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莫聽穿林打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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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莫聽穿林打葉聲
夜雨淒淒，清冷的風穿堂而過，不小心吹滅一盞燭火。
月疆將火折子吹燃，重新點上蠟燭，將一旁的燈罩蓋在上面。
“師兄，谷主他們都在屋中一個時辰了。”月疆等得未免有些惴惴不安，說道：“是不是有大事要發生呀？”
聶少然看了看眉頭緊鎖的月疆，心中也不免有些嘆息，連她這般心性的人都感受到了，他又怎會感受不到呢？
而見聶少然的沈默，月疆自然明白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只是她卻是猜不出到底會發生些什麽事。
長瑜再次失蹤，谷主與兩位長老一同出谷，每件事情看起來都是如天大一般。
她一向不是能夠憂心的性子，如此一茬接一茬的事情在她看來，簡直是對她的難為。她倒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想念在未名谷中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其實最想離開的人，卻反而是此刻最為想念的人。
“我們，要去盛朝。”察覺到月疆心緒的幾分沈澱，聶少然故意說道，卻是期許這樣的話能夠讓她開心。
可是，月疆倒是沒有了以往的歡喜，微微地點了點頭，又擡頭看向聶少然道：“是去找長瑜嗎？”
聶少然點了點頭，溫柔地看著她。
“那找到了長瑜，我們就可以回未名谷了嗎？”
聶少然挑了挑眉，倒是覺得月疆的話頗為難得。只是此刻，他卻是沒有辦法再給她答案。
就在短暫的沈默中，忽有人上前呈報給聶少然一封信。
聶少然微微地擰了擰眉，緩緩將信展開，仔細看了看信的內容。
“怎麽了？”月疆一見聶少然有些肅然的表情，頗有些擔心的問道。她太熟悉這樣的神情了，最近只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不管是聶師兄還是少主臉上就會有這樣的神情。
聶少然將信再次折疊起來，輕聲道：“我要進去見見少主。”
說著，就轉身到另外一間房外。
安靜的房間裏，搖動的燭火就像每個人不安的心緒。衛玠站在一旁，看了看神色凝重的衛央與同行的兩位長老，道：“一路上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過錯。”
衛玠將事情一一的說出來後，微有幾分感嘆：“只是長瑜的身份，似乎是瞞不住了。”
此話一出，像是讓整個空間的氣氛更為緊張了一般。兩位長老都皺起了眉，看了看沈默的衛央，似乎是有話想說卻又不願逾距。
而衛央思索了片刻，先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後道：“瞞了三年，也足夠了。”
一路上，他也是想了不少，難道除了禁錮便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嗎？三年前或許是的，可是三年後再也瞞不住了，一切都應該被改變。
只是此話對於一旁的兩人卻是有幾分石破天驚的味道。
“谷主，此事不可。”聶慎站出來說道：“長瑜的身份還沒有到時候公之於眾。”
“是呀，如今七國都不動聲色，若是身份一旦暴露，只怕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秦允說道。
“兩位長老的憂慮雖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七國卻也並非不動聲色。”衛玠說道：“恒廷之會上，雖然辛國與韓國聯姻，但是辛國卻又兩子奪嫡，必然是有所間隙。”
聶慎皺了皺眉：“話雖如此，可是這三國之盟方才簽訂，三國一時也是難以瓦解。”
“何況比起三國來說，盛熙清明四國更是靜而不動。”秦允補充道。
