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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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主席臺上零零散散坐了些人，聞僅衣隨便挑了個位置坐。
雨敲打在高頂上的鐵制遮陽棚上，發出清脆響聲。
戴雯沒心思寫作業，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側頭看旁邊的聞僅衣認認真真刷題，女生漂亮的側顏映入眼簾，盡管戴雯看慣了這張臉，也難免要感慨，自己這個好朋友真的是女媧的寵兒。
過一會兒，又想，聞僅衣這麽牛都這麽認真在學，自己又有什麽理由當鹹魚呢？
於是乎，戴雯端坐好，在聞僅衣默許下，從她包裏拿出一本關於心理學的課外書看起來。
剛坐上主席臺時，仗著位置高，聞僅衣看了球場一眼，果不其然，下雨的緣故，打球的看球的都散了。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聞僅衣也沒想到，林本楚竟然直接來找自己了。
主席臺兩側的座位按階梯狀分布，座位與座位之前的空隙不大，聞僅衣的腿幾乎碰到林本楚。
林本楚站在她身前，低著頭看她。
少女今天穿了條牛仔短褲，坐下時只堪堪遮到臀下，白色棉襪裹住腳踝，上面是又白又嫩的漂亮長腿。
她身上每一寸皮肉都生的恰到好處，漂亮且精致，又有著這個年紀女生普遍的嬌嫩，很動人。
林本楚向前靠了一步，面前的小白鞋往後縮了一下，生怕碰到他。
戴雯閉合上了那本心理書，皺著眉盯著林本楚，但沒開口說話，這畢竟是聞僅衣的私事，她不能幹涉太多，又怕林本楚做出什麽過激行為，她得在旁邊守著聞僅衣。
“聞僅衣。”
林本楚喊了一聲，昨天剛提的分手，今天又來找人家，他也是又別扭又後悔。
聞僅衣沒理他，頭也不擡，專註刷題。
她不可能放下芥蒂，兩個人這麽久的感情，因為那麽可笑的理由分手，這就是一根刺。
“馬上期末……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就，就覆習下。”
林本楚磕磕絆絆說完，期冀又緊張地盯住聞僅衣的臉，希望她能答應。
這當然並不是主要目的，可依聞僅衣的性子，他只有這樣才能有機會重新和她覆合。
聞僅衣聞言，拿著筆的手一頓，終於擡起頭，“你以什麽立場開的口？前男友嗎？”
她的眼眸很平靜，聲音很軟，和往常一樣，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戳心。
林本楚一米八的大高個此時對著只有一米六還坐著的聞僅衣，竟然顯得格外卑微。他的手指蜷曲著動了動，似乎是想伸手碰一碰聞僅衣的臉，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可能會惹惱聞僅衣的舉動。
身上火紅的球衣都隨之黯淡下來。
他囁嚅著小聲，“同學的立場，成麽？”
聞僅衣被氣笑了，漂亮的眼眸終於浮現出別樣的情緒，她站起來，盡量避開和面前的林本楚接觸，往側邊走，聲音含了冰渣子，“我沒興趣和別班的人和諧有愛、互幫互助。雯雯，快下課了，我們走吧。”
戴雯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心情愉快地拍拍屁股走人。
走之前還不忘陰陽怪氣一波。
“有些人啊，就是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之後又追悔莫及。嘖嘖嘖~”
林本楚又是委屈又是氣，偏偏這還真就是自己自作自受，那能怎麽辦？
前天林本楚兄弟生日，他女朋友給他來賀生，結束後他女朋友走了，那傻逼玩意兒吹了半天他女朋友多好多好，林本楚一聽就酸了。
聞僅衣性格太含蓄，兩人最多只牽過手，聞僅衣在他生日也安安靜靜，送完禮物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平時兩個人討論最多的也是學習，都沒怎麽約會過。
一對比開，林本楚憋屈地想了半天，思維發散到聞僅衣是不是一開始就不喜歡他，只是因為感激才答應的。
一開始只是隨便想想，可越想越覺得可能。他腦袋一抽，就這麽提了分手。
結果隔天就真香了。
自己女朋友這樣好，和別人比什麽？！！
――
這兩周很忙，聞僅衣幾乎沒什麽別的時間，全心應付期末。
等結束了她才被戴雯點醒了，十八歲生日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總不能敷衍著過吧。
生日前一天聞僅衣父母在外地忙，抽了三個小時來回兩趟飛機和聞錦初一起給聞僅衣吹了生日蠟燭許願。
但作為班上公認的團寵，班上的同學眾籌了些錢給聞僅衣在“酒色”包了個包廂過生日。
一群學生仗著放了假不用上學一個個的都玩瘋了，開了幾箱啤酒，聞僅衣這個醉鬼被灌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
