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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流言蜚語;內貌和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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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流言蜚語;內貌和外貌

**流言蜚語**

在Anin決定不會回來的時候,sisi卻因為和他關聯的過去而受到質疑和蜚短流長。

誠然,她是美麗的。

巴比倫的難民們,徒步撤到了近郊的鄉下。那裏由於丘陵的阻擋了致命的沖擊波,還有巖縫中滲出的幹凈泉水,能維持基本的溫飽——但是戰爭將千年積累到城市文明和工業生產力瞬間化為白地,這裏的社會形式似乎瞬間倒退了幾千年,回到氏族大家庭一般的熟人社會,和刀耕火種的狩獵兼農業式的基礎生活。

沒有華服珠寶的映襯,她的雪膚烏發和紅唇依然奪目,這在被戰火摧殘得灰頭土臉的暗淡背景人群中顯得格外刺目。現代城市生活的繁華已逝,為了溫飽,人人都顧不上原來生活中習以為常的體面了。物資短缺,人們都小心翼翼地用舊衣服、破雜志頁自制防護罩,將自己的臉孔包裹起來,防備可能殘留漂浮在空氣中的有毒塵埃。胭脂水粉也不再使用,因為怕吸附那些放射性顆粒。

但是在破衣爛衫之間,她仍然像小天鵝一樣頎長的脖頸和修長的身材,以及從包頭巾中散落出的縷縷烏鴉翅膀一般的頭發,仍然驚鴻一瞥一般地,在關閉的縫隙中透露出奪目的美麗。

“sisi最近怎麽越長越像Felix了。”娜塔莎-奧朵拉有點擔憂地,從窗縫裏看著她出門。在臨時簡陋的鄉村住所裏,也一直閑不下來的薇莎一邊揉面,一邊笑著道:“小時候就有更像格林-蘇先生嗎?不是經常聽你念叨她,說她小時候長得像個楞頭小子似的。”娜塔莎-奧朵拉有點擔憂地吐了口旱煙(因為現在黑市上香煙很貴,她改抽煙鍋袋了):“就不應該讓她去逄克府打工,學壞了——女性會為了符合男權社會的期望而進行自我馴化,她肯定是在Felix這種女明星的影響下,覺得要那種s型的女人才是最對的(她拿煙鍋袋畫了一個前凸後翹的女人身體的曲線)。sisi小時候就爭強好勝的,在成績上不甘落於人後,一旦她認為在‘女人’這一點上也要不甘人後,而學習那些宮廷貴婦、女明星,那可就是完全的走上了歧途了。”

薇莎寬容地道:“娜塔莎,sisi都二十代中旬了,應該成熟了,美和愛美之心都不是罪過啊。”

娜塔莎道:“審美本來就是一種意識形態,誰知道這裏面摻雜了多少社會馴化,又有多少個人意志的自由發展呢?對女性外在的審美,更是一種充滿男權社會他者觀看眼光的視角。更何況……”她想起了上次房屋被點燃的教訓。

Sisi和臨時鄰居,旁邊漢方藥鋪家的女兒曹小娥一同去取水——這裏沒有供水系統,每天的日常用水要用小拖車去山泉出水口排隊去拖。一個人力氣不夠,要兩人合作。曹小娥是個短發、臉圓圓的,有點胖胖的女孩子,剛剛17歲,還在上高中。雖然已經有了愛美的心,但由於家庭和學校的風氣還瑟瑟縮縮地不敢表現出來。

“姐姐,你,聽說,你以前見過新人類女明星Felix還親眼見過人皇的妻妹,帝國玫瑰媚拉小姐?”(人皇臨陣逃脫並被炸死的信息並沒有對公眾公開,現在普通民眾都以為人皇早已安全回到了銀京都。)

“呃……遠遠看了一眼吧。”

