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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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教師辦公室的門半開半掩著，冷風時不時透過門縫往裏送。
寒冷從池浣溪的腳踝漫上脖頸，她倚著辦公椅背，雙手攏了攏身上的毛呢大衣。
一位身穿西竹中學校服的學生彎著腰問：“老師，您冷嗎？我這就去關門。”說完，立馬轉身把門關上，隨後又是一副嬉皮笑臉樣散漫地站在池浣溪辦公桌前。
“倒挺會照顧人。”
“這必須的，您要是著涼感冒了，我可就成了罪人。”
池浣溪瞥了他一眼後，左手拿起成績單，右手持筆輕輕往桌上敲了敲，說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找你吧？”
“應該知道。”
“什麽叫應該知道？”
“就這次考差了唄”魏擇旭擡起手，“我向您保證，下次月考絕對重回巔峰。”
“九月月考年級第三，十月月考年級一百二十五，期中考試年級第二，這次月考年級一百八十。你考試是坐了過山車？”
男生笑了笑：“成績起伏對學生來講很正常的嘛。”
“你倒是挺樂觀，高三上學期快結束了，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
“用不了多久就高考了，年級前三和年級一百開外你是知道區別的。”
男生散漫道：“知道，我肯定知道。”
池浣溪嘆了口氣，把成績單放下，雙手交握搭在腿上，“魏擇旭同學，學習容不得半點馬虎，態度必須端正。”
“老師，我態度絕對端正，回家以後我必定深深懺悔，一定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習。”
“還有另外一件事。”
“還有？”
“五班的程蘊是你女朋友？”
“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是吧？我不是要阻止你們談戀愛，你好歹認真一點，你說說從開學初到現在，因為你戀愛的事我找了你幾次？平均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還不同班，其他班班主任每次找我都是講這些問題。個個女生都被你影響情緒，你說你這是幹嘛？每次我都得向其他班班主任賠禮道歉，還得撫慰女生們受傷的心靈。你知道我現在像什麽嗎？”
魏擇旭搖搖頭。
“像個為兒子操碎心的老母親。”
魏擇旭揚嘴笑起來：“您哪能有我這麽大的兒子。”
“得虧不是我兒子，要是我兒子我早讓他胎死腹中了，免得長大後禍害小姑娘。”
“老師你好殘忍。”
“說說吧，你跟程蘊怎麽回事？五班班主任說人家小姑娘今早被你氣得在班裏直哭。”
“這幾天忙著學習沒空理她就哭了唄！您看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我好冤枉啊！”
池浣溪擡頭看看墻上的時鐘說：“晚修讓你家長來學校一趟，我要反映一下你近期的狀況。”
“別啊老師，情侶之間吵架是常有的事嘛！”魏擇旭轉了轉眼珠：“我就不信，您以前沒有談戀愛，肯定也會吵架的對吧？”
池浣溪紅了臉，責備道：“現在是講你的問題！你立馬給家長打電話。”
“我爸很嚴格的！”
池浣溪握著筆的手輕顫一下，她擡眸看著自己的學生。
魏擇旭嘴角上揚著不羈的笑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在一邊。
她在心裏默默道:和他一點都不像呢！
池浣溪回過神來，盯著魏擇旭問：“所以呢？”
“要是被我爸知道我在學校的事，我今晚得死。我爸是練過的啊，打人力道可不小，皮開肉綻的那種。”
池浣溪有點想笑，看著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魏擇旭，居然怕他爸。
池浣溪：“那是你的事，我的責任是跟家長反映學生在校的情況。”
魏擇旭悲痛道：“您今天為什麽這麽不近人情？”
“不用我親自打電話吧？”
“我父親特別特別忙。”
“叫母親過來。”
“我母親也特別忙。”
“看你這意思是讓我親自打電話給家長？”
“不不不，絕對不是。”魏擇旭拍了拍手：“我哥有空，您看可以讓我哥過來嗎？”
“你哥？不是隨便叫個人糊弄我吧？”
魏擇旭擡起右手：“我保證，絕對是親哥！”
“那你給他打電話。”
“能借一下手機嗎？”
池浣溪掏出手機遞到他面前。
手機鈴聲響時，魏林越正在開車。
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起手機，看了眼陌生號碼，按下接聽鍵，習慣性說了句：“您好！”
“哥，今晚你來咱學校一趟唄，老師想找你談一談我在學校的優秀表現。”
“讓爸來聽聽你的優秀表現不是更好？”
