沒回教室便直接去了食堂吃晚飯。
江彤對陳安悅說道：“你先回寢室吧，我還要去齊老師那裏一趟。”
“行。”陳安悅接過江彤手裏的紙袋，“我先幫你拎回去吧。”
“好。”
去齊老師那裏也不過是問一下有沒有哪裏不好的要改進，但齊老師對這次誓師大會的彩排似乎挺滿意，只說排隊的時候吵了點，江彤笑說第一次參加誓師大會有些激動，到下周就好了。
一番點評完畢，江彤也回了寢室。
周末，江彤到補課班的時候，狄生和許顏已經坐著開始做題，她輕聲拉開許顏邊上的椅子坐下，加入做題的行列。
奈何她腦子裏太亂，都是這周在學校裏見到賀秉山的瞬間及分手前的種種，她無法完全集中註意力在題目上，一會看看窗外，一會看看手機。每次拿起手機，她看到旁邊專註的許顏，就萌生出一種罪惡感，便再次把手機放下。
在這種狀態下的江彤，自然也就註意不到隔著許顏看著自己的狄生。
江彤拋不開腦子裏雜亂的思緒，上課也有些出神，她能感覺到老李上課的時候總是註意到她，並且在她出神的時候放慢了講題速度，好讓她能跟的上。
但畢竟註意力不集中，一節課下來她聽得很吃力。下課後，老李讓狄生和許顏先走，說是要和江彤談談。
“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個班有點跟不上？”其實這個話說著，老李自己都不太相信，“我之前跟你講題也差不多這個速度，不應該啊。”
“應該能跟上，我調整一下，老師你照常講就好。”
江彤一直是個讓老師放心的孩子，她很自覺，有分寸，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所以她這麽一說，老李也就沒再追問。
“那你回去把這節課的內容覆習一下，有沒懂的來問我。”
“好。”江彤點了點頭。
下一節課的學生都到齊了，老李幫江彤拉開門：“去吧。”
許顏拉開門走的時候，看見旁邊的狄生還在回頭看。
“看什麽呢？老李都讓我們走了。”
“我在想，他留下江彤有什麽事。”
許顏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剛換班吧，關照一下。”
狄生沒有說話，到了下樓出門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她情緒不太對？”
他猝不及防的開口讓許顏有些茫然，她反應了一會，也不知道他說的是江彤還是老李。
“誰？”
說出江彤的名字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跳會莫名地加速，於是這次，他換了個說法。
“新同學。”
“沒有吧，可能人家本來就比較安靜。”
“不。”狄生下意識地否定道。
“你和她……”許顏略帶些疑問地看向狄生，“原本認識？”
狄生反應過來，立馬擺擺手回應道：“沒沒沒，就是感覺。”
許顏收回目光：“我感覺她不是很好相處，她在這裏只和陳夢認識吧，陳夢倒是認識挺多人的。”
狄生很想反駁她，江彤以前不這樣的，現在這麽沈悶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心情不好。但對於江彤來說，他也不過是個認識不久的補課班同學，他便只說道：“陳夢比較外向，會主動找人說話，認識的人肯定多。”
許顏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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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裏，江彤一定覺得自己怪透了，明明不認識卻要和她搭話，還一路跟著她。
不，不僅怪，還不太聰明，講義都打錯了，還特意找了個看起來正常的借口和她解釋，結果顯得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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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的情況是，江彤並不覺得狄生奇怪。在這個當口，她想的只有和賀秉山分手的這件事，到了周末她就盼著周末趕緊過去，她好再見到賀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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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一早上江彤從寢室出來的時候，她看到賀秉山從前面的男寢走了出來。
