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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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楚黎將小熊背靠著倉鼠別墅放下，也翻身坐了起來：“白警官他們開庭前就調查過小江的家人，暫時還沒查出什麽有關的線索……”
尹小朵蹙緊了眉頭：“當時學校管控嚴，那個快遞網點專門負責給學生派件收件……”
楚黎GET到了尹小朵的重點：“如果是成年人或者是不那麽像學生的人去寄快遞，快遞員應該會指定那個人去馬路對面的服務點寄件。”
尹小朵接著楚黎的話繼續道：“那是學生自主營業的寄件點，只面向學生服務，所以，如果那個手套與江雅琳無關，那麽寄快遞給方建國的人不但看起來要像個學生，還要熟悉方昊的家事和你們改造手套的手法……”
答案不言而喻，當時江雅琳的弟弟還小，所以符合條件有可能的，只能是江雅萱。
楚黎：“可江雅琳不會把自己在學校的遭遇透露給江雅萱，特別是跟方昊有關的事，江雅萱怎麽會知道這些？這說不通……”
尹小朵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對啊，這樣做，除了引起方建國的懷疑，把江雅琳置於危險之中，還能有什麽用？難不成是為了拉你下水？”
江雅萱蹲在自己身前痛哭流涕的乖巧面孔猶在眼前，楚黎抓著小熊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
短暫的沈默後，楚黎將尹小朵從地毯上拉了起來：“好了，成天都是這些事，先不說這個了，肚子餓了，你不是說要炸雞翅給我吃？”
尹小朵：“可是……”
尹小朵被楚不由分說推進了廚房，兩人湊在一起邊研究菜譜，邊在廚房“叮呤咣啷”搗鼓了起來。
唐蕓披衣離開的時候，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楚黎忙著和尹小朵翻雞翅，完全沒註意到唐蕓面上的陰郁之色跟當年父親出事時幾乎一模一樣。
江雅萱作為江雅琳身邊為數不多部分真相的知情者，今天也出庭就“江雅琳大學期間長期心理抑郁身心俱疲的經歷”做過證，現在落腳在北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家酒店裏，方便配合傳喚，另外那地方也算是北市中心地帶，出去游玩什麽的也方便，當然江雅萱現在也沒心思到處玩。
然而唐蕓想錯了，當她敲響江雅萱房間門的時候，江雅萱卻不在，據酒店工作人員說，313房的江小姐今天還沒有回來過。
唐蕓徑直坐在了酒店大堂不太起眼的角落，叫了杯咖啡，拿出了一個皮質封面的筆記本。
唐蕓翻找了一會兒，一個以方昊為中心的涉案人員關系表赫然出現在眼前，她盯著那頁紙看了半晌，在“未知名受害人”那裏拉出去的空白位置，寫下了江雅萱的名字，填補了關系表的最後一個空缺……
江雅萱比姐姐小4歲，今年整二十,19年年底事發時，她剛升入高中沒多久，H市位於臨江省管轄，是個極其內卷升學壓力很大的地方，高一正是趕教學進度的時候，學校周末只放半天假，江雅萱跟家裏關系不好，一般都不回家，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是江雅琳親自送過去的，有時為了給妹妹改善生活，江雅琳也會帶妹妹去大學城附近吃點好的，尹小朵和楚黎的猜測，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但凡來過學校，一定對H大諸如圖書館、實驗樓、體育館之類的標志性建築是有印象的。
唐蕓心下回想著楚黎兩人的對話，又從包裏掏出了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一個名為“191131”的隱藏文件夾。
輸入楚文斌的生日密碼，文件裏出現了許多以人名拼音大寫字母全拼命名的文本文件，唐蕓的目光自那些文件上一一掃視而過，最後落在了一個名為“SHOUHAIREN”的文件上。
