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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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三更合一
宋知婉覺得這事情， 楚原肯定是有自己原因的。
不過姜雪兒顯然是被這個操作驚到了。
她道：“要是不喜歡，為什麽不直接說呢，非要讓人女同志來一趟， 出了數學題了，人家都做出來了，結果又不行了，那不是耍著人家玩麽。”
姜雪兒作為女同志， 肯定會站在女性的角度去考慮，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對楚原的印象就是不尊重人。
宋知婉也搞不清楚原為什麽這麽做，但是因為上輩子的關系，所以她覺得楚原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六名女同志早回去了。
葛廠長為了這個事情也挺煩的，其他五個還好說一些， 有一個叫包靜雲的， 纏了楚原一路，後來楚原逃掉了，就纏上了葛廠長。
非要葛廠長幫忙做媒， 談成這個事情。
葛廠長哪有這個本事啊， 只好道：“這種事情還得楚博士自己答應， 要不然誰都不好使。”
包靜雲不信，她知道葛廠長是楚原的領導， 他怎麽可能說話不好使呢， 一定是搪塞自己的，在這裏鬧了半天，後來葛廠長尿遁逃出來的。
好在包靜雲等了半天沒等到人， 自己回去了， 不然葛廠長辦公室都不敢回去。
他也不好得罪了人。
畢竟楚原這個事情幹的， 確實不太道德。
葛廠長想了想，還是打算去找楚原問情況。
等下午空了之後，出來就瞧見了在聊天的宋知婉和姜雪兒，似乎也在說這個事情。
葛廠長看到宋知婉，就跟看到親娘一樣，十分熱情的湊過去，和宋知婉兩人打了招呼，“宋醫生來了啊，吃過午飯了麽？”
“吃過了。”宋知婉笑著回了一句。
看她三天兩頭的往機械廠跑，葛廠長也有些奇怪，他詢問：“廠辦醫院不忙麽，宋醫生下午要回去麽？”
他心裏想的是，要是不回去的話，那自己就好提出來，讓宋知婉陪著自己去找楚原了。
葛廠長覺得，宋知婉還挺了解楚原的，上回兩人見了面，似乎聊得還挺多，葛廠長還沒見楚原跟誰聊過這麽多話。
而且楚原還和葛廠長提起過宋知婉，說她還挺有意思的。
葛廠長覺得，自己去問楚原對女同志的印象之類的，總有點八婆的感覺，不太適合他一個大老爺們，還很有可能問不出半個屁來，但是宋知婉就不一樣了，她是女同志，又跟楚原聊得來，肯定是可以幫自己問出來的。
宋知婉也沒瞞著，笑呵呵道：“廠辦醫院我離職了，手續雖然還沒辦，但是也差不多了。”
一聽這話，葛廠長睜大了眼睛，“怎麽回事，怎麽還離職了，是姓徐的對你不好？”
葛廠長和徐廠長還挺熟悉的，兩人雖然是兩個廠的廠長，但是私底下關系還不錯。
當初兩人都參加了宋知婉的婚禮，後來徐廠長搞了個廠辦醫院，宋知婉去了酒水廠之後，可辦成了不少的事情，眼看著酒水廠比以前要強不少，現在這是卸磨殺驢，不要宋知婉了？
葛廠長心裏忍不住罵了一頓徐廠長。
哪有這種人。
宋知婉看他誤會了，便解釋道：“跟徐廠長無關。”
一旁的姜雪兒順便接了一句，“是廠辦醫院新來了個主任，看宋醫生生完孩子要餵奶，就讓她不要來上班了以後。”
“什麽？！”葛廠長沒看報紙，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這話聽起來，就是無理取鬧的話啊。
哪有人生孩子餵奶就不讓上班的。
那以後婦女還敢生孩子麽，還敢結婚麽。
更何況現在還提倡人多力量大呢，可不得多生幾個麽。
那是響應政策啊！
葛廠長瞬間嚴肅了起來，代入了一下都替宋知婉生氣了，要是說宋知婉出了什麽難以饒恕的紕漏，不讓幹了，那也就算了，可現在這明顯是欺負人啊。
他道：“你們徐廠長也不管管？”
好歹那是隸屬於酒水廠的醫院。
還真讓那所謂的主任，一人獨大麽。
那不是開玩笑。
宋知婉嘆了口氣，“徐廠長壓下來了，不想讓我走，可我要是就這麽回去了，那只能我妥協，可我不想妥協，想了想孩子也還小，還不如在家裏待著算了。”
“這事情你肯定是不能妥協的，得叫那個什麽主任，來跟你道歉。”葛廠長很公平的說了一句話，他這個人最講究公平了，在機械廠就不會有這種問題出現，因為他會親自過問的，他道：“宋醫生你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學習班還得你繼續幫忙，不可能現在連醫生都不讓你做，回頭我去和徐廠長溝通溝通。”
很熱情的葛廠長。
哪怕不是自家廠的事情，也放在了心上。
宋知婉還挺意外的，她道：“葛廠長，那太麻煩你了。”
“沒什麽好麻煩的。”葛廠長擺擺手，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珠子一轉，說道：“要是酒水廠那邊不要你，我們機械廠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機械廠的職工更多，足足有一萬多人。
前些日子，也效仿了酒水廠搞了一個廠辦醫院，也是宋知婉搞得學習班派上用場，他們廠辦醫院的人手也是從學習班調派了幾個過來的。
要是宋知婉不在酒水廠了，來他們機械廠那不是更好。
這麽一想。
葛廠長倒是有些小小的陰暗了起來，徐廠長把這麽個寶貝給丟了，可要好好便宜他們廠子了。
不說宋知婉的醫術如何，就說她辦的那些事情，葛廠長就很佩服宋知婉了。
要是能留在機械廠，這可不僅僅是多了個醫生，還是多了個鎮廠之寶。
宋知婉有些意外。
沒想到葛廠長會這麽說。
其實機械廠的福利，比酒水廠要更好一些，畢竟機械廠的效應向來比酒水廠強，而且有了楚原的加入後，上面也很重視機械廠的發展。
宋知婉心念一動。
機械廠的氛圍也會比酒水廠好一些，畢竟這裏做事的，大多數都是技術工，大家都專註於怎麽搞好生產。
雖然說自己的主要目標是去總院，但是機械廠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她不打算直接拒絕，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歸自己肯定是有工作的，不至於說要靠著周時譽生活。
宋知婉想了想道：“這個事情，還得看那邊怎麽處理。”
她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葛廠長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主意好，他道：“你要是過來，我這邊直接就讓你做主任。”
這話說的，連姜雪兒都有些心動了。
葛廠長既然這麽說，肯定是能做到的，要不然他不會這麽說。
姜雪兒拉了拉宋知婉，想知道她怎麽想的。
怎麽說呢，酒水廠是宋知婉花了不少功夫去做的，而且主要的關系都在那，機械廠也不錯，她現在就是兩邊都不選擇，看最後誰能給出她更心動的籌碼。
