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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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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打架

房間裏, 窗簾大開,陽光從窗外透射進來,在地上留下淺淺光影, 盛夏的清晨,夏蟬也早早醒來, 開始日覆一日的鳴叫, 鳥啼聲歡脫, 清風帶著桂花的香氣席卷而來,熱鬧著一整個夏天。

暧昧的聲音久久回蕩著,是少年人最為青澀純真的情動, 他們體內燃燒著熊熊烈火, 又不敢明目張膽攪動這一湖池水, 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試探,慢慢觸摸,無法盡興卻讓人回味無窮。

周燼衍理智逐漸缺失, 又被硬生生給拉回來, 也是頭一回發現,自己意志力那麽強大, 真沒有玩物喪志的潛質。

他雙手撐在鄭聞語身側,不敢輕易挪動, 等快喘不過氣來,才勉強直起身, 然後一瞬不瞬地註

視床上躺著的女孩, 她面色紅暈, 目光迷離眷戀,還透著一股依賴。

手上沒忍住, 已經去捏她的紅唇。

女孩小聲發表不滿,“幹嘛,捏壞了你負責。”

周燼衍嘴上跟她較勁,“我舍得捏壞麽?”

明明力道那麽輕。

鄭聞語去打他的手,“還要卸妝呢,抱我起來。”

周燼衍先去扶她,“就隨便使喚我是吧?”

“不是你說要當助理的嗎?”鄭聞語理直氣壯又無辜。

“……行。”

用洗面奶和卸妝油清洗幹凈,鄭聞語臉上的困倦更為明顯,被抱回床上後,又指使周燼衍開空調,毫無負擔地準備睡覺。

還不忘記安頓他,“你先回去吧,下午不用陪我去片場了,晚上又要拍夜戲。”

“怕我身體吃不消?”周燼衍給她蓋被子的動作一僵。

也只是蓋著小腹而已,鄭聞語語氣平靜,“嗯,也怕你無聊,你想不想去旅游啊,可以跟趙井航他們一起,沿途都是風景,然後吃遍各地的美食,多有意思啊。”

周燼衍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黯然,沈默兩秒後道:“那是你以為,我沒覺得多有意思,我以前放假的時候就去過不少地方,也就那樣吧,現在不太感興趣。我來這裏是心甘情願的,不辛苦不無聊,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上回不是說好了麽?這事不許再提,你為什麽又要趕我走?”

鄭聞語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又說不出口,索性轉身過去把背影留給他。

周燼衍不肯罷休,質問的同時也透著無可奈何,“鄭聞語,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剛剛跟我纏纏綿綿完又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就這麽清醒理智是嗎?

沈默並不是一個有效的解決辦法,可是,打好腹稿的話,又不忍說出口,鄭聞語沒再背對著他,坐起來跟他面對面交流,“我最近感覺壓力好大,今天狀態也不好,周燼衍,你先冷靜一下好嗎?”

他們要說吵架也實在是吵不起來,因為都不舍得生對方的氣,有生氣的時間還不如去找最優解決辦法,就像現在,周燼衍已經心平氣和起來,柔聲問她,“不能入戲是嗎?”

鄭聞語垂眼,“有點。”

周燼衍知道問題出在感情戲這塊,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已經把人摟住,“你不是熟讀很多遍劇本了嗎?也成功把自己代入角色了啊,你領悟性那麽強,導演雖然沒明說,但你也知道自己表現不錯吧,不用懷疑自己,放心大膽去演就行了。”

再低頭時,發現她眼圈泛紅,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周燼衍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趕緊哄人,“你以後還會碰到很多這樣的戲份,難道每次都要畏手畏腳?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可比現在大膽多了,演戲又不是現實生活,不用有負擔,又不讓你負責,怕什麽?照你這樣,該哭的人應該是我吧。”

眼睜睜看著喜歡的女孩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這才是巨大的折磨。

鄭聞語話裏有哽咽,“我不知道,我想先睡一覺。”

看出她不想多說,周燼衍也不勉強,親了親她的額頭和眼角就把人放下,空調設置好溫度,還在床邊靜靜坐了會兒,等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才靜悄悄走開。

鄭聞語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就她一個人,也不知道周燼衍是什麽時候回去的,看眼手機消息,他有給自己留言。

think:【桌上有洗好的櫻桃和藍莓,先吃點,餓了就去吃飯,我正好有事,就不陪你去片場了。】

鄭聞語也沒問是什麽事,八成是一個順水推舟的借口而已,正好,自己也需要冷靜一下,所以只回了一句好的。

洗完澡吃飽喝足之後,她也匆匆趕往片場。

晚上還是夜戲,鄭聞語發覺自己專註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高,偶爾會發呆,也會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想找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明明知道他今晚不會過來,還是抱有期望,還是重覆類似的動作,然後找了一圈沒找著,又不禁失落起來。

手機拿在手裏,對話框都打開了,想問問他在幹嘛,又忍住了。

或許,她應該習慣的。

好在,今晚拍攝挺順利,淩晨三點就收工,她和劉念微一塊回酒店。

劉念微都好奇,“ 你的助理今天怎麽沒來?偷懶啊。”

鄭聞語笑了一下,“我給他放一天假。”

劉念微:“一個月休幾天啊?”

