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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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吱呀~”一聲。
房門被推開，屋內空無一人。
張子維一時間臉色煞白，所有的猜想瞬間湧上心頭。
“張子維，你走太快了！”石頭一只手撐著身子，一只胳膊扶著門檻邊上的土墻。
他只是說，趙山出了點事。
後面正好來了許多運輸建築泥土的馬車，趙山不好去盯著安排，這才喊了他過來。本來今日是早早下了工的，但是因為這車子來的正巧，所以就召集了一部分工人，前來忙活。
哪裏知道張子維聽到趙山出事，反應能有這麽大。
他也只是歪了腳而已，現在正被其他工人們送到了專門負責正骨的郎中那裏去了。問題不大，估計也就需要休息個兩三日就好了，只是目前正好在趕工期，所以就來叫了張子維。
“趙大哥人在哪？”
張子維沒有轉身，怕接下石頭所說的內容自己接受不了，因為夯小的事情，她實在是有陰影。
這是在古代，所以夯小的事情，基本上是公開的秘密，有的人或許不知道，當然這是占大多數，但是更有一部分人是也是極少數人，是知道這類事情的。他們也只是感慨惋惜，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樣的現象是默認的，似乎是常規一般。
也不怪張子維，他始終覺得，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
是個人。
因為張子維是現代人，所以他感觸就特別深。
“趙大哥不下心崴到了腳，已經去正骨了。”石頭這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剛剛，李得人提前定好的馬車已經到了，比曹方那邊的還要快些呢！據說曹方的，該是明日午時大概，所以最後撤退清理一些木材以及石料的任務，就跟最後鎖工同時進行了。”
張子維順著床沿趕緊坐下，伸手到床邊桌子上，端起涼水喝了一大口。
解渴，透心涼。
剛剛確實跑的有些快，內心又比較急忙。
“現在就去吧，”
張子維也忘了喊石頭喝水。
石頭往下咽了口唾液，還是作罷。
他的工房也是張子維這處旁邊的院落，比張子維跟趙山住的還要大一些，但是確實七八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要不是因為住不下的話，這個房子估計還會更多的人。
張子維來到了藏月橋，果然，大部分的工人都在加班加點的進行著。
修建跟清理建築垃圾一起進行，還是比較忙的，需要人看著。一部分腳夫剛剛擡著石料磚瓦進來，就有幾個稍微年輕些的頂著廢料走過。這本來的順序是，全部完工後，再進行最後的清理的。
但是由於李得人這邊的馬車子，來的比曹方那邊早了一些。其實也就是一天，還是下工之後。但是也被他立刻拉了回來。這樣趕工的話，基本上是可以曹方那邊早結束完工幾日。
因為這樣急，趙山有些失誤，也是可以理解的，該是她自己敏感多想了。
與此同時，趙山已經從郎中那裏正骨回來了，大夫說是休息兩三日，要等腳上的浮腫消了才好。不過，估計他第二天也就歸施工隊伍裏去了。
張子維還真是幹這個的料，趙山不在的時候，他處理的井井有條，一邊吩咐著清理物料的工人忙活，一邊又開始檢查著最後的進度。
這麽快藏月橋就要修建好了，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張子維不由的有些緊張。
……
夜晚，一處木屋子裏。
燈光還在閃動。
這幾日趕工，工人們都比較辛苦，所以吃過晚飯的饅頭，就都很快入眠了。
唯獨兩個雇傭工跟匠戶的房內還點著燭火。
李得人將記事賬本揣在懷裏，又把自己抱過來的往趙山這裏推了推。
——“你帶著張子維學習一下。”
——“是，匠戶。”
隨後李得人準備離開，剛剛走到門邊，又突然轉過身子來，正是跟著身後的張子維對視：“張子維。”
“匠戶。”張子維立刻回應。
