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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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李得人給眾人提前下了命令，不得有任何差池，不準出錯。
“匠戶大人，您放心！我今日也來的稍早一些，一切都監察的差不多了！”
王漢殷勤的說道。
“你們呢？”李得人又轉向張子維跟趙山方向。
趙山開口：“日常任務盤點了一些。”
其實他們早晨來的時候，已經檢查了全部。
“去跟進些，別出差錯。”李得人說完，就去路口迎接辛匠戶去了。
這將近午時，辛匠戶終於帶著一部分人來了。
看著他在即將竣工的廟宇院子裏查看，張子維就十分緊張。
倒不是擔心腳夫們有什麽失誤，主要是這此修廟，已經有了重大錯誤。
就是她那日晚上曾看到王漢帶人將房梁上的粟木取走了。
粟木被替換，要是被查到，他們所有的人2都有可能挨板子。
張子維擔憂卻也無可奈何。
“你們這廟堂也整修好了？”辛匠戶看了眼廟宇，並未走進去。
“還差上層磚瓦……”李得人在一旁弓腰回覆。
“既然還差磚瓦，怎得先去整修廂房了？”
這確實有些奇怪，這些苦工們，都在忙著此處，所以他就被帶到了這裏。
“兩間是挨著的，都是一樣的。”王漢擠了過來。
雖說有些奇怪，但是仔細想想也是有可能。
張子維跟在趙山旁邊，前面是領頭的李得人跟長匠戶辛民，王漢這樣突然擠過去，看起來是十分惡心，有點爭搶風頭的意思。
在更大的項目領導視察的時候，項目負責人手下的小工竟然搶風頭，這可是大忌，愚蠢至極。
至少趙山是這麽認為的，因此不會插一句話。
難道王漢這麽蠢？實際上不是的，他只是害怕寺廟正堂的秘密被發現，因此破罐子破摔，也懶得管這些了。
［支線任務開啟］
【請宿主將偷梁換柱消息傳達給長匠戶辛民！】
［獎勵積分500、技能/工具隨機］
張子維心裏一咯噔，說與不說，都難辦！
古代建築最基本的就是：屋頂、梁柱、基石。
太水村唯一的寺廟，是年久失修後的翻修，所以是不用重新打地基，因為加固寺院墻的原因，還是用到了很多石頭，但是石頭基本不值錢，值錢的是人工。
屋頂跟梁柱就很重要了，正堂還差屋頂，梁柱的話倒不全是粟木，還有一些檜木之類的木材，唯一值點錢的，就是主梁。
主梁木原是由朝廷撥給了當地的長匠戶，也是如今的辛民來管理。
普通檜木堅硬度足夠，而廟宇主梁，自然是選擇較好的粟木，因為怕有意外，所以粟木是在主梁結構後完成的。
“您看這邊，咱們的修葺已然要完成了～”他又賣笑的看向李得人，“都是我們匠戶的功勞！”
李得人明顯不悅，但是又不好直接訓斥，於是壓下脾氣：“差一些雜物清理也就完成了。”
他伸手示意辛匠戶往旁邊走：“您可隨意檢查。”
辛民邁腳，並沒有往那主廟堂走去。
“宿主，若是這個總匠戶不去看，該怎麽辦？”小翼龍飛坐在臺柱子上，打量著這夥人。
“就怕他去看。”張子維道。
小翼龍十分不解，他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如今是即將完工交接時，若是此時發現問題，眾目睽睽之下，小問題的話，也只是影響些時日，可是偷梁換柱這樣的膽大包天之事……”
“可就是直接告訴朝廷，咱們工隊有問題，那就不是延期交付那麽簡單。”
張子維在工程隊的時候，曾經聽帶他的包工頭師傅說過一起同期學長的故事，也是直接被處分，也影響他們整個部門。
“那宿主大大，不提醒怎麽完成任務？”小翼龍思考著。
“不提醒，這件事也不可讓它過去。那廟宇上的東西，可是個定時炸彈，總有一天會給大家帶來麻煩。”張子維認真說道。
辛匠戶是朝廷任命的總匠戶，各大私下小匠戶都來巴結他。他也不是傻的，知道這些人的行徑，因此也有自己的頭腦。
跟著長匠戶一起來的人，很快就檢查了整個太水村寺廟，覺得一切可以交付時，突然一只貓跑過。
貓？
古代的貓？
有了！
張子維蹲下身子，故意將自己一旁的包子拿到手裏，試探的引誘哪只貓。
