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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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隔天，馮徹並沒有來，連帶著後面那兩個煩人精也沒來，宋靜由不得心情大好，連帶著表情都輕松了不少。
晚自習前，她去了趟距離四中最近的網吧。想下載一些英文歌曲、英文電影，利用空隙時間或是路上聽一聽，既可以練習聽力又能夠放松一下心情。
一進屋就首先被屋內濃郁的煙味嗆了個七葷八素，來不及反應，就被收銀臺裏的精神小夥給驚住了。
怎麽是馮徹？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準確地說應該是宋靜瞪著她那雙牛眼，人家馮徹可只是饒有興味地瞥了她一眼而已。
宋靜稍稍偏移了一下視線，就對上了坐在收銀臺外高腳凳上的一位大波浪美女的視線，美女標準的性感身材，低胸吊帶齊臀皮裙露出一身白生生的肌膚，尤其是那抹了大紅色的櫻桃小口更加想讓人一親芳澤。
美女側身的空檔兒，宋靜這才看見原來美女的手覆在了馮徹正在敲擊鍵盤的手背上，宋靜呼吸一窒，感覺大事不妙。
她是不是時機挑得不好啊？是不是破壞了他們兩個的調情？馮徹不會因為這個記恨她吧？
“好學生也上網？”
初始的震驚過後，宋靜很快地平靜下來，語氣也忍不住揶揄起來：“網吧有這個規定？”
話一出口，宋靜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剛才語氣中的不客氣，一時間有些懊悔不已。
馮徹訝然小姑娘最近膽子越來越大，挑著眉頭斜著眼睛道：“那倒是沒有。”
“你是網管？”
小姑娘瞳仁漆黑，被昏黃的燈光一照，又亮晶晶的，像是好看的玻璃珠子，他壓著嗓子低沈著說道：“嗯，不行嗎？”
語氣一沈，小姑娘睫毛顫抖了幾下，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樣，氣勢果然就收斂回去了，聲音也軟軟的：“沒，沒說不行。”
“七塊錢一小時，身份證、錢。”
他的語氣很強勢，像是十分確定宋靜真的只待一個小時就會離開一樣。
宋靜十分聽話地從身後背著的沈重的“炸藥包”裏掏出了身份證和錢，沒有放到馮徹早已經伸過來的手掌裏反而放到了櫃臺上。
蹙起的眉頭反應出馮徹略帶不滿地情緒，不過此時宋靜並沒有屌他，而是半垂著眸子，安靜地等待著。
蘇濛全程托腮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人，一會兒看看宋靜，一會兒又看看馮徹，目光不斷地在兩人身上逡巡，像是發覺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笑得意味深長。
馮徹不高興地拾起宋靜的身份證，放到眼前細看，一邊還對比了一下宋靜本人，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睛裏也忍不住帶上了嫌棄的神色。
宋靜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不斷地往腦門上湧，上前一步就要搶回來，馮徹卻快了一步，更是占了身高的優勢：“幹嘛？”
明明是不耐煩地口氣，被他一說出口卻帶了點不尋常的輕松。
“還我！”
“還上不上網了？”
宋靜啞口無言，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憋著氣咬牙切齒地道：“上！”
馮徹哼笑一聲，開始操作起來，一會兒結束了，又開始細看宋靜的身份證，然後蓄謀已久似的噴出一口毒液：“以前這麽胖呢？”
說完還嫌不夠似得補充了一句：“傻乎乎的！”
宋靜氣地臉紅脖子粗，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多虧了在現代社會的和諧，不然她真的懷疑馮徹是怎麽活到這麽大還沒被人砍死的。
馮徹看見小姑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心裏反倒是覺得挺好玩的，把身份證和臨時卡往前一遞，就被人惡狠狠地給抓走了，可能是下手太狠，還不小心刮蹭到了他的掌心，又麻又癢，像是被一只被欺負狠了的小貓撓了一下，那一刻，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心的某個地方也跟著緊了一下。
