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李悅和王曉晨

李悅的婚禮，定在了冬天。

婚禮前一夜，許久不下雪的首都，下了很大一場雪，皚皚白雪覆蓋在胡同口，李悅便是這時候，又一次遇到了成功。

他手裏夾著煙，站在路燈下，狹窄的路口，來往的人裏只有他們倆。

成功走近了一些，扯了扯嘴角，帶著有點不好看的微笑，問：“聽說你要結婚了。”

李悅點點頭，對於她而言，關於成功的回憶已經遠去，她早已放下。但不知為何，時隔1年，再次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心裏還是會像被手擰了一下，又痛又澀。

“新婚快樂，李悅。”

“謝謝。”

天空飄著小雪，雪花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晶瑩的花瓣，兩人杵在原地，許久沒有說話，成功吸了足足一根煙後，才開口，“你怎麽不問我如何得知你要結婚的消息？”

李悅釋然一笑，“你總有辦法。”是呀，以前她不管去哪兒，他總有辦法找到，也總有辦法一次次地傷害她。

可李悅一直不恨他，或許恨過吧，但這個人占據了她一整個青春，否認他的存在，就好像給自己的青春畫上一個大大的×一樣。

所以李悅從來不避諱，自己的前半生經歷過這樣一段，糟糕透頂的感情。

“我決定回老家了，這次來，只是想看看你，以後大概一輩子也見不到了吧。”

李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大概站得太久，腳凍得不行。

胡同不遠處傳來汽車行駛聲，遠遠地兩束黃色燈光打在李悅身上，李悅聞聲看去，註意到熟悉地車牌號，臉上神起笑意。

她的笑，讓成功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將煙頭丟到地上，用腳一踩，鼻息間還帶著煙草味道。

王曉晨將車聽到李悅面前，搖下車窗，看了眼成功，又看了看李悅，笑著招招手，“悅悅，快上車。”

李悅看了眼成功，說：“我未婚夫來了，我先走了。”

至於再見，大概一輩子不會再見，說這個詞，又有什麽意義。況且，李悅看向王曉晨。

她要結婚了，對於過去，還是不要觸碰得好。

李悅上車後，王曉晨沒有急著開車，而是將李悅的手握在手心，來回揉搓，“怎麽這麽冰？”

李悅傻笑，“剛剛在雪裏站得有點久了……”她還在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時，王曉晨說：“下次記得戴上我給你買的手套，你老是忘。”

李悅笑，“知道啦知道啦！”

不知是車裏熱氣的作用，還是王曉晨手搓的，李悅感覺不光手變得熱熱的，心口也好像被註入了一股暖流，四肢百骸都活絡了起來。

王曉晨這才啟動引擎，李悅用餘光瞥到仍舊站在路燈下的成功，一時之間覺得和他的過往，仿佛早已是半個世紀前，不足一提的成年舊事。

“剛剛那個……”李悅還是打算解釋一下，哪曾想王曉晨卻打斷她道：“我知道。”

李悅一楞。

王曉晨臉上仍舊笑著，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他空出一只手握住李悅的手，“你不用跟我解釋，誰還沒有點過去。”

“我們都要結婚了，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對了，你不是讓我這幾天空出來陪你去拍證件照嗎？你看明天怎麽樣？”

李悅釋然地點了點頭，“好。”

那之後，李悅再沒有見過成功。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婚禮那天成功也來了。他在收禮臺上放下一個厚厚的紅包，當登禮的男方親屬問他叫什麽的時候，他胡亂編了一個名字，並說：“我是李悅的老同學。”

他並沒有進宴會廳，只遠遠地站在門口看了一眼。

因為他心裏很明白，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他們的愛情，早就被他的自私自利，霸占欲給毀掉。如今，他不過是後悔，他失去了曾經屬於自己的女孩。

和青春一起，一去不返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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