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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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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濤其實是司徒然將軍暗中派來相助他的幫手,司徒然是當今皇上百裏熙的心腹,當百裏熙還是太子時,司徒然便跟著他一起打天下,助他坐上龍椅。

司徒將軍年輕時,也曾經被陷害,以外敵勾結之罪獄,且未經三審,便直接畫押定罪,要當眾問斬。此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不但震撼朝堂,還牽連出一連串的江湖恩怨。

這回輪到花子靳,同樣被誣陷通敵叛國,證據便是他與蠻王之間來往的信件被人挖出來,一狀告上了朝堂。

那信件上的字跡是他的,落款上的印監也是他的,能夠模仿他的字跡和印監,必然有奸細在他身邊。

在下詔入的聖旨送達前一日,馬濤便帶來司徒將軍的一封信,信中說皇上知曉此事是個陰謀,並暗中下令要他和司徒將軍揪出到底是誰在幕後操控一切,徹底鏟除和外敵勾結的真正奸細。

花子靳與馬濤秘密商議之後,決定一人在明,一人在暗——花子靳下詔入獄即是明,馬濤將他收押是暗。

果然沒多久,有人找上了馬濤,賄賂他在花子靳的飯菜裏下毒,兩人便將讓就計。

馬濤一邊與敵人派來的傳信人周旋,想辦法查出幕後主使者是誰,而花子靳則在牢中待著,等候敵人出手,沒想到竟是他的軍師劉鴻。

不過劉鴻只是花子靳誘出的第一條大魚,劉鴻的背後肯定還有人,皇上要抓的便是這個最大的主使者。

花子靳冷笑,那笑卻絲毫不進眼底。“原來是他出賣本將軍。”

身為他的軍師,劉鴻想要弄到他的信件和印監,並找人模仿他的字跡和偽刻他的印章自然很簡單。

“莫怪他一直勸本將軍逃走,名義上是為了留得青山在,其實是要本將軍入陷阱。本將軍若真的逃亡,便坐實了這叛國通敵的罪名。”

馬濤一改先前貪婪的模樣,其實那是故意偽裝的,真正的他是個膽大心細、懂得因時因地制宜之人,而這也是司徒將軍派他來的原因。

“將軍料得沒錯,我派出的探子細查,那些刺客並非真想刺殺,只不過是借此來逼將軍叛逃,幸虧將軍沒上當。”

當花子靳懷疑身邊有奸細時,便命馬濤見機行事。敵人既然派了奸細埋伏在他身邊,那他也安插自己人來掩敵人耳耳,馬濤看似對他不利,不過是演給別人看的,目的便是要引出幕後主使者,同時馬濤也秘密將消息送到京中給司徒將軍。

當今皇上英明、機智,有手段,表面上派崔大人負責押他回京,暗裏則又另外派大內高手一路護著他。

“將軍,那劉鴻心計不小,他躲在暗處不出面,派人與我連絡,一方面要我在將軍飯菜中下毒,逼將軍逃獄;另一方面又慫恿其他將領來救將軍,甚至還派了女魔頭潛入牢裏給您送匕首,可真是奸詐。”

花子靳緩緩道:“莫小看了那女人,皇上派來的大內侍衛已被她查知。”

馬濤驚訝。“這……怎麽會?那些人皆是皇上和司徒將軍親自挑選出來的人,個個身手不凡,連劉鴻和崔大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她怎會查到?”

花子靳一想到她,嘴角便不自覺地彎起。“江湖上多奇人,一山比一山高,只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將軍,既然被她知道了,是否要將她……”馬濤在脖子上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大內高手出手圍攻,諒是十個女魔頭也難逃一死。

花子靳擰眉,警告道:“切莫動她。她的事,我自有主張。”

馬濤收到將軍銳利的目光,心下暗驚,面上不敢有異議,連忙拱手。“遵命。”

在他離去前,身後又傳來花子靳的聲音?“慢。”

他轉回身,恭敬地候著。“將軍還有何吩咐?”

“你去告訴那些大內侍衛,別碰蜘蛛網。”

馬濤怔住,心想,怎麽突然提到蜘蛛網了?一時迷惑不解。

“還有,要他們吃東西時,就算是一粒芝麻,也別給我掉,明白嗎?”