待人走遠了，蘇濛的一雙狐貍眼才從小姑娘身上收回，重新落到了馮徹身上，心裏明鏡似的笑著打趣他：“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欺負小姑娘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劣啦，嗯？看起來你們好像很熟悉，而且有點什麽，”她說到這裏特意壓低了聲音，湊過去壞笑著道，“不為人知的故事啊。”
馮徹也回以一個放蕩不羈的笑，瞇著眼睛不答反問：“那你說什麽故事？”
蘇濛壞笑著伸出食指隔空點他又點了點宋靜的背影：“一男一女，一個血氣方剛，一個情竇初開，能有什麽故事啊？”
馮徹嗤笑：“別胡說了，人家是好學生，別壞了人家小姑娘名聲。”
蘇濛卻最是聽不慣他這種貶低自己的勁兒：“你有什麽不好？她跟了你怎麽就對不起她了？想跟你的姑娘那麽多，哪個不是俏生生的，你還眼都不擡一下，她還吃虧了不成？”
馮徹哭笑不得，嘆了口氣，給她又續了杯水：“姐，我說不過你，饒了我吧，行嗎？”
蘇濛掩口而笑：“你呀！哎，要是我年輕幾歲，還有那些姑娘什麽事兒啊，還不早把你拿下了。”
馮徹無奈地點頭：“是是是，您這麽一個仙女，哪個男的見了不腿軟啊？”
蘇濛自信地揚起下巴，眼睛裏帶著狡黠之色：“這你可說錯了，那是兩條腿軟，第三條腿硬著呢！”
話說著說著就開起了車，馮徹也跟著笑起來：“那都軟了就壞菜了。”
宋靜找了個空座位坐了，放下書包，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前臺的方向，正看見馮徹和那女子眉來眼去有說有笑地調著情，原本就昏黃的燈光，更顯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暧昧迷離。
宋靜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看看那名女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風情媚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活脫脫地一個“狐貍美人”，反觀馮徹，雖然多數時候垂著腦袋，可那神態輕松，嘴角含春的，要是說兩人清清白白沒有暗中茍且過，鬼都不信！
果然，馮徹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要離他遠點。
宋靜準備離開的時候，蘇濛已經離開了，馮徹躺靠在座椅裏看手機，餘光正瞥見櫃臺外站著等著退卡的宋靜。
“走了？”
宋靜只“嗯”了一聲，表示不願意多廢話。
“才四十五分鐘，虧了啊！”
宋靜看著他，覺得馮徹挺莫名其妙的。下一秒就見馮徹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塊巧克力和押金一起放進了宋靜的手裏。
宋靜一臉疑惑，馮徹平靜地看著她，沒表情的時候他總會讓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無形的壓力：“我不喜歡占人便宜。”
說完就繼續去看手機了，扣在手機背部的手指根骨分明，線條硬朗，隱約透出其主人身體的力量。
宋靜心下一凜，沒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忙起來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快，幸運的是馮徹和後面那兩條狗最近可能是比較忙，基本上沒什麽時間過來學校，那個叫孫樂的女生跟著來得少了。宋靜的日子也就過得格外的舒心，不過還是有很多同學因為她總是喜歡獨來獨往、不茍言笑，所以還是對她敬而遠之，倒是班長周嘉洋和學委鄭好會經常和她探討一下學習問題。
九月的倒數第二天四中來了次月考，到了最後一天，整個四中學校裏都洋溢著放假前的喜悅之中，高三（1）的教室內也比往日更加歡騰喧鬧。
幾乎沒幾個人關心學習考試，要麽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要麽就是準備拖到假期之後再說，連老周上課時都險些壓不住大家內心的雀躍了。
上午課間的時候就聽到有同學悄咪咪地提起今天要有什麽驚喜，不過宋靜並沒有放在心上，到了午間休息的時候，正準備回去伏桌睡一會兒，剛上到五樓，就聽見樓板上因為跑跳而發出的震動聲，還有你追我趕的笑鬧聲。