方昊出事後，楚黎深陷負面輿論，唐蕓第一時間從國外趕了回來，為女兒辦好休學手續將其安置在深藍療養院後，唐蕓向公司申請了遠程辦公，同時返回H市，動用了一些自己和楚文斌當年的關系，將“方昊事件”的相關人，盡可能一一做了了解和私下調查。
包括不僅限於：方昊在校登記在冊的家庭關系、楚黎舉報事件始末、隱藏在楚黎背後的相關受害人、與楚黎走動較近的同學、事件負責人，加上霍小雅幫忙走動施壓，唐蕓很快便知道了自己的女兒與受害人簽訂的所謂“保密協議”，即便如此，唐蕓都不知道那份協議真正想要隱瞞保護的那個人，究竟是她調查記錄裏兩個受害人中的哪一個。
協議本身是為了保護受害人隱私，與方昊自殺一事並無直接關系，唐蕓雖心有不忿，卻也沒有幹涉女兒的決定。
而她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份協議深究起來並沒有實質作用，她的女兒有“特殊情況”，沒有通過她這個法定監控人簽訂的任何協議，都是無效的。
直到最近，唐蕓才知道，江雅琳根本就不在兩個明面上的“受害人”之中，她被楚黎和她的家人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她主動走進警局，想必警方也不會這麽快將她與楚黎聯系在一起。
“SHOUHAIREN”文件記載的，則是唐蕓走訪“陳文靜”和“趙文嘉”的談話記錄。
陳文靜是畢業生，不常在學校，對方昊的追求視若無睹，不過她卻是方昊那段時間追求時間最長的，據她回憶，方昊每次托人送到自己寢室的禮物，都是由一個學妹代勞，陳文靜準備搬離學校前，特意將來送東西的學妹攔了下來，將所有禮物打包交到了學妹手上……
陳文靜：“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轉告方昊，我明天就要離開學校去外省工作了，他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東西還給他。”
學妹一言不發接過禮物，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但也許是陳文靜準備的塑料袋太過劣質，也可能是學妹一個不小心，“嘩啦”一聲，袋子破了，裏面的東西漏了一地。
陳文靜拿來新袋子跟學妹一起收拾時，無意間瞥到了學妹外套下的藍白色衣領，陳文靜楞了一下，仿佛自己在哪裏見過這樣的衣服……陳文靜下意識疑惑望向了眼前這個略顯稚嫩跟之前似乎不太一樣的學妹，前幾次她沒註意，甚至都沒太註意學妹長什麽樣兒：“同學，你是一樓大一的嗎？”
學妹聞言頭垂的更低了，她匆忙收拾好東西，轉身便走，臨走時，悶悶回了句：“我是接了跑腿來送東西的。”
說著，學妹一溜煙跑下了樓，陳文靜雖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反正東西退回去就行。
而另一位舉報事件受害人趙文嘉則對來送東西的學妹沒什麽印象，但她卻提供了一點不一樣的信息……
據趙文嘉稱，她與方昊約會時，曾有個戴著口罩帽子的人，幾次跟在他們身後，方昊當時解釋說是他不死心的追求者，趙文嘉為此生了好幾天的氣，方昊保證跟那個人說清楚，之後果然那個人再沒有出現過。
因著趙文嘉當時撤銷了舉報，陳文靜不是什麽直接“受害人”，學校沒有采用他們的證詞，而之後趙文嘉為了避嫌，也鮮少跟人提及自己與方昊交往的細節。
事到如今，唐蕓將這兩段當時看起來“無關緊要”的描述從大段的回憶中拎了出來，很顯然，那個被陳文靜覺察到異常的“學妹”，尾隨方昊的“追求者”，不是江雅琳。
如果這個人是江雅萱，那麽江雅琳口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妹妹，就沒那麽簡單了，唐蕓邊將文件重新整理，邊點擊發送鍵，將這份文件發送給了劉琦。
唐蕓等了片刻，在第三次收到楚黎的問詢消息時，唐蕓等到了人。
