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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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告白
◎十八歲這一年，她勇敢過◎
ATM機前, 謝灼掏出銀行卡查看餘額。
段成靠在一邊，有些疑惑不解：“人小姑娘還沒跟你在一起呢，你就開始為人家打算了？”
謝灼看著顯示屏上的餘額, 神情嚴肅, 他問段成：“你說江市上大學一年大概要多少錢？”
段成聳聳肩：“不知道, 畢竟我也沒上過大學, 但是聽我哥說，在大城市上大學的話一年學費加上生活費大概2萬到3萬。”他偷瞄了眼謝灼卡上的餘額，然後搖了搖頭, “灼哥，你這錢也不夠啊。”
謝灼取出銀行卡。
段成跟上他：“灼哥，回學校嗎？”
“不了。”
“那你現在去哪？”
“掙錢。”
段成拉住他：“又去黑場？”
謝灼輕輕笑了笑：“她不讓我去那兒。”
段成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灼哥竟然這麽聽話, 戀愛腦啊。
……
夏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清晨, 她剛出火車站，就看到謝灼在外面等她。
她朝他招手, 飛快地向他跑去。
“慢點。”他伸手扶住她。
“你等了多久？”她問。
“剛到。”他從懷裏拿出還熱乎的醬餅, “我讓老板多刷了醬，你嘗嘗。”
夏湫接過咬了一大口：“好吃。”
“回家還是回學校？”他幫她擦掉嘴角的油漬，開口詢問。
夏湫舔了舔唇：“先回家。”
……
喬蘭出去買菜了，夏湫簡單的洗漱了下開始整理陸景朝給她發過來的覆習資料。
謝灼抱著團子進來, 團子一看到夏湫就撲進她懷裏, 舒服的“嗷嗚”了兩聲。
夏湫摸著它的毛，看向謝灼：“團子好像長大了些。”
說話間, 電話響了。
她把團子放下, 伸手去拿桌上的電話, 發現是陸景朝打過來的。
“班長。”
陸景朝：“聽說你今天回來。”
“嗯。”
“考試怎麽樣？”
夏湫笑了笑：“還行，過了線。”
謝灼在一邊抱著貓，看到她臉上越來越燦爛的笑容，他擼貓的手不禁一用力，貓貓立刻掙紮起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掛完電話，謝灼踱步到她旁邊，語氣有些酸：“剛剛是那姓陸的給你打電話？”
夏湫點點頭：“對啊，班長今天還給我發了很多覆習資料呢，先不跟你說了我先去把資料整理下。”
她一說完又匆匆回到書桌邊，把手機上發過來的資料都仔仔細細的抄在書上。
謝灼轉身出去抽了根煙。
……
離高考只剩下100天了，百日誓師大會這天，陸景朝作為主宣誓人站在主席臺上，少年的校服灌滿了早晨的清風，像一只即將展翅的雄鷹。
他聲音慷慨有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早晨的宣誓聲響徹整個操場，高三學子們慷慨激昂，聲音久久不消。
宣誓完，蘇禧偷偷扯了扯夏湫的衣角：“夏湫，班長剛剛真帥。”
夏湫反扯了扯她的：“別犯花癡。”
蘇禧撇撇嘴。
下面到了簽名環節，學校準備了幾聯橫幅，大家都陸陸續續的走上去簽上名字。
百日誓師環節結束，各班走進教室又開始忙碌的學習。
一踏一踏的試卷練習堆在桌上，壓的人喘不過氣。
忙忙碌碌，又是一場青春結束。
……
這天，謝灼剛好碰到外出買菜的喬蘭，喬蘭手裏拎著大包小包，買的菜品十分多樣。
謝灼走上去幫忙：“喬婆婆，今天怎麽買這麽多菜？”平時他到喬蘭家裏吃飯，最多就是家常小菜，兩菜一湯，沒有像今天這麽豐富。
喬蘭笑容滿面：“今天是遂遂生日，就想著多做幾個菜。”
謝灼一怔：“她生日？”
喬蘭一邊選西蘭花一邊點點頭：“對啊。今天是遂遂18歲生日。”說完她看向謝灼，“小灼，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謝灼：“我比夏湫大一歲多。”
喬蘭點點頭。
回家的路上，喬蘭一直在說夏湫小時候的趣事，謝灼安安靜靜的聽著。
把喬蘭送回家，他掏出手機又重新看了一遍今天的日期。
五月十六號。
他打了個電話。
商場裏，段成坐在謝灼對面，愁著一張臉：“灼哥，你叫我來我也不知道送什麽啊。”
謝灼緩緩說：“徐知薇生日的時候你送了什麽？”