衛玠知道此話不錯，微一沈默：“可是長瑜要求真相，我們也是阻攔不了。只怕太過阻攔，反而是適得其反，引來更多目光，畢竟與寧繹有關的人都是這天下反手覆雲，擡手覆雨的人。”
衛玠的話的確是有理，兩位長老似乎也有所松動的靜而聞之。
“長瑜就是寧繹，而寧繹便是沈家千金——沈長瑜。”衛玠說道：“至於她屬於未名谷的身份，我們就暫時隱瞞著。”
衛央微微地點了點頭：“那就暫且如此吧，也不阻攔她了，她想知道什麽就讓她自己去找吧。至於我們，也就最好不要表明形跡了，先跟著她吧。”
“可若是依照長瑜的聰穎，既然找回了寧繹與沈長瑜的身份，她未必不會一查到底。”聶慎倒是另有擔憂。
衛玠聞言，沈默了片刻。其實他也想到了這一點，只不過目前來說，隱瞞應當是最好的辦法。
“到時候，我會親口告訴他的。”比起衛玠的躊躇，衛央卻是沈靜地開口道。
此話一出，聶慎就算心有疑慮自然也緘默下來。
“篤篤……”
衛玠低低地說了一聲：“進來。”
聶少然聞言，這才推開門，一進屋就看了看面色微不悅的聶慎，微微地朝朝他和站在另一旁的長老行了行禮，然後道：“長瑜繹傅珩在無根山上遇到刺客了。”
“情況如何？”衛玠皺緊了眉，心中一驚道：“長瑜受傷了嗎？”
“傅珩身受重傷，而長瑜只是一些輕傷。”聶少然說道。
衛玠稍微放下了心：“看來傅珩對長瑜，也算盡心。”
而聶慎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似乎因為這個消息心有思量：“查到刺客是誰了嗎？”
聶少然微微地搖了搖頭：“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因為刺客都被傅珩殺了，一時找不到線索。”
“看來暗地裏面有只手，在蠢蠢欲動。”衛玠皺了皺眉，因為這接二連三的刺殺而無比擔憂。
“我會盡力追查。”聶少然說道，說著他就行了一個禮退下。
聶慎一見也對衛央與秦允道：“我也先走一步。”
衛央點了點頭，而衛玠卻更像是知道他此舉為何地勸導：“少然乃是聽我行事，聶長老覺得不妥，理當責罰衛玠。”
聶慎微微地蹙了蹙眉，看了看衛玠道：“少主並沒有錯。”
其後倒也不多說地跟隨聶少然而去。
“你放心，聶長老雖然對少然嚴厲，但是愛之深才會責之切。”秦允說道。
衛玠看了看秦允：“想來秦長老與少卿也是數年不見，此次前往盛朝，也可一解掛念。”
秦允因為衛玠的話，也禁不住笑了笑：“他為國為家，秦允何須掛懷。”
隨後夜色越深，盛朝一行更是如這夜色一般揣度難知。
鏡州
雖然傅珩背上的那一劍讓人觸目驚心，但是幾日調養下來，加上寧安的悉心照顧，也似乎並無大礙了。
寧安站在一旁，看著喝完最後一口藥的傅珩，伸手接過藥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擡手倒了一杯水，遞給傅珩。
傅珩看了看寧安，含笑地接過水杯：“這幾日，多謝你的照顧。”
“王爺，客氣了。”寧安看著傅珩慢慢將水喝完道：“那日，多謝王爺的相救之恩。”
傅珩笑了笑：“那日我太過慌亂，若不是你心有巧計，只怕我會鑄成大錯。”
寧安看了看此刻一臉輕松的傅珩，卻是不自覺想起那日神色肅然，以身相護的男子。心中到底是莫名溫和，不禁感慨。
卻是此時，應無痕敲門而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寧安後，對傅珩行禮道：“王爺。”
寧安看了看傅珩，明了地說道：“我先下去，為你準備一點粥。”
傅珩看了看微垂了垂頭的應無痕，擡手抓住寧安的手腕，看著她道：“那日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有的事情是我願意而為之，至於你，便是隨心而為，不必如此將就於我。”
雖然傅珩沈溺這般的相敬如賓，可是，卻總是讓他覺得有幾分不真實的味道。不管他如何期待她變成那個寧繹，如今她卻終究是寧安，有的應當是寧安的心，而不是那顆假裝為寧繹的心。
“並非將就。”寧安看了看傅珩，這幾日她也想起了不少的事情，縱然如此對他是有幾分感謝，但是更多的不過是她在認識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作為寧繹，作為一個丟失三年的人。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想起所有，但是我知道寧繹對於王爺，又或者是王爺對於寧繹，都應當是值得去真心以待，全新照顧的人。”寧安認真說道。
