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蒼梧之淵上方是高高的懸崖，懸崖之上站著三個人，時影與“飛白雪”站在一邊，另一邊站著朱顏，在他們中間立著一個冰棺，冰棺封蓋的嚴實，裏面的人雙眼禁閉，樣子很嚴肅，不像死了。

“如何？選哪一個？”

朱顏看了看冰棺裏的止淵，又看向時影。時影一身白衣，銀冠束於頭頂，烏發垂在肩頭，玉樹臨風、貴氣天成。

“我……”朱顏的臉有些紅。

“飛白雪”指尖燃起一簇火焰，隨手向後一指，火焰將整座浮宮點燃。熊熊大火炙烤著這片懸崖，讓朱顏忍不住後退，她甚至要用水幕阻擋大火帶起的熱浪。

浮宮被燒毀，時影臉上顯出幾分可惜，“飛白雪”則像是毀掉了一個玩具，她說：“你如果選時影，他，我就會直接燒掉。”

“你怎麽可以？”

“這鮫人又不是我什麽人。我讓你選是因為我對時影還有幾分興趣，但我不喜歡他心裏裝著別人，裝著一分也不行。你選鮫人，他才能對你死心，以後好好跟著我，對嗎？”

“飛白雪”說這些話的時候手不老實，先是手指撩了時影的下巴，然後指了指他的胸口，再然後就是撩起垂在胸前的頭發，十分輕佻，但對於這樣輕佻的她，時影並沒有拒絕。

“師父！”朱顏忽然跪在地上磕了三下，說：“你原諒我！”

時影側過臉不再看她。

朱顏站起身說：“我選止淵。”

冰棺溶解了一半，露出止淵的上半身。

“他為什麽沒醒？”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要選他嗎？”

朱顏沈默，她的目光落在“飛白雪”身後燃燒殆盡的浮宮上，她又眷戀的看了時影一眼，然後垂下頭。

“我選阿淵！”

“飛白雪”笑了，手指一揮冰棺完全消失，站立在那兒的止淵皺皺眉睜開了眼睛。

“阿淵！”朱顏高興地走到止淵面前，“阿淵，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曜儀？”止淵不知今夕何夕，更認不清眼前人，他說：“曜儀，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他要抱一抱他的“曜儀”，但那是朱顏。朱顏一把推開他，“阿淵，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曜儀！”

止淵看著朱顏，目光掃到了旁邊的兩個人，立刻後退了幾步。

“飛白雪”想說什麽，時影已搶先一步道：“我不會再殺你了，空桑與海國好不容易和平，殺你於國無益反而有害，所以你盡可放心！”

朱顏看著時影與“飛白雪”二人說：“師父為何要替別人擔罪名？明明是她變做你的樣子……”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打斷她說話的是一簇黑霧，它鉆入了止淵的身體。

“阿，阿淵！”朱顏距離止淵最近，但這個距離讓她無法阻止止淵被俯身。

“虛遙！”

“飛白雪”認出了黑霧，時影大驚失色，“破壞神虛遙！這個味道……是你！你控制了星尊大帝讓他給冰族出謀劃策迫害空桑，你掀起兩族戰火，你現下又想做什麽？”

虛遙沒有回答時影，他只是在蠱惑止淵。

“師父，求你救救阿淵。”朱顏著急不已，“師父快想想辦法！”

她來到時影身邊，想去扯時影的衣袖，被時影躲開。

“師父？”朱顏幾次三番被拒絕，心態都要崩潰了。

而站在時影另一邊的“飛白雪”一個閃身到止淵面前，剛要出手就被人一把推開。

時影伸手將“飛白雪”接到懷中，轉身施法召出寶劍飛刺。結果劍身紮了個空，止淵竟然站到了朱顏身後。

“曜儀，曜儀！”朱顏被止淵扯進懷裏。

“我不是曜儀，我是朱顏！”朱顏拼命掙紮。

飛白雪召出冰菱，還沒沖到止淵面前，就被他一揮手改了方向，飛刺向時影。時影翻身躲開，落地時飛劍擲出。

同樣，飛劍朝飛白雪刺來，她來不及躲閃，只能伏低勉強躲過。

時影發現了飛白雪的勉強，按說她被創世神附身，即便不能將其拿下，也該戰個平手，怎得如此笨拙？

忽然，昨夜兩人說過的話鉆進耳朵裏。時影記起，飛白雪在受天罰，原本創世神在她受天罰時一直霸著身體，但那天她還給了飛白雪。

有沒有可能，天罰不止飛白雪在受，創世神也沒逃脫，與飛白雪不同的是，創世神還能掌控身體，飛白雪只能沈寂然後默默修覆。

無論他想得是不是真相，飛白雪現在打不過虛遙是事實，時影一個瞬移來到她身邊。

速度太快，把飛白雪嚇一跳。她稍稍緩過來後，說道：“快救朱顏！”

“創世神呢？讓她出來收拾她弟弟！”

飛白雪臉現愧疚之色，“對不起！拖累你來保護我。”

時影將飛白雪摟在懷裏，這一幕又一次紮了朱顏的心。

“阿淵，我是你的曜儀，你帶我走吧！”

“好！”被虛遙控制的止淵哈哈大笑，道：“我要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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