幸好。貓咪沒有懸念的往這邊走來，她趕緊一把抓住，表面上一只手撫摸著貓咪，實際上另外一只手緊緊拉著貓咪的小爪爪。
“別跑昂！請你吃包子。”她小聲嘟囔。
“給辛匠戶道歉！”李得人提高聲輩，“這貓沒有傷到您吧。”
辛民也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撫摸著貓咪。
“對不起，是寺廟裏的烏圓（貓）沖撞了您，不過辛匠戶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您就看在它以後進不來的份上，原諒這個小動物吧！”張子維大膽懇求道。
其餘人都齊刷刷看著逗貓咪的長匠戶。
“本匠戶又沒有讓它不回家。待到日後寺廟修成，它可以日日住在此處。”他覺得這既然是寺的貓，那應該也應該守護在這裏。
“這怎麽可能呢？”張子維故意道：“新建立寺廟後，並沒有留出供其出入的小口。”
這才是原因。
“本是寺廟，若是因為重新修建，讓這些小生命沒了居所，反而本末倒置了。”辛民想了想，“今日暫不交付吧。”
“這……”李得人看著他，“這樣的話，若是耽擱……”
李得人看著很精明，實際上也是扮豬吃老虎。
“不差這兩日。”新民語氣堅定，“進程不用擔憂，將該留的留著。”
指的是貓咪烏圓，也值得是貓洞口，更是整個寺廟的祈福。
“是。”
李得人跟著後面點頭。
張子維長舒一口氣。
而王漢卻又緊張了起來。
……
待到人走後，張子維將剩下那個肉包子，也分給了烏圓身後的玉面狐貍貓。
她將包子皮撕開，捏成小碎碎，放在那貓面前，貓咪先是貪著身子湊湊，用鼻子聞聞，又往她身上蹭蹭。
“午飯餵了烏圓，就跟我去街口吃糖豆腐。”李得人留下一句離開了。
顯然，他並沒有因為張子維的一句話，讓自己組建的工隊沒有交付而生氣。
建造寺廟的時候，本也就沒有留出什麽貓咪洞，只是這個村內的寺廟比較偏遠，又經歷一次戰亂，後漏記載了，所以早就年久失修了。
因為年久失修，加上寺廟磚瓦低，就會常年有小動物光顧，小烏圓，白老，鼠將頗多。
其實，也不是什麽留有洞口任由他們來去自如，之前因為失修而已。可是如今修葺後，增大了院子，也就堵住了他們回寺廟的路
有時候，寺廟荒廢了。
可是又滿是生機。
香火不斷的時候，賜福百姓。
滿院雜草時，庇護烏圓小動物。
萬物及生靈。
該留出著他們自由出入的小口。
張子維斷定長匠戶會在意這個，因為她在實習的時候，項目總負責人也會找人看風/水。
這個風/水可不是什麽迷/信，是看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工廠汙染，有沒有噪音等等，甚至磁場。
他們現代建築工程的項目負責人都會在意這個，一個古人，古代的建築頭目，怎麽會不去考慮這個。
何況還是有祈福除災的寺廟，自然是需要光結善緣了，就是不專門留洞口，也不能將他們關在門外，那修建寺廟的意義呢？
因果報應，善惡有終。
工程人也信這個，古代建築藝術裏面，有一門風水有道賞析課，她還有印象的。
“說吧，為何故意拖延竣工時日？”
街口木質桌椅旁，坐著一胖一瘦兩個男子，他們面前，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糖豆腐。
這古代的豆腐就是純香，無添加天然大豆，手工磨制而成，古法點成，放入嘴中，別有一番風味。
這糖可是難得，大娘賣的豆腐，三文錢一碗，加了糖的，是五文。
糖可不是白糖，而是一種植物成熟結出的果實，手指蓋大小，雜碎放進去，有果子的香。
張子維看著說完話往嘴裏舀了一勺豆腐的李得人，咽了下口水，並沒有先吃自己面前的糖豆腐，而且試探似的回答。
“想著烏圓的事情不解決，後期咱們工隊會有麻煩。”
李得人聽著他的話，嚼著香噴噴的甜豆腐，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大娘，再來一碗！”李得人說道。
“得嘞！”
李得人一邊吃一遍說：“王漢減料被發現了？”
他語氣輕飄飄的，卻讓張子維有些想不到。
張子維搖了搖頭，他並未知道王漢是否偷工減料。
“先吃完。”李得人語氣淡淡。
“是，匠戶。”
