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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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隔天，覃海月請了半天假搬家。
沈盼開了輛黑色奔馳，身後跟著搬家公司的MVP，將車直接開到了樓下。
他恭恭敬敬地停在覃海月面前，“覃小姐，紀總他臨時走不開，讓我來幫您。”
總裁的助理，直屬於總裁辦，職級在她之上，覃海月有些受寵若驚，“沈助，你直接叫我小覃或者海月就行，不用這麽客氣。”
沈盼面帶微笑，語氣卻不容反駁，對他身旁的搬家工人說：“覃小姐住在5樓，你們跟著她上去吧。”
覃海月心想，怎麽紀流星的助理也跟他本人一樣，有自動屏蔽不想聽的話的功能？她又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鬼使神差答應紀流星的提議，意識到可能紀流星、沈盼這種男人，專門克她。
她的行李不多，大部分已經分類收好。2個工人手腳麻利，很快便把行李都打包好，搬到樓下車裏。
沈盼替覃海月開了車門，“覃小姐，上車吧。”
車上，覃海月用餘光悄悄瞥了一眼沈盼，怕被發現又很快收回視線。她見沈盼認真開車，以為對方沒發現，殊不知她的小動作早被對方盡收眼底。
源源不斷的冷氣從出風口四散開來，覃海月輕咳一聲，車廂裏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沈助理今年多大呀？”
“28。”
“28呀，我也28，咱倆同歲。”
“嗯。”
“……”
話題戛然而止。
顯然，她高估了自己。
覃海月裝作看向窗外，腳指頭已經快摳出套3室一廳了。
沈盼掃了覃海月一眼，“紀總今天可能要加班，很晚才能回去，讓我跟覃小姐說，晚飯不用等他了。”
“哦哦。”
覃海月心想，她為什麽要等他吃飯，她腦子有病嗎？
結果在做飯時，還是不知不覺做了兩個人的量。
覃海月盯著餐桌上的3道菜，有點頭疼。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突然猛地甩頭，然後從廚房拿了新的餐具，將沒有吃過的菜，都一分為二。
舉起筷子前，覃海月自言自語道：我只是還人情，嗯，還人情。
吃完飯，覃海月繼續收拾沒整理完的行李。冬天的衣服被她裝在行李箱裏，暫時就不拿出來。她將一部分夏天的衣服放進了客房衣櫃裏。
至於廚房用品什麽的，她決定一部分掛到二手市場賣掉，一部分則放在打包箱裏，等搬家時直接帶走。
整理妥當後，她在床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口渴，便走到餐廳的飲水機前。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仔細欣賞這套房子，大，毋庸置疑，裝修奢侈而不庸俗，低調有品位，很符合紀流星給人的既視感。
高大、疏離、傲嬌，有時又像心機的小狗……
四周安靜極了，仿佛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覃海月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掩飾住內心的慌張，和她自己尚未察覺到的悸動。
窗外天已經黑了，覃海月鬼使神差地坐在客廳沙發，心裏想著，總不能主人家還沒回來，她就不打招呼地自己跑去睡覺吧。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10點。閑得不行，便從房間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整理起因為請假，白天還沒來得及統計的數據。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太累了，整理著整理著，她便眼皮打架，撐不住睡了過去。
紀流星到家時，便看到了半躺在沙發上，懷裏還抱著電腦睡著的覃海月。
屋子裏開著中央空調，可能是溫度有些低，她蜷著身子就像在汲取熱量。
紀流星拿起另一側沙發上的薄毯，輕輕地蓋在她身上。俯身時，視線忍不住湊近了一些，雙眸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他修長的手指懸在半空，左一下，右一下，就好像在勾勒她的模樣。想要尋找出一些過去的痕跡。