段成立馬坐直身子，頗為自得：“我送了一條項鏈，鉆石的。”
謝灼想了想：“那你說夏湫她會喜歡項鏈嗎？”
段成攤攤手：“我哪知道。”像是想到什麽，他立刻說，“我前兩天刷到一個視頻，說送女孩子成人禮最好是口紅高跟鞋之類的。”
“真的嗎？”謝灼遲疑。
段成翻出那個視頻給他看。
“走吧。”謝灼說。
兩人來到彩妝店，櫃姐很客氣的給他們介紹。
謝灼拿起一支口紅問段成：“你覺得這個顏色怎麽樣？”
段成看了看那只粉嫩粉嫩的膏體，頗為讚同的點點頭：“我覺得很可愛，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可愛的東西嗎，小美女應該會喜歡。”
謝灼點點頭，準備去買單。
段成叫住他，把口紅拍了一張照發給徐知薇。
謝灼：“你這是幹什麽？”
“給知薇看看，讓她參考參考，畢竟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
對面的徐知薇看著發過來的圖片，那只握著口紅的手骨節分明，一看就知道是謝灼的，她打字：“謝灼在買口紅？”
“對，灼哥鄰居要過生日了。”
徐知薇一頓，馬上回覆：“你們拿的那支口紅是死亡芭比粉，女生都不會喜歡。”
段成：“啊？那應該買什麽色的？”
“你把口紅都拍給我看看。”
段成聽話照做。
過了會兒，對面說：“這些顏色都不好看。”
段成把和徐知薇的聊天記錄給謝灼看。
謝灼把手裏的口紅放下。
段成說：“灼哥，要不去買高跟鞋吧。”
走到三樓的服裝區，段成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謝灼站在一家玻璃櫥窗外，看著展示櫃裏那雙銀光閃鉆的高跟鞋，鞋子小巧精美，非常好看。
他走進店裏，售貨員熱情的走上來：“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麽？”
謝灼指著那雙高跟鞋：“我想看看那雙鞋。”
售貨員立馬接話：“先生眼光真好，這是才來的新品。”
鞋子拿在手裏很輕，上面都是細閃的碎鉆，他仔細端詳了下，越發滿意起來。
“就它吧，有36碼的嗎？”
售貨員滿臉堆笑：“有的，我去拿。”
刷碼付錢，一共是1800。
售貨員把購物袋遞給他：“先生對您女朋友真好，歡迎下次光臨。”
走出商場，謝灼看著手裏的盒子，嘴角深深勾起，路過甜品店的時候還買了一個草莓味的小蛋糕。
晚上，夏湫來謝灼家看團子，一進門，就看到中間的桌子上擺了一個插著蠟燭的蛋糕，謝灼從屋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生日快樂。”
夏湫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
“今天早上剛好碰到喬婆婆，她跟我說的。”
他拉著她來到蛋糕面前許願。
夏湫雙手合十，心裏默默祈禱。
吹滅蠟燭，謝灼把禮物遞給她：“看看喜不喜歡。”
夏湫接過，拆開上面的絲帶，打開盒子，發現裏面是一雙漂亮的高跟鞋。
她“哇”了聲，有些驚喜，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雙鞋子：“謝灼，這是你挑的？”
謝灼看到她的反應，揚了揚眉：“對，喜歡嗎？”
“我喜歡。”夏湫點點頭，激動的說。
謝灼蹲下來把她腳上的帆布鞋脫下，然後再把這雙高跟鞋小心翼翼的穿到她的腳上，尺碼剛剛好。
她是公主，配得上最好看的水晶鞋。
兩人坐在陽臺上吃著小蛋糕，天上出現了幾顆零碎的星星，偶爾有一兩陣晚風吹過。
“謝灼，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打算考去哪裏？”
謝灼身子往後靠雙手撐在地面：“看看吧。”
夏湫看著他：“謝灼，祝我們高考勝利。”
謝灼笑了笑：“會的。”
……
高考這天下起了微微小雨，夏湫把準考證和考試用具放進書包，往外走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又拉開書包查了一遍。
林榆巷子裏的小草已經發芽，在細雨的澆灌下越發生機起來。
夏湫的考點就在一中，她下了公交車，發現一中門口人山人海，有一半都是來送考的家長。
她將頭發紮起，走進學校，就在進入校門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夏湫，考試加油。”
