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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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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晚上, 唐婭組局,以衡瀾的名義,給莫清清辦了個慶功宴, 請節目組的制片和導演。

莫清清父母雖然也都是演藝圈人士, 不過兩人脾氣古板, 並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人情世故的方面,全由衡瀾一手操辦。

慶功宴上, 制片和導演跟衡瀾相談甚歡, 並約定好之後有會讓莫清清做常駐嘉賓。

由衡瀾出面談下的合作,父母應該不會反對, 莫清清本應該高興才是。

唐婭出門送制片和導演。

衡瀾敲了敲莫清清面前的杯子。

一聲脆響拉回莫清清的思緒,她擡手摸了摸面頰, 上面帶著沈迷心事的慌亂。

“師妹,你未來的發展已經按你喜歡的方向去發展,你怎麽看上去不太開心?”

衡瀾斜斜地靠在椅背上, 露肩的毛衣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瑩潤的肩膀閃著光澤, 柔順長發垂到一側, 溫柔且耐心。

莫清清雙手捂著面頰:“有這麽明顯嗎?”

“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了。”

“哎,”莫清清嘆了口氣, 但隨即一雙眼睛很快又亮起來, “師姐,還是你最了解我,看得出來我有心事。”

在家裏,莫清清的父母只是一位地嚴格管束, 從沒有主動在意過她的情緒變化。

“說說看, 也許我能幫你。”

“就是……”莫清清小心翼翼地說話, 雖然這裏沒有其他人,但還是壓低了聲音,“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是嗎?”衡瀾側過腦袋看向她,“對方是個怎樣的人?”

“她很好看,很漂亮,跟圈子裏的那些人不太一樣。”莫清清回憶著,腦海中想到阮今雨與她跳舞時望進她眼眸的畫面說,面頰驀地先紅了。

衡瀾雙手握著杯子,耐心地聽她說著。

“其他人的笑都是假的,像是塑料人一樣。她不一樣,她是一個鮮活的人,不在意那些外來的、附加的東西。她年齡不比我大多少,卻很照顧我。每次她看著我的眼睛,我的心就砰砰跳。”

“聽起來還可以,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試著接觸看看。”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莫清清有點猶豫,一直以來,她在家人嚴格控制下長大,人生裏從沒有戀愛這個選項,那是壞女孩做的事情。

“問問你的心。”

莫清清聽了這話,心裏隱隱有了答案。

衡瀾按了按她的肩膀:“這段時間我會比較忙,不過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

——————

日,滬市,一家新開的料理店。

投資人擡手看腕表,秒針的每一次滴答都是希望的一分流逝。

等了不一會兒,侍者推開門。

一個瘦高白皙的氣質女子款款踏入。

似乎連光影也跟隨她的腳步而移動。

直到她坐在投資人對面輕頷首,投資人才意識到自己嘴巴半張許久無話失了禮數。

“衡老師,我是你的影迷,你比熒屏上更好看,我知道你時間寶貴,就直接切入正題了,我有個非常好的劇本想拍攝,你是我的第一人選。”

衡瀾說:“我看過了,感覺還不錯。不過……”

“我知道你的顧慮,是擔心目前內娛沒有合適的女演員能接得住你的戲。”

“我並非這個意思。只是第二女主性格非常覆雜,不知道誰能把這樣一個暗黑病嬌的人物給呈現出來。”

聽衡瀾說到這裏,投資人臉上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衡老師,我已經有意向人選了,對方在來的路上,我相信你見過她之後,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這話,衡瀾聽過很多次了。

無數個投資人曾坐在她面前這樣保證,但最後來的都是投資人自己的女朋友。

對於投資人保證的“非常滿意”的女演員,衡瀾不抱希望。

她之所以還繼續坐在這裏,不過是算著等滿一刻鐘的時間。

否則凳子還沒坐熱就走,恐怕寒了對面的心。

唐婭也熱情地同投資人聊著行業內幕,不過她眼睛瞥見衡瀾一只手絞著她的卷發,知道衡瀾這是有走的意思。

於是唐婭一邊繼續聊著,一邊打開手機,安排衡瀾接下來的行程。

侍者端上來的茶水,熱氣已經全部散盡。

距離十五分鐘只剩30秒,唐婭做好了起身的準備。

不過,唐婭還是向投資人抱怨了一句。

“對方看來是比我們衡瀾更忙,提前約好的時間也遲到?這樣的人,怎麽能放心合作。”