她看著賀秉山的背影出神，他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男寢，但這個背影又確確實實屬於他。
“賀秉山？”一旁的陳安悅也發現了這件事，但說完後她就想起來還是不要在江彤面前提起他，便趕忙把話題岔開了。
江彤看著賀秉山的背影，期望能從一些細節中想起他為什麽這學期選擇住宿，但在她的印象裏，賀秉山的確沒有提過相關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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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賀秉山的家離學校不過步行距離，他為什麽要住校，這一點讓江彤覺得很奇怪。
不過現在的賀秉山的事，江彤也管不著了。她搖搖頭，轉身走進高二的教學樓。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像江彤習慣了看向對面教學樓的某間教室，習慣了在籃球場上尋找某個人的身影，習慣了點開某人的聊天框發呆。這些習慣都不是一時半會能改掉的，也是這些習慣拖著江彤一直忘不掉他。
不止是習慣，還有太多讓她記憶深刻的事，讓她一到了那個時間、一遇到類似的事情，都會想起他。
周三早上，教導主任齊老師讓江彤去她的辦公室，推開門的時候她才發現，賀秉山也在，站在他旁邊的是前任學生會副主席陳怡敏。
“正好江彤來了，我和你也說一聲，以後高三年級學生會相關事宜就都由陳怡敏負責了。”說完，她對賀秉山和陳怡敏揮了揮手，“你們後面一節不是數學課嗎？還等在這裏幹什麽，先回去吧。”
附中的學生會主席和副主席一般會給到高二年級，等他們到了高三則再交給下一屆高二。高三重心在學習，事情本來就不多，於是都會交給原來的主席負責，而此時齊老師卻交給了陳怡敏，這讓江彤覺得有些奇怪。
等賀秉山和陳怡敏走後，江彤問道：“前任主席不是賀秉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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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師大會？這學期不是才剛開始嗎？”
“是啊，但高三下半學期本來就不長，現在先排練一下，下周正式舉行誓師大會。”齊老師嘆了口氣，“你也快回去吧，雖然你們後面一節是體育課，但該有的運動還是要有的，快去吧。”
高三下半學期本來就不長，這句話點醒了江彤。她算了算，百日誓師都開要舉行了，那距離高考也不遠了。
她想起那天早上路過高三樓，便能看到樓底放著的一塊小黑板，上面寫著高考倒計時。
原來她能見到賀秉山的日子也進入了倒數。
學校想著高二和高三的等級考在同一天，畢竟等級考也被叫做小高考，成績會計入高考總分，這次誓師大會不僅高三要去，高二也會作為旁聽參加。
下午班會課上，高二比高三更先整好了隊，等在操場入口。各班班長各拎了一個手提袋，同學都伸長了腦袋想看清袋子裏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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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安靜一下。”齊老師清了清嗓子，“看到你們班長手裏的紙袋子了吧？裏面都是拍手器，一會要拍手的地方蠻多的，怕你們太累所以都準備了拍手器，一人一個別弄壞了啊，結束了還要回收的啊。”
“所以我們是氣氛組嗎。”“原來我們就是工具人。”“還要回收啊……”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有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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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師大會安排高二先入場，站在操場草坪的後半部分，高三則站在離司令臺近的那一半部分。
高二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後，高三一個班一個班地輪流入場，每個班都舉著幾塊牌子，寫著激揚的口號和一些鼓舞人心的句子。
