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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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奉天伸手在離垢的劍上一劃，手心赫然被劃出極深的口子。她將血滴入鎏金芍藥中，花色變深，呈黑紅之色。她將食了血的芍藥往半空一拋，那□□自盛開，層層舒展。
“一念地獄……”奉天飛身上去，立在法器前，用方才未幹涸的血在幾張空符紙上畫上咒，打向八方。
須臾之間，八張符紙燃起八道業火，這八道業火在半空中連接成一個蛛網似的火罩，將整個晉陽城罩在其中。
就在此時，墮神煞的陣法已經結成，無數暗影從地上湧出，像是濃稠的血霧一般一點一點蠶食著晉陽城。血霧所到之處，只聞聲聲慘叫，房屋街道一概化為了血霧。
八個紅衣的童子靈攜手圍著那陣印，咿咿呀呀唱著童謠。
離垢已經讓玉京子開好了玄門。
“師兄，快帶玄易走！”奉天道。
風間和曠梧架起昏厥的玄易，率先進了玄門。
“離垢師兄，你也進吧。”奉天看離垢進了門才落地，“無道，快進去。”
“走。”無道心中隱隱不安，牽住她的手，正要將她拉進門，卻被奉天一把推進門內。
無道踉蹌進門，急忙回過身去，卻見那玄門已被奉天一掌打碎。
“奉天呢？”風間伸手扯開無道，卻未見奉天身影，又抓著他問，“奉天呢？他怎麽沒進來？”
他們站在一個山坳處，從這裏看去，整個晉陽城已成了一片火海，今夜一過，晉陽城便不覆存在。
無道怔怔地看向那漫天的大火，一言不發。
“我問你話呢！奉天哪去了？”風間仍抓著他不放，瞠目欲裂，“你為何不把她帶出來？”
“風間兄，你先冷靜冷靜。”離垢將他從無道身邊拉開，“你既知道奉天身上有天罰，且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才作數，那就該知道奉天為何選擇不和小師父一道進門了。”
風間似是洩了氣般，肩頭垮下來，咬著嘴唇，凝望著遠處久久不滅的火海，一想到奉天葬身於此，胸口便窒了塊兒烙鐵一樣叫人難受。
“先去鬼界吧，興許在那你們還能見到她。”無道漠然轉身，從懷中掏出符紙開了鬼門。
離垢從曠梧懷中接過不省人事的玄易，跟在無道身後進了鬼門。曠梧見風間還怔然看著火海，忍不住叫了一聲：“走吧，奉天應該已經去了鬼界。”
風間這才長舒一口氣，踏進鬼門。
幾人跟到忘川，四大護法皆已在那等著了。
“冥澤，你先將玄易帶回去好生照料。”無道一手布陣，又問冥焰，“我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殿下，宮中那位奉天大人確實毫無破綻，除了對鬼界的記憶一概不知，其他倒是都能說個八九不離十，就連您在虛臾峰的事他都了若指掌。”
“這是何意？”風間問道，“為何說‘宮中那位奉天大人’？”
離垢和曠梧也正聽得一頭霧水，面面相覷，“小師父，難不成有人假冒奉天？”
“此事眼下還未查明，當年你師父將她從天界救出，而天界的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大概是你師父當時做了替身傀儡留在天界，所以他們從始至終都未察覺奉天已經離開了天界。”無道的目光投在黃泉盡頭， “上回我和她去天界，回來就換了個魂魄，若不是這回中元節我因惡靈作祟一事去凡間剛巧碰上奉天……”
眾人循著他的目光，轉身朝後看去，便看到一個身影從黃泉走來，進了忘川。
“是奉天大人。”冥焰道，“可是奉天大人的身體還被占著，這可如何是好？”
“你去想辦法將她弄去往生殿，一切照常。”無道交代道。
冥焰自然知道無道的用意，但他多日伴於那假奉天身側，發現她並無惡念，且習性與真奉天大為相似，他於心不忍，還是多問了一句：“殿下可是想強行將魂魄抽離，再讓奉天大人歸位？”
“不可！”
聲音是從離垢身上傳出的，眾人皆看去。
離垢莫名左右看了看，結果又傳來一聲：“不可將那魂魄抽出。”
離垢擡起手，玉京子從袖中探出頭，曠梧問道：“玉京子，方才可是你在說話？”
“正是。”玉京子道。
“可你不是不會說話嗎？”離垢驚奇問道。
“我只是不愛說話。”玉京子游走在他肩上停下，“做了聖者大人幾千年的式神，沒什麽不會的。”
“原來你是師父的式神。”離垢道，“我還道師父哪裏找來這麽厲害的式神給我，對了，你說不能將那假奉天的魂魄抽離是何意？”
