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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她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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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她想害我

楚昕元要的是招待嗎?他只是想和沐清瑜多接觸接觸,慢慢地把當初曾經造成的傷害一點點彌補。

可是,沐清瑜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有些失望,又有些無奈,哪有心思喝茶?

他道:“本王想起還有些事,茶就不喝了,本王先走了!”

韓青也不意外,送出門外。

邱竺已經放好上馬凳了。

楚昕元:“……”

他覺得很郁悶,但卻又生不起怪沐清瑜的心思,是他傷害她在先,所以才有她今天的冷漠疏離。

悔意悄悄從心底升起。

原來,年少時候的任性和傷害,有一天,卻是讓他無處著手的無措和無處彌補的無奈!

沐清瑜是真忙,忙到飛起。

五城的流民安置,雖然她沒去現場,但是,人手一個個派出去,統籌規劃,安排調度,青鷹傳信,幾乎就沒有停過。青鷹是千陌幫特別訓練的傳信飛鷹,飛得比飛鴿更快,一天就能一個來回。

傳回的消息她都會過目,對那些需要她拿主意的,也都會一一給出方案。

數萬流民的安頓,分流,遷徙,食物和藥材,醫者和主事者,協助者,每一點細節都得考慮到。

既不能讓流民因為吃不飽而挨餓而死,又或染上疫癥;也不能讓別有用心之人挑動流民暴y亂,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

何況,她不止要安頓流民的事,她手底下的商隊商號商行商鋪,縱使都已上正軌,她也是要不定期查看的。

楚昕元的來和去,她又怎麽會在意呢?

皇宮,今日皇上宣楚成鄴,楚雲臺和他一起用膳。

以前四皇子楚雲程沒被貶為庶人,和楚成鄴都呼聲很高的時候,皇上也曾宣他二人一起用膳,雖然次數不多。

此次,楚雲臺是高興,楚成鄴卻是忌憚。

這是表示,老四已經不成了,但父皇又準備擡舉老八了?

皇上用的膳食精致且樣式多,不過,楚成鄴楚雲臺心思自不在用膳上,他們很小心地應對著皇上偶爾的提問,還要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麽在皇上面前表現。

一頓飯,除了皇上,吃得都沒滋沒味。

這時,突然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跑過來,劉公公眼神一掃,他不敢上前,只在遠處急得團團轉。

劉公公走過去。

那太監焦急地道:“鐘嬪娘娘動了胎氣,要生啦!”

劉公公看著在慢條斯理用膳的皇上,對小太監道:“女醫和穩婆都到位了嗎?”

小太監怔怔點頭。

劉公公道:“知道了!”擺擺手叫小太監退下。

他回到皇上身邊,繼續為皇上布菜。

皇上瞟過去一眼,道:“又有事?”

劉公公這才道:“那小太監是長寧宮的,說是貴嬪娘娘動了胎氣,要生了。女醫和穩婆都到了,陛下用完膳要去看看嗎?”

皇上放下筷子,道:“去看看!”

劉公公忙道:“擺駕!”

楚成鄴楚雲臺難得地對視一眼,皇上對他們道:“你們用好了嗎?”

“用好了!”

兩個還沒怎麽動筷子的皇子趕緊放下筷子應。

“用好了就退下吧!”皇上說著起身。

兩人起身,拱手行禮,退出去。

劉公公陪著皇上走出殿外,外面已經備好了皇輦,一眾人往長寧宮去。

楚成鄴楚雲臺在殿外,看著皇輦離去,又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位鐘嬪果然深得聖寵,父皇竟連膳都來不及用完就去看了。

楚成鄴笑道:“恭喜八弟了!四弟知道後繼有你,定會很高興!”

楚雲臺聽他笑著陰陽,明說恭喜,實則譏諷,卻只是一笑。同時,心裏也有些激動。

他做對了。

秘告四皇兄後,他果然得到了父皇的看重。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絕無可能陪父皇用膳的。

楚成鄴說完,轉身離去。

楚雲臺還沒有被封王,無宣不能進宮,既然進宮了,自然要去拜見母妃的。他也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妃。

楚成鄴也去見寧貴妃了。

得知鐘嬪動了胎氣要生產,寧貴妃臉色微微一變,氣怒道:“這個賤人,她想害我!”

楚成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道:“母妃何出此言?”

