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1 章
距離鳳墟一指的地方，她看到了一雙渾圓的眼睛。
一圈幹凈的眼白包裹著銳黃的目珠，漆黑而尖銳的瞳孔像是刺穿寶石的利刃，閃爍著發現獵物的幽光。
視野放大，才發現這雙眼睛鑲嵌在流暢的溝壑中，白色的表皮整齊地劃分出八塊，包裹著線條分明的肌肉，在這肌肉的最上方，豎著兩只山川般壯麗遒勁的龍角。
白龍嘴未張開，鼻孔中吐了兩下氣，拂動的龍須恰好從鳳墟臉上經過，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劈啪——”
屋外突然落下一道閃電，激起電光石火，雲斂宮闕的屋頂離開了一道裂縫。
鳳墟回過神，這才發現面前之物已脫離了自己的認知範疇，它通體雪白，透明但泛著炫光的鱗片熠熠生輝，背後的龍身和龍尾早已貫穿整個雲斂宮闕，龐大得叫她無端發怵。
“轟隆隆——”
雷聲接踵而至，震得玄坤動搖。
恍惚間，外面雷聲大作，驚天的電光一道接一道，劈在極光山上，惹得宮闕內的弟子門徒爭相奔走，四處逃竄。
鳳墟沒走，不是不想，而是與巨物四目相對的感知太過強烈，她渾身已被壓制得無法動彈。
換而言之就是她想跑，卻跑不了。
驀地，巨龍又重重吐息，臥在地面的身軀開始前後畫著弧線盤動，鱗片摩擦的厚重鈍響規律地傳進鳳墟的耳朵裏，卻如撞鐘，震得頭疼欲裂。
“轟隆——”
“轟隆——”
宮闕外一道接一道驚雷不斷響起，比歷界任何天尊渡劫陣仗都要大，鳳墟終於後知後覺，顫抖著道：“白……龍……”
眼前浩然之物，與腦海中想象的形象強行重合。
鳳墟瞪大雙眼，心中澎湃，害怕和狂嫉的情緒交織融合，最後混成潮動不息的靈氣沖上來，喉嚨裏湧出了血腥味。
她不敢相信敖小小化了龍，還化成了白龍。
那個傳說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擾動六界的存在。
想至此，鳳墟的手指突然洩了力，赤紅色的劍身“鐺”地滑落到地上。
漸漸地，她的下半身也開始癱軟，雙膝緩緩朝下，垂著雙眼無力地跪了下來，仿佛不得不臣服於皚皚白雪覆蓋的高嶺一般，再無了方才傲氣。
一陣龍吟傳來，白龍巨大的身軀已轉動了方向，粗壯的龍尾掃過，將她整個人掀翻到數丈之外，面朝下吐出幾口鮮血來。
靈狼骨閃了幾下光，跟著碎成粉末。
雲斂宮闕僅剩的幾面墻也塌了，將那殘破不堪的紅色身影無情掩埋。
白龍兩只獸珠轉動，眼睛在地上搜尋著什麽，緊接著又用尾巴在地上掃過，一顆閃著微弱光芒的金丹被拋懸到上方，被周遭的水汽包圍。
說來也奇怪，就在這層層水霧的洗禮下，金丹重又恢覆了一開始的光輝，只肖龍尾上的長須輕輕拂動，便自行飛回了明丹體內。
地上原本死氣沈沈的身軀忽然蠕動了幾下手指，有了幾分清醒之象。
白龍見狀昂首又是一聲龍吟，聲音穿過極光山頂，朝四面八方傳去。
她不再留戀，尾部在地上輕輕一點便騰然而起，飛速掠至空中，引得整個山頂上的雪都簌簌抖落。
須臾之間，明明是細碎輕盈的雪粒，卻悄然凝成團，從峭壁滾落。
“轟隆——”
“轟隆——”
雷聲依舊不斷，似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雪崩造勢。
果然，雪團之間的連接被震斷，一簇接一簇往下落，空中盡是揚起的白煙，帶著刺骨冰涼。
“轟隆隆——”
振聾發聵的巨響拔山而起，攢動的雪板宛如白色的游龍狂嘯而下，帶動起周圍的雪體紛紛崩落。
極光山頂驟然塌陷。
雪崩忽至。
