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25)

關燈
出去敷衍一回,甚至還讓他帶一個出竅師弟柏松前去歷練。遇上這種糟心的事情也就算了,可能師父覺得他受了委屈,原先幾年難得一見的師父,反而這一個多月來不停地找他又是寬慰又是告誡。再怎麽說,無非就是那些不能與掌門弟子反目,也不要卓山為敵諸如此類的話語。讓他這段時間好不快活,漸漸生出為何不去破壞比武爭這種想法。

卓山有那麽厲害嗎?不就是因為他們手持中域的規則之力?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活了這麽久的年月,他早已踏遍修仙界四域,識得妖魔散修不下百人,總覺得卓山守著區區中域,自認首位有何意思?同樣也深知東域之外還有界域,這是他作為修仙之人無從踏入的領域。今日聽聞紅萱她所說這一句,心中不禁會問為什麽卓山弟子能從東域回來?此事若不是他無意之中偶然得知,恐怕現在中域沒幾個人知道這種消息,只當是不知名的散修路過求仙崖渡劫而已。

卓山…是否還有更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這樣想來,才恍然明白師父的用心良苦,心中又有一股躍躍欲試之快感。若是明日遇上那兩人,前去問問可行?

這不,正好聽到紅萱對自己問道:“南師兄是…是想去問他們嗎?”

“嗯?問他們什麽?”南健青沒註意紅萱還有這般敏銳得知自己的心思。

“就是問…問我是否與他們同行進入中域之事?”

“原來是這個!”南健青回笑一眼,略顯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心想遇上這人真是件大快事,笑著回答她道:“不問,我相信你。不過此事切記不可再讓外人得知,你看如今卓山被迫應戰比武爭,或許有人還會對他們不利。嗯?能否答應我呢?”

“嗯,我答應南師兄,一定保守秘密。”紅萱在聽見他說相信自己時,早已歡喜得,將他的所有話語當作無比榮賞般刻在心底。

南健青見她這種神情,便知她那些心思為何意,滿意地點頭微笑道:“那我送你回去。”

“好的,多…多謝南師兄。”

紅萱一路跟隨他回到天明派弟子所在之處,原來今夜他們已經和臺閣派的三位弟子同處一室,這三日來的合作,大家也不覺得有所尷尬。倒是安易筠事後想起紅萱只身一人,正當集合兩名弟子準備前去尋找時,南健青已經帶她回到派內。

“安師兄,對不起…我…我太不小心了。”

安易筠嘆氣一聲,拱手對南健青作禮道:“多謝南道友深夜送本派師妹回門,安某感激不盡。”

“道友?”紅萱上前一步說道:“南師兄是我的救命恩人。”

“無妨,無妨。”南健青當真在安易筠的面前又摸了摸紅萱的頭,看她含羞的滿臉緋紅模樣,更是得意地說道:“我明日參加比試,各位也早些休息。不便打擾,告辭。”

經過今夜一事,他已不再厭煩此次比武爭,反倒是精神抖擻,期待明日早些來臨。直至天明,三個人影才緩緩出現在昆侖正門前,剛入山門,各自眼前便出現一枚小小玉簡,上面顯示出第二組的比試規則。

一、僅選中域十大門派內修為在元嬰期、出竅期、入世期的弟子,卓山派、臺閣派、天明派為五十人,昆侖派、蜀山派、五岳派為五十人,一共一百名弟子參加比試。比試第一日正午前進入指定結界區域內即為同意參加此次比武爭,腰間自動出現靈牌為每人獨一無二的身份標識。

二、自今日起共三日內,以日東升西落時昆侖山脈結界顯消為比試時間,以昆侖東面山脈內最南邊五座山峰結界內為比武場地。在山間結界內靈牌被奪即刻失去資格,此人將會自動送出結界;在比試時間內自行離開結界,靈牌即會消失,此人同為失去資格。

三、成功奪得的靈牌數量可累加,比試前兩日靈牌累加數額達到十枚者提前勝出,先入高臺,直至第三日正午持有靈牌數量最高的十名弟子,依次擁有獨立挑戰其他弟子的機會。勝出者獲得敗者手中所有靈牌,直至場內只剩下最後十位,比試結束。