張子維終於吃上了古代的甜豆腐，加上本身有些餓，又在古代這麽幾日，這簡直是人間美味。
二人吃完，李得人放下錢往回走，張子維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知道王漢偷工減料？還是試探？知道的話為何不去阻止？
哎！想來她在現代還是當了半年建築工地實習的小工頭的，以為學的些基礎了，可以轉正了，沒想到到了古代才發現，這簡直是皮毛啊！
建築工程真是水深！
“王漢不在。哪處？你帶我去。”李得人看不出什麽表情，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不在乎。
張子維帶著他來到了主廟堂的正廳。
李得人盯著新加的磚瓦，陷入沈思。
這次整修，磚瓦但不怎麽值錢，但是若是扣押一部分，一個月，也會有一筆錢財。
“不是磚瓦。”張子維出聲，“上面。”
李得人視線往上移，目光鎖定在房頂上……屋頂……這也沒有什麽……難道，梁柱？
不可能，王漢不會這麽大膽，況且梁柱粟木顏色也對。
“柱子沒有少幾根，這幾日完成烏圓洞就竣工。”李得人吩咐道。
明眼看基架柱子，沒覺得少什麽，大概只是買物料少了幾根吧，不礙事。
張子維：“匠戶，粟木顏色有些深。”
李得人：“你還認得粟木？”
張子維點了點頭：
“父親拿書教過幾次，若是檜木燒制，加上染料，也是這個顏色。”
張子維擡頭看著梁頂。
一根粟木的價格可不低，王漢不少貪。
“他竟敢偷換梁柱！”
李得人臉色終於陰沈下來，不再是剛剛的面無表情，他徹底惱怒了，低聲罵了幾句，氣的臉通紅。
他都不敢這麽做，況且，這件事被發現和不被發現，他都會承擔極大的風險，若不是今日張子維阻撓，後果不堪設想。
他還以為張子維這小子是小聰明，沒想到竟然還識得粟木，不僅僅如此還心思縝密，他都沒有想到。
好一個王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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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得人給眾人提前下了命令，不得有任何差池，不準出錯。
“匠戶大人，您放心！我今日也來的稍早一些，一切都監察的差不多了！”
王漢殷勤的說道。
“你們呢？”李得人又轉向張子維跟趙山方向。
趙山開口：“日常任務盤點了一些。”
其實他們早晨來的時候，已經檢查了全部。
“去跟進些，別出差錯。”李得人說完，就去路口迎接辛匠戶去了。
這將近午時，辛匠戶終於帶著一部分人來了。
看著他在即將竣工的廟宇院子裏查看，張子維就十分緊張。
倒不是擔心腳夫們有什麽失誤，主要是這此修廟，已經有了重大錯誤。
就是她那日晚上曾看到王漢帶人將房梁上的粟木取走了。
粟木被替換，要是被查到，他們所有的人2都有可能挨板子。
張子維擔憂卻也無可奈何。
“你們這廟堂也整修好了？”辛匠戶看了眼廟宇，並未走進去。
“還差上層磚瓦……”李得人在一旁弓腰回覆。
“既然還差磚瓦，怎得先去整修廂房了？”
這確實有些奇怪，這些苦工們，都在忙著此處，所以他就被帶到了這裏。
“兩間是挨著的，都是一樣的。”王漢擠了過來。
雖說有些奇怪，但是仔細想想也是有可能。
張子維跟在趙山旁邊，前面是領頭的李得人跟長匠戶辛民，王漢這樣突然擠過去，看起來是十分惡心，有點爭搶風頭的意思。
在更大的項目領導視察的時候，項目負責人手下的小工竟然搶風頭，這可是大忌，愚蠢至極。
至少趙山是這麽認為的，因此不會插一句話。
難道王漢這麽蠢？實際上不是的，他只是害怕寺廟正堂的秘密被發現，因此破罐子破摔，也懶得管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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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建築最基本的就是：屋頂、梁柱、基石。