她回頭，謝灼一身黑衣黑褲站在風雨裏，望著她的眼睛如細雨滴入湖面，起了層層漣漪。
夏湫努力的揮了揮手：“好。”
他笑著看她，直到她轉身離開。
兩天的高考一晃而過，一高考完天氣就開始放晴，考完最後一門課，夏湫終於卸下了身上的重擔。
她深呼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小雨過後的甘甜以及太陽的味道。
回到林榆巷。
遠遠的，她看見謝灼立在巷子深處，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少年一身黑衣，立於煙火陋巷，帽子蓋住了眉眼，只露出一截淩厲的下巴，滿身孤寂，如初見那般。
小縣城裏，人人都知道謝灼是林榆巷打架最狠的少年、是玩起車來不要命的瘋子、更是腦子有病的怪物，他們避之不及。
可夏湫不這麽覺得，在十八歲這一年，她勇敢的走近他，拿掉他手裏的煙，目光熱烈：“謝灼，我們談一場戀愛吧。”
我喜歡的少年，是頂好的那個。
至於是什麽時候喜歡謝灼的，她不知道，或許是他給小貓遮雨的那次，或許是在流氓手下救下她的那一次……她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她會為他心動。
她知道那叫做喜歡，她一直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她喜歡他，就是要讓他知道。
謝灼眼眶發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滿身戾氣卻又溫柔至極，狹長的眼裏情緒翻湧，聲音顫抖：“遂遂……”
他又叫她遂遂。
林榆巷尾，兩個人吻得天黑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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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成聳聳肩：“不知道, 畢竟我也沒上過大學, 但是聽我哥說，在大城市上大學的話一年學費加上生活費大概2萬到3萬。”他偷瞄了眼謝灼卡上的餘額，然後搖了搖頭, “灼哥，你這錢也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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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成跟上他：“灼哥，回學校嗎？”
“不了。”
“那你現在去哪？”
“掙錢。”
段成拉住他：“又去黑場？”
謝灼輕輕笑了笑：“她不讓我去那兒。”
段成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灼哥竟然這麽聽話, 戀愛腦啊。
……
夏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清晨, 她剛出火車站，就看到謝灼在外面等她。
她朝他招手, 飛快地向他跑去。
“慢點。”他伸手扶住她。
“你等了多久？”她問。
“剛到。”他從懷裏拿出還熱乎的醬餅, “我讓老板多刷了醬，你嘗嘗。”
夏湫接過咬了一大口：“好吃。”
“回家還是回學校？”他幫她擦掉嘴角的油漬，開口詢問。
夏湫舔了舔唇：“先回家。”
……
喬蘭出去買菜了，夏湫簡單的洗漱了下開始整理陸景朝給她發過來的覆習資料。
謝灼抱著團子進來, 團子一看到夏湫就撲進她懷裏, 舒服的“嗷嗚”了兩聲。
夏湫摸著它的毛，看向謝灼：“團子好像長大了些。”
說話間, 電話響了。
她把團子放下, 伸手去拿桌上的電話, 發現是陸景朝打過來的。
“班長。”
陸景朝：“聽說你今天回來。”
“嗯。”
“考試怎麽樣？”
夏湫笑了笑：“還行，過了線。”
謝灼在一邊抱著貓，看到她臉上越來越燦爛的笑容，他擼貓的手不禁一用力，貓貓立刻掙紮起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掛完電話，謝灼踱步到她旁邊，語氣有些酸：“剛剛是那姓陸的給你打電話？”
夏湫點點頭：“對啊，班長今天還給我發了很多覆習資料呢，先不跟你說了我先去把資料整理下。”