四、比武爭旨在點到為止,因比試造成對手被殺及修為盡失的弟子,靈牌即刻破碎同時失去比試資格。送出結界後,此人靈牌則將化成縛繩困至比武爭結束,由勝出門派自行處置。

五、比試具體情況同時顯示於昆侖後山旁殿外飛天石壁前,場外弟子可自行前往一觀。場內弟子如遇緊急情況,可自行捏碎靈牌,以便及時獲得救援。所屬爭議事件,將通過卓山派和昆侖派共同決議並認可後另行公布。

世無常略微瞟過一眼,發現規則有所變動和限定,而第三條更是加劇比試在一開始便進入爭奪靈牌上,第四條則是因為有人在前期比試中修為散盡,今日的比試者對於各派而言皆是得力之人,自然保護得更為重要。董晉文與公孫蓮沒見過第一組規則,大致閱覽後,看到第一條正午前進入結界便可,安心禦劍繼續飛行。

“師父,徒兒前來領罰。”

公孫蓮看著董晉文搶在他身前說出此話,不禁有些黯然,此次若不是他將隱陵界那個洞口的禁制解決,令自己得了些機緣,不知日後何時才能得到此等所遇。雖說他與平時一般無二,可不知為何公孫蓮心裏竟生出一絲對他,對自己的同情之意。軒天道人也並未責罰兩人,只是叮囑莫忘那日之言,便吩咐他們早做準備,提前進入。由公孫蓮領著三個分隊,鴻煊掌門的座下大弟子陳醒文帶領另外三隊走近結界後,便各自分開成六隊。此次比試從一開始就給各派定下目標,先解決掉十人,力在兩日內占得先機。

話雖如此,可是除了卓山派和蜀山派有超過十人以上的隊伍,其他各派最多十人而已,難道以一派之力僅送一個人先行上臺,還不知他三日後能否守得住的問題。因此很大的可能是,大家在這裏耗上兩三日,還能留下的便是贏家。

南健青和柏松帶領其他長老的兩位弟子,與掌門的六位弟子由一個月前剛剛入世的飛谷領隊作為領隊,在昆侖正殿內相遇。洪辰掌門最後囑咐的是,若是遇上卓山派的弟子,不敵則捏碎靈牌,若是遇上五岳派和蜀山派的弟子,合作即可,硬搶則送出去。昆侖弟子這些年在中域也算實力雄厚,今日可是中域各派選出修為最高的百人,若是站在山頂,可知自己在中域所處多麽高的位置。雖說面上答應如此,暗地裏誰不願意進入前十名?

還未進入結界,就有人開始謀劃如何去奪得何派弟子的靈牌。南健青將柏松他們三人推給飛谷,說道自己不願與人同行,便自行離開。飛谷不比大師兄覺瓏,整日跟在掌門身旁管事,不願意得罪大長老,只能軟磨硬塞地將柏松還給南健青,柏松一人跟著南健青身後,暗暗自覺心累。如今與大師兄一行三日,誰知他會不會又莫名其妙地整自己一頓,可瞧見他的臉色也不太好,難道是因為自己?!

“大…大師兄,你不願意我…一起嗎?”

“當然。你當我是來這玩的嗎?”南健青開出一把木尺,在他的眼前輕輕拍打自己的掌心,令他不寒而栗。

“大…大師兄,師父說過…你…你要帶我的,我…我也不想麻煩你。”

“哼!你也知自己是個麻煩。”南健青拍尺一頓,擋在他的身前,兩眼瞪著他居高臨下地威脅道:“我只有一個要求,今日之事若有半個字說出,你可別怪我不念同門師兄情誼,將你……”說著將木尺放置自己的頸前一劃,邪笑的氣息從眼底裏漫延而出,使柏松停不住地點頭道,“大師兄放心,我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

“很好!”南健青很傾心他恐懼害怕的態度,其實說不說出去也無所謂,反正他所做的事情,在昆侖總會有人為他得罪。

☆、遇上

飛天石壁上顯示一如前幾日的山間地形外,昨日出現的石柱也顯出在內,十座空白的臺面上已經坐了一個人的身影,地圖上不少的白點還在慢慢晃動,此時都微微一頓。只是因為此時距離比試第一日正午時刻還早得很,連結界都未曾凝實,不少人還沒來得及趕至東南邊的山脈。卻是第一個擁有十枚靈牌的人已經出現了,正當大家都紛紛好奇地看上一眼,有人展出地圖看見那人端坐的身影旁有一排小字。