片刻後，往昔氣派的建築七零八落，唯餘天邊那一抹祈雲斂留下極光劍意巍然不動。
白龍在山頂上空盤旋，張開嘴吐出一口寒霜，白霧氤氳之間，周圍的雪竟跟著化成了水，水流蜿蜒，硬開出一條道來汩汩流淌而去。
“吼——”
又是一聲龍吟，水浪興起。
與此同時，崩落的雪全部融化，極光山積水成河，瀑布一樣嘩然作響。
閃電砸到四處流淌的雪水中，滋滋冒著電弧。
很快，雲斂宮闕被滔天大浪淹沒和不斷沖刷，連山體都在不斷崩塌下沈，原本的莊嚴早已不覆存在。
白龍又盤旋三周，終於頭也不回地朝南天門飛去。
*
南天門外，雷雨交織。
一黑一白兩道身體穿梭在雲間，其中盡是劍羽般鋒利的光束，空氣裏彌漫著強烈的荼靡香氣。
但因為祈雲斂有玄鱗甲護體，所以悄無聲息地占了上風，肅華劍一個回轉，趁風熾鬼不備已在他肩上劃出一道血痕。
風熾鬼不以為意，手中攻勢愈發猛烈，只是方要近祈雲斂的身，便已被那鱗片張開的結界全部化解而去，逐漸顯露頹勢。
接著是第二劍。
泠冽的劍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鋒利，直接貫穿了他的右腹。
鮮血順著劍刃汩汩流下，風熾鬼卻似感知不到一般將手覆上，面無表情地拔出來，瘦削的手掌翻動，荼蘼花根翠綠漸枯，六面八方燃起赤紅色的火焰，凝結成強大法力無差別朝外撲射。
眾上仙本在為祈雲斂鋪設結界，以自身法氣助陣，火焰襲來，瞬間攻破，一下子反噬自身，嚴重的當即吐出血來昏厥過去。
祈雲斂心知不能戀戰，冷光一閃，空中突然出現數九道劍影。
這些劍影或長或短，或曲或直，有的澄清如珀，有的混沌如雲，姿態竟各不相同。
眾仙嘩然，都認出這是九轉劍斬，九道光影便是萬年前雲斂仙尊下界歷劫九世收集來的劍魂，都被塵封在肅華劍中，但他們之中參加過仙魔大戰的不算多數，所以多數人只聞其名，卻從未真正見過此等場面，不由發出一聲長嘆。
要知道劍魂雖好，但亦需要消耗更多持劍人的法力，何況要同時馭動如此數量，更非常人所能及。
九道劍魂在空中旋轉穿梭，炫光四射，組成不斷變化的方圓劍陣，圍在祈雲斂身側，劍尖錚錚重鳴，蓄勢待發。
祈雲斂手握肅華劍本體，反手揮轉，指尖落下時，九道劍魂自劍陣而發，交換著位置朝風熾鬼飛去，速度之快，變化莫測，眼前只剩下掠過的殘影。
疾風疾行，伴隨著黑雲間落下的雨點，原本盛大的火海終被澆滅，九支利刃直直釘入風熾鬼的身體，引得他悶哼一聲，身體被禁錮在原地，承受這刮肉刺骨之痛。
風熾鬼嘴角落了紅，頹勢更顯，軀幹中央傳來的劇痛叫他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為蒼白。
恰在此時，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驚雷。
“轟隆——”
龐然巨物騰然而來，裹挾著通天水汽，引來密布的烏雲積壓在整個南天門上空，卻掩飾不了那純白身形外覆蓋的熠彩龍鱗。
仙帝第一個認出來者為何物，嘴唇輕顫，面露狂喜：“是……白龍。”
“啊……”
“荒壁澤內竟有白龍？”
“以前可從未聽聞過啊。”
眾人不住嘖嘖稱奇，仙帝卻雙臂前伸上千一步，以最虔誠的姿態道：“得知風熾鬼來我上仙界作亂，連白龍都特地前來助陣，吾等正道同心同力，此次定能斬殺那餘孽！”
遠處的龍身在雲層之間翻湧數下，似在應和。
眾上仙也被鼓舞，虔誠地行下仙禮：“同心同力，斬殺餘孽！”
話音剛落，白龍終於游曳至頭頂上方，遒勁有力的身體與空氣厚重摩擦，樹幹粗的閃電便猛地落在眾人腳下，電光火花巨響過後，地面都深陷了餘尺。