鄭聞語想了想,“起碼得有四天吧。”

這個社會,普遍是單休大小周,雙休都成了難能可貴的存在,或許自己真的有周扒皮的潛質吧,在虛構的雇傭關系中竟然連雙休都不舍得給他。

唉,主要也是想看見他吧。

最近這段時間天氣依舊很悶熱,暑氣難消,白天就跟火爐一樣,拍戲就是這樣,怕天氣太熱,又怕天氣太冷,一年之中,很難找到恰當的時節進行拍攝,也是沒辦法,習慣就好。

通常是安排類似戲份進行拍攝,那幾天,鄭聞語大部分時間都在吊威亞,拍完這段,立馬收拾好東西轉移到下一個片場,如此反覆循環,還能利用路上奔波的時間進行短暫休息。

周燼衍也回到片場,幫忙提東西遞水遞風扇遞濕巾之類的,碰到拍夜戲,鄭聞語讓他休息他就休息,特別聽話,她要是困了,他就會默默守在一旁。

他們表面上看起來親密無間,私下裏卻很少交流,也沒有擁抱接吻,每次收工回到酒店,鄭聞語沒在像往常那樣撲到他懷裏,不尋求慰藉,不尋求依賴,也不尋找熟悉的安全感。

周燼衍自然不會主動碰她,跟她道完晚安就回去。

吻戲始終是要拍的。

那天是在室內進行,劇組搭建的實景,一間帶院子的屋舍,裏頭陳設簡單,楊修奇在這裏養傷大半個月,趙明嫣寸步不離地照顧他,倆人感情迅速升溫,難得度過一陣清閑自在的隱居生活。

這部分有二十幾場戲,需要一次性拍攝完畢,預計時間在三到四天。

不需要大型機器設備,連工作人員數量都有所減少,目的就是防止演員出戲。

鄭聞語試完光,手上還拿著劇本,屋裏只有幾個攝影師和道具組的師傅,段今綸身穿白色寢衣,“十分虛弱”地躺在床上,大家都在等待著張賦明的下一步指令。

“會拍一個特寫,這個吻不需要持續多長時間,兩三秒就行,做好準備了嗎?”張賦明問的是鄭聞語。

鄭聞語:“嗯。”

張賦明說:“情緒先到位,給你兩分鐘時間。”

之後沒人再開腔,很安靜。

時間一到,張賦明喊話,“321,開始。”

趙明嫣端著水盆進來,每走一步,步伐都分外沈重,她走到床邊把水盆放下,手帕沾水擰幹,先是幫楊修奇擦幹凈臉,然後擦手。

做完這些,又撩開楊修奇的衣物檢查傷勢,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還未結痂,繃帶在滲血,她不忍直視,情緒尤為低落,想看又不敢看,最後伸手輕輕撫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強忍著沒流下。

這一條成功過。

又接著下一條。

這裏人煙稀少,離集市很遠,並沒有郎中和藥鋪,楊修奇身上的傷勢經不起拖延,荒郊野嶺也找不到合適的藥材。

趙明嫣生怕他挺不過去,打算去尋醫抓藥,剛交代完幾句要走,楊修奇在這個時候迷迷糊糊醒來,不想讓她冒這個風險,因為有仇家正在四處尋找他們。

趙明嫣回眸的瞬間,眼裏的淚花終於落下,她面上雀躍,看著床上氣若游絲的男人,倆人無聲對視著,她終於忍不住,情不自禁想要親吻他。

手已經觸摸到男人的臉龐,身子也在慢慢靠近,在即將落下時,她又猶豫了。

攝影師大哥都蒙圈了,還覺得十分詭異,心想這不拍得好好的嗎,馬上就要一條過了,臨門一腳居然踩住了剎車,這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張賦明早有預料,臉上並未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段今綸先睜開眼,安慰她,“

沒事,你第一次拍吻戲,緊張肯定是有的,再來就好了,放松點。”

鄭聞語:“嗯。”

第二條是親上了,不過是親到了嘴角,因為鄭聞語當時也閉著眼,實在是沒看清。

到第三條,吻落下之前,情緒已經不對了,鄭聞語下意識地往外看去,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遲遲沒等到第四條開拍的指令。