“我主要是想見你！”
“晚修回家自然能見到我。”
“你就當回母校參觀不行嗎？回來欣賞一下你那張掛在優秀畢業生展覽裏八年都毫不褪色的照片。”
“我現在就在學校附近。”
“啊？”
“現在可以過去？”
魏擇旭再次走進辦公室，“老師，我哥在學校附近，可不可以現在過來？”他把手機遞給老師：“或者您跟他說說？”
池浣溪接過電話：“您好，我是魏擇旭同學的班主任，想和你談一下他的情況，您現在方便來學校一趟嗎？”
對方沈默。
魏林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池浣溪皺著眉頭看了一下手機信號後，再次把手機湊到耳邊“餵”了一聲。
“方便。”
現在輪到池浣溪沈默了，她握緊手機，是他嗎？魏擇旭，魏林越！都姓魏。
可是，池浣溪從未聽魏林越提起過他還有個弟弟！
她嘴角上揚，表現得從容淡定：“麻煩您跑一趟了。”
“不麻煩！”
聲音越聽越像，簡直就是同一個音質。
掛掉電話後，魏擇旭苦苦哀求老師：“在我哥面前，您要給我留足面子啊！不然回去他又得刺激我。”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靠別人留的。”
“老師，今天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漠？”
池浣溪心緒覆雜看著桌面，右手放在課本上，她想問魏擇旭，他哥哥叫什麽名字？可是覺得太過貿然。便換了個問題試探問道：“你哥沒比你大多少吧？”
“大多了，比我大8歲好不好！”
池浣溪皺著眉頭，手指不停摳著課本頁角。
魏擇旭壞笑起來：“老師，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他伸出食指：“就一個！”
“什麽問題？”
“你有男朋友嗎？”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您今天為什麽如此扭捏？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等會兒我會如實向你哥哥反映你的情況。”
“沒事，我哥是絕對的封口嚴，你跟他講的他都不會跟我爸講。”
“那我是不是要指定你父親過來？”
“別別別”魏擇旭立馬變慫，但慫不過三秒，他拉著一把椅子坐到池浣溪身旁：“老師，您要是沒有男朋友，我可以把我哥介紹給你。我哥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事業有成，做事穩重，脾氣溫和，生活自律，而且沒有不良嗜好。跟他在一起，生活質量絕對有保障，要不要考慮一下？你也才25，試著跟他談一談，不合適再分唄！”
“你這觀念不行啊，什麽叫不合適再分唄？”
“不分更好啊，以後他要是打擊我，我可就有幫手了！”
“你少操這條心吧！我尋思著自己不像你的老師，更像你嘮嗑對象？”
“您不知道，高一高二時我悶得慌，那些老師太嚴肅了，開不起玩笑。還好高三換了一批老師！”
“原來你經常開我玩笑是因為我不夠嚴肅啊？”
“您是嚴慈相濟，我就喜歡這種老師！”
“得，我可不求你喜歡我。我求你好好把成績保持在年級前十行不行？這成績忽上忽下你是在考驗我心理素質還是想自個尋求刺激？”
“我這就回教室好好學習”魏擇旭站起來點頭哈腰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池浣溪擦了擦課本封面：“你等你哥過來再走。”
學校門口。
魏林越跟保安打了聲招呼便把車開進學校地下車庫。停好車後，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徑直走出來。
魏林越拉平衣服，扯了扯領帶後往弟弟所在的教學樓走去。
教師辦公室門口，魏林越看著弟弟的身影完完全全擋住了班主任，他有禮貌地輕敲著門。
魏擇旭轉過身，“哥，你來了？”
“嗯！”
池浣溪尋著聲音望過去，心跳加速。
魏林越！
她看著他向她走來，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池浣溪站起來從旁邊的辦公桌旁拖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辦公桌旁，她清了清嗓子道：“請坐！”
魏林越點點頭，坐在椅子上，兩腳交疊，雙手交握放在腿上。
“老師，我哥來了，我可以回教室了嗎？”
“你也坐下！”
“有什麽事您跟我哥說就好了，我得回教室爭分奪秒的學習！”
池浣溪盯著魏擇旭不講話。
魏擇旭拉開椅子，慢慢坐下，說道：“其實也不差這點時間。”眼神卻在示意老師：你可得給我留點面子啊！