“你們有所不知，那魂魄一旦強行抽離，奉天大人也會魂飛魄散。”玉京子繼續道，“當年龍神大人化身為島鎮壓地淵，但在那之前，聖者大人其實已經被地淵殺害，是龍神大人斷了半邊龍角為聖者塑了真身，托帝尊用往生之法將其覆活。”
“龍神大人神隕之後，聖者從西與娘娘那裏求來了僅有的一朵受過佛禮的並蒂芍藥花。這花尋常土地種不得，聖者便將炎魔的屍身移至世間靈氣最為充沛的虛臾峰，一把火燒成灰土，種上那株並蒂芍藥。”
“那這並蒂芍藥有何用處？”風間忙問。
“那花有靈，花開後，可生出花靈，能生死人肉白骨。隨後，聖者去了龍神島，找到了龍神的神元，等到花開，他便將神元註入花中。”
“你是說龍神大人覆活了？”冥焰驚得的瞪雙眼。
“世人皆知始祖龍神，卻不知始祖龍神的真名。”玉京子又游走到離垢另一邊肩膀，“不過也不足為怪，除去聖者和炎魔，也就地淵還有我們這個式神知曉此事。”
“奉天就是花開並蒂借花靈覆生的始祖龍神吧。”無道百感交集地看向他。
玉京子頓了頓，“沒錯，始祖龍神的真名就是奉天，以天為主，奉天而生。”
眾人皆大驚。
“所以……”曠梧看向緩緩邁入忘川花田奉天的魂魄，“如今在奉天體內的是花靈？”
“沒錯，聖者大人當日為了救出龍神大人，只能將二人魂魄分離。花靈留在天界，龍神大人則下鬼界。”
“奉天每次從凡間回來，魂力都要弱上幾分，可與在天界的花靈有關？”無道問。
“借花靈覆生的代價就是以魂為飼。”
“既如此，聖者大人為何還要以奉天的魂魄為代價讓她起死回生？”風間不解，“可是有什麽未完之事，讓她如此掛心，即使以魂為飼也要覆生？”
無道抿著唇一言不發，雙手卻在身側愈漸握緊。
“天道輪回，天機勿洩。”玉京子轉眼已經到了奉天肩上，“我可讓她恢覆記憶，但想要魂魄入體，還需花靈自願。”
轉眼，玉京子貼上奉天的額頭，“龍神大人莫怪，小神冒犯了。”
玉京子額上乍現一道白光，一陣清風從奉天腳下散開，隱在彼岸花田中擴開。黛綠的衣袍裹挾著金發隨風翩然飛起，身上各處火燎的痕跡被盡數洗凈似的，全都消失不見了。
半晌，那額間的白光隱去，玉京子又回到了離垢袖中。奉天這才睜開眼。
“龍……龍神大人。”冥焰膝蓋一軟，竟跪下身去，誠惶誠恐地仰頭望著奉天。
奉天環顧四周，見冥焰如此，忍俊不禁，將他拉起：“這是做什麽？平日裏上我殿頂揭瓦片的人，就不要如此見外了吧。”
冥焰撓頭一笑，“平日裏是奉天大人，哪知這奉天大人突然就變成了龍神大人。”
眾人也跟著笑起來，只有無道眸色深沈地望著奉天，倚在獸骨上一動未動。見奉天的目光投過來，他立刻轉身走了。
奉天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手中的扇子指著他，“小無道這是怎麽了？”
一看曠梧和風間也是一副丈二和尚的模樣，她又看向離垢。
離垢倒是笑了笑，猜測道：“許是小師父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你就是龍神大人吧。”
奉天不禁一曬，扇子在手心敲著，“不對不對，以他的性子，縱使我是龍神他也不是這反應，興許他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走吧，都別杵在這兒了，去我殿中。”
進了門，奉天便讓冥焰和冥古去安排幾人房間休息，自己去了無道住處。結果剛去就吃了閉門羹，在門口喊了半天也不見開門。於是，她繞道屋後打算從後窗翻進去，卻未成想剛跨上窗子，就撞見無道脫了衣衫光著上半身。
她騎在窗子上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只能假裝滿不在乎：“你在屋裏呢？喊半天也不知道開門，還得勞煩我一把年紀了翻窗子。”
這話一說出口，奉天才乘勢，從窗子上下來，一眼瞥見無道背後一尺長的傷口後，立馬笑不出來了，“你這傷……”
她立刻將無道拉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藥，“這個聶盡，定不能輕饒他。”
說著，她又恨恨地戳了他一扇柄，“你也是，被幾個傀儡砍成了這樣。”