場地就這麽大,張賦明沒拿對講機也沒帶耳麥,直接過去指導,“你們第一次見面就被對方吸引,那時候青澀純真,並不懂什麽是一見鐘情,後來在相處過程中,經常拌嘴互損,但這不是厭惡對方,因為不管你們當中是誰有難,另一個人總會挺身而出。”

講到這裏,張賦明留意到鄭聞語眼神開始變得傷神落寞,沒再繼續,剩下的話是由鄭聞語補充:“這不是簡單的友誼可以概括,已經是超乎愛情的存在。我們一同在月下共飲,把酒言歡,訴說心事,這是跟別人無法產生的靈魂共鳴,還一同經歷生死,每次重逢都來之不易,我們很珍惜彼此,語言似乎不足以表達,便把含蓄的愛戀寄托在一個吻上。”

南方的雨季總是飄忽不定,昨天夜裏就毫無征兆地來了一陣,短促又激烈,來得快,去得也快。

傍晚七點左右,似乎又要卷土重來,晚風從曠野呼嘯而過,卷起了地上的枯枝爛葉,各種氣味也被吹散開來。

周燼衍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味,刺鼻又嗆人,他側眸看去,兩個場務大哥在吞雲吐霧,嘴裏不知道說著哪個地方的方言,聊到興奮處,言語都變得高亢許多,對方接觸到他的目光,以為他也想抽煙,嫻熟地從兜裏掏出煙盒。

周燼衍搖頭,他不抽煙,也沒打算抽煙,任由那股酸澀將他吞滅。

不就拍戲接個吻而已,有什麽過不去的,他都數不清自己占有過多少回了,就是可惜,最近沒有。

但這時間也過於長久了吧,兩個多小時,裏頭也不見有人出來。

他漫不經心翻轉著手機,想拍幾張照片記錄此刻黃昏的顏色,又意興闌珊懶得動手。

又是半個小時,終於有人走動了,出來時臉上洋溢著笑容,在和旁邊的人商量著今晚吃什麽宵夜。

周燼衍沒急著進去,直到段今綸出來,發現對方眼神有些擔憂時,他才預感事情不妙,連忙過去,到裏面一看,導演還在,他點頭致意打過招呼,又立馬將註意力放在蹲坐在床畔下的鄭聞語身上。

本來就嬌小的一個人,現在埋成一團,肩膀發顫,背影就顯得特別單薄無助,這會兒正在低聲抽噎,仿佛還未出戲。

後面那幾步,周燼衍每一步都走得分外艱難,明明平日裏那麽能說會道,寫作文時也總能暢所欲言,現在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也半蹲下來,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過了會兒,鄭聞語才有所反應,茫然地仰起頭來看他,眼眶發紅得要命。

那一刻,周燼衍心臟在一陣一陣抽疼,什麽也沒問,直接把人摟懷裏,應該是氣息太過熟悉,女孩也下意識往他懷裏縮,身上沒帶紙,他擡手,輕柔地幫她擦拭眼淚,只不過,是越擦越多。

張賦明嘆息一聲走開,其餘人也緊接著離去,把空間讓給他們。

沒多會兒,周燼衍胸口的衣服濕了一大塊,鄭聞語後知後覺,才把眼淚止住,吸了吸鼻子,輕聲說:“我們去吃飯吧。”

周燼衍點頭,扶著她起來,鄭聞語腿都坐麻了,剛開始走路都不穩,本來想讓周燼衍背她的,又忍住了。

八點半回到鎮上時,五顏六色的燈光正在肆無忌憚地渲染著無邊的黑幕。

他們去的是上回點外賣的那家燒烤店,晚上生意火爆,外面的桌子全是人,好在比較幸運,等了十來分鐘,就騰出一張空桌。

鄭聞語看著菜單,忽然發現沒什麽胃口,不吃又不行,還是意思意思點了幾樣。

周燼衍看她沒怎麽打勾,還以為是天氣熱不想吃,提議道:“我去給你買糖水吧。”

鄭聞語搖頭,“不用。”

不想太麻煩。

周燼衍也沒管,“很快就回來了,在這等我。”

說完也不等她接話,人已經離開座位,糖水店離得不遠,他走路很快,就是到了之後還要排隊,十幾分鐘之後才回來。

鄭聞語本來是想坐著發呆的,又怕他看到會多想,微博卸載了,其他社交軟件也不好逛,只好玩玩小游戲。

等周燼衍回來之後,也上了兩盤烤串,鄭聞語用生菜包了幾塊肉,倒是先遞給他,“吃吧。”

周燼衍接過,因為不想跟她客套,也就沒說謝謝,還是靜靜望著她,找點話題, “錄取通知書馬上下來了,直接寄到家裏,到時候讓你爸給你拍個照看看。”