“自從你跟著我李得人當雇傭工後，表現還是可以的。”他忽然又提高了聲音，“但是……還是有許多地方需要提高學習的，這個核對賬本，就好好跟著趙山去做，若是沒有問題，等到藏月橋的項目竣工後，年底會給你調整相應的月銀。”
他的意思就是，你好好幹，這項目一定要想辦法在曹方之前完工。
且不得有任何差錯。
“匠戶，您請放心！”張子維趕緊保證。
李得人看到張子維一臉的興奮，打了雞血一般，好像是真的被他的話激發到了。
實際上，張子維剛剛入行的時候，除了要有真本事以外，也學習了許多跟領導上級，或者是項目經理的相處之道。其中對待上級，只要是有級別差距的，要想要做事方便一些，就絕對少不了要去相處。
領導的話，無論他想要達成什麽目的，基本上都是給下屬構建未來，然後在加上期許，這個期許就是領導自己目的了。
張子維的同校師兄曾經說過，這個時候，可以表現的對上級領導任務十分感興趣、認同即可，當然也可以不予理會，不過想要暫時沒有任何麻煩，前者這樣的效果就確實不錯。
張子維還是真的是需要升級，升級可以早日完成她在這個時空的任務。
況且自己也很需要李得人給自己發的這一筆錢，這份工錢對他們家很重要。
李得人滿意的離開後，張子維回到了趙山的身邊。
對賬本這件事。
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是難。
畢竟自己在前世，是負責一線工地的任務。只有部分的時候，資料部和辦公室的一些人很忙，忙到加班加點的趕任務的時候，自己才會被臨時調過去一晚上，去負責幫著他們整理資料。
很是繁瑣。
張子維以為古代的賬本，也就是簡單的登記一下所用材料跟物資而已，實際不是的。這麽多的賬本，記錄的東西可真的不少，李得人要他們進行核對，張子維估算了一下此刻倆個人的速度，估計也得到將近一夜的時間。
而如今天已經很晚了，腳夫們早早的睡下了。
為了這幾日的幹活效率，李得人連供應的飯菜都稍微多了些。
看著是很人性化，但是，一旦他們的最終沒有比得過曹方，亦或者是即便比得過曹方了，也因為一些事情，或者他自己的原因，影響了工程款項的事情，最後這因為改善夥食而增加的銀兩，都會從這些腳夫身上再賺回來。
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一晚上，小木屋的燭火不斷。
張子維剛剛從趙山這裏學來的一些看賬本的能力，就接著繼續跟著他核算。
“小翼龍，幫我搜索一下，算盤的使用方法，”她又趕緊補充道，“哦，還有這些數值。”
其實，她也是能看懂算盤的基本操作的。不過，現代技術上，自從有了計算器，就很少會出現算盤了，只有醫院，還有一些傳統的賬房先生會用上算盤。
“算盤……”
小翼龍道，“宿主大大，不是我說，這一時半夥的，怕您也學不會吧！”
小翼龍煽動著翅膀，認真的說道。
還站在了張子維對面的趙山的肩膀上。
因為她的眼神求救似的朝著小翼龍望去，就沒有咋註意到……對面的趙山察覺到了不對勁……以為張子維在看自己。
“是不會計算嗎？”
趙山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張子維這才回過神來。
“啊！哦哦，不是的。我來算……”他有些不自在，自己其實也是會用算盤的，只是不熟練而已。
但是這個不熟練，怕是會影響二人進度。
趙山也停下手裏的活，將毛筆放下，也停止了翻書查閱核對。只是靜靜的看著張子維，腦海裏還在思考著什麽。
莫非是？他不會？
也不對……
趙山看著她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波動算盤，嘴唇微動，不自覺的輕輕一笑，而後恢覆了一本正經的嚴肅。
“這個我來吧。”
他將算盤拿在手裏，又把兩本冊子遞給張子維。
“這裏核對數據有問題的，就在另外一個新的冊子上做出標記，一定要寫明出處跟數量。”
趙山沒有等張子維回應，就直接撥動起了算盤，速度比張子維要快多了。
張子維還在有些懵的過程中，就接過了趙山遞過來的任務。
隨後二人就進入了熬夜加班的工作中。
一定要抽時間，好好去學習一下古代的算盤用法，還要多加練習！——張子維心裏沒譜，默默念到。
