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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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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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鶯飛，湖水清澈，溫柔的風慢慢地從遠方而來，像是淺淺地呼吸一般，驚起天邊的一片柔軟的雲。
蘇景行看著眼前如畫鋪展的美景，緩緩地轉了轉身：“他倒是選了個景色不錯的地方。”
楚讓挑了挑眉：“這倒也是，她應當也不會無聊。”
說著，楚讓走到蘇景行身邊：“看樣子，這幾日他們的確是將她關在此處，可是如今一把火，倒是什麽也沒有留下。”
“傅玦既然會一把火燒掉這裏，那一定是被我們逼到了困頓之處。”蘇景行說道：“如今對他來說，或許安全的地方只有一個。”
楚讓挑了挑眉：“哪裏？”
“皇宮。”蘇景行慢慢地說道。
“蒼亙王，果然心思通透。”淡淡地嗓音雖然一如既往，可是卻分明多了幾分讓人難解的笑意。
蘇景行看了看楚讓，然後兩人慢慢轉過身。
蘇景行也難得地挑了挑唇，看著傅珩道：“譽王爺，好久不見。”
“應該並非好久不見。”傅珩笑了笑：“只是蒼亙王一直避而不見吧。”
蘇景行沈了沈眼：“如今相見，倒也是避而不及。”
傅珩挑了挑眉，看了看身旁的許畫涯：“你先去看看能找到點什麽吧，我想和蒼亙王一同聊聊。”
許畫涯點了點頭，看了看楚讓，眼中的意思也足夠他明白他的意思後離開。
“我也去看看。”對於自己隱瞞蘇景行的存在一事，楚讓到底覺得對傅珩有幾分歉疚，自然不想牽扯他們兩人之中，也就趕緊逃開。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蘇景行與傅珩二人。
蘇景行看了看傅珩，心中明白他雖然是一直有意避開他，可是這樣的面對面卻是決然避不開的。
“我早就應該想到你不會放任她不管的。”傅珩先開口道：“只是沒想到你會隱藏得這麽深。”
蘇景行挑了挑眉：“放不下三個字，應當也是譽王爺所能體會的吧？”
傅珩笑了笑，雖然明白蘇景行的話中之意，卻還是頗為沈著道：”如今因為蒼亙王的放不下，你我倒是有了很好的契機。”
“王爺的意思是？”
“既然蒼亙王在我盛朝呆了不少的日子，應當不會參不透我盛朝如今的形勢。”傅珩說道：“如今寧繹身陷險境，而最有可能藏匿她的地方就是皇宮，那麽若是我要保護她，便必定要坐上那個名正言順地保護她的位置。”傅珩說道。
“名正言順？”蘇景行倒是對傅珩這個詞語有了幾分興趣：“只怕，王爺心中對那個位置的重視會比對她更加重要。”
蘇景行自然是聽出了傅珩的意思，他是想要他與他聯手奪得皇位，救出寧繹。換句話來說，他是在用她來引誘他。
可是，他的話中，可不是他幫他就可以得到她。而是他幫他，而他會名正言順地保護她。
他，倒是把他看得太過無私了。要知道他要的是她，可不是讓別人來保護她。
“若是那個位置比她重要，我便不會拖三年。”傅珩說道，雖然若是三年得到那個位置有幾分時機不夠，卻絕非是他的能力不夠，若是他有心為之，必然不會拖到今日。
傅珩笑了笑：“如今，我卻是因為她而不願放過這個位置。”
蘇景行眼中一動，看著傅珩道：“她最愛的是自由，譽王爺的意蘊若是強加給她……”
“或許是我自私。”傅珩擡了擡眼，看著一片遼闊的湖水，卻是眼中多了幾分坦然：“可是只有我坐上那個位置，她沈長瑜的身份才能隱瞞下來，她所在乎的沈家才能安然。”
“何況，在她的面前，你我都放不下，便是求得更多，不都是自私嗎？”
