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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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扶桑只說了以血為祭打開輪回門，可他並未說要打開輪回門就要在門的陣印中灌滿血。
無道擰眉看著眼前高聳的城門，剛要上前，門兩旁守門的石獸竟活了過來。巨大的石獸朝他壓過來，每一步都地動山搖。
“來著何人，為何闖我輪回門？”
無道被那悶雷一般的聲響震得腦袋發麻，但打量那身量足足有三丈高的石獸，還是覺得穩妥應對為上策。
“吾乃鬼界小皇子滄溟無道，今日來此是為進輪回軸尋一友人，還望二位通融。”
兩個石獸聽了這話，對視一眼，“能進入此門的只有帝尊大人，恕難從命。”
“鬼帝權杖在此，爾等還不讓開？”無道見這倆石首這般冥頑不靈，只好攤開手，一柄鬼帝權杖躺在他掌中。
石獸又相視一眼，接過那權杖好生瞧過才道：“既然帝尊大人已將權杖傳於殿下，那自然可以進入，但這門的陣法如要殿下以血為祭方可打開。”
“我知道了。”無道收回權杖，那兩個石獸已變回原形。
無道看了眼輪回門那覆雜迂回的陣法，劃開手掌將血滴在一旁的燭臺上，那門一見血，立馬如饑似渴將無道的血鋪滿自己的陣印。
雖為鬼界之人，但也是正兒八經的神，若不是有神元，以這門的貪婪程度，換個人早被吸幹了。
那門喝飽了血，無道才面色慘白地脫力後退幾步，幸而他拄著骨鐧撐了一下，這才沒狼狽地摔倒在地。
無道頭暈目眩地盯著那陣法啟動，眼花繚亂中輪回之門終於打開。先前躲在角落的惡鬼一見輪回門開了，立刻前赴後繼湧上來，殊不知方才變回石像的石獸雙雙立於門前，執劍阻擋。
“輪回之門豈容爾等放肆！”聲音一出，有些煞氣輕的惡鬼已經被震碎，但他們本來就沒了輪回的資格，所以躲在此處就是在等輪回之門打開，如今門開了，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那石獸一看眾鬼不退，便道：“殿下快進門，我們來收拾這些惡鬼。”
無道撿起一旁的降紗燈，拄著骨鐧快步走進輪回門。
一進輪回軸，身後的大門立刻關上，眼前金光一乍竟是一大片金色草海。
無道細細端詳一番，那金色的草散發著溫暖的微光，隨風而搖曳。天是海天霞，一眼便可望見天際和草海盡頭相連。
“你是何人？”
無道轉身，只見一個金色齊耳短發的女子好奇望著他。
“我乃鬼界之人，來此只為尋一位摯友。”無道看了眼那無盡頭的草海，“這是哪裏？”
“鬼界之人？”那女子手中拿著一支精巧的金色浮塵，繞著他打量一圈，“此處是輪回軸凈魂聖地，來此之人皆為投胎，你那摯友大約是投胎了，何不放下執念讓他好生輪回呢？”
“我這位摯友不是尋常魂魄，他只是誤入。”
“我乃輪回軸守神青禾，這裏由我掌管，我怎不知有魂魄誤闖。”青禾手中浮塵一掃，眼前的草海中出現的無數道玄門，被金色凈魂草凈化後的魂魄即可進入玄門前往凡間投胎。
青禾閉眼施法，指尖纏著無數道極細的金線，這些金線連接著玄門。少頃，她才睜眼，蹙眉道：“嗯？你這位摯友心魔極重，現下正被困在玄門內。”
無道心道不好，“在哪道玄門？”
“不知。”青禾低頭做法，“不過你手中降紗燈上的鈴鐺倒是有趣，我能感應到它帶著你那位摯友的魂氣。”
說話間，青禾雙指一指那鈴鐺，一道金光閃過，引魂鈴便立刻微微晃動起來。
此鈴一響，青禾便動了動手上的金線，隨即有一根金線倏地回扯了一下，她笑道：“找到了，東南位第二十四道玄門。”
無道抱拳謝過，順著方才牽動的金線走去。
“哎。”身後的青禾突然喊道，“進去先別急著找人，看清他的心魔是什麽再助她破心魔。運氣好的話，遇到契機即使心魔未破也能出來。如若她的意願是留在門內，那你強行帶走她只會讓其被心魔所控。”
“所以我要讓她戰勝心魔自願跟我走？”無道面色冷峻。
