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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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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三更合一

那把鑰匙, 可能成了關鍵。

周時譽願意相信王鶴錚,如果他要包庇譚艷,也不會親自來處理這個事情, 真要用王家的清白榮譽,去護住一個犯了錯的人,那周時譽也無話可說。

當然這麽做的話,作為全程跟進的人, 周時譽也不會放過王家。

周時譽想,關於譚艷的罪證,自然不會被她帶在身邊,唯一一種可能就是,東西還在哈市。

譚艷幾乎是一個人住的,她和王鶴錚的關系也挺奇怪, 兩人做了幾十年的夫妻, 但在一起的時間,恐怕屈指可數。

明明可以隨軍,可王鶴錚常年幾乎都是一個人住, 兩人差不多一周見一次, 吃一頓飯, 也是為了陪伴兒子。

這一年,王晟被安排到了南城來, 兩人一周一次的吃飯也沒有了, 幾乎沒怎麽見過。

再一次見面,誰能想到就是現在這個場景呢。

王鶴錚聽到有這把鑰匙,沈默了半晌後, 抿唇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麽, 到時候我讓人送過來。”

周時譽猶豫了一下。

看出他的猶豫, 王鶴錚正聲道:“你有什麽就直接說吧。”

“到時候我這邊派人,和您的人一塊去吧。”周時譽想了想,還是決定多做一手準備。

王鶴錚擺手。

就當是同意了。

周時譽多有個心眼是正常的,信任是一回事,可有時候也得多做一手的準備。

其實事情查到這邊。

就算是斷了。

因為譚艷這邊在審訊下去,也審訊不出來什麽,她拒不承認自己跟槍械案是有關的,所以一切也只能等東西運送過來了,才能知道到底和譚艷有沒有關系。

不過毫無疑問。

譚艷肯定是收錢辦事了。

這也夠她坐牢了。

周時譽琢磨著王鶴錚的態度,估計是要大義滅親了,這對於王家來說,也是最理智,最合適的選擇。

他們家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但凡出點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王家人給拉下馬,畢竟王老爺子也確實是厲害。

周時譽總覺得其中有些什麽問題,但他一時半會的想不明白。

回家的時候,這事情可以和宋知婉說,畢竟宋知婉先前也參與了這件事情,鑰匙還是她和兒子發現的,說這些問題也不大,宋知婉不是那種嘴上 不把門的人。

宋知婉一針見血,“如果槍械的事情,跟譚艷真的無關,那說明能安排老於找到譚艷背後的人,還挺了解這方面的。”

不對勁的就在這裏了。

要不是譚艷找到自己,宋知婉能知道譚艷是什麽樣的人麽。

不可能,壓根沒接觸過。

譚艷背後的身份,宋知婉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這些都需要認識的人才會知道。

不。

也不一定會是認識的人才會知道。

宋知婉有一個很大的猜測,“我覺得這夥人,關系網應該很大,說不定就是在針對王家。”

為什麽盯上譚艷呢。

除了譚艷自己也貪心之外,還有就是知道譚艷背後的身份。

如果真的出了事情,被曝出來了,大家都只會查到譚艷上面去。

查了譚艷了,能不查王家麽。

譚艷用的畢竟是王家的關系網啊,王老爺子為人剛正不阿,活著的兒子女兒,也都是在關鍵的位置上,性子也是和王老爺子一樣,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忠於國家忠於人民。

至於王晟?

他就是個二世祖,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也沒有什麽權利,找他雖然也好入手,但是辦不成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最合適的,只有譚艷了。

既能夠辦成事,如果被發現了,還能把譚艷推出來擋死。

順便牽動王家。

果然是挺聰明的。

周時譽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這方面的可能,畢竟譚艷現在確實被查到了,而王家也確實被連累到了。

他道:“說起來也挺唏噓的,王家人都是老革命了,如今還得這樣。”

“娶妻娶賢,當初不知道什麽原因,娶了譚艷,也只能自食其果了。”宋知婉覺得結婚,拎得清是很重要的。

有很多事情,宋知婉和周時譽說,他能聽進去,聽明白,甚至願意去改變,還有自己和他家人有矛盾的時候,周時譽能妥善的處理,這才是和睦的表現。

至於譚艷一家。

宋知婉不評價,“王晟被她教成了這樣,本來譚艷這次來,還打算把王晟帶走的,可我覺得王晟在部隊裏挺好的,他變了很多,現在還想要參加大比,從食堂裏出來入隊。”