“改日我好好教教你。”趙山突然說道，就好像能夠聽到張子維的心聲一般。
她手下的動作一頓：應該是聽不到的吧。
“好，多謝趙大哥。”
張子維一邊謝過趙山，一邊開始手裏的資料。
想不到自己的古代，還要兼職工地資料員的工作啊！
她搖了搖頭，趕緊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什麽工作都無所謂，最主要他們如今是在趕著工期提交任務。
二人忙活到大半夜，最後張子維是逼著自己睜眼來看賬本的，最後也沒有逃過困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張子維昏昏欲睡的時候，趙山其實是知道的。只是因為自己昨日的腳受傷，白日裏，後面帶著工人忙到晚上看不清才下工的人是張子維，且明日還是要繼續更大強度的任務呢。
他就沒有提醒張子維，在張子維終於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時候，也沒有喊醒他。
看著外面太天還沒有亮，估摸著張子維還可以再睡一會兒，趙山就沒有打擾，後又覺得一陣寒意襲來。他看了眼張子維，還是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沒有喊他，而是伸手將張子維抱起。
張子維實在是太過瘦小了，因為寒冷的緣故，身子縮成一團，又因為太過勞累的原因，被趙山抱著也還在夢裏。
趙山將張子維抱起，就是那一瞬間，他低頭看著睡得香甜的張子維，突然覺得張子維有種讓人想要保護的感覺。
輕輕的將他送到二人的床上，趙山也從自己的包裹裏掏出一件較後的棉衣。這件棉衣他一直都不太舍得穿，一是這是家中母親親手縫制的。早年母親做活，傷了眼睛，如今她再制作棉衣，一件棉衣下來，就難免因為看得不太清楚而傷到眼睛。所以，今年的新棉衣，他就沒有怎麽拿出來穿。
還有一點，就是這棉衣其實都是母親對兒子的愛。這份愛逐年遞增，就越來越厚重了，後面穿起來，不去走動還好，若是老爺們幹活的話，估計就會是一身汗。在平時上工的時候，他還真用不到。
兒行千裏母擔憂。
這份沈澱的愛，還真的是溫暖。趙山剛剛披上，頓時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後背也不涼了。
突然，趙山撥動算盤的聲音小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看了看床上的張子維。
總覺得他身子瘦弱，該是幹瘦硌人的。
怎麽剛剛抱著的感覺……
竟然這般軟綿綿的？
竟然像個孩子。
張子維睡夢裏，自然是不知道有人盯著自己看，還下意識的攏緊了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進入了夢中。只是沒有了渾身火熱的趙山，張子維莫名的感覺今晚沒有平時那麽暖和。
趙山搖了搖頭，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張子維其實比自己小了這麽多，如同自己家中的弟弟妹妹一般，可不就是小孩嘛！
……
一夜過去，趙山將最後剩餘的任務全部整理完成後，天已經大亮了。
其他房子的工人也陸續醒來，趙山走到張子維面前，看著他熟睡的面孔，楞了一小會兒，還是叫醒了他。
並不是趙山不想讓張子維多睡一小會兒，而是這個時候工人們，都已經起來準備忙碌了。那麽，李得人也馬上會過來。張子維並不是睡了一夜，他也只是僅僅睡了一個時辰而已。大半夜的活，其實都是他們一起完成的。如果李得人看到張子維睡覺，一定以為他偷懶了一夜。
自己是沒有什麽，他是李得人的正式雇傭工人，李得人只會覺得他做這些是應該的。而張子維不一樣，如果在這緊要關頭，他看到張子維多休息一會兒，就一定覺得他沒有幹活，那麽會牽扯到張子維的工錢等等。
果然。
就在張子維帶著歉意趕緊洗漱後，李得人果真來了。看到二人完成的任務，滿意的讓他們繼續努力。
張子維準備說是趙山的功勞，就被趙山眼神制止後，聽到他說。