她一說完又匆匆回到書桌邊，把手機上發過來的資料都仔仔細細的抄在書上。
謝灼轉身出去抽了根煙。
……
離高考只剩下100天了，百日誓師大會這天，陸景朝作為主宣誓人站在主席臺上，少年的校服灌滿了早晨的清風，像一只即將展翅的雄鷹。
他聲音慷慨有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早晨的宣誓聲響徹整個操場，高三學子們慷慨激昂，聲音久久不消。
宣誓完，蘇禧偷偷扯了扯夏湫的衣角：“夏湫，班長剛剛真帥。”
夏湫反扯了扯她的：“別犯花癡。”
蘇禧撇撇嘴。
下面到了簽名環節，學校準備了幾聯橫幅，大家都陸陸續續的走上去簽上名字。
百日誓師環節結束，各班走進教室又開始忙碌的學習。
一踏一踏的試卷練習堆在桌上，壓的人喘不過氣。
忙忙碌碌，又是一場青春結束。
……
這天，謝灼剛好碰到外出買菜的喬蘭，喬蘭手裏拎著大包小包，買的菜品十分多樣。
謝灼走上去幫忙：“喬婆婆，今天怎麽買這麽多菜？”平時他到喬蘭家裏吃飯，最多就是家常小菜，兩菜一湯，沒有像今天這麽豐富。
喬蘭笑容滿面：“今天是遂遂生日，就想著多做幾個菜。”
謝灼一怔：“她生日？”
喬蘭一邊選西蘭花一邊點點頭：“對啊。今天是遂遂18歲生日。”說完她看向謝灼，“小灼，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謝灼：“我比夏湫大一歲多。”
喬蘭點點頭。
回家的路上，喬蘭一直在說夏湫小時候的趣事，謝灼安安靜靜的聽著。
把喬蘭送回家，他掏出手機又重新看了一遍今天的日期。
五月十六號。
他打了個電話。
商場裏，段成坐在謝灼對面，愁著一張臉：“灼哥，你叫我來我也不知道送什麽啊。”
謝灼緩緩說：“徐知薇生日的時候你送了什麽？”
段成立馬坐直身子，頗為自得：“我送了一條項鏈，鉆石的。”
謝灼想了想：“那你說夏湫她會喜歡項鏈嗎？”
段成攤攤手：“我哪知道。”像是想到什麽，他立刻說，“我前兩天刷到一個視頻，說送女孩子成人禮最好是口紅高跟鞋之類的。”
“真的嗎？”謝灼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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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灼點點頭，準備去買單。
段成叫住他，把口紅拍了一張照發給徐知薇。
謝灼：“你這是幹什麽？”
“給知薇看看，讓她參考參考，畢竟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
對面的徐知薇看著發過來的圖片，那只握著口紅的手骨節分明，一看就知道是謝灼的，她打字：“謝灼在買口紅？”
“對，灼哥鄰居要過生日了。”
徐知薇一頓，馬上回覆：“你們拿的那支口紅是死亡芭比粉，女生都不會喜歡。”
段成：“啊？那應該買什麽色的？”
“你把口紅都拍給我看看。”
段成聽話照做。
過了會兒，對面說：“這些顏色都不好看。”
段成把和徐知薇的聊天記錄給謝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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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三樓的服裝區，段成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謝灼站在一家玻璃櫥窗外，看著展示櫃裏那雙銀光閃鉆的高跟鞋，鞋子小巧精美，非常好看。
他走進店裏，售貨員熱情的走上來：“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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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貨員立馬接話：“先生眼光真好，這是才來的新品。”
鞋子拿在手裏很輕，上面都是細閃的碎鉆，他仔細端詳了下，越發滿意起來。
“就它吧，有36碼的嗎？”
售貨員滿臉堆笑：“有的，我去拿。”