宋知婉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也知道，之前我懷孕，徐廠長對我也挺照顧的，現在因為陳主任的事情，我想徐廠長也在處理之中，我還是想等處理結果出來，再做決定。”
對於這番話。
不僅沒讓葛廠長覺得不高興，他還覺得宋知婉真是個好同志，這樣受了委屈，還想要給酒水廠留臉面呢。
葛廠長自認為自己提出的條件不算差，現在就等著酒水廠那邊，開出什麽條件來了，當然葛廠長越想越覺得，宋知婉到自家廠裏來好，到時候楚原這邊，他有什麽事情，也能直接讓宋知婉去幫自己交流了。
簡直省了一大筆麻煩啊。
他得好好爭取爭取。
就算爭取不上，也得送個人情給宋知婉，到時候酒水廠知道，不是只有她們廠想要宋知婉的，自然而然也不敢怠慢了宋知婉。
這就是葛廠長送的人情了。
葛廠長道：“你倒是個重情重義的。”
顯然葛廠長對於宋知婉的印象，非常好。
聊完了這個事情。
葛廠長就自然而然的提出了，要讓宋知婉陪同自己去見楚原的事情。
對於先前葛廠長要送人情給自己的事情，宋知婉多多少少聽出來了，她自然不吝嗇跑一趟，笑著道：“成啊，那就讓姜記者和我們一道吧。”
姜雪兒其實不太想去。
但是又不想丟下宋知婉，只好道：“一起吧。”
於是三人跑去找了楚原。
楚原正在工作。
看到三人來了，就當沒看到，一門心思的在寫數據。
葛廠長壓低了聲音道：“楚博士就是這樣，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聽說飯都沒有吃，見完了那些女同志後，本來是要去吃飯的，結果被其中一個女同志硬生生拖過了吃飯時間，他逃出來後就來工作了。”
既然人在工作，也不適合他們幾個在。
葛廠長就安排去了隔壁，又給姜雪兒和宋知婉倒了茶水。
說起這個事情。
葛廠長就很有話說，“楚博士能有現在的成就，一點都不意外，沒有一個人比他更醉心工作的了。”
因此，哪怕楚原的性格有點缺陷，大家也都能忍，還很尊重他。
宋知婉想了想道：“人是鐵飯是鋼，楚博士這樣，你們也得更照顧一些，讓食堂弄點飯菜送來吧。”
男人們考慮不周到，現在宋知婉這麽說，葛廠長才想起可以這麽操作，立馬就讓手底下的秘書去做了。
姜雪兒第一次看楚原工作，突然發現他也沒那麽討厭。
至少在工作的時候，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人家辛辛苦苦為工作，為科研，對於這樣的人，姜雪兒打心眼裏佩服。
這麽一想，她就忍不住拿出稿子開始寫了。
新聞記者分很多種。
有些人是屬於討好型的，就是只要是時下最喜歡的題材，他們都能去寫出來，還有一種就是姜雪兒這樣的靈感型。
她覺得這個可以寫，她才能寫的很好，才會花心思去寫。
之前因為照樣的事情，姜雪兒一直都不想給楚原寫稿子，現在突然就想寫了。
葛廠長說起楚原就沒個完，“上面很關心楚博士的個人情況，要不然也不會一批一批的女同志這麽上，楚博士這個人一工作起來就不會關心自己的身體，要是能有個女同志照顧他，那就好了。”
說起這個，他就發愁，“可是這第二批女同志，楚博士也看不上眼，楞是一個都沒選，這可怎麽辦啊。”
宋知婉想，普通人估計都拿天才沒辦法。
畢竟天才都是很固執的。
等姜雪兒把自己想記錄下來的，都記錄下來後，她恢覆了往日裏的新聞記者模樣，大手一揮，“能怎麽辦，直接問啊。”
葛廠長：“？”
這是什麽操作。
看葛廠長很懵，姜雪兒解釋了一句，“依照我的分析，雖然我並不理解楚博士的腦回路，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問。”
對方顯然不會是那種口花花的人。
那麽這類人心思就很簡單了，有什麽直接問就成了。
也不會讓楚原反感。
宋知婉多看了一眼姜雪兒，有些意外，“突飛猛進。”
這是指姜雪兒對楚原的了解，自己還是因為上輩子那段時間，才對楚原有些了解的，可看姜雪兒的樣子，還真把楚原看透了。
姜雪兒毫不吝嗇的收下這句誇獎，“做新聞的，剖析這方面特別敏銳。”
正好楚原忙完了一個階段。
秘書過去送了飯。
楚原在那吃飯。
幾人就過去了。
葛廠長這個人和宋知婉她們，很有的說，但是到了楚原面前，就總怕自己說錯話。
因此一到他面前，就啞炮了。
這一回先開口的是姜雪兒，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楚博士，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楚原覺得姜雪兒今天有點不一樣，準確的說是上午和下午的她有些不一樣，再看宋知婉也在，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宋知婉給姜雪兒做過工作了。
這個宋知婉可真厲害。
楚原心裏想了一大堆，面上還是面無表情的點頭。
姜雪兒問：“你也知道這幾次的相親局，都是南城特意為你安排的，這一批的女同志你是為什麽不滿意？”
數學題都做出來了，姜雪兒認為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得出來，可那個包靜雲同志，竟然能用三種方式做出來，算起來也是頂頂優秀了。
完全配得上楚原。
楚原的這個操作，姜雪兒很迷惑，想不通索性直接問了。
聽到這話，葛廠長緊張的看了一眼楚原，怕博士不高興。
可哪想楚原竟然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不誠實。”
兩分鐘後，“懂數據，不要。”
姜雪兒楞了一下。
宋知婉有些聽懂了，她問：“是因為上一個女同志，偷看了你的資料，所以你不想要找一個能看懂資料的妻子，是麽？”
楚原點頭。
原來是這樣。
果然天才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宋知婉又想了想上一次那個數學題，才回想起來，貌似是大學的知識點了，她回頭問了葛廠長，那幾個女同志的情況。
葛廠長也很納悶，“不應該啊，那幾個女同志，文憑最高的也就是個高中，大部分都是初小畢業的，還有兩個書都沒念幾個呢。”
但是人家身家清白，又是能吃耐勞的，所以也被選上了。
姜雪兒現在聽懂了，她了然的點頭，“所以你認為這些人不誠實，她們明明不會做題，卻硬是做出來了，這說明她們去找了幫手。”
楚原嗯了一聲。
姜雪兒又道：“所以你是故意給了她們一晚上的時間，讓她們第二天來的？”
楚原繼續點頭。
姜雪兒：“……”
這麽一來，就能篩選掉一批懂看題的，和一批不誠實的，所以這個數學題，壓根不是想要讓她們做出來，做不出來的那個，反而有機會嫁給楚原。
姜雪兒驚呆了。
這果然是天才。
誰說楚原不懂人心的，他這麽一個簡單的操作，就把這些人給試出來了。
姜雪兒對楚原有點改觀了，迅速的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楚原給了她驚喜，這哪是木訥沒得寫的博士啊，簡直太有意思了。
