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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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治胃病的藥要半個小時後才起作用。
陸辰旭蜷在沙發上, 他額頭的汗似乎少了一些，但是看著她，那雙狗狗眼還蒙著一層霧氣, 額前碎發隨意散落, 看著乖巧極了。
從剛剛許櫟瀅說了那句“好”開始, 陸辰旭的心就靜不下來。因為太喜歡，他生怕這是不真切的夢，只好拽住她的衣服下擺，又晃了晃。
“姐姐, 你在這裏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
“你不舒服, 就先不要說話了, 好好休息。”
陸辰旭乖乖點頭。
許櫟瀅把桌前的小燈打開，把亮燈關掉, 方便陸辰旭休息。
暖色的小燈映襯她纖細的身影, 她的眼眸深邃認真，燈光映襯下, 瘦削的蝴蝶骨清晰可見, 纖細修長的脖頸染上暖光，臉頰兩側碎發垂落，很美。
許櫟瀅正在ipad上繪圖，勾勒底色輪廓。
陸辰旭看著她, 心裏就有說不出的滿足蔓延。
真的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姐姐。”
“怎麽了？”
許櫟瀅轉頭，就看見他蓋著毛毯, 只露出那雙清明澄澈的狗狗眼, 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他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沖她笑了笑。
許櫟瀅下頜微揚, 指了指他桌前的杯子，“記得喝點水。”
“嗯。”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
沒過一會兒，許櫟瀅又聽到他的聲音，他似乎有些開心，嗓音很清亮，如清冽的風，好似剛剛生病委屈的不是他一樣。
他把音調拖的很長，聽起來有些像在撒嬌，呢喃軟調:
“姐姐。”
“姐姐——”
許櫟瀅偏頭看她，他換了個姿勢，側過身眼巴巴地看著她，那雙眼眸好似含著細碎流光，軟蓬蓬地頭發散在這抱枕邊，他蹭了蹭發梢，眼尾那顆淺痣莫名柔和，眼尾帶笑，就像吃到糖的小朋友。
某些異樣的情緒在她的心底發酵，就像有螞蟻在心上撓一般，酥酥麻麻的癢意從心底傳來。
她彎了彎眼眸，“快點休息。你不是不舒服嗎？”
“我睡不著。”
“那你閉目養神。”
“哦。”
又過了約莫十幾分鐘，在陸辰旭又有開口的趨勢之前，許櫟瀅轉頭冷著臉，面無表情道:“你要是不想睡，就出去。”
那邊的人瞬間噤了聲，把毛毯裝模作樣地掖了掖，露出一小撮淩亂的碎發。他的眼尾微挑，雙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暖色燈光散落，滿室寂靜，冷調的月光逐漸偏移，染上沈色。不知過了多久，許櫟瀅把人物形態完成了大半，轉過頭，發現陸辰旭已經睡著了。
他睡相很乖，濃密的長睫抖動兩下，許是做了什麽美夢，他的眉眼舒展，下頜弧度揚起，隱約能看見冷白皮的脖頸。
許櫟瀅湊近，摸了摸他的發梢，“做什麽美夢了？”
陸辰旭小幅度翻了個身，許櫟瀅本就蹲在他面前，現下，兩人距離更是不過鼻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陸辰旭綿長的呼吸。
炙熱濃烈。
他似乎呢喃了什麽，許櫟瀅突然有些好奇，湊過去，他在夢裏的聲音有些沙啞，裹著沙碩感，就像有酥麻的電流縈繞在她耳畔，癢癢的。