池浣溪常常驚異於自己的臉皮厚度及偽裝能力，這不，遇到自己前男友，此時的內心雖然驚濤拍浪，表面卻是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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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辦公室的門半開半掩著，冷風時不時透過門縫往裏送。
寒冷從池浣溪的腳踝漫上脖頸，她倚著辦公椅背，雙手攏了攏身上的毛呢大衣。
一位身穿西竹中學校服的學生彎著腰問：“老師，您冷嗎？我這就去關門。”說完，立馬轉身把門關上，隨後又是一副嬉皮笑臉樣散漫地站在池浣溪辦公桌前。
“倒挺會照顧人。”
“這必須的，您要是著涼感冒了，我可就成了罪人。”
池浣溪瞥了他一眼後，左手拿起成績單，右手持筆輕輕往桌上敲了敲，說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找你吧？”
“應該知道。”
“什麽叫應該知道？”
“就這次考差了唄”魏擇旭擡起手，“我向您保證，下次月考絕對重回巔峰。”
“九月月考年級第三，十月月考年級一百二十五，期中考試年級第二，這次月考年級一百八十。你考試是坐了過山車？”
男生笑了笑：“成績起伏對學生來講很正常的嘛。”
“你倒是挺樂觀，高三上學期快結束了，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
“用不了多久就高考了，年級前三和年級一百開外你是知道區別的。”
男生散漫道：“知道，我肯定知道。”
池浣溪嘆了口氣，把成績單放下，雙手交握搭在腿上，“魏擇旭同學，學習容不得半點馬虎，態度必須端正。”
“老師，我態度絕對端正，回家以後我必定深深懺悔，一定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習。”
“還有另外一件事。”
“還有？”
“五班的程蘊是你女朋友？”
“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是吧？我不是要阻止你們談戀愛，你好歹認真一點，你說說從開學初到現在，因為你戀愛的事我找了你幾次？平均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還不同班，其他班班主任每次找我都是講這些問題。個個女生都被你影響情緒，你說你這是幹嘛？每次我都得向其他班班主任賠禮道歉，還得撫慰女生們受傷的心靈。你知道我現在像什麽嗎？”
魏擇旭搖搖頭。
“像個為兒子操碎心的老母親。”
魏擇旭揚嘴笑起來：“您哪能有我這麽大的兒子。”
“得虧不是我兒子，要是我兒子我早讓他胎死腹中了，免得長大後禍害小姑娘。”
“老師你好殘忍。”
“說說吧，你跟程蘊怎麽回事？五班班主任說人家小姑娘今早被你氣得在班裏直哭。”
“這幾天忙著學習沒空理她就哭了唄！您看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我好冤枉啊！”
池浣溪擡頭看看墻上的時鐘說：“晚修讓你家長來學校一趟，我要反映一下你近期的狀況。”
“別啊老師，情侶之間吵架是常有的事嘛！”魏擇旭轉了轉眼珠：“我就不信，您以前沒有談戀愛，肯定也會吵架的對吧？”
池浣溪紅了臉，責備道：“現在是講你的問題！你立馬給家長打電話。”
“我爸很嚴格的！”
池浣溪握著筆的手輕顫一下，她擡眸看著自己的學生。
魏擇旭嘴角上揚著不羈的笑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在一邊。
她在心裏默默道:和他一點都不像呢！
池浣溪回過神來，盯著魏擇旭問：“所以呢？”
“要是被我爸知道我在學校的事，我今晚得死。我爸是練過的啊，打人力道可不小，皮開肉綻的那種。”
池浣溪有點想笑，看著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魏擇旭，居然怕他爸。
池浣溪：“那是你的事，我的責任是跟家長反映學生在校的情況。”
魏擇旭悲痛道：“您今天為什麽這麽不近人情？”
“不用我親自打電話吧？”
“我父親特別特別忙。”
“叫母親過來。”
“我母親也特別忙。”
“看你這意思是讓我親自打電話給家長？”
“不不不，絕對不是。”魏擇旭拍了拍手：“我哥有空，您看可以讓我哥過來嗎？”
“你哥？不是隨便叫個人糊弄我吧？”
魏擇旭擡起右手：“我保證，絕對是親哥！”
“那你給他打電話。”
“能借一下手機嗎？”
池浣溪掏出手機遞到他面前。
手機鈴聲響時，魏林越正在開車。
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起手機，看了眼陌生號碼，按下接聽鍵，習慣性說了句：“您好！”
“哥，今晚你來咱學校一趟唄，老師想找你談一談我在學校的優秀表現。”
“讓爸來聽聽你的優秀表現不是更好？”
“我主要是想見你！”
“晚修回家自然能見到我。”
“你就當回母校參觀不行嗎？回來欣賞一下你那張掛在優秀畢業生展覽裏八年都毫不褪色的照片。”