腦仁隱隱地有些疼。
今天的覺是睡不成了，宋靜如是想著。
走出樓梯，過道拐角突然沖出人來，她猝不及防被人迎頭撞了一個趔趄，撞上了一片胸膛。
那人熨貼的體溫從薄薄的衣料透過來，像是要將她削瘦的背脊灼傷，她聞到了一股清新淡然的檸檬味。
“走道都不看路得嗎？”
語氣低沈喑啞。
宋靜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去，不是馮徹又是誰。
仍然是一副屌炸天的神情，雙手插兜，自以為很酷，實際上就跟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似的。一雙眸子黑沈沈的，極有壓迫感。
宋靜望著陳哲松松垮垮的領口，又看看自己死死拽著對方袖子的那雙手，頗為淡定地收回手，又幫馮徹抻了抻領口，心裏對自己這種狗腿子的行為已經自我唾棄了一萬。
她勉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是有人撞我。”
“誰？”
馮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像是真的在等著她解釋。
宋靜四下環顧，罪魁禍首早已經一溜煙沒影了，況且她剛才根本就沒看清。
“不知道。”
她吭哧癟肚地只放了三個字的屁。
馮徹輕聲嗤笑，黑亮的眼神中有什麽意味不明的東西一閃而過，宋靜還來不及捕捉，就已經消散無影了。
“你擋我路了。”
宋靜頓時無語，也不去看馮徹，往教室走，心裏把馮徹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然後又突然想起今天徐百川和董昊那兩個跟班沒跟來，也是稀奇事。
教室裏歡聲笑語一片，一個個頭上身上全掛了綿密黏稠的奶油，正互相撕扯攀追著，也不管來者是誰，伸手一下子就給你抹一把。
因為早有預料，宋靜隨時提防著，奶油沾到衣服上身上都很難處理，況且還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回家，黏在身上也不舒服。
幸而她有先見之明，進入教室時分外小心，整塊的雙層蛋糕已經“屍橫遍野”，碎渣子飛濺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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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就首先被屋內濃郁的煙味嗆了個七葷八素，來不及反應，就被收銀臺裏的精神小夥給驚住了。
怎麽是馮徹？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準確地說應該是宋靜瞪著她那雙牛眼，人家馮徹可只是饒有興味地瞥了她一眼而已。
宋靜稍稍偏移了一下視線，就對上了坐在收銀臺外高腳凳上的一位大波浪美女的視線，美女標準的性感身材，低胸吊帶齊臀皮裙露出一身白生生的肌膚，尤其是那抹了大紅色的櫻桃小口更加想讓人一親芳澤。
美女側身的空檔兒，宋靜這才看見原來美女的手覆在了馮徹正在敲擊鍵盤的手背上，宋靜呼吸一窒，感覺大事不妙。
她是不是時機挑得不好啊？是不是破壞了他們兩個的調情？馮徹不會因為這個記恨她吧？
“好學生也上網？”
初始的震驚過後，宋靜很快地平靜下來，語氣也忍不住揶揄起來：“網吧有這個規定？”
話一出口，宋靜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剛才語氣中的不客氣，一時間有些懊悔不已。
馮徹訝然小姑娘最近膽子越來越大，挑著眉頭斜著眼睛道：“那倒是沒有。”
“你是網管？”
小姑娘瞳仁漆黑，被昏黃的燈光一照，又亮晶晶的，像是好看的玻璃珠子，他壓著嗓子低沈著說道：“嗯，不行嗎？”
語氣一沈，小姑娘睫毛顫抖了幾下，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樣，氣勢果然就收斂回去了，聲音也軟軟的：“沒，沒說不行。”
“七塊錢一小時，身份證、錢。”
他的語氣很強勢，像是十分確定宋靜真的只待一個小時就會離開一樣。
宋靜十分聽話地從身後背著的沈重的“炸藥包”裏掏出了身份證和錢，沒有放到馮徹早已經伸過來的手掌裏反而放到了櫃臺上。
蹙起的眉頭反應出馮徹略帶不滿地情緒，不過此時宋靜並沒有屌他，而是半垂著眸子，安靜地等待著。
