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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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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雙更合一)

吉野順平被領回家去了。

離開醫院前, 吉野凪本想當面和花田千夏道謝,但後者不擅長面對這種場面,直接遁走, 把這種交談場面丟給柳生海鬥。

不過她倒是記得,讓柳生海鬥把自己的聯系方式悄悄遞給吉野順平。

“那孩子……”

“嗯!和我一樣哦。”

花田千夏後腰抵著窗沿, 風吹在身上, 愜意得很:“他們已經回去啦?”

柳生海鬥看著她:“是的。”然後說,“少喝點碳酸飲料, 對人身體沒好處。”

“知道啦知道啦。”

柳生海鬥向來拿外甥女沒辦法, 接著從外衣口袋拿出一張紙條, 遞給她:“這是那孩子的母親給你的。”

花田千夏接過來展開一看。

果然是一些道謝的話。

但考慮到她對人家兒子做的,這話或多或少讓她感到羞赧。順手將紙條塞進口袋,花田千夏站直身體:“舅舅你什麽時候下班?”

“還有一個小時, 你還有多久?”

“一個半小時。”

“那去我辦公室等?”

“不啦不啦。”

花田千夏連連擺手,本來帶著昏倒的吉野順平過來已經夠明顯了,還直接坐到舅舅辦公室去?

這跟直接在頭頂寫上一行“我和柳生海鬥”, 有什麽區別?

“那到時候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好的好的,那你繼續上班, 我到處逛逛!”

花田千夏乖巧地站在原地, 目送舅舅離開之後,又將喝剩下一點的可樂全灌完, 在冰涼的觸覺一步到胃後,發出爽利痛快的“啊”的一聲。

隨後雙手一背, 溜溜達達地去了精神科。

羽石醫生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穿著一身白大褂,坐在電腦面前。雖然臉上沒有表情, 但那樣子看起來就很和藹可親。

“你好?”

花田千夏張了張嘴。

羽石醫生看著她, 笑了,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你目光太明顯了,很難不註意到啊。”

花田千夏心想自己哪明顯了,她明明已經藏得很好,甚至只露了一個腦袋好不好!

“你家長呢?”羽石醫生似乎已經很習慣沒有得到回應的對話,他看著花田千夏,目光和語氣一樣柔和,“怎麽只有你一個人進來了啊?不要扒在門邊,進來坐坐?”

花田千夏沒動,依舊扒在門口。

但她這次回了話:“他在忙。”

“哦?所以你就先溜進來了是嗎?”羽石醫生站了起來,看樣子準備走過來,“你叫什麽名字呀?”

花田千夏卻皺起了眉。

她看著羽石醫生有些顛簸的走姿,目光準確,往下一放,看向他膝蓋的位置。

大概是見她不回答,羽石醫生再次出聲,吸引註意力:“要看這裏哦,這裏這裏。”

他一邊走來,一邊彎下腰,準確地將自己的手放到花田千夏的目及之處,晃了晃,接著一邊晃動,一邊直起腰。

花田千夏順著他的手擡眼,看向他的臉。

羽石醫生又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

短暫的沈默後,花田千夏扭頭就跑。

身後羽石醫生的叫喚被很快丟掉,她一路狂奔到醫院門口,停下,然後掏出手機,給硝子老師打電話。

硝子老師很快接起,但似乎是剛睡醒,聲音含含糊糊的:“怎麽了。”

“硝子老師,我想學反轉術式。”

那邊安靜了會兒,隨後窸窸窣窣一陣。

再有家入硝子的聲音時,聽起來清醒許多:“怎麽忽然想學?”

“唔,就是……”花田千夏簡單描述了下羽石醫生的腿傷,語氣悶悶的,“我覺得可能是之前,我在醫院被襲擊那次造成的。”

“你的話,是可以試試。”家入硝子正想繼續說,忽然頓住,“等下。”

花田千夏乖乖收聲。

她等了會兒,家入硝子還是沒開口,於是幹脆低下頭,看向腳邊,開始踢小石子玩。

正饒有興致地玩小石子呢,電話那頭,家入硝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語氣還非常急促:“不著急的話,學習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我現在要去忙了,有兩個倒黴蛋被咒靈扒了腸子——”

“這該死的暑假!!!”

*

回去路上,花田千夏正在和舅舅說三谷家的事情時,收到了吉野順平的好友申請。

“那孩子以後也會成為咒術師嗎?”