“位列第一:臺閣派。成莊驊,10枚靈牌。”

原來真的有人以一派之力送上一個人占得先席,正天明與成莊驊合為一隊,當看到兩派弟子最高也僅有一名成莊驊具備出竅巔峰的實力,便合議將他先送上石臺上。畢竟他們這一隊對於其他的門派來說就是送靈牌之人,與其便宜他人,不如先給自己占個位置。成莊驊已是出竅巔峰,他如今在勉強進入出竅中期,於是將天明派其下修為不過元嬰初期的弟子靈牌交給他,將成莊驊先送上去,自己再帶領三名弟子跟上卓山內門大師姐琳娜的隊伍。琳娜同為出竅期巔峰,得知他的所作所為後頗為讚賞,願意同行,因此這支十一人的卓山大隊出現了。

柏松跟著南健青一路走走停停,見他如此頻繁地看地圖,不知他到底在尋找何物?跟他這麽久,從未見他對何事上心過,今日的大師兄,真是中邪了!

“找到了!”

南健青最先看到的是公孫蓮和冷冰寒,還有那個聽聞曾經擁有奪靈釘,結嬰後反將入世巔峰的修士追殺成功的芷荷靈。他們這隊在結界裏走了半個時辰,好像還未遇上任何外派人員,沒想到第一個竟然被他遇上,真是天意!

公孫蓮感知到柏松的靈息,低頭看見有兩個白點在自己身後,一念瞬移至那人身前,楞住一頓後,顯出一層水幕擋在兩人身前。問道:“就憑你們二人,想要奪我們卓山弟子的靈牌?!”

“我對你們的靈牌不感興趣。”南健青連木尺都沒拿出,攤開雙手示意自己無心對戰,瞇眼淺笑著問他道:“我知你是軒天長老的二弟子,連你的三師妹和四師妹都在。我問你,可有一位往師妹和世師弟在這裏?”

“你找他們做什麽?”公孫蓮回頭望過一眼往如煙,她感知靈息移動,此刻正與其他人一同向自己身後靠近。

“哦?那就是在咯!”南健青保持攤開手的姿勢,繼續說道:“我知打不過你,你在一招之內也解決不了我。我是來談條件的,不過…不是跟你談,是跟他們談。”

“你口口聲聲說他們,可見你並不認識他們到底是誰?我們為何要談?”

“如果…我說我能在今日之內能給他們二人每人拿下十枚靈牌,將他們送上石臺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公孫蓮緊皺眉頭,他此時一直壓制修為,就是為了在比武爭第二組裏讓更多的卓山弟子占得機會,奪得第一。不得不說,南健青這個建議的確很誘人,可是他又為何如此呢?

“沒什麽意思,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不過條件是…我要跟他們談。”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往如煙已是入世修為,因此能夠感知二師兄公孫蓮瞬移之處,走近幾步,自然也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南健青順著聲音瞟過去,只有她一人開口,其他人好似並不知何事還在向這邊走來。心中暗暗吃驚不小,笑著問她道:“你可是紅萱師妹口中的往師姐?”

“紅萱?!”往如煙想起昨日後山石壁前見過一面的那名女子,“她才不過是一位天明派的煉氣弟子,你又怎會識得她?”

“我先前無意間救過她兩回,得知你們會參加比試,前來求得同行。另外一位呢?”

“他不在。”往如煙一聽他救過紅萱,語氣軟和許多,繼續問道:“你們昆侖派與我們是對手,同行?我怎知這不是有詐?!”

“昆侖內部也會分派的,誰說人人都會與卓山為敵呢?”

柏松一聽他開口竟然說出第一句話,背脊冷汗直冒,再聽完他說出後面一句,又覺得的確如此。可是大師兄為什麽偏偏要與卓山同行呢?萬一遇上本派師兄師姐,又要如何是好?

