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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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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

送走雪鶯後,飛白雪去見那個叫蘇摩的孩子。

他被關在飛白雪所居臥房的配殿裏,房間很大,他的腰被捆著,拴在房間的一角,只能在有限的範圍裏活動。

飛白雪出現時,他看向她的眼神像小獸,張牙舞爪的想抓想咬,他還用腳踢飛白雪,這個孩子讓人忍不住想到他長大的樣子,他也會這樣張牙舞爪的恨著空桑嗎?

“放開我!你們都是壞人!”他折騰的有些累了,坐在地上,眼神依舊恨恨的盯著飛白雪。

“放開你……你能幹什麽?”飛白雪在距離他兩步之遙的位置蹲下來,這個舉動讓小孩以為自己能夠到她,沒料到伸出腿也夠不著。飛白雪見此,笑瞇瞇盤腿坐他對面,“你沒有戶籍,也沒有路引,你哪兒都去不了,出去就是個死。而在我這裏,雖然不自由起碼安全。”

“我不要你管,放開我!”他激動起來又想掙脫那繩子,可惜力氣太小掙不開。

“我當然不想管你,就在剛才,還想把你交給一個喜歡殺鮫人的大官,但是被人阻止了,你猜是誰?”

小孩被吸引了註意力,目光看過來。

“不告訴你!”飛白雪笑著說:“小孩,你如果足夠老實,我好飯好菜的招待你。你要是再這樣,我家裏也不是非得養你個小鮫人不可。至於你身上的這根繩子,沒有法術禁制很好解開的,天長日久你總能掙開它,到時候你偷跑出去我就假裝不知道。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再找你回來的,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試試,看看到時候我找不找你。”

小孩沈默了,垂下頭一言不發。

飛白雪對這小孩耐心有限,她站起身要走。

小孩這時又開口了,“那日在霍圖部你救了我和我娘,說要帶我們離開,說去天極風城那裏安全,後來卻沒再來找我們,為什麽?”

飛白雪驚詫,雖然從侍女那裏有耳聞,卻也沒料到,朱顏那麽早就想庇護海皇母子,她心裏有沒有西荒的百姓,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被帝君猜疑,有沒有想過赤王夫婦?朱顏可真是把叛國貫徹到底!

“你為什麽不說話?”

小孩真沒耐心,飛白雪想。她是不想說嗎?她是沒想好說辭 。

正這時,玉緋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她替朱顏解釋道:“郡主曾讓我去找過你們,但你們都不在。而且郡主那時自顧不暇,她逃婚當日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被少司命大人追回,跟著就是霍圖部平亂,郡主還因逃婚一事被少司命罰了禁足,少司命設下結界,郡主花了三四日才解開,這些話你讓郡主怎麽一一解釋給你聽?”

“好了玉緋,一個小孩子,他的道理才是道理,你解釋了他也聽不進去!”飛白雪說了侍女一通,又看這小鮫人一眼,說:“你照顧好他,繩子不必解。他如果自己解開想逃,告訴其他下人只當看不見。”

“郡主?”

“好了。”飛白雪說:“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幫助他不過一時善舉,難道還要我養大他?”

“是,郡主!奴婢知道了。”

飛白雪沒再看那小孩一眼,走出配殿後,她離開了赤王府。

她想去葉城看看,她父親和弟弟早都回家了吧?

離開嘉蘭城,她來到自家大門前。飛白雪看到兩輛馬車堪堪停下。不對啊,飛白雪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父親和弟弟十分不解。

按路程來說,他們早回來兩三日了,怎麽像是剛回來的樣子?

再看馬車夫從馬車上抱下來被折疊的整整齊齊的屬於衣服,飛白雪明白了,他們大約是在路上找她沒找到,於是打算回家給她立衣冠冢。

想至此,飛白雪想沖上去相認,但她還沒忘記,自己如今是“朱顏”的身份,她怕貿然過去嚇壞了家人。

於是在心裏大喊:“系統,系統,我去見家裏人,他們還認得我嗎?”

“只有單獨見他們才認你,周圍有別人在的情況下,他們認不出你。”

“系統,你又能說話了?”

“不要浪費時間。”系統說:“我每次出現只能說幾句話,說多了就有被發現的危險。”

“被誰發現。”

“我說了很多次,這個世界有神,神不會讓個人命運發生太多變化,你要謹言慎行。”

“好,我知道了。”飛白雪說:“那我等到晚上再來見他們。”

系統道:“你頭上的玉簪可以隱身。”

飛白雪明白了系統的意思,她說:“但這法器終歸不屬於我,我還是想有屬於自己的法器。”

“下次,下次再說法器的事。我先隱了。”

飛白雪聽這話覺得有門,可惜系統已經沒聲了。

回到赤王府,飛白雪就拿著毛筆寫寫畫畫,她在幻想自己法器的樣子。思來想去,沒幾個滿意的,倒是繪圖的紙張浪費了不少。

等她回過神來天都黑了,正可以去見家人。

飛白雪迅速收拾桌面,卻忙中生亂無意間翻倒了一本冊子。她隨手拿起這小冊子翻了兩頁,看到上面寫著幾行字以及一些圖畫和手勢,再翻,這小冊子裏還被撕去了一頁……

忽然靈光乍現,她被氣笑了。

“這不會是九嶷山的仙術秘法吧?就被這西荒郡主隨意放在桌面上……這比她頭上的玉簪放得還隨意,她不怕有人偷學?”

飛白雪想到了種種可能,如果那小鮫人可以隨意進出朱顏的房間,那他會不會把這小冊子偷走或者偷學?

拳頭硬了,拳頭又硬了。

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我!飛白雪如是想著,便打開了第一頁。

父親和弟弟哪天看都行,法術晚學一天都可能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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