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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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06章
裴清和積沒積氣夏橘不知道，反正她沒在喝到橘子汽水。
中午去看球賽的代價就是，下午的課，夏橘困的簡直沒法睜眼，兩只眼睛下面一片烏青，頭半埋在胳膊裏。
耳畔的聲音嗡嗡的響，迷迷糊糊的遠離後又回籠。
臺上涼嗖嗖的眼神一直往這掃，傅笑笑沒辦法，硬著頭皮，只能不斷的懟夏橘的手肘，幾次三番，手臂被懟出了桌面。
“哐——”
額頭狠狠砸在桌面上。
夏橘人都懵了，只覺得腦漿都要砸出來了，眼底朦朦朧朧的，卻是徹底醒神了。
夏橘這一聲不小，臺上講課的老師也聽到了響動，轉眼望來，傅笑笑慌忙低頭，只當無事發生。
教室裏幾個活躍的都坐後排，夏橘個高，坐的也比較靠後，身後那幾個人聽的最清楚，咧著嘴調侃。
“我去，聽這聲，腦門不得磕壞。”
陶嘉熙本來也困的要死，被這一聲震的來了精神，恰好想出去透透風，逮著機會連忙道：“夏橘，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腦子，這聲不小，可千萬別把腦子給磕壞了。”
臺上的人兩眼一瞪，吼道：“去什麽去，陶嘉熙你腦子沒見得比夏橘好多少，都會寫了，要不上來講講。”
陶嘉熙一下就安靜了下裏，乖乖坐好。
“安靜，好好聽課！”
幾個鬧騰的被這一嗓子治住，教室瞬間安靜，臺上的人繼續講課。
趁他低頭翻頁的空檔，傅笑笑埋頭，湊近夏橘，壓低了嗓音問。
“小橘子，沒事吧。”
夏橘輕“嘶”著，不斷揉著泛紅的額頭。
“笑笑，昨天出去蹭到你衣服了？下手這麽重。”
傅笑笑也有些心疼，偷偷替她揉了揉額頭。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怎麽那麽困？”
夏橘撐著厚重的眼皮，拼命瞪著那雙死魚眼，有氣無力道：“洗衣服。”頓了頓，“手洗的。”
傅笑笑驚了，“你有病！大晚上洗什麽衣服？還手洗。這都有什麽年代了，不有洗衣機嘛？放著不用，吃灰嗎？還是你想退化當猿始人去！”
夏橘也很無語。張了張嘴，把“裴清和的衣服”給咽了下去。
對上傅笑笑不可思議的眼神，她也很想知道。
她大晚上的洗什麽衣服！
洗就洗吧，還洗出了事故，害得自己又是道歉，又是感冒的，真的是有病。
這會好了，腦子還給磕了。
--
夏橘哪裏還敢睡，兩只眼睛都熬紅了，才終於下課，剛想趴下睡覺，就有人喊她。
“夏橘，張大師叫你過去一趟，對了，把裴清和也叫上。”
聽到裴清和，夏橘困意頓失，心裏簡直一個咯噔，反倒是裴清和一臉淡定。
去的時候夏橘打的頭陣，她敲的辦公室門，她推的門，只是進去後，很是自然的成了裴清和走在前面，她躲在後面。
辦公室裏，張成顯剛好泡好茶，招呼兩人過來。
夏橘跟在裴清和身後站在他辦公桌前，看著他將裴清和跟自作業翻開，一起攤在桌上。
兩本作業本，一新一舊，只是裏面的字跡很像。
小的時候夏橘寫不好字，沒少被蔣流穎說，後來裴清和就一筆一劃的教她。在後來夏橘的字是會寫了，連帶裴清和的字跡都學了個七八分。
裴清和的字好看，當時蔣流穎看到夏橘寫出和他相仿的字時，可把她樂壞了。扭頭就給裴清和跟夏橘買了一堆的紙和筆，還讓夏橘好好學。
張成顯把茶杯放下，指了指嶄新的那本，明知故問。
“誰寫的？”
夏橘望著嶄新的那本作業，用紅筆批改過，字跡規整清冽，卻又帶著一絲連筆的潦草，和他一樣，清冷又展露鋒芒。
夏橘的字，筆鋒和他很像，只是更加潦草，大大咧咧的。