姜雪兒在這裏呆了一個多月，終於寫出了第一篇關於楚原博士的采訪，就用這個相親切題進入了。
兩人‘相談甚歡’。
看出姜雪兒對自己的改觀，楚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還惦記著人家的兒子呢。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麽聊到一處了。
宋知婉悄咪咪的拉著葛廠長出來。
到了外頭。
葛廠長還在想楚原幹的事情，嘖嘖道：“楚博士就是厲害，要我都想不到這些。”
“這也算是第一個女同志給的教訓吧，楚博士在這方面比較敏感，要找的妻子肯定是要根正苗紅的，但要是嘴上不把關的那種，沒有那些玲瓏心思，不知道怎麽就把這些東西洩露出去了，確實很麻煩，所以楚博士做的很對。”宋知婉評價了一句。
葛廠長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說女同志找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可要是腦子不行，那也不成啊，這樣楚原在家裏都要防賊了。
腦子不行的，容易被騙。
說不定就被間諜給騙了呢。
這年頭，間諜可不少呢，誰知道身邊的哪個親戚，是人還是鬼。
葛廠長心裏這麽想，越發對楚原佩服了。
不過想到相親任務沒完成，葛廠長也挺愁的，“這是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現在又沒完成，恐怕任S長也很煩心。”
他們兩個，是最希望楚原留下來的人。
宋知婉卻覺得不用操之過急，畢竟這個主意十有八九是牛秘書想的，找來的女同志，說不定也跟牛秘書有什麽關系，她可不想讓楚原受無妄之災。
不過看楚原這樣，也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不至於那麽傻。
只是在某些方面，他不太操心不太管，上輩子才會被陷害下放的。
陷害他的就是身邊的人。
可現在楚原在南城，還有葛廠長和任明成這樣的人在護著，上輩子的悲劇不一定會發生。
目前來說，南城各方面都還是很安全的。
宋知婉知道葛廠長和任明成肯定是好心，想要給楚原一個家，要不然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給他找對象的，也是想要讓楚原安定下來，不要再走了。
畢竟楚原連京城都沒有待著，要是以後要離開南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兩人才這麽著急。
認為找個當地的媳婦，就能叫楚原留下了。
但其實吧。
楚原這個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科研上，哪怕娶了媳婦，恐怕也不會有所改變，要是他真的覺得沒必要在南城待下去了，往後去別的地方也很正常。
宋知婉就覺得葛廠長他們做的，是沒必要的，不過出發點是好的。
她便道：“不著急，這個事情講緣分的，第二批不行，那就第三批。”
葛廠長想了想，也是這麽回事，也就不在說什麽了。
沒幾天。
姜雪兒寫的第一篇報道就發表了，人民日報首發，南城日報也順便報道了一下。
沒想到的是，《人民日報》那邊覺得這個專訪主題很不錯，給姜雪兒打了電話過來，讓她繼續連載下去，深度挖掘一下楚原。
所以姜雪兒還要在這裏至少待到過年。
姜雪兒是無所謂在哪裏的，她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是到處跑，到處出差做主題，可是現在不是有趙陽了麽。
她就有點著急了。
和宋知婉商量了一下。
“陽陽這個年紀，早該上學了，我本來打算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趕緊帶他回去安排上學的，要是拖到年後，也不知道還有哪所學校願意要他。”
姜雪兒怕就怕這個。
雖然說現在這個月份，要上學也安排不進去了，但是要是提早安排，下學期的還是能上的，按照趙陽的年紀，他應該上五年級了，但是他沒有怎麽上過學，所以姜雪兒還得帶他去京城看看，能做幾年級的題。
實在不行，也只能從一年級開始了。
宋知婉問她，“那你打算直接回去麽？那這邊的采訪，重新安排人來？”
說起這個，姜雪兒就有些不甘心。
“這個選題是我做的，要是讓其他人來，相當於是把功勞給了別人，我平白給人做了嫁衣，打了樣。”
事業和孩子，又成了姜雪兒的選項了。
不過姜雪兒又道：“之前我放棄過陽陽一次，我現在不能在放棄第二次了。”
做母親的，總歸是有奉獻精神。
不過宋知婉覺得，這事情也不是不能兩全。
她道：“我看楚博士挺想要自己教陽陽的，你為什麽不讓楚博士幫你教呢，反正你也要給楚博士做采訪，這不是正好的事情麽。”
姜雪兒擰眉，“不行，要是讓楚博士教了，萬一以後陽陽變得跟他一樣了怎麽辦。”
“她們兩個只是有病而已，你應該寬容一點，雪兒。”宋知婉試圖說服她，“雖然說你不想要放棄兒子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工作也是不能隨隨便便放棄的，你是金牌寫手，往後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養孩子花錢的地方多得很，至於會不會變成楚博士這樣，我覺得暫時不用考慮。”
“只是接觸幾個月罷了，陽陽跟著趙帥他們，都沒怎麽變，你怕什麽呢。”
說起趙帥。
姜雪兒覺得，楚原那肯定是要比趙帥強多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楚博士應該不會答應吧。”
“他巴不得。”宋知婉說出了楚原的心聲，她和姜雪兒道：“楚博士這麽聰明的人，要是能教一教陽陽，說不定陽陽直接就能上五年級了，這對陽陽來說，也是好事。”
這是讓姜雪兒徹底心動的原因。
她決定，去碰碰運氣。
宋知婉送走了姜雪兒，又迎來了新客人。
還是陳舟。
不過是徐廠長帶來的。
因為徐廠長的關系，宋知婉聽了小兵說的，也不好讓人在外頭待著，就讓人登記完進來了。
宋知婉想，應該是葛廠長去找徐廠長了。
這個事情鬧得徐廠長都著急起來了。
確實和宋知婉想的一樣。
不過徐廠長一直都很著急，作為一個廠長，那麽多的生產線和事情要管，加上耀酒的事情，他不是往這跑，就是往那跑，回來了還得去找陳舟談話。
這麽下來，徐廠長也很累。
可這個陳舟實在是頭皮鐵，怎麽都不肯去找宋知婉，徐廠長總不能壓著人去吧。
就陳舟這個態度，恐怕會鬧得宋知婉更生氣。
徐廠長也只能這麽溫水煮青蛙，反正讓宋知婉走，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心裏已經對陳舟反感的要命了。
正巧去開會的時候，碰到了葛廠長，好家夥還沒打招呼呢，人家就給了他一頓子的臉色看。