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
她聽見他的呢喃夢囈:“姐姐。”
許櫟瀅臉突然燒了起來，莫名其妙想到了那個手背吻和陸辰旭炙熱的眼眸。
她那個時候，好像，並不討厭。
只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看著陸辰旭，纖細的手指竟然不自覺地湊近，抵上他的薄唇，她輕輕掃過輪廓，心跳如鼓。
許櫟瀅看的入神，沒有發現眼前的人纖濃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正當她準備抽回手，手腕卻被人握住了。
陸辰旭睡眠本來就淺，察覺到被觸碰，本能地轉醒，擡眼，就看見夢裏的姑娘在他面前。四目相對，他的眼眸炙熱，濃烈的情緒似乎快要將她吞噬。
許櫟瀅只感覺被他扣住的皮膚快要燒起來，只一瞬間，他眨了下眼，斂去眼底情緒，仿佛剛剛那剎那的炙熱只是她的錯覺。
他才睡醒，聲音還有些啞:“姐姐——”
許櫟瀅還處在偷看被抓包的尷尬中，她小聲“嗯”了句。
許櫟瀅很瘦，蹲在陸辰旭面前，她那鴉羽般的睫毛濃密卷翹，正抖動兩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穿著針織衫，脖頸纖細修長，隨著剛剛的動作，罩衫小幅度滑落，露出圓潤的可愛的肩頭，她的鎖骨挺立漂亮，皮膚白皙，偏偏眼神懵懂又清澈，勾人而不自知。
陸辰旭看著面前的身影，眼底閃過幾絲捉摸不透的情緒，喉結滾了滾。
許櫟瀅的手很小，陸辰旭握著她的手腕，摩挲著她的腕骨，眼尾揚了揚，嗓音似乎有些愉悅:“姐姐，你在偷看我？”
“我不是，我沒有。”
依譁
許櫟瀅才不願意承認，她強硬地轉移話題:“你好點了嗎？喝水嗎？”
陸辰旭突然偏過頭，肩膀小幅度抖動，明顯再憋笑。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山泉般悅耳，傳到許櫟瀅耳畔，酥酥麻麻，她一陣耳熱。
許櫟瀅氣急，打了一下他:“陸辰旭，你別笑了！”
面前的人笑的更厲害，悶悶地聲音傳來，許櫟瀅正在想要不要拿枕頭把他捂死，突然瞥見他口袋裏的小盒子。
那個小盒子快要掉出來，許櫟瀅眼疾手快地準備接住。
卻被一只修長骨感的手截住。
陸辰旭不再笑，正色把小盒子塞回口袋。
許櫟瀅心裏本來憋了一股氣，看著他的樣子，心想要在這上面扳回一城。
她坐在沙發邊就要去搶，“讓你笑我，快讓我看看你偷偷藏了什麽東西？！”
她伸手在陸辰旭身上摸索，陸辰旭向旁邊躲，她繼續向前，不知不覺，兩人鬧到了沙發角落。
陸辰旭拽著她的手腕，兩人貼的很近，許櫟瀅又不死心地撓他癢癢，陸辰旭躲閃不及，松開手，許櫟瀅又被絆了一下，就這麽直至栽在他身上。
許櫟瀅看見小盒子露出一個角，急著就要拿。
“姐姐，不能看！”
陸辰旭一只手抓住小盒子，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向前一帶，兩人就這麽陷進沙發裏。
許櫟瀅被他摟在懷裏，手還撐在他的胸膛，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賁張緊實。周身被獨屬於他身上的松木冷調包裹，許櫟瀅感覺有些燥熱。她擡眼就能看見他那雙黑耀的眼眸閃過幾絲情緒，他的睫毛濃密，整個人的陰影落下，擋住了部分燈光。
陸辰旭看著懷裏的人，呼吸也亂了一瞬。
少女看著他眼神懵懂，皮膚白皙，唇色不怕染而紅，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似乎有些害羞，眼神有些閃躲。
距離太近，許櫟瀅的心裏就像有石子落入漸起漣漪，很不平靜，她的耳垂泛紅，整個人有些發懵。
