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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有你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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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有你哭的時候

沐清瑜雖與李驚風正面遇到過,但是,李驚風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找到了就找到了吧,她也沒指望著能一直避過這樣一個高手。

李驚風武功雖高,卻膽小如鼠,多疑猥瑣,偷偷摸摸,非常狗!

如牧弦所說,他雖有巔峰高手的身手,卻沒有巔峰高手的境界,所以成不了一代宗師,就像陰溝裏的老鼠一般。

“幸好幫主你昨晚不在,不然……”

在場的千陌幫眾們臉色都不大好,只要想一想,若是昨天幫主在沐宅,也許已經無聲無息死了。

要知道,今天一早,青鹿發現窗子被碎,床被打塌,沒有走近之時,心中又害怕又震驚,腿軟得都走不動。

她在沒找到屍體時,才大大松了口氣,卻仍是一陣後怕,立刻把千陌幫的人找過來。

眾人擔心幫主安危,也很焦急。

幫主還什麽都不知道呢,要是突然遇到,那不是更危險?

這才有牧弦急著去往威武侯府報信。

沐清瑜道:“早晚要對上的。從今天開始,你們都回幫裏去,這後院更不要留人,那個瘋子手底下人命多,又不講江湖規矩,也沒有高手的包袱,不會自重身份!留在這裏太危險!”

“幫主,你一個人在這裏不是更危險?”牧弦道:“那人昨夜撲空,今天肯定還來,不如我們埋伏在側,等他來了,一起出手將他拿下!”

沐清瑜道:“不用了!面對巔峰高手,靠人數沒用!我打不過他,但要逃命還是可以的!你們不用擔心,幫裏如今也缺人手,你們回去搭把手!”

牧弦幾人不出聲了,他們知道,不是靠人數沒用,而是,他們的實力太低。

就算巔峰高手強大難匹,但要是一大群超一流高階高手在,人數多就有用。而他們,連一流高階都沒達到,所以才沒用!

這個認知真是讓人憂傷!

幾人心裏又愧又悔,還是不夠努力,幫主的指點,讓他們都受益匪淺,但他們若是能更勤奮一些,更用心一些,是不是進步更大一些?

沐清瑜似是看透他們心中所想,道:“你們不用多想,那老怪物已經一百多歲了,這麽多年,練的又是陰毒的功夫,能速成。這麽多年就算一頭豬也成了高手。而你們還年輕,達不到他那個境界是正常的。等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說不準比他更強!”

幾人表示,並沒有被安慰到。

那個一百多歲的老怪物到達巔峰高手,他們並沒有羨慕嫉妒。

幫主比他們年紀還小呢,他們卻難望幫主項背,他們是覺得在幫主面前自愧不如,可不是在那個老怪物面前。

他們是沒什麽用,幫不上什麽忙,但若是他們暗中埋伏。哪怕能使一點點小絆子,讓那老怪物稍有分心,也能給幫主多爭取一點機會。

沐清瑜目光一轉,道:“你們莫想著暗中埋伏這一套,白送性命不值當,他殺不了我,我們已經正面對過幾次了。我一個人進可攻,退可守。那是你們背著我私下做事,不但幫不到我,還會讓我陷入被動,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幾人:“……”

到底是他們不配了!

原來身手弱了,便是想幫忙,也只能成為拖累。

他們會更努力的。

這次他們幫不上,希望以後有什麽事,他們能擋在幫主前面!

沐清瑜怕他們太過警覺,在李驚風來時正面遇上,把他們一個個打發出去辦事,好幾天回不來這種。

幾人知道幫主是要支開他們,但是交代的事也都是幫裏重要的事,不能不做。

幾個人向沐清瑜告辭離去,這時,潘書過來,拿出一封信,雙手遞過,道:“姑娘,一早梁王府來人送來的,說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中!”

沐清瑜接過。

她和楚昕元之間已經沒有什麽關系,送信幹什麽?

楚昕元行事真是越來越可笑了,送信?她順手將那信在手中團了團,扔在花樹底下!

就這片刻,她忽地眉一擰,道:“誰在那裏?”