“聽說她有一條鑲滿鉆石的裙子,還有一條全部由珍珠和黃金綴成的裙子,寶石項鏈擺滿了幾間屋子那麽大的保險櫃,名包名表都是放在一層一層的櫃子裏,有好幾層樓那麽高。停車庫裏全是豪車,她僅僅是為了搭配衣服的顏色,就買了一輛價值百萬幣的蘋果綠豪華氣墊艇,真的嗎?”曹小娥心中想象力大增,將平日從娛樂小報媒體平臺上的各類時裝盤點,禁不住問道。

Sisi皺眉:“大概吧……這,我也沒見過呀。”心中腹誹,啊,一個實驗用的發動機模型才幾百萬幣啊……

“聽說因為她的引領,銀京都狂飆突進的現代主義時尚圈甚至都對她俯首稱臣,回歸了高雅的古典路線呢……”沒想到,外表樸素的曹小娥竟然對媚拉的事跡、報道如數家珍——雖然很難說這些報道是不是當初貴妃姐妹為了上位而和同樣急於階層爬升的“時尚界”的聯手。

Sisi長期脫離“時尚圈”,聽得津津有味,又向曹小娥問東問西;曹小娥外表樸素,平常也沒有機會向人展示她這方面的精通,如今竟有人向她請教,於是越說越起勁,眉飛色舞起來。兩人推著水,笑語歡言,越說越起勁,年輕女孩的聲音像清越的鳥叫一樣在破落的村莊接合部穿梭。

漢方鋪的寡婦老板娘、曹小娥的媽金七巧突然推開狹窄的窗牖,罵道:“曹小娥,瞧你興的那個樣子,浪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那塊料!還什麽這時尚那時興的,都是婊子幹得行當,衣服遮不住腚,前露著奶後露著溝的窮酸叫花樣!”

Sisi被金寡婦這一通及其難聽的攻擊性語言沖楞了,她沒想到一個母親對著女兒竟能罵出這麽惡毒刻薄和粗魯的語言,語塞,又覺得似乎應該為曹小娥辯解些什麽,有點囁嚅地道:“金大嬸,我們就是說著玩兒的……”

金寡婦嘴角往上一擡,從鼻孔裏哼出一個故意做作的冷笑:“喲,這不是什麽格林-蘇家的大小姐嗎?我們家這傻閨女和你不一樣,你可是去過大城市、見過大世面的,在城市裏學了些什麽時興時尚的。(她的白眼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sisi,看得sisi渾身不自在)我們鄉裏女人,可不懂這些東西,什麽花兒粉兒的,凈整些虛的,勾引男人好用,咱們可是踏踏實實靠手藝的好人家!你說的那些,還不都是亂花錢,能換飯吃嗎?——哦,對,可以靠男人啊!曹小娥,你不看看你自個兒,你是和人家一樣,是笑一笑招招手就有男人上來的嗎?”

Sisi性格逞強好鬥,被金寡婦這麽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地一激,根本控制不住:“金大嬸你怎麽說話呢?!”

這正中金寡婦下懷:“喲~~生氣了!還不準別人說了怎麽回事兒?誰不知道,你就是靠你那一張小臉,跪舔人類,才換得一個新人奸的工作!聽說你在那個堡壘裏工作的時候,晚上都不回家,和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大姑娘小夥子橫七豎八地睡在一起——這麽丟人的事兒,我可幹不出來!”

Sisi只能無力地反駁:“和男同事工作,這是正常的事情,不能算罪過吧。”

金寡婦冷笑:“你去這條街上問問,誰不說我金寡婦就是頭一個響當當的,鎮得住,敲得響!我幹藥鋪這麽多年,家裏藥商、夥計,客人,可我那是頭一個規規矩矩的,從來沒有什麽風言風語!就是因為我行得端立得正!哪像你這種,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以為男人見了自己就被迷的不行——你可做夢吧!就算以為自己靠上了個靠山,也靠不住啊——這裏早就傳遍了,你男朋友還不是跑了!就你這種沒人稀得要的破爛貨!這種不檢點的女人,活該!——我看你就和那個不要臉的新人奸婊子Felix一樣!——曹小娥,你以後少跟這種人沾上,你以為跟這樣的女人近了,學會了穿衣服撲粉,就有男人看上你?我告訴你吧,就你這個麻子臉水桶樣,人都不稀見!有你的苦頭在後面吃!”(她這一番惡意滿滿的發言讓sisi疑惑了,她不明白金寡婦對於自己女兒的控制和嫉妒,以“貞潔名聲”作為自我價值的男權社會馴化,和自我扭曲後將憤怒和不滿投射道女兒身上的行為。)