無道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眼眶微紅，眼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說與她，卻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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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伸手在離垢的劍上一劃，手心赫然被劃出極深的口子。她將血滴入鎏金芍藥中，花色變深，呈黑紅之色。她將食了血的芍藥往半空一拋，那□□自盛開，層層舒展。
“一念地獄……”奉天飛身上去，立在法器前，用方才未幹涸的血在幾張空符紙上畫上咒，打向八方。
須臾之間，八張符紙燃起八道業火，這八道業火在半空中連接成一個蛛網似的火罩，將整個晉陽城罩在其中。
就在此時，墮神煞的陣法已經結成，無數暗影從地上湧出，像是濃稠的血霧一般一點一點蠶食著晉陽城。血霧所到之處，只聞聲聲慘叫，房屋街道一概化為了血霧。
八個紅衣的童子靈攜手圍著那陣印，咿咿呀呀唱著童謠。
離垢已經讓玉京子開好了玄門。
“師兄，快帶玄易走！”奉天道。
風間和曠梧架起昏厥的玄易，率先進了玄門。
“離垢師兄，你也進吧。”奉天看離垢進了門才落地，“無道，快進去。”
“走。”無道心中隱隱不安，牽住她的手，正要將她拉進門，卻被奉天一把推進門內。
無道踉蹌進門，急忙回過身去，卻見那玄門已被奉天一掌打碎。
“奉天呢？”風間伸手扯開無道，卻未見奉天身影，又抓著他問，“奉天呢？他怎麽沒進來？”
他們站在一個山坳處，從這裏看去，整個晉陽城已成了一片火海，今夜一過，晉陽城便不覆存在。
無道怔怔地看向那漫天的大火，一言不發。
“我問你話呢！奉天哪去了？”風間仍抓著他不放，瞠目欲裂，“你為何不把她帶出來？”
“風間兄，你先冷靜冷靜。”離垢將他從無道身邊拉開，“你既知道奉天身上有天罰，且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才作數，那就該知道奉天為何選擇不和小師父一道進門了。”
風間似是洩了氣般，肩頭垮下來，咬著嘴唇，凝望著遠處久久不滅的火海，一想到奉天葬身於此，胸口便窒了塊兒烙鐵一樣叫人難受。
“先去鬼界吧，興許在那你們還能見到她。”無道漠然轉身，從懷中掏出符紙開了鬼門。
離垢從曠梧懷中接過不省人事的玄易，跟在無道身後進了鬼門。曠梧見風間還怔然看著火海，忍不住叫了一聲：“走吧，奉天應該已經去了鬼界。”
風間這才長舒一口氣，踏進鬼門。
幾人跟到忘川，四大護法皆已在那等著了。
“冥澤，你先將玄易帶回去好生照料。”無道一手布陣，又問冥焰，“我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殿下，宮中那位奉天大人確實毫無破綻，除了對鬼界的記憶一概不知，其他倒是都能說個八九不離十，就連您在虛臾峰的事他都了若指掌。”
“這是何意？”風間問道，“為何說‘宮中那位奉天大人’？”
離垢和曠梧也正聽得一頭霧水，面面相覷，“小師父，難不成有人假冒奉天？”
“此事眼下還未查明，當年你師父將她從天界救出，而天界的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大概是你師父當時做了替身傀儡留在天界，所以他們從始至終都未察覺奉天已經離開了天界。”無道的目光投在黃泉盡頭， “上回我和她去天界，回來就換了個魂魄，若不是這回中元節我因惡靈作祟一事去凡間剛巧碰上奉天……”
眾人循著他的目光，轉身朝後看去，便看到一個身影從黃泉走來，進了忘川。
“是奉天大人。”冥焰道，“可是奉天大人的身體還被占著，這可如何是好？”
“你去想辦法將她弄去往生殿，一切照常。”無道交代道。
冥焰自然知道無道的用意，但他多日伴於那假奉天身側，發現她並無惡念，且習性與真奉天大為相似，他於心不忍，還是多問了一句：“殿下可是想強行將魂魄抽離，再讓奉天大人歸位？”
“不可！”
聲音是從離垢身上傳出的，眾人皆看去。
離垢莫名左右看了看，結果又傳來一聲：“不可將那魂魄抽出。”
離垢擡起手，玉京子從袖中探出頭，曠梧問道：“玉京子，方才可是你在說話？”
“正是。”玉京子道。
“可你不是不會說話嗎？”離垢驚奇問道。
“我只是不愛說話。”玉京子游走在他肩上停下，“做了聖者大人幾千年的式神，沒什麽不會的。”
“原來你是師父的式神。”離垢道，“我還道師父哪裏找來這麽厲害的式神給我，對了，你說不能將那假奉天的魂魄抽離是何意？”
“你們有所不知，那魂魄一旦強行抽離，奉天大人也會魂飛魄散。”玉京子繼續道，“當年龍神大人化身為島鎮壓地淵，但在那之前，聖者大人其實已經被地淵殺害，是龍神大人斷了半邊龍角為聖者塑了真身，托帝尊用往生之法將其覆活。”