這就是王晟的改變。

別看王晟行不行,但他願意去改變,願意去吃苦,這是離開譚艷之後,開始有的變化。

很多事情反而不能怪王晟。

他從小被譚艷這麽溺愛,三觀沒有扭曲的離譜,已經算是王家人基因作祟了。

現在還有扭回來的可能性。

周時譽對王晟的印象,還停留在去年,跑圈就要死,格鬥就挨揍上面,聽宋知婉說他有這麽大的改變,沒有打算偷懶,竟然願意去參加大比,的確是勇氣可嘉。

他道:“看來還有得救。”

沒得救的,大家就會放縱了,不會去管了。

說完了王晟和譚艷。

宋知婉總算是有時間,關心起周時譽了,“從京城回來,你就壓根沒有停下來休息過,我才不關心你是什麽任務,我只關心你累不累。”

這是夫妻體己話的時間。

周時譽看著已經睡著了的雙胞胎,湊了過去,親了親宋知婉的唇角,溫聲道:“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

“騙人,你這幾日都跟陀螺似的轉,我都替你累。”宋知婉就覺得周時譽瘦了,在京城肯定吃不好,“在學校呢,學習的好麽。”

難得的獨處時間。

周時譽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也想宋知婉,想的心都疼,有時候住在宿舍裏,躺在床上的時候,實在是想得不行了,就爬起來看書。

同寢室的室友,都覺得周時譽也太拼命了。

可他們哪裏知道,這完全是想媳婦想的。

周時譽很想要早點畢業,早點回到宋知婉的身邊,兩年聽起來好像不短,可等真的兩地分居了,周時譽一天都要待不下去了。

看周時譽這樣,宋知婉窩在他的懷裏,“我還是幸運的,別人都要兩年才有可能見面,我們這一年就能見面了。”

她感覺到了周時譽的一點變化,但這種變化,宋知婉又說不出來,但總而言之,她覺得自己更喜歡周時譽了。

說起來也怪害臊的。

結婚也有幾年了,竟然還會提喜不喜歡。

這種感覺,周時譽也有。

宋知婉還很憧憬未來,“等接下來,再過一年你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孩子也快要能上學了,我就能輕松不少。”

“我還不一定會被分配到南城。”周時譽忍不住打破了宋知婉的未來幻想。

這也是事實。

周時譽軍校畢業,還得考試,考得好就有好的地方能去。

能不能考到南城,還得看情況。

宋知婉瞬間皺起了鼻子,“咱們的家在南城,你要是沒分配到南城,總不會去別的地方吧。”

“這也說不定。”周時譽不敢打包票。

他看宋知婉好像很擔心的樣子,便安慰了一句,“大概率還是能回來南城部隊的,畢竟先前我就在這,人脈關系也都在這,實在不行,就讓首長幫我活動活動。”

這又是新的一個難題。

軍校上兩年,是能連升兩級,但是這也得看是升去哪裏的兩級。

若是南城、江城、京城,或者什麽的,其實這邊的福利待遇,都會好很多,而且也會重用到,而到了邊境區域呢,就會辛苦,日子也很艱苦。

還有周時譽之前說的軍工廠,那就更是深山老林了。

而軍事重地那幾個地區,過去的話,對於周時譽的前途也不一定就是好的,至少會比現在忙碌許多,也危險許多,但是身份上肯定有所區別了。

反正都是有利有弊的。

宋知婉之前支持周時譽去軍工廠,這是為了周時譽的前途著想。

可帶了孩子之後,她覺得南城其實更適合孩子居住,她又不想要和周時譽異地,孩子也需要父親。

所以情況都挺兩難的。

若是如此,最大的可能還是周時譽回來。

本來以為是這樣可以安排的。

可聽周時譽說,還得畢業之後,看上面怎麽分配,那範圍就大了去了。

全國性的,要安排回來南城,可不就得人去活動活動了麽。

不然誰知道會被安排什麽地方去。

宋知婉有些愁了。

可這個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只能聽天由命。

這幾日下來,因為要從南城去哈市,找到東西之後,再到南城來,畢竟鑰匙是在周時譽這裏,所以在東西沒來之前,周時譽都算是比較清閑的。

既然清閑。

他就得管一管家事了。

周時譽回來了,宋知婉就把雙胞胎托管給他了,自己則是照舊上班。

看宋知婉上下班時間準時,周時譽還挺好奇的,“我怎麽覺得你在總院,比在廠辦要輕松多了。”