“吼——”
龍吟千裏，白龍吐息，但讓眾人意料不及的是，下一秒龍尾甩下，徑直擊在仙帝後背，他雖有上仙界天罡正氣護體，到底還是抵擋不住，登時跪倒在地，七竅流血不止。
“仙帝！”
啟命星君預感不妙，連忙結印設下結界：“眾上仙！快庇護仙帝！”
眾人慌作一團，白龍卻仿佛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似的，再一甩尾便直奔南天門外的戰場而去。
彼時祈雲斂同風熾鬼戰了多時，昨夜煉制織甲金絲身體虧空本就還未恢覆，見對方敗勢已定，便決意再次舉劍，準備乘勝追擊，一劍斃之，就在肅華淩空之時，卻突然感到身後一陣壓迫感襲來，讓他手中一頓。
他回頭，入眼便是威嚴遼闊的龍面。
白須濃密，圓眸澄黃，朝他怒目而視。
祈雲斂從未見過白龍，可只肖這一次對視，他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預感。
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卻對他飽含敵意。
“吼——”
白龍恍然朝他張開嘴，寒霜裹挾著水汽而來，他戒備地提起劍，卻發現原本輕盈的劍體變得沈重無比，動作也跟著遲緩起來。
這吐息竟能抑制他的法力流動。
祈雲斂皺眉，正欲後撤，卻見那龍身騰飛，龍尾已悄然靠近。
“刷——”
又是迅速掃動，勁風襲來，祈雲斂運動全身力量奮力舉劍相抗。
“錚——”
先是劍尖發出刺耳的劍鳴，接著這股力道順著劍身一直傳到劍柄，伴著引來的電弧，祈雲斂手一痛，低頭看去才發現掌心已然焦紅。
玄鱗甲竟沒有起作用。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距離鳳墟一指的地方，她看到了一雙渾圓的眼睛。
一圈幹凈的眼白包裹著銳黃的目珠，漆黑而尖銳的瞳孔像是刺穿寶石的利刃，閃爍著發現獵物的幽光。
視野放大，才發現這雙眼睛鑲嵌在流暢的溝壑中，白色的表皮整齊地劃分出八塊，包裹著線條分明的肌肉，在這肌肉的最上方，豎著兩只山川般壯麗遒勁的龍角。
白龍嘴未張開，鼻孔中吐了兩下氣，拂動的龍須恰好從鳳墟臉上經過，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劈啪——”
屋外突然落下一道閃電，激起電光石火，雲斂宮闕的屋頂離開了一道裂縫。
鳳墟回過神，這才發現面前之物已脫離了自己的認知範疇，它通體雪白，透明但泛著炫光的鱗片熠熠生輝，背後的龍身和龍尾早已貫穿整個雲斂宮闕，龐大得叫她無端發怵。
“轟隆隆——”
雷聲接踵而至，震得玄坤動搖。
恍惚間，外面雷聲大作，驚天的電光一道接一道，劈在極光山上，惹得宮闕內的弟子門徒爭相奔走，四處逃竄。
鳳墟沒走，不是不想，而是與巨物四目相對的感知太過強烈，她渾身已被壓制得無法動彈。
換而言之就是她想跑，卻跑不了。
驀地，巨龍又重重吐息，臥在地面的身軀開始前後畫著弧線盤動，鱗片摩擦的厚重鈍響規律地傳進鳳墟的耳朵裏，卻如撞鐘，震得頭疼欲裂。
“轟隆——”
“轟隆——”
宮闕外一道接一道驚雷不斷響起，比歷界任何天尊渡劫陣仗都要大，鳳墟終於後知後覺，顫抖著道：“白……龍……”
眼前浩然之物，與腦海中想象的形象強行重合。
鳳墟瞪大雙眼，心中澎湃，害怕和狂嫉的情緒交織融合，最後混成潮動不息的靈氣沖上來，喉嚨裏湧出了血腥味。
她不敢相信敖小小化了龍，還化成了白龍。