忽地，一陣電話鈴解救了她。
許櫟瀅推了陸辰旭一下，陸辰旭反應過來飛快起身，默默拿起毛毯擋住了下腹。
許櫟瀅摸了摸發燙的臉頰，跑到桌邊，拿出手機，剛走兩步，她又折回身，假裝惡狠狠道:“陸辰旭，我們扯平了。你不許再說我偷看你！”
陸辰旭耳垂泛紅，看著她眼神有些閃躲地應了聲“知道了。”
許櫟瀅還要感謝秦景珩的這一通電話。
她慌張地走出去，兩人商定，這幾天放松結束，回基地就進行采訪。
—
基地成員這幾天都玩瘋了。這片俱樂部花樣特別多，小吳和沈景熠今天早上還鬧著許櫟瀅一起去賽了一趟車。他們比完一趟意猶未盡，許櫟瀅卻累了，擺了擺手先離開，讓他們自己玩。
陸辰旭因為不太舒服，今天沒怎麽出去。
許櫟瀅從行李箱裏又找到了藥，準備拿來給他。
房間門虛掩著，許櫟瀅剛進去，室內安靜，只能聽見陸辰旭略帶冷調的聲音。
“不用了，我很好。”
“嗯。”
“您也註意身體，多註意，不要讓自己太累。”
他的語調不算很親呢，還透著若有似無的僵硬，但回答的話語卻稱得上溫柔。
掛斷電話，他垂著眼眸，修長骨感的手指不斷轉著手機，卻有些心不在焉地。
許櫟瀅突然發現，兩人重逢後，她的重心都放在花滑和基地成員內部關系上。
卻沒有關註過他和陸姨的關系。
仔細想來，確實很反常。
這次比賽，陸阿姨沒有來到現場，而且，似乎他以前的比賽裏，也從沒播報過他的家屬來為他加油。陸阿姨只會發微信問她某些事情，言語間小心翼翼又斟酌再三，她很關心他，卻從不來現場看他。
兩人似乎都在維系平衡。
是親近的人，可有時候又顯得遙遠又疏離。
她這兩天也跟陸阿姨通過電話，提到她想離開，陸阿姨支支吾吾犯難的模樣，就有些不對勁。
許櫟瀅在客廳倒了杯水，拿進房間，卻看見陸辰旭坐在沙發上，偏頭看著窗外，背影孤單又寂寥。
他的肩膀似有小幅度塌陷，後頸棘突明顯，濃密的長睫抖動兩下，在眼瞼處打出淡淡的陰影，眼尾的淺痣格外耀眼。
許櫟瀅走過去輕喚一聲，無人應答，她又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把水遞給他，他猛的一顫，似乎才從剛剛的情緒抽離，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深沈被許櫟瀅輕松捕捉。
陸辰旭掀起眼簾，接過水“謝謝姐姐。”
他仰頭飲盡，卻不再言語。
成年人的世界裏，恰到好處的分寸總能給人一種舒適的安全感。
時間的齒輪不斷滾動，曾經的記憶起起落落，緩步前行。
不止是她。
他也有事情瞞著她。
她其實想問問他，既然擔心陸阿姨，為什麽還要表現的這麽冷淡。連比賽，都不讓她來。
但是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許櫟瀅還想說什麽，突然，陸辰旭的房間門被敲了敲，沈景熠在外面大喊:“阿旭，你不是要去手工——”
沈景熠的話音還沒落，許櫟瀅就看見面前的人一個瞬影閃過去。
許櫟瀅:？？？
這麽急的嗎？
陸辰旭打開門，先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說了句:“閉嘴，先別說。”
沈景熠看見許櫟瀅在他房間，幹笑兩聲:“想起來了，我們去爬山。”
許櫟瀅有些狐疑:“這裏有山嗎？”
陸辰旭沈默片刻，嗯一聲。
等陸辰旭和沈景熠出去後，許櫟瀅也準備出去一趟。
墨色漸濃，華燈初上。街角泛著暖澄澄的光，不遠處的賽道幾亮跑車轟鳴而過。
這裏離市中心很遠，陸辰旭還沒完全好，許櫟瀅有些擔心他的胃病。剛巧，查到附近有一家藥店，雖然不在俱樂部，但也不遠。
