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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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宋靜沒想到的是九月的最後一天，居然還會提前放學，不過屬實發了很多卷子作業，平均每科九張卷子，什麽很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現實，但是同學們還收到科代表發下的卷子時還是一個個唉聲嘆氣沒精打采的，宋靜瞧了想起附中時的情景大抵如此。
這次放假，小玉指不定要忙成什麽樣了，說不得此時此刻已經在哀嚎不止了。
說什麽來什麽，她還沒來得及聯系小玉，小玉已經聯系她了，看著屏幕上：【我準備假期去看你，給我發個地址，最近的票估計買不到了，晚兩天的票應該沒問題的。】
宋靜有些楞識兒，回覆道：【你確定嗎？附中的作業你寫得完嗎？寫不完老白估計會剮了你。】
小玉：【為了去看你，你放心這兩天我會玩兒命寫的。】
宋靜有些好笑，發了個地址給她，告訴她怎麽來比較快，但是H城發展落後，至今沒有修高鐵修機場，所以只能倒車，稍微麻煩一點，小玉倒也不覺得有什麽，最後買了三號和六號往返的票。
宋靜便也打算著把作業提起寫寫，空出的時間帶著小玉四處轉轉，說起來她自己自從來了這裏，也沒怎麽逛過。主要是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難免看什麽都是帶著有色眼鏡的，她得提前踩一下點，看看都有什麽能玩兒的去處。
剛好到站下車，時間還早，也不用著急。
“姐姐！”
原本還在神游天外盤算著這兩天做什麽事情的宋靜被這一聲稚嫩熟悉的嗓音喚醒，下意識便覺得是在叫自己，視線掃視一圈，這才發現不遠處正坐在車筐裏的小朋友正在跟她打招呼。
而他身後騎著自行車的男生則是一條腿搭在腳蹬上，一條腿支在地上，怔幽怨地看著沈柔。
“李雨晨，就你眼神好使是不是？”
而李雨晨小朋友卻還處於懵懵的狀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感覺今天哥哥好像不太開心。
一時間宋靜又開始愁眉不展苦苦掙紮一個頭兩個大了，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和小男孩打了個招呼。
“這麽巧，又是你啊，小朋友！”
馮徹忍不住揭穿宋靜，似笑非笑地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叫什麽啊？”
宋靜直接被馮徹噎得無話可說，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當著小朋友的面直接拆穿也太不顧及她的顏面了吧！
這麽想著，宋靜再次堅定了要換同桌的心，不然她早晚要被馮徹給氣死。
宋靜咳嗽了一下，以遮掩被戳穿的尷尬，眼神開始飄忽，甚至都不敢直視小男孩純真可愛的眼鏡，心虛地坑哧可半天也沒吭哧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她臉上漸漸爬起的紅暈，馮徹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別開臉，飛速勾了一下唇角，迅速調整好情緒，裝作冷眼旁觀的樣子，盡量壓低嗓音顯得沒有絲毫異常：“他叫李雨晨，木子李，雨水的雨，清晨的晨。”
宋靜對著李雨晨小朋友溫柔的笑了笑，道：“好，我記住了，下次不會忘了。”
誰知道，馮徹這個壞蛋，剛剛折磨完宋靜，就又把槍口對準了李雨晨小朋友。
“姐姐姐姐的，你知道人家叫什麽嗎？”
李雨晨小朋友眼神茫然，一臉不知所錯，看看宋靜又看看馮徹，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宋靜自以為無人看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然後柔聲道：“姐姐叫宋靜，宋朝的宋，安靜的靜。”
李雨晨小朋友笑了笑，朝著宋靜張開雙手，一副要抱抱的樣子，宋靜看了眼一旁的馮徹，見他別開臉沒介意的意思，便上前抱了抱他，李雨晨小朋友趁機在她臉上吧嗒香了一口，然後整個人笑成了一朵花，本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接瞇成了一條縫。