不得不說，她比那時候瘦了，臉也更小了，整個人都長開了一樣。不過……
他漆黑的眸子停留在覃海月臉頰上，心想，相同的是，她只要一笑，就會露出2個俏皮的小梨渦。
而且和那時候一樣，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覃海月的臉上，熟睡中的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緩緩睜開雙眼，惺忪睡眼正對上紀流星的眸子。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她仿佛忘記了呼吸，只呆呆地看向他。良久，她開口，但因為剛醒，嗓子有些沙啞，“你回來了？”
紀流星點了點頭，耳根通紅，“嗯。”他想不清自己現在的想法，既想讓讓她明白他有多喜歡她，又怕自己過於濃烈的愛意嚇壞她。
覃海月將身子往沙發一側挪了一些，拉開與他的距離，“我給你留了飯，下午做的有點多。你放心，我單獨給你盛出來的，沒有碰過。”
紀流星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女人清脆的聲音從電視機裏流出，暧昧的氣氛漸漸有所緩和。
“我去給你盛飯！”覃海月抱著電腦，二話不說從沙發上起身，一個不註意左腿撞到茶幾，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紀流星眼疾手快地往旁邊一撲，整個人摔在沙發上，覃海月則直接撞進了他懷裏，把他當成了肉墊。
兩個人的心跳聲此起彼伏，覃海月最先反應過來，強撐起身體，撩起耳邊碎發別到耳後，“我去給你盛飯！”她又說了一遍。
沙發上的紀流星許久才緩過來，手指輕輕撚磨著胸前布料，雙眼微閉，仿佛在回味方才柔軟身軀撞進他堅硬胸膛時的觸感。
過了一會兒，他拍了拍自己的臉，低聲咒罵道：“真齷齪！”
直到紀流星平覆好心情，覃海月已經替他盛好飯。她
大概因為剛才的事情，向來在他面前沒心沒肺的覃海月，也變得意外安靜。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的礦泉水，是不是喝一口。
大概覺得氣氛太奇怪，她還是沒忍住沒話找話。
“今天……”
她剛開口，紀流星似乎也打算找個話題聊。
“你……”
兩人面面相覷，最後紀流星說：“你先說吧。”
“沒事沒事，紀總你先說。”她又開始客套起來。
紀流星欲言又止，最後想了想，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沈助理幫我找了兩個搬家工人，很快就弄完了。”
紀流星微挑眉，略微有些不悅，“是我找的。”
“哦哦！”覃海月許久不談戀愛，不懂男人心裏那些彎彎繞繞，只以紀流星是在變相提醒自己，她又欠了他一個人情，便收起臉上的笑，一本正經地發誓：“以後我當牛做馬當牛馬給您賺錢！”
紀流星心想，“您”這個字，真是刺耳難聽。
他過濾掉不想聽的內容，“過段時間，你得陪我回趟家，我爸媽家。”
覃海月問：“什麽時候？”
紀流星沈思道：“下個月吧。”
“好的好的，”覃海月想了想，“你媽媽催你相親了？”
紀流星沒說話，覃海月只當他是默認，感慨道：“以前我以為只要有錢，煩惱自然就沒了。其實原來有錢人也要面臨結婚生子，催婚相親。”
“看來，催婚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共同的敵人。”
“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表現！”
紀流星看著她一臉躍躍欲試，只覺得自己仿佛雞同鴨講，又想到兩人的關系本來就是一種協議，她那樣猜測很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何，心裏有些難受。
他生氣地打趣道 ：“你不去寫書可惜了。”想象力和聯想力太豐富。
覃海月一楞，“你怎麽知道我3歲時，夢想是成為一代文豪呢？”