蘇濛全程托腮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人，一會兒看看宋靜，一會兒又看看馮徹，目光不斷地在兩人身上逡巡，像是發覺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笑得意味深長。
馮徹不高興地拾起宋靜的身份證，放到眼前細看，一邊還對比了一下宋靜本人，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睛裏也忍不住帶上了嫌棄的神色。
宋靜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不斷地往腦門上湧，上前一步就要搶回來，馮徹卻快了一步，更是占了身高的優勢：“幹嘛？”
明明是不耐煩地口氣，被他一說出口卻帶了點不尋常的輕松。
“還我！”
“還上不上網了？”
宋靜啞口無言，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憋著氣咬牙切齒地道：“上！”
馮徹哼笑一聲，開始操作起來，一會兒結束了，又開始細看宋靜的身份證，然後蓄謀已久似的噴出一口毒液：“以前這麽胖呢？”
說完還嫌不夠似得補充了一句：“傻乎乎的！”
宋靜氣地臉紅脖子粗，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多虧了在現代社會的和諧，不然她真的懷疑馮徹是怎麽活到這麽大還沒被人砍死的。
馮徹看見小姑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心裏反倒是覺得挺好玩的，把身份證和臨時卡往前一遞，就被人惡狠狠地給抓走了，可能是下手太狠，還不小心刮蹭到了他的掌心，又麻又癢，像是被一只被欺負狠了的小貓撓了一下，那一刻，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心的某個地方也跟著緊了一下。
待人走遠了，蘇濛的一雙狐貍眼才從小姑娘身上收回，重新落到了馮徹身上，心裏明鏡似的笑著打趣他：“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欺負小姑娘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劣啦，嗯？看起來你們好像很熟悉，而且有點什麽，”她說到這裏特意壓低了聲音，湊過去壞笑著道，“不為人知的故事啊。”
馮徹也回以一個放蕩不羈的笑，瞇著眼睛不答反問：“那你說什麽故事？”
蘇濛壞笑著伸出食指隔空點他又點了點宋靜的背影：“一男一女，一個血氣方剛，一個情竇初開，能有什麽故事啊？”
馮徹嗤笑：“別胡說了，人家是好學生，別壞了人家小姑娘名聲。”
蘇濛卻最是聽不慣他這種貶低自己的勁兒：“你有什麽不好？她跟了你怎麽就對不起她了？想跟你的姑娘那麽多，哪個不是俏生生的，你還眼都不擡一下，她還吃虧了不成？”
馮徹哭笑不得，嘆了口氣，給她又續了杯水：“姐，我說不過你，饒了我吧，行嗎？”
蘇濛掩口而笑：“你呀！哎，要是我年輕幾歲，還有那些姑娘什麽事兒啊，還不早把你拿下了。”
馮徹無奈地點頭：“是是是，您這麽一個仙女，哪個男的見了不腿軟啊？”
蘇濛自信地揚起下巴，眼睛裏帶著狡黠之色：“這你可說錯了，那是兩條腿軟，第三條腿硬著呢！”
話說著說著就開起了車，馮徹也跟著笑起來：“那都軟了就壞菜了。”
宋靜找了個空座位坐了，放下書包，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前臺的方向，正看見馮徹和那女子眉來眼去有說有笑地調著情，原本就昏黃的燈光，更顯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暧昧迷離。
宋靜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看看那名女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風情媚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活脫脫地一個“狐貍美人”，反觀馮徹，雖然多數時候垂著腦袋，可那神態輕松，嘴角含春的，要是說兩人清清白白沒有暗中茍且過，鬼都不信！