一旁的馮徹簡直沒眼看了，扶額嘆息，只覺得這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一顆小樹苗還沒長大就有長歪的風險，他十分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
李雨晨小朋友指了指她的手，奶聲奶氣地道：“手。”
馮徹出言阻止：“夠了，別耽誤人家時間，咱們也得回家了。”
李雨晨擡眼可憐巴巴地看向宋靜，宋靜實在不願意傷害一個小朋友的自尊心，寵溺地伸過手去，好奇地等著看他要做什麽，只見李雨晨從小書包裏左翻右翻，直把書包翻到了底兒拿出一張“貓和老鼠”的貼紙來，選了半天，撕下了一個可愛的小貓貼在了宋靜手臂上。
宋靜笑笑，道：“好好看，姐姐很喜歡，謝謝你啊！”
李雨晨笑笑，然後道：“哥哥就住在那邊，那個最邊上的，門口有紅色垃圾桶旁邊。”
馮徹馬上“嘖”了一聲，道：“李雨晨，我怎麽教你的，不可以對陌生人透露這些信息。”
李雨晨左右瞧瞧宋靜，怎麽都沒看出來“陌生”兩個字。
宋靜面色平常，內心卻已經把馮徹千刀萬剮淩遲處死了。
“那再見嘍！”
“姐姐再見！”
馮徹看著李雨晨那戀戀不舍的小眼神，也翻了個白眼，把宋靜翻白眼的精髓學了個透，戲謔道：“你行啊，那是我同桌，我都沒抱過，你不僅抱了，還親了，你很可以啊，李雨晨！”
李雨晨小朋友一臉無辜，不知哥哥這是什麽意思。
馮徹又看了看右手背上那只老鼠，不滿意地簇緊了眉頭，語氣逐漸嚴肅起來，道：“你這樣不行，女孩子不可以隨便親的，你仗著年紀小抱就抱了，但盡量不要有下次，知道嗎？”
李雨晨若有所思，然後突然語出驚人道：“可是孫樂姐姐每次都親我、抱我。”
馮徹耐心地解釋：“那是她喜歡你，所以才這麽做。”
李雨晨道：“可我不喜歡她。”
馮徹有點驚訝，因為之前那麽多次他完全看不出來李雨晨不喜歡孫樂，問道：“為什麽？”
李雨晨皺著小鼻子，仿佛又聞到了那濃郁的怎麽也散不掉的氣味：“她太香了，我總打噴嚏，我喜歡宋靜姐姐的味道。”
陳哲失笑，但又忍不住好奇：“宋靜姐姐什麽味道啊？。”
李雨晨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道：“草莓的味道。”
馮徹挑了挑眉頭，呢喃著：“草莓的味道。”
李雨晨突然想到什麽，有口無心地道：“上次孫樂姐姐她還抱你了。”
馮徹馬上變了臉色，口氣異乎尋常的嚴厲起來：“這事別胡說啊，上次那是……你看錯了，別在宋靜面前說。”
李雨晨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說完，馮徹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不能在宋靜面前說？他怎麽突然這麽在乎一個外人的感受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不是什麽好事。
小玉是三號晚上到的，坐得是和上次宋靜乘坐的同一乘次的列車，鑒於上次的可怕事件留下的陰影，宋靜再也不敢站在黑燈瞎火的巷子口了，不過這次有爺爺同行，接到小玉後，三人匆匆就回了住處，來不及收拾吃了口東西填飽肚子洗漱了就趕緊睡了。
休息了一晚之後總算恢覆了體力，兩個人鬧騰著歡天喜地去自拍館拍了許多大頭貼回來，看了場電影，順道在附近的商場裏轉了轉，但H城的商業區本就不大，可供選擇的商場也就那麽兩個。兩個人很快就轉完了，就勢進了商場附近的燒烤店。
六點來鐘，H城的天色剛剛開始暗沈下來，燒烤店內已經客似雲來、熱火朝天了，店裏的服務員一個個忙的腳不點地。
北方人擼串喝酒，口裏更是滔滔不絕，一個個光膀子擼袖子嗓門震天響，兩個人挑了一個靠裏面的位置坐了，饒是宋靜和小玉兩個相對而坐仍然要提高到平時兩三倍的聲調才能聽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麽。
兩個人剛點了餐，就聽見旁邊的包房內爆發出一陣笑聲，緊接著包廂的門開了，有男人喊了聲：“服務員，再來兩箱酒。”
兩人聽了齊齊咂舌，小玉難掩吃驚之色把身子往前傾了傾道：“這兒的人都這麽能喝嗎？”
宋靜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面露為難之色地想了一下，說道：“倒也不是，比如我的酒量就很差。”
