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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木偶之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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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木偶之家(7)

(感情進度71%)

豪華氣派的包間裏點著蠟燭, 眾人或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或坐在矮矮的小凳上,杜琳儀和小胡站著幫受傷的幾位處理傷口, 繃帶一層層纏上破開的鮮紅皮肉, 將疼痛裹在看不見的地方。

姜曜癱在大沙發裏, 雙腳踩在泡腳桶裏, 渾身都舒展開了。

沒錯,這就是神威太湖之光二代首先安排的頭等大事。

“我們這個痊愈噴霧還是有點落後啊。”劉豐年感慨,“這噴上還得等五個小時才能痊愈,細胞增生修覆的速度也太慢了,我看那個2號隊,喝點什麽東西下去人就精神了。”

噴霧貢獻者王同不愛聽這話, “有的用就不錯了, 我這個已經是小傷輕傷神器了好不好?那種見效快的東西多罕見, 能跟我的噴霧一樣能給十個人用還有剩餘嗎?”

劉豐年:“……是是,這樣想想這噴霧的優點也是很突出的。”

心中想的卻是小年輕心性還是差了點,客觀公正的評價都聽不得,還是少說幾句以免再起齟齬吧。

他換了個話題, “你們說舉辦方到底是什麽水準,頭頂那倒計時,我原本以為是掛在天上的, 完了進來後仍舊能在天花板上看見, 這還屬於科技的範疇嗎, 這到底是個什麽原理啊?”

沒人接話。

劉豐年環視一周, 一個面具臉七雙不感興趣的死魚眼, 果斷盯住了姜曜。

不得不說社會閱歷豐富, 還是有幾分看人眼光的。

十人中除了劉豐年是工科生, 兩人沒讀過大學,七人文科生,對倒計時為什麽跟在頭頂的原理都不感興趣,如果非得選擇一個來接話,反而只有姜曜這個學歷最低的高中在讀生能說兩句。

姜曜搓了搓腳心腳背,水中的腳趾微微張開,給了他一點面子。

“科技只是我們用來指代造物能力的名詞,你用造物能力去理解這個倒計時,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哦。至於原理,彼此概念都不在一個層面,肯定分析不了原理,就像……光度質量,沒概念的人完全不會知道它是什麽東西,而稍微有一點這方面基礎知識的人就會知道,根據星系團中星系的數量和整體發光情況反推星系團的質量得到的結果就叫光度質量,就是一個這麽簡單的東西。”

這個例子舉得好,眾人確實迷糊了。

果然是對他們來說的新概念,不但聞所未聞,聽了也聽不懂。

“我們的‘科技’能力在他們面前可能就像小孩子走路,甚至對他們來說連爬都不會爬。”姜曜攤手,“還是別想這麽多了。”

劉豐年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只是悵然。

“差距這麽大的話,我們豈不是連目標都看不到,怎麽趕超,沒法翻身啊。”

老技術人忍不住發出自暴自棄的感嘆。

“老劉,你就是想太多。”長孫燕學歷不高,但人踏實從不瞻前顧後,“咱們現在的目標就一個,拿到第一,之後的事情自然有科學家們去操心。”

劉豐年苦笑,“這不是難得放松下來了,有時間瞎想了麽。”

眾人終於有了感觸,長籲短嘆起來,直到幾分鐘後杜琳儀從口袋中掏出銀色的小匣子。

“看,整點刷新了。”

進入決賽整整五個小時了。

地圖上紅點四散各處,眾人觀察了好幾分鐘,都一動不動。

這次是百分百確定無疑地停戰了。

心中緊繃的弦此刻終於真正且完全地放松下來,話題也開始越發地沒意義起來,更傾向於閑聊了。

李淑眉低低嘆道:“你們說明天這個時候我們還能像這樣整整齊齊地坐在這裏嗎?”

年輕人們都變了臉色,王同直接喊道:“這flag可不興立啊!”

李淑眉看自己一句話就讓大家緊張了,想起姜曜等人的敲打連忙補救:“我胡思亂想了,也是剛停下來腦子還太活躍了沒放松下來,這樣,你們想吃什麽嗎,我剛看到廚房裏頭米面都有,我給大家做點兒吃的?”