最後道：“你們酒水廠要是容不下宋醫生，盡管往我機械廠送，我們機械廠歡迎的很。”
徐廠長總算是聽懂了，這是宋知婉的事情，傳到了葛廠長的耳朵裏，現在人家要來挖墻腳了。
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竟然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還要搶人。
徐廠長也不高興了，哼了一聲道：“你放心，我們酒水廠誰都能容不下，就是宋醫生不可能，她為我們酒水廠做出來的貢獻，我作為廠長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想要搶人，就別做夢了。”
葛廠長嘖嘖道：“是麽，那我怎麽聽說小宋醫生要離職呢，她那麽兢兢業業的一個人，竟然都被逼得要離職了，這就是你們酒水廠的容人之術麽？”
對此，徐廠長也有些心累，看葛廠長還跟自己陰陽怪氣的，他更是無奈。
只好道：“行了，都多少年的朋友了，有必要這麽說話麽，我這不是在處理宋醫生的事情麽，你是不知道那個新來的陳舟，脾氣有多倔，而宋醫生這一次估計也是氣狠了，非要陳舟去三步一跪拜的道歉，才肯回來上班，你說我怎麽處理，硬摁著陳主任這麽做？這也不行啊。”
葛廠長了然的點頭，給他出主意，“那簡單啊，你把宋醫生讓給我們廠，不就成了麽。”
還以為葛廠長能說出什麽好話來，沒想到還在這裏氣自己。
徐廠長無語，“去你的，就算不要陳舟，也不能不要小宋醫生。”
宋知婉的貢獻，比陳舟大多了。
而且陳舟現在鬧得廠辦醫院也是烏煙瘴氣，宋知婉休息多久，齊穎幾個人就稱病多久。
連王家屯之前每個月的藥材進貨，因為沒有宋知婉的簽字，都在那壓著。
宋知婉一定得回來了。
耀酒的新研發，怎麽樣去改進，還得宋知婉來出主意，他們廠根本少不了宋知婉啊。
葛廠長也讚同道：“誰都知道小宋醫生好，不搶功勞，還實心實意的做事，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不要小宋醫生，那就我們廠要。”
有了這麽個競爭對手，徐廠長哪裏還坐得住。
他也看出來了，葛廠長是認真的，他只能拿出幾十年的情分去求葛廠長了，“你們廠被你管理的好，我自愧不如，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難得看徐廠長願意求人。
葛廠長想了想，道：“老徐，我給你這個面子，這樣，你回去和那個陳舟說，去把小宋醫生求回來，他要是願意，可以來我們機械廠。”
聽到這話。
徐廠長有些驚訝，“老葛，你這是說認真的，那個陳舟可不是什麽好管理的，仗著自己有點關系，很容易鬧得廠裏烏煙瘴氣，你真願意要？”
“要不是看在咱們幾十年的情分，我也真心想要幫小宋醫生，你以為我願意要他麽，反正你要是聽的話，就按照我這麽說，到時候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葛廠長和徐廠長的做事風格不一樣。
陳舟到了他們機械廠，還想要掀起什麽風浪的話，他第一個就不答應。
徐廠長當然願意了。
他巴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送人呢。
葛廠長願意要，那是再好不過。
於是回頭，徐廠長就把這個事情和陳舟說了。
陳舟一聽拿機械廠的工作來換，他倒是心動了，之前來酒水廠的廠辦醫院，是因為這邊的體系已經成熟了，可現在不一樣，現在醫院裏基本上的醫生都請假了，他一個人在這裏做著，還要被病人刁難，早就已經後悔了。
結果現在機械廠願意要他過去，那邊的福利待遇顯然更好，而且還是新開辦的，他要大刀闊斧的幹點什麽，肯定比在這裏容易。
畢竟這裏有個宋知婉，讓他很難過。
這麽下去，別說總院了，說不定這裏他都幹不下去。
現在多了個選項，還能重新開始。
陳舟當然願意了。
就是徐廠長說，前提是要把宋知婉給求回來。
要不然的話，他就去不了機械廠。
而且徐廠長的話裏已經有威脅了，要是他不去把宋知婉請回來，那他估計也沒法在酒水廠繼續待了。
陳舟的主要目的是總院，和一個宋知婉道歉，其實挺讓他難堪的，但是沒辦法啊，家裏又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也在逼著他，說不解決這個事情，就要讓他回去。
陳舟不想這麽灰溜溜的回去。
事到如今，他只能咬咬牙答應了。
不就是三步一拜麽。
大院裏那一塊地方，都是軍人在。
應該也沒什麽人會關註到他的動作吧，只要自己步子邁大一點，跪的也能少點了。
這麽想。
陳舟就跟著徐廠長來了。
宋知婉本來是要請人進來的，隨後見那個小兵說，“估計他們會有點慢，嫂子你耐心等一會兒。”
“怎麽說？”
小兵道：“有個男同志，走三步跪拜進來的，還說是你要求的。”
一聽這話，宋知婉就知道，這是陳舟來履行承諾了。
等小兵一走。
周美喜就上來了，她聽到那些話了，很是震驚，“那個陳主任，真的這麽幹了？”
雖然自己很相信宋知婉說的話，但是對於宋知婉當時離開醫院的時候說的，要讓陳舟三步一跪拜的來求她回去，周美喜是不相信的。
為什麽呢。
因為男人的膝蓋，看的比流血還重要。
周美喜這才覺得，不會有男人願意這麽做。
可這個陳舟竟然願意了？
周美喜驚呆了。
宋知婉解釋了一句，“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男人同樣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兩人這麽說著。
劉桂花也出來了，湊上去看熱鬧，“啥呀，你們在說什麽呀，是要來客人了麽，需不需要我幫忙？”
雖然說劉桂花懷孕了，但是她都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媽了，懷孕對她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整天都是閑不住的。
就跟沒懷孕一樣。
周美喜就把這個事情說了。
劉桂花睜大了眼睛，顯然很興奮，“還有這種事情呢，要我看，宋醫生幹的一點都沒錯，這種男人就得給點顏色瞧瞧，你們等著，我去其他大院一會兒。”
說著，劉桂花就跑了。
周美喜還納悶，“桂花嫂子怎麽不留下來看熱鬧啊，我看她明明很興奮。”
宋知婉悠悠道：“你桂花嫂子，這是去喊人了。”
周美喜：“？”
這邊。
徐廠長一直盯著陳舟三步一拜，感覺跟教導主任一樣，陳舟覺得自己失策了，怎麽這個部隊這麽大啊，完全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救命啊，他感覺自己跪不完了。
膝蓋好疼。
不過讓陳舟更難受的是。
好不容易跪到了宋知婉所在的大院時，竟然發現大院裏烏泱泱的站著人。
老弱婦孺拿著板凳，手裏捧著瓜子花生的，都在那直溜溜的看著他。