金寡婦嘴裏一邊罵著,一邊氣勢洶洶地沖出來,先左右開弓,做聲作勢地給了曹小娥兩個耳光。曹小娥哇哇哭了起來,sisi上去攔。金寡婦追打道:“哼,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插手!”聽到響動,娜塔莎和薇莎也跑出來,娜塔莎不甘示弱地道:“金寡婦,你幹什麽?”這一鬧騰,周圍的街坊四鄰都出來了——仿佛是為了忘記戰爭的傷痛和滿眼的瘡痍,人們故意要找些樂子似的,看著金寡婦圍繞著sisi團團追打著曹小娥,像秦王和荊軻繞柱走,娜塔莎和薇莎不知所措地想要拉開她們——這一幕簡直像不要錢的馬戲團,不收門票的滑稽劇一樣精彩,人群越來越多地聚集起來,人群中隨著金寡婦的手啪嗒啪嗒落在曹小娥身上,發出快活的笑聲。

金寡婦越發覺得自己成了人群的焦點,表演型人格犯了,氣焰更加囂張起來,將腰一叉,以更加大開大合的肢體語言、更加浮誇的辭藻,仿佛被舞臺聚光燈打到的女主角一樣,將她孀居多年積攢的“演技積累”,一股腦地爆發出來:“叫你不學好,叫你不學好!好好的良家女兒你不學,非學那人盡可夫的新人奸!為了一點人類施舍的錢,甘心叫他人作踐;為非作歹又盜又娼,你不知那恥與廉!今天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街上招搖過市,明天就叫人拋棄!誰不知道你在那見不得人的要塞,上勾搭下勾引見男人就要使壞!那當水兵的新人類的好男兒,不願做人奸為虎作倀,要和你一刀兩斷。人不願和你姻親結,活該你做那破鞋重操舊業!像你和Felix這樣的不要臉,就該綁在大街上叫千人唾棄!你還洋洋自得,覺得自己念點書就高一人等,誰不知,你品行壞,你男人趕緊離開你,跑得那叫一個快!”

配合著曹小娥扭動著身體的哭叫、躲避,簡直是一整個自帶鑼鼓胡琴的折子戲,精彩得眾人都叫起好來。

就在眾人都看得起勁之時,sisi脖子上的環狀裝置突然發出滴滴滴的報警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SDG的克勞迪婭。她帶著屠殺機器人和荷槍實彈的士兵,人群想要四散奔逃,卻被帶電的軟頭子彈擊倒在地。

“所有人,不許動,SDG奉命搜捕新人類工程師。”

******

SDG暫時接管了巴比倫的kk黨。審訊室。隔著鐵柵欄,sisi被關在裏面。

克勞迪婭:(笑)他不會回來了,可憐的女人。

Sisi:為什麽嘲笑我。

克勞迪婭(故意激怒sisi):你是一個被未婚夫拋棄的女人。(沈吟)你不否認?此事發生之前你們之間沒有什麽承諾?他來接你,或帶你去瑟肯蘭?

Sisi(嘆了一口氣,但冷靜地):我說了請不要嘲笑我,既然這已經是事實了。

克勞迪婭(突然兇神惡煞,威脅地):你以為能脫得了幹系?!我拔掉你的手指甲,看你還嘴硬!你和他們有沒有聯系?!

Sisi(有點顫抖,但擡起頭):我是你們內部選拔進來白山工作的,是王簦局長和VIKI的安全系統推薦了我!你是在懷疑他們二者的可靠性嗎?

克勞迪婭(笑):小聰明。你想威脅我?——要不要我先關你24小時的禁閉?