這本顯然是裴清和的，因此夏橘低頭沒吭聲。
“老師，我的。”
少年嗓音清冽，裴清和雖然冷，但對長輩，一直都是謙和有禮的。
張成顯點頭，將另一本拿起，頁碼隨意翻開一面，朝著夏橘道：“這本你寫的？”語氣明顯沒有之前和善，帶著一點點威壓。
直看的躲在裴清和側後方的夏橘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扯住了裴清和的衣角，點頭。
“是我寫的。”
夏橘知道他下一句一定是問責。
默默咽了口口水，想著反正寫的稀爛，直接和稀泥的將裴清和推了出去，頂包。
開口，便直言不諱，義憤平庸道：“老師這次是他抄的我！”說完一臉不讚同的扭頭瞪著裴清和，“裴清和同學，你可是好學生，怎麽能自甘墮落，來抄我一個差生的作業呢！”
夏橘心底還氣悶中午裴清和壞她姻緣，加上剛被人叫醒，腦子都還不清醒，滿腦子都想快點回去睡覺。
這會要是被“張大師”逮住，還不知道要耗到什麽時候，於是一下子就把裴清和當替罪羊給供了出去。
張大師也沒想到夏橘的這波操作，是以前從來沒碰到過了，又有些吃驚於她的厚皮，看著她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對上“張大師”的視線，夏橘訕笑著，將手背到身後，指尖落在裴清和的手背上。
指尖快速劃過白哲皮膚，和凸顯的青筋，最後落在他突出的骨節上。
你認，我寫。
裴清和的手微動，將夏橘的手握在掌心。
裴清和的手很大，帶著微微的涼，虛籠住夏橘的指，沒讓她在在皮膚上寫字。
“老師，我抄的她。”
裴清和的回答清冷果決，打斷了張成顯未出口的話。腳步微移著上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微妙的將夏橘擋在身後。
少年的身量已然長的很高，比張成顯足足高出半頭，氣場很大，親親冷冷的瞧著溫潤，又有些壓人。
張成顯覺得不舒服，輕咳了聲，坐下，低頭看著兩本作業本沈思。
作業本前面幾題都是對的，後面剛開頭的基本步驟也是對的，但整個題目又毫無章法，明顯瞎寫的。
裴清和看他低頭不言，緩聲幫她圓話：“作業拿混了，抄她重寫的。”
後半句，他特意加重了“抄她”兩個字。
張成顯沒註意，但卻是堅定的認為裴清和是好學生，而好學生又怎麽會撒謊騙人，更加沒有理由撒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慌。
對此原本還半信半疑，聽了裴清和的話，這會卻是完全信了。
心底有些驚訝，拿著杯子押了口茶水，婆口婆心道。
“清和啊，作業還是要自己寫的。來不及就放著，改天寫也是一樣的，別亂抄……”在夏橘厭棄的目光中忽的頓住，輕咳了幾聲，“夏橘你先回去吧。”
“等下。”夏橘頓住，扭頭看他，“把傅笑笑叫過來。”
夏橘汗顏，還真是一窩端了。但也只能應，“好。”乖巧出去。關門前，瞄了眼裴清和的背影。
張成顯看著夏橘關門，喝了口水，卻是沒有罵裴清和，又好言好語的勸了兩句，就放人離開了。
--
夏橘身體好，早上吃了裴清和給的感冒藥，下午就好了很多。
放學回去，人都精神了好多。
因為傅笑笑有事，陶嘉熙又打籃球去了，這會只有裴清和跟夏橘兩個人。
張成顯沒有為難裴清和，就連作業都沒有翻倍，這倒是大大輕松了夏橘。
心情大好，對於早上裴清和花光她零花錢和中午破壞她送水，這兩件事已經不生氣了。
但這會她是的真的窮，打算趁火打劫。
面上裝模作樣的擰巴著張臉，理所當然的將手伸到裴清和面前，掌心朝上，指尖上下動了動。
夏橘的掌心很白很柔軟，裴清和膩了眼挪開，明知故問。
“什麽。”
夏橘費勁的伸著手，理所當然道：“錢啊。”
裴清和不言，夏橘急了眼。
“橘子汽水可都是你喝的！”