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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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婉覺得這事情， 楚原肯定是有自己原因的。
不過姜雪兒顯然是被這個操作驚到了。
她道：“要是不喜歡，為什麽不直接說呢，非要讓人女同志來一趟， 出了數學題了，人家都做出來了，結果又不行了，那不是耍著人家玩麽。”
姜雪兒作為女同志， 肯定會站在女性的角度去考慮，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對楚原的印象就是不尊重人。
宋知婉也搞不清楚原為什麽這麽做，但是因為上輩子的關系，所以她覺得楚原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六名女同志早回去了。
葛廠長為了這個事情也挺煩的，其他五個還好說一些， 有一個叫包靜雲的， 纏了楚原一路，後來楚原逃掉了，就纏上了葛廠長。
非要葛廠長幫忙做媒， 談成這個事情。
葛廠長哪有這個本事啊， 只好道：“這種事情還得楚博士自己答應， 要不然誰都不好使。”
包靜雲不信，她知道葛廠長是楚原的領導， 他怎麽可能說話不好使呢， 一定是搪塞自己的，在這裏鬧了半天，後來葛廠長尿遁逃出來的。
好在包靜雲等了半天沒等到人， 自己回去了， 不然葛廠長辦公室都不敢回去。
他也不好得罪了人。
畢竟楚原這個事情幹的， 確實不太道德。
葛廠長想了想，還是打算去找楚原問情況。
等下午空了之後，出來就瞧見了在聊天的宋知婉和姜雪兒，似乎也在說這個事情。
葛廠長看到宋知婉，就跟看到親娘一樣，十分熱情的湊過去，和宋知婉兩人打了招呼，“宋醫生來了啊，吃過午飯了麽？”
“吃過了。”宋知婉笑著回了一句。
看她三天兩頭的往機械廠跑，葛廠長也有些奇怪，他詢問：“廠辦醫院不忙麽，宋醫生下午要回去麽？”
他心裏想的是，要是不回去的話，那自己就好提出來，讓宋知婉陪著自己去找楚原了。
葛廠長覺得，宋知婉還挺了解楚原的，上回兩人見了面，似乎聊得還挺多，葛廠長還沒見楚原跟誰聊過這麽多話。
而且楚原還和葛廠長提起過宋知婉，說她還挺有意思的。
葛廠長覺得，自己去問楚原對女同志的印象之類的，總有點八婆的感覺，不太適合他一個大老爺們，還很有可能問不出半個屁來，但是宋知婉就不一樣了，她是女同志，又跟楚原聊得來，肯定是可以幫自己問出來的。
宋知婉也沒瞞著，笑呵呵道：“廠辦醫院我離職了，手續雖然還沒辦，但是也差不多了。”
一聽這話，葛廠長睜大了眼睛，“怎麽回事，怎麽還離職了，是姓徐的對你不好？”
葛廠長和徐廠長還挺熟悉的，兩人雖然是兩個廠的廠長，但是私底下關系還不錯。
當初兩人都參加了宋知婉的婚禮，後來徐廠長搞了個廠辦醫院，宋知婉去了酒水廠之後，可辦成了不少的事情，眼看著酒水廠比以前要強不少，現在這是卸磨殺驢，不要宋知婉了？
葛廠長心裏忍不住罵了一頓徐廠長。
哪有這種人。
宋知婉看他誤會了，便解釋道：“跟徐廠長無關。”
一旁的姜雪兒順便接了一句，“是廠辦醫院新來了個主任，看宋醫生生完孩子要餵奶，就讓她不要來上班了以後。”
“什麽？！”葛廠長沒看報紙，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這話聽起來，就是無理取鬧的話啊。
哪有人生孩子餵奶就不讓上班的。
那以後婦女還敢生孩子麽，還敢結婚麽。
更何況現在還提倡人多力量大呢，可不得多生幾個麽。
那是響應政策啊！
葛廠長瞬間嚴肅了起來，代入了一下都替宋知婉生氣了，要是說宋知婉出了什麽難以饒恕的紕漏，不讓幹了，那也就算了，可現在這明顯是欺負人啊。
他道：“你們徐廠長也不管管？”
好歹那是隸屬於酒水廠的醫院。
還真讓那所謂的主任，一人獨大麽。
那不是開玩笑。
宋知婉嘆了口氣，“徐廠長壓下來了，不想讓我走，可我要是就這麽回去了，那只能我妥協，可我不想妥協，想了想孩子也還小，還不如在家裏待著算了。”
“這事情你肯定是不能妥協的，得叫那個什麽主任，來跟你道歉。”葛廠長很公平的說了一句話，他這個人最講究公平了，在機械廠就不會有這種問題出現，因為他會親自過問的，他道：“宋醫生你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學習班還得你繼續幫忙，不可能現在連醫生都不讓你做，回頭我去和徐廠長溝通溝通。”
很熱情的葛廠長。
哪怕不是自家廠的事情，也放在了心上。
宋知婉還挺意外的，她道：“葛廠長，那太麻煩你了。”
“沒什麽好麻煩的。”葛廠長擺擺手，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珠子一轉，說道：“要是酒水廠那邊不要你，我們機械廠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機械廠的職工更多，足足有一萬多人。
前些日子，也效仿了酒水廠搞了一個廠辦醫院，也是宋知婉搞得學習班派上用場，他們廠辦醫院的人手也是從學習班調派了幾個過來的。
要是宋知婉不在酒水廠了，來他們機械廠那不是更好。
這麽一想。
葛廠長倒是有些小小的陰暗了起來，徐廠長把這麽個寶貝給丟了，可要好好便宜他們廠子了。
不說宋知婉的醫術如何，就說她辦的那些事情，葛廠長就很佩服宋知婉了。
要是能留在機械廠，這可不僅僅是多了個醫生，還是多了個鎮廠之寶。
宋知婉有些意外。
沒想到葛廠長會這麽說。
其實機械廠的福利，比酒水廠要更好一些，畢竟機械廠的效應向來比酒水廠強，而且有了楚原的加入後，上面也很重視機械廠的發展。
宋知婉心念一動。
機械廠的氛圍也會比酒水廠好一些，畢竟這裏做事的，大多數都是技術工，大家都專註於怎麽搞好生產。
雖然說自己的主要目標是去總院，但是機械廠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她不打算直接拒絕，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歸自己肯定是有工作的，不至於說要靠著周時譽生活。
宋知婉想了想道：“這個事情，還得看那邊怎麽處理。”
她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葛廠長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主意好，他道：“你要是過來，我這邊直接就讓你做主任。”
這話說的，連姜雪兒都有些心動了。
葛廠長既然這麽說，肯定是能做到的，要不然他不會這麽說。
姜雪兒拉了拉宋知婉，想知道她怎麽想的。
怎麽說呢，酒水廠是宋知婉花了不少功夫去做的，而且主要的關系都在那，機械廠也不錯，她現在就是兩邊都不選擇，看最後誰能給出她更心動的籌碼。