這本來是個好主意,如果他們剛才沒吃“糖”的話。

一回想起剛才那個味兒,眾人胃裏就是一陣翻湧,別說吃東西了,隔夜飯沒吐出來都是好的。

杜琳儀示意李淑眉坐下,用滿級圓場水平來轉移大家的註意力。

“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雖然在平安小鎮裏沒少打交道,對彼此的作風都很熟悉,可卻從來沒有提過進入異次元之前的自己是怎麽樣的。”

眾人沈默下來,嘴裏都有些泛苦。

杜琳儀笑道:“別這麽沈重,難得有機會,我們就像正常人一樣聊聊天,重新認識一下唄。我先來打個樣,你們直接套模板也行,自由發揮也行。”

胡林悌看著她故作輕松的臉,第一個鼓起掌來。

其他人便也笑了一下,跟著鼓掌。

杜琳儀便開始了她的自我介紹:“我叫杜琳儀,今年二十出頭,三十不到,X省人,圖書館工作人員一枚,從小到大的目標就是找到一個可以躺平的環境混吃等死,性格算是隨和樂觀,就是懶,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喝點下酒在微醺狀態美美睡去。”

長孫燕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遇到過你無數次,還以為你也是愛喝酒,原來是愛睡覺。”

“酒也是愛喝的哈哈哈。”杜琳儀笑了幾聲,示意她接上。

長孫燕點點頭,也不扭捏:“我是長孫——燕,呵呵,從小到大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個姓氏了。”

“上學的時候同學們都羨慕我有這個姓,還總覺得我家裏特有錢,特不平凡,可實際上呢,我家老頭農民工出身,結過四次婚,生了五個小孩,四媽也是再婚又帶過來一個,我一共有五個弟弟妹妹,家裏窮困潦倒連飯都吃不太飽。好在我不愛讀書,就膽子大,義務教育結束就考了駕照跟我老頭一個兄弟去跑長途,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大貨車司機。”

說到這裏大大咧咧的人撓了下頭,略帶羞澀道:“我也沒什麽上進心,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擁有一輛自己的貨車,到時候我就找個好看點的男人,跟他生一個孩子,讓孩子學鋼琴上各種興趣班,過和別的小孩一樣的生活。”

她的自我介紹很長,聽起來很讓人心酸。

作為曾經拿學歷攻擊過她,並且也在心裏鄙視過她的人,陳之觸動最深,幹巴巴地咳了一聲:“貨車你肯定能買到的,就是找男人還是不能看臉,得看人品。”

長孫燕翻了白眼,“我就是喜歡好看的,你管得著嗎?人品不行又不是不能離,跟我生孩子就行。”

太勁爆了,陳之接不住,只好說起自己:“我叫陳之,今年三十五歲,父母都是搞金融的,我算子承父業,一畢業就在XX銀行上班,進來前剛升任我們那個分行副行長。平時生活自律,沒有不良嗜好,因為工作很忙壓力很大也沒有時間去發展惡習,僅有的那點空餘時間我會去跑跑步……是不是挺無聊的?”

打哈欠的胡林悌立刻露出八顆牙齒,笑容真誠:“怎麽會,很有趣啊,你長得其實還挺帥,蠻好看的。”

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接話,其他人卻哈哈大笑起來。

劉豐年拿出年長者的姿態,忍著笑語重心長道:“陳老弟,長孫,你倆要不相相看?”

陳之:“……”

長孫燕:“……老劉你有病啊!”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胡林悌這個罪魁禍首嘎嘎樂完,又把氣氛調節回來,道:“該我了該我了,我也是個學渣,雖然讀了一個大專但還不如長孫姐目標清晰呢,我畢業了壓根兒找不到工作,後來看到保險公司招那個人事專員要求不高還雙休六險一金什麽的,投了簡歷竟然還讓我去面試,我就屁顛顛去了。結果人事專員根本就是個幌子,到了那裏還是讓我簽賣保險的合同,還得給銀監會交押金!”

長孫燕恍然拍手:“你果然是專業的!”

胡林悌擺擺手,“害,可別提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剛進去的時候差點嚇死,他們這些人竟然每天正式開工前都要跳魔鬼舞喊口號,還分小組起隊名,我被迫喊出星光夢之隊的時候頭皮都尬得發麻!不過……嘿嘿,一個月後我就是隊裏的扛把子了,開了好幾單不說,還拉到了一個小公司的業務,然後就這麽幹下來了。結果辛辛苦苦大半年剛攢到買車的錢,人就到這兒了,也不知道我媽曉不得曉得她兒子給她留下了這麽一筆錢。”

劉豐年朝他豎起大拇指,“可以啊小夥子,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比我年輕時不知道強了多少。我剛畢業那年在車間當儲備幹部,月薪剛夠生活,買輛電瓶車都夠嗆的。在廠裏一幹將近二十年,從儲備幹部混到技術員,又從技術員轉到生產主管,哦你們叫我車間主任也行,反正就是好不容易工資從四位數漲到五位數,年終獎也可觀起來家裏寬裕了,我家那個小兔崽子又說想出國留學給我打回原形。生活壓力大啊,為了多搞點錢我終於做足心理建設打算換環境,聯系到了一家公司願意開雙倍薪資挖我,結果才上兩天班……”