“他們這比我們排面多了。”有人說道。
“畢竟他們是主場，我們只是工具人。”
高二和高三安排的站法不同，高三和平時出操的站法一樣，而高二則是將隊伍調轉了方向，橫著排。賀秉山的班級入場後，江彤發現，自己就站在賀秉山的正後方。
緣分總是來得不合時宜，江彤想道，想見到賀秉山的時候要想辦法找時機，不想和他離得這麽近的時候他就排到了自己面前。
她看著賀秉山的背影，心裏莫名地緊張起來。
賀秉山和陸宇長得高，一左一右排在班級的末尾，和江彤之間甚至沒有一個人阻擋。
好在高三全部入場之後，司令臺上的老師覺得現在這樣過於規整了，不好看，便讓高二散開，排成拱形，圍著高三。
這樣一散開，江彤就離賀秉山遠了很多，她的正面對著賀秉山的側面，中間隔了兩個班級。
場地安排全部完畢之後，就是學生代表上臺演講，不過這些過程在彩排都省略了。
接下來就是放飛氣球環節，這個環節也沒有在彩排中具體實施，只是大概說了一下。
“我也想要氣球。”
“高二也有夢想，高二也想放飛氣球！”底下又有人議論道。
但可能是學校剛搞完修繕，太窮，並不能滿足人手一氣球的願望，這次誓師大會結束後，學校又給高二學生留下了一個摳搜的印象。
彩排完畢，一節課也結束了。班會課是周三下午最後一節課，有些同學都沒回教室便直接去了食堂吃晚飯。
江彤對陳安悅說道：“你先回寢室吧，我還要去齊老師那裏一趟。”
“行。”陳安悅接過江彤手裏的紙袋，“我先幫你拎回去吧。”
“好。”
去齊老師那裏也不過是問一下有沒有哪裏不好的要改進，但齊老師對這次誓師大會的彩排似乎挺滿意，只說排隊的時候吵了點，江彤笑說第一次參加誓師大會有些激動，到下周就好了。
一番點評完畢，江彤也回了寢室。
周末，江彤到補課班的時候，狄生和許顏已經坐著開始做題，她輕聲拉開許顏邊上的椅子坐下，加入做題的行列。
奈何她腦子裏太亂，都是這周在學校裏見到賀秉山的瞬間及分手前的種種，她無法完全集中註意力在題目上，一會看看窗外，一會看看手機。每次拿起手機，她看到旁邊專註的許顏，就萌生出一種罪惡感，便再次把手機放下。
在這種狀態下的江彤，自然也就註意不到隔著許顏看著自己的狄生。
江彤拋不開腦子裏雜亂的思緒，上課也有些出神，她能感覺到老李上課的時候總是註意到她，並且在她出神的時候放慢了講題速度，好讓她能跟的上。
但畢竟註意力不集中，一節課下來她聽得很吃力。下課後，老李讓狄生和許顏先走，說是要和江彤談談。
“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個班有點跟不上？”其實這個話說著，老李自己都不太相信，“我之前跟你講題也差不多這個速度，不應該啊。”
“應該能跟上，我調整一下，老師你照常講就好。”
江彤一直是個讓老師放心的孩子，她很自覺，有分寸，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所以她這麽一說，老李也就沒再追問。
“那你回去把這節課的內容覆習一下，有沒懂的來問我。”
“好。”江彤點了點頭。
下一節課的學生都到齊了，老李幫江彤拉開門：“去吧。”
許顏拉開門走的時候，看見旁邊的狄生還在回頭看。
“看什麽呢？老李都讓我們走了。”
“我在想，他留下江彤有什麽事。”
許顏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剛換班吧，關照一下。”
狄生沒有說話，到了下樓出門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她情緒不太對？”
他猝不及防的開口讓許顏有些茫然，她反應了一會，也不知道他說的是江彤還是老李。
“誰？”
說出江彤的名字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跳會莫名地加速，於是這次，他換了個說法。
“新同學。”
“沒有吧，可能人家本來就比較安靜。”
“不。”狄生下意識地否定道。
“你和她……”許顏略帶些疑問地看向狄生，“原本認識？”
狄生反應過來，立馬擺擺手回應道：“沒沒沒，就是感覺。”
許顏收回目光：“我感覺她不是很好相處，她在這裏只和陳夢認識吧，陳夢倒是認識挺多人的。”
狄生很想反駁她，江彤以前不這樣的，現在這麽沈悶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心情不好。但對於江彤來說，他也不過是個認識不久的補課班同學，他便只說道：“陳夢比較外向，會主動找人說話，認識的人肯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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