只可惜後來她的夢想變成了當警察，再後來是考清華，大學時也憧憬過考外交部，只是最後的最後，她不過只是個在俗世中摸爬打滾，被資本主義虐身又虐心的苦逼打工仔。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跟紀流星之間的差距，除了個人的，還有家庭的，階級性的。只是有時候他稍稍對她好一點，她便得意忘形地快要忘記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覃海月想，人不能順桿往上爬，她要盡快搬走。
覃海月找了個借口，回到了臥室。紀流星吃過飯，將碗洗凈，又從冰箱裏拿出昨天買的陽光葡萄，洗凈了才端著走到覃海月門口。
他敲了敲門。
覃海月原本在窗臺發呆，遲疑地推開門。他早已換下身上的西裝，一身灰色的寬松便裝，發燒還掛著水珠，整個人看上去都特別溫柔。
“吃點水果吧。” 紀流星將盤子遞到她面前， “我洗了3遍，還用鹽泡過。”
想了想，他從盤子裏捏起一粒葡萄，指尖被掛在葡萄上的水珠暈濕，“我餵你？”
覃海月大腦裏響起紅色警告，從紀流星手裏奪走葡萄， “我自己來！”
手指毫無意外地又觸碰到他的指尖，很快地抽開，還是被電了一下。
她把將葡萄塞進嘴裏，一用力，葡萄在嘴裏炸開，汁水從舌頭蔓延到喉嚨，甜甜的滋味只沖天靈蓋，“很甜。”
聽到她的話，紀流星笑著將整個盤子遞到她懷裏，“都是你的，吃完早點睡。”
覃海月入神地盯著懷裏的葡萄。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覺得心裏被放進了一顆種子，如今這不起眼的東西，好像開始長出根莖來了。
“葡萄，原來是給我買的嗎？”她自言自語道。
這一夜，註定誰也睡不好。
紀流星在又洗了一個冷水澡後，頭發都沒擦幹，便進了隔壁書房。書房一側的墻上，一張灰色的布掛在墻上，好像故意遮住什麽。
他打開書桌前的臺燈，昏暗又暖黃的一小片，只能照亮放在一旁的小相框上。
赫然是大學時的覃海月。
紀流星已經不記得他花費了多少年，多少力氣，才終於從10多億人裏再次找到覃海月。
彼時的她已經出落的特別好看，有很多男生喜歡，而他還在國外讀高中。
他悄悄地調查她，知道她戀愛了，畢業了，甚至在首都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燈光只打在他半張臉上，形成一個淡黃色的光暈。
他拿起書桌上的相框，無比虔誠地低低呢喃：“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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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助理，直屬於總裁辦，職級在她之上，覃海月有些受寵若驚，“沈助，你直接叫我小覃或者海月就行，不用這麽客氣。”
沈盼面帶微笑，語氣卻不容反駁，對他身旁的搬家工人說：“覃小姐住在5樓，你們跟著她上去吧。”
覃海月心想，怎麽紀流星的助理也跟他本人一樣，有自動屏蔽不想聽的話的功能？她又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鬼使神差答應紀流星的提議，意識到可能紀流星、沈盼這種男人，專門克她。
她的行李不多，大部分已經分類收好。2個工人手腳麻利，很快便把行李都打包好，搬到樓下車裏。
沈盼替覃海月開了車門，“覃小姐，上車吧。”
車上，覃海月用餘光悄悄瞥了一眼沈盼，怕被發現又很快收回視線。她見沈盼認真開車，以為對方沒發現，殊不知她的小動作早被對方盡收眼底。
源源不斷的冷氣從出風口四散開來，覃海月輕咳一聲，車廂裏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沈助理今年多大呀？”
“28。”
“28呀，我也28，咱倆同歲。”
“嗯。”
“……”
話題戛然而止。
顯然，她高估了自己。
覃海月裝作看向窗外，腳指頭已經快摳出套3室一廳了。
沈盼掃了覃海月一眼，“紀總今天可能要加班，很晚才能回去，讓我跟覃小姐說，晚飯不用等他了。”
“哦哦。”
覃海月心想，她為什麽要等他吃飯，她腦子有病嗎？
結果在做飯時，還是不知不覺做了兩個人的量。
覃海月盯著餐桌上的3道菜，有點頭疼。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突然猛地甩頭，然後從廚房拿了新的餐具，將沒有吃過的菜，都一分為二。
舉起筷子前，覃海月自言自語道：我只是還人情，嗯，還人情。