不過來人不是江雅萱，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你好，我是313房江小姐的朋友，跟她約好了在房間見面，我打不通她的電話，可以幫我打下房間電話嗎？”
前臺：“這邊顯示313房的江小姐還沒有回來，你可以在那邊休息區等她。”
中年女人聞言似是顯得有些疑惑：“沒回來？哦，謝謝……”
唐蕓不露痕跡看著中年女人在休息區另一側落座，手機微微一震，她收到了劉琦的回覆短信。
中年女人要了杯白水，略顯不安接連發送了幾條消息，而後將手機放在桌上，摘下口罩拿起了水杯，邊喝水，邊緊張望向手機，等待著手機那頭的回覆。
唐蕓收起電腦和筆記本，走出酒店給楚黎回了個電話，而後覆又回到酒店大廳，這一次，她徑直走向了中年女人坐在的區域。
“你好，這邊有人嗎？方便坐嗎？”唐蕓指著中年女人對面的空位禮貌開口。
中年女人四下望了眼，休息區不大，零零星星坐著人，空位卻不止她這一處，女人本能想拒絕，唐蕓仿佛猜到了她的答案繼續開口道：“因為我的手機沒電了，女兒聯系不上我，怕她會著急……”
中年女人一楞，發現的確只有她這邊的桌子下面，有個閑置的電源插座。
“哦，你坐吧。”中年女人局促將水杯往自己身前挪了挪，給唐蕓騰出了大半張桌子的空地，同時作勢看起了手機，以此避開了與唐蕓對視接觸的可能。
唐蕓見狀也沒再多話，道了聲謝，便安安靜靜將手機放在桌角充電。
沒了手機百無聊賴的唐蕓隨手拿起桌上一本雜志翻了起來，偶爾看到雜志上的新款，還會低聲評價上幾句“這個倒是挺適合我女兒……”
中年女人自始至終都緊張盯著手機，她心下暗自打算，再等十分鐘，如果江雅萱再不給她回信息，她就不等了……
“嘖嘖嘖，怎麽又有人跳樓了？”唐蕓的話立時引起了中年女人的註意，她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意識到唐蕓只是在看八卦，旋即又裝作若無其事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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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將小熊背靠著倉鼠別墅放下，也翻身坐了起來：“白警官他們開庭前就調查過小江的家人，暫時還沒查出什麽有關的線索……”
尹小朵蹙緊了眉頭：“當時學校管控嚴，那個快遞網點專門負責給學生派件收件……”
楚黎GET到了尹小朵的重點：“如果是成年人或者是不那麽像學生的人去寄快遞，快遞員應該會指定那個人去馬路對面的服務點寄件。”
尹小朵接著楚黎的話繼續道：“那是學生自主營業的寄件點，只面向學生服務，所以，如果那個手套與江雅琳無關，那麽寄快遞給方建國的人不但看起來要像個學生，還要熟悉方昊的家事和你們改造手套的手法……”
答案不言而喻，當時江雅琳的弟弟還小，所以符合條件有可能的，只能是江雅萱。
楚黎：“可江雅琳不會把自己在學校的遭遇透露給江雅萱，特別是跟方昊有關的事，江雅萱怎麽會知道這些？這說不通……”
尹小朵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對啊，這樣做，除了引起方建國的懷疑，把江雅琳置於危險之中，還能有什麽用？難不成是為了拉你下水？”
江雅萱蹲在自己身前痛哭流涕的乖巧面孔猶在眼前，楚黎抓著小熊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
短暫的沈默後，楚黎將尹小朵從地毯上拉了起來：“好了，成天都是這些事，先不說這個了，肚子餓了，你不是說要炸雞翅給我吃？”
尹小朵：“可是……”
尹小朵被楚不由分說推進了廚房，兩人湊在一起邊研究菜譜，邊在廚房“叮呤咣啷”搗鼓了起來。
唐蕓披衣離開的時候，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楚黎忙著和尹小朵翻雞翅，完全沒註意到唐蕓面上的陰郁之色跟當年父親出事時幾乎一模一樣。