裴清和輕描淡寫的挑眉，“然後。”
夏橘的手沒收回去，依舊攤在他面前。
“買汽水的錢是我跟笑笑借的，我錢全給你買早餐了，被你花的可是一個子都沒給我剩下，我現在窮的只剩條褲衩子。”能聽出夏橘語氣裏帶著幽怨，沒臉沒皮的向裴清和裝可憐。
“你就借我點唄！我把錢給還了。”
裴清和的指尖摸索著白色的自行車把手，點頭。
“可以。”
夏橘見他松口，笑著將自行車推著又往他身邊靠了靠，得寸進尺。
“那行，你多借我點，我明天去藍球館給你送汽水喝。”
夏橘看著裴清和將錢包拿出，裏面整整齊齊的放了幾張毛爺爺和零散的零錢。
裴清和講究，不像夏橘，錢往口袋裏隨便一揣就好。他的錢全部整整齊齊的放在了錢包裏。
她看著裴清和將一張毛爺爺抽出，卻又突然頓住將其塞回，轉手拿了幾張零錢，看著眼睛都直了。
“誒！你別放回去啊。”
夏橘眼巴巴的看著他，重新將幾張零錢拿出來，剛好可以還傅笑笑的錢。
夏橘沒接。
“不要。”裴清和挑眉，“行。”
花花綠綠的紙幣在他指尖微轉，做勢就要收回，半途被夏橘一把搶過，有總比沒有好。
從裴清和打開錢包開始，夏橘的視線就沒從那些錢上挪開過。
還真是欺負老實人，這麽多錢，盡然打她窮了吧唧的早飯錢的註意，還給花的一幹二凈。
剛要開口，手裏就又多了兩個鋼蹦。
冰冰涼涼的，不多不少，就兩枚，帶菊花印的那面朝上。
夏橘氣的瞪大了眼，將紙幣揣好，晃著手裏閃閃發亮的兩枚鋼蹦，埋汰。
“裴清和這也太窮酸了吧。這錢還不夠給你買汽水呢！”
裴清和膩了眼，跨上自行車。
“夠了，我喝礦泉水。”
夏橘連忙騎上自行車追趕。
“那我呢？”
--
一場雨後，溫度有所回升。
昨日的籃球比賽並未結束，今天中午繼續開展未比完的賽事。
陶嘉熙給兩人留了位置，但夏橘覺得太顯眼，因此兩人早早的就買了水，來籃球館搶位置坐。
這會夏橘懷裏抱了三瓶水。
昨天夏橘軟磨硬泡，最終在裴清和那又磨來了兩個鋼蹦，美名其曰給自己買水喝。
夏橘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拽緊手心，將這買水錢拿到手，可以說很不容易，當時她接過錢的時候很是心虛。
特別是裴清和那句。
“夏小橘，別拿我的錢去追別人。”
他的聲音溫涼，眼神很淡，於往常看不出不同。
她從他指尖接過時，心底卻異常發虛。
甚至看不出異常，但當時她確實想向裴清和借錢，給宋旭堯送水。
夏橘知道裴清和聰明，時間久了肯定會知道，在加上想追宋旭堯的事，夏橘本來也沒想要瞞著他。
這是這會卻又有些心虛，無端覺得自己這想法奇奇怪怪的，因而一鼓作氣的答。
“不會的。”
回去之後夏橘翻箱倒櫃的把房間翻了個遍，平日裏總能看到幾個硬幣，只這會認真找了，卻是找不到了，只找出了一塊硬幣，還是個黃燦燦的五毛錢。
夏橘沒拿裴清和給的錢給宋旭堯買水，懷裏的三瓶水，還是傅笑笑看她可憐給她買的。
這會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又欠了傅笑笑幾個鋼蹦。
拽著的手心松開。
掌心裏躺著兩鋼蹦，被她捏的溫熱，這會刻著菊花的那面朝上，被夏橘翻了個面揣回兜裏。
從旁擰開了一瓶礦泉水。
夏橘破天荒的一連來了兩天籃球館，場上比賽打的焦灼，裴清和應對自如，滿身輕松。這會坐在觀眾席上，傅笑笑反到升了危機感。
不是對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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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看球賽的代價就是，下午的課，夏橘困的簡直沒法睜眼，兩只眼睛下面一片烏青，頭半埋在胳膊裏。
