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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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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有最強戰力中毒回退修為,後有上百魔族登門挑釁。

蓬萊仙宗如臨大敵,當即開啟護宗大陣。

透明的防護罩把宗門嚴嚴實實地籠罩住,幾個魔族試探地打了幾下,防護罩紋絲未動。

他們如實稟報上去。

位於魔族大軍最尾部的是兩只魔鹿。

它們擁有血紅色的眼,和高拔健碩的身體,行走時鹿角掛著的鈴鐺會叮叮作響,有穩定心神的效果。

兩鹿並行,拖著寬敞素雅的黑色車廂。

魔使來到車廂前,對著紗簾內的人報告。

“尊主,蓬萊仙宗的護宗大陣需要十名魔帥才能打破,是否要下令?”

沒多久,冰冰涼涼的聲音緩緩傳出。

“讓所有魔帥用武器砍法陣,等法陣破了等候本尊下一步指令。”

“尊主,只用武器砍可能要花兩天的時間……”

“無礙。”

“是!”

葉塵漫不經心地倚在軟塌上,看彈幕都在為魔族入侵而擔憂男女主的安危。

【小師妹至少還要三天才能醒,男主必須時刻伴隨觀察情況,那誰去抵禦魔族?】

【就算女主醒了,就男主目前的修為能打得過誰啊?】

【光那些個魔帥宗門就搞不定,結果魔尊還親自過來了,作者怎麽想的?這麽寫蓬萊仙宗能撐住就怪了】

【崩了,走了】

彈幕滾動的頻率肉眼可見地下降。

葉塵拿起靈骨制成的杯子,小抿一口。

雖然指示很詭異,但底下的魔還是乖乖照做了。

在發現他們僅是隨便砍砍防護罩就把修真界的人嚇得戰戰兢兢,眾魔恍然大悟。

不愧是尊主,還沒正式開打就把敵人的戰意大大削弱,這波是心理戰啊!

宗門上下都在忙著商量對策,尋求援助,無人在意籠子裏的景河。

景河耐著性子一點點地治療傷口,等把致命傷穩住,她的靈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這個牢籠專門關犯大錯的弟子,有法陣隔絕掉靈氣,她無法及時補充。

狀態稍好一些,身上和靈根的痛楚便翻了倍地增長。

她暗自神傷,莫名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要是那時沒救小師妹,會不會就不用受這極刑?

如果她選擇逃跑,或許能活下來,但小師妹絕對會死。

景河張開嘴,吐掉先前被長老用靈氣打掉的牙齒。

罷了。

她畢竟還沒死,沒準小師妹醒得早,她們都能活。

緊接著就是漫長的死寂,景河沒等到宗門的處置,也沒等到小師妹來放她出去。

她忍不住想:魔族那邊是派了多少魔才讓宗門到現在都顧不上她?

難道宗門已經覆滅了?那她豈不是要一直被關在這裏?

牢籠再次晃動,鏈子帶動她的四肢,把才結痂的傷口又又又又給崩裂開。

她疼得眉頭抽搐,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不時的波動都持續兩天了,外面到底什麽鬼情況!

向來波瀾不驚的各大峰主長老此時此刻火急火燎地在議事廳討論逃跑的計劃。

“我已經給幾個宗門發了消息,可不知為何他們遲遲不來支援,或許是外面的魔族攔截了我們的求救信號。護宗大陣快破了,等破了就沒人能活了!”

目光陰沈的宗主轉過身:“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魔族要想毀滅我們兩天前就能動手了,但他們只是一點點消磨法陣的靈氣,說明他們並不是很想滅宗,我懷疑很有可能——他們想讓我們主動交出長白仙尊。

修真界只有長白仙尊能和他們的新魔尊有一戰之力,他死了,修真界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峰主長老們面面相覷,一時竟沒人反駁。

“要真是這樣,我們更要保護好長白仙尊。只有他活著,修真界才能存活。”

宗主點頭:“沒錯,所以我們優先轉移長白仙尊。”

眾人偷偷摸摸地繪制傳送法陣,又派了弟子給長白仙尊傳話。

鶴訣正守在葉瑤身邊,聽完宗門的打算後告訴傳話弟子:“煩請你將我的話回稟宗主,謝謝他們的好意,但正因如此我更不能獨自逃離。要魔族真想要我性命,如他們願便是。”

宗主早有所料鶴訣會拒絕,正打算動用強|硬手段,就有弟子慌慌張張地在屋外匯報。

“不好了宗主,魔族要我們交出長白仙尊,不然就踏平宗門!”

宗主又氣又惱:“我們趕緊轉移長白仙尊。”

“不用。”

白衣翩翩的男人一步步踏入他們的視線中。

鶴訣斂著眸,手中的本命劍瑩瑩生輝。

“我手上有個法寶能助我短時間裏恢覆修為,我會盡力把魔尊打傷,他們要選出新首領至少兩三百年,出個新劍尊綽綽有餘。”

鶴訣願意以命換宗門,在場的人不由得動容。

看似溫潤如玉卻是修真界的定海神針,全盛時期能一劍平萬山,用平平無奇的樸素劍法擊退前魔尊的強烈猛攻。

這樣頂天立地的真人,今日就要隕滅了。

鶴訣一路走出議事廳,在弟子們敬重的目光中甩出本命劍,輕輕一躍立於劍上。

他回頭,對在場的人鞠了一躬:“我走後,勞煩大家好生照顧我的弟子,尤其是葉瑤和景河。”

眾人沈重點頭,點到一半楞住。

景河?