蘇景行看了看傅珩，倒也頗為坦然：“你說得的確不錯，可是譽王爺也應該明白，你我都放不下，她卻只能屬於一個人。”
“這個選擇，不是應該讓她來做嗎？”傅珩說道。
蘇景行挑了挑眉，看著傅珩倒是覺得若是將來的對手是他，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少君子之間的爭鬥，是他更為喜歡的。
而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楚讓和許畫涯，倒是因為兩人並列而站的樣子，相視了一眼。
“你說他們聊完了嗎？”楚讓說道。
“大概吧。”許畫涯說道。
“那達成一致了嗎？”
許畫涯點了點頭，倒是毫不懷疑。
“你怎麽知道？”楚讓挑眉看著許畫涯懷疑道。
許畫涯倒是因為楚讓的話，莞爾一笑：“因為他們的心裏，如今住著最重要的人，是她。”
楚讓聞言笑了笑，倒是頗為讚同地拍了拍許畫涯的肩頭。
清樂坊
按照約定的時間，董思孝與冉乘風再次來到清樂坊，等待他們的自然是命中註定再次相逢的人。
董思孝踏進門，環視了一番將視線放在她身上的幾人，卻最終將目光放在最突出，同樣也最沈靜的男人身上。
“我本來只想見你一個人。”董思孝看著衛央道：“倒是沒想到會出現這麽多人。”
“你既然是為了長瑜的事情而來，這些孩子，也都應該知道其中的緣由。”衛央說道。
“看來你也並不想隱瞞下去。”董思孝說道。
衛央看了看董思孝，眼中似乎染上幾分恍若隔世的空濛：“你我也有二十年不見了吧，想當年跟在小舒旁邊的你，還是一個……”
“你覺得舊事重提有意思嗎？”董思孝沒有等衛央將話說完，就打斷道：“當年的我，當年的你，又或者是當年的主子，既然都不再是當年，重提也不過是大夢一場。”
“思孝，我知道你對我一定有很多誤解。”衛央說道：“否則你也不會帶著長瑜隱藏這麽多年。”
“長瑜？這是你給她的名字。”董思孝說道：“寧安，你知道當年主子為何要將這個晚刻在玉佩之上嗎？便是因為一切都已經晚了，你做的一切都晚了。”
“思孝，今日不是來追究前事的。”冉乘風因為董思孝的失控嘆了一口氣，擡手攬了攬她的手道：“還是我來吧。”
董思孝沈默下來，將頭往一旁偏了偏，似乎在對冉乘風讓步。
“我是冉乘風，這些年從思孝那也聽過你與清國皇女不少的事情，雖然或許其中有些許的偏差，可是你我如今的對話與前塵暫且無關。”冉乘風冷靜道：“長瑜失蹤了三天了，至今音信全無。如今有的消息卻是她牽扯入了盛朝的皇家爭鬥，被傅玦帶走。”
“長瑜？”衛玠站在一旁，因為冉乘風的話而皺起眉頭，隨後心中更是深深地自責。她失蹤三天了，他卻沒有接到半分消息。
衛央因為冉乘風的話，也壓抑下眼中的湧動，看了看董思孝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以及其他。待我們救出長瑜，便一同做個了斷。”
董思孝因為衛央的話，挑了挑眉：“好。”
衛玠這才覺得有自己說話的時間與空間，趕緊道：“長瑜是怎樣失蹤的？這傅玦又為何將盛朝皇家之事牽扯於她？”
相比較董思孝依舊的心氣不順，冉乘風循著話音看去，倒是可以感受到衛玠對寧安的擔憂，道：“有人借傅珩的名譽將長瑜騙出府，至於為何她牽扯盛朝皇家之事，你不妨就問秦少卿，秦坊主。他在盛朝三年有餘，自然不會不明白其中的糾葛。”
衛玠看向秦少卿，只見他微微地往前走了兩步：“傅玦在三年前被貶謫為庶民，如今綁架衛姑娘，應當是想要與傅珩一鬥，爭奪盛朝皇位。”
“傅珩。”相比較傅玦一名，果然還是傅珩讓月疆更為熟悉。
“他不就是將長瑜帶走的王爺嗎？”月疆說道：“看來是他將長瑜牽扯進來的呢？”
因為月疆的話，秦少卿倒是開了口：“衛姑娘之前是寧繹的時候，似乎就與三皇子傅玦有過幾分交集。若是當時傅玦就有奪位之心，將傅珩當做對手的話，站在傅珩一方的衛姑娘自然也是傅玦的眼中釘，肉中刺。”