“龍神大人神隕之後，聖者從西與娘娘那裏求來了僅有的一朵受過佛禮的並蒂芍藥花。這花尋常土地種不得，聖者便將炎魔的屍身移至世間靈氣最為充沛的虛臾峰，一把火燒成灰土，種上那株並蒂芍藥。”
“那這並蒂芍藥有何用處？”風間忙問。
“那花有靈，花開後，可生出花靈，能生死人肉白骨。隨後，聖者去了龍神島，找到了龍神的神元，等到花開，他便將神元註入花中。”
“你是說龍神大人覆活了？”冥焰驚得的瞪雙眼。
“世人皆知始祖龍神，卻不知始祖龍神的真名。”玉京子又游走到離垢另一邊肩膀，“不過也不足為怪，除去聖者和炎魔，也就地淵還有我們這個式神知曉此事。”
“奉天就是花開並蒂借花靈覆生的始祖龍神吧。”無道百感交集地看向他。
玉京子頓了頓，“沒錯，始祖龍神的真名就是奉天，以天為主，奉天而生。”
眾人皆大驚。
“所以……”曠梧看向緩緩邁入忘川花田奉天的魂魄，“如今在奉天體內的是花靈？”
“沒錯，聖者大人當日為了救出龍神大人，只能將二人魂魄分離。花靈留在天界，龍神大人則下鬼界。”
“奉天每次從凡間回來，魂力都要弱上幾分，可與在天界的花靈有關？”無道問。
“借花靈覆生的代價就是以魂為飼。”
“既如此，聖者大人為何還要以奉天的魂魄為代價讓她起死回生？”風間不解，“可是有什麽未完之事，讓她如此掛心，即使以魂為飼也要覆生？”
無道抿著唇一言不發，雙手卻在身側愈漸握緊。
“天道輪回，天機勿洩。”玉京子轉眼已經到了奉天肩上，“我可讓她恢覆記憶，但想要魂魄入體，還需花靈自願。”
轉眼，玉京子貼上奉天的額頭，“龍神大人莫怪，小神冒犯了。”
玉京子額上乍現一道白光，一陣清風從奉天腳下散開，隱在彼岸花田中擴開。黛綠的衣袍裹挾著金發隨風翩然飛起，身上各處火燎的痕跡被盡數洗凈似的，全都消失不見了。
半晌，那額間的白光隱去，玉京子又回到了離垢袖中。奉天這才睜開眼。
“龍……龍神大人。”冥焰膝蓋一軟，竟跪下身去，誠惶誠恐地仰頭望著奉天。
奉天環顧四周，見冥焰如此，忍俊不禁，將他拉起：“這是做什麽？平日裏上我殿頂揭瓦片的人，就不要如此見外了吧。”
冥焰撓頭一笑，“平日裏是奉天大人，哪知這奉天大人突然就變成了龍神大人。”
眾人也跟著笑起來，只有無道眸色深沈地望著奉天，倚在獸骨上一動未動。見奉天的目光投過來，他立刻轉身走了。
奉天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手中的扇子指著他，“小無道這是怎麽了？”
一看曠梧和風間也是一副丈二和尚的模樣，她又看向離垢。
離垢倒是笑了笑，猜測道：“許是小師父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你就是龍神大人吧。”
奉天不禁一曬，扇子在手心敲著，“不對不對，以他的性子，縱使我是龍神他也不是這反應，興許他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走吧，都別杵在這兒了，去我殿中。”
進了門，奉天便讓冥焰和冥古去安排幾人房間休息，自己去了無道住處。結果剛去就吃了閉門羹，在門口喊了半天也不見開門。於是，她繞道屋後打算從後窗翻進去，卻未成想剛跨上窗子，就撞見無道脫了衣衫光著上半身。
她騎在窗子上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只能假裝滿不在乎：“你在屋裏呢？喊半天也不知道開門，還得勞煩我一把年紀了翻窗子。”
這話一說出口，奉天才乘勢，從窗子上下來，一眼瞥見無道背後一尺長的傷口後，立馬笑不出來了，“你這傷……”
她立刻將無道拉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藥，“這個聶盡，定不能輕饒他。”
說著，她又恨恨地戳了他一扇柄，“你也是，被幾個傀儡砍成了這樣。”
無道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眼眶微紅，眼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說與她，卻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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