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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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也不知是魂力變弱的緣故還是什麽，奉天只覺近來有些畏冷，她將袍子蓋上，往岐黃的身上挪了挪。岐黃體熱，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躺進岐黃的皮毛才有一絲暖意。
西與過來的時候，只有岐黃醒著，她叫醒奉天：“回屋裏睡吧，島上冷，他這藥池要泡到明日，你們這樣會著涼的。”
“不了，”奉天啞著聲音，“他一個人在這兒泡我也不放心，你帶元靈回去吧，我有岐黃，無妨。”
西與知道勸不動她，便設了道結界，倒是暖和了不少。
次日奉天昏昏沈沈的被元靈鬧醒，“奉天姐姐，你快看！”
奉天順著元靈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藥池中盤踞著一條身量巨大的玄龍，通體的黑鱗反射出刺眼的光。
“小無道？”奉天起身試探道。
西與拿著龍骨走來，“他聽不見的，此藥池有安眠功效，這樣也少受些疼痛。”
“我來布陣，陣布好後需守四角，都打起精神來守陣吧。”西與將龍骨置於半空，取下脖子上的一串珍珠，珠子應咒而散，將藥池括起來，顯出陣印，“就位！”
三人應聲落座，向著陣中的龍骨註入靈力。池中的無道也慢慢在池中盤踞，那龍骨化作一道金光飛入玄龍體內。
只見玄龍仰頭長吟一聲，直入雲霄，又一個猛子紮入池中。四人拼命壓制，將無道封入陣中，池水被他翻騰的四處飛濺。
“絕對要撐住，”奉天面色蒼白，額頭布滿汗珠，“此刻但凡有一絲懈怠，不止無道，就連我們也會氣血爆裂而亡。”
元靈雖是個小孩兒，但畢竟是始祖龍神的式神，見奉天已然靈力不支，化身為獸，獸身可註入更多靈力，“奉天姐姐放心，有我們在，你身體才痊愈我幫你頂著。”
西與主陣不能分神，岐黃便也化作了獸身，四人合力將無道鎮在池中。陣印將池子封住，外物皆進不得，而無道也只能泡在藥池中利用法陣將龍骨融於己身。
法陣已成，剛撤去靈力，奉天就從陣上跌下來，昏死過去，岐黃先一步抱住她，才沒讓她墜地。待西與查探完，更是緊鎖住眉頭，許久沒說出緣故。
“西與娘娘，您快說啊，奉天姐姐何故無端暈倒？”元靈按捺不住，急問。
“唉，”西與沈吟半晌，只道，“她這魂力只剩一半了，加上神元受損，方才又靈力過耗，所以才暈倒。”
“怎會如此？”元靈滿心擔憂，問岐黃，“奉天姐姐的魂力怎會失了一半？究竟是何緣故？你一直跟在姐姐身邊，定然知其緣由。”
岐黃並不言語，只看著奉天蒼白的臉，小心用袖子擦凈她額上的汗珠。
“你也別問他了，你和他都是奉天的式神，自然也知道沒得允許不會與他人言說。”西與道，“況且，此事說來話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怎的連我也要瞞著？”元靈站起身，滿臉的哀怨和委屈，“我雖是小兒之身，但也活了近萬年，比如今的奉天姐姐還要大上幾千歲，若不是我被滅了族，也不會淪落至此。如今你們倒是都當我是小孩兒，什麽事都瞞著我不與我說，實在令人傷心。”
“你莫急，此事除了我和桐迷無人知曉，縱使岐黃也只是一知半解。”西與摸著他的發頂，“你若真想知道，待奉天醒來，你自己問她去。”
“哼，”元靈氣得跺腳，“我才不問，我要她主動與我說來。”
岐黃平靜地看著他耍小孩兒脾氣，終於知道為何無道與元靈一見面就掐架。這二人的脾性如出一轍，就連奉天懲治他們的法子都是一樣的。只是無道性子更冷些，元靈較為活潑，故而，奉天更喜歡逗弄板著臉發脾氣又礙於面子要矜持的無道。