小玉憂心忡忡地想到什麽，口氣了滿是憂慮：“小靜，我聽說北方人豪爽，但也剽悍，再說，這邊治安沒那麽好，容易出事，你那個……還是要註意一下，能忍就忍一下。”
說到這個的時候，宋靜突然想到了馮徹，準確地說是車站超市巷子裏一身殺氣兇戾的馮徹。最近怎麽總是想起這個人，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宋靜撲哧一笑，道：“哪有說得那麽嚴重，我安分守己的，老老實實上學回家能惹什麽事啊！”
小玉仔細一想深覺有禮，不過又想到宋靜說過她那個奇葩的新同桌和後桌，還是很是放心不下，道：“這都一個多月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和你們班主任提換座位的事啊？總不能一直在那兒坐著，這不耽誤你學習嗎？總不能為了一個人品惡劣的差生，平白無故地耽誤你啊！”
宋靜挑了一串烤玉米，邊吃邊道：“快了，等這次月考成績出了以後，我就準備提了。”
小玉點了點頭，終於有點寬心了，道：“那你還回M城嗎？”
她在M城過了三年，原本的家也在那裏，可是現在那裏已經沒有她的家了，她還回去做什麽呢，平白礙人眼罷了。
宋靜低頭想了想，道：“不回了。”
小玉想了想，對於宋靜家的情況，她多少也是了解的，自然也不想去揭宋靜的傷疤，所以也就不打算再就這個問題深聊下去了。
“還是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最近怎麽樣？”
小玉提起這個就開始唉聲嘆氣起來，雙肩也有氣無力地塌下來，道：“別提了，體育課早就形同虛設，自習課也沒有了，全都沒各科老師占用了，從早學到晚，困到不行，老白每天沒事了就在教室盯著，你都不知道，每天一進教室就能感覺到那種壓抑緊張的氛圍，感覺壓力特別大。”
宋靜平靜地道：“能想象出來，不過瞧你這臉肉墩墩的，夥食可是不錯，你這是化美食為動力啊。”
小玉掐了掐自己的臉，手感的確是比之前厚實了不少，嘆道：“你還不知道我姥姥嘛，一天三頓怕我吃不飽，晚上再給我加個餐，生怕我瘦了，我跟你說我現在都一百三了，再胖下去真成個球了。”
宋靜打趣道：“胖成球那也是個有趣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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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靜沒想到的是九月的最後一天，居然還會提前放學，不過屬實發了很多卷子作業，平均每科九張卷子，什麽很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現實，但是同學們還收到科代表發下的卷子時還是一個個唉聲嘆氣沒精打采的，宋靜瞧了想起附中時的情景大抵如此。
這次放假，小玉指不定要忙成什麽樣了，說不得此時此刻已經在哀嚎不止了。
說什麽來什麽，她還沒來得及聯系小玉，小玉已經聯系她了，看著屏幕上：【我準備假期去看你，給我發個地址，最近的票估計買不到了，晚兩天的票應該沒問題的。】
宋靜有些楞識兒，回覆道：【你確定嗎？附中的作業你寫得完嗎？寫不完老白估計會剮了你。】
小玉：【為了去看你，你放心這兩天我會玩兒命寫的。】
宋靜有些好笑，發了個地址給她，告訴她怎麽來比較快，但是H城發展落後，至今沒有修高鐵修機場，所以只能倒車，稍微麻煩一點，小玉倒也不覺得有什麽，最後買了三號和六號往返的票。
宋靜便也打算著把作業提起寫寫，空出的時間帶著小玉四處轉轉，說起來她自己自從來了這裏，也沒怎麽逛過。主要是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難免看什麽都是帶著有色眼鏡的，她得提前踩一下點，看看都有什麽能玩兒的去處。
剛好到站下車，時間還早，也不用著急。
“姐姐！”
原本還在神游天外盤算著這兩天做什麽事情的宋靜被這一聲稚嫩熟悉的嗓音喚醒，下意識便覺得是在叫自己，視線掃視一圈，這才發現不遠處正坐在車筐裏的小朋友正在跟她打招呼。
而他身後騎著自行車的男生則是一條腿搭在腳蹬上，一條腿支在地上，怔幽怨地看著沈柔。
“李雨晨，就你眼神好使是不是？”
而李雨晨小朋友卻還處於懵懵的狀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感覺今天哥哥好像不太開心。
