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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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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63章

◎這天底下誰不臟◎

眼見著李幼白要走, 盧辰釗愈發著急,跟上去壓低嗓音質問:“你跟他是逢場作戲,那麽我呢,我算什麽?”

李幼白不想叫同僚看到, 只得趕緊回他:“你不是。”

“那你說清楚, 我之於你而言, 算什麽?”

李幼白頭疼,她頗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也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但就是覺得負罪感嚴重。仔細回想又覺得不必如此, 到底兩人沒有承諾。可即便安慰自己,她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心虛, 像是背著內人約會他人被當場抓包。

她加快腳步, 盧辰釗不依不饒, 勢必想問出個究竟:“還有, 那日你莫名其妙親了我, 之後又只字不提, 又是為了什麽?”

“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李幼白恨不能捂住他的嘴,可他身量英挺,此刻如小山般立在自己旁邊, 一副興師問罪的理直氣壯模樣。

李幼白便後悔那日的唐突了。

有時在某個特定環境, 某種特定氛圍裏, 她會產生一些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情緒, 比如那日, 他坐在圈椅上, 眉眼含情, 目光灼灼,俊朗的臉上洋溢著令人歡喜的顏色,似含蜜的花骨朵,她便鬼使神差親了他。

她合該理智些,不應被他那臉一次又一次蠱惑。

但,其實她很喜歡他的長相,尤其他放下矜貴的架子露出笑顏時,就像陰霾天裏乍然出現的日頭,將所有晦澀的氣息烘烤的暖融香軟。她也喜歡跟他在一起時處事的輕松和諧,有時不必多言,幾個眼神便都知道各自在想什麽。

李幼白是個除了讀書勤奮,在旁的事上一概偷懶的人,凡事只要讓她覺得麻煩,她便寧願舍棄,也不想多費精力去思忖琢磨。

太消耗心神,且沒甚值得的回報。

“原也想著沒名沒分便罷了,可你忽然親我,我又怎能心如止水?你親完我,是打算不了了之?”

李幼白臉色緋紅,偷偷瞥了眼四下,道:“我沒有。”

“沒有什麽?”

已經有好些同僚往他們這邊看了,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著實淩厲傲慢。

“李幼白,你是不是也同閔裕文說,我同你也只是逢場作戲?!”

盧辰釗將人逼到墻角處,尾音裹挾著慍怒,雖在克制,但仍叫人覺得壓迫。

“我沒有!”李幼白心煩氣躁,本就淩亂的心瞬間猶如蛛網密布,越是整理越是混亂,她推他一把,懊惱道,“那日的事,你只當沒發生過,或者當我醉酒逞兇,腦筋不清醒,行嗎?”

“所以李幼白,你是不打算對我負責了?”

李幼白深深吸了口氣:“橫豎你也親過我,我回親你,咱們都不吃虧。你別想多,我..我其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我也沒想過日後會跟你怎樣,我不想去為這種事苦惱。如若你覺得那日是我冒犯你,我只能說一聲,對不起。

但除此之外,我不能再給你承諾。

還有那個吻,你便當成禮尚往來吧,別追著不放了。”

李幼白看到大理寺卿,也是急了,說完便丟下一臉震驚的盧辰釗,徑直往署衙後院疾步走去。

盧辰釗抖了抖唇,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擠出一句話來:“我怎麽就喜歡上這麽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這幾日,李幼白都刻意避著盧辰釗,每當他出現在面前,她定會找個借口趕緊離開,或是去書房,或是去院裏透氣,總之盡量不跟他出現在同一方密閉空間內。

她也知道,他沒錯,那麽她便有錯嗎?