“這幾日較忙，這是我們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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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
房門被推開，屋內空無一人。
張子維一時間臉色煞白，所有的猜想瞬間湧上心頭。
“張子維，你走太快了！”石頭一只手撐著身子，一只胳膊扶著門檻邊上的土墻。
他只是說，趙山出了點事。
後面正好來了許多運輸建築泥土的馬車，趙山不好去盯著安排，這才喊了他過來。本來今日是早早下了工的，但是因為這車子來的正巧，所以就召集了一部分工人，前來忙活。
哪裏知道張子維聽到趙山出事，反應能有這麽大。
他也只是歪了腳而已，現在正被其他工人們送到了專門負責正骨的郎中那裏去了。問題不大，估計也就需要休息個兩三日就好了，只是目前正好在趕工期，所以就來叫了張子維。
“趙大哥人在哪？”
張子維沒有轉身，怕接下石頭所說的內容自己接受不了，因為夯小的事情，她實在是有陰影。
這是在古代，所以夯小的事情，基本上是公開的秘密，有的人或許不知道，當然這是占大多數，但是更有一部分人是也是極少數人，是知道這類事情的。他們也只是感慨惋惜，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樣的現象是默認的，似乎是常規一般。
也不怪張子維，他始終覺得，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
是個人。
因為張子維是現代人，所以他感觸就特別深。
“趙大哥不下心崴到了腳，已經去正骨了。”石頭這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剛剛，李得人提前定好的馬車已經到了，比曹方那邊的還要快些呢！據說曹方的，該是明日午時大概，所以最後撤退清理一些木材以及石料的任務，就跟最後鎖工同時進行了。”
張子維順著床沿趕緊坐下，伸手到床邊桌子上，端起涼水喝了一大口。
解渴，透心涼。
剛剛確實跑的有些快，內心又比較急忙。
“現在就去吧，”
張子維也忘了喊石頭喝水。
石頭往下咽了口唾液，還是作罷。
他的工房也是張子維這處旁邊的院落，比張子維跟趙山住的還要大一些，但是確實七八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要不是因為住不下的話，這個房子估計還會更多的人。
張子維來到了藏月橋，果然，大部分的工人都在加班加點的進行著。
修建跟清理建築垃圾一起進行，還是比較忙的，需要人看著。一部分腳夫剛剛擡著石料磚瓦進來，就有幾個稍微年輕些的頂著廢料走過。這本來的順序是，全部完工後，再進行最後的清理的。
但是由於李得人這邊的馬車子，來的比曹方那邊早了一些。其實也就是一天，還是下工之後。但是也被他立刻拉了回來。這樣趕工的話，基本上是可以曹方那邊早結束完工幾日。
因為這樣急，趙山有些失誤，也是可以理解的，該是她自己敏感多想了。
與此同時，趙山已經從郎中那裏正骨回來了，大夫說是休息兩三日，要等腳上的浮腫消了才好。不過，估計他第二天也就歸施工隊伍裏去了。
張子維還真是幹這個的料，趙山不在的時候，他處理的井井有條，一邊吩咐著清理物料的工人忙活，一邊又開始檢查著最後的進度。
這麽快藏月橋就要修建好了，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張子維不由的有些緊張。
……
夜晚，一處木屋子裏。
燈光還在閃動。
這幾日趕工，工人們都比較辛苦，所以吃過晚飯的饅頭，就都很快入眠了。
唯獨兩個雇傭工跟匠戶的房內還點著燭火。
李得人將記事賬本揣在懷裏，又把自己抱過來的往趙山這裏推了推。
——“你帶著張子維學習一下。”
——“是，匠戶。”
隨後李得人準備離開，剛剛走到門邊，又突然轉過身子來，正是跟著身後的張子維對視：“張子維。”
“匠戶。”張子維立刻回應。
“自從你跟著我李得人當雇傭工後，表現還是可以的。”他忽然又提高了聲音，“但是……還是有許多地方需要提高學習的，這個核對賬本，就好好跟著趙山去做，若是沒有問題，等到藏月橋的項目竣工後，年底會給你調整相應的月銀。”