一時間宋靜又開始愁眉不展苦苦掙紮一個頭兩個大了，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和小男孩打了個招呼。
“這麽巧，又是你啊，小朋友！”
馮徹忍不住揭穿宋靜，似笑非笑地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叫什麽啊？”
宋靜直接被馮徹噎得無話可說，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當著小朋友的面直接拆穿也太不顧及她的顏面了吧！
這麽想著，宋靜再次堅定了要換同桌的心，不然她早晚要被馮徹給氣死。
宋靜咳嗽了一下，以遮掩被戳穿的尷尬，眼神開始飄忽，甚至都不敢直視小男孩純真可愛的眼鏡，心虛地坑哧可半天也沒吭哧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她臉上漸漸爬起的紅暈，馮徹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別開臉，飛速勾了一下唇角，迅速調整好情緒，裝作冷眼旁觀的樣子，盡量壓低嗓音顯得沒有絲毫異常：“他叫李雨晨，木子李，雨水的雨，清晨的晨。”
宋靜對著李雨晨小朋友溫柔的笑了笑，道：“好，我記住了，下次不會忘了。”
誰知道，馮徹這個壞蛋，剛剛折磨完宋靜，就又把槍口對準了李雨晨小朋友。
“姐姐姐姐的，你知道人家叫什麽嗎？”
李雨晨小朋友眼神茫然，一臉不知所錯，看看宋靜又看看馮徹，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宋靜自以為無人看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然後柔聲道：“姐姐叫宋靜，宋朝的宋，安靜的靜。”
李雨晨小朋友笑了笑，朝著宋靜張開雙手，一副要抱抱的樣子，宋靜看了眼一旁的馮徹，見他別開臉沒介意的意思，便上前抱了抱他，李雨晨小朋友趁機在她臉上吧嗒香了一口，然後整個人笑成了一朵花，本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接瞇成了一條縫。
一旁的馮徹簡直沒眼看了，扶額嘆息，只覺得這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一顆小樹苗還沒長大就有長歪的風險，他十分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
李雨晨小朋友指了指她的手，奶聲奶氣地道：“手。”
馮徹出言阻止：“夠了，別耽誤人家時間，咱們也得回家了。”
李雨晨擡眼可憐巴巴地看向宋靜，宋靜實在不願意傷害一個小朋友的自尊心，寵溺地伸過手去，好奇地等著看他要做什麽，只見李雨晨從小書包裏左翻右翻，直把書包翻到了底兒拿出一張“貓和老鼠”的貼紙來，選了半天，撕下了一個可愛的小貓貼在了宋靜手臂上。
宋靜笑笑，道：“好好看，姐姐很喜歡，謝謝你啊！”
李雨晨笑笑，然後道：“哥哥就住在那邊，那個最邊上的，門口有紅色垃圾桶旁邊。”
馮徹馬上“嘖”了一聲，道：“李雨晨，我怎麽教你的，不可以對陌生人透露這些信息。”
李雨晨左右瞧瞧宋靜，怎麽都沒看出來“陌生”兩個字。
宋靜面色平常，內心卻已經把馮徹千刀萬剮淩遲處死了。
“那再見嘍！”
“姐姐再見！”
馮徹看著李雨晨那戀戀不舍的小眼神，也翻了個白眼，把宋靜翻白眼的精髓學了個透，戲謔道：“你行啊，那是我同桌，我都沒抱過，你不僅抱了，還親了，你很可以啊，李雨晨！”
李雨晨小朋友一臉無辜，不知哥哥這是什麽意思。
馮徹又看了看右手背上那只老鼠，不滿意地簇緊了眉頭，語氣逐漸嚴肅起來，道：“你這樣不行，女孩子不可以隨便親的，你仗著年紀小抱就抱了，但盡量不要有下次，知道嗎？”
李雨晨若有所思，然後突然語出驚人道：“可是孫樂姐姐每次都親我、抱我。”
馮徹耐心地解釋：“那是她喜歡你，所以才這麽做。”
李雨晨道：“可我不喜歡她。”
馮徹有點驚訝，因為之前那麽多次他完全看不出來李雨晨不喜歡孫樂，問道：“為什麽？”
李雨晨皺著小鼻子，仿佛又聞到了那濃郁的怎麽也散不掉的氣味：“她太香了，我總打噴嚏，我喜歡宋靜姐姐的味道。”
陳哲失笑，但又忍不住好奇：“宋靜姐姐什麽味道啊？。”
李雨晨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道：“草莓的味道。”
馮徹挑了挑眉頭，呢喃著：“草莓的味道。”