剛剛她扔信的時候,感覺到似乎有道憤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邢南從院墻上翻身而下。

沐清瑜淡然:“你來幹什麽?”

邢南見到沐清瑜把自家主子的信毫不在意地隨手扔進花樹底下的雜草中,心中就是一股怒火。他家主子臨近出京剿匪,還心心念念要送這封信,由此可見,這信何等珍貴,可卻被眼前的女子視如敝屣。

想到主子竟然還要他暗中保護這個女子,他就為主子覺得不值。

他道:“奉主子之命,送信!”

沐清瑜看一眼邢南剛才所待的地方,在院墻之上一個容易被人忽視的陰影之處。除了他還有另一道氣息。暫時感覺不到那道氣息的惡意,所以沐清瑜也沒有挑明。

她道:“信已送到,你可以走了。此處是沐宅,雖然你在院墻之上,但院墻也是我沐宅的院墻!以後,邢侍衛還是莫要再這樣做才是,若是被我沐宅的護院當成賊人,鬧出誤會就不好了。”

“你……”

邢南很生氣,這個女子在說什麽他很清楚。

他不是岳西,很多事關沐清瑜的事,他沒有接觸過,除了對楚昕元的忠心,別的他也沒看到。

他就想不通了,這個女子不知好歹,自請被休,如今她已經和主子劃清了界線,主子還給她送什麽信?派自己保護也就算了,竟然把霍洵都派出來了。

他雖是氣,但想到主子派出霍洵,也知道不簡單。

因此,他忍著氣道:“我家主子今日清晨便出京剿匪去了,皇命在身,不能親自來向你辭行,故而寫下此信,你卻將這信扔在地上,實在是辜負了我家主子的一片真心。”

沐清瑜輕嗤一聲,看著他:“邢侍衛,我與你家主子是什麽關系?”

邢南木著臉:“沒有關系!”

哼,莫想著仗著是主子前王妃,就恃寵而嬌!

沐清瑜道:“你也知道沒有關系,那他寫的信我就一定要看嗎?他去哪裏與我又有什麽關系?邢侍衛信送到,難不成還奉了你家主子之命,要逼著我必須看完?”

邢南:“……”

主子沒這麽說,只讓他送信,是沐清瑜不識擡舉!而且她還狡言強辯。

邢南臉色頓時臭了,道:“沐姑娘,現在你已不是我家王妃,王爺還願照顧著你,是顧念舊情。你若不識好歹,到王爺完全厭棄你,有你哭的時候。”

沐清瑜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邢南是楚昕元從軍中提拔出來的,成為他的近侍之後,既感念這份知遇之恩,又佩服王爺的能耐和本事,因此,沐清瑜對楚昕元的這種不在意的態度,讓他心裏極度不舒服。

可他又是奉主子之命來保護的,這口氣憋得他臉色通紅。

他瞪了沐清瑜一眼,一轉頭,就從院墻處翻出去了。

沐清瑜沒再看他一眼。

另一股隱秘的氣息還在,不過,既然對方毫無動靜,她也懶得管,能被她發現,便休想暗中做什麽小動作。

院子裏被打碎的窗,被打塌的床,她也沒有叫人來收拾。

當然,這種既是警告,也是殘酷的事實告訴她死亡離她很近的事,她也沒放在心上。

她還急著出門呢。

她也沒叫人備馬車,而是自己牽了馬出門。出門時,她交代宅子裏的下人:“若有人來找我,便說我去了白淵山白雲寺!”

要是李驚風有那個膽子白天來,免得下人說不出她的去處被無端遷怒。若是李驚風真找去了白雲寺,她再將人引開,也不能連累那裏的大和尚。

避開行人多的街道,她騎馬出城。

她總覺得那個夢很奇怪,而夢裏居然會出現玄禹和尚,老和尚那些玄之又玄的話,中間似乎透著什麽玄機。

今天沒有法壇會,但白雲寺的香火仍然鼎盛。

一路上山,路上仍然能看見零星的香客。

沐清瑜騎著馬一直到了寺門前,才飛身下馬,將馬系在路邊的樹上。

這馬畢竟不如東方墨曄的馬那般靈性,怕它傷人,不能隨便放到林中吃草。

沐清瑜順石階拾級而上。

知客僧過來相迎:“施主是來拜佛還是來布施?”