“嗯?可能吧。”

花田千夏一邊回答舅舅,一邊翻開表情包頁面,準備給吉野順平發個表情過去:

“不過也不一定啦,這個要看他個人意願,我不知道咒術界是不是這樣,但我們學校是可以在學習後選擇留下當咒術師,也可以回歸社會,去找一份普通人的工作。”

“這樣啊。”

少女翻找表情的動作一頓。

她眨眨眼,擡頭,看過去:“舅舅?”

柳生海鬥“嗯?”了一聲。

“怎麽了嗎?”

“什麽?”

花田千夏想說你情緒變了,但聲音在即將出口的那一刻,又吞了回去。

她察覺到一絲柔和的抗拒。

舅舅好像……不希望她問出來。

於是花田千夏吐出了個單音節:“哦。”

自然地收回視線,她看著手機屏幕上,自己已經發出去的表情包,沈思片刻,又扭過頭去叫:“對啦舅舅,明天狗卷棘來找我玩~”

她本意是想讓舅舅的情緒好轉,但沒想到,在聽到狗卷棘這個名字時,柳生海鬥的情緒便忽然一個停滯,急轉向上:“狗卷棘?”

但可能大人到底是大人,雖然情緒波動,語氣卻還能維持在一個比較平靜的範圍:“你們……”

他微頓:“現在關系怎麽樣?”

花田千夏張了張嘴,直覺促使她回答得小心翼翼:“就是同…啊,舅舅!我是不是忘記說件事了?”

柳生海鬥心立刻提起:“什麽?”

花田千夏唇角一翹,擡手,大拇指和食指放到臉旁邊,比出個距離極小的手勢:

“我想起了一點點小時候的事哦!”她笑瞇瞇的,期待能夠讓舅舅轉變心情,“原來我和狗卷以前認識!我們曾經是為期兩年的小學同學!”

愕然,或者說震驚多一點。

喜悅從中一閃而過,厚重的憂心隨之湧出。

花田千夏比在臉龐的手勢停住,在舅舅收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以及狀似語調平靜的一句“這樣啊,那小夏還想起什麽?”中,反應過來——

舅舅不知道她已經得知真相。

那個雙親車禍的真相。

而她不能讓他知道。

花田千夏幾乎瞬間就決定:“沒有。”

在舅舅松了口氣又夾雜一絲難過的情緒中,她慢慢垂頭,小聲的、宛如做錯事般:“對不起……”

柳生海鬥幾乎瞬間就變得更難過了。

在他眼裏,失去記憶不是自家外甥女的錯,但現在她卻要因為自己沒有想起父母、卻想起狗卷棘而道歉,這是不對的。

所以他堅定地開口:“小夏不用道歉。”

柳生海鬥雙唇張張合合幾次,才語氣幹澀道:“是舅舅要跟你道歉,小夏。”

花田千夏咬住唇,拿著手機的指尖收緊。

不是的,舅舅不用道歉。

她得說些什麽。

……可是能說什麽?

我一定會想起來的?

可是說這句,舅舅會比現在更難過吧?而且還會很擔心她,說不定還會為自己當初的謊言自責。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舅舅。

花田千夏久違的不知所措。

她不該告訴舅舅自己記起來的。

花田千夏低著頭,任由耳後的頭發因不可抗力垂落到臉側,擋在臉上。

直到她聽到一句:“沒事的。”

頭頂也被一只大手按住。

熟悉的重量溫暖如初,仿佛水一樣裹向花田千夏的內心。她擡眼,在舅舅仿佛包容一切的豁達與寧靜面前,紅了眼眶。

“所以那位狗卷同學,以前真的認識小夏?”

“……嗯。”

先不提舅舅知道自己與狗卷棘的過往時,為什麽直到再次出門上班,情緒都覆雜得讓花田千夏有些不敢繼續說。倒是舅媽在聽說她恢覆後,開心得直抱住她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

已經有心理準備的花田千夏當即使出三寸不爛之舌,好說歹說,才讓舅媽破涕而笑。

但緊接著,花田千夏就被舅媽戳了小腦袋。

“恢覆記憶都不告訴舅舅舅媽哈?”

“哎呀這不是平時上學太忙啦!”

花田千夏膩在舅媽懷裏,嘰嘰喳喳的:“然後就不小心忘記說了嘛,畢竟你知道,我除了文化課,平時還要進行體能訓練!”