南健青得知另外一位世師弟不在此處,便用暗語問過往如煙,可於半日內送她上山頂石臺,條件是想知她如何前往東域之事。怎知往如煙並未用暗語回他,而是輕輕一笑而過,回答他道:“我實力至此,前十名的位置如同囊中取物,早去一日遲去一日又有何妨?倒不如護住我們卓山同門,將更多的席位囊括其中。你的條件,我不必答應。”

南健青看得出她入世初期的修為,若是與公孫蓮同行,前十名的確不在話下,那還有什麽值得談的?他思索一陣,見他們二人並未離去,可見她信自己有求於她,等著看有沒有更能打動人的條件說出。哈哈一笑,隨後將自己周身一抹,一襲白袍落腳,看似與卓山道袍無不一二,同時將柏松一身換成同樣裝束,說道:

“那不如我與師弟同行,若能護得十名卓山弟子的安全,你便答應如何?”

此時連公孫蓮都有些不解,更別說陸續跟在身後到達此地的其他人,一見兩人從未眼熟,又怎會得知密訣,為何一身卓山白袍。反倒是冷冰寒一眼看出端倪,解釋道:“他只不過是掩人耳目,頸前襟口處的繡紋,雖然顏色有變,不過實為昆侖派錦紋無異。”

“昆侖?!那他們在幹什麽?”芷荷靈走到跟前,碰了碰公孫蓮的水幕,扭頭問道:“二師兄,九師妹,你們這又是做什麽?”

“九師妹?!”南健青眼前一亮,他仔細數了數面前的一行人。二三四五六……除去大弟子和剛才她說的那人不在,正好是第九位。可剛才他早已看出那位往師妹的修為僅在公孫蓮之下,可別人卻喚作她九師妹,也就意味著她的修為在百年以內飛速提高,從……他一眼望過在場所有人,最低者元嬰中期。

難道她從東域而回,能跨越出竅直上入世整整兩個境界。這簡直是?!對於已經身困入世七百年的他來說,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今日,他一定要拿下這個人的秘密!

“十名?!”往如煙一攤手側身笑道:“可我們這裏只有七個人。”

“這才剛開始。”南健青向公孫蓮揮揮手,示意拿開他的那層水幕,“日後自然會有弟子同行,你知我想得到什麽,這三日自然不會對卓山出手。”

“可我怎知?你那位師弟不會?”往如煙將目光轉回柏松身上,見他修為不過元嬰,卻被這位昆侖入世期的弟子帶在身邊。見往如煙看向自己,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他能怎麽說?他還想怎麽說?若不是師父掌門有令,他也不願意同行啊!

“我…我不會的,我聽大師兄的。如若不信,我這就把…把靈牌給你!”說著將他腰間的靈牌扯下,想要遞給往如煙,可被眼前一層流光水幕作擋,無法近身。公孫蓮見狀將水幕劍身收回到他的手中,柏松上前走近到往如煙的面前,見她擡眉笑眼地正盯著自己。停住一頓,又不敢收手將靈牌放下,誰知聽她笑出一句:“罷了,若能在日後單獨比試時遇上卓山弟子,再將靈牌給他便可。於我,是不需要的。”

“那你便是同意了?!”

南健青略顯激動,跨步上前。往如煙近身一瞧,不知原來是位如此俊美的男子,若沒有剛才那人口中說的大師兄。就單看他這一身與自己同樣的雪白長袍,襯得他肌膚白玉,比自己都美上好幾分顏色,內心暗自嘖嘖稱奇。

“那也得等你真護得了我們十名弟子再說。”

“那是當然!一言為定!”

“我再問問二師兄?”往如煙擡頭望向站在身旁的公孫蓮,聽他略微點頭道:“若是遇上你們昆侖派弟子,怎麽辦?”

“那又什麽?實話說了便是!”

柏松聽得暗暗汗顏,剛才是誰逼著威脅自己說出去就會被抹脖子的,現在又不怕別人知道的樣子,大師兄到底在做什麽?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一行九人繼續向結界深處行走,中途遇上五岳派中恒山一行六名弟子,因他們當中無一名入世弟子,往如煙與公孫蓮並未上前,而南健青同樣站在她的身旁,沒有出手。

冷冰寒拉出玉竹劍,串連著一節節青綠的玉竹被她自手心源源不斷地飛出,勢必將那人全身捆綁,可惜嘭地一聲竹劍竟然被他繃斷。重回手中時已經變成一柄翠玉長劍,那人同樣手持一把銀色細劍,趁著冷冰寒手中無劍之時猛地飛身上前。

“砰——”

一聲劍呤,從她另外一只手心生出一柄短劍豎擋在前身,翠玉長劍順勢落在手間,反向往自己身前一刺。那人避之不及時,冷冰寒已經將他自後背刺穿至胸前腹部,腰間靈牌被劍尖一劃而落。面前的人影隨白霧消失,冷冰寒搖頭自言自語一句:“明明遠攻不錯,為何非要用近身劍刺?避無可避,真是……”

“救命!救救我!”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名男子的高聲喊叫,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並同時吸引其他人的註意。冷冰寒回頭眼見芷荷靈手持未顯經符的雙刀還在專心打鬥,耳邊再次響起那人的叫喊。

“救命啊!救我啊!”