那個傳說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擾動六界的存在。
想至此，鳳墟的手指突然洩了力，赤紅色的劍身“鐺”地滑落到地上。
漸漸地，她的下半身也開始癱軟，雙膝緩緩朝下，垂著雙眼無力地跪了下來，仿佛不得不臣服於皚皚白雪覆蓋的高嶺一般，再無了方才傲氣。
一陣龍吟傳來，白龍巨大的身軀已轉動了方向，粗壯的龍尾掃過，將她整個人掀翻到數丈之外，面朝下吐出幾口鮮血來。
靈狼骨閃了幾下光，跟著碎成粉末。
雲斂宮闕僅剩的幾面墻也塌了，將那殘破不堪的紅色身影無情掩埋。
白龍兩只獸珠轉動，眼睛在地上搜尋著什麽，緊接著又用尾巴在地上掃過，一顆閃著微弱光芒的金丹被拋懸到上方，被周遭的水汽包圍。
說來也奇怪，就在這層層水霧的洗禮下，金丹重又恢覆了一開始的光輝，只肖龍尾上的長須輕輕拂動，便自行飛回了明丹體內。
地上原本死氣沈沈的身軀忽然蠕動了幾下手指，有了幾分清醒之象。
白龍見狀昂首又是一聲龍吟，聲音穿過極光山頂，朝四面八方傳去。
她不再留戀，尾部在地上輕輕一點便騰然而起，飛速掠至空中，引得整個山頂上的雪都簌簌抖落。
須臾之間，明明是細碎輕盈的雪粒，卻悄然凝成團，從峭壁滾落。
“轟隆——”
“轟隆——”
雷聲依舊不斷，似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雪崩造勢。
果然，雪團之間的連接被震斷，一簇接一簇往下落，空中盡是揚起的白煙，帶著刺骨冰涼。
“轟隆隆——”
振聾發聵的巨響拔山而起，攢動的雪板宛如白色的游龍狂嘯而下，帶動起周圍的雪體紛紛崩落。
極光山頂驟然塌陷。
雪崩忽至。
片刻後，往昔氣派的建築七零八落，唯餘天邊那一抹祈雲斂留下極光劍意巍然不動。
白龍在山頂上空盤旋，張開嘴吐出一口寒霜，白霧氤氳之間，周圍的雪竟跟著化成了水，水流蜿蜒，硬開出一條道來汩汩流淌而去。
“吼——”
又是一聲龍吟，水浪興起。
與此同時，崩落的雪全部融化，極光山積水成河，瀑布一樣嘩然作響。
閃電砸到四處流淌的雪水中，滋滋冒著電弧。
很快，雲斂宮闕被滔天大浪淹沒和不斷沖刷，連山體都在不斷崩塌下沈，原本的莊嚴早已不覆存在。
白龍又盤旋三周，終於頭也不回地朝南天門飛去。
*
南天門外，雷雨交織。
一黑一白兩道身體穿梭在雲間，其中盡是劍羽般鋒利的光束，空氣裏彌漫著強烈的荼靡香氣。
但因為祈雲斂有玄鱗甲護體，所以悄無聲息地占了上風，肅華劍一個回轉，趁風熾鬼不備已在他肩上劃出一道血痕。
風熾鬼不以為意，手中攻勢愈發猛烈，只是方要近祈雲斂的身，便已被那鱗片張開的結界全部化解而去，逐漸顯露頹勢。
接著是第二劍。
泠冽的劍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鋒利，直接貫穿了他的右腹。
鮮血順著劍刃汩汩流下，風熾鬼卻似感知不到一般將手覆上，面無表情地拔出來，瘦削的手掌翻動，荼蘼花根翠綠漸枯，六面八方燃起赤紅色的火焰，凝結成強大法力無差別朝外撲射。
眾上仙本在為祈雲斂鋪設結界，以自身法氣助陣，火焰襲來，瞬間攻破，一下子反噬自身，嚴重的當即吐出血來昏厥過去。
祈雲斂心知不能戀戰，冷光一閃，空中突然出現數九道劍影。
這些劍影或長或短，或曲或直，有的澄清如珀，有的混沌如雲，姿態竟各不相同。
眾仙嘩然，都認出這是九轉劍斬，九道光影便是萬年前雲斂仙尊下界歷劫九世收集來的劍魂，都被塵封在肅華劍中，但他們之中參加過仙魔大戰的不算多數，所以多數人只聞其名，卻從未真正見過此等場面，不由發出一聲長嘆。