她噌的擼起袖子,展示手臂肌肉:“舅媽你看!我現在超結實的!”

柳生彩香反手一戳:“是是是,你最結實!”

花田千夏瞇起眼睛嘿嘿直笑。

“好啦,回房間休息去吧,我洗個碗。”

“我來我來!我來洗!”

於是平日裏在同窗面前,幾乎十指不沾陽春水、翹起腿當大爺的花田千夏,陪著舅媽一起洗完了中午的碗,剛想將濕著的手往裙子上擦,卻被舅媽誒了聲。

“用紙巾,真是的。”

“好的好的!”

花田千夏接過柳生彩香遞來的紙巾,隨手一擦,然後團成小球,對準大半個客廳以外的垃圾桶。

然後,“咻”的一聲!

紙團準確無比地落入垃圾桶。

“誒嘿!”花田千夏猛地握拳,然後轉眼,對上柳生彩香無語的凝視。

“嘿、嘿嘿~”

“快去休息。”

“好咧!”

花田千夏笑著貼貼舅媽的臉,感覺到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下去,才心滿意足地鉆進房間。

將外出的衣服、襪子換下,又跑進洗手間裏洗了個手腳,花田千夏剛抱著手機想鉆被窩,準備好好和吉野順平聊點咒術界的事情時,被柳生彩香敲響了房門。

“小夏,休息了嗎?”

“舅媽?”

花田千夏拉開房門,剛看清柳生彩香懷裏的木箱,手已經先腦子一步伸了出去。

一把托住底部,不費吹灰之力將箱子架起來,看著松了口氣的女人,她有些無奈:“舅媽,你要拿東西就跟我說啊,真是的。”

舅媽看著她,抿了抿唇,沒有應這句話。

花田千夏看著對方,掌心依舊穩穩拖著箱子。

她知道對方想說什麽。

因為哪怕隔著箱子,她都察覺到從箱子裏傳出的,另一份澎湃的、浩蕩的,宛如天空般的……

靈力氣息。

*

父母留下的東西裏,有一套紫砂茶具。

整體呈赭石色,入手溫良舒適,豆沙感,細而不膩。是花田千夏不懂品茶,也能感覺到這是具上等茶用品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她直覺這個很貴。

花田千夏捧著茶壺,有些愛不釋手。

倒也不是有多喜歡。

而是這是她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碰到與父母有關的東西。

雖然嚴格意義上不是第一次。

但刀劍付喪神怎麽能算呢?

這個茶壺,是花田千夏光用眼睛看、用手撫摸,都有種穿越時空,與自己父母面對面的東西。是她還沒有記起他們之前,唯一能夠從中窺探到他們生活的東西。

雖然不能確定喜歡茶的是父親還是母親——

也許父親可能性會更大?

或許兩人都喜歡。

花田千夏摸了好一會兒,才將茶壺放回去,想了想,起身拿過手機,給真希拍了過去。

接著開始翻相冊。

“夏夏一到三歲”,“夏夏四到六歲”。

應該是母親的筆跡,因為看起來很柔和。

花田千夏翻開一到三歲的,卻意外發現每張照片底下,還留有一小行字做備註:

【夏夏第一次叫媽媽~ps:爸爸吃醋咯。】

【夏夏今天上幼兒園啦~】

【夏夏第一次登臺表演!這小表情?(破案了:在上面沒找到爸爸媽媽,小寶貝不開心呢】

【但緊接著找到我們就立刻笑出來了——】

最後一張,是她三歲生日時,面對鏡頭笑得完全看不見眼睛時,被拍下的:

【可惡,我女兒怎麽這麽可愛,真受不了!好想她一輩子都這樣小小的!這樣媽媽就能一直抱著我的小寶貝不撒手了,可惡可惡好生氣】

花田千夏笑了出來。

她怎麽可能一直小小的啊。

可是笑著笑著,一滴水忽然從天而降,啪嗒一聲,落到相片上。

花田千夏趕緊用手擦掉。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她無論怎麽擦,都有源源不斷的水珠掉在照片上。以致於擦到最後,她都有些惱,改去捂眼睛。

七歲,她的照片多起來了。

足足兩大本,看起來非常厚實,而原本只有她的個人照片裏,也開始多了其他人的身影。

但母親依舊沒有改變寫備註的習慣,甚至越寫越長,有時還會出現照片與備註就占了整整一面的情況:

【今天寶貝牽回來了一個小朋友,是個名為狗卷棘的小孩兒,不會說話。寶貝偷偷跟我說那孩子被欺負的事,問我可不可以領養他,給他很多很多愛。我聽得心都軟了,但還是很嚴肅地拒絕了她。她很失望……我決定,明天就找去寶貝學校,問清楚那孩子什麽情況!(我讚同!!!)】

花田千夏抹著眼淚,盯著墜在母親柔軟筆跡後面、那剛勁有力的字跡,吸吸鼻子,翻下一頁。

從她把狗卷棘牽回去之後,幾乎每隔幾張照片的備註,就會再次出現他的名字。

【沒想到棘這個孩子這麽喜歡吃飯團,要不下次試試在飯團裏包梅子?也不知道那孩子喜不喜歡吃,反正我寶貝肯定不喜歡】

【今天帶著夏夏和棘一起去游樂場了,棘很開心,雖然不會說話但一直在笑,真的好可愛捏】

【帶著棘寶寶和夏夏寶寶的踏青之日~】

媽媽似乎真的很喜歡狗卷棘。

花田千夏看得唇角微勾。

她足足看了一下午。

原來自己小的時候經常搬家;原來自己從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吃,屬於如果爸媽嘴裏動一下,都要問一句“你在吃什麽?”的程度;原來自己小時候還幹過要和小狗一起吃飯的事……

那只黑乎乎的、綠色眼睛的小狗,是她和狗卷棘一起從路邊抱回來的。

那天還下著大雨,兩個小孩兒抱著臟兮兮的小狗出現在家門口,渾身濕透,氣得媽媽一手一只耳朵,把他們丟進浴室去洗了個澡。

花田千夏哭得懷疑自己眼睛都腫了。

她的童年,真的好有趣好可愛!

舅媽一直體貼地沒進來。

花田千夏啜泣著,靠在床沿不斷深吸吐氣,雙手抓著九歲時候的相簿,一前一後地擺著。

她緩了很久,才終於感覺心底的郁氣稍減。

木箱的最底下,還有一個本子。

她知道那屬於父親,因為那份澎湃靈力,就是從這個本子散發出來的。

花田千夏拿出來,沒有著急打開。

而是放到腿上,反手掏手機。

她需要緩緩,真的需要。

花田千夏首先回覆的,是吉野順平。

先是對沒能及時回覆感到抱歉,然後表示自己剛才是有事,並發出如果可以,晚上他們打語音電話聊的邀約。

然後是回覆真希。

她難得隔著屏幕都感覺到對方的驚訝,說如果這個紫砂壺是真的,那是價值非常高且有價無市的類型,問她從哪找到的。

花田千夏回了句是她父母以前用的。

狗卷棘半個小時前給她發了個定位和圖片,表示自己已經抵達,準備開始工作。

看圖片應該是家溫泉旅館。

花田千夏照著名字查了下,是家新旅館,最近剛開業。店主是對小年輕夫婦,在網絡上做過宣傳,小有名氣。

她回了個好。

花田千夏看著這個好字,忽然傾身,拿過自己七歲相冊,翻到其中一頁,把狗卷棘小時候吃蛋糕、吃得滿臉都是奶油的照片拍下來,發過去。

【花田千夏:你小時候好可愛哦~】

【花田千夏:肉乎乎的,想捏!】

狗卷棘自然沒有回覆。

她嘆出一口氣,忽然有些悵然若失。

果然之前,自己沒記錯。

她的確有一個非常幸福美滿的家庭。

只是很快,花田千夏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驀地擡眸看向房門。

出事了。

在一道低低的、有些慌張的“我知道了”的回應聲中,花田千夏直接沖出客廳,看向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神情慌張的舅媽。

後者顯然沒想到她突然出現,楞住,接著站起身,走過來伸手,一邊擦掉花田千夏掛在眼角的淚珠,一邊對手機那頭連聲開口:“好,好的,我和小夏在家等你們回來。”