江雅萱作為江雅琳身邊為數不多部分真相的知情者，今天也出庭就“江雅琳大學期間長期心理抑郁身心俱疲的經歷”做過證，現在落腳在北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家酒店裏，方便配合傳喚，另外那地方也算是北市中心地帶，出去游玩什麽的也方便，當然江雅萱現在也沒心思到處玩。
然而唐蕓想錯了，當她敲響江雅萱房間門的時候，江雅萱卻不在，據酒店工作人員說，313房的江小姐今天還沒有回來過。
唐蕓徑直坐在了酒店大堂不太起眼的角落，叫了杯咖啡，拿出了一個皮質封面的筆記本。
唐蕓翻找了一會兒，一個以方昊為中心的涉案人員關系表赫然出現在眼前，她盯著那頁紙看了半晌，在“未知名受害人”那裏拉出去的空白位置，寫下了江雅萱的名字，填補了關系表的最後一個空缺……
江雅萱比姐姐小4歲，今年整二十,19年年底事發時，她剛升入高中沒多久，H市位於臨江省管轄，是個極其內卷升學壓力很大的地方，高一正是趕教學進度的時候，學校周末只放半天假，江雅萱跟家裏關系不好，一般都不回家，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是江雅琳親自送過去的，有時為了給妹妹改善生活，江雅琳也會帶妹妹去大學城附近吃點好的，尹小朵和楚黎的猜測，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但凡來過學校，一定對H大諸如圖書館、實驗樓、體育館之類的標志性建築是有印象的。
唐蕓心下回想著楚黎兩人的對話，又從包裏掏出了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一個名為“191131”的隱藏文件夾。
輸入楚文斌的生日密碼，文件裏出現了許多以人名拼音大寫字母全拼命名的文本文件，唐蕓的目光自那些文件上一一掃視而過，最後落在了一個名為“SHOUHAIREN”的文件上。
方昊出事後，楚黎深陷負面輿論，唐蕓第一時間從國外趕了回來，為女兒辦好休學手續將其安置在深藍療養院後，唐蕓向公司申請了遠程辦公，同時返回H市，動用了一些自己和楚文斌當年的關系，將“方昊事件”的相關人，盡可能一一做了了解和私下調查。
包括不僅限於：方昊在校登記在冊的家庭關系、楚黎舉報事件始末、隱藏在楚黎背後的相關受害人、與楚黎走動較近的同學、事件負責人，加上霍小雅幫忙走動施壓，唐蕓很快便知道了自己的女兒與受害人簽訂的所謂“保密協議”，即便如此，唐蕓都不知道那份協議真正想要隱瞞保護的那個人，究竟是她調查記錄裏兩個受害人中的哪一個。
協議本身是為了保護受害人隱私，與方昊自殺一事並無直接關系，唐蕓雖心有不忿，卻也沒有幹涉女兒的決定。
而她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份協議深究起來並沒有實質作用，她的女兒有“特殊情況”，沒有通過她這個法定監控人簽訂的任何協議，都是無效的。
直到最近，唐蕓才知道，江雅琳根本就不在兩個明面上的“受害人”之中，她被楚黎和她的家人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她主動走進警局，想必警方也不會這麽快將她與楚黎聯系在一起。
“SHOUHAIREN”文件記載的，則是唐蕓走訪“陳文靜”和“趙文嘉”的談話記錄。
陳文靜是畢業生，不常在學校，對方昊的追求視若無睹，不過她卻是方昊那段時間追求時間最長的，據她回憶，方昊每次托人送到自己寢室的禮物，都是由一個學妹代勞，陳文靜準備搬離學校前，特意將來送東西的學妹攔了下來，將所有禮物打包交到了學妹手上……
陳文靜：“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轉告方昊，我明天就要離開學校去外省工作了，他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東西還給他。”