他攤開手,搖了搖頭。

“你們這些都還好。”李淑眉苦笑著開口,“不像我,我那時在醫院照顧我小女兒,就在出來給她買早飯的時候來的。我有兩個孩子,大女兒已經嫁人了,現在估計孩子都三四歲了吧,小女兒今年也只有十四歲,我生她的時候已經高齡,她一出生就身體很弱,心臟很不好,我都不知道我走了之後有沒有人照顧她……”

談到傷心處她哽咽了有些說不下去,邢思是坐在她旁邊,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李淑眉緩了兩秒才往下說:“我丈夫是個人渣,酗酒,出軌,滿腦子都是生兒子繼承他那間破修理廠。如果還能出去……我一定要跟他離婚。”

李淑眉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想岔了,滿腦子不甘心給那人渣的小三騰位子死活不肯離婚,如果當時離了婚分了財產,就是她不在了,大女兒也能拿著那筆錢幫著照顧小女兒,一定比現在的情況好!

這就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了,同樣是不如意家庭出來的,長孫燕嘆了口氣,安慰道:“你小女兒肯定會好好的,別太擔心了。”

李淑眉朝她笑了一下,說了聲謝謝。

“接下來到誰了?”劉豐年問。

王同舉了下手,“我接上吧,我叫王同,是一名理發師,人稱托尼老師。不過這個你們都知道,畢竟你們的頭都是我帶出來的徒弟剪的……哦,傅隊除外,傅隊沒光顧過我生意。”

眾人看向傅醒,看習慣後什麽都不覺得,現在特別關註一下,才發現他的頭發是真長啊,本就留得偏長的發尾都能紮一指長小辮了。

杜琳儀調侃道:“可不是,我們傅隊摘不下面具,都是進副本裏遇到理發店才剪,實在遇不到挨不住了就自己剪,當然沒機會去光顧你的理發店了。”

眾人都笑起來,氣氛又輕松歡快了不少。

王同也不指望傅醒會接話,接著道:“我也是高中畢業,不過我不是輟學啊,我的目標就是當一個出色的理發師並且帶出更多剪頭發好看的Tony,改變這個從理發店出來必哭的世界。”

眾人又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說話這麽幽默啊!”

王同聳聳肩 ,“之前咱們也不閑聊啊。我除了給人剪頭發設計發型外還挺喜歡打游戲的,手游端游都玩,網癮大得很,這些年是被強行戒網了,心情就一直很抑郁,等出去了我一定要狠狠玩三天三夜!”

“那你跟邢思非很有話聊。”邢思是接話,“他沒事就喜歡幹嚎出去後要怎麽打游戲,不過他沒你上進,一天天就是幹混,別的什麽都不幹。”

王同立馬遺憾道:“可惜了,之前都沒有跟邢思非打過交道。”

邢思是莞爾,看王同也多了幾分親近,“沒關系,你們可以出去後再約,我開了一家店生意不錯,也攢了點錢,出去了就給他開個網吧讓他管著……”

“咳咳!”長孫燕不讚同地打斷她,“思是姐,你這個態度不行啊,這時候就別說邢思非了,說說你自己吧。”

邢思是一楞,眾人都看著她。

半晌,她擼了一把長長的馬尾將其甩到身後,露出笑容。

“行吧,那就重新認識一下邢思是本人。其實我也是單親家庭,不過父母不是離異,而是因為我爸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媽就一直沒再嫁,我和邢思非是我媽獨自撫養長大的。因為她工作很忙,邢思非基本上都由我帶著,所以我們感情比較親厚,也習慣性為他多考慮一些。關於我個人的話,我是Z大畢業的,成績可以說很不錯,本來想繼續讀研,可那一年我媽病了,邢思非又還是個高中生,沒辦法,我只能放棄學業進入社會。那會兒經濟缺口大,萬兒八千的月薪不頂事,周末和晚上還得在醫院門口擺攤,說實話挺辛苦的,那會兒人瘦到只有八十多斤。”

邢思是人高,八十多斤基本就是個骨頭架子了。

眾人唏噓,在原世界這女人也是狠角色啊。

“熬了一年我媽走了才喘口氣,後來工作沒幹下去,擺攤的小生意倒是有起色了。慢慢攢到錢有了自己店,也買了房。”說到這裏她也講了句俏皮話,“剛三十歲了想考慮個人問題了,又給我來這麽一出。”

至此,所有的磨難都在這幾句輕飄飄的話裏吹散了。

眾人給她鼓了兩下掌以示敬意。

長孫燕對她這次的介紹很滿意,道:“這麽說就對了,下一個到誰了?”