李雨晨突然想到什麽，有口無心地道：“上次孫樂姐姐她還抱你了。”
馮徹馬上變了臉色，口氣異乎尋常的嚴厲起來：“這事別胡說啊，上次那是……你看錯了，別在宋靜面前說。”
李雨晨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說完，馮徹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不能在宋靜面前說？他怎麽突然這麽在乎一個外人的感受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不是什麽好事。
小玉是三號晚上到的，坐得是和上次宋靜乘坐的同一乘次的列車，鑒於上次的可怕事件留下的陰影，宋靜再也不敢站在黑燈瞎火的巷子口了，不過這次有爺爺同行，接到小玉後，三人匆匆就回了住處，來不及收拾吃了口東西填飽肚子洗漱了就趕緊睡了。
休息了一晚之後總算恢覆了體力，兩個人鬧騰著歡天喜地去自拍館拍了許多大頭貼回來，看了場電影，順道在附近的商場裏轉了轉，但H城的商業區本就不大，可供選擇的商場也就那麽兩個。兩個人很快就轉完了，就勢進了商場附近的燒烤店。
六點來鐘，H城的天色剛剛開始暗沈下來，燒烤店內已經客似雲來、熱火朝天了，店裏的服務員一個個忙的腳不點地。
北方人擼串喝酒，口裏更是滔滔不絕，一個個光膀子擼袖子嗓門震天響，兩個人挑了一個靠裏面的位置坐了，饒是宋靜和小玉兩個相對而坐仍然要提高到平時兩三倍的聲調才能聽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麽。
兩個人剛點了餐，就聽見旁邊的包房內爆發出一陣笑聲，緊接著包廂的門開了，有男人喊了聲：“服務員，再來兩箱酒。”
兩人聽了齊齊咂舌，小玉難掩吃驚之色把身子往前傾了傾道：“這兒的人都這麽能喝嗎？”
宋靜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面露為難之色地想了一下，說道：“倒也不是，比如我的酒量就很差。”
小玉憂心忡忡地想到什麽，口氣了滿是憂慮：“小靜，我聽說北方人豪爽，但也剽悍，再說，這邊治安沒那麽好，容易出事，你那個……還是要註意一下，能忍就忍一下。”
說到這個的時候，宋靜突然想到了馮徹，準確地說是車站超市巷子裏一身殺氣兇戾的馮徹。最近怎麽總是想起這個人，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宋靜撲哧一笑，道：“哪有說得那麽嚴重，我安分守己的，老老實實上學回家能惹什麽事啊！”
小玉仔細一想深覺有禮，不過又想到宋靜說過她那個奇葩的新同桌和後桌，還是很是放心不下，道：“這都一個多月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和你們班主任提換座位的事啊？總不能一直在那兒坐著，這不耽誤你學習嗎？總不能為了一個人品惡劣的差生，平白無故地耽誤你啊！”
宋靜挑了一串烤玉米，邊吃邊道：“快了，等這次月考成績出了以後，我就準備提了。”
小玉點了點頭，終於有點寬心了，道：“那你還回M城嗎？”
她在M城過了三年，原本的家也在那裏，可是現在那裏已經沒有她的家了，她還回去做什麽呢，平白礙人眼罷了。
宋靜低頭想了想，道：“不回了。”
小玉想了想，對於宋靜家的情況，她多少也是了解的，自然也不想去揭宋靜的傷疤，所以也就不打算再就這個問題深聊下去了。
“還是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最近怎麽樣？”
小玉提起這個就開始唉聲嘆氣起來，雙肩也有氣無力地塌下來，道：“別提了，體育課早就形同虛設，自習課也沒有了，全都沒各科老師占用了，從早學到晚，困到不行，老白每天沒事了就在教室盯著，你都不知道，每天一進教室就能感覺到那種壓抑緊張的氛圍，感覺壓力特別大。”
宋靜平靜地道：“能想象出來，不過瞧你這臉肉墩墩的，夥食可是不錯，你這是化美食為動力啊。”
小玉掐了掐自己的臉，手感的確是比之前厚實了不少，嘆道：“你還不知道我姥姥嘛，一天三頓怕我吃不飽，晚上再給我加個餐，生怕我瘦了，我跟你說我現在都一百三了，再胖下去真成個球了。”
宋靜打趣道：“胖成球那也是個有趣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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