岐黃可不慣著他，抱起奉天往屋中走去。元靈雖心裏憋屈，可又掛心奉天的身體，只能氣夯夯跟在後面。
西與去了一趟藏書閣，來時帶著一片金鱗。
“這是何物？”元靈湊上前瞧了瞧，“亮晶晶的不像俗物。”
“你這小兒，竟連你家主神之物也認不得了。”西與輕輕在他腦門上一敲。
元靈摸著腦袋又仔細端詳片刻，拍手即道：“這……這是龍神大人的龍鱗？”
“是了。”西與這才滿意笑笑，將那龍鱗用靈力煉化引入奉天的神元，奉天的面色這才好了許多，“這龍鱗可助他固元魂力，修覆神元，但若魂力繼續流失，也只能保一時安樂……”
說著，西與又神色覆雜地盯著奉天看了許久，嘆息道：“真是不讓人省心。”
“不過龍神大人留的東西可真多，難怪人常說真龍渾身是寶。”元靈趴在床邊，手指繞著奉天的頭發。
“若不是早知冤孽定數，龍神大人原不會留這些物什，當初她化身為島鎮壓地淵，本就抱了必死的決心，想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只不過……”西與每每一說起始祖龍神之事，總如此般言未盡意無窮，一句“都是些舊事，不提也罷。”便了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奉天便是龍神的轉世，終究也不願在她面前提起，更不願像從前一般將她當成始祖龍神。他們更想這一世，奉天能夠自由灑脫一點，不再像前世那般活著只為侍奉天地。
元靈雖是龍神的式神，但對龍神這些事也只是略知皮毛，多的龍神也不與他說，總以“小孩兒就不要徒增煩惱”為由將他打法。這一點和西與如出一轍，總叫元靈心裏癢癢的不舒服，但又問不出個什麽，只能生悶氣。
他看了眼一旁專心照看奉天的岐黃，竟有些羨慕這個悶頭悶腦的大塊頭。從不詢問什麽，好似對除奉天以外之事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心思單純，心無旁騖，忠誠無畏，這才是最好的式神。
元靈嘆了口氣，煩悶至極，但他終究還是小孩兒心性，爬上樹吃幾個果子，一切都能撥雲見日。
奉天醒後身上爽快了不少，神元運轉更是通暢，靈力也恢覆如初，知是西與給她用了龍鱗。
“我這身體已無力回天，何苦將龍鱗浪費在我身上呢。”奉天道。
西與只是柔柔看著她，那目光似是端詳一位故人，“我替她守著這島數千年，除了三根龍骨幾片龍鱗，只有腳下這片土地是她。這麽多年過去，我快記不清她的樣子，更不知這世間光景如何，若不是你常來看看我，我也就終日孤寂下去了。我又怎會看著你痛苦不出手搭救呢？”
“也罷，這幾千年辛苦你了。”奉天平靜的語氣中似乎糅雜著千絲萬縷的覆雜情感。
“主人。”岐黃將一張傳訊符遞給她。
奉天看完面色一變，兀地起身。
“何事？”西與知她有要事，問道。
“北煌小王子出了點狀況，女皇傳訊請我去一趟。”奉天眉頭緊鎖，手中緊捏著那張傳訊符。
“去吧，有我在，無道的事盡管放心。”西與上前幫她整了整衣領，“此去萬事小心，你魂力大減，比不得從前，遇事且不可魯莽。”
“我知道啦，”奉天笑著點點頭，“元靈那邊還需你幫我傳達，省得那小子又怪我。”
“你快去吧，元靈那孩子雖說有些脾氣，但哪回真怪過你。”西與打發走了奉天，又到藥池看了看法陣。無道許是折騰累了，盤踞在池中沈睡。
北煌位於北方大漠，人煙稀少，北煌狼族一方稱霸。北煌始皇曾是龍神手下的一員大將，因戰功卓著，龍神劃地北煌，供狼族繁衍生息。
由於布了結界，只有本族的人才能進入，北煌帝箏早早派了人在關口候著。
“您是奉天大人吧？”守在關口的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