耳畔的聲音嗡嗡的響，迷迷糊糊的遠離後又回籠。
臺上涼嗖嗖的眼神一直往這掃，傅笑笑沒辦法，硬著頭皮，只能不斷的懟夏橘的手肘，幾次三番，手臂被懟出了桌面。
“哐——”
額頭狠狠砸在桌面上。
夏橘人都懵了，只覺得腦漿都要砸出來了，眼底朦朦朧朧的，卻是徹底醒神了。
夏橘這一聲不小，臺上講課的老師也聽到了響動，轉眼望來，傅笑笑慌忙低頭，只當無事發生。
教室裏幾個活躍的都坐後排，夏橘個高，坐的也比較靠後，身後那幾個人聽的最清楚，咧著嘴調侃。
“我去，聽這聲，腦門不得磕壞。”
陶嘉熙本來也困的要死，被這一聲震的來了精神，恰好想出去透透風，逮著機會連忙道：“夏橘，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腦子，這聲不小，可千萬別把腦子給磕壞了。”
臺上的人兩眼一瞪，吼道：“去什麽去，陶嘉熙你腦子沒見得比夏橘好多少，都會寫了，要不上來講講。”
陶嘉熙一下就安靜了下裏，乖乖坐好。
“安靜，好好聽課！”
幾個鬧騰的被這一嗓子治住，教室瞬間安靜，臺上的人繼續講課。
趁他低頭翻頁的空檔，傅笑笑埋頭，湊近夏橘，壓低了嗓音問。
“小橘子，沒事吧。”
夏橘輕“嘶”著，不斷揉著泛紅的額頭。
“笑笑，昨天出去蹭到你衣服了？下手這麽重。”
傅笑笑也有些心疼，偷偷替她揉了揉額頭。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怎麽那麽困？”
夏橘撐著厚重的眼皮，拼命瞪著那雙死魚眼，有氣無力道：“洗衣服。”頓了頓，“手洗的。”
傅笑笑驚了，“你有病！大晚上洗什麽衣服？還手洗。這都有什麽年代了，不有洗衣機嘛？放著不用，吃灰嗎？還是你想退化當猿始人去！”
夏橘也很無語。張了張嘴，把“裴清和的衣服”給咽了下去。
對上傅笑笑不可思議的眼神，她也很想知道。
她大晚上的洗什麽衣服！
洗就洗吧，還洗出了事故，害得自己又是道歉，又是感冒的，真的是有病。
這會好了，腦子還給磕了。
--
夏橘哪裏還敢睡，兩只眼睛都熬紅了，才終於下課，剛想趴下睡覺，就有人喊她。
“夏橘，張大師叫你過去一趟，對了，把裴清和也叫上。”
聽到裴清和，夏橘困意頓失，心裏簡直一個咯噔，反倒是裴清和一臉淡定。
去的時候夏橘打的頭陣，她敲的辦公室門，她推的門，只是進去後，很是自然的成了裴清和走在前面，她躲在後面。
辦公室裏，張成顯剛好泡好茶，招呼兩人過來。
夏橘跟在裴清和身後站在他辦公桌前，看著他將裴清和跟自作業翻開，一起攤在桌上。
兩本作業本，一新一舊，只是裏面的字跡很像。
小的時候夏橘寫不好字，沒少被蔣流穎說，後來裴清和就一筆一劃的教她。在後來夏橘的字是會寫了，連帶裴清和的字跡都學了個七八分。
裴清和的字好看，當時蔣流穎看到夏橘寫出和他相仿的字時，可把她樂壞了。扭頭就給裴清和跟夏橘買了一堆的紙和筆，還讓夏橘好好學。
張成顯把茶杯放下，指了指嶄新的那本，明知故問。
“誰寫的？”
夏橘望著嶄新的那本作業，用紅筆批改過，字跡規整清冽，卻又帶著一絲連筆的潦草，和他一樣，清冷又展露鋒芒。
夏橘的字，筆鋒和他很像，只是更加潦草，大大咧咧的。
這本顯然是裴清和的，因此夏橘低頭沒吭聲。
“老師，我的。”
少年嗓音清冽，裴清和雖然冷，但對長輩，一直都是謙和有禮的。
張成顯點頭，將另一本拿起，頁碼隨意翻開一面，朝著夏橘道：“這本你寫的？”語氣明顯沒有之前和善，帶著一點點威壓。
直看的躲在裴清和側後方的夏橘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扯住了裴清和的衣角，點頭。
“是我寫的。”
夏橘知道他下一句一定是問責。