“何況傅珩對長瑜的心思，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衛玠沈了沈眼道：“所以傅玦想用長瑜來威脅傅珩。”
“這麽卑鄙。”月疆啐了一聲，可是又有幾分擔心道：“那萬一傅珩並沒有我們以為的重視長瑜，那長瑜豈不是？”
“這也是思孝擔心的。”冉乘風說道。
衛玠看了看冉乘風：“冉先生似乎很相信傅珩？”只因為他用的是思孝，而不是我們。
“傅珩為長瑜所做的一切，似乎比你我都多。”冉乘風說道。
月疆一皺眉，開口道：“你怎麽知道少主為長瑜做的，就比傅珩要少呢？若是不是少主，沈家……”
“算了，月疆。”衛玠低低地開口道：“多說無益。”
冉乘風眼中一頓，雖然猜到其中有些緣由，卻還是伴隨著整個房間的沈默沈默下來。
或許，所有的答案都應該說給該聽的那個人聽。
珩王府
月珀緩緩地走近書房，看了看站在窗邊的男人，微微的蹙了蹙眉，將手中的托盤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明媚到月珀擡眼看向自己所鐘愛的男人，竟然覺得有幾分熾熱。
他的性子一向不會如此，縱然不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卻也是讓人安然可依。只是縱然不管他如何炙熱，終究也是比不過她對他的那顆心，何時又沈寂過？
“王爺。”月珀將手中的參茶遞給傅諶。
傅諶接過參茶，看了看月珀，微微地挑了挑唇。
只是這格外細心的反應，倒是讓月珀更加肯定他心中有事。
“是因為皇上嗎？”月珀開口道，自從前日盛灝帝來過之後，他便一直心不在焉。雖然她一向不是話多之人，可是想起三年前的事情，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其實他的心若是不安，那她又怎麽會安然呢？
傅諶因為月珀的話，看了看她，知道這是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才問的問題。可是，他也明白有的事情她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月珀微低了低頭，感受著傅諶短暫的目光離開後，才微微地蹙了蹙眉。
“他很快就不能影響我們了。”雖然不能告訴她真相，傅諶還是希望她安心地說道。
月珀因為傅諶的回應，微微地笑了笑，收斂了幾分擡起頭看向他道：“只要王爺不再憂心就好。”
傅諶看了看月珀，覺得她唇邊的笑意卻是讓他的心中一角忽然暖了幾分。
他忽然發現，自己從她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次數越來越少。
想到這，傅諶忽然有幾分慌亂，轉了轉頭看向窗外。
只不過從窗外映入眼簾的兩人，卻是讓他瞇了瞇眼，轉過身將手中的參茶遞給月珀：“有客人來了。”
月珀微一驚訝，正想將手中的參茶放到桌上，卻又被忽然想到什麽的傅諶攔住：“等一下。”
月珀停下動作，轉過頭看向臉色有幾分異樣的傅諶，不知道為何心中有幾分忐忑。
傅諶緩緩地擡起手，將月珀頭上的一個青玉簪取下：“這個，我要暫且一用。”
月珀微一楞神，卻看著傅諶已經將青玉簪收入懷中，走出門去。
她這才慌忙回過神來：“王爺！”
“我進宮一趟。”傅諶轉過頭來看了看月珀：“我會很快回來的。”
月珀抿了抿唇，點了點頭，看著傅諶隨同前來的兩個陌生人一同離開。
隨後，她才擡手摸了摸被他取走青玉簪的發髻。這是他三年前送給她的發簪，她一直都愛若珍寶，只是為什麽他卻忽然將它收了回去？
不知道為何，月珀卻是覺得心中有幾分不安，似乎有事情會發生。