“沒錯，祝君好運。”青禾收回手中的金線，浮塵一甩替他打開玄門。
走進門，引魂鈴突然大響，眼前便是一座雲霧繚繞的山。
“師兄師兄！”
無道回頭，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女從山間小道上歡天喜地的跑來，因為跑得太急，撞在他身側，無道伸手拉住差點掉下山坡的少女。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急，閣下沒有傷到吧？”那少女的眼中像是盛滿星辰，亮而清澈，嬌嫩的臉龐如帶著晨露的芍藥花苞。
“你……是不是奉天？”無道試探道。
“你怎的曉得我名字？”少女歪頭看著他。
“我……”無道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師妹，快走。”那人要比奉天大上幾歲，長相豐神俊朗，溫文爾雅。
“來了師兄。”奉天招了招手，便沖無道躬了躬身，側身擠過窄道朝那人跑去。
“師兄你都不等等我。”奉天撅著嘴埋怨。
那人寵溺地搖搖頭，伸手撫上她的頭頂，道：“這不是在等嘛。”
無道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悵然若失：莫非那人就是奉天的心魔？
手心出了些許汗，無道將降紗燈和引魂鈴收起來，沿著小道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奉天不住地朝那人說著什麽，偶爾說道有趣的事情會仰頭大笑。
無道將衣襟捏在手中，擦幹手中的汗，心裏細細密密地爬滿了難受，因為奉天又忘記了他。
他想起每回在忘川引回她的魂魄，都不曾記得那個每次都坐在獸骨上為她吹笛引魂的紅衣小孩。每一回奉天到凡間，無道都會跟去，以很多種不同的身份變成她身邊的人，以至於無道總覺得在不斷地和奉天重新認識。
奉天突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跟著後面，疑惑地轉過頭問了那人什麽，頃然又笑起來。
無道面色更冷，只偏過臉腳下一點，起身朝著不遠處雲霧後飛去。
他剛一落到殿頂，就有聲音傳來：“閣下何不下來坐坐？”
無道四下觀望，聲音便是從殿內傳出的，他跳下殿頂，只見一翩然道人坐於堂下。
那道人睜眼看了他一眼，就笑起來：“我知你會來此，恭候多時了。”
“你如何知曉我會來？”無道上了臺階。
“世間有聖者，通曉天下事。”道人一甩浮塵，站起身，邀他入內。
“你便是那聖者桐迷？”無道打量著他。
天上的神仙，鬼界的帝尊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但這傳說中要說最神秘的，聖者桐迷絕對榜上有名。此人不知是神是人是妖，傳說同始祖龍神曾並肩作戰，而那始祖龍神早已化身為島，後代已承襲天君好幾代。
但桐迷從來孑然一身，一來不與眾神為伍，二來又不同鬼界有所往來，其他各族更是不用說，多游離於三界之外，唯有這修真地界虛臾峰的眾弟子幸得能叫他一聲師父，但貼身弟子共有五人。除了這五人，其他人更是沒見過這位聖者。
無道也只在傳聞中聽說過他，原以為桐迷是個耄耋老頭，可眼前這仙風道骨之人雖頭發染雪，但面容身姿顯然是個皎若玉樹的青年人，舉手投足間帶著出塵的瀟灑。
“哈哈，聖者？只不過是好事之人給我按的名頭罷了，我也只是個喜歡游山玩水的游仙罷了。”桐迷給他倒上茶，“奉天小兒是我最愛的弟子，如今身陷囹圄，我這做聖者的卻無能為力，還得靠你解救她。”
“您言重了。”無道謙遜頷首，“只是她的心魔……”
桐迷見他欲言又止，道：“心魔不過是自縛之物罷了，想要解了她的心魔，你需先解了你的心魔。”
“我的心魔，我有什麽心魔？”無道詫異。
“天機不可洩露，我只能言盡於此，但必要時刻，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桐迷暢然一笑，一甩浮塵闊步而出。