“正是。”
“在下是女帝派來為大人引路的使者，名叫玄英，大人請隨我來。”
玄英帶著奉天進了關口，一聲口哨吹出，荒漠中兩匹狼迎風而來。
玄英跨上一匹，示意奉天騎另一匹。剛上狼背，兩匹狼便風馳電掣般在大漠穿梭，快到周遭的環境一概看不清。
不多時，進入了一個狹長的甬道，穿過甬道便到了北煌城。
“女帝有事出去了，我先帶您去王子宮中。”玄英走在前面，奉天跟在後頭打量著四周餓得皮包骨頭的城民。
“這些是？”
玄英聞聲轉過頭，才知奉天問的是難民。
“鬼界與凡間的時間接壤變幻莫測，無從計算，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年前送走了竈神，等到接竈神時卻不見竈神回來，所以我們已經許久未吃熟食了。而因我族自從建族伊始，就摒棄的食生食的習慣，所以一些年長的和年幼的因食了生食而患上疫病。”玄英語氣淡淡，“久而久之，整個城都被疫情籠罩。女帝為此煩心已久，卻仍找不到良策。”
奉天擰眉細想，總覺得這回竈神之事又是天界搗的鬼，加上北煌因疫病死去無數城民，怎麽看，都像是天界的手筆。
“此事可有眉目？”奉天問道。
玄英鄭重其事地看了她一眼，道：“女帝能允準大人來此，那我也不瞞著大人了。此事除了天界，其他族系還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奉天心裏一驚：“你如何斷定是天界所為？”
“如今的天君只不過是偷梁換柱的強盜罷了，只因北煌始皇為龍神部下，封了神籍，所以將自己的神元煉化為舍利護佑北煌族，這才幸免於難，並未在他們對輪回軸動手腳時受影響。”玄英接著道，“只是那天界不願善罷甘休，在王子身上降下天罰，以此來掣肘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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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魂力變弱的緣故還是什麽，奉天只覺近來有些畏冷，她將袍子蓋上，往岐黃的身上挪了挪。岐黃體熱，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躺進岐黃的皮毛才有一絲暖意。
西與過來的時候，只有岐黃醒著，她叫醒奉天：“回屋裏睡吧，島上冷，他這藥池要泡到明日，你們這樣會著涼的。”
“不了，”奉天啞著聲音，“他一個人在這兒泡我也不放心，你帶元靈回去吧，我有岐黃，無妨。”
西與知道勸不動她，便設了道結界，倒是暖和了不少。
次日奉天昏昏沈沈的被元靈鬧醒，“奉天姐姐，你快看！”
奉天順著元靈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藥池中盤踞著一條身量巨大的玄龍，通體的黑鱗反射出刺眼的光。
“小無道？”奉天起身試探道。
西與拿著龍骨走來，“他聽不見的，此藥池有安眠功效，這樣也少受些疼痛。”
“我來布陣，陣布好後需守四角，都打起精神來守陣吧。”西與將龍骨置於半空，取下脖子上的一串珍珠，珠子應咒而散，將藥池括起來，顯出陣印，“就位！”
三人應聲落座，向著陣中的龍骨註入靈力。池中的無道也慢慢在池中盤踞，那龍骨化作一道金光飛入玄龍體內。
只見玄龍仰頭長吟一聲，直入雲霄，又一個猛子紮入池中。四人拼命壓制，將無道封入陣中，池水被他翻騰的四處飛濺。
“絕對要撐住，”奉天面色蒼白，額頭布滿汗珠，“此刻但凡有一絲懈怠，不止無道，就連我們也會氣血爆裂而亡。”