總叫她對著那麽一張臉,遲早都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屆時做下不可挽回的錯事,那她該怎麽辦?難道就此嫁人?她不想,絲毫沒有想過。

夜裏半青去關窗,轟隆的雷聲猶如滾過屋頂,驚得院中樹木簌簌作響,狂風忽地吹起,將那楹窗打在墻上,又趁著半青彎腰去夠時,啪嗒合上,撞開,反覆幾回,半青臉上全是雨水。

李幼白也好不到哪裏去,因下來急,都沒穿外衣,赤著腳去關另外兩扇。

這雨來的兇猛迅即,根本沒給人準備的空隙。

前一瞬空氣裏還死氣沈沈,壓抑透不過氣來,屋內楹窗敞開,窗角熏著驅蟲的香料,帷幔卻是一動不動。帳子裏的人全都濕了,剛翻個身,便看到一記閃電,劈亮漆黑的夜空,隨之而來的驚雷,帶著狂暴的大雨,頃刻間澆灌下來。

兩人好容易插上楹窗,渾身業已濕透,尤其是李幼白,從頭到腳濕噠噠的,裙尾還往下滴水。

“姑娘,你快回去,我給你拿條大巾。”

半青擼起袖子,胡亂抹了把臉便從衣桁上抽下大巾,蒙頭蓋上李幼白,又給自己裹了條更大的,邊擦邊抱怨:“我在那睡著還當是做夢,要不是那雷從我耳根處劈下,我怕是睡死了也起不來。”

李幼白慢悠悠擦著頭發,頂著兩個黑眼圈不發一言,她沒搭理盧辰釗,盧辰釗也死心了似的,只顧忙那樁謀財害命案,偶爾不得不幫其做案錄,他也沒像從前那般時不時與她笑笑,連一記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關系恢覆到公府時,或者是初入公府時。

李幼白嘆了聲,換了件幹凈的中衣重新躺回床上。

半青睡不著,斜臥在榻上與她說道:“姑娘,聽說打雷是有人做壞事,老天爺在懲罰他們。你聽聽今晚的雷,得是多大的壞事,才叫老天爺這般動怒啊。”

說罷,她往窗外瞥了眼,又是一記淒白的閃電,轟隆滾雷炸開,半青忙捂住耳朵,自言自語:“老天爺,我可沒做壞事,你要找便去找那負心漢,大壞蛋,怎麽著都行,別嚇我。”

半青素日膽子大,卻很是害怕雷聲,或許是打小的認知,讓她覺得做壞事便要遭雷劈,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她偶爾做一丟丟壞事,想著不打緊,可這雷聲沒完沒了,她便有些惶恐。

“姑娘,姑娘,...”

平躺在床上的人睜著大大的眼睛,腦子裏回響著半青那句話。

她不信半青說的,可此時卻有點恍惚,難道當真是自己做的不好?

但感情這種事,不一直都是你情我願的嗎?他沒吃虧,她也沒對他怎樣啊?怎麽就得像對不住他了似的,躲著避著,對上眼神便生出無端端的心虛。

明明她也不欠他什麽啊?

李幼白做事一向幹凈利落,丁是丁卯是卯,旁人不欠她人情,她也不欠旁人人情。因為終歸是要還的,還完心裏也就踏實了。

可對待盧辰釗,她卻覺得怎樣都沒法補償,因為感情沒法計量。

翌日她頭疼,起來後照舊去看了會兒書,便這一小會兒光景,她打了四五個噴嚏,半青見狀,忙去熬上姜湯,在她去署衙前逼著喝下兩大碗。

“姑娘,有件事忘跟你說了,昨日夫人來過,給你送了條織錦薄衾,說是等入秋後可以用。”

李幼白嗯了聲,這樣名貴的料子,想來是許玉成給的,而母親之所以送來,約莫得知許家辦宴席那日的事,想要給彼此臺面。

她傍晚下值後,趁機去了趟西城。馮氏正囑咐陶嬤嬤如何布置庭院,看見她來,眉眼一喜,便松了手上前,笑道:“你要回家怎不提前叫半青過來說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做些你喜歡吃的菜肴。”

李幼白道:“我只過來一趟看看母親,不留下用飯。”

其實她喜歡吃什麽,馮氏根本不知道,自小到大她也從沒關心過。

只是如今再提往事早已沒了意義,她同馮氏說起許家的事,也算是側面打探許大人的消息。

馮氏感嘆:“許家祖墳冒青煙了,這兩日登門拜訪的不在少數,你怕是不知道,京裏那位貴人剛與許夫人送了邀帖,請她入宮赴宴。”

“貴人?”

李幼白納悶,忽然擡頭,“長公主?”