果然，馮徹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要離他遠點。
宋靜準備離開的時候，蘇濛已經離開了，馮徹躺靠在座椅裏看手機，餘光正瞥見櫃臺外站著等著退卡的宋靜。
“走了？”
宋靜只“嗯”了一聲，表示不願意多廢話。
“才四十五分鐘，虧了啊！”
宋靜看著他，覺得馮徹挺莫名其妙的。下一秒就見馮徹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塊巧克力和押金一起放進了宋靜的手裏。
宋靜一臉疑惑，馮徹平靜地看著她，沒表情的時候他總會讓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無形的壓力：“我不喜歡占人便宜。”
說完就繼續去看手機了，扣在手機背部的手指根骨分明，線條硬朗，隱約透出其主人身體的力量。
宋靜心下一凜，沒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忙起來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快，幸運的是馮徹和後面那兩條狗最近可能是比較忙，基本上沒什麽時間過來學校，那個叫孫樂的女生跟著來得少了。宋靜的日子也就過得格外的舒心，不過還是有很多同學因為她總是喜歡獨來獨往、不茍言笑，所以還是對她敬而遠之，倒是班長周嘉洋和學委鄭好會經常和她探討一下學習問題。
九月的倒數第二天四中來了次月考，到了最後一天，整個四中學校裏都洋溢著放假前的喜悅之中，高三（1）的教室內也比往日更加歡騰喧鬧。
幾乎沒幾個人關心學習考試，要麽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要麽就是準備拖到假期之後再說，連老周上課時都險些壓不住大家內心的雀躍了。
上午課間的時候就聽到有同學悄咪咪地提起今天要有什麽驚喜，不過宋靜並沒有放在心上，到了午間休息的時候，正準備回去伏桌睡一會兒，剛上到五樓，就聽見樓板上因為跑跳而發出的震動聲，還有你追我趕的笑鬧聲。
腦仁隱隱地有些疼。
今天的覺是睡不成了，宋靜如是想著。
走出樓梯，過道拐角突然沖出人來，她猝不及防被人迎頭撞了一個趔趄，撞上了一片胸膛。
那人熨貼的體溫從薄薄的衣料透過來，像是要將她削瘦的背脊灼傷，她聞到了一股清新淡然的檸檬味。
“走道都不看路得嗎？”
語氣低沈喑啞。
宋靜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去，不是馮徹又是誰。
仍然是一副屌炸天的神情，雙手插兜，自以為很酷，實際上就跟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似的。一雙眸子黑沈沈的，極有壓迫感。
宋靜望著陳哲松松垮垮的領口，又看看自己死死拽著對方袖子的那雙手，頗為淡定地收回手，又幫馮徹抻了抻領口，心裏對自己這種狗腿子的行為已經自我唾棄了一萬。
她勉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是有人撞我。”
“誰？”
馮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像是真的在等著她解釋。
宋靜四下環顧，罪魁禍首早已經一溜煙沒影了，況且她剛才根本就沒看清。
“不知道。”
她吭哧癟肚地只放了三個字的屁。
馮徹輕聲嗤笑，黑亮的眼神中有什麽意味不明的東西一閃而過，宋靜還來不及捕捉，就已經消散無影了。
“你擋我路了。”
宋靜頓時無語，也不去看馮徹，往教室走，心裏把馮徹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然後又突然想起今天徐百川和董昊那兩個跟班沒跟來，也是稀奇事。
教室裏歡聲笑語一片，一個個頭上身上全掛了綿密黏稠的奶油，正互相撕扯攀追著，也不管來者是誰，伸手一下子就給你抹一把。
因為早有預料，宋靜隨時提防著，奶油沾到衣服上身上都很難處理，況且還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回家，黏在身上也不舒服。
幸而她有先見之明，進入教室時分外小心，整塊的雙層蛋糕已經“屍橫遍野”，碎渣子飛濺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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