“你猜對了。”宋知婉認可的點頭。

不是宋知婉想要這麽按時上下班,是她的中醫開展工作不好搞啊。

這也正常,中醫和西醫,壓根不是一個方向的,因此也評價不出什麽高低貴賤來。

可總院是為了部隊服務的。

部隊都是外傷多,進了總院,肯定是找西醫盡快治療,找中醫的還是少。

因此,宋知婉就這麽清閑下來了。

她一開始也挺閑不住,後來一想,工作性質不一樣,自己也沒必要一定要忙,正好有時間做做手裏的研究,想辦法中西結合,搞定一個課題目標,這也是很牛的事情。

周時譽聽了這番話,卻是道:“你難道不會西醫?我覺得還是在總院裏沒打好關系。”

以前呢,周時譽覺得在部隊裏是比較簡單的,只要有能力,有謀略,那就是可以被提拔上去的,可現在是和平年代了,哪有那麽多的任務讓你去拿到戰績。

能升上去的,肯定還是得有點關系人脈的。

哪怕是會來事的,被上級欣賞了,機會不也比其他人多麽。

周時譽往這方面一琢磨,就覺得自己媳婦,十有八九還是被人排擠著。

說沒打好關系,那是說的比較委婉了。

宋知婉也沒當回事,“我要是什麽事情都去計較,我就不用過日子了,接下來我就要韜光養晦,不能事事掐尖出風頭,不一定是好事。”

怎麽做,宋知婉心裏有桿秤。

現在就隨便總院怎麽安排。

她不能讓人把她給踢出去,在這個範圍內,宋知婉打算擺會兒爛。

關於譚艷的事情。

周時譽和宋知婉,自然不會往外說,也就不會和王晟說了。

而王鶴錚也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他甚至沒考慮好,要不要讓王晟知道,自己的母親做了這種事情。

這算是王鶴錚的軟肋。

他就這麽一個兒子,王鶴錚不想讓王晟為了這件事情不開心。

想了想,哪怕再想見兒子,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出現在王晟的面前,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和王晟說這件事情。

王鶴錚索性住在了招待所裏。

等待東西的到來。

周時譽安排的人是小五,從哈市過來之後,他全程護著那樣東西。

等人都到齊了。

周時譽看到了,那是個木箱子,看著倒不是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

從外觀來看。

木箱子簡直就是平平無奇,可不知道為什麽,王鶴錚的眼睛裏,卻流露出一絲悲傷。

周時譽請示了一下。

“首長,那我打開了。”

王鶴錚點了點頭。

周時譽拿出了鑰匙,那是一把很小巧也有些別致的鑰匙。

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打開這個木箱子,不過事實上,鎖眼是一樣的,所以木箱子很快就打開了。

裏面放著的東西。

有些令人意外。

一個陶瓷的白色大瓶子,有點像是放……骨灰的?

周時譽腦子裏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周時譽抿了抿唇。

難道自己猜錯了。

他試圖去打開那個瓶子的蓋子。

卻被王鶴錚制止了。

“不準動!”

周時譽微微蹙起眉頭,看向了王鶴錚。

看著周時譽的神情,王鶴錚深吸一口氣,“我來。”

見王鶴錚這麽要求,周時譽退讓了一步。

隨後就見王鶴錚,好像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一樣,才伸出手去觸摸瓶蓋。

將蓋子打開。

裏面竟然放著金條!

而本子的下面,還有一層灰白色的粉末。

王鶴錚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將蓋子蓋回去,拿著本子就匆匆的朝著譚艷被關押的房間走去。

看到他的動作,周時譽立馬追了上去。

小五跟在後面,看到這一幕,也是暗暗咋舌,“難怪這麽重,也真是夠本事的,誰好人會想著把贓款放在骨灰裏面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骨灰也是奇怪,竟然被鎖在了盒子裏。

這王家可都不是什麽正常人啊。

周時譽趕到的時候,裏面已經在爭吵了,還有譚艷的哭聲。

譚艷到死都想不到,這麽快的功夫,王鶴錚竟然能找到這些東西,他怎麽可能會找的。

對於譚艷,王鶴錚更是冰冷,“這就是你昧著良心賺來的錢,這些金條,就是贓款!”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找到的,不可能……”譚艷搖了搖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些金條。

她明明藏得那麽好。

這個地方,是王鶴錚絕對不會去觸碰,也不允許別人觸碰的地方,可是他怎麽想到的,怎麽想到自己放在這裏的!