吃完飯，覃海月繼續收拾沒整理完的行李。冬天的衣服被她裝在行李箱裏，暫時就不拿出來。她將一部分夏天的衣服放進了客房衣櫃裏。
至於廚房用品什麽的，她決定一部分掛到二手市場賣掉，一部分則放在打包箱裏，等搬家時直接帶走。
整理妥當後，她在床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口渴，便走到餐廳的飲水機前。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仔細欣賞這套房子，大，毋庸置疑，裝修奢侈而不庸俗，低調有品位，很符合紀流星給人的既視感。
高大、疏離、傲嬌，有時又像心機的小狗……
四周安靜極了，仿佛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覃海月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掩飾住內心的慌張，和她自己尚未察覺到的悸動。
窗外天已經黑了，覃海月鬼使神差地坐在客廳沙發，心裏想著，總不能主人家還沒回來，她就不打招呼地自己跑去睡覺吧。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10點。閑得不行，便從房間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整理起因為請假，白天還沒來得及統計的數據。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太累了，整理著整理著，她便眼皮打架，撐不住睡了過去。
紀流星到家時，便看到了半躺在沙發上，懷裏還抱著電腦睡著的覃海月。
屋子裏開著中央空調，可能是溫度有些低，她蜷著身子就像在汲取熱量。
紀流星拿起另一側沙發上的薄毯，輕輕地蓋在她身上。俯身時，視線忍不住湊近了一些，雙眸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他修長的手指懸在半空，左一下，右一下，就好像在勾勒她的模樣。想要尋找出一些過去的痕跡。
不得不說，她比那時候瘦了，臉也更小了，整個人都長開了一樣。不過……
他漆黑的眸子停留在覃海月臉頰上，心想，相同的是，她只要一笑，就會露出2個俏皮的小梨渦。
而且和那時候一樣，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覃海月的臉上，熟睡中的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緩緩睜開雙眼，惺忪睡眼正對上紀流星的眸子。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她仿佛忘記了呼吸，只呆呆地看向他。良久，她開口，但因為剛醒，嗓子有些沙啞，“你回來了？”
紀流星點了點頭，耳根通紅，“嗯。”他想不清自己現在的想法，既想讓讓她明白他有多喜歡她，又怕自己過於濃烈的愛意嚇壞她。
覃海月將身子往沙發一側挪了一些，拉開與他的距離，“我給你留了飯，下午做的有點多。你放心，我單獨給你盛出來的，沒有碰過。”
紀流星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女人清脆的聲音從電視機裏流出，暧昧的氣氛漸漸有所緩和。
“我去給你盛飯！”覃海月抱著電腦，二話不說從沙發上起身，一個不註意左腿撞到茶幾，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紀流星眼疾手快地往旁邊一撲，整個人摔在沙發上，覃海月則直接撞進了他懷裏，把他當成了肉墊。
兩個人的心跳聲此起彼伏，覃海月最先反應過來，強撐起身體，撩起耳邊碎發別到耳後，“我去給你盛飯！”她又說了一遍。
沙發上的紀流星許久才緩過來，手指輕輕撚磨著胸前布料，雙眼微閉，仿佛在回味方才柔軟身軀撞進他堅硬胸膛時的觸感。
過了一會兒，他拍了拍自己的臉，低聲咒罵道：“真齷齪！”
直到紀流星平覆好心情，覃海月已經替他盛好飯。她
大概因為剛才的事情，向來在他面前沒心沒肺的覃海月，也變得意外安靜。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的礦泉水，是不是喝一口。
大概覺得氣氛太奇怪，她還是沒忍住沒話找話。