她從藥店出來，穿過一條小巷子，迎面，她撞上了一雙如毒蛇般黏膩惡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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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旭蜷在沙發上, 他額頭的汗似乎少了一些，但是看著她，那雙狗狗眼還蒙著一層霧氣, 額前碎發隨意散落, 看著乖巧極了。
從剛剛許櫟瀅說了那句“好”開始, 陸辰旭的心就靜不下來。因為太喜歡，他生怕這是不真切的夢，只好拽住她的衣服下擺，又晃了晃。
“姐姐, 你在這裏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
“你不舒服, 就先不要說話了, 好好休息。”
陸辰旭乖乖點頭。
許櫟瀅把桌前的小燈打開，把亮燈關掉, 方便陸辰旭休息。
暖色的小燈映襯她纖細的身影, 她的眼眸深邃認真，燈光映襯下, 瘦削的蝴蝶骨清晰可見, 纖細修長的脖頸染上暖光，臉頰兩側碎發垂落，很美。
許櫟瀅正在ipad上繪圖，勾勒底色輪廓。
陸辰旭看著她, 心裏就有說不出的滿足蔓延。
真的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姐姐。”
“怎麽了？”
許櫟瀅轉頭，就看見他蓋著毛毯, 只露出那雙清明澄澈的狗狗眼, 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他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沖她笑了笑。
許櫟瀅下頜微揚, 指了指他桌前的杯子，“記得喝點水。”
“嗯。”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
沒過一會兒，許櫟瀅又聽到他的聲音，他似乎有些開心，嗓音很清亮，如清冽的風，好似剛剛生病委屈的不是他一樣。
他把音調拖的很長，聽起來有些像在撒嬌，呢喃軟調:
“姐姐。”
“姐姐——”
許櫟瀅偏頭看她，他換了個姿勢，側過身眼巴巴地看著她，那雙眼眸好似含著細碎流光，軟蓬蓬地頭發散在這抱枕邊，他蹭了蹭發梢，眼尾那顆淺痣莫名柔和，眼尾帶笑，就像吃到糖的小朋友。
某些異樣的情緒在她的心底發酵，就像有螞蟻在心上撓一般，酥酥麻麻的癢意從心底傳來。
她彎了彎眼眸，“快點休息。你不是不舒服嗎？”
“我睡不著。”
“那你閉目養神。”
“哦。”
又過了約莫十幾分鐘，在陸辰旭又有開口的趨勢之前，許櫟瀅轉頭冷著臉，面無表情道:“你要是不想睡，就出去。”
那邊的人瞬間噤了聲，把毛毯裝模作樣地掖了掖，露出一小撮淩亂的碎發。他的眼尾微挑，雙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暖色燈光散落，滿室寂靜，冷調的月光逐漸偏移，染上沈色。不知過了多久，許櫟瀅把人物形態完成了大半，轉過頭，發現陸辰旭已經睡著了。
他睡相很乖，濃密的長睫抖動兩下，許是做了什麽美夢，他的眉眼舒展，下頜弧度揚起，隱約能看見冷白皮的脖頸。
許櫟瀅湊近，摸了摸他的發梢，“做什麽美夢了？”
陸辰旭小幅度翻了個身，許櫟瀅本就蹲在他面前，現下，兩人距離更是不過鼻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陸辰旭綿長的呼吸。
炙熱濃烈。
他似乎呢喃了什麽，許櫟瀅突然有些好奇，湊過去，他在夢裏的聲音有些沙啞，裹著沙碩感，就像有酥麻的電流縈繞在她耳畔，癢癢的。
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