她對外,都是收金條,都不是收錢的,譚艷就是覺得這樣能好放。

金條是硬通貨,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可以拿來當錢使用的。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為什麽王鶴錚會打開。

還有鑰匙。

他怎麽會有鑰匙的!

看著譚艷的樣子,王鶴錚實在是太失望了,“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用這些東西,去玷汙她!”

他的眼眶泛紅。

聲音裏是深深的厭惡。

對於王鶴錚的話,譚艷睜大了眼睛,卻是笑了起來,“我玷汙?是,我骯臟,我什麽都比不上她,可那又如何,我能活到現在,她能麽!”

‘啪’的一巴掌,王鶴錚就甩了上去。

譚艷痛的驚呼嗎,直接被這一巴掌給打飛了,臉立馬就紅腫了起來。

她看著王鶴錚尖聲道:“是你們王家欠了我,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們王家墊背!”

無藥可救了。

王鶴錚看著譚艷,半晌後轉身離開了屋內。

到了外面。

看到周時譽站在那,他抿了抿唇,將金條遞給了周時譽,“東西就是譚艷放的,這些是贓款,我想應該不止老於一個。”

“如果槍械的事情和她無關,那她主要做的,應該就是收錢幫人安排職位,這個就要靠上面去調查了,直接移交公安局吧。”

王鶴錚累了。

真的從骨灰盒裏看到了這個之後,他就對譚艷一絲情分都沒有了。

譚艷的事情辦的挺快。

而譚艷都證據確鑿了,也破罐子破摔,索性把事情都交代了,但是覺不承認槍械的事情和她有關,這邊審問也審問不出什麽。

就讓譚艷給名單出來。

給她塞錢的名單。

不過譚艷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無所謂了,簡直就是在發瘋:“這事情你們應該去問王家人啊,難道我一個女人能幹得了這種事情?都是王家人指使我的,你們去查他們,王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種態度,讓審問的人也頭疼的很。

而譚艷不僅如此,還咬了好幾個名字出來,審問的是袁成,他一開始還以為是真的,結果查了一下,發現譚艷說的幾個名字,都跟她沒有什麽關系。

估計是故意咬的。

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譚艷現在亂說一下,可信度也變得不高了。

這個事情,到這裏又斷了。

周時譽有些頭疼。

事情差不多了,譚艷怎麽判刑,那就是後面的事情了,跟周時譽沒什麽關系。

宋知婉知道周時譽要走了,就決定去外面下個館子,把家裏人都給叫來,也好一塊吃一頓,算是為周時譽踐行。

這還是虧了袁成幫忙申請下來的補貼。

說起來,宋知婉靠著發現鑰匙,被上面誇獎了,袁成還為她申請了獎狀和獎金。

正好拿來吃飯。

獎金裏有一百塊,還有一張能去南城飯店吃飯的特供票。

南城飯店要訂桌,要麽就是上面下來的重要幹部,要麽就是有票的,不然位置都訂不到。

宋知婉是特意問袁成要這個的。

“我想家裏一起吃頓飯,南城飯店的票你給我搞一張來。”

至於一百塊的獎金,是宋知婉意料之外的,她本來還以為是五十塊呢。

當初自己拼死拼活,差點要了命,都只有五十塊,這一回自己也就找到了一把鑰匙,沒想到就有一百塊,這提供線索,也太爽了吧!

袁成笑瞇瞇的,“那怎麽一樣,當初獎勵的人,有三個,算起來就給了一百五了,這一回就你一個,給你一百其實還不如上回多呢,本來是想要給你申請兩百的,不過你既然要票,我就幫你要了票了。”

宋知婉:“……”

一百塊一張票,這是天價麽!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要錢了。

宋知婉可是知道的,上一回是繳獲了一批火力,但是那批都是殘次品,很容易擦槍走火,說不定還會傷了自己呢,所以最後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繳獲。

可這一次,譚艷竟然藏了好些金條,那是實打實的錢。

宋知婉不免好奇的問:“那筆錢,你們打算怎麽辦?”