默默咽了口口水，想著反正寫的稀爛，直接和稀泥的將裴清和推了出去，頂包。
開口，便直言不諱，義憤平庸道：“老師這次是他抄的我！”說完一臉不讚同的扭頭瞪著裴清和，“裴清和同學，你可是好學生，怎麽能自甘墮落，來抄我一個差生的作業呢！”
夏橘心底還氣悶中午裴清和壞她姻緣，加上剛被人叫醒，腦子都還不清醒，滿腦子都想快點回去睡覺。
這會要是被“張大師”逮住，還不知道要耗到什麽時候，於是一下子就把裴清和當替罪羊給供了出去。
張大師也沒想到夏橘的這波操作，是以前從來沒碰到過了，又有些吃驚於她的厚皮，看著她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對上“張大師”的視線，夏橘訕笑著，將手背到身後，指尖落在裴清和的手背上。
指尖快速劃過白哲皮膚，和凸顯的青筋，最後落在他突出的骨節上。
你認，我寫。
裴清和的手微動，將夏橘的手握在掌心。
裴清和的手很大，帶著微微的涼，虛籠住夏橘的指，沒讓她在在皮膚上寫字。
“老師，我抄的她。”
裴清和的回答清冷果決，打斷了張成顯未出口的話。腳步微移著上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微妙的將夏橘擋在身後。
少年的身量已然長的很高，比張成顯足足高出半頭，氣場很大，親親冷冷的瞧著溫潤，又有些壓人。
張成顯覺得不舒服，輕咳了聲，坐下，低頭看著兩本作業本沈思。
作業本前面幾題都是對的，後面剛開頭的基本步驟也是對的，但整個題目又毫無章法，明顯瞎寫的。
裴清和看他低頭不言，緩聲幫她圓話：“作業拿混了，抄她重寫的。”
後半句，他特意加重了“抄她”兩個字。
張成顯沒註意，但卻是堅定的認為裴清和是好學生，而好學生又怎麽會撒謊騙人，更加沒有理由撒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慌。
對此原本還半信半疑，聽了裴清和的話，這會卻是完全信了。
心底有些驚訝，拿著杯子押了口茶水，婆口婆心道。
“清和啊，作業還是要自己寫的。來不及就放著，改天寫也是一樣的，別亂抄……”在夏橘厭棄的目光中忽的頓住，輕咳了幾聲，“夏橘你先回去吧。”
“等下。”夏橘頓住，扭頭看他，“把傅笑笑叫過來。”
夏橘汗顏，還真是一窩端了。但也只能應，“好。”乖巧出去。關門前，瞄了眼裴清和的背影。
張成顯看著夏橘關門，喝了口水，卻是沒有罵裴清和，又好言好語的勸了兩句，就放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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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橘身體好，早上吃了裴清和給的感冒藥，下午就好了很多。
放學回去，人都精神了好多。
因為傅笑笑有事，陶嘉熙又打籃球去了，這會只有裴清和跟夏橘兩個人。
張成顯沒有為難裴清和，就連作業都沒有翻倍，這倒是大大輕松了夏橘。
心情大好，對於早上裴清和花光她零花錢和中午破壞她送水，這兩件事已經不生氣了。
但這會她是的真的窮，打算趁火打劫。
面上裝模作樣的擰巴著張臉，理所當然的將手伸到裴清和面前，掌心朝上，指尖上下動了動。
夏橘的掌心很白很柔軟，裴清和膩了眼挪開，明知故問。
“什麽。”
夏橘費勁的伸著手，理所當然道：“錢啊。”
裴清和不言，夏橘急了眼。
“橘子汽水可都是你喝的！”
裴清和輕描淡寫的挑眉，“然後。”
夏橘的手沒收回去，依舊攤在他面前。