馬濤聽了一臉莫名,見將軍依然峻色嚴厲,不像是開玩笑,也不敢多問,忙應是,匆匆領命而去。

巫姜離開花子靳的營帳後,便獨自在樹上沈思著。

雖然花子靳要她別管那些秘密潛伏在附近的人,但她怎麽想都覺得不妥。

他們身上有一種久經磨練的氣味,不像一般照規矩行事的官兵,而是更加狠戾之人,各個都能獨當一面。

光靠她一人,恐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她必須找幫手來。

深思之後,她有了決定。她將自己查到之事分別寫在四封密信上,接著施展輕功,躍往高處,發出萬花谷的鳥鳴暗語。

大約過了一刻,終於得到回應,一抹黑影由遠而近,來到她面前。

“拜見鷹護法。”傳信人拱手道。

“將這三封信送去給其他三位護法,第四封則送回萬花谷,交給谷主。”

花子靳這件事她是管定了,雖然萬花谷不問世事,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戍守邊境的一員大將就這麽冤死。若到時蠻人攻入中原,戰事再起,萬花谷也無法置身事外。

“謹慎行事,不得耽誤,明白嗎?”她叮囑。

“屬下明白。”

傳信人收好四封密信,迅速離去。

巫姜看著傳信人消失於密林中,漂亮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一如前任鷹護法巫挽香前輩當年去救司徒然將軍,她這個現任鷹護法也要管管這檔事。既然讓她嗅到了陰謀,她就要把這個陰謀破壞掉。

海東青是知曉有巫澈這號厲害的人物在,絕不會接下追殺俞家小少爺這筆生意。

當初對方找上他,拿俞家八歲獨子及貼身丫頭的畫像給他,要他找到人並劫回京城,好用來對付俞大人。

朝堂上的紛爭關他海東青什麽事?天高皇帝遠,他是一時財迷心竅,貪了這高額的賞銀,才會答應接下這門生意,若他當初拒絕,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此時他跪在地上,脖子上抵著一把大刀,刀的主人立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當初見到這個保鏢,他便感覺到對方不是普通人,原以為自己仗著人多,足夠把對方拿下,便沒將這男人放在眼底,卻沒想到這家夥竟是如此可怕。

他帶來的一眾手下足有三十多人,暈的暈、傷的傷,全被眼前的男人打倒。他從沒見過這麽快的刀法,刀過不沾血,加上對方蠻力驚人,遍地盡是斷劍殘槍,悉數被他驚人的內力擊碎。

海東青向來自恃武功高強,“海家鏢局”在道上也闖出名號,加上手下眾多,形成他眼高於頂、自信狂妄的性格,卻不料今日遇上高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命在人家手上,讓他悔不當初。

“成王敗寇,我海某輸得心甘情願,你要殺就殺吧,只不過這件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弟兄們只是聽命行事,他們家中都有父母妻小,還望大俠饒過他們,取我一人性命即可。”

巫澈挑眉。倒沒想到這姓海的家夥臨死還一心護著手下,甘心賠上自己的命,竟是條漢子。

他正要開口審問,芙蓉已來到他身旁,先他一步開口。

“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殺我們,我們便可以答應你,饒你手下不死。”

海東青擡眼看她,又瞧了巫澈一眼,問道:“姑娘可以作主?”

“我當然可以作主,他是我的保鏢,只聽我的話,如果你說實話,我可以保證不殺他們。”

巫澈挑了挑眉,眼帶興味地瞧她,沒反駁她的話,算是默認了。

海東青與他們原本就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於是一口答應。

“行,我說。”

他將事情如實道來——對方派人找上他,利用他“海家鏢局”在道上的行情,開出五千兩的高價,要他把俞大人的獨子綁回來,交給他們。

俞大人乃長安太守,四品官,為官清廉,亦無與人結怨。

“我查過,俞大人的妻子是威遠將軍的堂妹,威遠將軍出事後,俞大人便將獨子送走避禍。”

海東青原是跪著的,他歪了個姿勢,盤腿而坐,接著道:“那人給我銀子後,我便暗中跟蹤他。他左閃右躲,以為能甩開跟蹤,卻小瞧了我,我‘海家鏢局’的眼線多,一直尾隨在那人身後,最後發現他進了慶親王府。”

聽到慶親王府,芙蓉臉色微變,沈聲道:“此話當真?”

海東青正色道:“我所言句句屬實,若不是看上慶親王府的後臺硬,我也不會一時財迷心竅,鋌而走險。”

接著他嘆了口氣,視死如歸地道:“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該說的都說了,還請姑娘信守諾言,放過我的弟兄們,我這條命就拿去吧。”說完閉上眼,似認命一般,等著赴死。

芙蓉突然道:“其實要我饒你不死也行,只要你把那人給你的銀錢交出來,我就不殺你。”

兩個男人同時瞪大了眼,齊齊看向她,只見她笑得溫婉和氣,說出的話卻句句犀利。

“五千兩是吧?我告訴你為何對方願意出這樣的高價,那是因為我家太守大人無意中掌握了慶親王府通敵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對方派人來刺殺,可惜失敗了,所以又買通你來劫人。你信不信,若你真的將我們劫回去,慶親王府為了湮滅所有人證,不只是你和所有弟兄,現怕連你們家中族人也會全數滅口。”

此話一出,不僅海東青震驚,連巫澈也感到意外。

他盯著芙蓉。原以為這丫頭只是護著小子到江南,卻沒想到她居然身負這麽大的重任。

海東青這時才察覺事態嚴重。通敵?這可不得了,他一人送死不打緊,但所有弟兄的身家性命加上一大家子,足有百餘人,是滅族大禍呀!