“是了,”馮氏點頭,“不光讓許夫人去,還點名讓她帶上曉筠,曉筠雖說嫁了人,但到底是個任性跋扈的孩子,說不定便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了貴人。哎,我也是擔心急了,想勸她找個借口稱病或是旁的,別去湊熱鬧,可她不聽,且叫人去做了兩套上好的衣裳,很是激動盼望。”

馮氏與李沛夫妻多年,早已見慣了官場人情是非,也知道長公主看重的並非李曉筠,只是順道叫過去罷了。若李曉筠跟李幼白一樣懂事,馮氏倒不用擔心良多,可李曉筠不是,不僅不是,還喜歡出風頭。

原先在濟州那小地方便也罷了,而今是京城,隨便看到的官眷背後都有彎彎繞繞的關系,李曉筠若逞能出頭,保不齊就撞上誰的槍口。

馮氏愁眉苦臉:“好孩子,我知你也能去宮裏走動,到時能不能去看著你妹妹,千萬別讓她闖禍?”

李幼白想了一番,搖頭:“母親,我覺得曉筠最好不要過去,你能說動她最好,說不動,也要強行把她留在家中。她不該去摻和這些,也摻和不了。”

馮氏聽出她話裏的嚴重性,楞了瞬,問:“長公主她,有問題?”

李幼白不好說的太透徹:“總之盡量不要跟長公主遇上,那個人心思深沈,手段也極其狠戾,並不像坊間傳言的那般大度從容。”

馮氏明白過來,當即點頭:“我知道,我會看著曉筠的。”

末了,想起提醒李幼白:“你自己也註意些,我和你爹剛進京,很多事還要倚仗你去提點,斷斷不好太冒頭。”

“是。”

馮氏知輕重,也知道哪些話該問,哪些話不該問。

沒兩日,李曉筠便病了,昏昏沈沈總想睡覺。她還巴望著換上新衣跟著許夫人同去,但許夫人見她風吹就倒的模樣,忙叫丫鬟把人攙回院裏,自己個兒去了合歡殿。

為著此事,李曉筠捶胸頓足,哭的好不委屈,對她而言,這是結交京城乃至皇室上層的最好機會,偏她身子不爭氣,給錯過了。

許玉成卻松了口氣,面上不顯,背地裏暗暗揩了把汗。

合歡殿忙碌了多日,好容易消停下來。

孔嬤嬤讓翠喜點了熏香,榻上人才慢慢勻促了呼吸,枕著金線牡丹花紋的軟枕睡了過去。

翠喜小聲道:“殿下最近睡得極好,每日都有兩三個時辰,那太醫開的安神湯還喝嗎?”

孔嬤嬤道:“暫且喝著吧,還有依著殿下的吩咐,另外去找道人驅邪避諱,將殿內裏外都再查一遍。”

“不是查過了嗎?”

“殿下還是做噩夢,對了這次請女冠,別叫先前的人再過來了。”

翠喜點頭,忽想起什麽,壓低了嗓音問:“宮中的女官,豈不是賈源賈大人的妹妹?”

孔嬤嬤想了想:“他們兄妹有齟齬,但不妨礙她是宮中女官這個事實,讓她來驅邪,她沒理由推辭,你便去請她,請不來再說。”

賈念之是個冷清的性子,聽到翠喜過去,卻是連眼皮都沒擡,徑直回拒。

翠喜不敢為難她,便會去稟報孔嬤嬤,孔嬤嬤鐵了心要她親自登門,便招招手,又讓翠喜去宣徽院。

如此,賈源便往道觀走了一遭,剛進門,賈念之便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地念起經文。

賈源笑:“就算你恨我,難道就能抹去你是我妹妹的事實?我再壞,也是你哥,當年的事我試問自己沒做錯,若重來,我還會那麽選。”

“出去。”賈念之冷冷說道,“別臟了我這地磚。”

“我臟,這天底下誰不臟?我憑自己本事一步步爬到今日的地位,我哪裏錯了?”