冷冰寒見往如煙目光如炯,望向遠方,看似已經聽到那人聲音,對自己微微點頭。她同時給予回應,正準備起身而去,卻見著那人飛奔至前。那名男子身上淡青色的衫袍已經被血跡染成褐紅色,見前面有人出現,更是大喜所望,加快步伐跑上來。見到所見之人皆是白袍,他們身後還有人正在與幾名青衫的五岳派同門對戰當中,他心中遲疑瞬間停頓。身後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再次縮近,巨大的靈壓襲來,他心想事已至此顧不了這麽多,於是含淚依舊朝著他們這邊飛過來。

在往如煙看來,那名男子可知具有出竅中期的修為,卻被人追趕著打,為何不捏碎靈牌自保?往如煙心中暗自好笑,結果,在當真見到他身後接連出現的五人身影後,再也笑不出來。

一身深藍長袍,手持各等樂器,其中還有一人甚是眼熟。

不是蜀山派的中銅鈴,還能有誰?

☆、冤家路窄

不知何處旋動出一條銀光,一招劃過破空靈動輕響,將恒山五名弟子腰間劃落的靈牌穿在刀柄處。飛回公孫蓮手中時,那些青衫身影已經消失,只留下半招沒打中對手導致呆立的五人,還有被南健青看清的那柄銀刀。公孫蓮將小刀收回袖中,靈牌甩給他們,冷噤一聲:“註意!蜀山弟子來了。”

這時柏松拿著靈牌,總感覺手中發燙,他看了看南健青的臉色。見他瞇起眼睛,單手扣住木尺輕拍另一只手的掌心,嘴角浮現一絲不經意的笑容。恰恰正是這種不經意,令柏松渾身發抖,深知這是大師兄生氣的表情。只好將靈牌默默地收入錦囊,等他心情略好後再告知此事。

南健青根本沒註意柏松的心思,方才公孫蓮一出手,往如煙瞟過他身前篾笑一眼,甚是令他不爽。瞧見公孫蓮手中轉瞬即逝的銀刀更是古怪,若有這般靈器在手,以他入世巔峰的修為,將這結界內所有靈牌盡數全消也不為過。還陪這一群同門師弟師妹玩什麽比武爭呀?!真是閑得慌!

眼見蜀山派弟子越來越近,南健青想起往如煙那一抹眼笑,輕哼一聲,瞬移上前,將木尺淩空一甩,正好飛至那名血泡弟子的身後。

“柏松,他交給你。”

話音未落,木尺禦空旋轉不停,從尺間飛出無數把木尺交錯縱橫之下,推高延寬至無邊無垠般呈一堵網狀憑空出現,堵在蜀山派飛奔的必經之路上。

“這……他要幹嘛?!”

芷荷靈原先見對手不過元嬰,想著不動用經符與他相鬥一番,招至半途卻見那人忽地消失不見,手中多出一塊白玉靈牌。聽到公孫蓮的聲音才知那是二師兄出招,眼見蜀山派前後有五人前來,頓時顯出符文。可是體內運靈剛過掌心,梵紋連手臂都沒曾爬上之時,這人偏偏出招,把人都攔了下來,還讓她怎麽打?

“南道友,還是回來吧!用我的……”

“砰——”

一聲破響,打斷公孫蓮的話語,令他頓住不語。芷荷靈忽然不再輕敵,將梵紋猛地伸至耳後,連成刀尖環圍之勢。

同樣令人驚訝的是南健青,木尺重回手中,只不過削去些靈力,並未損毀。連他自認固若金湯的“固尺”之墻都能破,難道這便是今日進入結界前,掌門召集他們時所提過的蜀山派秘法——融靈術?!