他的意思就是，你好好幹，這項目一定要想辦法在曹方之前完工。
且不得有任何差錯。
“匠戶，您請放心！”張子維趕緊保證。
李得人看到張子維一臉的興奮，打了雞血一般，好像是真的被他的話激發到了。
實際上，張子維剛剛入行的時候，除了要有真本事以外，也學習了許多跟領導上級，或者是項目經理的相處之道。其中對待上級，只要是有級別差距的，要想要做事方便一些，就絕對少不了要去相處。
領導的話，無論他想要達成什麽目的，基本上都是給下屬構建未來，然後在加上期許，這個期許就是領導自己目的了。
張子維的同校師兄曾經說過，這個時候，可以表現的對上級領導任務十分感興趣、認同即可，當然也可以不予理會，不過想要暫時沒有任何麻煩，前者這樣的效果就確實不錯。
張子維還是真的是需要升級，升級可以早日完成她在這個時空的任務。
況且自己也很需要李得人給自己發的這一筆錢，這份工錢對他們家很重要。
李得人滿意的離開後，張子維回到了趙山的身邊。
對賬本這件事。
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是難。
畢竟自己在前世，是負責一線工地的任務。只有部分的時候，資料部和辦公室的一些人很忙，忙到加班加點的趕任務的時候，自己才會被臨時調過去一晚上，去負責幫著他們整理資料。
很是繁瑣。
張子維以為古代的賬本，也就是簡單的登記一下所用材料跟物資而已，實際不是的。這麽多的賬本，記錄的東西可真的不少，李得人要他們進行核對，張子維估算了一下此刻倆個人的速度，估計也得到將近一夜的時間。
而如今天已經很晚了，腳夫們早早的睡下了。
為了這幾日的幹活效率，李得人連供應的飯菜都稍微多了些。
看著是很人性化，但是，一旦他們的最終沒有比得過曹方，亦或者是即便比得過曹方了，也因為一些事情，或者他自己的原因，影響了工程款項的事情，最後這因為改善夥食而增加的銀兩，都會從這些腳夫身上再賺回來。
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一晚上，小木屋的燭火不斷。
張子維剛剛從趙山這裏學來的一些看賬本的能力，就接著繼續跟著他核算。
“小翼龍，幫我搜索一下，算盤的使用方法，”她又趕緊補充道，“哦，還有這些數值。”
其實，她也是能看懂算盤的基本操作的。不過，現代技術上，自從有了計算器，就很少會出現算盤了，只有醫院，還有一些傳統的賬房先生會用上算盤。
“算盤……”
小翼龍道，“宿主大大，不是我說，這一時半夥的，怕您也學不會吧！”
小翼龍煽動著翅膀，認真的說道。
還站在了張子維對面的趙山的肩膀上。
因為她的眼神求救似的朝著小翼龍望去，就沒有咋註意到……對面的趙山察覺到了不對勁……以為張子維在看自己。
“是不會計算嗎？”
趙山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張子維這才回過神來。
“啊！哦哦，不是的。我來算……”他有些不自在，自己其實也是會用算盤的，只是不熟練而已。
但是這個不熟練，怕是會影響二人進度。
趙山也停下手裏的活，將毛筆放下，也停止了翻書查閱核對。只是靜靜的看著張子維，腦海裏還在思考著什麽。
莫非是？他不會？
也不對……
趙山看著她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波動算盤，嘴唇微動，不自覺的輕輕一笑，而後恢覆了一本正經的嚴肅。
“這個我來吧。”
他將算盤拿在手裏，又把兩本冊子遞給張子維。
“這裏核對數據有問題的，就在另外一個新的冊子上做出標記，一定要寫明出處跟數量。”
趙山沒有等張子維回應，就直接撥動起了算盤，速度比張子維要快多了。
張子維還在有些懵的過程中，就接過了趙山遞過來的任務。
隨後二人就進入了熬夜加班的工作中。
一定要抽時間，好好去學習一下古代的算盤用法，還要多加練習！——張子維心裏沒譜，默默念到。
“改日我好好教教你。”趙山突然說道，就好像能夠聽到張子維的心聲一般。
她手下的動作一頓：應該是聽不到的吧。
“好，多謝趙大哥。”