投資人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畢竟衡瀾的時間更寶貴。

投資人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那個藝人口碑不錯的,一向很守時。不過今天堵車,所以來得晚了些,再等等吧,很快的……”

“我們衡老師也一直說過想跟你們合作的,但接下來她還有行程,不能再耽誤了。”唐婭說話間拎起外套,就要朝門外走。

侍者突然敲門,帶進來一個人。

對方穿著休閑隨意,但沒有人會覺得普通,那張臉足以打動任何一個人。

投資人如同看見救星一樣,立刻迎上去:“阮老師,你可算是來了,只是來得不湊巧,衡老師有很重要的合作,恐怕要先走……”

衡瀾按住唐婭拎外套的手,看向投資人:“我沒有那麽趕時間。”

唐婭瞪大眼睛看了衡瀾一眼,從她的表情裏得到確認,於是裝模作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哦,確實。是我記錯時間了。”

阮今雨坐下來之後,跟投資人了解了一些更深入的信息,全程,她的目光沒有半分曾落在衡瀾臉上。

投資人眼看項目有成的征兆,掩蓋不住喜色,侃侃而談,絲毫沒有察覺桌子上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席間,投資人接到電話,於是到室外去,臨出門前還不忘捂著聽筒提議:“兩位老師趁這個時間,不如加加微信聊聊。”

於是飯桌上只剩三個人。

唐婭坐在阮今雨跟衡瀾中間,如坐針氈。

阮今雨戴著chocker,頭發變長了不少,是甜酷的打扮,跟兩年前全然不同,氣場強大,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唐婭越發覺得坐立不安,正好來了個工作電話,她如蒙大赦,接起來就往包廂外沖出去。

室內,於是就剩下了衡瀾和阮今雨兩個人。

衡瀾看著阮今雨,後者目光也同樣地毫不回避。

“留個聯系方式,後續也方便交流。”

“好。”

兩個人的手都沒動。

但心裏也都清楚。

聯系方式一直都在。

沒有拉黑,也沒有刪除。

“今天沒想到會見到你。”

“我也是,”阮今雨擡眼看坐在對面的氣質美人,“因為我不認為你可以演女主。”

“看來,你還是沒有足夠的了解我。”

“沒人了解你,包括學姐。”

阮今雨一句話像是長矛,犀利地讓衡瀾啞口無言。

“我有個更重要的事,想先問你。”

阮今雨側過腦袋:“什麽?”

“關於,在機場,你抱著的那個孩子……”衡瀾從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時刻,她身體坐直了,雙手交叉著,看向阮今雨,心裏如同擂鼓。

阮今雨側耳傾聽,然而,就在衡瀾把“是不是我們的孩子”準備到嘴邊時,阮今雨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

“抱歉,稍等。”

阮今雨把電話接起後,無瑕的面龐忽地皺起眉頭:“什麽?被開水燙到了?”

阮今雨的神情為電話那頭的聲音而牽動,再也不顧上跟衡瀾說話,失了魂一般,徑直朝門外走去。

衡瀾替她拿上遺失的外套,追了過:“我開車,你去哪兒?”

阮今雨掛斷電話,從衡瀾手裏接過外套,卻對她擡起手來,做了個阻擋的手勢。

“跟你無關。”

說完,阮今雨跨上一輛車,自己開車離開了。

她考取了駕照,有了自己的代步工具,想去哪裏,再也不用等別人來安排了。

衡瀾站在原地,腦子裏嗡鳴作響,被燙傷?是她的孩子嗎?

衡瀾再也無瑕考慮,打電話給唐婭:“安排人跟車,我要知道她住在哪裏。”

“你終於想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

夜,華燈初上。

衡瀾獨自駕車,來到市區的一棟小洋樓前面。

這邊綠化很好,路邊高大的法國梧桐光禿禿的枝幹上開始長出柔軟嫩黃的芽。

路燈暖黃的光在車身上落下斑駁樹影。

衡瀾下車,關上車門,靠著車身,遠遠地望著亮著燈的小樓。

一陣悠揚的鋼琴聲遠遠地傳了過來,叫人忍不住地駐足。

衡瀾抱著毛絨玩偶走到小樓紅色的籬笆外,在即將按下門鈴的那一刻,手卻又垂了下去。

斷得徹底,當初故作瀟灑的話,有多傷人,她知道。

卻沒想到傷的最深的是自己。

小樓上房間裏的歡聲笑語,是否能容納她?