寧貴妃恨恨地道:“今天早上,鐘嬪來本宮這裏請安!我就說這狐媚子今天怎麽這麽守規矩了,原來她打的是這個算盤。”

楚成鄴也是一驚,吃驚道:“你是說,她要借動胎氣誣陷母妃對皇嗣動手?”

寧貴妃在殿內踱步,氣得臉色都變了,道:“除此之外,她還能怎麽陷害我?”

楚成鄴想到父皇連膳食都沒用完就匆匆去看鐘嬪的事,擰眉道:“父皇寵愛鐘嬪,她這個孩子不能出事。要真出了事,母妃肯定被她扯下水。”

寧貴妃咬碎銀牙,不過卻又冷笑一聲,道:“這麽點小伎倆就想把汙水潑到本宮身上,她也太小看本宮了。皇兒你先回去吧,這裏的事,本宮自有安排。你看好你舅舅,只要他那裏一切順利,再過兩日,應能讓你父皇定下心來。”

至於鐘貴嬪,就算她生的是龍子,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拿什麽和他們爭?

楚成鄴有些擔心:“母妃這邊不會有事麽?”

寧貴妃輕蔑地一笑:“能有什麽事?本宮在宮中這麽些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要是都能把本宮拖下去,本宮也活不到現在!”

楚成鄴一想也是,母妃連皇後都能鬥倒,何況是個貴嬪?

他的確得再和舅舅合計合計,大朝會的時候提議立太子,這提議之人,就得好生安排,誰先誰後,哪個說些什麽,哪些人明裏配合,哪些人明裏質疑實則暗中配合,一步都錯不得!

楚成鄴走後,寧貴妃道:“來人,備上庫裏那支百年人參,再挑些精貴些的補品,隨本宮去長寧宮!”

就算沒有今天早上的事,她既然知道鐘貴嬪快要生產了,也得去表示一下關心。

何況皇上也去了,她就更得去了。

長寧宮裏,鐘貴嬪已經發作了,她的痛呼聲都透著嬌氣。

皇上想到鐘嬪的溫柔解語,善解人意,又看一眼守候在院中的太醫們,沈聲道:“貴嬪情形如何?”

幾個太醫也不能進殿內,內裏自有醫女不時出來匯報情況。

太醫擦著額頭的汗,道:“娘娘這是頭胎,如今看來一切還是正常的。皇上放心,娘娘身子骨不弱,又年輕,定能平安誕下龍子!”

這時,鐘嬪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皇上宙聲道:“她怎地叫得那般厲害?”

太醫又擦汗了。

皇上,你都有這麽多皇子公主了,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生產,猶如在鬼門關走一圈,呼痛不是正常的嗎?

之前的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還有那各宮的娘娘們,哪個不是這麽走過來的?

如今鐘嬪這才哪到哪啊?剛剛發作,還有得叫呢。

但他們不敢這麽回,只得道:“臣等商議個可以緩解疼痛的方子,盡量保證娘娘能保持體力。”

參片已經讓娘娘含在口中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們現在聽那痛呼也是聽得心驚膽顫的,就怕皇上愛重鐘貴嬪,覺得他們辦事不力。

皇上嗯了一聲,好在這次沒再多問,坐在一邊。

劉公公守在一邊,也道:“皇上,您放寬心,貴嬪娘娘是個福氣大的,又有太醫一直在請脈,醫女和穩婆都是經驗豐富之人,您龍體為重,還是先歇歇吧!”

皇上的年紀也不輕了,一直這麽守著,也不是個事。

皇上道:“朕無事!”

寧貴妃匆匆而來的時候,正看見坐在院內的皇上凝重而心疼的臉。

她心中大恨。

這個皇上一直喜怒不形於色,極少能讓人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沒想到鐘貴嬪那個狐媚子生產,竟然能讓皇上露出擔憂和心疼。

在皇上心中,她真的那般重要?

還是如今皇上年紀大了,就對年輕的鐘嬪尤其不同了?

他這樣的反應,總不至於到後來讓鐘嬪那個狐媚子生的孩子淩駕在她的鄴兒之上吧?