想到這，月珀擡了擡眼看著傅諶消失的方向，慢慢地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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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讓挑了挑眉：“這倒也是，她應當也不會無聊。”
說著，楚讓走到蘇景行身邊：“看樣子，這幾日他們的確是將她關在此處，可是如今一把火，倒是什麽也沒有留下。”
“傅玦既然會一把火燒掉這裏，那一定是被我們逼到了困頓之處。”蘇景行說道：“如今對他來說，或許安全的地方只有一個。”
楚讓挑了挑眉：“哪裏？”
“皇宮。”蘇景行慢慢地說道。
“蒼亙王，果然心思通透。”淡淡地嗓音雖然一如既往，可是卻分明多了幾分讓人難解的笑意。
蘇景行看了看楚讓，然後兩人慢慢轉過身。
蘇景行也難得地挑了挑唇，看著傅珩道：“譽王爺，好久不見。”
“應該並非好久不見。”傅珩笑了笑：“只是蒼亙王一直避而不見吧。”
蘇景行沈了沈眼：“如今相見，倒也是避而不及。”
傅珩挑了挑眉，看了看身旁的許畫涯：“你先去看看能找到點什麽吧，我想和蒼亙王一同聊聊。”
許畫涯點了點頭，看了看楚讓，眼中的意思也足夠他明白他的意思後離開。
“我也去看看。”對於自己隱瞞蘇景行的存在一事，楚讓到底覺得對傅珩有幾分歉疚，自然不想牽扯他們兩人之中，也就趕緊逃開。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蘇景行與傅珩二人。
蘇景行看了看傅珩，心中明白他雖然是一直有意避開他，可是這樣的面對面卻是決然避不開的。
“我早就應該想到你不會放任她不管的。”傅珩先開口道：“只是沒想到你會隱藏得這麽深。”
蘇景行挑了挑眉：“放不下三個字，應當也是譽王爺所能體會的吧？”
傅珩笑了笑，雖然明白蘇景行的話中之意，卻還是頗為沈著道：”如今因為蒼亙王的放不下，你我倒是有了很好的契機。”
“王爺的意思是？”
“既然蒼亙王在我盛朝呆了不少的日子，應當不會參不透我盛朝如今的形勢。”傅珩說道：“如今寧繹身陷險境，而最有可能藏匿她的地方就是皇宮，那麽若是我要保護她，便必定要坐上那個名正言順地保護她的位置。”傅珩說道。
“名正言順？”蘇景行倒是對傅珩這個詞語有了幾分興趣：“只怕，王爺心中對那個位置的重視會比對她更加重要。”
蘇景行自然是聽出了傅珩的意思，他是想要他與他聯手奪得皇位，救出寧繹。換句話來說，他是在用她來引誘他。
可是，他的話中，可不是他幫他就可以得到她。而是他幫他，而他會名正言順地保護她。
他，倒是把他看得太過無私了。要知道他要的是她，可不是讓別人來保護她。
“若是那個位置比她重要，我便不會拖三年。”傅珩說道，雖然若是三年得到那個位置有幾分時機不夠，卻絕非是他的能力不夠，若是他有心為之，必然不會拖到今日。
傅珩笑了笑：“如今，我卻是因為她而不願放過這個位置。”
蘇景行眼中一動，看著傅珩道：“她最愛的是自由，譽王爺的意蘊若是強加給她……”
“或許是我自私。”傅珩擡了擡眼，看著一片遼闊的湖水，卻是眼中多了幾分坦然：“可是只有我坐上那個位置，她沈長瑜的身份才能隱瞞下來，她所在乎的沈家才能安然。”
“何況，在她的面前，你我都放不下，便是求得更多，不都是自私嗎？”
蘇景行看了看傅珩，倒也頗為坦然：“你說得的確不錯，可是譽王爺也應該明白，你我都放不下，她卻只能屬於一個人。”
“這個選擇，不是應該讓她來做嗎？”傅珩說道。
蘇景行挑了挑眉，看著傅珩倒是覺得若是將來的對手是他，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少君子之間的爭鬥，是他更為喜歡的。