宋知婉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也知道，之前我懷孕，徐廠長對我也挺照顧的，現在因為陳主任的事情，我想徐廠長也在處理之中，我還是想等處理結果出來，再做決定。”
對於這番話。
不僅沒讓葛廠長覺得不高興，他還覺得宋知婉真是個好同志，這樣受了委屈，還想要給酒水廠留臉面呢。
葛廠長自認為自己提出的條件不算差，現在就等著酒水廠那邊，開出什麽條件來了，當然葛廠長越想越覺得，宋知婉到自家廠裏來好，到時候楚原這邊，他有什麽事情，也能直接讓宋知婉去幫自己交流了。
簡直省了一大筆麻煩啊。
他得好好爭取爭取。
就算爭取不上，也得送個人情給宋知婉，到時候酒水廠知道，不是只有她們廠想要宋知婉的，自然而然也不敢怠慢了宋知婉。
這就是葛廠長送的人情了。
葛廠長道：“你倒是個重情重義的。”
顯然葛廠長對於宋知婉的印象，非常好。
聊完了這個事情。
葛廠長就自然而然的提出了，要讓宋知婉陪同自己去見楚原的事情。
對於先前葛廠長要送人情給自己的事情，宋知婉多多少少聽出來了，她自然不吝嗇跑一趟，笑著道：“成啊，那就讓姜記者和我們一道吧。”
姜雪兒其實不太想去。
但是又不想丟下宋知婉，只好道：“一起吧。”
於是三人跑去找了楚原。
楚原正在工作。
看到三人來了，就當沒看到，一門心思的在寫數據。
葛廠長壓低了聲音道：“楚博士就是這樣，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聽說飯都沒有吃，見完了那些女同志後，本來是要去吃飯的，結果被其中一個女同志硬生生拖過了吃飯時間，他逃出來後就來工作了。”
既然人在工作，也不適合他們幾個在。
葛廠長就安排去了隔壁，又給姜雪兒和宋知婉倒了茶水。
說起這個事情。
葛廠長就很有話說，“楚博士能有現在的成就，一點都不意外，沒有一個人比他更醉心工作的了。”
因此，哪怕楚原的性格有點缺陷，大家也都能忍，還很尊重他。
宋知婉想了想道：“人是鐵飯是鋼，楚博士這樣，你們也得更照顧一些，讓食堂弄點飯菜送來吧。”
男人們考慮不周到，現在宋知婉這麽說，葛廠長才想起可以這麽操作，立馬就讓手底下的秘書去做了。
姜雪兒第一次看楚原工作，突然發現他也沒那麽討厭。
至少在工作的時候，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人家辛辛苦苦為工作，為科研，對於這樣的人，姜雪兒打心眼裏佩服。
這麽一想，她就忍不住拿出稿子開始寫了。
新聞記者分很多種。
有些人是屬於討好型的，就是只要是時下最喜歡的題材，他們都能去寫出來，還有一種就是姜雪兒這樣的靈感型。
她覺得這個可以寫，她才能寫的很好，才會花心思去寫。
之前因為照樣的事情，姜雪兒一直都不想給楚原寫稿子，現在突然就想寫了。
葛廠長說起楚原就沒個完，“上面很關心楚博士的個人情況，要不然也不會一批一批的女同志這麽上，楚博士這個人一工作起來就不會關心自己的身體，要是能有個女同志照顧他，那就好了。”
說起這個，他就發愁，“可是這第二批女同志，楚博士也看不上眼，楞是一個都沒選，這可怎麽辦啊。”
宋知婉想，普通人估計都拿天才沒辦法。
畢竟天才都是很固執的。
等姜雪兒把自己想記錄下來的，都記錄下來後，她恢覆了往日裏的新聞記者模樣，大手一揮，“能怎麽辦，直接問啊。”
葛廠長：“？”
這是什麽操作。
看葛廠長很懵，姜雪兒解釋了一句，“依照我的分析，雖然我並不理解楚博士的腦回路，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問。”
對方顯然不會是那種口花花的人。
那麽這類人心思就很簡單了，有什麽直接問就成了。
也不會讓楚原反感。
宋知婉多看了一眼姜雪兒，有些意外，“突飛猛進。”
這是指姜雪兒對楚原的了解，自己還是因為上輩子那段時間，才對楚原有些了解的，可看姜雪兒的樣子，還真把楚原看透了。
姜雪兒毫不吝嗇的收下這句誇獎，“做新聞的，剖析這方面特別敏銳。”
正好楚原忙完了一個階段。
秘書過去送了飯。
楚原在那吃飯。
幾人就過去了。
葛廠長這個人和宋知婉她們，很有的說，但是到了楚原面前，就總怕自己說錯話。
因此一到他面前，就啞炮了。
這一回先開口的是姜雪兒，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楚博士，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楚原覺得姜雪兒今天有點不一樣，準確的說是上午和下午的她有些不一樣，再看宋知婉也在，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宋知婉給姜雪兒做過工作了。
這個宋知婉可真厲害。
楚原心裏想了一大堆，面上還是面無表情的點頭。
姜雪兒問：“你也知道這幾次的相親局，都是南城特意為你安排的，這一批的女同志你是為什麽不滿意？”
數學題都做出來了，姜雪兒認為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得出來，可那個包靜雲同志，竟然能用三種方式做出來，算起來也是頂頂優秀了。
完全配得上楚原。
楚原的這個操作，姜雪兒很迷惑，想不通索性直接問了。
聽到這話，葛廠長緊張的看了一眼楚原，怕博士不高興。
可哪想楚原竟然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不誠實。”
兩分鐘後，“懂數據，不要。”
姜雪兒楞了一下。
宋知婉有些聽懂了，她問：“是因為上一個女同志，偷看了你的資料，所以你不想要找一個能看懂資料的妻子，是麽？”
楚原點頭。
原來是這樣。
果然天才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宋知婉又想了想上一次那個數學題，才回想起來，貌似是大學的知識點了，她回頭問了葛廠長，那幾個女同志的情況。
葛廠長也很納悶，“不應該啊，那幾個女同志，文憑最高的也就是個高中，大部分都是初小畢業的，還有兩個書都沒念幾個呢。”
但是人家身家清白，又是能吃耐勞的，所以也被選上了。
姜雪兒現在聽懂了，她了然的點頭，“所以你認為這些人不誠實，她們明明不會做題，卻硬是做出來了，這說明她們去找了幫手。”
楚原嗯了一聲。
姜雪兒又道：“所以你是故意給了她們一晚上的時間，讓她們第二天來的？”
楚原繼續點頭。
姜雪兒：“……”
這麽一來，就能篩選掉一批懂看題的，和一批不誠實的，所以這個數學題，壓根不是想要讓她們做出來，做不出來的那個，反而有機會嫁給楚原。
姜雪兒驚呆了。
這果然是天才。
誰說楚原不懂人心的，他這麽一個簡單的操作，就把這些人給試出來了。
姜雪兒對楚原有點改觀了，迅速的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楚原給了她驚喜，這哪是木訥沒得寫的博士啊，簡直太有意思了。
姜雪兒在這裏呆了一個多月，終於寫出了第一篇關於楚原博士的采訪，就用這個相親切題進入了。