眾人看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一直沒發出過聲音的角落。

姜曜那雙濕漉漉的腳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泡腳桶裏拔出來了,斜著身體把腿掛在寬大的沙發椅扶手上,腦袋歪在靠背上,雙眼緊閉著。

竟是睡著了。

邢思是壓低聲音笑:“累了,小孩子覺多,就讓她睡吧。”

劉豐年看姜曜那張睡得有些紅的臉也慈愛了幾分,附和道:“正是,她也不用自我介紹了,也沒人不知道她的情況了。”

長孫燕撫摸下巴,“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公主啊,你們發現沒,第三害其實挺公平的,不管你什麽出身生活幸福還是不幸福,它通通不管遇到了都給你抓進來。”

“呵呵,是的。”陳之瞄了姜曜一眼,忽然想起什麽,“說起來,因為貸款的關系,我爸跟她爸有個點頭之交來著,就是姜氏那個總經理。”

長孫燕:“總經理?我聽說總經理都是外面請來的,只有董事長才是掌權人啊。”

陳之搖頭,“你以為姜氏為什麽叫姜氏,董事長是她爺爺,她爸也是董事之一,不過臺面上的執行總裁也是他而已。等等,不對啊……”

他蹙起眉頭,“我怎麽記得聽我爸說過,姜總只有一顆掌上明珠,就是姜曜,領養的孩子叫什麽一的進部隊了,那個姜明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當初金老大他們放高利貸,他在背後其實也插了一腳,或者說若非有他在後面撐著,就金老大這個層次,也放不起高利貸來,所以他對姜明這事兒知道的還挺詳細。

手底下的小弟告訴他那個欠了不少積分的男人倒黴催的妹妹也進來了,還傻兮兮跟著進副本說要給哥哥還債時,他還想著笑過小女孩不知者無畏,又覺得這是個膽子大的人才還想過招攬。

要不是那個副本滅得只剩她了,還再出來後親口承認自己宰了哥哥,陳之說不定早就跟姜曜結交上面子情了。

王同:“可能是叔伯家的孩子?管他呢,這人都死了多長時間了。”

現實世界。

本是來安慰姜媽媽的姜伯母兩眼一翻,直直朝後倒去。

裝了新鮮果汁的玻璃杯從手中墜落,砸在地板上碎成無數片,也灑出無數斑駁的深色汙漬。

姜家人兵荒馬亂。

姜爸爸一左一右扶住情況也不太好的姜爺爺姜奶奶,姜大伯似乎反應不過來傻楞楞站著,姜媽媽死死抱住姜伯母才沒讓她倒在地上。

姜伯母本是情緒起伏過大產生的昏厥,數秒後醒過來,睜眼便哭嚎出聲。

“明明——我的明明啊——”

哭聲撕心離肺,將兩個世界割裂開來。

生命的分量有多重呢?

外面的人肝膽俱碎悲傷,裏面的人早早習以為常。

“也是。”陳之點點頭,“那還有誰……”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最後一個位置上。

就在姜曜旁邊的沙發椅上,傅醒坐得端正,雙手規矩地放在兩邊扶手上,身體微微陷進柔軟的椅背中,脖頸和後腦與柔軟的皮料貼合,一動不動。

杜琳儀從小板凳上起來,探身看了一眼。

面具挖空的兩個洞洞裏,是一雙闔著的眼睛。

她躡手躡腳地退回來,朝眾人搖搖頭,“也睡啦。”

眾人趕緊把聲音放得更低。

胡林悌嘆氣:“我本來還想大膽一波,讓傅隊摘個面具看看的。”

杜琳儀倏地坐直身體,擡眸時和邢思是同樣一言難盡的眼神對上,兩人的腦電波皮卡一下流通了,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尬笑。

劉豐年看了傅醒放在扶手上的兩只手一眼,低聲笑道:“我也挺好奇年紀輕輕就這麽老成古板的人會有一張什麽樣的臉。”

小胡:“年、年紀輕輕?”

劉豐年看著又一個小年輕笑了,沖傅醒那邊擡了擡下巴,跟他耳語:“但凡他超過三十歲,都很難有這麽一雙細皮嫩肉的手。”

胡林悌眼睛瞪得像銅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眼看孩子三觀都要碎了,劉豐年輕咳一聲:“別看了,等會兒給人看醒了。”

小胡這才呆呆地轉了回來,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咳,我們也睡吧。”杜琳儀起立,招呼大家休息,“這個包間留給已經睡著的兩位,我們出去再開兩間,大家都睡‘床’。”

李淑眉道:“我現在還睡不著,可以守兩個小時,到時候換誰?”

王同:“我吧,不過我只守一小時。”

接著胡林悌和陳之都表了態,就按這個順序安排下去了。

一行人輕手輕腳出了門,殊不知在門關上的那一秒,面具後的眼睛便睜開來。

寂靜的室內,伴隨姜曜淺淺的呼吸,傅醒看著搖曳的燭光,看著橙紅色的火芯,看著火後扭曲的影子。

他不想說過去。

過去已死。

作者有話說:

昨天寫了一半沒發,和今天碼的湊一起了,還是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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