張子維一邊謝過趙山，一邊開始手裏的資料。
想不到自己的古代，還要兼職工地資料員的工作啊！
她搖了搖頭，趕緊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什麽工作都無所謂，最主要他們如今是在趕著工期提交任務。
二人忙活到大半夜，最後張子維是逼著自己睜眼來看賬本的，最後也沒有逃過困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張子維昏昏欲睡的時候，趙山其實是知道的。只是因為自己昨日的腳受傷，白日裏，後面帶著工人忙到晚上看不清才下工的人是張子維，且明日還是要繼續更大強度的任務呢。
他就沒有提醒張子維，在張子維終於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時候，也沒有喊醒他。
看著外面太天還沒有亮，估摸著張子維還可以再睡一會兒，趙山就沒有打擾，後又覺得一陣寒意襲來。他看了眼張子維，還是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沒有喊他，而是伸手將張子維抱起。
張子維實在是太過瘦小了，因為寒冷的緣故，身子縮成一團，又因為太過勞累的原因，被趙山抱著也還在夢裏。
趙山將張子維抱起，就是那一瞬間，他低頭看著睡得香甜的張子維，突然覺得張子維有種讓人想要保護的感覺。
輕輕的將他送到二人的床上，趙山也從自己的包裹裏掏出一件較後的棉衣。這件棉衣他一直都不太舍得穿，一是這是家中母親親手縫制的。早年母親做活，傷了眼睛，如今她再制作棉衣，一件棉衣下來，就難免因為看得不太清楚而傷到眼睛。所以，今年的新棉衣，他就沒有怎麽拿出來穿。
還有一點，就是這棉衣其實都是母親對兒子的愛。這份愛逐年遞增，就越來越厚重了，後面穿起來，不去走動還好，若是老爺們幹活的話，估計就會是一身汗。在平時上工的時候，他還真用不到。
兒行千裏母擔憂。
這份沈澱的愛，還真的是溫暖。趙山剛剛披上，頓時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後背也不涼了。
突然，趙山撥動算盤的聲音小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看了看床上的張子維。
總覺得他身子瘦弱，該是幹瘦硌人的。
怎麽剛剛抱著的感覺……
竟然這般軟綿綿的？
竟然像個孩子。
張子維睡夢裏，自然是不知道有人盯著自己看，還下意識的攏緊了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進入了夢中。只是沒有了渾身火熱的趙山，張子維莫名的感覺今晚沒有平時那麽暖和。
趙山搖了搖頭，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張子維其實比自己小了這麽多，如同自己家中的弟弟妹妹一般，可不就是小孩嘛！
……
一夜過去，趙山將最後剩餘的任務全部整理完成後，天已經大亮了。
其他房子的工人也陸續醒來，趙山走到張子維面前，看著他熟睡的面孔，楞了一小會兒，還是叫醒了他。
並不是趙山不想讓張子維多睡一小會兒，而是這個時候工人們，都已經起來準備忙碌了。那麽，李得人也馬上會過來。張子維並不是睡了一夜，他也只是僅僅睡了一個時辰而已。大半夜的活，其實都是他們一起完成的。如果李得人看到張子維睡覺，一定以為他偷懶了一夜。
自己是沒有什麽，他是李得人的正式雇傭工人，李得人只會覺得他做這些是應該的。而張子維不一樣，如果在這緊要關頭，他看到張子維多休息一會兒，就一定覺得他沒有幹活，那麽會牽扯到張子維的工錢等等。
果然。
就在張子維帶著歉意趕緊洗漱後，李得人果真來了。看到二人完成的任務，滿意的讓他們繼續努力。
張子維準備說是趙山的功勞，就被趙山眼神制止後，聽到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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