傅珩因為寧安的話，嘴角微微地一揚，緩緩地放開她的手道：“寧繹，一向不說如此煽情的話。”
寧安微微地一笑，淺淺地點了點頭後，轉身退下。
傅珩這才看向一旁的應無痕，神色變得有幾分肅然地說道：“查到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沒有。”應無痕說道：“在他們身上什麽都沒有發現，應當是專業訓練的殺手，有備而來。”
傅珩眼光微一凜：“行事倒是足夠細致。”
“只是這批人三番二次的行刺寧安姑娘，到底是為了什麽？”應無痕一直想不清楚這點道，按理說，覬覦寧安寧繹這個身份的人，應當不會痛下殺手才對。
“上次偽裝成送葬的一隊人，與這次無根山的人並不一定是一行人。”傅珩說道。
應無痕聞言一皺眉，倒是沒有想到這點。
“按你的說法，上次的人並不如這次這般訓練有素。何況這次的刺客似乎最想殺的是我，而不是寧安。”傅珩說道：“所以與其說他們是在刺殺寧安，不如所他們是在一寧安作為我的死穴。”
應無痕微有幾分訝異，他卻是的確沒有想到這點，道：“那會不會是蘇景行？”
傅珩搖了搖頭：“就算是他想要帶走寧安，必定也不會是想要殺我，更不會用這樣卑鄙的行徑。”說著，他又頓了頓：”何況他也不會這樣愚蠢。他對寧繹的心意未必比我少，又怎會把她逼到無根山那樣的險境。”
應無痕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了一事道：“屬下還查到，江湖上的神醫冉乘風目前出現在了宣城。”
“宣城？”傅珩說道：“離鏡州倒是並不遠。”
“可是您現在的身體，卻是不適合趕過去。”應無痕皺了皺眉說道，只是他卻也明白這個冉乘風向來厭惡達官貴人，定下規矩，若要有病相請，必得登門拜訪才行。”
而傅珩對於應無痕的勸說，卻是並沒有動搖心意，淡淡地低了低眸：“即刻啟程吧，我還不至於瘦弱到如此。”
“何況，此事早就不該拖下去了。”
應無痕細想下來，也只能微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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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少然看了看眉頭緊鎖的月疆，心中也不免有些嘆息，連她這般心性的人都感受到了，他又怎會感受不到呢？
而見聶少然的沈默，月疆自然明白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只是她卻是猜不出到底會發生些什麽事。
長瑜再次失蹤，谷主與兩位長老一同出谷，每件事情看起來都是如天大一般。
她一向不是能夠憂心的性子，如此一茬接一茬的事情在她看來，簡直是對她的難為。她倒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想念在未名谷中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其實最想離開的人，卻反而是此刻最為想念的人。
“我們，要去盛朝。”察覺到月疆心緒的幾分沈澱，聶少然故意說道，卻是期許這樣的話能夠讓她開心。
可是，月疆倒是沒有了以往的歡喜，微微地點了點頭，又擡頭看向聶少然道：“是去找長瑜嗎？”
聶少然點了點頭，溫柔地看著她。
“那找到了長瑜，我們就可以回未名谷了嗎？”
聶少然挑了挑眉，倒是覺得月疆的話頗為難得。只是此刻，他卻是沒有辦法再給她答案。
就在短暫的沈默中，忽有人上前呈報給聶少然一封信。
聶少然微微地擰了擰眉，緩緩將信展開，仔細看了看信的內容。
“怎麽了？”月疆一見聶少然有些肅然的表情，頗有些擔心的問道。她太熟悉這樣的神情了，最近只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不管是聶師兄還是少主臉上就會有這樣的神情。