衡瀾,無往不利的衡瀾,在阮今雨的面前竟然卻步了。

“今雨姐姐,外面有個姐姐,好漂亮呀,她是你的朋友嗎?”

李惜文爬上桌子,擺弄著望遠鏡,忽地擡頭問阮今雨。

“漂亮姐姐?”李木風接過望遠鏡,“那是阿姨。”

衡瀾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腦海中的思緒混雜。

冷冽的春風卷起地上的殘葉從衡瀾身邊掠過。

空曠的夜色中,衡瀾聽到樓上打開窗戶的響動,一個女孩探出頭來朝她所在的位置張望一眼,而後很快地把窗戶關上。

女孩的身影映照在窗簾上,她跑動著,長發飄起來。

影子在二樓消失,又在一樓出現。

門打開,阮今雨穿著軟糯的毛衣走出。

穿越院子裏的光明和暗處,走到籬笆前,打開門,站到衡瀾面前去。

無邊夜色中,衡瀾所看到的只有阮今雨一雙清涼澄澈的眼睛。

“你怎麽來了?”﹌

阮今雨上前,把衡瀾向後推。

衡瀾身體失去平衡,不重不輕地靠在車身上,阮今雨就勢壓上來,雙手撫上她的腰。

衡瀾穿了一件黑色緊身高開叉後背鏤空的裙子。

阮今雨冰涼的手順著鏤空撫了上去。

她忽然展現的強勢,和如今兩人肢體的暧昧,讓衡瀾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今天說有人被燙傷了,我很擔心,所以來看看。”

“我說的話,沒想到你記在心裏。”阮今雨垂下眼眸,意有所指。

“你今天看起來很著急。”

“阿姨燙傷了,不過是輕度,上了藥,已經沒事了。”

晚風吹起兩人的長發,斑駁的樹影剛好將衡瀾隱在夜色之中。

夜色下,情愫暗生。

四目對望,仿佛一切未曾變過。

衡瀾撩起阮今雨的長發,捧著她的面龐,要落下一個吻。

阮今雨豎起一根手指封住了衡瀾的唇,她向後退著,一邊退,一邊看著衡瀾疑惑的表情而大笑。

“原來,你的喜歡是這麽輕易的一件事。”

衡瀾站直了身體,雙手插在口袋裏,看著她愛過的女孩。

阮今雨只是聳了聳肩:“一點挑戰也沒有。真慶幸,我對你已經不感興趣了。”

衡瀾的口紅在方才被阮今雨的動作蹭花,她一點點用指節拭去嘴角的紅。

“玩偶?送給李惜文的嗎?”阮今雨註意到衡瀾手上的玩偶,她拿過去抱在懷裏,“我只能拿回去,會不會被貞羽扔掉就不一定了。”

孩子姓李?

衡瀾一把攥住阮今雨的手,力道很大,不是阮今雨能輕易掙脫的。

“你跟李木風的孩子?”

衡瀾冰冷地質問著,面龐卻在輕顫。

阮今雨噗嗤一笑:“你在說什麽?”

“那她,是我的孩子嗎?”

阮今雨冷笑著,把手腕一點點從衡瀾的鉗制中抽離,雪白的皮膚泛起了紅。

“我跟你之間,分開得算體面,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那樣傷害我,我怎麽可能孕育一個有你血脈的孩子?”

衡瀾沈默。

“那是李木風的侄女。”阮今雨說,“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也回去吧。她們還在等我。”

“我沒有放下過。”衡瀾說,“我知道我給你造成了傷害,我希望能有一個彌補的機會。阮阮,我想陪伴在你身邊。”

不等阮今雨回答,小洋樓二層的窗戶打開了。

莫清清站在窗戶前喊了一聲:“阮阮!來吃燒烤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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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3章

樹影斑駁, 從莫清清的視角看去,完全地看不到衡瀾的身影。

“莫清清?她怎麽會在這裏?”