Sisi:我要見我的直屬長官,我怎麽說也是白山的助理工程師!你又不是白山內部的人員,你沒有權力處置我!

克勞迪婭:布勞迪他們已經全數被新人類擄走了,我還想問他們是不是提前和新人類有染呢!

赫克托爾:不可能。我作證,在前往藤壺島之前,我們對Anin-LIu采取的是完全信任——至於在藤壺島發生了什麽,導致了他的叛逃,你們還欠白山一個說法。也許SDG想在軍事法庭進行說明。

(克勞迪婭冷笑了一下,她的通訊響了,有通話,於是她起身離開了)

Sisi:我們,參與踏浪號的亞人工程師,會被槍斃嗎?

赫克托爾(搖頭,捏了捏太陽穴):不會。你們應當會被轉交給工程部設計第六局,繼續從事踏浪號的研究。目前這件事情很緊張,急需人手,國防部和海軍都希望能快速修覆量產機和重新制造新的踏浪號。向帝國宣誓效忠,是你唯一的活路。

Sisi(眼睛轉了轉):布勞迪先生他們呢?他們真的被擄走了?!全部打包帶走?!

赫克托爾(搖頭):你不應該知道這些,越少越安全。

Sisi:若是想要知道的少,我當初就不應該踏進白山!

赫克托爾:格林-蘇小姐,請控制你的發言,我已經接到調令,交接完就會離開白山,所以……希望你能和你後面的同事好好相處。我要提醒你的一點是,為白山要塞工作的經歷目前是你的保命牌,有利用價值的工程師總比一個頭號叛逆的未婚妻好——無論你能不能威脅到他,kk黨都會試一下的,哪怕是洩憤,哪怕只能讓他短暫地愧疚一下。

Sisi(沈吟,然後嘲笑地):你們既然已經判定他是亞伯拉罕-劉易斯的繼承者,那憑什麽認為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受到威脅?

赫克托爾(吐了一口氣):對於kk黨來說,可能就是罪證。

Sisi(垂目望著墻角,若有所思):他不會回來了——起碼不會因為我回來。

赫克托爾:我很遺憾。

Sisi(這個時候真的感到害怕了):kk黨會怎麽對付我,會,殺了我嗎?

赫克托爾:不至於。

Sisi(眼裏因為害怕開始有淚水):刑訊逼供就很容易接受嗎?

赫克特爾:你是白山在編的工程師,怎麽說也是海軍內部人員……

(他的話還沒說完,克勞迪婭沖進來,帶著kk黨的人,指著sisi)

克勞迪婭:帶走,去kk黨地下臨時總部!

(sisi被嚇得縮在了凳子上)

赫克托爾(站起來):克勞迪婭少校,有點太過分了吧?我還沒從白山卸任呢,你們kk黨和SDG就這樣當著海軍的面抓我們的人?

克勞迪婭(冷笑,指著sisi):我剛才接到kk黨的報告,上次昆蟲女郎襲船事件,唯一的kk黨生還者經過一年半的治療終於醒了——她早就被盯上了!

赫克托爾:那也不行,就算是kk黨,要從海軍抓人也要有逮捕令。克勞迪婭少校,請去申請吧。我在這裏恭候。

(克勞迪婭下)

Sisi(站起來,看著克勞迪婭的背影):赫克托爾先生,沒用的。謝謝你,一直以來……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低下頭,睫毛顫抖,使勁扇了扇屏住眼淚,然後擡起頭)。看來我們沒有一個人會留在白山了,我們就此告別吧。

赫克托爾(也站起來,走到柵欄前,雙手握住欄桿):告訴我你做了什麽,起碼告訴我,讓我知道我怎麽才能幫你。

Sisi(絕望地、嘲笑地):做了什麽?也許是生而為新人類吧……

赫克特爾:那她為什麽說你在kk黨和秘密憲兵隊的監視名單上!