太水村唯一的寺廟，是年久失修後的翻修，所以是不用重新打地基，因為加固寺院墻的原因，還是用到了很多石頭，但是石頭基本不值錢，值錢的是人工。
屋頂跟梁柱就很重要了，正堂還差屋頂，梁柱的話倒不全是粟木，還有一些檜木之類的木材，唯一值點錢的，就是主梁。
主梁木原是由朝廷撥給了當地的長匠戶，也是如今的辛民來管理。
普通檜木堅硬度足夠，而廟宇主梁，自然是選擇較好的粟木，因為怕有意外，所以粟木是在主梁結構後完成的。
“您看這邊，咱們的修葺已然要完成了～”他又賣笑的看向李得人，“都是我們匠戶的功勞！”
李得人明顯不悅，但是又不好直接訓斥，於是壓下脾氣：“差一些雜物清理也就完成了。”
他伸手示意辛匠戶往旁邊走：“您可隨意檢查。”
辛民邁腳，並沒有往那主廟堂走去。
“宿主，若是這個總匠戶不去看，該怎麽辦？”小翼龍飛坐在臺柱子上，打量著這夥人。
“就怕他去看。”張子維道。
小翼龍十分不解，他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如今是即將完工交接時，若是此時發現問題，眾目睽睽之下，小問題的話，也只是影響些時日，可是偷梁換柱這樣的膽大包天之事……”
“可就是直接告訴朝廷，咱們工隊有問題，那就不是延期交付那麽簡單。”
張子維在工程隊的時候，曾經聽帶他的包工頭師傅說過一起同期學長的故事，也是直接被處分，也影響他們整個部門。
“那宿主大大，不提醒怎麽完成任務？”小翼龍思考著。
“不提醒，這件事也不可讓它過去。那廟宇上的東西，可是個定時炸彈，總有一天會給大家帶來麻煩。”張子維認真說道。
辛匠戶是朝廷任命的總匠戶，各大私下小匠戶都來巴結他。他也不是傻的，知道這些人的行徑，因此也有自己的頭腦。
跟著長匠戶一起來的人，很快就檢查了整個太水村寺廟，覺得一切可以交付時，突然一只貓跑過。
貓？
古代的貓？
有了！
張子維蹲下身子，故意將自己一旁的包子拿到手裏，試探的引誘哪只貓。
幸好。貓咪沒有懸念的往這邊走來，她趕緊一把抓住，表面上一只手撫摸著貓咪，實際上另外一只手緊緊拉著貓咪的小爪爪。
“別跑昂！請你吃包子。”她小聲嘟囔。
“給辛匠戶道歉！”李得人提高聲輩，“這貓沒有傷到您吧。”
辛民也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撫摸著貓咪。
“對不起，是寺廟裏的烏圓（貓）沖撞了您，不過辛匠戶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您就看在它以後進不來的份上，原諒這個小動物吧！”張子維大膽懇求道。
其餘人都齊刷刷看著逗貓咪的長匠戶。
“本匠戶又沒有讓它不回家。待到日後寺廟修成，它可以日日住在此處。”他覺得這既然是寺的貓，那應該也應該守護在這裏。
“這怎麽可能呢？”張子維故意道：“新建立寺廟後，並沒有留出供其出入的小口。”
這才是原因。
“本是寺廟，若是因為重新修建，讓這些小生命沒了居所，反而本末倒置了。”辛民想了想，“今日暫不交付吧。”
“這……”李得人看著他，“這樣的話，若是耽擱……”
李得人看著很精明，實際上也是扮豬吃老虎。
“不差這兩日。”新民語氣堅定，“進程不用擔憂，將該留的留著。”
指的是貓咪烏圓，也值得是貓洞口，更是整個寺廟的祈福。
“是。”
李得人跟著後面點頭。
張子維長舒一口氣。
而王漢卻又緊張了起來。
……
待到人走後，張子維將剩下那個肉包子，也分給了烏圓身後的玉面狐貍貓。
她將包子皮撕開，捏成小碎碎，放在那貓面前，貓咪先是貪著身子湊湊，用鼻子聞聞，又往她身上蹭蹭。
“午飯餵了烏圓，就跟我去街口吃糖豆腐。”李得人留下一句離開了。
顯然，他並沒有因為張子維的一句話，讓自己組建的工隊沒有交付而生氣。
建造寺廟的時候，本也就沒有留出什麽貓咪洞，只是這個村內的寺廟比較偏遠，又經歷一次戰亂，後漏記載了，所以早就年久失修了。
因為年久失修，加上寺廟磚瓦低，就會常年有小動物光顧，小烏圓，白老，鼠將頗多。