“我的心魔……”無道喃喃自語。
“師父……”奉天在殿門外探了探頭，“咦？你是剛才那人，方才你還在我們後面……你是來找師父的？”
“你師父已經走了。”
“啊。”奉天有些失落，從殿門後走出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師父又走？我還以為此次能見師父一面呢。”
無道盯著她頭頂的玉冠，忍不住道：“你若是擔心功夫落下，那大可不必，他托我代他教你們幾日。”
“當真？”奉天立馬擡頭，兩只水靈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他。
無道被奉天直視地有些心虛，不由的伸手蒙上她的眼睛，道：“當真。”
“小師父，我看不見了。”奉天使勁兒眨了兩下眼睛，無道手心癢癢的，他收回了手。
“小師父？”無道皺眉。
“對呀，師父不在，你來教我們的話就是小師父啊，難不成你比師父還大？”
無道嘴角一撇：你師父可是同始祖龍神並肩作戰過的聖者，我不過是個鬼界浪蕩小皇子，怎能比得？
正想著，那被奉天叫師兄的人也來了，“閣下是方才山上那人？”
無道看見此人，便頗無好感，剛要開口，奉天從門檻上跳起來抓著那人的衣袖：“大師兄，這位是師父委托來教我們的小師父。”
介紹完他，奉天又沖著無道介紹他的好師兄：“這位是我們大師兄昭陽，天資聰穎，武藝高強……”
無道黑著臉打斷她：“好了，我已知曉，天色不早了，你們先下去吧。”
奉天突然被打斷，楞了楞神，“哦。”
一直沒說話的昭陽宛然開口道：“小師妹有時雖然恬燥，但並無惡意……”
無道再次打斷他：“我知道。”
昭陽微笑頷首，拉著奉天：“那我們先行退下了。”
見無道半晌沒有回應，二人便自覺退下。無道這才轉過身盯著他們並行的身影，心裏的不快要溢出來：她恬不恬燥，有無惡意我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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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著何人，為何闖我輪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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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鬼界小皇子滄溟無道，今日來此是為進輪回軸尋一友人，還望二位通融。”
兩個石獸聽了這話，對視一眼，“能進入此門的只有帝尊大人，恕難從命。”
“鬼帝權杖在此，爾等還不讓開？”無道見這倆石首這般冥頑不靈，只好攤開手，一柄鬼帝權杖躺在他掌中。
石獸又相視一眼，接過那權杖好生瞧過才道：“既然帝尊大人已將權杖傳於殿下，那自然可以進入，但這門的陣法如要殿下以血為祭方可打開。”
“我知道了。”無道收回權杖，那兩個石獸已變回原形。
無道看了眼輪回門那覆雜迂回的陣法，劃開手掌將血滴在一旁的燭臺上，那門一見血，立馬如饑似渴將無道的血鋪滿自己的陣印。
雖為鬼界之人，但也是正兒八經的神，若不是有神元，以這門的貪婪程度，換個人早被吸幹了。
那門喝飽了血，無道才面色慘白地脫力後退幾步，幸而他拄著骨鐧撐了一下，這才沒狼狽地摔倒在地。
無道頭暈目眩地盯著那陣法啟動，眼花繚亂中輪回之門終於打開。先前躲在角落的惡鬼一見輪回門開了，立刻前赴後繼湧上來，殊不知方才變回石像的石獸雙雙立於門前，執劍阻擋。
“輪回之門豈容爾等放肆！”聲音一出，有些煞氣輕的惡鬼已經被震碎，但他們本來就沒了輪回的資格，所以躲在此處就是在等輪回之門打開，如今門開了，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那石獸一看眾鬼不退，便道：“殿下快進門，我們來收拾這些惡鬼。”