“幹嘛,你還要打金條的主意啊。”袁成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十分認真道:“這種事情我可幹不了,雖然說咱們有可能很快就是親戚了,但是我這個人還是有原則的。”

宋知婉懶得理他。

“你這種話,不要再時譽面前說。”

聽起來就不靠譜。

不過宋知婉確實對那筆錢,有點感興趣。

這錢都到了南城了,總不能被收走吧。

宋知婉最怕的就是,和任明成政見不合的那位領導,也對這筆錢感興趣。

她想了想,決定要通風報信去。

這筆錢宋知婉不是為了自己要的,而是為了楚原想的。

宋安清那邊之前是缺錢的,不過現在農業部批了錢下來,加上有聞老在,宋知婉一點都不擔心他那邊,可楚原這邊,她覺得是很缺錢的。

他當初說了,對煉油機已經有了一定的研究方向,只是缺資金罷了。

現在這不就有了譚艷這筆錢了麽。

宋知婉立馬就去了小樓,找楚原。

楚原沒找到,先碰上了姜雪兒。

宋知婉有些訝異,“我還以為你回京城了呢。”

“本來是這麽想的,可是我答應了楚原,要幫他解決掉譚艷,我就這麽走了,好像有點不講道義。”姜雪兒嘆了口氣。

關於譚艷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宋知婉也是因為周時譽,才會知道的。

先前是證據沒確鑿,所以不方便說,現在的話,已經是確定下來的事情了,她的獎金都拿到手了,所以說出去也不要緊。

宋知婉就把這個事情說了。

聽到這些,姜雪兒好一會兒才道:“這個譚艷膽子倒是真的大,這種事情都敢幹。”

到底是要說譚艷有腦子呢,還是說她沒腦子呢。

有腦子的話,辦這種事情,就不應該是親自去辦,或者說,不能這麽快有把柄,更甚者,像老於這種來歷不明的,就不應該去辦了。

說她沒腦子呢。

人家確實是開辟了一條新道路來。

要不是事情鬧得太大的話,她靠著這種方面去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小職位,人家能說什麽嗎。

不說譚艷了,就連一個廠子裏,都是有這種塞錢塞人,拼人脈的情況。

這是很正常很正常的。

不管哪個年代,都是人情社會。

不過來者不拒……

姜雪兒只能感慨一句,不愧是譚艷。

宋知婉想了想,搖了搖頭,“她出事是早晚的,不過這一回算是攤上了大事,也不算她無辜。”

她覺得槍械,應該和譚艷是無關的。

但她這種做派,有心人肯定會把心思動到她身上。

像軍火類的機械廠這種地方,各方面都是很嚴格的,要是聰明點,不往這方面塞人,就算被人發現了譚艷收錢的事情,也不一定有事。

至少譚艷還能很逍遙的把事情給壓下來。

其他人也不會去硬要查她。

兩人覆盤了半天。

姜雪兒突然道:“對了,王晟是譚艷的兒子?”

“怎麽了?”宋知婉見她反應這麽大,有些莫名其妙的。

姜雪兒抿了抿唇,表情一言難盡,“我記得人販子的事情,王晟參與了吧,他無意中闖入了之後,知道了炸彈的事情,然後告知了你,也是他想辦法讓炸彈沒有引爆。”

宋知婉有些聽懂了。

這叫做因果麽。

如果不是譚艷的一個小舉動,王晟也不會陷入危險之中,雖然是危險解除了,可萬一出事情的話,那就相當於是譚艷間接性害了自己的兒子。

還有那個核桃……

姜雪兒:“核桃項鏈也是王晟給你的,相當於是直接把自己母親的犯罪證據送給了你,我想譚艷賺這麽多的錢,應該是為了兒子,而她卻是被兒子間接性送進監獄的,你說這是不是因果報應呢。”

反正這個事情,也確實是有了王晟的參與,才能夠到現在這個程度。

那上輩子呢。

上輩子還有王晟的參與麽。

宋知婉不知道,可她想到了一點,和姜雪兒認真道:“做父母的,最忌諱的就是為了誰誰誰,我覺得譚艷的掌控欲太強,事實上來說,對王晟來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這倒也是。”

姜雪兒挺認同的。

大家都是做父母的。

每個人帶孩子的方式不同,可譚艷的方式顯然是失敗的教育模式。

是需要引以為戒的。

姜雪兒才想起,“對了,所以你來是幹什麽的。”

聊八卦總是容易跑題!