他當初只當是俞大人得罪了慶親王府,因此慶親王府派人來劫俞家小公子,卻沒想到這件事並不單純。既然打算殺人滅口,那肯定是不得了的大秘密。

“姑娘饒命,我海某當初只想賺這個銀子,並不想害死那麽多人,若知道這是滅門之禍,必然不會應下!”海東青這下是真的後悔了。

“念你是條漢子,又講義氣,我可以饒你這一次。這事很簡單,骯臟的賄賂錢別拿,你把五千兩交出來,然後帶著你的弟兄躲得遠遠的,將來東窗事發起碼你沒成為幫兇,及時收手,不至於牽連到家族親人。”

海東青什麽錢都賺,唯獨這種扯上通敵死罪的錢萬萬不能拿。他立即答應,忍痛將五千兩交出去,並叫醒弟兄們,能走的背走不動的,有力氣的扶著沒力氣的,帶著一幹弟兄遠走他鄉去避禍。

芙蓉得了五千兩銀票,大方地遞給巫澈。

“喏,拿去吧,雖然沒有一萬兩,不過這五千兩的酬金,也足夠對得起你一路的冒死護送吧?”

她依然是溫婉的有禮笑容,不同的是,一雙晶亮美眸閃著洋洋得意。

巫澈這回的確對她刮目相看,沒料到這丫頭反手一撈,就輕輕松松撈到了五千兩,而這五千兩,她卻全部給予他。

芙蓉發現他不說話,只一盯著自己,不禁感到疑惑。

“怎麽,難不成你還嫌少?”

他若是敢嫌少,她就不理他了,她氣鼓鼓地怒瞪他,正想數落他一頓,卻不料他忽然把她抱進懷裏,整個人提起來,嚇得她驚呼出聲,而他卻是高興得哈哈大笑。

“我的好芙兒,你真聰明,解決了我大半個難題!”

他毫不吝惜地讚揚她。幾句機智的話,便讓對方乖乖把銀票吐出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用這招來撈銀子。

這丫頭明明可以把銀票收為己用,卻二話不說全給了他。平日看她謹慎小心,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卻精明得很,她這豪爽大方的一面令他又愛又憐。

雖然不足一萬兩,但有五千兩在手,他這顆心就安了一半。

“哎,放我下來呀——”芙蓉羞臊地拍他。這人是想銀子想瘋了嗎?高興成這模樣。對她又抱又摟的,小少爺還在一旁看著呢!

小少爺看著他們兩人,一張英俊小臉也樂呵呵地笑著。

巫澈沒放開她,把她摟得更緊。佳人在懷,他哪裏舍得放開?

“這麽聰明、賢慧,又懂得伺侯人的姑娘,娶來當媳婦肯定有福氣。”他笑嘻嘻地道,一雙墨眸盯著她發亮。

芙蓉聽了雙頰發燙,又紅了,心跳因他這句話而漏一拍。

“你快放我下來,咱們還得趕呢!馬車沒了,現在該怎麽辦?”

“怕啥?有我在。”

他說得理所當然,她卻聽得心頭一蕩。

巫澈放下她,轉身去坑裏查看馬車,因此沒見到她嘴角彎起的笑,眸中情意流露。

馬車掉入坑裏,連同馬兒也跌落進去,馬腿斷了,不能再騎。

斷了腿的馬兒是活不下去的,為了提早化解她的痛苦,巫澈一刀解決了他,並將車廂裏的行李清出來,除了重要的幹糧和水,以及部分衣物,其他都留下,然後連同馬車一起就地掩埋。

他捎著小子,領著芙蓉,施展輕功離去。芙蓉在後頭緊跟著他,但她的輕功不如他,漸漸落後許多,巫澈索性返回,一手摟著她的腰提氣縱飛,帶著兩人躍出十幾丈遠。

他們再度回到客棧,當掌櫃和店小二見到他們,一時都懵了,不明白他們上午才走,怎麽傍晚又回來了。

芙蓉笑著上前,說他們的馬車壞了,跟掌櫃要了兩間房,還是原先他們住的那兩間,打算在城裏重新添購馬車和行李,整頓一番後再上路。

巫澈背著睡著的小少爺上樓,進到屋裏,芙蓉關上門後,進到裏間替小少爺鋪好床,便讓巫澈將人放下。

今日折騰了一日,小少爺才八歲,體力不及他倆,此時睡得十分熟。

芙蓉心想,先讓小少爺休息,醒來後再用飯也不遲。她為小少爺掖好被子,放下床帳,這才轉身和巫澈悄悄走到外間。

走到外間,她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巫澈猛地拉入懷中。巫澈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掌著她的後腦,便是重重一吻。