她聽見他的呢喃夢囈:“姐姐。”
許櫟瀅臉突然燒了起來，莫名其妙想到了那個手背吻和陸辰旭炙熱的眼眸。
她那個時候，好像，並不討厭。
只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看著陸辰旭，纖細的手指竟然不自覺地湊近，抵上他的薄唇，她輕輕掃過輪廓，心跳如鼓。
許櫟瀅看的入神，沒有發現眼前的人纖濃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正當她準備抽回手，手腕卻被人握住了。
陸辰旭睡眠本來就淺，察覺到被觸碰，本能地轉醒，擡眼，就看見夢裏的姑娘在他面前。四目相對，他的眼眸炙熱，濃烈的情緒似乎快要將她吞噬。
許櫟瀅只感覺被他扣住的皮膚快要燒起來，只一瞬間，他眨了下眼，斂去眼底情緒，仿佛剛剛那剎那的炙熱只是她的錯覺。
他才睡醒，聲音還有些啞:“姐姐——”
許櫟瀅還處在偷看被抓包的尷尬中，她小聲“嗯”了句。
許櫟瀅很瘦，蹲在陸辰旭面前，她那鴉羽般的睫毛濃密卷翹，正抖動兩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穿著針織衫，脖頸纖細修長，隨著剛剛的動作，罩衫小幅度滑落，露出圓潤的可愛的肩頭，她的鎖骨挺立漂亮，皮膚白皙，偏偏眼神懵懂又清澈，勾人而不自知。
陸辰旭看著面前的身影，眼底閃過幾絲捉摸不透的情緒，喉結滾了滾。
許櫟瀅的手很小，陸辰旭握著她的手腕，摩挲著她的腕骨，眼尾揚了揚，嗓音似乎有些愉悅:“姐姐，你在偷看我？”
“我不是，我沒有。”
依譁
許櫟瀅才不願意承認，她強硬地轉移話題:“你好點了嗎？喝水嗎？”
陸辰旭突然偏過頭，肩膀小幅度抖動，明顯再憋笑。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山泉般悅耳，傳到許櫟瀅耳畔，酥酥麻麻，她一陣耳熱。
許櫟瀅氣急，打了一下他:“陸辰旭，你別笑了！”
面前的人笑的更厲害，悶悶地聲音傳來，許櫟瀅正在想要不要拿枕頭把他捂死，突然瞥見他口袋裏的小盒子。
那個小盒子快要掉出來，許櫟瀅眼疾手快地準備接住。
卻被一只修長骨感的手截住。
陸辰旭不再笑，正色把小盒子塞回口袋。
許櫟瀅心裏本來憋了一股氣，看著他的樣子，心想要在這上面扳回一城。
她坐在沙發邊就要去搶，“讓你笑我，快讓我看看你偷偷藏了什麽東西？！”
她伸手在陸辰旭身上摸索，陸辰旭向旁邊躲，她繼續向前，不知不覺，兩人鬧到了沙發角落。
陸辰旭拽著她的手腕，兩人貼的很近，許櫟瀅又不死心地撓他癢癢，陸辰旭躲閃不及，松開手，許櫟瀅又被絆了一下，就這麽直至栽在他身上。
許櫟瀅看見小盒子露出一個角，急著就要拿。
“姐姐，不能看！”
陸辰旭一只手抓住小盒子，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向前一帶，兩人就這麽陷進沙發裏。
許櫟瀅被他摟在懷裏，手還撐在他的胸膛，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賁張緊實。周身被獨屬於他身上的松木冷調包裹，許櫟瀅感覺有些燥熱。她擡眼就能看見他那雙黑耀的眼眸閃過幾絲情緒，他的睫毛濃密，整個人的陰影落下，擋住了部分燈光。
陸辰旭看著懷裏的人，呼吸也亂了一瞬。
少女看著他眼神懵懂，皮膚白皙，唇色不怕染而紅，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似乎有些害羞，眼神有些閃躲。
距離太近，許櫟瀅的心裏就像有石子落入漸起漣漪，很不平靜，她的耳垂泛紅，整個人有些發懵。
忽地，一陣電話鈴解救了她。