無道撿起一旁的降紗燈，拄著骨鐧快步走進輪回門。
一進輪回軸，身後的大門立刻關上，眼前金光一乍竟是一大片金色草海。
無道細細端詳一番，那金色的草散發著溫暖的微光，隨風而搖曳。天是海天霞，一眼便可望見天際和草海盡頭相連。
“你是何人？”
無道轉身，只見一個金色齊耳短發的女子好奇望著他。
“我乃鬼界之人，來此只為尋一位摯友。”無道看了眼那無盡頭的草海，“這是哪裏？”
“鬼界之人？”那女子手中拿著一支精巧的金色浮塵，繞著他打量一圈，“此處是輪回軸凈魂聖地，來此之人皆為投胎，你那摯友大約是投胎了，何不放下執念讓他好生輪回呢？”
“我這位摯友不是尋常魂魄，他只是誤入。”
“我乃輪回軸守神青禾，這裏由我掌管，我怎不知有魂魄誤闖。”青禾手中浮塵一掃，眼前的草海中出現的無數道玄門，被金色凈魂草凈化後的魂魄即可進入玄門前往凡間投胎。
青禾閉眼施法，指尖纏著無數道極細的金線，這些金線連接著玄門。少頃，她才睜眼，蹙眉道：“嗯？你這位摯友心魔極重，現下正被困在玄門內。”
無道心道不好，“在哪道玄門？”
“不知。”青禾低頭做法，“不過你手中降紗燈上的鈴鐺倒是有趣，我能感應到它帶著你那位摯友的魂氣。”
說話間，青禾雙指一指那鈴鐺，一道金光閃過，引魂鈴便立刻微微晃動起來。
此鈴一響，青禾便動了動手上的金線，隨即有一根金線倏地回扯了一下，她笑道：“找到了，東南位第二十四道玄門。”
無道抱拳謝過，順著方才牽動的金線走去。
“哎。”身後的青禾突然喊道，“進去先別急著找人，看清他的心魔是什麽再助她破心魔。運氣好的話，遇到契機即使心魔未破也能出來。如若她的意願是留在門內，那你強行帶走她只會讓其被心魔所控。”
“所以我要讓她戰勝心魔自願跟我走？”無道面色冷峻。
“沒錯，祝君好運。”青禾收回手中的金線，浮塵一甩替他打開玄門。
走進門，引魂鈴突然大響，眼前便是一座雲霧繚繞的山。
“師兄師兄！”
無道回頭，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女從山間小道上歡天喜地的跑來，因為跑得太急，撞在他身側，無道伸手拉住差點掉下山坡的少女。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急，閣下沒有傷到吧？”那少女的眼中像是盛滿星辰，亮而清澈，嬌嫩的臉龐如帶著晨露的芍藥花苞。
“你……是不是奉天？”無道試探道。
“你怎的曉得我名字？”少女歪頭看著他。
“我……”無道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師妹，快走。”那人要比奉天大上幾歲，長相豐神俊朗，溫文爾雅。
“來了師兄。”奉天招了招手，便沖無道躬了躬身，側身擠過窄道朝那人跑去。
“師兄你都不等等我。”奉天撅著嘴埋怨。
那人寵溺地搖搖頭，伸手撫上她的頭頂，道：“這不是在等嘛。”
無道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悵然若失：莫非那人就是奉天的心魔？
手心出了些許汗，無道將降紗燈和引魂鈴收起來，沿著小道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奉天不住地朝那人說著什麽，偶爾說道有趣的事情會仰頭大笑。
無道將衣襟捏在手中，擦幹手中的汗，心裏細細密密地爬滿了難受，因為奉天又忘記了他。
他想起每回在忘川引回她的魂魄，都不曾記得那個每次都坐在獸骨上為她吹笛引魂的紅衣小孩。每一回奉天到凡間，無道都會跟去，以很多種不同的身份變成她身邊的人，以至於無道總覺得在不斷地和奉天重新認識。
奉天突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跟著後面，疑惑地轉過頭問了那人什麽，頃然又笑起來。