她收起心中的恨意,也滿臉關切地詢問太醫情況,太醫自然是詳細稟告一番,她又拿過人參,道:“貴嬪妹妹生產,本宮怕她體力跟不上,這支人參本宮一直舍不得用,正好拿給貴嬪妹妹補充氣力。”

太醫高興,他們之前用的人參也是好的,但是這根顯然年份更久。

皇上也道:“寧兒,到朕這邊來。”

寧貴妃裊裊婷婷地走過來,劉公公已經搬來一把椅子,皇上拉著她挨身坐下,道:“如今後宮中的事,都要寧兒你主理,你也多註意身子才是!”

皇上竟然對她說體己話了?

寧貴妃之前的恨意頓時消散不少。

不只是體己話,而是皇上明確了後宮的事都由她主理。

主理後宮的,只會是皇後!

這暗示得很明顯!

寧貴妃很高興,但是高興之餘,她也沒忘記還有件事沒解決。

這時,鐘嬪又一聲慘呼傳來。

寧貴妃立刻就露出真切的誠摯的擔憂之色,更是滿臉的自責,道:“貴嬪妹妹疼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心疼,宮中眾多姐妹,臣妾最是欣賞喜歡貴嬪妹妹,她聰慧又溫柔,知禮又守禮!”

“嗯!”皇上靠在椅邊,用手指骨抵著額,應了一聲。

寧貴妃又繼續道:“這些日子,姐妹們常聚在一起用些點心和茶水,說些趣事打發時間,臣妾那裏寬暢些,姐妹們也愛去臣妾那兒。貴嬪妹妹住處遠,臣妾是萬萬沒想到,今天她也會去臣妾處,把臣妾給心疼的,她都快生產了,還走那般遠的路,臣妾趕緊的讓人給她置了座,還叫她不可那麽麻煩,多註意腹中龍胎。但貴嬪妹妹卻說宮中尊卑有序,地位有別,她在嬪位,便應向臣妾多些親近。”

皇上目光看過來。

寧貴妃更誠懇地進言道:“皇上,臣妾鬥膽,為貴嬪妹妹說句話。”

“準!”

“貴嬪妹妹勤勉柔順,聰慧端莊,如今又為皇上辛苦誕育龍子,皇上您該晉她的位份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笑道:“嗯,寧兒識大體,朕心甚慰!”

寧貴妃笑了。

今天的事,在皇上這兒是過了明路,哪怕鐘貴嬪想陷害她,也是不成的。

雖然宮中又要添孩子,可能還是個皇子,不過寧貴妃倒也沒覺得這個孩子是什麽威脅。她擔心的是鐘嬪會拿這個孩子陷害她,她若倒,鄴兒就會被牽連。

但寧貴妃萬萬沒想到。

她已經把宮中可能有的坑給填了,可她那位兄長那裏卻出事了!

定遠侯秦幕昭自從府裏多了個妾室和兒子後,一直很熱鬧。

阮心蓮和兒子小寶住在一個偏院中。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秦幕昭還是對他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

但是就在前天,秦小寶跌入荷花池,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喝了滿肚子的水,浮了起來。

阮心蓮快瘋了。

她知道定遠侯不喜歡她,她也不可能再和定遠侯有任何的親密關系,只有小寶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當初如果不是有人追殺,她也不會帶著小寶進京,不會進入定遠侯府。

在定遠侯府裏,她一直安守本份,不敢對柳氏不敬,也不敢對秦旭然這個世子及世子夫人不敬。

她只想好好把小寶養大。

小寶的身份已經得到認可,是定遠侯府的庶子。

庶子沒有繼承權,但是,既是侯爺之子,怎麽也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一輩子吃穿不愁。除此,她也別無所求。

可是,小寶卻死了。

一個八歲的孩子,礙著誰了?

阮心蓮從沒一刻如此時後悔,早知道,她不如帶著小寶入深山,哪怕吃穿不繼,衣食無著,但在深山老林裏和小寶相依為命,母子葬身狼腹,也不過是苦得更苦,不是有了希望,卻又跌落深谷。

她雖不是出身富貴,沒有像這些後宅婦人一樣,學會那些勾心鬥角和心計,可她也不蠢。

小寶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去荷花池邊,她讓院子裏的丫鬟寸步不離地跟著小寶,但那時候,丫鬟在哪裏?

丫鬟被找了過來,跪在地上一直哭,說是被少夫人身邊的丫鬟叫走幫忙,一時沒能看住二少爺!

少夫人,沐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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