學妹一言不發接過禮物，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但也許是陳文靜準備的塑料袋太過劣質，也可能是學妹一個不小心，“嘩啦”一聲，袋子破了，裏面的東西漏了一地。
陳文靜拿來新袋子跟學妹一起收拾時，無意間瞥到了學妹外套下的藍白色衣領，陳文靜楞了一下，仿佛自己在哪裏見過這樣的衣服……陳文靜下意識疑惑望向了眼前這個略顯稚嫩跟之前似乎不太一樣的學妹，前幾次她沒註意，甚至都沒太註意學妹長什麽樣兒：“同學，你是一樓大一的嗎？”
學妹聞言頭垂的更低了，她匆忙收拾好東西，轉身便走，臨走時，悶悶回了句：“我是接了跑腿來送東西的。”
說著，學妹一溜煙跑下了樓，陳文靜雖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反正東西退回去就行。
而另一位舉報事件受害人趙文嘉則對來送東西的學妹沒什麽印象，但她卻提供了一點不一樣的信息……
據趙文嘉稱，她與方昊約會時，曾有個戴著口罩帽子的人，幾次跟在他們身後，方昊當時解釋說是他不死心的追求者，趙文嘉為此生了好幾天的氣，方昊保證跟那個人說清楚，之後果然那個人再沒有出現過。
因著趙文嘉當時撤銷了舉報，陳文靜不是什麽直接“受害人”，學校沒有采用他們的證詞，而之後趙文嘉為了避嫌，也鮮少跟人提及自己與方昊交往的細節。
事到如今，唐蕓將這兩段當時看起來“無關緊要”的描述從大段的回憶中拎了出來，很顯然，那個被陳文靜覺察到異常的“學妹”，尾隨方昊的“追求者”，不是江雅琳。
如果這個人是江雅萱，那麽江雅琳口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妹妹，就沒那麽簡單了，唐蕓邊將文件重新整理，邊點擊發送鍵，將這份文件發送給了劉琦。
唐蕓等了片刻，在第三次收到楚黎的問詢消息時，唐蕓等到了人。
不過來人不是江雅萱，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你好，我是313房江小姐的朋友，跟她約好了在房間見面，我打不通她的電話，可以幫我打下房間電話嗎？”
前臺：“這邊顯示313房的江小姐還沒有回來，你可以在那邊休息區等她。”
中年女人聞言似是顯得有些疑惑：“沒回來？哦，謝謝……”
唐蕓不露痕跡看著中年女人在休息區另一側落座，手機微微一震，她收到了劉琦的回覆短信。
中年女人要了杯白水，略顯不安接連發送了幾條消息，而後將手機放在桌上，摘下口罩拿起了水杯，邊喝水，邊緊張望向手機，等待著手機那頭的回覆。
唐蕓收起電腦和筆記本，走出酒店給楚黎回了個電話，而後覆又回到酒店大廳，這一次，她徑直走向了中年女人坐在的區域。
“你好，這邊有人嗎？方便坐嗎？”唐蕓指著中年女人對面的空位禮貌開口。
中年女人四下望了眼，休息區不大，零零星星坐著人，空位卻不止她這一處，女人本能想拒絕，唐蕓仿佛猜到了她的答案繼續開口道：“因為我的手機沒電了，女兒聯系不上我，怕她會著急……”
中年女人一楞，發現的確只有她這邊的桌子下面，有個閑置的電源插座。
“哦，你坐吧。”中年女人局促將水杯往自己身前挪了挪，給唐蕓騰出了大半張桌子的空地，同時作勢看起了手機，以此避開了與唐蕓對視接觸的可能。
唐蕓見狀也沒再多話，道了聲謝，便安安靜靜將手機放在桌角充電。
沒了手機百無聊賴的唐蕓隨手拿起桌上一本雜志翻了起來，偶爾看到雜志上的新款，還會低聲評價上幾句“這個倒是挺適合我女兒……”
中年女人自始至終都緊張盯著手機，她心下暗自打算，再等十分鐘，如果江雅萱再不給她回信息，她就不等了……
“嘖嘖嘖，怎麽又有人跳樓了？”唐蕓的話立時引起了中年女人的註意，她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意識到唐蕓只是在看八卦，旋即又裝作若無其事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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