無道面色更冷，只偏過臉腳下一點，起身朝著不遠處雲霧後飛去。
他剛一落到殿頂，就有聲音傳來：“閣下何不下來坐坐？”
無道四下觀望，聲音便是從殿內傳出的，他跳下殿頂，只見一翩然道人坐於堂下。
那道人睜眼看了他一眼，就笑起來：“我知你會來此，恭候多時了。”
“你如何知曉我會來？”無道上了臺階。
“世間有聖者，通曉天下事。”道人一甩浮塵，站起身，邀他入內。
“你便是那聖者桐迷？”無道打量著他。
天上的神仙，鬼界的帝尊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但這傳說中要說最神秘的，聖者桐迷絕對榜上有名。此人不知是神是人是妖，傳說同始祖龍神曾並肩作戰，而那始祖龍神早已化身為島，後代已承襲天君好幾代。
但桐迷從來孑然一身，一來不與眾神為伍，二來又不同鬼界有所往來，其他各族更是不用說，多游離於三界之外，唯有這修真地界虛臾峰的眾弟子幸得能叫他一聲師父，但貼身弟子共有五人。除了這五人，其他人更是沒見過這位聖者。
無道也只在傳聞中聽說過他，原以為桐迷是個耄耋老頭，可眼前這仙風道骨之人雖頭發染雪，但面容身姿顯然是個皎若玉樹的青年人，舉手投足間帶著出塵的瀟灑。
“哈哈，聖者？只不過是好事之人給我按的名頭罷了，我也只是個喜歡游山玩水的游仙罷了。”桐迷給他倒上茶，“奉天小兒是我最愛的弟子，如今身陷囹圄，我這做聖者的卻無能為力，還得靠你解救她。”
“您言重了。”無道謙遜頷首，“只是她的心魔……”
桐迷見他欲言又止，道：“心魔不過是自縛之物罷了，想要解了她的心魔，你需先解了你的心魔。”
“我的心魔，我有什麽心魔？”無道詫異。
“天機不可洩露，我只能言盡於此，但必要時刻，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桐迷暢然一笑，一甩浮塵闊步而出。
“我的心魔……”無道喃喃自語。
“師父……”奉天在殿門外探了探頭，“咦？你是剛才那人，方才你還在我們後面……你是來找師父的？”
“你師父已經走了。”
“啊。”奉天有些失落，從殿門後走出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師父又走？我還以為此次能見師父一面呢。”
無道盯著她頭頂的玉冠，忍不住道：“你若是擔心功夫落下，那大可不必，他托我代他教你們幾日。”
“當真？”奉天立馬擡頭，兩只水靈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他。
無道被奉天直視地有些心虛，不由的伸手蒙上她的眼睛，道：“當真。”
“小師父，我看不見了。”奉天使勁兒眨了兩下眼睛，無道手心癢癢的，他收回了手。
“小師父？”無道皺眉。
“對呀，師父不在，你來教我們的話就是小師父啊，難不成你比師父還大？”
無道嘴角一撇：你師父可是同始祖龍神並肩作戰過的聖者，我不過是個鬼界浪蕩小皇子，怎能比得？
正想著，那被奉天叫師兄的人也來了，“閣下是方才山上那人？”
無道看見此人，便頗無好感，剛要開口，奉天從門檻上跳起來抓著那人的衣袖：“大師兄，這位是師父委托來教我們的小師父。”
介紹完他，奉天又沖著無道介紹他的好師兄：“這位是我們大師兄昭陽，天資聰穎，武藝高強……”
無道黑著臉打斷她：“好了，我已知曉，天色不早了，你們先下去吧。”
奉天突然被打斷，楞了楞神，“哦。”
一直沒說話的昭陽宛然開口道：“小師妹有時雖然恬燥，但並無惡意……”
無道再次打斷他：“我知道。”
昭陽微笑頷首，拉著奉天：“那我們先行退下了。”
見無道半晌沒有回應，二人便自覺退下。無道這才轉過身盯著他們並行的身影，心裏的不快要溢出來：她恬不恬燥，有無惡意我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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