要知道劍魂雖好，但亦需要消耗更多持劍人的法力，何況要同時馭動如此數量，更非常人所能及。
九道劍魂在空中旋轉穿梭，炫光四射，組成不斷變化的方圓劍陣，圍在祈雲斂身側，劍尖錚錚重鳴，蓄勢待發。
祈雲斂手握肅華劍本體，反手揮轉，指尖落下時，九道劍魂自劍陣而發，交換著位置朝風熾鬼飛去，速度之快，變化莫測，眼前只剩下掠過的殘影。
疾風疾行，伴隨著黑雲間落下的雨點，原本盛大的火海終被澆滅，九支利刃直直釘入風熾鬼的身體，引得他悶哼一聲，身體被禁錮在原地，承受這刮肉刺骨之痛。
風熾鬼嘴角落了紅，頹勢更顯，軀幹中央傳來的劇痛叫他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為蒼白。
恰在此時，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驚雷。
“轟隆——”
龐然巨物騰然而來，裹挾著通天水汽，引來密布的烏雲積壓在整個南天門上空，卻掩飾不了那純白身形外覆蓋的熠彩龍鱗。
仙帝第一個認出來者為何物，嘴唇輕顫，面露狂喜：“是……白龍。”
“啊……”
“荒壁澤內竟有白龍？”
“以前可從未聽聞過啊。”
眾人不住嘖嘖稱奇，仙帝卻雙臂前伸上千一步，以最虔誠的姿態道：“得知風熾鬼來我上仙界作亂，連白龍都特地前來助陣，吾等正道同心同力，此次定能斬殺那餘孽！”
遠處的龍身在雲層之間翻湧數下，似在應和。
眾上仙也被鼓舞，虔誠地行下仙禮：“同心同力，斬殺餘孽！”
話音剛落，白龍終於游曳至頭頂上方，遒勁有力的身體與空氣厚重摩擦，樹幹粗的閃電便猛地落在眾人腳下，電光火花巨響過後，地面都深陷了餘尺。
“吼——”
龍吟千裏，白龍吐息，但讓眾人意料不及的是，下一秒龍尾甩下，徑直擊在仙帝後背，他雖有上仙界天罡正氣護體，到底還是抵擋不住，登時跪倒在地，七竅流血不止。
“仙帝！”
啟命星君預感不妙，連忙結印設下結界：“眾上仙！快庇護仙帝！”
眾人慌作一團，白龍卻仿佛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似的，再一甩尾便直奔南天門外的戰場而去。
彼時祈雲斂同風熾鬼戰了多時，昨夜煉制織甲金絲身體虧空本就還未恢覆，見對方敗勢已定，便決意再次舉劍，準備乘勝追擊，一劍斃之，就在肅華淩空之時，卻突然感到身後一陣壓迫感襲來，讓他手中一頓。
他回頭，入眼便是威嚴遼闊的龍面。
白須濃密，圓眸澄黃，朝他怒目而視。
祈雲斂從未見過白龍，可只肖這一次對視，他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預感。
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卻對他飽含敵意。
“吼——”
白龍恍然朝他張開嘴，寒霜裹挾著水汽而來，他戒備地提起劍，卻發現原本輕盈的劍體變得沈重無比，動作也跟著遲緩起來。
這吐息竟能抑制他的法力流動。
祈雲斂皺眉，正欲後撤，卻見那龍身騰飛，龍尾已悄然靠近。
“刷——”
又是迅速掃動，勁風襲來，祈雲斂運動全身力量奮力舉劍相抗。
“錚——”
先是劍尖發出刺耳的劍鳴，接著這股力道順著劍身一直傳到劍柄，伴著引來的電弧，祈雲斂手一痛，低頭看去才發現掌心已然焦紅。
玄鱗甲竟沒有起作用。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