長白仙尊到現在還不知道景河差點殺了葉瑤嗎?

鶴訣禦劍飛出護宗大陣,面對烏泱泱一片修為不低的魔族,他面無懼色。

即便修為大退,他還是能立馬判斷出最危險的存在。

他把法寶拿在手中,看向車廂:“我來了。”

只等新魔尊露面,他就催動法寶準備惡戰。

結果鶴訣等了近一炷香的時間,魔族也沒有任何舉動。

他抿了抿嘴,冷聲問道:“魔尊難道不想和在下切磋一番嗎?”

車廂裏的人總算給他回覆。

“本尊對弱者沒什麽興趣,喊你出來不過是因為你的劍法是修真界第一,而本尊剛好想看人舞劍罷了。”

以為尊主要幹死唯一的威脅拿下整個修真界的眾魔:?

以為要決一死戰視死如歸的鶴訣:?

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就是為了看舞劍?

知曉尊主實力的魔使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知道了!築基後期的第一劍尊根本入不了尊主的眼,此番尊主就是來挑釁蓬萊仙宗,碾壓修真界的臉!

想必第一劍尊定受辱怒極了,但礙於雙方實力懸殊只能暗自吃癟。

魔使望向獨身一人闖到魔軍的劍尊。

眉頭緊皺,額頭青筋暴起。

不愧是尊主,高,實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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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河已經大半天沒感受到晃動了。

越是安靜,她越感到不安。

是魔族退下了,還是宗門覆滅了?

寂靜之下,再輕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景河看見臉色慘白的葉瑤松了口氣。

“怎麽來這麽晚?你師姐我快咽氣了。”

小師妹差點脫口而出“師姐你不是還沒咽氣嗎?”,但看到對方渾身是血,到底沒說出來。

景師姐是因為她才受這樣的罪,光救命之恩就難以償還,更別說極刑之痛了。

從今往後,她這條命就是景師姐的,等報完仇就給景師姐做牛做馬。

景河讀到她的心聲想象了下小師妹在她身邊報恩的情景。

就她那直言不諱噎死人的性子,怕不是報恩是恩將仇報吧?

“為了救你,師姐用掉了78張符箓,還壞了靈根。”

景河在小師妹替她解鏈子的時候給她算賬。

“師姐也不是獅子大開口的人,你向師尊討了他所有的藥草,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了。”

葉瑤研究鏈子的思路一斷,面無表情地擡頭看她。

“師姐,我解不開這個。”

景河沒好氣地嘆息:“你過來之前沒想過拉個長老一起?”

“我沒找到長老他們,不過聽幾個弟子義憤填膺地說要把魔尊殺了替師尊解氣,我琢磨著長老宗主他們應該在某個地方大發雷霆。”葉瑤一臉認真,“我怕師姐撐不住,先過來看看。”

聽到弟子們都活著,景河臉色緩和下來,至少說明宗門沒被殲滅。

“解氣?怎麽說?”

“似乎是魔尊逼著咱們師尊舞劍給他看,師尊迫於滅宗壓力,舞了半天的劍,現在應該還舞著吧。”

景河楞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魔尊什麽趣味?特地跑過來讓第一劍尊舞劍?

“景師姐真的想要師尊的藥草嗎?”

景河還在震驚師尊被迫舞劍受辱的事:“嗯,我得用師尊的藥草請大師煉丹治靈根。”

“什麽丹藥要用到這麽多的藥草?”

“多餘的我賣了換靈石法寶,怎麽,你舍不得?幾十株藥草就能償還救命之恩,多劃算的買賣。”

“可是我的命最多就值一株藥草。”

“……”

景河終於從舞劍的事逃脫出來,看向小師妹沒什麽情緒的臉。

她不是開玩笑,是真覺得自己的命沒有什麽價值。

報仇報成這樣,她死去的爹娘該多麽痛心。

“葉瑤,在你沒把藥草交給我之前,你的命就是我的。”

葉瑤微微仰頭,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如山海般沈重的珍視。

“我說你的命值,那就是值。”

咚,咚,咚。

葉瑤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心臟的位置。

氣人的小姑娘不說話時就給人一種孤僻的易碎感。

景河本想摸摸頭示以安撫,擡手到小師妹的肩膀處傷口就疼得難耐。

她只得拍拍小師妹的肩膀,抽著氣問:“帶丹藥了沒?”

小師妹點點頭,拿出丹藥餵給她。

景河服下後輕倚在小師妹的肩上等待丹藥慢慢化開。

小師妹繼續研究鏈子,一時靜謐美好,她逐漸生出困意。

迷迷糊糊快睡著之際,耳邊響起小師妹波瀾不驚的聲音。

“師姐,要是我之後下不了師尊的床,你能幫我殺幾個人嗎?”

景河:???

她當即歪過頭,把化了過半的丹藥連著淤血一塊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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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見彈幕都在說蘇醒的小師妹去救女配了,悠悠然開了口。

“舞得不錯,剩下的下次再舞,我們走。”

舞到第八套劍法被打斷,冷冷凝視魔族大軍撤退的長白仙尊:……也不知新任魔尊腦子有病對修真界是喜是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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