六月底填志願,兩個星期之後出錄取結果,毫無疑問,倆人都是心儀的院校和專業。

鄭聞語:“都不用我說,我爸肯定會第一時間拍照給我,然後向我家親戚炫耀,不過他們不太懂北影,只知道以後是出來當明星的,但誰又知道混成什麽樣呢,我還是讓我爸收斂點吧,我怕將來混不出頭被人背後嘲笑。”

當然,他們家的親戚絕大多數都是很友善的,但總有那麽一兩個,見不得你好,嫌你窮,又怕你富。

周燼衍說:“你這心態不太對啊,先別急著悲觀成不?如果你一開始就是這樣想,明知不可為,卻還要朝著這個方向走,這樣會很累的,你努力的過程就會失去很多樂趣,人生在世,快樂才是最重要的,混不出名氣也沒關系啊,只要你自己知足就好,管別人說什麽。”

鄭聞語嘆氣,“我最近是不是太消極影響到你了?每次都要給我灌雞湯。”

周燼衍老實說:“你不是消極,你是喜歡把事情悶在心裏,書書,我們以後是要在一起的對吧,我想成為你的依靠,你有事都可以跟我說一一”

話音未落,鄭聞語倏然擡起頭來,隔壁的隔壁桌有人在爭吵,似乎不認識,幾個年輕女孩坐在一塊,被兩個男人搭訕,其中一個好像喝了不少,滿臉通紅,沒搭訕成正惱羞成怒。

周燼衍也回頭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妹妹,加個微信怎麽了?裝什麽清高?”男人說話的語氣很猥瑣,手上也沒閑著,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個女孩的手腕。

女孩掙脫不開,嚇得嚎啕大叫,另外幾個氣不過,正上手幫忙。

然後下一秒,一只酒瓶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周圍的顧客見狀,也不敢上前,嚇得往後躲了好幾米遠。

鄭聞語騰地一下站起來,她的臉色有些慘白,顯然有被嚇到,但還是下意識地往前,周燼衍及時拉住她的手腕把人護在身後,語氣嚴肅,“不要命了?”

“在這等我,不要亂動。”迅速說完這句,周燼衍把桌上的鴨舌帽扣在她腦袋上,然後大步沖過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踹了男人背後一腳,那男人體型肥胖,他那一下沒使勁全力,並未把人踹倒,男人氣急敗壞轉過身來,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多管閑事的小子,直接掄起拳頭開幹。

周燼衍躲過第一下,第二下沒躲過,腹部硬生生挨了一拳,男人也沒好到哪裏去,一直在嗷嗷直叫,周燼衍出拳速度更快更利落,因為經常鍛煉,身板也硬,所以沒覺得多痛。

當然,如果沒被啤酒瓶砸到的話,他應該還是占上風的。

可惜,沒有如果。

對方有倆人,他孤身一人,顧得了這個,肯定顧不了那個,所以對於那一下,他是沒有任何防備,等意識過來,已經沒辦法完全躲開,只能硬生生挨著。

在那之前,鄭聞語撕心裂肺喊了一句,“周燼衍,小心後面一一”

話音剛落,那人已經舉起酒瓶往周燼衍後背砸去,她好像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還聽到一聲沈痛的悶哼,酒瓶摔在地上,裂成碎片,每一塊都鋒利尖銳。

場面十分混亂,成一鍋粥了,有人被嚇得花容失色,也有人退避三舍,好在老板及時帶著店員沖出來,很快把鬧事的兩個男人制服。

周燼衍肩膀一陣火辣辣的疼,叫了一聲之後,他不敢再出聲,轉

身回頭時,鄭聞語還僵在原地,臉上毫無血色,眼淚正嘩啦啦往下流,像是水龍頭,怎麽都止不住。

他邁開步伐,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沒有異常,等到她跟前,語氣溫柔得不行,“嚇傻了?”

鄭聞語聲音哽咽,整個人都在發抖,話都快說不清,“我們……我們去醫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矛盾。

害怕你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無動於衷,也害怕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往後退縮,這樣顯得太沒有人性,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又害怕你同情心泛濫,奮不顧身往前伸張正義,證實這個社會還大有人情味,麻煩解決還好,要是沒解決,受了傷,吃力不討好,然後攤上一堆爛事就未免太得不償失。

可是他向來英勇無畏,碰到這種事又怎麽會退縮?又怎麽會猶豫?

他熱血沸騰,意氣風發,喜歡拔刀相助,註定不會置之不理。

“去醫院。”鄭聞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眼他的後背,有一大塊血跡,冷白的手臂上也有劃痕,怎麽看都觸目驚心,她急得團團轉,抽了一堆紙巾想暫時止血,結果越弄越混亂。

雜亂無章,跟她的心一樣。

幾個女孩反應也快,連忙過來道謝,並表示可以承擔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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