其實，也不是什麽留有洞口任由他們來去自如，之前因為失修而已。可是如今修葺後，增大了院子，也就堵住了他們回寺廟的路
有時候，寺廟荒廢了。
可是又滿是生機。
香火不斷的時候，賜福百姓。
滿院雜草時，庇護烏圓小動物。
萬物及生靈。
該留出著他們自由出入的小口。
張子維斷定長匠戶會在意這個，因為她在實習的時候，項目總負責人也會找人看風/水。
這個風/水可不是什麽迷/信，是看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工廠汙染，有沒有噪音等等，甚至磁場。
他們現代建築工程的項目負責人都會在意這個，一個古人，古代的建築頭目，怎麽會不去考慮這個。
何況還是有祈福除災的寺廟，自然是需要光結善緣了，就是不專門留洞口，也不能將他們關在門外，那修建寺廟的意義呢？
因果報應，善惡有終。
工程人也信這個，古代建築藝術裏面，有一門風水有道賞析課，她還有印象的。
“說吧，為何故意拖延竣工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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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糖可是難得，大娘賣的豆腐，三文錢一碗，加了糖的，是五文。
糖可不是白糖，而是一種植物成熟結出的果實，手指蓋大小，雜碎放進去，有果子的香。
張子維看著說完話往嘴裏舀了一勺豆腐的李得人，咽了下口水，並沒有先吃自己面前的糖豆腐，而且試探似的回答。
“想著烏圓的事情不解決，後期咱們工隊會有麻煩。”
李得人聽著他的話，嚼著香噴噴的甜豆腐，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大娘，再來一碗！”李得人說道。
“得嘞！”
李得人一邊吃一遍說：“王漢減料被發現了？”
他語氣輕飄飄的，卻讓張子維有些想不到。
張子維搖了搖頭，他並未知道王漢是否偷工減料。
“先吃完。”李得人語氣淡淡。
“是，匠戶。”
張子維終於吃上了古代的甜豆腐，加上本身有些餓，又在古代這麽幾日，這簡直是人間美味。
二人吃完，李得人放下錢往回走，張子維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知道王漢偷工減料？還是試探？知道的話為何不去阻止？
哎！想來她在現代還是當了半年建築工地實習的小工頭的，以為學的些基礎了，可以轉正了，沒想到到了古代才發現，這簡直是皮毛啊！
建築工程真是水深！
“王漢不在。哪處？你帶我去。”李得人看不出什麽表情，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不在乎。
張子維帶著他來到了主廟堂的正廳。
李得人盯著新加的磚瓦，陷入沈思。
這次整修，磚瓦但不怎麽值錢，但是若是扣押一部分，一個月，也會有一筆錢財。
“不是磚瓦。”張子維出聲，“上面。”
李得人視線往上移，目光鎖定在房頂上……屋頂……這也沒有什麽……難道，梁柱？
不可能，王漢不會這麽大膽，況且梁柱粟木顏色也對。
“柱子沒有少幾根，這幾日完成烏圓洞就竣工。”李得人吩咐道。
明眼看基架柱子，沒覺得少什麽，大概只是買物料少了幾根吧，不礙事。
張子維：“匠戶，粟木顏色有些深。”
李得人：“你還認得粟木？”
張子維點了點頭：
“父親拿書教過幾次，若是檜木燒制，加上染料，也是這個顏色。”
張子維擡頭看著梁頂。
一根粟木的價格可不低，王漢不少貪。
“他竟敢偷換梁柱！”
李得人臉色終於陰沈下來，不再是剛剛的面無表情，他徹底惱怒了，低聲罵了幾句，氣的臉通紅。
他都不敢這麽做，況且，這件事被發現和不被發現，他都會承擔極大的風險，若不是今日張子維阻撓，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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