宋知婉看楚原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回來,就索性和姜雪兒說了,“我想把那些金條留下來,正好能做楚博士的研究資金。”

“這好啊,他最近一直都在發愁錢的事情,等他回來了,我就和他說。”姜雪兒也激動了起來。

宋知婉還真是說到做到啊。

說從譚艷身上撈錢,還真從譚艷身上發現錢了。

雖然錢還沒到手,但是姜雪兒認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周時譽走前一晚。

宋知婉邀請了宋家人,還有周美喜她們一塊來吃飯,不過現在還多了個跟屁蟲。

看著不請自來的袁成,周時譽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袁成還真有點怕這個大舅子。

誰讓周時譽長得高呢,袁成也就一米七,和周美喜差不多。

兩人站在一起,有些人可能還會覺得周美喜高。

女生看著就會高一些。

要說這方面,其實袁成還有點配不上周美喜,畢竟周美喜高挑啊。

但是從職業上面,還有其他方面的話,袁成其實挺優秀的了。

反而是周美喜配不上袁成了。

袁成笑呵呵的拿了兩瓶酒來,“正宗茅臺,我可是拿著特供票去買來的,你們這麽多人,怎麽能不喝酒呢。”

“這是我們家庭聚會,你來幹什麽。”周時譽還是沒給好臉色。

袁成輕咳了一聲,“那我放下酒就走。”

周時譽:“……”

還挺會以退為進的。

華夏人講究什麽,來都來了。

周時譽肯定也不能讓人放下酒就走,只好讓人先進來了。

看他板著臉,宋知婉只好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害怕大姐受傷害,所以才會這樣,但是你想一想,當初你要和我搞對象的時候,我大哥這麽對你,你是什麽感受。”

周時譽臉色一黑,“他怎麽跟我比!”

他對宋知婉是真心的。

宋知婉看他這麽說,只是笑了笑,“你不能這麽想啊,我們可以替大姐參謀參謀,但你不能直接表達出你不喜歡袁成,其實袁成從職位還是什麽來說,還算是不錯的,我們現在要看的是他的人品責任心,還有就是大姐喜不喜歡他。”

當初宋知婉也想過,覺得兩人不般配。

不過後來想了想,大姐一個人帶著孩子確實挺辛苦的,要是袁成真的不錯的話,不是不行。

在外人看來,周美喜的年紀比袁成還大一些,還帶著兩個女兒,說不定還會覺得周美喜配不上呢。

周時譽還是黑著臉,“他都三十了,還沒有結過婚,肯定有問題。”

像是袁成這樣的,有公職在身的,還是個小領導,組織上肯定會積極幫忙介紹對象的,怎麽著也要給袁成安排一個,可袁成卻沒有婚史。

那肯定有問題啊。

周時譽這人有點雙標。

宋知婉似笑非笑的看他。

被這麽看了一眼,周時譽才想起,自己也是二十九歲結的婚。

他面上有些掛不住,反駁道:“不一樣,我是為了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我遇到了你,不就立馬結婚了麽。”

“你怎麽知道袁成不是呢。”宋知婉覺得周時譽的幾個想法,都是很雙標的。

自己可以。

別人不行。

周時譽被說得有些挫敗,“我自己當然清楚我自己,我不是袁成肚子裏的蛔蟲,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我就是怕他腦門一熱,上頭了就這麽去追我大姐,根本沒有考慮過以後。”

“他和大姐的情況,比我們之間更為覆雜,男人比女人大,是世俗上認同的,可女人比男人大的話,還帶著兩個孩子,外人怎麽說?每個人一口唾沫都讓我大姐受不了了,婚姻之後就是生活,我也不知道他對雪花雪純怎麽樣,往後要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大姐還要拖著四十歲的身體去生孩子麽,那不是要她的命!”

這些考慮,也有道理。

宋知婉只是問他,“你會允許別人欺負大姐麽?”