兩人‘相談甚歡’。
看出姜雪兒對自己的改觀，楚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還惦記著人家的兒子呢。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麽聊到一處了。
宋知婉悄咪咪的拉著葛廠長出來。
到了外頭。
葛廠長還在想楚原幹的事情，嘖嘖道：“楚博士就是厲害，要我都想不到這些。”
“這也算是第一個女同志給的教訓吧，楚博士在這方面比較敏感，要找的妻子肯定是要根正苗紅的，但要是嘴上不把關的那種，沒有那些玲瓏心思，不知道怎麽就把這些東西洩露出去了，確實很麻煩，所以楚博士做的很對。”宋知婉評價了一句。
葛廠長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說女同志找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可要是腦子不行，那也不成啊，這樣楚原在家裏都要防賊了。
腦子不行的，容易被騙。
說不定就被間諜給騙了呢。
這年頭，間諜可不少呢，誰知道身邊的哪個親戚，是人還是鬼。
葛廠長心裏這麽想，越發對楚原佩服了。
不過想到相親任務沒完成，葛廠長也挺愁的，“這是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現在又沒完成，恐怕任S長也很煩心。”
他們兩個，是最希望楚原留下來的人。
宋知婉卻覺得不用操之過急，畢竟這個主意十有八九是牛秘書想的，找來的女同志，說不定也跟牛秘書有什麽關系，她可不想讓楚原受無妄之災。
不過看楚原這樣，也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不至於那麽傻。
只是在某些方面，他不太操心不太管，上輩子才會被陷害下放的。
陷害他的就是身邊的人。
可現在楚原在南城，還有葛廠長和任明成這樣的人在護著，上輩子的悲劇不一定會發生。
目前來說，南城各方面都還是很安全的。
宋知婉知道葛廠長和任明成肯定是好心，想要給楚原一個家，要不然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給他找對象的，也是想要讓楚原安定下來，不要再走了。
畢竟楚原連京城都沒有待著，要是以後要離開南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兩人才這麽著急。
認為找個當地的媳婦，就能叫楚原留下了。
但其實吧。
楚原這個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科研上，哪怕娶了媳婦，恐怕也不會有所改變，要是他真的覺得沒必要在南城待下去了，往後去別的地方也很正常。
宋知婉就覺得葛廠長他們做的，是沒必要的，不過出發點是好的。
她便道：“不著急，這個事情講緣分的，第二批不行，那就第三批。”
葛廠長想了想，也是這麽回事，也就不在說什麽了。
沒幾天。
姜雪兒寫的第一篇報道就發表了，人民日報首發，南城日報也順便報道了一下。
沒想到的是，《人民日報》那邊覺得這個專訪主題很不錯，給姜雪兒打了電話過來，讓她繼續連載下去，深度挖掘一下楚原。
所以姜雪兒還要在這裏至少待到過年。
姜雪兒是無所謂在哪裏的，她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是到處跑，到處出差做主題，可是現在不是有趙陽了麽。
她就有點著急了。
和宋知婉商量了一下。
“陽陽這個年紀，早該上學了，我本來打算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趕緊帶他回去安排上學的，要是拖到年後，也不知道還有哪所學校願意要他。”
姜雪兒怕就怕這個。
雖然說現在這個月份，要上學也安排不進去了，但是要是提早安排，下學期的還是能上的，按照趙陽的年紀，他應該上五年級了，但是他沒有怎麽上過學，所以姜雪兒還得帶他去京城看看，能做幾年級的題。
實在不行，也只能從一年級開始了。
宋知婉問她，“那你打算直接回去麽？那這邊的采訪，重新安排人來？”
說起這個，姜雪兒就有些不甘心。
“這個選題是我做的，要是讓其他人來，相當於是把功勞給了別人，我平白給人做了嫁衣，打了樣。”
事業和孩子，又成了姜雪兒的選項了。
不過姜雪兒又道：“之前我放棄過陽陽一次，我現在不能在放棄第二次了。”
做母親的，總歸是有奉獻精神。
不過宋知婉覺得，這事情也不是不能兩全。
她道：“我看楚博士挺想要自己教陽陽的，你為什麽不讓楚博士幫你教呢，反正你也要給楚博士做采訪，這不是正好的事情麽。”
姜雪兒擰眉，“不行，要是讓楚博士教了，萬一以後陽陽變得跟他一樣了怎麽辦。”
“她們兩個只是有病而已，你應該寬容一點，雪兒。”宋知婉試圖說服她，“雖然說你不想要放棄兒子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工作也是不能隨隨便便放棄的，你是金牌寫手，往後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養孩子花錢的地方多得很，至於會不會變成楚博士這樣，我覺得暫時不用考慮。”
“只是接觸幾個月罷了，陽陽跟著趙帥他們，都沒怎麽變，你怕什麽呢。”
說起趙帥。
姜雪兒覺得，楚原那肯定是要比趙帥強多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楚博士應該不會答應吧。”
“他巴不得。”宋知婉說出了楚原的心聲，她和姜雪兒道：“楚博士這麽聰明的人，要是能教一教陽陽，說不定陽陽直接就能上五年級了，這對陽陽來說，也是好事。”
這是讓姜雪兒徹底心動的原因。
她決定，去碰碰運氣。
宋知婉送走了姜雪兒，又迎來了新客人。
還是陳舟。
不過是徐廠長帶來的。
因為徐廠長的關系，宋知婉聽了小兵說的，也不好讓人在外頭待著，就讓人登記完進來了。
宋知婉想，應該是葛廠長去找徐廠長了。
這個事情鬧得徐廠長都著急起來了。
確實和宋知婉想的一樣。
不過徐廠長一直都很著急，作為一個廠長，那麽多的生產線和事情要管，加上耀酒的事情，他不是往這跑，就是往那跑，回來了還得去找陳舟談話。
這麽下來，徐廠長也很累。
可這個陳舟實在是頭皮鐵，怎麽都不肯去找宋知婉，徐廠長總不能壓著人去吧。
就陳舟這個態度，恐怕會鬧得宋知婉更生氣。
徐廠長也只能這麽溫水煮青蛙，反正讓宋知婉走，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心裏已經對陳舟反感的要命了。
正巧去開會的時候，碰到了葛廠長，好家夥還沒打招呼呢，人家就給了他一頓子的臉色看。
最後道：“你們酒水廠要是容不下宋醫生，盡管往我機械廠送，我們機械廠歡迎的很。”
徐廠長總算是聽懂了，這是宋知婉的事情，傳到了葛廠長的耳朵裏，現在人家要來挖墻腳了。
