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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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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糾纏(修劇情)◎

她可憐巴巴的:“我真的吃不下了。”

顧景塵視線淡淡地落在她碗裏, 還剩一半。

見他似乎不為所動,顏婧兒不自覺地唇瓣又癟了兩分:“大人?”

“罷了,”顧景塵特赦:“下不為例。”

“嗯。”顏婧兒立即抿唇笑起來。

吃過飯後, 顧景塵吩咐婢女送顏婧兒回去, 自己便穿過百輝堂進入抱廈, 在北苑散步消食。

他習慣這個時候安靜地站在池邊餵魚,池中大大小小數十條魚,皆是他每日親手餵。

一把魚食灑下去,瞬間就被搶幹凈。

北苑靜悄悄的, 夜幕籠罩下來, 使得周圍花樹婆娑,只餘游廊下點著的幾盞燈籠暈出昏黃的光亮。

也不知過了多久, 身後傳來腳步聲,顧景塵沒回頭。

“大人。”是顧荀過來了。

顧荀剛從外頭忙完回來。顧家家大業大,顧景塵只一心忙於朝堂政事, 其他的一概交托給顧荀打理, 他從未問過半分。

仆人、宅子、莊子、鋪子以及各樣地契產業都是顧荀操勞,除此之外,顧荀還得操勞顧景塵的終身大事。

就比如這會兒,他剛忙完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先來百輝堂見顧景塵。

照例先匯報了一些重要庶務,然後才試探地問:“大人,顏姑娘那裏問了嗎?”

顧景塵不緊不慢地餵魚,直到半桶魚食餵完了,才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什麽?”

“......”

顧荀心累, 敢情他們大人一直在想其他事。

他索性直白地問:“我上次跟大人說的事, 大人可問了?”

“顏姑娘在書院與段世子相識, 還幫他抄課業。”顧荀說:“雖不是什麽大事,但總得問問,就怕顏姑娘遇到難事不肯說,一個人憋著委屈。”

“已經問了,”顧景塵接過小廝遞來的帕子擦手,道:“不是要挾。”

“不是要挾,那難道是自願?”顧荀稍楞,隨後想到什麽,突然沈默起來。

顏姑娘與他家大人相差十歲,小姑娘家若是情竇初開,恐怕也不會喜歡大她這麽多的人。

況且他家大人常年不茍言笑,正如顏姑娘所言,嚴厲得像個夫子。跟年輕俊朗的段世子比起來,顯然段世子那樣的更討小姑娘歡心。

既不是被脅迫,那想來是自願幫段世子抄課業了。如此說來,難道顏姑娘她對段世子......

半晌,顧荀說道:“我今日也聽婢女說顏姑娘下註還押了段世子,且只押他一人。興許......”

後面的話顧荀沒再說下去。

朦朧夜色下,看不清顧景塵的神色,昏黃的光映著他半邊臉,輪廓冷硬。

他擦完手,緩緩道:“信國公府於她不合適。”

顧荀怔了下,心想,也是。

且不說段世子的世子之位是否能保得住,就說信國公,在朝堂上素來跟顧景塵是政敵。

“若是....”顧荀遲疑問:“若是顏姑娘執意於段世子,當如何?”

“不如何。”

這是.....

顧荀神色不解。

少頃,顧景塵開口道:“除了這件事,其他都可依她。”

聞言,顧荀嘆氣。

也只有這樣了,緣分強求不得。若是顏姑娘想另尋良人,那將她養大就是。屆時送些嫁妝好生安頓後半生。至於嫁去信國公府,斷是不可能。

.

端午休沐一結束,顏婧兒又回到國子監讀書。

一堂課結束,顏婧兒跟褚琬手挽手去恭房,邊聊著昨日發生的趣事。

主要是褚琬在說。

“你不知道,我爹爹得知我跟妹妹是在丞相府的棚子裏看賽龍舟時,他張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你出門時沒跟你爹爹說嗎?”顏婧兒問。

“當然不能說啦,”褚琬說:“說了他肯定不讓我來。”

“為何?”

“怕我和妹妹搗亂,給顧丞相添麻煩可就不好了。”

“那你怎麽後來又說了?”

“唉,是妹妹在娘親面前說的。”褚琬道:“我娘親一問,她立刻就忘了我跟她的約定,全說出來了。還說見到顧丞相,顧丞相讓她好生吃茶呢。”

彼時顧景塵走時囑咐顏婧兒好生招待同窗和小友,聽在褚琬妹妹的耳中,就跟說讓她好生吃茶無異。

因此,褚夫人一問:“阿圓是去哪裏玩啦?”

她就立即說道:“去相府家的棚子玩啦。”

她年紀小也不懂相府是個什麽情況,這麽一說出來,旁邊坐著的褚大人剛喝進去的茶都差點要噴出來。

褚琬想起自己爹爹當時驚訝的模樣,就覺得好玩。

去恭房的路上有點遠,兩人邊走邊說笑,經過一棵槐樹時,突然傳來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小師妹上哪去?”