“你今日若是來題合歡殿請人的,大可不必輾轉敘舊,我只一句話回你,我不去。”

“賈念之,他人都死了,你給他守身如玉作甚?瞧瞧,這麽多年把自己弄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守著個破道觀便能表明你的真心?他活著的時候都不喜歡你,何況已經死了。”

賈念之睜開眼,恨恨地瞪著他。

賈源嗤了聲:“我也想知道陛下和長公主為何非要殺他,但此事極為隱秘,我不知情,問長公主也從未得到答覆。當年長公主讓我打斷他的手骨,我只能聽從,你...”

“走狗。”賈念之咬牙切齒。

賈源一楞,抱起手臂笑:“隨你怎麽罵,我只要自己逍遙。咱們兄妹這輩子,看起來都註定無後了,那麽活著時候,有一天是一天,我總要讓自己舒坦,不是嗎?”

他走時,一腳踹到了供案。

不能朝賈念之動怒,也不能揣著怒火離開,待看供案上的果子咕嚕嚕滾了滿地,心情瞬時大好。

賈念之去探望崔慕珠,崔慕珠剛起身,只穿了件及胸襦裙,外面沒加半臂,酥軟雪白的肩頸猶如暖玉雕刻而成,只是沒入巒線處,有幾粒殷紅的印子。

賈念之給她診完脈,崔慕珠遣退了宮婢,柔聲道:“你怎麽哭了?”

說著,崔慕珠起身用帕子給她擦拭眼尾,那是來不及抹掉的水痕,賈念之低頭,接過帕子摁了摁,道:“只是有些傷懷。”

“你哥哥又去氣你了?”他們兄妹的事,崔慕珠多少知道。

當年也不知怎麽了,忽然就變得水火不容起來,瞧著像是因情所困,不然也不會在爭吵後,賈念之斷發明志,入道觀做了女冠。

據說是為了個男人。

“別提他,他根本不是個人。”

崔慕珠眸光淡淡掃過她的臉,“你哥哥送到仙居殿的幾樣東西都有毒。”

聞言,賈念之倏地擡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睜開嘴巴,“多久之前的事?”

她觀崔慕珠脈象,不似中毒的跡象。

“很久了,我也叫人防備著,便沒告訴你。”

賈念之僵住,她明白崔慕珠緣何沒有告訴自己,畢竟她是賈源的親妹妹,不定也知道賈源給仙居殿下毒的事,想到此處,她便覺得一陣難受。

“你做的對,是該好生防備。”

但崔慕珠今日告知自己,便是還相信她的。

“今日請你過來,實則是有事麻煩你。”

“跟我不必客氣。”

“前些日子東宮鬧了不小陣仗,陛下也屢次親臨,雖說有太醫在照料,但你不過去,我終究是有些懷疑的。我想讓你幫我去看看,太子到底得了什麽病。”

姜皇後雖針對崔慕珠,但兩人與賈念之的關系卻都是極好的。

賈念之是醫者,師從龐弼,醫術和任憑在宮中受到讚譽,便是姜皇後也時常請她過來診脈調理,從沒出過差錯。

“好。”

燕王從勤政殿過來,賈念之便起身告辭,他躬身行禮,親自將人送到殿門外。

回頭折返,梅梧和梅香已經侍候崔慕珠穿好衣裳,從屏風後繞出。

“母妃,父皇今日帶我去巡營了。”

他意氣風發,躊躇滿志,說話間眼眸泛著點點亮光,“京郊大營,十萬兵馬,可謂水美草肥,人強馬壯,的確是一支威嚴整肅的軍隊。”

崔慕珠皺眉:“你父皇是要將你推到明面上了?”

那東宮儲君,豈不是危在旦夕?

也就是說,劉長湛想在自己在位時,將劉識推到那位子上,為其保駕護航,他是要明著同劉瑞君宣示了吧。

“你去看過你大哥?”

註意到崔慕珠的用詞,劉識緩緩點頭,太子病入膏肓,藥石無醫,父皇卻將此事瞞下,便是姑母也以為父皇根本不知情。

畢竟姑母以為東宮的太醫都是她的心腹,便是太子無救,他們也會告訴父皇他沒有大礙,只是看起來虛弱罷了。

姑母操縱著一切,殊不知父皇才是那個最高掌舵人。

大理寺內,崔鈞從宮中回來後,神色異常凝重。

盧辰釗與他稟報完最近案件詳情,正要走,他忽然叫住自己,使了個眼色,盧辰釗將門合上,同時警覺地瞥了眼四下,確認沒有人經過。

“知道我姓什麽吧?”