許櫟瀅推了陸辰旭一下，陸辰旭反應過來飛快起身，默默拿起毛毯擋住了下腹。
許櫟瀅摸了摸發燙的臉頰，跑到桌邊，拿出手機，剛走兩步，她又折回身，假裝惡狠狠道:“陸辰旭，我們扯平了。你不許再說我偷看你！”
陸辰旭耳垂泛紅，看著她眼神有些閃躲地應了聲“知道了。”
許櫟瀅還要感謝秦景珩的這一通電話。
她慌張地走出去，兩人商定，這幾天放松結束，回基地就進行采訪。
—
基地成員這幾天都玩瘋了。這片俱樂部花樣特別多，小吳和沈景熠今天早上還鬧著許櫟瀅一起去賽了一趟車。他們比完一趟意猶未盡，許櫟瀅卻累了，擺了擺手先離開，讓他們自己玩。
陸辰旭因為不太舒服，今天沒怎麽出去。
許櫟瀅從行李箱裏又找到了藥，準備拿來給他。
房間門虛掩著，許櫟瀅剛進去，室內安靜，只能聽見陸辰旭略帶冷調的聲音。
“不用了，我很好。”
“嗯。”
“您也註意身體，多註意，不要讓自己太累。”
他的語調不算很親呢，還透著若有似無的僵硬，但回答的話語卻稱得上溫柔。
掛斷電話，他垂著眼眸，修長骨感的手指不斷轉著手機，卻有些心不在焉地。
許櫟瀅突然發現，兩人重逢後，她的重心都放在花滑和基地成員內部關系上。
卻沒有關註過他和陸姨的關系。
仔細想來，確實很反常。
這次比賽，陸阿姨沒有來到現場，而且，似乎他以前的比賽裏，也從沒播報過他的家屬來為他加油。陸阿姨只會發微信問她某些事情，言語間小心翼翼又斟酌再三，她很關心他，卻從不來現場看他。
兩人似乎都在維系平衡。
是親近的人，可有時候又顯得遙遠又疏離。
她這兩天也跟陸阿姨通過電話，提到她想離開，陸阿姨支支吾吾犯難的模樣，就有些不對勁。
許櫟瀅在客廳倒了杯水，拿進房間，卻看見陸辰旭坐在沙發上，偏頭看著窗外，背影孤單又寂寥。
他的肩膀似有小幅度塌陷，後頸棘突明顯，濃密的長睫抖動兩下，在眼瞼處打出淡淡的陰影，眼尾的淺痣格外耀眼。
許櫟瀅走過去輕喚一聲，無人應答，她又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把水遞給他，他猛的一顫，似乎才從剛剛的情緒抽離，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深沈被許櫟瀅輕松捕捉。
陸辰旭掀起眼簾，接過水“謝謝姐姐。”
他仰頭飲盡，卻不再言語。
成年人的世界裏，恰到好處的分寸總能給人一種舒適的安全感。
時間的齒輪不斷滾動，曾經的記憶起起落落，緩步前行。
不止是她。
他也有事情瞞著她。
她其實想問問他，既然擔心陸阿姨，為什麽還要表現的這麽冷淡。連比賽，都不讓她來。
但是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許櫟瀅還想說什麽，突然，陸辰旭的房間門被敲了敲，沈景熠在外面大喊:“阿旭，你不是要去手工——”
沈景熠的話音還沒落，許櫟瀅就看見面前的人一個瞬影閃過去。
許櫟瀅:？？？
這麽急的嗎？
陸辰旭打開門，先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說了句:“閉嘴，先別說。”
沈景熠看見許櫟瀅在他房間，幹笑兩聲:“想起來了，我們去爬山。”
許櫟瀅有些狐疑:“這裏有山嗎？”
陸辰旭沈默片刻，嗯一聲。
等陸辰旭和沈景熠出去後，許櫟瀅也準備出去一趟。
墨色漸濃，華燈初上。街角泛著暖澄澄的光，不遠處的賽道幾亮跑車轟鳴而過。
這裏離市中心很遠，陸辰旭還沒完全好，許櫟瀅有些擔心他的胃病。剛巧，查到附近有一家藥店，雖然不在俱樂部，但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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