不等他細想之時,已有五人藍影接連從他的眼前穿過,他深思懼恐,速回擋至往如煙的身前。持回尺時感知公孫蓮已打開水幕劍做成白靈結界,他瞬移時並未遭到阻攔,行至往如煙面前時,聽她說出一句:“辛苦了。”

並未一如之前那般蔑笑,而是一句辛苦,令他心中翻起巨浪滔天,實在看不懂卓山派的做法,難道這句話是——讚賞?!

公孫蓮見他們融靈術之強,於他們的確不利,沈呤道:“來者有五人,入世一名,出竅三名,元嬰一名。我對入世,小九與你解決各自兩名出竅,冰寒與小靈負責另一名出竅弟子。僅剩一名元嬰期弟子,其他人一同盡快解決。”

“得令!”

往如煙早已看中要去對付何人,盯著中銅鈴的身影笑道:“那名手持銅鈴弟子歸我,正好有一筆舊賬要算!”

“持玉笛之人應為入世,那我就去會一會那位銀鈴如何?”南健青翻轉一圈木尺,沒入掌心後轉而出現兩把,笑著說道。

冷冰寒聽過點頭一頓對芷荷靈說道:“我們倆去對手持古箏之人。”

“好!”芷荷靈回頭看過一眼手持銅錢劍,面露難色的白柏玉道:“剩下那個就交給你們了,怕什麽?四個打一個還不夠?!”

“是!師姐。”白柏玉怯怯地回了一句,內心暗道,誰是怕那個元嬰期的小子,他怕的明明就是梵紋上身的芷荷靈!

“唰——”

公孫蓮將水幕挪開,眾人眼前皆出現不一樣的景象。

上笛正在專心動靈引符,剛才一擊已經耗費掉他不少的靈力,眼前這片流光白幕更是遮住得密不透風,半天收尋不到空隙。想必此人修為遠高於他,欲收手準備離開此地,怎知眼前白幕罩頂,如另辟空間般所見皆為白色。若不是前方有一個人頭微動幾下,他甚至以為是自己落入幻境裏。可是那人白袍頸端的青綠繡紋,讓上笛深感不妥,能在此處出現,又為卓山弟子,修為遠高於自己之上的僅有一人。

公孫蓮?!

原以為過兩日才會遇到,沒想到這時便已遇上。

若能趁機奪他半分靈力的話,鹿死誰手還曾未知呢!

上笛將玉笛至於身前,兩指點入眉心拉出一絲血印,一股靈力流向玉笛吹口,嗡嗡自鳴,隨著聲音從笛內流出,穿過碧玉笛身張結成血紅密網。血網徐徐前移,時而頓住,止步不前,不過半息,漸漸向公孫蓮靠近。

與此同時,公孫蓮也正大步上前緩步走向自己,血網每停頓一處,上笛便感覺到有無窮無盡的靈力從眉心之處傳來。令他暗心狂喜,可當觸碰及卓山白袍時,又飄忽不見,讓他暗自驚心。快速再點眉間重新拉出一張新網,徐徐向前,可感知每回停頓時是遇上白靈結界,不過此結界融靈不過半刻即會消失,所有靈力皆為自己可用。只是再次碰及公孫蓮時,又會消失不見。

眼見公孫蓮行至面前不足一丈之處,上笛運及全力再拉血網一出,便連著玉笛一同向公孫蓮迅飛倏出。誰知公孫蓮從不避身,正面迎上血符印網,將他一束而下,看似得手時,眉間一陣劇痛傳來。

“呲呲呲——”

眉心血如泉湧,一把細小銀刀豎立在他的眼前,刀刃血淋之下,隱約可見一張符印掛在刀尖。

“啊啊啊!我的符?!”

“是的。”公孫蓮面無表情地擡手收刀,另一只手拿出一塊玉簡,將刀尖落在玉簡上。刀上血印順流而下落在其間,如同白紙落筆一般不過片刻,一張完整的血符便出現在玉簡上,恍如一塊玉符被他收至錦囊,對上笛說道:“若不是為了你這張血符,我何必花費這般力氣來對付你。”

轉眼微微一笑道:“不過這樣也好,現在血符已收,我送你一程。就當...謝禮!”

“謝禮?!謝什麽禮?”