而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楚讓和許畫涯，倒是因為兩人並列而站的樣子，相視了一眼。
“你說他們聊完了嗎？”楚讓說道。
“大概吧。”許畫涯說道。
“那達成一致了嗎？”
許畫涯點了點頭，倒是毫不懷疑。
“你怎麽知道？”楚讓挑眉看著許畫涯懷疑道。
許畫涯倒是因為楚讓的話，莞爾一笑：“因為他們的心裏，如今住著最重要的人，是她。”
楚讓聞言笑了笑，倒是頗為讚同地拍了拍許畫涯的肩頭。
清樂坊
按照約定的時間，董思孝與冉乘風再次來到清樂坊，等待他們的自然是命中註定再次相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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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只想見你一個人。”董思孝看著衛央道：“倒是沒想到會出現這麽多人。”
“你既然是為了長瑜的事情而來，這些孩子，也都應該知道其中的緣由。”衛央說道。
“看來你也並不想隱瞞下去。”董思孝說道。
衛央看了看董思孝，眼中似乎染上幾分恍若隔世的空濛：“你我也有二十年不見了吧，想當年跟在小舒旁邊的你，還是一個……”
“你覺得舊事重提有意思嗎？”董思孝沒有等衛央將話說完，就打斷道：“當年的我，當年的你，又或者是當年的主子，既然都不再是當年，重提也不過是大夢一場。”
“思孝，我知道你對我一定有很多誤解。”衛央說道：“否則你也不會帶著長瑜隱藏這麽多年。”
“長瑜？這是你給她的名字。”董思孝說道：“寧安，你知道當年主子為何要將這個晚刻在玉佩之上嗎？便是因為一切都已經晚了，你做的一切都晚了。”
“思孝，今日不是來追究前事的。”冉乘風因為董思孝的失控嘆了一口氣，擡手攬了攬她的手道：“還是我來吧。”
董思孝沈默下來，將頭往一旁偏了偏，似乎在對冉乘風讓步。
“我是冉乘風，這些年從思孝那也聽過你與清國皇女不少的事情，雖然或許其中有些許的偏差，可是你我如今的對話與前塵暫且無關。”冉乘風冷靜道：“長瑜失蹤了三天了，至今音信全無。如今有的消息卻是她牽扯入了盛朝的皇家爭鬥，被傅玦帶走。”
“長瑜？”衛玠站在一旁，因為冉乘風的話而皺起眉頭，隨後心中更是深深地自責。她失蹤三天了，他卻沒有接到半分消息。
衛央因為冉乘風的話，也壓抑下眼中的湧動，看了看董思孝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以及其他。待我們救出長瑜，便一同做個了斷。”
董思孝因為衛央的話，挑了挑眉：“好。”
衛玠這才覺得有自己說話的時間與空間，趕緊道：“長瑜是怎樣失蹤的？這傅玦又為何將盛朝皇家之事牽扯於她？”
相比較董思孝依舊的心氣不順，冉乘風循著話音看去，倒是可以感受到衛玠對寧安的擔憂，道：“有人借傅珩的名譽將長瑜騙出府，至於為何她牽扯盛朝皇家之事，你不妨就問秦少卿，秦坊主。他在盛朝三年有餘，自然不會不明白其中的糾葛。”
衛玠看向秦少卿，只見他微微地往前走了兩步：“傅玦在三年前被貶謫為庶民，如今綁架衛姑娘，應當是想要與傅珩一鬥，爭奪盛朝皇位。”
“傅珩。”相比較傅玦一名，果然還是傅珩讓月疆更為熟悉。
“他不就是將長瑜帶走的王爺嗎？”月疆說道：“看來是他將長瑜牽扯進來的呢？”
因為月疆的話，秦少卿倒是開了口：“衛姑娘之前是寧繹的時候，似乎就與三皇子傅玦有過幾分交集。若是當時傅玦就有奪位之心，將傅珩當做對手的話，站在傅珩一方的衛姑娘自然也是傅玦的眼中釘，肉中刺。”
“何況傅珩對長瑜的心思，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衛玠沈了沈眼道：“所以傅玦想用長瑜來威脅傅珩。”