元靈雖是個小孩兒，但畢竟是始祖龍神的式神，見奉天已然靈力不支，化身為獸，獸身可註入更多靈力，“奉天姐姐放心，有我們在，你身體才痊愈我幫你頂著。”
西與主陣不能分神，岐黃便也化作了獸身，四人合力將無道鎮在池中。陣印將池子封住，外物皆進不得，而無道也只能泡在藥池中利用法陣將龍骨融於己身。
法陣已成，剛撤去靈力，奉天就從陣上跌下來，昏死過去，岐黃先一步抱住她，才沒讓她墜地。待西與查探完，更是緊鎖住眉頭，許久沒說出緣故。
“西與娘娘，您快說啊，奉天姐姐何故無端暈倒？”元靈按捺不住，急問。
“唉，”西與沈吟半晌，只道，“她這魂力只剩一半了，加上神元受損，方才又靈力過耗，所以才暈倒。”
“怎會如此？”元靈滿心擔憂，問岐黃，“奉天姐姐的魂力怎會失了一半？究竟是何緣故？你一直跟在姐姐身邊，定然知其緣由。”
岐黃並不言語，只看著奉天蒼白的臉，小心用袖子擦凈她額上的汗珠。
“你也別問他了，你和他都是奉天的式神，自然也知道沒得允許不會與他人言說。”西與道，“況且，此事說來話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怎的連我也要瞞著？”元靈站起身，滿臉的哀怨和委屈，“我雖是小兒之身，但也活了近萬年，比如今的奉天姐姐還要大上幾千歲，若不是我被滅了族，也不會淪落至此。如今你們倒是都當我是小孩兒，什麽事都瞞著我不與我說，實在令人傷心。”
“你莫急，此事除了我和桐迷無人知曉，縱使岐黃也只是一知半解。”西與摸著他的發頂，“你若真想知道，待奉天醒來，你自己問她去。”
“哼，”元靈氣得跺腳，“我才不問，我要她主動與我說來。”
岐黃平靜地看著他耍小孩兒脾氣，終於知道為何無道與元靈一見面就掐架。這二人的脾性如出一轍，就連奉天懲治他們的法子都是一樣的。只是無道性子更冷些，元靈較為活潑，故而，奉天更喜歡逗弄板著臉發脾氣又礙於面子要矜持的無道。
岐黃可不慣著他，抱起奉天往屋中走去。元靈雖心裏憋屈，可又掛心奉天的身體，只能氣夯夯跟在後面。
西與去了一趟藏書閣，來時帶著一片金鱗。
“這是何物？”元靈湊上前瞧了瞧，“亮晶晶的不像俗物。”
“你這小兒，竟連你家主神之物也認不得了。”西與輕輕在他腦門上一敲。
元靈摸著腦袋又仔細端詳片刻，拍手即道：“這……這是龍神大人的龍鱗？”
“是了。”西與這才滿意笑笑，將那龍鱗用靈力煉化引入奉天的神元，奉天的面色這才好了許多，“這龍鱗可助他固元魂力，修覆神元，但若魂力繼續流失，也只能保一時安樂……”
說著，西與又神色覆雜地盯著奉天看了許久，嘆息道：“真是不讓人省心。”
“不過龍神大人留的東西可真多，難怪人常說真龍渾身是寶。”元靈趴在床邊，手指繞著奉天的頭發。
“若不是早知冤孽定數，龍神大人原不會留這些物什，當初她化身為島鎮壓地淵，本就抱了必死的決心，想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只不過……”西與每每一說起始祖龍神之事，總如此般言未盡意無窮，一句“都是些舊事，不提也罷。”便了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奉天便是龍神的轉世，終究也不願在她面前提起，更不願像從前一般將她當成始祖龍神。他們更想這一世，奉天能夠自由灑脫一點，不再像前世那般活著只為侍奉天地。
元靈雖是龍神的式神，但對龍神這些事也只是略知皮毛，多的龍神也不與他說，總以“小孩兒就不要徒增煩惱”為由將他打法。這一點和西與如出一轍，總叫元靈心裏癢癢的不舒服，但又問不出個什麽，只能生悶氣。
他看了眼一旁專心照看奉天的岐黃，竟有些羨慕這個悶頭悶腦的大塊頭。從不詢問什麽，好似對除奉天以外之事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心思單純，心無旁騖，忠誠無畏，這才是最好的式神。