“繼續喝啊！！喝！”
“喔哦――小戴大氣啊！再來！”
“再喝啊！幹死、幹死那群人！”
一片鬼哭狼嚎中，聞僅衣艱難地聽清戴雯說的話，胃裏翻騰著，頭昏昏沈沈想吐，她迷迷瞪瞪搖了搖腦袋，“不要了……喝、喝不下了，我去，嘔――我去、去下廁所。”
說完，就跌跌撞撞往外跑。戴雯盯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被酒灌滿的腦子才遲遲反應過來，包廂裏就有廁所，衣衣怎麽跑外邊兒去了。
沒等她喊住人，旁邊一群醉鬼又湊上來灌酒，戴雯又吃吃笑著，把這事拋到腦後。
廁所在二樓盡頭，一路坎坷地越過人群扶著墻過去，聞僅衣呆在了女廁門口前的一段距離。
她有一瞬的迷茫，被酒精麻痹的神經瞬間卡殼，半晌，她才緩緩擡頭又看了眼廁所標志。
嗯。
沒錯。
是女廁。
一對小情侶堵在廁所門口吻得激烈，吻得仿若無人。
兩人的動作暧昧，軀幹緊貼。
男方的臉還挺、挺熟的。
聞僅衣撐著死暈的大腦，眨了眨眼。
喔。
是扶珩。
聞僅衣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清明，她睜著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面前這一幕。
未經人事的少女哪見過這種場面，一張小臉通紅。
扶珩似乎看見她了，那雙釀著情的眼眸眨了眨，手伸出來，搭在女方的肩上，兩人粘在一起的唇瓣又磨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分開，牽扯出來的一小段銀絲在暧昧燈光下閃閃發光。
讓聞僅衣驚奇的是，兩個人竟然沒有一點尷尬。
扶珩靠在女方的肩上，紅唇貼著對方的耳尖，嘴張張合合不知道說了什麽，女方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雙方都松開了。
女方整了整淩亂的上衣，瞪了聞僅衣一眼，踩著高跟“噔噔噔”拉著扶珩的手走了。
門口終於清凈，聞僅衣懵懵上完廁所，洗手池前的鏡子照出她通紅的臉，水潑上來時她腦裏回放著青年被牽走時的回眸一眼。
狹長瞳眸釀著情，上下眼皮輕輕碰撞間，像含著勾子似的，特別媚人。
在校園裏待久了的少女哪見過這種場面，臉瞬間通紅，胃裏翻騰的想吐的欲望都奇異地被壓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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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臺上零零散散坐了些人，聞僅衣隨便挑了個位置坐。
雨敲打在高頂上的鐵制遮陽棚上，發出清脆響聲。
戴雯沒心思寫作業，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側頭看旁邊的聞僅衣認認真真刷題，女生漂亮的側顏映入眼簾，盡管戴雯看慣了這張臉，也難免要感慨，自己這個好朋友真的是女媧的寵兒。
過一會兒，又想，聞僅衣這麽牛都這麽認真在學，自己又有什麽理由當鹹魚呢？
於是乎，戴雯端坐好，在聞僅衣默許下，從她包裏拿出一本關於心理學的課外書看起來。
剛坐上主席臺時，仗著位置高，聞僅衣看了球場一眼，果不其然，下雨的緣故，打球的看球的都散了。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聞僅衣也沒想到，林本楚竟然直接來找自己了。
主席臺兩側的座位按階梯狀分布，座位與座位之前的空隙不大，聞僅衣的腿幾乎碰到林本楚。
林本楚站在她身前，低著頭看她。
少女今天穿了條牛仔短褲，坐下時只堪堪遮到臀下，白色棉襪裹住腳踝，上面是又白又嫩的漂亮長腿。
她身上每一寸皮肉都生的恰到好處，漂亮且精致，又有著這個年紀女生普遍的嬌嫩，很動人。
林本楚向前靠了一步，面前的小白鞋往後縮了一下，生怕碰到他。
戴雯閉合上了那本心理書，皺著眉盯著林本楚，但沒開口說話，這畢竟是聞僅衣的私事，她不能幹涉太多，又怕林本楚做出什麽過激行為，她得在旁邊守著聞僅衣。
“聞僅衣。”
林本楚喊了一聲，昨天剛提的分手，今天又來找人家，他也是又別扭又後悔。
聞僅衣沒理他，頭也不擡，專註刷題。
她不可能放下芥蒂，兩個人這麽久的感情，因為那麽可笑的理由分手，這就是一根刺。
“馬上期末……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就，就覆習下。”
林本楚磕磕絆絆說完，期冀又緊張地盯住聞僅衣的臉，希望她能答應。
這當然並不是主要目的，可依聞僅衣的性子，他只有這樣才能有機會重新和她覆合。
聞僅衣聞言，拿著筆的手一頓，終於擡起頭，“你以什麽立場開的口？前男友嗎？”