他忽然問,擡起臉來時目光幽沈地看著盧辰釗。

這一瞬,盧辰釗回味過來,當即拱手一抱,道:“大人姓崔。”

“自打你來大理寺上任,我仔細觀察過,覺得你是難得的人才。遂與三郎舉薦你,他也早有招攬的意向,我與他一拍即合,如今時機快到,有些事除了你,沒人能替他做到。”

“大人請講。”

崔鈞點頭,沈聲說道:“此番長公主糾集勳爵門戶於京城,大有挾制逼迫之意,其餘人倒好說,只是昌遠侯嫡子,此人蠢了些,叫長公主捏到把柄,如今正用嫡子性命要挾昌遠侯,想要利用昌遠侯的勢力在勳爵間展開游說。”

盧辰釗知道長公主之所以選昌遠侯,是因為昌遠侯僅次於鎮國公的影響力,而他不會幫襯劉瑞君,那麽她勢必要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昌遠侯位於淮西,我想著讓你以查訪案件的名義去一趟淮西,趁機說服昌遠侯,令其改投明主門下。”

盧辰釗沒有立時回話,若是一去一回往返,至少也要一月光景,他認真想了一番,問:“好,但昌遠侯必想保住嫡子,那麽京裏對於他嫡子的安排..”

“三郎會暗中處理好。”

“那我何時啟程?”

“越快越好。”

蓮池收拾完行囊,忍不住插了句話。

“世子爺,咱們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要不然走之前去看看李娘子?”

盧辰釗冷冷瞥他:“不必多此一舉。”

他要離京查案的事在大理寺傳開,李幼白定然也會知道,既知道,便該來送送自己。

蓮池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麽,合門前又冒著性命之憂補了句:“您跟李娘子冷戰多少日子了,她若是知錯,早就來看您了。可您瞧瞧,她來了嗎?她沒來,既沒來,便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如此,世子爺還指望她能主動求和,主動送您離開?

若您再端著抻著,一個月後,怕是連抻著的機會都沒了。您想想,閔郎君俊美斯文,又手握定情信物,待您走後他只要稍加關懷體恤,再說些叫人感動的話語,李娘子心一軟,興許就...”

盧辰釗倏地從床上彈起來,起身換了件寶藍色直裰,比往常多了幾分儒雅之氣。

是了,那是個沒心沒肺的!

他若再這般等著,沒準就成全了她和閔裕文。

想得美,他是那麽蠢的人嗎?

蓮池早就準備好了馬,將韁繩遞過去,眼巴巴勸道:“您可要記著,您是去辭行的,既是辭行,便要叫對方覺得不舍。您不是去爭吵占理的...”

半青開門,話都沒說,便被盧辰釗一記冷眼嚇得讓開。

他走過影壁,徑直往李幼白房間走去,來的路上便都想好,他要走了,去淮西一個多月,要跟她好好道別。

可當看到李幼白圓鼓鼓的小臉,嘴裏塞著石榴籽時,便有點浮動火氣了。

但也能壓住,他咳了聲,她擡頭,又咀嚼了幾口,待看清是他後,驚訝地站起來,鼓著腮幫問道:“你不生氣了?”

原本壓住的小火苗,噌的燒上來了。

所以,這便是她處理爭吵的固有模式,擎等著他自己消火,然後若無其事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作者有話說:

看到上章評論,有很認真回想思考過,但還是決定按照我的人設去寫。

我認為的合理的女主人設,或許很多寶兒不理解,但我覺得是符合我對她出生長大,以及各種經歷糅合後的塑造。

首先她親生爹娘都不是困與俗禮的,若不然貴妃不會在被替身後毅然甩了皇帝出宮找“第二春”,而狀元郎若是平庸,便不會舍棄青雲路與貴妃跑去江州逍遙,養父母的環境,於女主也有影響。目前來說,她只對自己的生活負責,還沒升華到為別人考慮太多。會有轉變,但是在往後的位置,不是現在。

男女主人設皆不完美,算是一個互相成長,互相扶持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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