公孫蓮笑而不語,銀刀再次出手,上笛見狀豎笛在額,緊捂眉心,哪知腰間一松,靈牌被刀橫挑而出,離身當刻,自己便站在結界外。此時尚未至正午,他還想再踏進一步,卻是無論如何也抵禦不了結界之力,只得作罷。

公孫蓮將靈牌和玉符收進錦囊,單手輕撫刀柄,如此一把小巧銀刀,便是從隱陵界所得。這幾日試了些用法,卻也不及今日這般驚喜,果然是能隨心所欲為我所用,公孫蓮不禁笑起,一手隱沒水幕劍。原本獨立安靜的白靈結界一下子被打開,外界紛擾全部展現在他的周圍。此前隱陵界一行,他遇到雷劫將至,一直強壓靈力盡量少動為妙,力及過完此次比武爭。怎知比試第一日因被上笛消融了不少的靈力,便不用擔心靈氣充裕之事,解決掉心頭之憂,豈不快哉!

往如煙在第一眼見到中銅鈴的時候,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快。分明那日是他們擅闖客棧,與世無常似有舊愁,以多欺少不說,甚至趁自己不在中域,借此機會向卓山發難。今日遇上他真是老天開眼,正好重回中域不知自己功力如何,拿他來練練手。

中銅鈴自從三個月前奉命捉拿叛徒之時,才知派內有所謂的融靈術秘傳,試驗過後一個月內便突破出竅中期。被掌門欽點前來參加比武爭,早已是目中無人之勢。那日見往如煙不過出竅初期,今日再見竟看不見修為,難道她也做了什麽秘法?!

“何為冤家路窄,說的就是我與道友的緣分吧!怎麽一個月前偏偏躲著讓人想見不著,今日卻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啊哈哈!”往如煙不禁大笑一聲,“什麽叛徒?什麽密謀?竟然是非顛倒,黑白不分。今日正好,看來老天是要我親自教你——如何做人!”

花雨劍應聲飛出,折成雙劍,粉劍懸自頭頂而落,一洩化鱗,粉色靈片覆上全身。紅劍呈紅綾漫在空中,倏地將中銅鈴纏繞縛身,可往如煙卻感覺不到在魔域時那般靈力吸進的狀態,果然還是因為中域靈氣所有不同。

中銅鈴一見靈器上身,暗自心喜,眉間幽出一絲血印,流入手中的銅鈴處。此時便感覺到一股厚重的靈力自眉尖傳入丹田,同時往如煙卻感知靈力無盡流失。一念收回紅綾在手中化為一柄血紅長劍,轉而冷笑一聲。

“原來如此,這是融靈?”

“嘿嘿!你現在才知......”中銅鈴霎時靈氣大增,令他體內貪婪之力暴起,緊瞪雙眼血湧,縱聲邪笑道:

“可惜…太遲了!”

☆、血符

往如煙輕輕回笑,將紅劍持置身前,身上粉鱗靈甲片片剝落,圍至劍周,道:“這有何難?試試便知!”

說完擡手持劍一揮,粉靈以呼嘯一聲飛刺之下,中銅鈴大喝一句:“膽敢小看我!”

鈴音動靈同樣飛出滴滴血光,正面與粉靈相撞碰擊,血花四起,靈氣飛射,砰叮之聲不絕於耳。中銅鈴見著血光覆蓋粉靈,將其化成血紅,直至飛入眉心一痛。

突然狂叫聲起:“啊啊啊!我的…我的……”

往如煙看著中銅鈴的眉心流下深紅血跡,漫滿額前,冷言對他話道:“若不是為了比試,在結界內不能殺你,你根本活不過此刻。”

紅劍幽幽地從他眉間冒出,劃落他腰間的靈牌,重回往如煙的手中時,已幻回成粉紅雙劍合一的劍身。往如煙看著手中透亮的白玉靈牌,倒映出自己秀麗的模樣,自言自語道:“既然被我找到了,你也活不過今日。”

正好這一幕,被公孫蓮看見,微皺眉頭陷入沈思。不知為何,這段時日裏總覺得往如煙有些變化,當初只因她遭遇變故而沈迷自省。可是,與往如煙同行同宿幾百年的世無常都從未談起,他又如何擅作主張,前去過問此事。今日所遇種種事情來看,往如煙怎會與昆侖談成條件?又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往如煙未曾察覺公孫蓮的異樣目光,先看過旁人一眼,兩位師姐已經將那人制服,古箏斷成幾截碎在身前,冷冰寒正準備取下他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