“買汽水的錢是我跟笑笑借的，我錢全給你買早餐了，被你花的可是一個子都沒給我剩下，我現在窮的只剩條褲衩子。”能聽出夏橘語氣裏帶著幽怨，沒臉沒皮的向裴清和裝可憐。
“你就借我點唄！我把錢給還了。”
裴清和的指尖摸索著白色的自行車把手，點頭。
“可以。”
夏橘見他松口，笑著將自行車推著又往他身邊靠了靠，得寸進尺。
“那行，你多借我點，我明天去藍球館給你送汽水喝。”
夏橘看著裴清和將錢包拿出，裏面整整齊齊的放了幾張毛爺爺和零散的零錢。
裴清和講究，不像夏橘，錢往口袋裏隨便一揣就好。他的錢全部整整齊齊的放在了錢包裏。
她看著裴清和將一張毛爺爺抽出，卻又突然頓住將其塞回，轉手拿了幾張零錢，看著眼睛都直了。
“誒！你別放回去啊。”
夏橘眼巴巴的看著他，重新將幾張零錢拿出來，剛好可以還傅笑笑的錢。
夏橘沒接。
“不要。”裴清和挑眉，“行。”
花花綠綠的紙幣在他指尖微轉，做勢就要收回，半途被夏橘一把搶過，有總比沒有好。
從裴清和打開錢包開始，夏橘的視線就沒從那些錢上挪開過。
還真是欺負老實人，這麽多錢，盡然打她窮了吧唧的早飯錢的註意，還給花的一幹二凈。
剛要開口，手裏就又多了兩個鋼蹦。
冰冰涼涼的，不多不少，就兩枚，帶菊花印的那面朝上。
夏橘氣的瞪大了眼，將紙幣揣好，晃著手裏閃閃發亮的兩枚鋼蹦，埋汰。
“裴清和這也太窮酸了吧。這錢還不夠給你買汽水呢！”
裴清和膩了眼，跨上自行車。
“夠了，我喝礦泉水。”
夏橘連忙騎上自行車追趕。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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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雨後，溫度有所回升。
昨日的籃球比賽並未結束，今天中午繼續開展未比完的賽事。
陶嘉熙給兩人留了位置，但夏橘覺得太顯眼，因此兩人早早的就買了水，來籃球館搶位置坐。
這會夏橘懷裏抱了三瓶水。
昨天夏橘軟磨硬泡，最終在裴清和那又磨來了兩個鋼蹦，美名其曰給自己買水喝。
夏橘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拽緊手心，將這買水錢拿到手，可以說很不容易，當時她接過錢的時候很是心虛。
特別是裴清和那句。
“夏小橘，別拿我的錢去追別人。”
他的聲音溫涼，眼神很淡，於往常看不出不同。
她從他指尖接過時，心底卻異常發虛。
甚至看不出異常，但當時她確實想向裴清和借錢，給宋旭堯送水。
夏橘知道裴清和聰明，時間久了肯定會知道，在加上想追宋旭堯的事，夏橘本來也沒想要瞞著他。
這是這會卻又有些心虛，無端覺得自己這想法奇奇怪怪的，因而一鼓作氣的答。
“不會的。”
回去之後夏橘翻箱倒櫃的把房間翻了個遍，平日裏總能看到幾個硬幣，只這會認真找了，卻是找不到了，只找出了一塊硬幣，還是個黃燦燦的五毛錢。
夏橘沒拿裴清和給的錢給宋旭堯買水，懷裏的三瓶水，還是傅笑笑看她可憐給她買的。
這會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又欠了傅笑笑幾個鋼蹦。
拽著的手心松開。
掌心裏躺著兩鋼蹦，被她捏的溫熱，這會刻著菊花的那面朝上，被夏橘翻了個面揣回兜裏。
從旁擰開了一瓶礦泉水。
夏橘破天荒的一連來了兩天籃球館，場上比賽打的焦灼，裴清和應對自如，滿身輕松。這會坐在觀眾席上，傅笑笑反到升了危機感。
不是對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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