當時她主動親他的臉頰時,他就想這麽做了。只是親個臉頰怎麽夠?他真正想嘗的是她芳唇的滋味。

芙蓉料不到他如此大膽,小少爺還在裏間體息,她不敢大聲嚷嚷,只能無聲掙紮,但他的力氣那麽大,哪是她掙得開的?

巫澈撬開她的唇,火舌直入,卷著她的丁香小舌,熾烈地侵占。芙蓉掙不過他的力氣,亦被他的強勢撩得全身燥熱、四肢發軟,最後只能棄械投降,癱軟在他懷裏,沈淪在他無賴的索吻中。

兩人纏綿了好一會兒,直到巫澈把她的唇吻得又腫又紅後才放過她,且隔開一點距離盯住她。

芙蓉輕輕喘息著,她雙頰緋紅,美眸迷離,整個人嬌美得不像話,好似一朵初綻的花蕊,散發絕艷與香氣,誘人去采擷,令巫澈忍不住舔了舔唇,感到喉頭十分饑渴。

他再次捏住她的唇,孟浪地品嘗著。

吻到情動時,他的手摸上她胸前的渾圓,罩住整個柔軟。

“唔——”芙蓉拍打他,要他停手,可惜他力氣太大,她這拍打跟貓撓癢似的,絲毫撼動不了他。

她一氣,狠狠一咬。

他吃痛,總算停下來,離開她的唇,擰著眉看她。

“你咬人?”

她氣羞地低罵道:“誰準你亂摸的!不準摸!”

瞧她一臉橫眉豎目,兇巴巴地警告他,他感到十分新鮮。原來這丫頭兇起來也是只會咬傷人的小花豹。

趁他發呆時,芙蓉趕緊退出他的懷抱,整理好自己的衣襟。這家夥實在太危險,稍一不慎,差點就被他吃了。

“回你房間去。”她推著他,命令他走。

巫澈十分不願意,他嘴裏還殘留著她的滋味,令他意猶未盡。

“好,我不亂摸,再讓我親一下……”說著又把臉探過去,卻被她捏疼了耳朵。

“給我回房間去,否則你別想再碰我。”芙蓉狠狠地警告他。

巫澈逼不得已,只好收回那點心思,讓她把自己推出門外。轉身時,見她瞪了自己一眼,接著不客氣地把門關上。

巫澈站在門外,回味著適才的滋味,以及手中的觸感。雖然只摸了下,但他知道這丫頭發育得很好。

他禁不住低笑——沒關系,來日方長。他走向壁房間,舔著被咬破的舌頭,嘗到了血味,他非但不生氣,反倒覺得很夠味。

芙蓉趴在門內,聽到他進屋的關門聲,心下松口氣的同時,嘴角不由自主地偷笑著。

她臉上的紅潮未褪,反而更加艷紅,到現在一顆心還撲通地跳著。

她回身走向裏間,悄悄來到床邊,輕輕掀起紗帳,望著小少爺熟睡的臉,感到十分欣慰。但一想到今日的兇險,那臉上的情潮漸漸轉成凝重。

老爺身為長安太守,抓到一名混入長安城的蠻人,此人在反抗中斃命,無意中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件,竟是要給慶親王的。

這名死去的蠻人顯然是來送信的,老爺得了這封信,知道大事不妙,當天又得知威遠將軍被收押入獄的逍息,立即匆匆回府,和夫人商議後將她找來,要她連夜帶著小少爺先離開,並將此信交予她。

她將此信用羊皮裹住,藏在小少爺衣內縫制的暗袋裏。雖然這封信會引來殺身之禍,卻也是個保命符,只要慶親王找不到信,就不敢動老爺和夫人,但若是小少爺被抓到,俞家便完了。因此她和小少爺絕不能被抓住,她就算死,也必須讓小少爺活著去江南投靠夫人的堂弟。

她輕輕將紗帳放下,起身來到案前,吹熄燭火。

她上了小榻,和衣躺下,劍不離身,雙目在黑暗中依然睜著。

幸虧有巫澈在,不然這回真的兇多吉少……一想到他,她的臉又發燙了,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但願接下來的路能夠平安順遂,早日抵達目的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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