聶少然將信再次折疊起來，輕聲道：“我要進去見見少主。”
說著，就轉身到另外一間房外。
安靜的房間裏，搖動的燭火就像每個人不安的心緒。衛玠站在一旁，看了看神色凝重的衛央與同行的兩位長老，道：“一路上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過錯。”
衛玠將事情一一的說出來後，微有幾分感嘆：“只是長瑜的身份，似乎是瞞不住了。”
此話一出，像是讓整個空間的氣氛更為緊張了一般。兩位長老都皺起了眉，看了看沈默的衛央，似乎是有話想說卻又不願逾距。
而衛央思索了片刻，先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後道：“瞞了三年，也足夠了。”
一路上，他也是想了不少，難道除了禁錮便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嗎？三年前或許是的，可是三年後再也瞞不住了，一切都應該被改變。
只是此話對於一旁的兩人卻是有幾分石破天驚的味道。
“谷主，此事不可。”聶慎站出來說道：“長瑜的身份還沒有到時候公之於眾。”
“是呀，如今七國都不動聲色，若是身份一旦暴露，只怕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秦允說道。
“兩位長老的憂慮雖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七國卻也並非不動聲色。”衛玠說道：“恒廷之會上，雖然辛國與韓國聯姻，但是辛國卻又兩子奪嫡，必然是有所間隙。”
聶慎皺了皺眉：“話雖如此，可是這三國之盟方才簽訂，三國一時也是難以瓦解。”
“何況比起三國來說，盛熙清明四國更是靜而不動。”秦允補充道。
衛玠知道此話不錯，微一沈默：“可是長瑜要求真相，我們也是阻攔不了。只怕太過阻攔，反而是適得其反，引來更多目光，畢竟與寧繹有關的人都是這天下反手覆雲，擡手覆雨的人。”
衛玠的話的確是有理，兩位長老似乎也有所松動的靜而聞之。
“長瑜就是寧繹，而寧繹便是沈家千金——沈長瑜。”衛玠說道：“至於她屬於未名谷的身份，我們就暫時隱瞞著。”
衛央微微地點了點頭：“那就暫且如此吧，也不阻攔她了，她想知道什麽就讓她自己去找吧。至於我們，也就最好不要表明形跡了，先跟著她吧。”
“可若是依照長瑜的聰穎，既然找回了寧繹與沈長瑜的身份，她未必不會一查到底。”聶慎倒是另有擔憂。
衛玠聞言，沈默了片刻。其實他也想到了這一點，只不過目前來說，隱瞞應當是最好的辦法。
“到時候，我會親口告訴他的。”比起衛玠的躊躇，衛央卻是沈靜地開口道。
此話一出，聶慎就算心有疑慮自然也緘默下來。
“篤篤……”
衛玠低低地說了一聲：“進來。”
聶少然聞言，這才推開門，一進屋就看了看面色微不悅的聶慎，微微地朝朝他和站在另一旁的長老行了行禮，然後道：“長瑜繹傅珩在無根山上遇到刺客了。”
“情況如何？”衛玠皺緊了眉，心中一驚道：“長瑜受傷了嗎？”
“傅珩身受重傷，而長瑜只是一些輕傷。”聶少然說道。
衛玠稍微放下了心：“看來傅珩對長瑜，也算盡心。”
而聶慎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似乎因為這個消息心有思量：“查到刺客是誰了嗎？”
聶少然微微地搖了搖頭：“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因為刺客都被傅珩殺了，一時找不到線索。”
“看來暗地裏面有只手，在蠢蠢欲動。”衛玠皺了皺眉，因為這接二連三的刺殺而無比擔憂。
“我會盡力追查。”聶少然說道，說著他就行了一個禮退下。
聶慎一見也對衛央與秦允道：“我也先走一步。”
衛央點了點頭，而衛玠卻更像是知道他此舉為何地勸導：“少然乃是聽我行事，聶長老覺得不妥，理當責罰衛玠。”
聶慎微微地蹙了蹙眉，看了看衛玠道：“少主並沒有錯。”
其後倒也不多說地跟隨聶少然而去。
“你放心，聶長老雖然對少然嚴厲，但是愛之深才會責之切。”秦允說道。
衛玠看了看秦允：“想來秦長老與少卿也是數年不見，此次前往盛朝，也可一解掛念。”
秦允因為衛玠的話，也禁不住笑了笑：“他為國為家，秦允何須掛懷。”