她的眼眸很平靜，聲音很軟，和往常一樣，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戳心。
林本楚一米八的大高個此時對著只有一米六還坐著的聞僅衣，竟然顯得格外卑微。他的手指蜷曲著動了動，似乎是想伸手碰一碰聞僅衣的臉，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可能會惹惱聞僅衣的舉動。
身上火紅的球衣都隨之黯淡下來。
他囁嚅著小聲，“同學的立場，成麽？”
聞僅衣被氣笑了，漂亮的眼眸終於浮現出別樣的情緒，她站起來，盡量避開和面前的林本楚接觸，往側邊走，聲音含了冰渣子，“我沒興趣和別班的人和諧有愛、互幫互助。雯雯，快下課了，我們走吧。”
戴雯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心情愉快地拍拍屁股走人。
走之前還不忘陰陽怪氣一波。
“有些人啊，就是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之後又追悔莫及。嘖嘖嘖~”
林本楚又是委屈又是氣，偏偏這還真就是自己自作自受，那能怎麽辦？
前天林本楚兄弟生日，他女朋友給他來賀生，結束後他女朋友走了，那傻逼玩意兒吹了半天他女朋友多好多好，林本楚一聽就酸了。
聞僅衣性格太含蓄，兩人最多只牽過手，聞僅衣在他生日也安安靜靜，送完禮物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平時兩個人討論最多的也是學習，都沒怎麽約會過。
一對比開，林本楚憋屈地想了半天，思維發散到聞僅衣是不是一開始就不喜歡他，只是因為感激才答應的。
一開始只是隨便想想，可越想越覺得可能。他腦袋一抽，就這麽提了分手。
結果隔天就真香了。
自己女朋友這樣好，和別人比什麽？！！
――
這兩周很忙，聞僅衣幾乎沒什麽別的時間，全心應付期末。
等結束了她才被戴雯點醒了，十八歲生日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總不能敷衍著過吧。
生日前一天聞僅衣父母在外地忙，抽了三個小時來回兩趟飛機和聞錦初一起給聞僅衣吹了生日蠟燭許願。
但作為班上公認的團寵，班上的同學眾籌了些錢給聞僅衣在“酒色”包了個包廂過生日。
一群學生仗著放了假不用上學一個個的都玩瘋了，開了幾箱啤酒，聞僅衣這個醉鬼被灌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
“繼續喝啊！！喝！”
“喔哦――小戴大氣啊！再來！”
“再喝啊！幹死、幹死那群人！”
一片鬼哭狼嚎中，聞僅衣艱難地聽清戴雯說的話，胃裏翻騰著，頭昏昏沈沈想吐，她迷迷瞪瞪搖了搖腦袋，“不要了……喝、喝不下了，我去，嘔――我去、去下廁所。”
說完，就跌跌撞撞往外跑。戴雯盯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被酒灌滿的腦子才遲遲反應過來，包廂裏就有廁所，衣衣怎麽跑外邊兒去了。
沒等她喊住人，旁邊一群醉鬼又湊上來灌酒，戴雯又吃吃笑著，把這事拋到腦後。
廁所在二樓盡頭，一路坎坷地越過人群扶著墻過去，聞僅衣呆在了女廁門口前的一段距離。
她有一瞬的迷茫，被酒精麻痹的神經瞬間卡殼，半晌，她才緩緩擡頭又看了眼廁所標志。
嗯。
沒錯。
是女廁。
一對小情侶堵在廁所門口吻得激烈，吻得仿若無人。
兩人的動作暧昧，軀幹緊貼。
男方的臉還挺、挺熟的。
聞僅衣撐著死暈的大腦，眨了眨眼。
喔。
是扶珩。
聞僅衣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清明，她睜著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面前這一幕。
未經人事的少女哪見過這種場面，一張小臉通紅。
扶珩似乎看見她了，那雙釀著情的眼眸眨了眨，手伸出來，搭在女方的肩上，兩人粘在一起的唇瓣又磨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分開，牽扯出來的一小段銀絲在暧昧燈光下閃閃發光。
讓聞僅衣驚奇的是，兩個人竟然沒有一點尷尬。
扶珩靠在女方的肩上，紅唇貼著對方的耳尖，嘴張張合合不知道說了什麽，女方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雙方都松開了。
女方整了整淩亂的上衣，瞪了聞僅衣一眼，踩著高跟“噔噔噔”拉著扶珩的手走了。
門口終於清凈，聞僅衣懵懵上完廁所，洗手池前的鏡子照出她通紅的臉，水潑上來時她腦裏回放著青年被牽走時的回眸一眼。
狹長瞳眸釀著情，上下眼皮輕輕碰撞間，像含著勾子似的，特別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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