刷碼付錢，一共是1800。
售貨員把購物袋遞給他：“先生對您女朋友真好，歡迎下次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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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湫來謝灼家看團子，一進門，就看到中間的桌子上擺了一個插著蠟燭的蛋糕，謝灼從屋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生日快樂。”
夏湫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
“今天早上剛好碰到喬婆婆，她跟我說的。”
他拉著她來到蛋糕面前許願。
夏湫雙手合十，心裏默默祈禱。
吹滅蠟燭，謝灼把禮物遞給她：“看看喜不喜歡。”
夏湫接過，拆開上面的絲帶，打開盒子，發現裏面是一雙漂亮的高跟鞋。
她“哇”了聲，有些驚喜，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雙鞋子：“謝灼，這是你挑的？”
謝灼看到她的反應，揚了揚眉：“對，喜歡嗎？”
“我喜歡。”夏湫點點頭，激動的說。
謝灼蹲下來把她腳上的帆布鞋脫下，然後再把這雙高跟鞋小心翼翼的穿到她的腳上，尺碼剛剛好。
她是公主，配得上最好看的水晶鞋。
兩人坐在陽臺上吃著小蛋糕，天上出現了幾顆零碎的星星，偶爾有一兩陣晚風吹過。
“謝灼，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打算考去哪裏？”
謝灼身子往後靠雙手撐在地面：“看看吧。”
夏湫看著他：“謝灼，祝我們高考勝利。”
謝灼笑了笑：“會的。”
……
高考這天下起了微微小雨，夏湫把準考證和考試用具放進書包，往外走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又拉開書包查了一遍。
林榆巷子裏的小草已經發芽，在細雨的澆灌下越發生機起來。
夏湫的考點就在一中，她下了公交車，發現一中門口人山人海，有一半都是來送考的家長。
她將頭發紮起，走進學校，就在進入校門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夏湫，考試加油。”
她回頭，謝灼一身黑衣黑褲站在風雨裏，望著她的眼睛如細雨滴入湖面，起了層層漣漪。
夏湫努力的揮了揮手：“好。”
他笑著看她，直到她轉身離開。
兩天的高考一晃而過，一高考完天氣就開始放晴，考完最後一門課，夏湫終於卸下了身上的重擔。
她深呼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小雨過後的甘甜以及太陽的味道。
回到林榆巷。
遠遠的，她看見謝灼立在巷子深處，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少年一身黑衣，立於煙火陋巷，帽子蓋住了眉眼，只露出一截淩厲的下巴，滿身孤寂，如初見那般。
小縣城裏，人人都知道謝灼是林榆巷打架最狠的少年、是玩起車來不要命的瘋子、更是腦子有病的怪物，他們避之不及。
可夏湫不這麽覺得，在十八歲這一年，她勇敢的走近他，拿掉他手裏的煙，目光熱烈：“謝灼，我們談一場戀愛吧。”
我喜歡的少年，是頂好的那個。
至於是什麽時候喜歡謝灼的，她不知道，或許是他給小貓遮雨的那次，或許是在流氓手下救下她的那一次……她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她會為他心動。
她知道那叫做喜歡，她一直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她喜歡他，就是要讓他知道。
謝灼眼眶發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滿身戾氣卻又溫柔至極，狹長的眼裏情緒翻湧，聲音顫抖：“遂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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