顏婧兒和褚琬都嚇得大跳。

轉頭看去,就見段瀟暮靠在槐樹上,正拿著帕子擦手,顯然也才從恭房出來。

書院的恭房分男女兩側,中間隔著一堵高墻,但走的是同一條道,槐樹這裏正好是分叉口。

段瀟暮慢條斯理擦完手了,將帕子往小跟班身上一丟。

他桃花眼微挑,語氣懶懶散散的,欠揍得很:“小師妹最近得不得空?”

“怎麽了?”顏婧兒見到他就頭皮發緊。

“有點小事請小師妹幫忙。”

“又要我抄課業嗎?”

“小師妹真聰明。”段瀟暮說,然後向前靠近兩步:“我最近課業多,忙不過來。”

“......”

鬼才信你哦,顏婧兒心想,你什麽時候忙過。

“真的。”段瀟暮收斂了點吊兒郎當,認真道:“這不之前都花功夫去練賽龍舟了麽,落下許多課業沒完成。”

所以呢?

關她什麽事?

顏婧兒無動於衷。

“嘖...”見她膽子肥了,都敢擺臉色給他看了,段瀟暮好笑道:“小師妹不是也因我受益了嗎,怎麽能過河拆橋?”



顏婧兒這就不懂了,問:“我受益什麽了?”

“你昨天偷偷押我,還贏了錢,這不是受益是什麽?”

他這個“偷偷”說的格外慢也格外清晰,頓時令顏婧兒覺得臉熱羞赧。

還記得昨天段瀟暮問要不要押他,她當時怎麽說來著?說“我不會押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結果,自己打臉了。

這會兒,段瀟暮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一臉“我就知道你很看好我但嘴硬不肯承認,不過沒關系我大發慈悲假裝不知道算了”。

顏婧兒:“......”

有句話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顏婧兒因為押了他五兩銀子就覺得底氣不足。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地反抗了下:“那麽多人都押了,你為何單獨找我?”

“她們都沒你功課好。”

“......”

“行吧,”默了片刻,顏婧兒認命地點頭:“何時去拿課業?”

“午時過來。”

“哦。”

‘交易’完,兩撥人各自離開了槐樹。

這一幕被後面的人看了個正著,她腳步停下,斂著眼睫,也不知在想什麽。

“姜鈺,”一個姑娘問:“還去不去恭房?”

.

進入五月後,天氣變熱了起來,衣衫也越來越薄。顏婧兒容易出汗,基本上一天要換兩身。

這麽一來,洗衣裳也變得勤了,所幸這個時候的衣衫薄,也很容易洗。

她從架子上收拾了兩件出來,端著銅盆打算去院子裏洗衣裳。

褚琬看見了,就問:“你家裏有丫鬟婆子,為何不讓她們洗?自己洗還費手呢。”

“就兩件衣裳而已,懶得帶回去。”顏婧兒抱著盆出門。

她從井裏打了桶水上來,泡在盆中,想了想,又跑進屋子裏拿了個盆出來,脫下鞋襪洗腳。

井水冰涼涼的,極其舒服。

這時,外頭有人敲門:“顏婧兒在嗎?”

“來了,”她趕緊擦幹後趿拉鞋子去開門。

是隔壁學堂的同窗,顏婧兒之前見過。她說:“書院門口有人找你呢,說是從老家來的親戚,讓你務必去一趟。”

老家來的?

顏婧兒心頭一跳,突然就想起端午那天在路上看到的人。

她臉色變了變,對來人笑了下:“多謝告知。”

褚琬也從屋子裏出來:“適才是誰來了?”

“是隔壁學堂的,過來找我。”

“找你做什麽?”

顏婧兒心不在焉搖頭,強行壓下心底的慌亂,進屋收拾一番然後出門。

.

國子監門口。

一個身穿青綠交領褙子的婦人見顏婧兒出來,先是朝地上呸了聲,然後扭腰走過去。

“喲,攀上貴人了,連姑母都不認了?”她說。

這人正是之前接走顏婧兒的姑母,也不是親的,而是祖輩旁支,叫顏金鳳。以前顏婧兒父母還在時,跟顏家走得還算親近。

顏婧兒面無表情問她:“你來做什麽?這裏是京城,這麽遠你們來做什麽?”

“怎麽,京城就來不得了?這是你家還是路是你開的?”顏金鳳突然厲色起來:“顏婧兒,我看你是翅膀硬的很吶,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要不是我可憐你,你如今能有這造化?”

“你可憐我什麽?”顏婧兒冷笑:“可憐我的家財被你們騙走嗎?”

“哎呀,做人要將良心喲,不然招天打雷劈。你吃的穿的住的,哪樣不是我供的,你金枝玉葉大小姐,喝燕窩吃人參,這些難道便宜?你爹留下的那點家財哪夠使?”