*

柳生麻衣進了警察局。

原因是三谷隆一。

這個男人不知道怎麽忽然跑去立海大附中,蹲在門口,抓住了放學的三谷奈。

當時柳生麻衣和三谷奈在一起,幾人推搡間,有學生報了警。

花田千夏不知道柳生海鬥怎麽交涉的,但是晚上十點的時候,他和柳生比呂士一起,帶著柳生麻衣和三谷奈回到了家。

三谷奈一直在哭。

柳生麻衣牽著她一直在低聲安慰,但她本人也沒好到哪去。

數不盡的擦傷就不說了,雙腿膝蓋破皮,手腕紅腫,還有腫起的臉頰。

青紫痕跡幾乎覆蓋了她整張左臉,膨脹的血絲在皮膚下若隱若現,腫得她半張臉都變了形。光是看,都不難想象給了她一巴掌的那個人,下了多大的勁。

舅媽直接哭了。

她捧在手心裏的女兒,自己連重話都不舍得說一句,現在卻以這種形象出現在面前。

花田千夏則站在一邊,視線一遍遍掃過麻衣的傷口,最後停在她的臉上,輕輕活動身側的手指。

指關節哢噠輕響,震得她眉睫輕顫。

但沒有人聽到。

“千夏。”

花田千夏慢慢眨眼。

嗞的一聲,靈力在指尖輕輕炸開。

同樣沒人聽到。

“千夏。”

“……千夏!”

花田千夏的視線被柳生比呂士擋住。

看不到妹妹,她眼眸微擡,轉去看表哥。

柳生比呂士說:“已經沒事了。”

他聲音很輕:“那個欺負她的人。”他在人這個字上放了重音,“短時間內沒辦法從警局裏出來,不用擔心。”

見花田千夏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柳生比呂士果斷張手,將她抱進懷裏。

“千夏?”

“我知道了。”

柳生比呂士垂頭,下巴輕輕挨著花田千夏的頭頂,感覺一雙手慢慢環上腰肢,才放下一半的心。

他微微偏頭,看向好不容易安撫好媽媽,此時正探頭望來的柳生麻衣。

在對方擔憂詢問的視線中,柳生比呂士輕輕頷首,語氣平常地對懷裏的人說:

“那千夏今晚要和哥哥一起睡嗎?”

“……哥。”花田千夏從他懷裏擡頭,比起剛才的面無表情,現在的她生動地納悶了,“我今年,十六歲,是十——六——歲!”

“可是哥哥很久沒和我們千夏夜聊了,仔細想想,有點心動。”

“……哥哥,之前你也很少和我夜聊。”

“是嗎?”

“是啊。”花田千夏毫不客氣地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後看向一直偷瞄的麻衣,“平時都是我和麻衣在夜聊的,好不好!如果非要聊的話,怎麽看也是我和麻衣聊吧!”

深夜。

柳生宅燈火通明,一片寂靜。

一道房門被悄聲打開,花田千夏赤著腳走出來。她先是看了眼睡在客廳裏的柳生比呂士,然後轉身,輕輕握上麻衣的房間鎖頭。

不出意料地鎖住了。

花田千夏眸光微閃,藍光一晃。

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

她閃身進入,靠在門邊,輕輕地關上門。

可能是為了照顧三谷奈,她的妹妹並沒關掉臺燈。而此時,昏暗卻柔和的光照下,少女一雙眼閃動著暗藍光芒,一步步朝床上的兩個女孩兒走去。

麻衣的床靠著墻,而三谷奈睡在裏側。

花田千夏站在床尾,透過單被,輕易看到對方四肢蜷縮的身體。

她今晚哭得厲害,即便睡著,鼻頭和眼皮都是通紅的,此刻更是眉頭緊皺,顯然是正在做噩夢。

花田千夏不在意對方是不是真的做噩夢。

因為她的註意力,全在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到令人感到惡心的兩股詛咒氣息。

以及在這糾纏不清的兩股氣息中,逐漸顯現在床頭的一道身影。

花田千夏慢慢拿出藥研,無聲無息踩上床沿。

如墊著腳尖的貓一般,少女將腳輕輕落在她們身體中間,盯著那已經發出赫赫笑聲、即將顯現出來的咒靈,在迷迷糊糊的三谷奈睜眼望來的同時,高高舉起手中短刀猛地落下——

一聲尖叫劃破黑夜。

驚醒了整個柳生宅。

作者有話要說:

來,讓我算算啊……

1000營養液加更(√)

1500營養液加更

6500收藏加更

評論500加更

李太忙吖手榴彈加更

玉藻前的巫女火箭炮加更

*

其實手榴彈和火箭炮我沒有定標準,但是看到了就有點不好意思……

*

劇情沒變,修了行文,看過的孩子可以重看哦!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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