“今天……”
她剛開口，紀流星似乎也打算找個話題聊。
“你……”
兩人面面相覷，最後紀流星說：“你先說吧。”
“沒事沒事，紀總你先說。”她又開始客套起來。
紀流星欲言又止，最後想了想，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沈助理幫我找了兩個搬家工人，很快就弄完了。”
紀流星微挑眉，略微有些不悅，“是我找的。”
“哦哦！”覃海月許久不談戀愛，不懂男人心裏那些彎彎繞繞，只以紀流星是在變相提醒自己，她又欠了他一個人情，便收起臉上的笑，一本正經地發誓：“以後我當牛做馬當牛馬給您賺錢！”
紀流星心想，“您”這個字，真是刺耳難聽。
他過濾掉不想聽的內容，“過段時間，你得陪我回趟家，我爸媽家。”
覃海月問：“什麽時候？”
紀流星沈思道：“下個月吧。”
“好的好的，”覃海月想了想，“你媽媽催你相親了？”
紀流星沒說話，覃海月只當他是默認，感慨道：“以前我以為只要有錢，煩惱自然就沒了。其實原來有錢人也要面臨結婚生子，催婚相親。”
“看來，催婚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共同的敵人。”
“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表現！”
紀流星看著她一臉躍躍欲試，只覺得自己仿佛雞同鴨講，又想到兩人的關系本來就是一種協議，她那樣猜測很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何，心裏有些難受。
他生氣地打趣道 ：“你不去寫書可惜了。”想象力和聯想力太豐富。
覃海月一楞，“你怎麽知道我3歲時，夢想是成為一代文豪呢？”
只可惜後來她的夢想變成了當警察，再後來是考清華，大學時也憧憬過考外交部，只是最後的最後，她不過只是個在俗世中摸爬打滾，被資本主義虐身又虐心的苦逼打工仔。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跟紀流星之間的差距，除了個人的，還有家庭的，階級性的。只是有時候他稍稍對她好一點，她便得意忘形地快要忘記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覃海月想，人不能順桿往上爬，她要盡快搬走。
覃海月找了個借口，回到了臥室。紀流星吃過飯，將碗洗凈，又從冰箱裏拿出昨天買的陽光葡萄，洗凈了才端著走到覃海月門口。
他敲了敲門。
覃海月原本在窗臺發呆，遲疑地推開門。他早已換下身上的西裝，一身灰色的寬松便裝，發燒還掛著水珠，整個人看上去都特別溫柔。
“吃點水果吧。” 紀流星將盤子遞到她面前， “我洗了3遍，還用鹽泡過。”
想了想，他從盤子裏捏起一粒葡萄，指尖被掛在葡萄上的水珠暈濕，“我餵你？”
覃海月大腦裏響起紅色警告，從紀流星手裏奪走葡萄， “我自己來！”
手指毫無意外地又觸碰到他的指尖，很快地抽開，還是被電了一下。
她把將葡萄塞進嘴裏，一用力，葡萄在嘴裏炸開，汁水從舌頭蔓延到喉嚨，甜甜的滋味只沖天靈蓋，“很甜。”
聽到她的話，紀流星笑著將整個盤子遞到她懷裏，“都是你的，吃完早點睡。”
覃海月入神地盯著懷裏的葡萄。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覺得心裏被放進了一顆種子，如今這不起眼的東西，好像開始長出根莖來了。
“葡萄，原來是給我買的嗎？”她自言自語道。
這一夜，註定誰也睡不好。
紀流星在又洗了一個冷水澡後，頭發都沒擦幹，便進了隔壁書房。書房一側的墻上，一張灰色的布掛在墻上，好像故意遮住什麽。
他打開書桌前的臺燈，昏暗又暖黃的一小片，只能照亮放在一旁的小相框上。
赫然是大學時的覃海月。
紀流星已經不記得他花費了多少年，多少力氣，才終於從10多億人裏再次找到覃海月。
彼時的她已經出落的特別好看，有很多男生喜歡，而他還在國外讀高中。
他悄悄地調查她，知道她戀愛了，畢業了，甚至在首都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燈光只打在他半張臉上，形成一個淡黃色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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