阮今雨頭也不回擺了擺手:“與你無關。”

回小樓的這幾步路,天空色變。

忽地劈頭蓋臉下起雨來。

水汽氤氳, 塵土激蕩, 暴雨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刷著每一片的樹葉。

不知是哪裏的鐵皮棚被結結實實的雨點砸得不斷發出聲音。

阮今雨回到走廊下, 用手把打濕的碎發撥到耳後,擡眼看了看天。

有時, 記性太好, 未必是一件好事。

兩年前的今天,也是這樣的天氣, 在衡瀾的車裏,她們接吻。

那時對衡瀾的愛像棉花糖, 輕飄飄軟綿綿飄在雲端,不沾半點塵土。

如今那愛的痕跡只像是嵌入蚌肉中的沙子,非得一層一層緊緊地裹住它, 再不想看一眼。

李木風早站在門口,給阮今雨遞了一條毛巾, 順手接過阮今雨手裏的玩偶。

李惜文早就眼巴巴地看著這毛絨玩偶, 等李木風遞給她,就抱著坐到沙發上, 扮演起了醫生照顧病人。

“她來什麽事?”李木風問。

阮今雨說:“順路, 過來看看。”

此時,莫清清托著一盤燒烤過來:“阮阮,你去哪裏了?我烤了好多,貞羽姐姐說她吃不下了。”

“我去關門, 風太大, 把籬笆門吹開了。”

莫清清全沒有懷疑過阮今雨的話, 阮阮姐姐沒道理騙她,何況一個沒戴眼鏡的高度近視,眼前確實是一片模糊。

一行人結束燒烤,時間也不早了。

“感謝招待,今天過得很開心,”莫清清穿好外套,站在門口向屋內三人道別,“那我就先打車回去了。”

“這麽晚了,打車不安全,我送你。”阮今雨拿著車鑰匙出門,已經在門口等莫清清了。

“太麻煩了吧?”莫清清雙手放在身前捏著包,不好意思地說。

“不麻煩。”

莫清清心裏雀躍著,坐上了阮今雨的副駕駛。

因為下雨,路上沒什麽行人。

車內流淌著舒緩的音樂,阮今雨握著方向盤,凝神看向前方。

莫清清說:“阮阮,我感覺你好厲害。”

“哦?為什麽這麽說?”

“你只不過比我大兩歲,可是感覺你已經是能把自己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的大人了。”莫清清說,“不用跟人報備,開著車,想去哪裏都可以。”

“有個代步工具還是很方便的,不用把時間耗在等待裏。”阮今雨說到這裏,想起了什麽,眸子上蒙了一層冰涼的薄霧。

汽車在雨夜中靜靜行駛。

莫清清多希望自己住得再遠一些,希望這輛車不會停下來。

“到了。”阮今雨開門,撐傘,“我送你到門口。”

傘很小,莫清清挨著阮今雨才能不被淋濕,她幾乎聞到阮今雨身上的香甜的氣味。

莫清清的父母一路上早打了八百個電話催促她回去。

二老遠遠地看到莫清清的身影,眼神中滿是責怪,不過因為旁邊還有外人,所以不好發作。

“這位是?”莫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打量著阮今雨。

“這位是阮今雨阮老師,上次跟我合作過。她人很好。”莫清清搶先說。

阮今雨向莫清清父母一頷首:“上次合作很順利。我想請清清吃飯,沒想到一耽擱就這麽晚才回來。”

“阮老師啊,我們家清清給你添麻煩了,時候不早,你也早點回去。”

阮今雨撐傘轉身離開,走過拐角處下坡,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奔跑聲。

她回頭,看到莫清清頂著雨追過來。

“怎麽了?”

莫清清跑過來,躲到阮今雨傘下,回頭望一眼,確保這地方是父母的視覺盲區。

“阮老師,我今天過得很高興!謝謝你!”

莫清清踮起腳尖,輕輕地抱了阮今雨,而後很快松開,倉皇地逃走了。

十八歲少女的勇氣,是羞紅的臉和堅定的心。

——————

“啊呀呀,不得了了!”

一大早,莫媽媽就在屋子裏大呼小叫起來。

“什麽事這麽吵?清清還在睡覺。”

“睡覺?睡什麽覺?”莫媽媽激動地把手機胡亂地塞到丈夫手裏,“你自己看!”

“清純小花莫清清夜會女子,難舍難分索求抱抱?”

莫父是話演員,聲線渾厚,用播音腔一本正經地念出這新聞來。

“亂寫!絕對是亂寫!”莫父說,“清清一天到晚都在家,不可能認識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怎麽不可能!”莫媽媽吞下降壓藥,才又走過來,“都被狗仔拍到視頻了!”

莫父看了看視頻,終於明白昨天莫清清為什麽突然說“有東西忘記還”而追了出去。

“那個叫阮今雨的,昨天我看她就不是什麽正經人,脖子上戴著什麽東西,從頭到腳,妖裏妖氣。”

莫母氣得坐在沙發上直哭。

“聽說阮今雨是結過婚的,年紀輕輕嫁給一個土大款,現如今突然回國,肯定是土大款沒了指望,要找新的靠山。我們清清這麽單純的一個孩子,怎麽能認識這種人!”