Sisi(也站起來,走到赫克托爾面前,她脖子上的炸藥環剛因為人類的勝利而卸下來,多天的勒痕導致的紫色痕跡,像一條choker環繞在她雪白而長的脖頸上,還有一條,她一直帶著的細細的晶石項鏈,赫克托爾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圖書管理員小姐的時候,就一直戴著,好像從來沒有拿下來過):赫克托爾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一個定位信號放大器。我不知道是誰在監視我,又是為了什麽,從我有記憶的那一刻開始,這條項鏈就一直跟著我,而且我不能摘下。用不著你給我戴炸藥鐐銬,因為我已經有了一個了。我可能是某個型號的覆制人,可能是Felix什麽產品的殘次品,甚至,有的人說,是AninLIu,那個AL繼承者的某種保險裝置——我已經習慣了這些流言蜚語,並且盡量不在意,我一直想用工程設計,這種具有人格獨立性和個人風格語言的工作證明自己,我是一個有自己靈魂的人。

——然而這一切沒有任何作用。

在人類的眼中,我仍然是一個可以隨時被覆制的新人類罷了。

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會因為人類的懷疑,隨便就被處置。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其實新人類很羨慕人類,起碼在一點上,就是人類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新人類卻從來沒有過這種被神偏愛的得天獨厚。

赫克托爾不知道怎麽回答或者安慰她,他沈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說:起碼我認為你,是特別的。

Sisi:謝謝你的寬慰。

赫克托爾:你還在抱著等他的願望嗎?

Sisi:為什麽?既然我是一個隨便可以替代的覆制品;一個kk黨如果想要抹殺我,可以像覆制人皇那樣,做一個完全一樣的東西,我的媽媽和奶奶都將分辨不出。

赫克托爾(長久地註視著她):除非你歸化成為人類。

Sisi(虛弱地笑笑):我怎麽可能能夠成為人類。

赫克托爾(柔聲問):你想成為人類嗎?

Sisi:我想完全地,成為自己。

**內貌與外貌**

Sisi-格林-蘇獨白:

人的內在和他的外貌也許並不相稱。

其實對於Anin-LIu的離開,我並不像外界猜測的那樣沮喪——我雖然非常討厭那些把我說成是“棄婦”的流言蜚語,但我內心真實的情感,並不是一個被情人拋棄的可憐女人的自怨自艾,對鏡自憐。

反而對我來說,那是做出了正確的事。——我完成了對肖冰和AL的承諾,保護了Anin。是我自己做出了讓他離開的選擇,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樣的後果——正如我所猜測的,他和亞伯拉罕-劉易斯有著親密的關系,也許正是因此,他發揮了他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是,我也讓自己落入了危險之中。——這讓我感到恐懼,是的,我強烈地感覺到,我並不是無所畏懼。布勞迪已經被虜去了瑟肯蘭,為了讓自己擺脫這種境地,我必須爭取赫克托爾的同情和證詞,盡量讓我安全地轉移到第六局。

但我也有一種奇特的預感——正如克洛伊-赫克托爾所說,只要我堅持住帝國海軍工程師的立場,像太陽瑪麗帝國宣誓效忠,我就會以為“有用”而得到生命安全的保障。

——因為踏浪號。

誠然,被SDG盯上仍是十分危險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對踏浪號懷有一種奇怪的情感,一種極度地重要,如同母親呵護孩子;又極度地控制欲,仿佛如果有人要將它用為自己的利益,又恨不得將它全數毀掉一樣。

就好像它和我的內在產生著強烈的聯系。

就好像它是我人格的一個部分。

就好像是我自己喝多了酒,在別人的慫恿之下,親手將巴比倫古城打碎的那種愧疚。

是的,我不能容忍,這時我才能漸漸明白當踏浪號量產機出現時我內心的情緒——是憤怒和不甘,我不能容忍別人玷汙它,讓它成為為非作歹的傀儡,為虎作倀的鬼魂。

也許在他人眼中,我是個容易引起蜚短流長的女人,但我內心的自我——是什麽樣子的呢?

(她默默冥想,一個雕塑般的身影從她的心湖中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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