“當然不允許!”周時譽擰眉。

宋知婉笑了笑,“那我們就是大姐的後盾,如果是大姐自己說,不想結婚,不想找個伴生活,那我們肯定是要支持的,可我們不能替大姐去做這些決定,要是大姐真的做錯了決定,咱們都是一家人,不還能兜著底麽。”

“所以沒什麽好怕的,大姐人老實慣了,很多時候不敢表達自己的想法,很怕惹人不快,她能出來,我們得讓她比以前更勇敢一點,讓她懂得去表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能替周美喜去做好決定。

路還得她自己走。

周時譽沈默了。

宋家人來得快,老太太跟著唐菲一起過來,宋安清是後面來的,抱著女兒宋瀟月,別提多意氣奮發了。

唯獨對突然出現的袁成,大家都是有些局促了起來。

好在的是,袁成這個人挺會來事,倒酒很勤快,大家當晚都喝了一點,場子後面才熱起來。

雙胞胎和宋瀟月,是雪花和雪純負責帶著。

偶爾還要幫忙餵飯。

宋知婉本來想要過去的,可周雪花卻讓她去吃飯。

大人在飯桌上喝酒。

小孩子嫌酒味臭。

都在角落裏待著,周雪花則是溫溫柔柔的餵飯。

門是打開著的。

周盛來邁著小短腿出去了,一把拉住了一個褲腳,然後順著褲腿爬了上去。

對方穿著個黑色的皮帶。

看著挺新奇的。

周盛來就去抓皮帶,沒想到在左邊腰上的皮帶處,還有個夾層露了一條縫出來,好像有東西掉出來了。

他的動作很快,伸出小手就抓在了自己的手裏。

等李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是個小孩爬了上來。

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彎下腰試圖扯開周盛來,可這小孩力氣大得很,一直拉著。

等周雪花看不見了周盛來,走去門口才看到這一幕。

她覺得李安看著有點熟悉。

就是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

周雪花和人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弟弟就喜歡抓東西。”

每次抓的都是要幹壞事的人。

李安擺擺手,“趕緊把他帶走吧。”

他倒是有點想發火,不過想了想,能來這裏的,肯定都是有點身份的。

李安還有事情要做,沒空折騰這些,所以才好說話。

不過那個小孩還真是沒禮貌。

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抓來抓去的,把他都有些抓痛了。

李安快速的走了。

這本來是個插曲。

不過宋知婉沒喝酒,想著快點吃完飯,去換周雪花她們來吃,就扒拉了幾口,就直接出來了。

正好看到李安走。

對於李安,宋知婉是有些印象的。

她挑了挑眉,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他。

這個人,也讓宋知婉有些覺得奇怪,一開始對他的面相,宋知婉就是抱有懷疑的態度,可後來人家確實幫忙批了款項,她就認為是自己弄錯了。

以貌取人了。

然而有一段時間,宋安清的款項又變得負責困難了起來。

反正就是反反覆覆的。

宋知婉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問題,還住進了自己家。

這麽快就搬進來,這是為什麽呢。

宋知婉過去問周雪花,“剛剛怎麽了?”

“是弟弟,又去抓東西了,不過這回抓的是人。”周雪花有些無奈。

對於周盛來這個毛病,家裏人都是不忍直視。

要說他吧,可他也不是隨便亂抓的,每次抓,都還幫忙破案,可要是不說的話,又覺得這不是個好習慣。

宋知婉哦了一聲。

看了一眼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周盛來,好像沒有抓到什麽。

不過此時,周雪花嘀咕了一句,“舅媽,我覺得這個人好眼熟啊。”

“你在哪裏見過?”宋知婉問她。

周雪花想起來了:“在你家,不對,是你娘家之前的家,我看到有個嬸子去找他了,那個嬸子脾氣不好,不是南城人,罵人很難聽。”

罵人很難聽,又不是本地的嬸子?

宋知婉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譚艷,她問:“你還記得是什麽時候麽。”

周雪花說了個日期。

確實是譚艷來的那段時間。

奇怪了。

譚艷和李安認識麽。

去找李安是為了什麽呢。

宋知婉之前對李安早就轉移了註意力,現在因為這番話,又忍不住把註意力放到了李安上面。

所以。

李安是什麽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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