隨後夜色越深，盛朝一行更是如這夜色一般揣度難知。
鏡州
雖然傅珩背上的那一劍讓人觸目驚心，但是幾日調養下來，加上寧安的悉心照顧，也似乎並無大礙了。
寧安站在一旁，看著喝完最後一口藥的傅珩，伸手接過藥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擡手倒了一杯水，遞給傅珩。
傅珩看了看寧安，含笑地接過水杯：“這幾日，多謝你的照顧。”
“王爺，客氣了。”寧安看著傅珩慢慢將水喝完道：“那日，多謝王爺的相救之恩。”
傅珩笑了笑：“那日我太過慌亂，若不是你心有巧計，只怕我會鑄成大錯。”
寧安看了看此刻一臉輕松的傅珩，卻是不自覺想起那日神色肅然，以身相護的男子。心中到底是莫名溫和，不禁感慨。
卻是此時，應無痕敲門而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寧安後，對傅珩行禮道：“王爺。”
寧安看了看傅珩，明了地說道：“我先下去，為你準備一點粥。”
傅珩看了看微垂了垂頭的應無痕，擡手抓住寧安的手腕，看著她道：“那日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有的事情是我願意而為之，至於你，便是隨心而為，不必如此將就於我。”
雖然傅珩沈溺這般的相敬如賓，可是，卻總是讓他覺得有幾分不真實的味道。不管他如何期待她變成那個寧繹，如今她卻終究是寧安，有的應當是寧安的心，而不是那顆假裝為寧繹的心。
“並非將就。”寧安看了看傅珩，這幾日她也想起了不少的事情，縱然如此對他是有幾分感謝，但是更多的不過是她在認識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作為寧繹，作為一個丟失三年的人。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想起所有，但是我知道寧繹對於王爺，又或者是王爺對於寧繹，都應當是值得去真心以待，全新照顧的人。”寧安認真說道。
傅珩因為寧安的話，嘴角微微地一揚，緩緩地放開她的手道：“寧繹，一向不說如此煽情的話。”
寧安微微地一笑，淺淺地點了點頭後，轉身退下。
傅珩這才看向一旁的應無痕，神色變得有幾分肅然地說道：“查到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沒有。”應無痕說道：“在他們身上什麽都沒有發現，應當是專業訓練的殺手，有備而來。”
傅珩眼光微一凜：“行事倒是足夠細致。”
“只是這批人三番二次的行刺寧安姑娘，到底是為了什麽？”應無痕一直想不清楚這點道，按理說，覬覦寧安寧繹這個身份的人，應當不會痛下殺手才對。
“上次偽裝成送葬的一隊人，與這次無根山的人並不一定是一行人。”傅珩說道。
應無痕聞言一皺眉，倒是沒有想到這點。
“按你的說法，上次的人並不如這次這般訓練有素。何況這次的刺客似乎最想殺的是我，而不是寧安。”傅珩說道：“所以與其說他們是在刺殺寧安，不如所他們是在一寧安作為我的死穴。”
應無痕微有幾分訝異，他卻是的確沒有想到這點，道：“那會不會是蘇景行？”
傅珩搖了搖頭：“就算是他想要帶走寧安，必定也不會是想要殺我，更不會用這樣卑鄙的行徑。”說著，他又頓了頓：”何況他也不會這樣愚蠢。他對寧繹的心意未必比我少，又怎會把她逼到無根山那樣的險境。”
應無痕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了一事道：“屬下還查到，江湖上的神醫冉乘風目前出現在了宣城。”
“宣城？”傅珩說道：“離鏡州倒是並不遠。”
“可是您現在的身體，卻是不適合趕過去。”應無痕皺了皺眉說道，只是他卻也明白這個冉乘風向來厭惡達官貴人，定下規矩，若要有病相請，必得登門拜訪才行。”
而傅珩對於應無痕的勸說，卻是並沒有動搖心意，淡淡地低了低眸：“即刻啟程吧，我還不至於瘦弱到如此。”
“何況，此事早就不該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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