元靈嘆了口氣，煩悶至極，但他終究還是小孩兒心性，爬上樹吃幾個果子，一切都能撥雲見日。
奉天醒後身上爽快了不少，神元運轉更是通暢，靈力也恢覆如初，知是西與給她用了龍鱗。
“我這身體已無力回天，何苦將龍鱗浪費在我身上呢。”奉天道。
西與只是柔柔看著她，那目光似是端詳一位故人，“我替她守著這島數千年，除了三根龍骨幾片龍鱗，只有腳下這片土地是她。這麽多年過去，我快記不清她的樣子，更不知這世間光景如何，若不是你常來看看我，我也就終日孤寂下去了。我又怎會看著你痛苦不出手搭救呢？”
“也罷，這幾千年辛苦你了。”奉天平靜的語氣中似乎糅雜著千絲萬縷的覆雜情感。
“主人。”岐黃將一張傳訊符遞給她。
奉天看完面色一變，兀地起身。
“何事？”西與知她有要事，問道。
“北煌小王子出了點狀況，女皇傳訊請我去一趟。”奉天眉頭緊鎖，手中緊捏著那張傳訊符。
“去吧，有我在，無道的事盡管放心。”西與上前幫她整了整衣領，“此去萬事小心，你魂力大減，比不得從前，遇事且不可魯莽。”
“我知道啦，”奉天笑著點點頭，“元靈那邊還需你幫我傳達，省得那小子又怪我。”
“你快去吧，元靈那孩子雖說有些脾氣，但哪回真怪過你。”西與打發走了奉天，又到藥池看了看法陣。無道許是折騰累了，盤踞在池中沈睡。
北煌位於北方大漠，人煙稀少，北煌狼族一方稱霸。北煌始皇曾是龍神手下的一員大將，因戰功卓著，龍神劃地北煌，供狼族繁衍生息。
由於布了結界，只有本族的人才能進入，北煌帝箏早早派了人在關口候著。
“您是奉天大人吧？”守在關口的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
“正是。”
“在下是女帝派來為大人引路的使者，名叫玄英，大人請隨我來。”
玄英帶著奉天進了關口，一聲口哨吹出，荒漠中兩匹狼迎風而來。
玄英跨上一匹，示意奉天騎另一匹。剛上狼背，兩匹狼便風馳電掣般在大漠穿梭，快到周遭的環境一概看不清。
不多時，進入了一個狹長的甬道，穿過甬道便到了北煌城。
“女帝有事出去了，我先帶您去王子宮中。”玄英走在前面，奉天跟在後頭打量著四周餓得皮包骨頭的城民。
“這些是？”
玄英聞聲轉過頭，才知奉天問的是難民。
“鬼界與凡間的時間接壤變幻莫測，無從計算，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年前送走了竈神，等到接竈神時卻不見竈神回來，所以我們已經許久未吃熟食了。而因我族自從建族伊始，就摒棄的食生食的習慣，所以一些年長的和年幼的因食了生食而患上疫病。”玄英語氣淡淡，“久而久之，整個城都被疫情籠罩。女帝為此煩心已久，卻仍找不到良策。”
奉天擰眉細想，總覺得這回竈神之事又是天界搗的鬼，加上北煌因疫病死去無數城民，怎麽看，都像是天界的手筆。
“此事可有眉目？”奉天問道。
玄英鄭重其事地看了她一眼，道：“女帝能允準大人來此，那我也不瞞著大人了。此事除了天界，其他族系還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奉天心裏一驚：“你如何斷定是天界所為？”
“如今的天君只不過是偷梁換柱的強盜罷了，只因北煌始皇為龍神部下，封了神籍，所以將自己的神元煉化為舍利護佑北煌族，這才幸免於難，並未在他們對輪回軸動手腳時受影響。”玄英接著道，“只是那天界不願善罷甘休，在王子身上降下天罰，以此來掣肘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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