“我現在就在學校附近。”
“啊？”
“現在可以過去？”
魏擇旭再次走進辦公室，“老師，我哥在學校附近，可不可以現在過來？”他把手機遞給老師：“或者您跟他說說？”
池浣溪接過電話：“您好，我是魏擇旭同學的班主任，想和你談一下他的情況，您現在方便來學校一趟嗎？”
對方沈默。
魏林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池浣溪皺著眉頭看了一下手機信號後，再次把手機湊到耳邊“餵”了一聲。
“方便。”
現在輪到池浣溪沈默了，她握緊手機，是他嗎？魏擇旭，魏林越！都姓魏。
可是，池浣溪從未聽魏林越提起過他還有個弟弟！
她嘴角上揚，表現得從容淡定：“麻煩您跑一趟了。”
“不麻煩！”
聲音越聽越像，簡直就是同一個音質。
掛掉電話後，魏擇旭苦苦哀求老師：“在我哥面前，您要給我留足面子啊！不然回去他又得刺激我。”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靠別人留的。”
“老師，今天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漠？”
池浣溪心緒覆雜看著桌面，右手放在課本上，她想問魏擇旭，他哥哥叫什麽名字？可是覺得太過貿然。便換了個問題試探問道：“你哥沒比你大多少吧？”
“大多了，比我大8歲好不好！”
池浣溪皺著眉頭，手指不停摳著課本頁角。
魏擇旭壞笑起來：“老師，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他伸出食指：“就一個！”
“什麽問題？”
“你有男朋友嗎？”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您今天為什麽如此扭捏？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等會兒我會如實向你哥哥反映你的情況。”
“沒事，我哥是絕對的封口嚴，你跟他講的他都不會跟我爸講。”
“那我是不是要指定你父親過來？”
“別別別”魏擇旭立馬變慫，但慫不過三秒，他拉著一把椅子坐到池浣溪身旁：“老師，您要是沒有男朋友，我可以把我哥介紹給你。我哥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事業有成，做事穩重，脾氣溫和，生活自律，而且沒有不良嗜好。跟他在一起，生活質量絕對有保障，要不要考慮一下？你也才25，試著跟他談一談，不合適再分唄！”
“你這觀念不行啊，什麽叫不合適再分唄？”
“不分更好啊，以後他要是打擊我，我可就有幫手了！”
“你少操這條心吧！我尋思著自己不像你的老師，更像你嘮嗑對象？”
“您不知道，高一高二時我悶得慌，那些老師太嚴肅了，開不起玩笑。還好高三換了一批老師！”
“原來你經常開我玩笑是因為我不夠嚴肅啊？”
“您是嚴慈相濟，我就喜歡這種老師！”
“得，我可不求你喜歡我。我求你好好把成績保持在年級前十行不行？這成績忽上忽下你是在考驗我心理素質還是想自個尋求刺激？”
“我這就回教室好好學習”魏擇旭站起來點頭哈腰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池浣溪擦了擦課本封面：“你等你哥過來再走。”
學校門口。
魏林越跟保安打了聲招呼便把車開進學校地下車庫。停好車後，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徑直走出來。
魏林越拉平衣服，扯了扯領帶後往弟弟所在的教學樓走去。
教師辦公室門口，魏林越看著弟弟的身影完完全全擋住了班主任，他有禮貌地輕敲著門。
魏擇旭轉過身，“哥，你來了？”
“嗯！”
池浣溪尋著聲音望過去，心跳加速。
魏林越！
她看著他向她走來，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池浣溪站起來從旁邊的辦公桌旁拖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辦公桌旁，她清了清嗓子道：“請坐！”
魏林越點點頭，坐在椅子上，兩腳交疊，雙手交握放在腿上。
“老師，我哥來了，我可以回教室了嗎？”
“你也坐下！”
“有什麽事您跟我哥說就好了，我得回教室爭分奪秒的學習！”
池浣溪盯著魏擇旭不講話。
魏擇旭拉開椅子，慢慢坐下，說道：“其實也不差這點時間。”眼神卻在示意老師：你可得給我留點面子啊！
池浣溪常常驚異於自己的臉皮厚度及偽裝能力，這不，遇到自己前男友，此時的內心雖然驚濤拍浪，表面卻是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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