“這麽卑鄙。”月疆啐了一聲，可是又有幾分擔心道：“那萬一傅珩並沒有我們以為的重視長瑜，那長瑜豈不是？”
“這也是思孝擔心的。”冉乘風說道。
衛玠看了看冉乘風：“冉先生似乎很相信傅珩？”只因為他用的是思孝，而不是我們。
“傅珩為長瑜所做的一切，似乎比你我都多。”冉乘風說道。
月疆一皺眉，開口道：“你怎麽知道少主為長瑜做的，就比傅珩要少呢？若是不是少主，沈家……”
“算了，月疆。”衛玠低低地開口道：“多說無益。”
冉乘風眼中一頓，雖然猜到其中有些緣由，卻還是伴隨著整個房間的沈默沈默下來。
或許，所有的答案都應該說給該聽的那個人聽。
珩王府
月珀緩緩地走近書房，看了看站在窗邊的男人，微微的蹙了蹙眉，將手中的托盤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明媚到月珀擡眼看向自己所鐘愛的男人，竟然覺得有幾分熾熱。
他的性子一向不會如此，縱然不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卻也是讓人安然可依。只是縱然不管他如何炙熱，終究也是比不過她對他的那顆心，何時又沈寂過？
“王爺。”月珀將手中的參茶遞給傅諶。
傅諶接過參茶，看了看月珀，微微地挑了挑唇。
只是這格外細心的反應，倒是讓月珀更加肯定他心中有事。
“是因為皇上嗎？”月珀開口道，自從前日盛灝帝來過之後，他便一直心不在焉。雖然她一向不是話多之人，可是想起三年前的事情，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其實他的心若是不安，那她又怎麽會安然呢？
傅諶因為月珀的話，看了看她，知道這是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才問的問題。可是，他也明白有的事情她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月珀微低了低頭，感受著傅諶短暫的目光離開後，才微微地蹙了蹙眉。
“他很快就不能影響我們了。”雖然不能告訴她真相，傅諶還是希望她安心地說道。
月珀因為傅諶的回應，微微地笑了笑，收斂了幾分擡起頭看向他道：“只要王爺不再憂心就好。”
傅諶看了看月珀，覺得她唇邊的笑意卻是讓他的心中一角忽然暖了幾分。
他忽然發現，自己從她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次數越來越少。
想到這，傅諶忽然有幾分慌亂，轉了轉頭看向窗外。
只不過從窗外映入眼簾的兩人，卻是讓他瞇了瞇眼，轉過身將手中的參茶遞給月珀：“有客人來了。”
月珀微一驚訝，正想將手中的參茶放到桌上，卻又被忽然想到什麽的傅諶攔住：“等一下。”
月珀停下動作，轉過頭看向臉色有幾分異樣的傅諶，不知道為何心中有幾分忐忑。
傅諶緩緩地擡起手，將月珀頭上的一個青玉簪取下：“這個，我要暫且一用。”
月珀微一楞神，卻看著傅諶已經將青玉簪收入懷中，走出門去。
她這才慌忙回過神來：“王爺！”
“我進宮一趟。”傅諶轉過頭來看了看月珀：“我會很快回來的。”
月珀抿了抿唇，點了點頭，看著傅諶隨同前來的兩個陌生人一同離開。
隨後，她才擡手摸了摸被他取走青玉簪的發髻。這是他三年前送給她的發簪，她一直都愛若珍寶，只是為什麽他卻忽然將它收了回去？
不知道為何，月珀卻是覺得心中有幾分不安，似乎有事情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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