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竟然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還要搶人。
徐廠長也不高興了，哼了一聲道：“你放心，我們酒水廠誰都能容不下，就是宋醫生不可能，她為我們酒水廠做出來的貢獻，我作為廠長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想要搶人，就別做夢了。”
葛廠長嘖嘖道：“是麽，那我怎麽聽說小宋醫生要離職呢，她那麽兢兢業業的一個人，竟然都被逼得要離職了，這就是你們酒水廠的容人之術麽？”
對此，徐廠長也有些心累，看葛廠長還跟自己陰陽怪氣的，他更是無奈。
只好道：“行了，都多少年的朋友了，有必要這麽說話麽，我這不是在處理宋醫生的事情麽，你是不知道那個新來的陳舟，脾氣有多倔，而宋醫生這一次估計也是氣狠了，非要陳舟去三步一跪拜的道歉，才肯回來上班，你說我怎麽處理，硬摁著陳主任這麽做？這也不行啊。”
葛廠長了然的點頭，給他出主意，“那簡單啊，你把宋醫生讓給我們廠，不就成了麽。”
還以為葛廠長能說出什麽好話來，沒想到還在這裏氣自己。
徐廠長無語，“去你的，就算不要陳舟，也不能不要小宋醫生。”
宋知婉的貢獻，比陳舟大多了。
而且陳舟現在鬧得廠辦醫院也是烏煙瘴氣，宋知婉休息多久，齊穎幾個人就稱病多久。
連王家屯之前每個月的藥材進貨，因為沒有宋知婉的簽字，都在那壓著。
宋知婉一定得回來了。
耀酒的新研發，怎麽樣去改進，還得宋知婉來出主意，他們廠根本少不了宋知婉啊。
葛廠長也讚同道：“誰都知道小宋醫生好，不搶功勞，還實心實意的做事，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不要小宋醫生，那就我們廠要。”
有了這麽個競爭對手，徐廠長哪裏還坐得住。
他也看出來了，葛廠長是認真的，他只能拿出幾十年的情分去求葛廠長了，“你們廠被你管理的好，我自愧不如，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難得看徐廠長願意求人。
葛廠長想了想，道：“老徐，我給你這個面子，這樣，你回去和那個陳舟說，去把小宋醫生求回來，他要是願意，可以來我們機械廠。”
聽到這話。
徐廠長有些驚訝，“老葛，你這是說認真的，那個陳舟可不是什麽好管理的，仗著自己有點關系，很容易鬧得廠裏烏煙瘴氣，你真願意要？”
“要不是看在咱們幾十年的情分，我也真心想要幫小宋醫生，你以為我願意要他麽，反正你要是聽的話，就按照我這麽說，到時候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葛廠長和徐廠長的做事風格不一樣。
陳舟到了他們機械廠，還想要掀起什麽風浪的話，他第一個就不答應。
徐廠長當然願意了。
他巴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送人呢。
葛廠長願意要，那是再好不過。
於是回頭，徐廠長就把這個事情和陳舟說了。
陳舟一聽拿機械廠的工作來換，他倒是心動了，之前來酒水廠的廠辦醫院，是因為這邊的體系已經成熟了，可現在不一樣，現在醫院裏基本上的醫生都請假了，他一個人在這裏做著，還要被病人刁難，早就已經後悔了。
結果現在機械廠願意要他過去，那邊的福利待遇顯然更好，而且還是新開辦的，他要大刀闊斧的幹點什麽，肯定比在這裏容易。
畢竟這裏有個宋知婉，讓他很難過。
這麽下去，別說總院了，說不定這裏他都幹不下去。
現在多了個選項，還能重新開始。
陳舟當然願意了。
就是徐廠長說，前提是要把宋知婉給求回來。
要不然的話，他就去不了機械廠。
而且徐廠長的話裏已經有威脅了，要是他不去把宋知婉請回來，那他估計也沒法在酒水廠繼續待了。
陳舟的主要目的是總院，和一個宋知婉道歉，其實挺讓他難堪的，但是沒辦法啊，家裏又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也在逼著他，說不解決這個事情，就要讓他回去。
陳舟不想這麽灰溜溜的回去。
事到如今，他只能咬咬牙答應了。
不就是三步一拜麽。
大院裏那一塊地方，都是軍人在。
應該也沒什麽人會關註到他的動作吧，只要自己步子邁大一點，跪的也能少點了。
這麽想。
陳舟就跟著徐廠長來了。
宋知婉本來是要請人進來的，隨後見那個小兵說，“估計他們會有點慢，嫂子你耐心等一會兒。”
“怎麽說？”
小兵道：“有個男同志，走三步跪拜進來的，還說是你要求的。”
一聽這話，宋知婉就知道，這是陳舟來履行承諾了。
等小兵一走。
周美喜就上來了，她聽到那些話了，很是震驚，“那個陳主任，真的這麽幹了？”
雖然自己很相信宋知婉說的話，但是對於宋知婉當時離開醫院的時候說的，要讓陳舟三步一跪拜的來求她回去，周美喜是不相信的。
為什麽呢。
因為男人的膝蓋，看的比流血還重要。
周美喜這才覺得，不會有男人願意這麽做。
可這個陳舟竟然願意了？
周美喜驚呆了。
宋知婉解釋了一句，“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男人同樣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兩人這麽說著。
劉桂花也出來了，湊上去看熱鬧，“啥呀，你們在說什麽呀，是要來客人了麽，需不需要我幫忙？”
雖然說劉桂花懷孕了，但是她都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媽了，懷孕對她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整天都是閑不住的。
就跟沒懷孕一樣。
周美喜就把這個事情說了。
劉桂花睜大了眼睛，顯然很興奮，“還有這種事情呢，要我看，宋醫生幹的一點都沒錯，這種男人就得給點顏色瞧瞧，你們等著，我去其他大院一會兒。”
說著，劉桂花就跑了。
周美喜還納悶，“桂花嫂子怎麽不留下來看熱鬧啊，我看她明明很興奮。”
宋知婉悠悠道：“你桂花嫂子，這是去喊人了。”
周美喜：“？”
這邊。
徐廠長一直盯著陳舟三步一拜，感覺跟教導主任一樣，陳舟覺得自己失策了，怎麽這個部隊這麽大啊，完全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救命啊，他感覺自己跪不完了。
膝蓋好疼。
不過讓陳舟更難受的是。
好不容易跪到了宋知婉所在的大院時，竟然發現大院裏烏泱泱的站著人。
老弱婦孺拿著板凳，手裏捧著瓜子花生的，都在那直溜溜的看著他。
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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