這般不要臉的人,顏婧兒氣得眼睛發紅。

她最初被顏金鳳帶回去的時候,身子不好,常常夜裏夢魘驚嚇大汗淋漓,也確實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還開了許多金貴藥方。

但也就吃了那麽幾天,之後的都是她自己掏銀子給的。彼時這對夫妻對她噓寒問暖,她又剛痛失親人,對他們極其依賴。在他們幾句話誘哄下,就將帶來的剩餘家財交托他們打理。

彼時顏金鳳勸著她說,自己還小不懂經營,家中田地鋪子若是打理不好就荒廢了。

顏婧兒想,好歹是父親留下的產業,不能在折在她手上。便信他們夫妻,一股腦將莊子鋪子地契都交了出去。

哪曾想,她那姑父是個好賭的,在外頭欠了一屁股債,那些家財都被他拿去還債去了,僅僅兩個月,就揮霍得幹幹凈凈。

這還不止,他們夫妻居然還想......

顏婧兒看她眼睛都要冒火。

“喲喲喲,你可別這麽看我。”顏金鳳道:“再說了,這些錢財最後不是被你那哥哥討回去了?他可真狠吶,連我們住的宅子都逼著拿去當。”

“別說這些錢他沒交給你啊,顏婧兒,我實話與你說,你這麽趕盡殺絕,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你們想做什麽?”

“做什麽?”顏金鳳盯著顏婧兒,疾言遽色:“當然是要錢。如今你飛黃騰達了,住進富貴窩,而我跟你姑父連個住的地兒都沒有。”

“別的不說,你少說得給這個數。”

她比了個數字,五千兩。

顏婧兒都要氣笑了,就她們住的那破宅子也值五千兩?當初,她被這對夫妻貪墨的家財可不止五千兩。

“我若是不給呢。”

聞言,顏金鳳立即怒目橫眉,聲音都尖銳了起來:“不給,別以為你有靠山我就治不了你了。”

“鶴縣梁公子的那樁事,你難道忘了?”

顏婧兒臉色一白,袖中的拳緊緊攥起。

見她這模樣,顏金鳳舒心地笑了:“顏婧兒,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姑娘家這輩子名聲最重要,你說若是沒了這東西,你往後還怎麽活?你那哥哥若是知道了,想必也得把你攆出來。”

.

顏婧兒心慌意亂地回到號舍。

褚琬問:“怎麽了?”

顏婧兒搖頭,說自己身子不適,不跟她去飯堂吃飯了,想歇一會兒。

然後她抖開錦衾,側身朝裏躺著。

“顏婧兒,”褚琬見她這模樣有些擔憂,小聲問:“你真沒事?”

顏婧兒依舊搖頭:“我就睡一會兒,你自己去吃飯吧。”

“哦,”褚琬穿好鞋,走到門口突然扭頭道:“顏婧兒,你不是有哥哥嘛,天大的事有你哥哥在呢。”

顏婧兒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也沒說話,看樣子是真想一個人靜靜。

褚琬只好自己出門。

門關上後,屋內靜下來,顏婧兒閉著眼睛側躺著,睫毛微顫。

她覺得有點冷,又把軟衾拉高了些。

天色暗下來,夜幕像一張沈重的大網,將她裹得難以呼吸。

突然,顏婧兒掀開錦衾下床,飛快穿好鞋後,背著書箱出門。

.

掌燈時分,顧荀剛轉過照壁,就見顏婧兒腳步匆匆地進門。

他詫異:“顏姑娘怎麽突然回來了?”

“顧叔,大人在百輝堂嗎?”

作者有話說:

寶們,紅包還有剩餘,本章繼續發哈,大家新年快樂喲!大腿初愛你們吶!(啵禿=3=)

這章就先湊合這麽發吧,今天有點忙,就寫了這麽多。嗯,另外,接下來的更新調整為下午六點了哈。下一章是大年初二下午六點更新。

對了,給大家推薦一篇超級搞笑的文,這是我最近的快樂源泉,也推薦大家去看看。都市言情《她太甜》by泡沫紅茶,文章ID 6293129,貼個文案在下面,去看的時候千萬別提大腿初的名字勒,大腿初不想掉馬哈!嘿嘿~~

清冷矜貴太子爺×小甜甜勵志少女

1、

沈欣然和傅承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酒吧,兩人陰差陽錯結了點仇,互看不順眼。

後來,傅承宴成了沈欣然的上司。為了茍命,沈欣然立即變成個狗腿小妹,且適應良好。

沈欣然笑得像個傻白甜:“傅總好哇!”

傅承宴:“......”

2、

外界都評價傅承宴斯文矜貴、高不可攀,但只有傳承的員工們清楚,他冷漠且挑剔,身邊的助理換了一茬又一茬,對下屬要求嚴格再嚴格。

唯獨一人例外,敢在他的底線上蹦迪。

沈欣然見周圍的人看自己“吃棗藥丸”的眼神,很是費解。問正在慢條斯理品酒的男人:“傅總,她們什麽意思啊?”

傅承宴勾唇,笑得寵溺:“她們嫉妒你可愛。”

沈欣然:?

眾人:???

3、

自從傅氏集團的太子爺回國,其婚事就備受矚目。他才華橫溢且帥氣多金,想與之聯姻的人數不勝數。不過,傅承宴一個都沒看上。

有人問為什麽。

傅承宴笑言:女人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直到有一天,傅承宴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她好甜。(小心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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