“不許你們這麽說阮阮!”

莫清清一夜未眠,聽到父母越來越離譜的自責,連拖鞋都沒穿,赤腳沖下樓來。

“你瞧瞧,披頭散發地就跑出來了,還敢這麽跟媽媽說話,是真的學壞了!”

莫媽媽捂著心口。

“我看那什麽綜藝你就不要在去錄了,都是一些什麽人!”莫父大手一揮,打定了主意,“都解約了!不準再出去!”

“我已經長大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你們再來管我了!”

莫清清頭也不回地折到屋內,丁零當啷一頓收拾,幾分鐘後背了個碩大的背包也不回地朝門口走。

莫父一把扯住背包的帶子。

莫媽媽則扯住了女兒的手臂。

“都是阮今雨把你給帶壞了!”莫媽媽尖叫著,“把手機拿來,把她刪掉!”

“我不!她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家裏的阿姨聽到動靜,忙披上衣服從保姆間開門出來。

阿姨才出來就看到平日裏斯文的二老,個個表情猙獰。

“楞著幹什麽?快過來攔住她!”

“哦哦。”阿姨連連點頭,上前把莫清清抱住。

幾個人連扛帶抱地把莫清清塞回她的臥室,不忘摸走她的手機,再把她的背包扔回去。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莫清清靠著門板,大口喘氣。

臥室明明很大,墻壁和地板偏偏好像全都壓了過來。

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脖頸,她喘不過氣來,忽地想到昨天夜裏阮今雨被風吹起的卷發,是自由的味道。

——————

衡瀾在開會,忽然看到莫媽媽打過來的電話。

她暫時中斷會議,才接起電話,就聽到莫媽媽火急火燎的聲音。

衡瀾了解清楚後,安撫道:“莫老師,你別急,阮今雨這個藝人還是挺不錯的,人品和業務能力都有保證,不是那種壞人。”

“年紀輕輕,為了錢嫁給土大款,能是什麽好女孩?”

衡瀾對於這個“土大款”的名稱是不肯認的。

她深吸一口氣:“八卦小報亂寫的,阮今雨私人生活很幹凈。”

“我看不像。”莫媽媽說,“總之你有空的話來勸勸清清吧,讓她少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聯系。”

掛斷電話,衡瀾揉了揉太陽穴,莫媽媽是很固執的人,莫清清遺傳了她的脾氣,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唐婭倒了一杯熱茶放到衡瀾面前。↓

“說說吧,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從剛才我就覺得你情緒不對。”

衡瀾說:“弄清楚了。孩子叫李惜文。”

“哦,她和李木風的孩子?”唐婭問,“兩年過去了,想要個二胎的話剛剛好。”

“你在胡說什麽?”衡瀾著重強調,“那是李木風的侄女。”

唐婭點點頭,抿住了唇。看起來,衡瀾還沒放下阮今雨,否則為什麽要強調那孩子的身份。

“知道阮阮還單身,你不應該高興嗎?怎麽還愁眉苦臉的?”

衡瀾冷笑一聲,把昨天在阮今雨家看到莫清清的事情講了出來。

“竟然有這種事?”

“我沒想到阮阮恨我到這種程度,”衡瀾說,“我跟她之間的事,她不該為了報覆我去接近清清,太幼稚了。”

說話間,衡瀾起身:“今天的會議都幫我推掉,我要去見阮今雨。”

她必須坐下來跟阮今雨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不要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

“會議幫你推掉了,不過今天阮今雨你是看不到了。”

“為什麽?”

唐婭說:“她如今資源可是非常好,受邀去參加時裝秀了。”

“那會議不用推。”

“不行,我幫你安排了另外的行程。”唐婭的笑容意味深長。

衡瀾心裏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船王Lee的小女兒,不知道你還記得嗎?”

“你不會安排了我跟她見面吧?”衡瀾拒絕,“我不需要再步入新的戀情。”

“可是,我已經讓人上來了。”唐婭故作委屈,實際上有恃無恐。

衡瀾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幫個忙,”唐婭說,“人家可是特地來見你的,而且有可能帶來巨額投資哦!為了公司,為了我,為了船王的面子,你就見一見嘛!沒有好感也沒關系的呀!”

衡瀾沒辦法,叫唐婭去開門把人迎了進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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