沐清瑜道:“我來見玄禹大師!”

知客僧看了沐清瑜一眼,那些來上香的香客,想見住持大師的多了。住持得道高僧,能得他,指點幾句,煩惱皆消。但那些人想見住持大師,都會先布施豐厚的香油錢,這位施主什麽都不做,直接就想見住持大師?

他道:“住持大師參佛閉關,平時不見客!”

這倒也不算他撒謊,玄禹大師不僅在白雲寺,便是天下佛門,都地位超然,他佛法高深,的確不輕易見人,除非他自己想見。

所以那些即使布施了很多香油錢的,也未必就能見玄禹一面。

能得玄禹想見之人,自然便是有緣之人。

沐清瑜道:“那煩請通報一聲,前些日子,蒙住持大師賜茶,很是感謝,今日又來聆聽高論!”

前些日子見過住持大師的?

知客僧有些懷疑地看了沐清瑜一眼。

這位施主衣著不尊貴也不普通,顯然,她身後的地位既不尊貴,也不是普通平民百姓。年紀不大,一副花容月貌,但卻十分從容,眉目間沒有大家閨秀那種端莊婉約,但神色淺淡疏闊,灑脫自如,好像一從修竹,自有不同一般的風骨。

這種風骨,他在很多文士身上看到類似的,但似乎又有不同。

或許是哪家看重的女郎,所以才有這樣的氣度。

但這裏是皇家寺院,連皇上都曾親自前來,便算是官宦家看重的女郎又如何?不出香油錢,還張口就要見住持,那是不成的。

知客僧似笑非笑地道:“施主不如先去大殿拜佛?待拜佛過後,貧僧再行通報?”

那裏便有布施箱,拜了佛總要投些香油錢。

沐清瑜心中有事,完全沒想到一個知客僧竟然在布施香油錢這上面糾結。

她只看出這知客僧是故意在推托,想的卻是,莫非玄禹和尚不想見她,所以早前傳了話,知客僧才拖著不肯通報?

這讓她略略凝眉,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是來拜佛的,我只想見玄禹大師。”

知客僧臉色微微一沈,道:“這位女施主好不醒事,住持大師是你想見便能見的?貧僧剛才說過了,住持大師參佛閉關,不見客!”

他滿臉的不耐和嫌棄。

“你並未通報,怎知住持不見客?”

“還需要通報嗎?若是人人想見住持就能見到,這護國皇寺豈非成了菜市場?”說著,他還鄙夷地看了沐清瑜一眼。

明明穿的也不差,不像差錢的主,卻這麽摳呢,香油錢都舍不得!

他做知客,這個大殿的功德箱是他每天負責開箱的,白雲寺裏香客多,雖然不是都是有錢人,他還是每天能沾不少油水。

沐清瑜挑挑眉,她瞬間明白了,這知客僧為什麽一直暗示要他去大殿裏先拜佛,然後才肯通報?這倒是稀奇了,一個護國皇寺的知客僧,竟然還看人下菜碟了?

玄禹老和尚也不行啊。

她忽然覺得意興闌珊,或者她不該來這裏,而是應該去滌心庵!

所以,她轉身就走!

知客僧見她原本是奔著直接見住持大師而來,他暗示了好幾句,不捐香油錢也就算了,還轉身就要走。他輕啐一口:“一毛不拔的還想見住持?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說謊也不怕拆穿,住持大師的茶也是你配喝的?”

他也轉身要回去,看著那功德箱,他就覺得很是滿足。

這裏面,有一半是他的。

早知道皇家寺院的香油錢這麽多,他在那偏遠小寺裏做什麽首座?還是見識不夠,要是早來這邊,都不定手頭現在多豐厚了。

這時,迎面一個僧人匆匆而來。

知客僧立刻迎上去,合什道:“玄立師叔!”

這位是白雲寺的四大班首之一的西堂,他自是不敢怠慢!

玄立問道:“剛才是不是來了位年輕女施主?”

知客僧一怔,道:“是,不過她又走了!”

“走了?”玄立急了,忙道:“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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